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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剑三穿越局奇闻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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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像?”

    那副温润的青年模样,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外面那些年近花甲的大夫。

    楚辞朝眼见着这一堆人眼底的怀疑神色,索性把最前头的那个马车夫拉到近前来,马车夫手上有一道口子,估计是长期风吹裂的。

    “这地界风大,你这手被吹裂了口子想必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楚辞朝如是说道,一边在手中轻轻转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鸿雁笔。

    那马车夫努力保持凶神恶煞的模样喝道:“关你什么事,少耍花招!”

    楚辞朝却是没打算耍花招,因为他轻轻执着笔一转,然后便见细小的碧色银针顺着那笔尖转动的弧度散入了马车夫的手背,径自就将那长长的口子给覆上了。

    那光芒温柔的紧,却是让一行人尽数看呆了。

    为首的那一个咽了口口水,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好几下方才狠狠握住了楚辞朝的手:“大仙,您救救我们的恩人吧!”

    楚辞朝微微一怔,便被那一堆人簇拥着往里头跑。

    一边跑,那为首的一个便一边大声叫人:“大掌柜,大掌柜!我们这儿来了位大仙,恩人有救了!”

    楚辞朝被拉的有些莫名,却也明白了大抵这些人是要他去救它们的恩人,想必也是真真良久没了主意,方才如此狂喜。

    楚辞朝太明白这样的感受,因而虽说手腕都要被人拉脱臼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藉着轻功的气力走快了些许。

    大掌柜的很快便冲了出来,这是一个精壮的男人,和楚辞朝差不多高,他看到年轻的楚辞朝便是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怀疑的意味,然后拍了一下那扯着楚辞朝的人肩膀:“阿牛,你说的就是这位大夫?”

    “大掌柜的,这不是大夫,是仙人啊,”那马车夫讪讪地跑过来绘声绘色说道:“之前我们怠慢仙人了。”

    他将那事情一五一十一说,那掌柜的方才重又转头看向了楚辞朝,这一次眼底的轻蔑意味去了好些,伸出手来一拱拳道:“在下洪琛,有一位恩人之前救了我们全山寨,如若是仙人能够将恩人医好,洪某将山寨送给仙人都行。”

    楚辞朝有些没奈何地微微一笑:“楚某身为大夫,自当尽力就是。”

    那洪琛显然是呼出一口气来,拍拍胸脯拉着楚辞朝过去,一边说道:“那位恩人自打救了我们山寨,这伤势一直也不见好,一天也清醒不了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怎的。”

    楚辞朝见那屋子向阳又舒服,显然是这山寨里头最好的屋子了,再想想之前一众人的态度,对眼前这位洪琛立时就有了几分改观来。

    他看了一眼那屋子便伸手去推门,孰料里头已经将门拉开了,露出一个青年苍白的手来。

    楚辞朝微微一怔,就见那洪琛已经冲了进去,小心地试了试那桌上药碗的温度:“司空大人,药凉了。”

    “没关系,我也是快好了。”楚辞朝听着,这才看清那屋里头竟是齐齐站着五个人,将这位司空大人牢牢包在中间,每个人眼底都是那种十足的感激神色。

    楚辞朝没来由地有些想笑,如果说自己被当成恩人这么供着,想必也是要吃不消的。

    更何况是有人每天都用目光灼烤了。

    不过说到……司空大人?

    楚辞朝看了一眼那面色苍白的青年,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书中的那一位司空吧?

    这样想着,楚辞朝为了保险起见索性先问了一句:“敢问大人是……”

    “哦,司空照,”那青年伸出手来慢条斯理地和楚辞朝握了握,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是大夫?”

    “不……这位是大仙,”洪琛声如洪钟道,一边认认真真拉起楚辞朝另一只手,用充满崇敬的语气开口了:“大仙,请吧。”

    楚辞朝望了望天,没来由地觉得压力有点大。

    倒是那位司空青年,他非常坦然地看了一眼楚辞朝,复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楚辞朝的穿着,这才笑了笑温温道:“多谢……大仙。”


 第十一章 夏雨冬雪未尝眠

    “哦?”司空照的表情瞬时多了几分生动的意味;他盯着楚辞朝的神情意味深长;半晌方才微微一笑:“多谢。”

    楚辞朝听得出来那一声里头的戏谑意味,却也丝毫不曾介怀淡淡道:“伸手。”

    司空照的目光却是在楚辞朝的腰间停留了一会儿;继而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好。”

    楚辞朝细细把着面前司空照的脉,一边提防着这人突然伸手;然而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洪庄主,请问我可以和司空兄说上几句吗?”

    洪琛显然对于这样的要求有些讶然,却是终究点了点头径自出了门去:“自然自然。”他说完就带着那一众人出门去了。

    楚辞朝见那门被细细掩上,索性轻轻揉了揉额头:“司空兄;诚言你并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异状。”

    司空照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淡淡笑意,他轻轻抱起了双臂,那模样有几分好整以暇:“那大仙是何意?”

    “恕楚某治不了。”楚辞朝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如实道。

    司空照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在楚辞朝的腰间轻轻一划,在收回手的瞬间被楚辞朝一把拽住。

    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头手拉着手,这情景有些怪,尤其是楚辞朝还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司空照。

    偏生在有狗血的地方一定也就有些人不识趣,很快便有人将门推开——

    “大仙您……”

    推开门的倒霉孩子在看到屋里一幕的时候瞬间怔住,然后脸色便慢慢红了。

    楚辞朝有口难辩,只好默然将手收了回来,顺手将差点被司空照顺走的腰坠拽了回来。

    那司空照却是一脸的娇羞状,看着那倒霉孩子泫然欲泣:“他……他……”

    说完这两个字,司空照就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这次事情大条了,楚辞朝动作极快,一把将人捞住,有些无奈地看向旁边的人:“帮把手。”

    那人点头如捣蒜,一边伸手将人往床上送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旁边不动声色的楚辞朝,半晌方才忍不住问道:“大仙……您这是有……”

    “我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楚辞朝揉了揉眉心,表情光明磊落坦然无比,他在心底默默然加了一句,就算是有,也不大可能和这一位啊。

    偏生那小子却还笑得一脸怀疑,那表情就是恨不得在脸上写几个大字叫做:“没事我懂的。”

    楚辞朝施施然闭嘴了,他伸手在司空照人中上轻轻一掐,果不其然司空照立时就醒了。

    白嫩的少年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一伸手:“大仙,您这是何意?”

    “醒了就好,”楚辞朝居高临下地看着,索性微微笑了,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厮:“这位司空兄不过是火气伤身,如若是想要根治怕是少不得几样东西:取那玄参,佩兰,知母,金银花各一味,再加上一味黄连,尤其是那黄连可要多抓上一些,良药苦口,司空兄切记一日三饮才是。”

    那小厮忙不迭地记下,也正是因此错过了楚辞朝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意味。

    司空照盯着楚辞朝目瞪口呆,之前是谁说这位是大仙的给他站出来啊喂!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大仙是这样子整人呃好么……

    他刚想伸手拦住,就见那楚辞朝已经施施然又抬起手来:“记得多煎上一会子,且这药性寒凉,切记不能搭着蜜饯饮用,不然是不会有所助益的。”

    司空照想一头撞死了……

    小厮颠颠地收了跑出去,于是屋里重又剩下司空照和楚辞朝两个人。

    就见司空照一脚踏在地上,叹息着揉头发:“你这是想要杀了我么……”

    他说完就伸手往前一虚晃,趁着楚辞朝不备竟是想要藉着缩骨功逃出窗去!

    只可惜他面对的人是楚辞朝,楚辞朝默然施功在心底转了一圈心法,数好了倒计时便伸手将那花间碧落往外一拽,霎时间全室尽然是那笔尖的绿芒,竟是让司空照都惊了一跳。

    然而更让人惊了一跳的是他的动作,楚辞朝面上含笑,手中的笔微微一打转,绿光映着墨迹霎时散落,司空照迎面栽倒,却是正正栽进了楚辞朝的手心。

    他将那笔施施然收起,语声依旧是温和的:“得罪了,司空兄,”楚辞朝面上含笑道:“只是司空兄大病未愈,还是不要勉强才是。”

    司空照有苦说不出,只好趴在楚辞朝怀里装死,下一秒被人直接丢到床上,将那床板都砸的晃了三晃。

    楚辞朝偏生就在这一瞬间能动了,他立时弹了起来:“楚大夫您这是……”说到这句他方才发觉自己似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刚才试图偷人家腰坠的事情,立时就默默收住了。

    “楚某却是时候该走了,”楚辞朝悠悠道,继而伸手将自己的衣领轻轻拉正,微笑道:“司空兄,后会有期。”

    司空照觉得自己出来这么久,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索性对楚辞朝挥了挥手,那叫一个郁卒:“后会无期。”

    楚辞朝面上笑意更深了,他径自朝着门走去,然后将门轻轻一拉。

    孰料就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外头却是个天翻地覆。

    门口的守卫死了,偏生楚辞朝根本没有发觉是谁杀的。

    他看不到任何人,甚至于感觉不到任何人气,就好像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个幻象,而眼下这里才是真正的血海一片。

    那个声如洪钟的洪琛也不见了,之前遇到的叫他大仙的人也不在了,甚至于连马车夫都不知去向。

    除了死人,剩下的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了半点踪迹。

    楚辞朝只觉得从骨子里泛起一丝寒意来,他想不通有什么人敢在京城旁边明目张胆地劫人,更加想象不到是怎样的血海深仇会让这里惹上这样一起祸事。

    然而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冲回那屋子里去,司空照躺在床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外头的事情的。

    楚辞朝一伸手将司空照拎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神色是难得的肃然,原本的温润之意褪尽,此时的楚辞朝,让司空照难得的有些陌生。

    “司空照,不……或许该叫你司空摘星,”楚辞朝如是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司空摘星从来不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跑出来太久,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而因为这一样东西,这里遭了现下的祸事。

    “你怎么知道……”司空摘星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是看到了门外的血海。

    他张大了嘴,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这根本不像是江湖上普通的仇杀,这样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司空摘星大步走了出去,几乎是不费力气地捞起了一个垂死挣扎的男人,他下意识看向楚辞朝,楚辞朝没动声色地走过去,默然运功,继而将那鸿雁取出来在那人身上轻轻念了一句吟诗,绿光散处,那人虽然依旧虚弱,却也不再似刚刚那般濒临黄泉碧落了。

    他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楚辞朝的手。

    楚辞朝没有挣扎,任凭那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缓缓回握住问道:“好些了?”

    “神医,谢谢您,神医……”那人的语声带着几分哽咽,他复又将目光转向司空摘星,这次语气却是十足的笃定:“我很确定那人的脸,那人穿了一身白,然后长得很邪气。”

    楚辞朝默然,他在心底将宫九的模样和这人的描述对了一遍,然后悲哀地发现全中了。

    司空摘星显然是做了同样的事,他转过头来看向楚辞朝,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觉得我好像知道这人。”

    “宫九?”楚辞朝叹了口气。

    那人就像是被点醒了一样径自睁大了眼,看着楚辞朝点头:“宫九……宫九……对,他说过他就是这个名字,宫九,啊!”

    他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竟是在那一瞬间经脉爆裂死去了。

    饶是医术高绝如楚辞朝,到底也是没能在那最后一瞬救了他的命。

    “他被下了蛊,一旦提及那人的名字就会筋脉尽断,”司空摘星那素来满是戏谑的脸上此刻也找不到半点笑意,他摇摇头忍不住道:“就算是楚兄,想必也是不能起死回生。”

    楚辞朝默然,如若是系统没有封禁他的锋针,他倒是真的可以,只是眼下却是不能了。

    满地都是鲜血,楚辞朝盯着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道:“不是宫九。”

    司空摘星挑起眉毛,就听楚辞朝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默默闭了闭眼,复又笃定道:“不是他。”

    眼下,在皇宫里头却是发生了一件趣事。

    因为有人掉进来了。

    这人长得不像是刺客,满头白发仙风道骨地站在御花园里头,被大内侍卫发现的时候正在那里盯着一株梅花发呆,他的手正放在梅花上,似乎是想要折上一枝。

    然而下一秒就被人直接喝止了。

    “什么人!”大内侍卫长喝道。

    那仙风道骨模样的人慢吞吞转过头去,竟是极年轻俊朗的模样。

    他看了大内侍卫长半晌,然后用平静的语调叹道:“祁某夜观天象,发觉今日乃是面圣的好日子,”祁明远微微笑了,他的神色认真而温和,却是以一种世外高人的姿态一字字道:“然则如若是今日祁某不曾见过皇上,或是将有大乱。”


 第十二章 陌上花开蝴蝶飞

    祁明远其实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一来就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

    在书写自己的抵达方向的时候;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入江湖了才是;于是也就习惯性地在那江湖上打了个叉。

    再写上自己的身份时……祁明远不知怎的就犯了抽;非常认真地相信一次科学;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黑户。

    很好,现在他连说自己是哪里人都只能靠编了。

    唯一的幸运之处就在于;祁明远长得便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又是一头飘逸的白发,颇具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而更加幸运的是;这个年代大家还是很相信那些周易之道的。

    正是因此,那些卫兵在客客气气地查看了祁明远没有带任何杀伤性武器后,牢牢将人看着送到了院子里去休息。

    那院子坐落的有些偏,却能看得出来是细心打理过的。

    祁明远极瘦,他在窗边静静坐着,神色恬淡自如。

    倒是来看他的那些个大内侍卫愈发走了神去,这人实在是……不像是凡人。

    因为他除了喝茶,竟是从未动过地方。连添茶的手势都是极为好看,轻执茶壶的模样仿若带了三分沉吟意味。

    卫兵愈发觉得可能是遇上了高人。

    而事实上,这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祁明远太懒了,懒得动弹上一下,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姿态被人家理解成了桃源之人,只静静坐着看外头的天,一边在心底啧啧两声——

    果然是这时候好啊,没有雾霾没有空气污染,简直是太棒了。

    朱翊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听一份军报,那上头写的是邓子龙大将军阵亡的消息。

    他一边听着一边蹙紧了眉头,这一回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几乎是闹了个两败俱伤。然而最关键的是,邓子龙将军一旦没了,军心不稳是肯定的事。

    这时候要派出谁去,才能算是一员和邓子龙旗鼓相当的老将,这位年轻的帝王没了主意。

    而就在这时候,他自打原本郡王府上的老人,现下的大内侍卫长郭翔却是到了。

    郭翔带来的消息很简单——

    “陛下,有一位道士想要见您。”

    朱翊钧心底波澜不惊地摇摇头:“赶出去,怎么现下什么人都能进皇宫。”

    郭翔犹豫了一下,继而重又看向面前的人:“皇上,这位道士是忽然出现在御花园中的,仙风道骨,而且他说……”

    他顿了顿,似乎是有着千言万语却是犹疑了,然而朱翊钧却是抬起了头,眼底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古井无波:“怎么?”

    郭翔这才一五一十道:“他说,如若不见他,恐有大变。”

    朱翊钧闻声却是笑了,他的笑容极为温和,却是让人莫名有些胆寒。

    郭翔就这样负着手垂头在旁边候着,直到这位帝王重又开口了:“叫他来。”

    他的眼底有着莫名的寒光,郭翔看不懂,只是直觉这或许是什么大事要开始了。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就亲自过去带人。

    祁明远听闻被皇上召见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襟轻轻一拂,这才微微弯了那冷寂眉眼道:“多谢公公。”

    郭翔抽抽眉毛:“郭某不是公公。”

    看着祁明远忍不住微微挑起的眉梢,郭翔摇摇头叹气:“罢了,高人这边请。”

    祁明远被人平白无故叫了一声高人却是也不见几分尴尬赧然,只自顾自跟在后面,连周遭的盛景都不曾看上一眼,他的神色极为平静,竟是带了几分勘破世事的味道。

    素来常人入皇宫,很少有人会是不左顾右盼的,饶是当年的叶枫,都是忍不住往那后妃宫里头瞟了好几眼。

    倒是今儿郭翔带着祁明远穿来穿去,在那些个亭台楼阁中间,祁明远却是半点兴致都无的模样,一径地往前走,根本不曾看上旁边一眼。

    郭翔心底微微一沉,只觉这人要么是个刺客,早就将这皇宫内外摸透了,要么就是个真正的高人。

    然而一般尽职尽责的侍卫都会选择相信前一种,这样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在心底加了三分小心。

    祁明远浑然未觉,他只是一路走着一边微笑问道:“祁某之前起过一卦,言及京城西北外山有一起血案,不知官府可是查到了?”

    这让刚刚提起心思的郭翔猛地一怔,西北山?那处是离着京城最近的地方,如若是有失,大抵就是朝着京城来的,他这般想着,对眼前的人忍不住更是多了三分怀疑:“高人何意?”

    “无他,只不过是提醒一二罢了。”祁明远微笑言道,他的眼底一派澄澈,笑意却是意味深长的。

    这样的笑意让郭翔又添了几分不自在,像是被人看透了一样摸了摸鼻子,示意门口的台阶:“高人请。”

    祁明远看得出来,适才那一瞬,眼前的郭翔已经是遣人去查了。

    他等门口的小太监小跑出来通禀罢了方才举步而入,跟着他进来的是郭翔,剩下的人将那门径自掩住,堵了个密不透风。

    祁明远微微俯身礼道:“祁明远见过皇上。”

    他没有跪,朱翊钧亦是没有说。

    祁明远眼观鼻鼻观心,朱翊钧却是在打量着面前的人,半晌方才抬手道:“免礼。”

    祁明远直起身来,这才得以看清朱翊钧的脸,事实上在之前李翊宸那一遭事情后,他对这个年轻的帝王就添了几分兴致。毕竟朱翊钧并非历史上的好皇帝,更别说对待李翊宸的那几分心机算计了,可是好像这样的人也就是更有趣一些。

    不可否认的是,朱翊钧长得很清秀,属于那种上上乘的了。

    祁明远打量人的时候目光很温和,不带有任何一种侵略性,反而让人觉得春风拂面。

    然而就算是如此,朱翊钧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了,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更习惯于居高临下看清臣子们的表情心思,而非对着一个高深莫测的老道。

    所以他开口了:“道士来此,是为了告诉朕何事?”

    “祁某夜观天象,曾卜出一卦,”祁明远收起了那无事三分笑,面上添了几分肃然:“此事关乎国家安危,还望陛下珍重。”

    朱翊钧坐直了身子,将手上把玩着的一支毛笔轻轻放了下去:“道士何意?”

    祁明远默然无声地在桌上轻轻蘸着茶水划了个“九”字,他的神色依旧是老神在在,嘴上却是歉然道:“失礼了,皇上,祁某只能言尽于此。”

    朱翊钧盯着那个“九”字看了半晌,就见之前被郭翔派出去的人已经跑了回来,那人脸上有些苍白,覆在郭翔耳边说了几句话,郭翔立时看了祁明远一眼,然后附耳对皇上说了几句话。

    素来温和的朱翊钧立时站了起来,他盯着面前不请自来的祁明远半晌,竟是微微笑了:“高人,如若朕请你在宫中小住上片刻,不知高人意下如何?”

    按照常理而言,这种时候要么是你很有用,皇上舍不得放人了,要不就是你有重大嫌疑,皇上不想放虎归山。

    然而祁明远却是想都没想,只是镜子站了起来,他的笑意云淡风轻,藉着身高的优势看着朱翊钧微笑道:“那敢情好。”

    然后就随着郭翔找地方住去了……就好像他千里迢迢来了一趟皇宫,不过就是为了将这地方当上一回客栈似的。

    倒是朱翊钧一直一直看着祁明远的背影,直到那人走了开去方才缓缓落座,他对之前跑回来报信的人勾了勾手指:“过来。”

    楚辞朝那一边,却是没了此处的从容,那人死了以后,就好像一切忽然被人下了个封缄,再也没了半点线索。

    他不相信这件事是宫九做的,就好像是一种执念一般。

    按照楚辞朝对宫九的了解,他只是喜欢找乐子,却是没有这样的滥杀无辜。

    然而司空摘星不知道。

    楚辞朝便是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传言这里头有着前任将军的令牌,上好的老玉做的。”司空摘星闷声道,有些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楚辞朝的腰坠。

    楚辞朝心底没了奈何,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上一句,比如说那令牌不大可能能卖的上好价钱,所以你还真的不用费力。

    不过这样一说,宫九的嫌疑立时就更大了,楚辞朝默然半晌,忍不住重又覆上失而复得的那一支笔,缓缓问道:“如若是有人拿到了那令牌,可能诏令兵士?”

    司空摘星觉得眼前这聪明人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叹气:“怎么可能,将军都换了一遭,那令牌早就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楚辞朝只是求个心安。

    就好像楚辞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要费尽心思证实宫九的清白。

    明明毫无瓜葛才对。

    然而就在这一瞬,司空摘星却是立时抓着楚辞朝往后一跃,指指自己的耳朵小声道:“官府来人了,我们走!”

    他动作极快,偏生还要带上一个无辜的楚辞朝,拉着像个兔子似的躲到了一个老祠堂里头,那老祠堂早就破败了,看上去摇摇欲坠。

    楚辞朝几次想要说什么,都被司空摘星给捂住了嘴。

    直到最后发觉官兵的脚步似乎终于往这里来了,司空摘星方才偷偷摸摸地一边找着地洞一边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楚辞朝悠悠然叹了口气:“无妨,楚某只是想说,你这样东躲西藏,更像是犯了事的人。”

    老祠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第十三章 不问当年桃源梦

    司空摘星啧啧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像是官兵。”

    “不会是官兵,”楚辞朝悠悠然叹了口气;他对朱翊钧的性子实在是再了解不过;在皇城眼皮底下;如若是官兵如此嚣张,想必早就被人扒了一层皮了;“也许和你一样;来寻这东西的。”

    楚辞朝早就了然,如若是这东西不过是如司空摘星所言不过是一块老玉,那么想必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更加不会有人为此彻底屠了这静夜庵。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伸过来,下一秒轻轻捂住了楚辞朝的嘴。

    那手指微凉而细长,却是很有力道。

    在楚辞朝伸手取笔的同时,身后的人开口了:“别动,是我。”

    宫九。

    司空摘星几乎是讶然无声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宫九,然后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你要这个?”

    他伸手将那块玉拿出来,特别识时务。

    宫九微微一笑,堂而皇之地在阴翳之处走了出来,他伸手自司空摘星的手里取走了那块老玉,然后极为平静地走向了门口的人:“你们来寻这个?还是来寻孤?”

    他的笑容很冷,是那种睥睨万物的意味。

    楚辞朝忽然觉得有些移不开目光,这人似乎生来就带着几分邪肆的意味,饶是此时他身着一身白衣,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孤傲的模样。

    司空摘星啧啧叹了几声:“我该走了。”

    “好走不送,”楚辞朝伸手微微笑道:“腰坠。”

    司空摘星瞪大了眼睛:“我没拿你的腰坠!”

    “沙曼姑娘的东西……”楚辞朝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这才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夹层轻轻一扯,将那东西原物还回。

    沙曼有些讶然地看了一眼楚辞朝,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囧事,立刻鞠躬道:“多谢楚大夫,前番的事情……”

    “姑娘不告而别,楚某有些意外而已。”楚辞朝叹道。

    沙曼立刻回应:“还请楚公子忘却此事便是,沙曼多谢楚大夫。”她说完竟是又鞠了一躬,那模样认真的很。

    楚辞朝有些没奈何地看了一眼宫九,却是深知流言猛于虎这句话的意思,只好施施然闭上了嘴,丝毫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倒是那些歹人在见到宫九出现的一瞬间竟是连步子都迈不稳当了,径自屁滚尿流地窜了出去,比兔子都快。

    宫九笑了,他往回走了几步伸手拉起楚辞朝,将那块老玉对着外头影影绰绰的阳光照了照,然后递给了楚辞朝。

    楚辞朝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人,就见宫九竟是一副没所谓的模样孤自道:“和你很般配。”

    楚辞朝对于这样的用词哭笑不得,孰料第一次有人夸奖自己和一块玉很般配,也不知该受宠若惊还是如何,他却是没有接。这东西眼见着便是遭来一场祸事,他来此一遭,却不是为了遭灾惹祸的。

    宫九没有勉强,他只是将手微微一翻收了回去,然后径自放在了内怀:“近些时日京城想必亦是不宁静,楚大夫若是无事,还是晚归为好。”

    这句话意味深长,楚辞朝却是了然,他看了宫九半晌,最后淡淡问道:“这里的事情,不是宫兄做的。”

    明明是个问句,却是被楚辞朝用了陈述的语气。

    宫九闻声便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楚大夫觉得呢?”

    “楚某以为不是。”楚辞朝看着宫九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是澄澈,让宫九忍不住微微笑了。

    “楚大夫觉得不是,那便是不是了,”宫九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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