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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两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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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床上，再整个人压上去。
“老子可没空等你。或者你缺乏经验要老子来教教你怎么上人？”
他骑在基德身上，脱了上衣，再咬开手腕和肩上的绷带。尚且沾染着淡淡药水味的纱布一圈圈的散落下来，露出里面各式狰狞的伤疤和缝线后的蜈蚣痕迹。他将碍事的三角巾和固定带扯了下来扔在一边，露出匀称修长的四肢和大片性感的深系肤色。
基德情不自禁地抚着他胳膊上的伤痕，沿着那痕迹再一直上到腰和胸膛。他粗糙的指腹滑过伤口上刚长出的新肉，令人战栗的快感让特拉法尔加发出美妙的呻吟，那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催化剂。
喉管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基德猛地翻身将特拉法尔加压在了身下。他从他散发着苏格兰威士忌香味的发根吻下去，又珍而重之地吻上那些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伤痕。他的手握住了对方的高热并开始动作，他压紧了身下的人仿佛害怕他们再度错过，他吻了吻对方乱了呼吸的薄唇，并看着他那此刻蒙着雾气的眼睛说：
“我向我的法律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伤。”
特拉法尔加微微睁大了眼，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郁结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他想自己注定要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了。他有些不甘心地咬上对方的耳廓，把火热的吐息化作挑衅似的发问：“你这样的家伙大概从没遵守过法律吧？……”对方心知肚明又不怀好意地回答：“那要看是哪一个‘法律’了。……”
那头不老实的红獒又这样笑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特拉法尔加感受着那火热的呼吸顺着胸腔的轴线留下印记一路向下，有时候也不安分地绕绕远路，他在这片疆土上迈出的每一步都令他急切得不能自持到要几乎发疯。他只得抛开矜持艰难地开口，带着点恳求的意味：“好了，别玩了……快点进来，该死的……”
基德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揉了揉特拉法尔加的头发，他的手从他脸上滑开过去。
“不。待会你用嘴帮我吧。”
特拉法尔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感到自己骄傲的自尊像是被狠狠掴了一耳光一样羞耻。
“到这里不就够了，难道你还不够舒服吗，小野猫。”基德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变化，他的语调仍然是调情般的轻佻。“放轻松，我会再让你很舒服的……”
那一股无名火腾地就烧了上来，特拉法尔加恼火地将身上的人狠狠推了下去，他一脚踹翻基德隔着裤子的布料拧住了对方滚烫胀大的要害，冷冷地笑道：“我怎么没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信不信我拧掉你的家伙？！”
基德被搞得莫名其妙这下也一肚子都是火，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啊？！你突然乱发什么疯？！”
特拉法尔加只觉得自己脸上像打翻了颜料盘，赤橙黄绿青蓝紫乱泼一通根本辨不清是什么颜色了：“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生下来就没求过人！你到底做不做？！”
“你他妈的真的是野猫投胎听不懂人话？！老子在这磨叽了半天难道是在吹烧火棍？！你爽了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特拉法尔加确信自己现在是知道怒发冲冠这几个字怎么写了，他摔开基德，气极反笑：“好！这话你说的！不做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妈的害老子被你燎得一身是火！”他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碰地一声从里面摔紧又反锁上了。
基德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但他完全没有了主意，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子，把原本就乱七八糟的红发抓得更加乱七八糟，终于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喂，小野猫……”
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他觉得他自己的耐性也到了极限，妈的你拽什么？你以为老子不想做？老子还不是为你想！你让老子滚是吧，老子就滚给你看！看你不哭着回来求我！
自己在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根本没常识的东西，基德随便披了件外衣就狠狠地摔上门走出去了。刚出门他就发现不对——奇了怪了，这间别墅户主的名字白纸黑字写的明明就是“尤斯塔斯•；基德”，为什么滚出去的是我，你这外来户反倒在浴室里享受？！
香波地群岛此刻的夜色绚烂得像是一场永不熄灭的烟火。基德灰头土脸地走在情侣成双的街头，他想要买瓶酒打发郁结的心情，却发现没有带钱，——全身上下竟然连一个铜板子都没有。因为浑浑噩噩地走的太急，脚上甚至都只穿着拖鞋。那至少来根烟吧，但他随后颓丧地发现这个想法所面临的问题和前一个没有任何区别。
乱糟糟趴下来的头发、胡乱穿的薄外套和裤子的搭配简直糟透了，更别提脚上那双没品到家的拖鞋。街头的流浪汉说不定都比现在的他犀利些——这让对着装颇为自负的基德像被消极幽灵击中了一样提不起精神。接着他在夜里还有些发寒的冷风里发现自己甚至忘带了钥匙，当然手机和通讯器也都不见踪影，如果现在他被暗杀了，估计莫比迪克的成员们要找到他都得花些功夫。
难道还得回去一趟求那只小野猫给自己开自家的门？他要是继续耍他那臭脾气自己还得像个跪搓衣板的妻管严老公那样瑟瑟发抖地等在门口？这么没品的剧情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不是你自己吗？！）
他绕着自家位于香波地群岛的别墅周围的商业街转了一个巨大的圈。街上的人逐渐少起来，基德不得不落得和街边的乞丐四目相对的境地，而且他没来由地竟然感到有点心虚。
还、还是回去好了。
那只野猫知道浴室的花洒怎么用吗？热水要先出去摁在厨房洗池旁边的按钮才有的。酒柜有指纹密码，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破解吧；当然前提是要先找到酒柜。这个别墅当时被变 态的设计师设计的非常不具有人性化，而基德本来也就是没什么人性常识的人，用起来反倒顺手。他又想到自己出去了那么久，不知道那只笨猫会不会出来找他？虽然自己心里早把这个答案打了一个巨大的叉，但这样想着却又不免洋洋得意起来，加紧了脚下的步伐。
走到腿脚酸麻的时候，看见了自家那间湖畔别墅里的灯光，柔和的影像倒映在静谧的湖水里轻轻荡漾，就像是海上的灯塔指引着旅人的方向。他走到门口，朝着门铃伸出了手，有些尴尬地顿了半晌犹豫是摁还是不摁，这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擦着头发的特拉法尔加套着基德最喜欢的那件衬衫——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设在地下室的服装间的——只撂了个背影给他，连正脸都不给一个；基德啪啦啪啦地踏着把自己的脚磨到生疼的拖鞋跟进去，也气哼哼地不说一句话。
他看到自己的钥匙和手机以及内部通讯器都扔在老地方，有些泄气地拿起来摆弄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好嘛，这都快半夜了。桌上有烟有酒，他拿起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旁边的烟灰缸里一堆半长不短的烟屁股。
“别看了，我抽的。抽不穷你吧。”
香烟失窃案的自首者特拉法尔加顶着毛巾在他旁边坐下了，身上却一点热气也没有。基德有些欣慰他终于赏脸开口说话打破僵局，却又不免惊愕：“你会抽烟？”
“不常抽。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妈的老子刚才身上一个子儿都没带，想买包烟买瓶酒都不行。你倒不赖……”他拿起旁边打开的威士忌灌了一大口。
“你何止没带钱啊，”顶着毛巾盖着脸的家伙努了努嘴，“手机、内部通讯、证件、钥匙、卡包、武器……落得一干二净！整一个光杆司令！你死在街头找你都不知道往哪去找！你知不知道你是玛丽乔亚的悬赏犯？知不知道你的脑袋拿去马林福特就立马能换三亿一千五百万贝利，还全是现钱立即兑现？”
基德被他搅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喂喂喂，好像之前叫我滚出去的是你啊……”他终于有些慢慢地明白了意思，“……还是说……你在担心我？”
“我担心的是我的脑子，怎么会看上你这样要命的白痴！”特拉法尔加胡乱地拿毛巾揉着头发，“我担心的是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是不是得在这个连热水开关在哪都不知道的鬼地方等你一辈子！”
心中陡然胀得满满的，有什么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基德手忙脚乱地把还在发臭脾气的猫抓在怀里，他感到他身上冷得要命，他的唇也冷得要命，浑身都有些瑟瑟地战栗着。
“喂喂，你这笨蛋，到底淋了多久的冷水啊！！”
“淋到你认错为止！！”
“啊？！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啊！”
他带着笑意骂咧咧地抱紧了他，怀中的人终于逐渐停止了挣扎，温顺地靠在他肩上。他湿漉漉的黑发扎着他的脖子，有点瘙痒的安逸感。
“一身臭汗。”
“废话，我走了几个小时啊！趿个拖鞋，脚都磨烂了。”
“待会给你上点药。”
“你这么好心？”
“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做到最后。”
“得了吧——”基德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再跟你吵了。”
特拉法尔加扭过基德的脸：“给我说清楚，不然今晚换我上你。”
“……老子都给你整得没心情了……”基德无奈地说，他的手解开特拉法尔加的衬衣扣子，上等的棉质衬衣顺着那丝绒般的皮肤滑落到脚踝，他把怀中的野猫推到穿衣镜跟前。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看什么？是我这雕塑般完美的身材比例，还是你啃出来的牛皮癣般的吻痕？”
“是你这尊维纳斯上面补丁一样的疤啊混蛋！！”
两人说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基德看着镜子里的倒影，伸手把身前的人陷进自己的怀里，用他的肩埋住自己的视线。他执拗地像个孩子：“我向我的法律发过誓了，不能再让你受伤。”
特拉法尔加愣了愣，他好久才反应过来基德的意思。错愕了一阵，那心中盛满了刚好一杯的苏格兰威士忌，波光潋滟酒香扑鼻，正等着他一口饮下。这让他的嘴角弧度随之上扬，终于从心底笑出声来。
他整个人懒懒地靠在基德的怀里，握起对方交错在自己身前的手，沿着那些伤痕慢慢地滑下去。“这些都是你的。”他低声地说。他的脸颊微醺似的透出酡红，带着依稀的醉意。
“可我还不是。”
第21章 ACT。19 早与迟
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右胳膊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基德略微调整了一下脖颈的姿势，他的眼帘里满是乱翘的黑发。但他并不打算抽出被人舒服地当做枕头的臂膊，他贴近了对方的颈窝，在那落下一个不安分的吻。
“……还没够吗？……别大清早的……”
脸上立刻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浅眠的野猫像是感觉到危机一样很快醒过来了，他扭过头，那一双清凌凌的灰眼睛瞪着基德。对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嘁……还不知道昨晚爽毙了的人是谁呢。”
“闭上你他妈的狗嘴乖乖睡觉。”
基德将怀里的人抱的紧了点，他的胸膛贴在他的背脊上。他吻进特拉法尔加的黑发里，再顺着脊椎的沿线一路往下。他知道这里是那家伙敏感的地方，他果然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舒适的喘息。
“喂，把那只该死的爪子放安分点……别一大早就到处乱啃，你这条发情的公狗！”
基德的臂膀将他整个儿箍住了无路可逃，他只得恼火地看着那条胳膊：“换了条胳膊差点要了你那小命，只有蠢力气倒是变的更大了！”
“嘿……要命的是你啊，小野猫……”基德咬上他的耳垂，舔着他戴了耳环的根部，那轻微撕扯的麻痒和疼痛立刻化作了潮水般的快感，“老子之前还真没想过你能这么诱人……看来得打个笼子把你关起来才安心啊……”
炙烫的情欲受到彼此的引力而膨胀开来。特拉法尔加知道自己的懒觉看来是泡汤了，但他当然也不介意再来一次。尤斯塔斯•；基德的各项条件都很好，也包括这方面的技术。他莫名其妙地有点嫉妒之前和他睡过的女人。
“妈的……把你那套烦人的前戏……收一收，赶紧点……”
“老子可对别人没这份耐心啊，你竟然还敢挑……”基德恼火地在他胸前狠狠一拧，惬意地欣赏着对方的呻吟，“也好，就去检查一下……那块地方现在是不是也归我了……”
近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屋里。两个人像刚打完一场大仗似的汗水淋漓，脱力地塌在一起。特拉法尔加笑得窝成一团，基德就张口咬他的鼻子。
“该死的东西，爽够了吧？你该不是猫妖投胎吧？！老子都快累死了……”
“讲得好像你不够爽一样？要么换我上你？”
基德眨了眨眼睛，癞皮狗似的摊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大字型：“要来就来啊。”
特拉法尔加却扔给他一个背脊：“不要，累死了。”
“靠！”基德为自己牺牲的魅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而忿忿不平地吐出一个字，嘴却被对方温柔的细吻堵上了。特拉法尔加露出了给予奖励的狡黠笑容。
“干得不错，当家的。”
手表上显示的钟点是两人平常绝不会赖床到的时间，特拉法尔加惊讶地把表砸向基德的脑袋：“还不起来！”
“啊？”基德拿过表看了看，又丢向一边，“管他的。也没什么事非要去吧……”
“你失踪三个多月又养病了一个多月，才出现第一天就又玩消失？老爹不剥了你的皮！快滚起来！”
基德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没事，我跟老爹请过假了，顺便帮你也请了。”
“啊？帮我请什么？”
“婚假啊。”
“——婚你个头啊！！！！！”
话音未落基德就被怒气冲天的情人狠狠地踹下了床，他挠着被撞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特拉法尔加光着身子站起来，随手披上了昨天的衬衣，拿起桌旁昨天剩下的酒灌了个尽兴。
“喂给我留一口啊，”他站起来去抢酒瓶子，“妈的亲了一晚上嘴都干透了……”
“滚滚滚，没你的份！给我滚去组里老实干活！老子都给你代班4个月了……”
“我这样的模范标兵难得请个假谁还会有异议？谁有我宰了谁！你也不许去！”
两人就站在那争那瓶剩酒，一个失手酒水洒了出来，正好泼到基德的脚面上。
“哇啊——！”
特拉法尔加这才注意到基德两边的脚面上真的被磨烂了一块，估计是他昨天穿着拖鞋走远路被磨出来的，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下好了，正好当给你消毒。去把衣服穿起来，我给你上点药。”
基德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他的脚此刻待遇隆重地架在他的医生怀里，被细致地抹上药膏。他看见阳光映着特拉法尔加低垂的眉眼，这间他从来都只是睡个觉就走的别墅突然有了令人眷念的味道。
“喂，混账医生。”
对方挑了挑眉，仍然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小野猫……不对……特、特拉法尔加……也不对……”
“你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咕叽什么呢？”特拉法尔加扔开他的脚，“好了。”
“也许说这个有点早，”他捋了捋那和主人一样骄傲鲜艳的红发，他的目光如箭直刺过来。
“和我结婚吧，罗。”
特拉法尔加的身体像看到美杜莎的眼睛似的瞬间石化了。他僵在那里，连基德抱住了他、撬开他滞涩的唇齿时都没法做出回应。
“怎么了，小野猫？我向我的法律发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耳边是轻佻却又郑重、自私却又自负的誓言。特拉法尔加的大脑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那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笑得嚣张：“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乱七八糟的情感混合着巨大的黑影腾地升上来，特拉法尔加狠狠地摔开了面前的人，他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猫一样浑身炸毛，皱着眉头骂：“你做梦！！！”
基德承认自己被这家伙古怪到家又莫名其妙的臭脾气给整的快要发疯了。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本攻略手册才能和这家伙继续谈下去，自己刚才一定是犯傻才想起来要和他过一辈子！
两人都各怀心事不搭理对方，直到双方的肚子都咕噜噜地抗议起来。
“靠……你这有什么吃的吗，尤斯塔斯！”
“唔……冰箱在那边。”
特拉法尔加走了过去，但他一会又发出了咒骂：“妈的，你这房子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冰箱上都有指纹码？”
基德只得起身走去开了密码，不过冰箱里并没有令人满意的东西，一大块发霉的面包和过了保质期的鲜奶，让整个冷藏厢里都是奇怪的气味。冷冻厢里也不怎么好，有条不知道哪年放进去的冷冻鱼像一块刚从南极冰窟里挖出来的史前文物，那姿态简直是块化石。
“天哪……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喂，我有四个多月没回这里了好不好！”
特拉法尔加扶住了额头：“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和你在四个多月没换的床单上做 爱……”
“床单什么的会有钟点工来做啊！冰箱是因为指纹码……”
两个人对着一条化石鱼吵得面红耳赤，这时门铃响了。特拉法尔加气冲冲地拿起那罐过期的牛奶就去开门，想正好顺势丢掉。
门外站着基拉。他有些忐忑地以为自己会等上很久才有人来开门，结果却只响了两声就被碰地打开了，他看见穿着基德的衬衫的特拉法尔加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前，手里拿着半罐牛奶，敞开的胸膛上隐约可以看见点点痕迹。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与冒失，把身子站的笔直，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嫂夫人。”
特拉法尔加头顶的青筋随着他恶劣的脾气一起爆发了出来。他狠狠一脚将基拉整个人踹飞了出去，让他在草地上翻了三个跟头并且险些掉进前头的湖里。他把手上的牛奶丢进花圃旁的垃圾桶，拍了拍手带上门走回了屋里。
“谁啊？”正在和化石鱼搏斗的基德问。
“你家二当家的。”
“啊，基拉啊，他人呢？”
“被我踹飞了。”
“啊……啊？！喂喂你对基拉做了什么啊！”
基德急忙往窗外看去，他看到基拉灰头土脸地从湖畔的草丛里爬了起来。
“靠，要不是老子被你搞得没力气，那一脚就送他到湖对岸去了！”
基德大笑起来，他揽过特拉法尔加的腰撑着他的重量，打开门向外喊：“喂，基拉！你小子来坏什么好事？”
基拉明智地决定现在和这俩个智商为零的家伙保持距离，他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和土：“你手机、内部通讯都没开，老爷子找你有事，让你回个消息给他，只好我来传话。”
“喔，我知道了，辛苦了。”基德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似的朝他喊，“对了正好，既然来了，给我买点酒和随便什么吃的过来！”
基拉再度摁下自己跳动的青筋，他告诫自己：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再度响起了，这次基德长了教训自己去给自家小弟开门，不过看到门口的人却愣了愣。来的不是基拉，而是金发的卷眉厨子山治。
“……怎么来的是你？”
“我收到基拉的讯息……‘新婚夫妇在自家别墅里快要饿死了，紧急求救’，正好在这附近采购食材，就顺道过来替你们收收尸。”
基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个笨蛋！”山治倒先走进屋里了，特拉法尔加看到来的是他，心情明显好起来。
山治环顾了下四周：“这别墅倒挺不错的，”但紧接着他看见了躺在案板上被基德弄得惨不忍睹的冷冻鱼，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罗！别告诉我这个杰作是你家那位搞出来的！”
基德刚转过来碰头就听见这么一句，免不得一脸不爽：“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混蛋厨师？”
山治皱起眉头“啊？！”了一声，将基德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打量个遍，他痛心疾首地拎住特拉法尔加的领口：“赶紧和这种浑身上下没一点优点的家伙分手！立刻！马上！现在！”
特拉法尔加看着基德由白转绿再转紫的脸，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地大笑出来，他拍了拍山治的肩：“我真要饿死了，午餐就拜托你了。我去洗个澡。”
基德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一边给黄毛厨师打下手，还要听他嘟囔：“你们俩搞到一起还不是饿死的命……喂！我说你，想栓住罗就给我学点厨艺！那家伙绝对是宁死不下灶的类型……”
基德拎出山治带来的一条鱼拍在案上，皱着眉头回答：“你让我弄死它们容易，弄熟它们大概不容易。”
这时特拉法尔加从里屋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基……尤斯塔斯！你他妈的还不给我把热水开开！”
“是是是。”基德无奈地按下水池旁的热水循环开关，山治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
“看来你们感情发展的不错嘛。”
“还不错？……”基德没好气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才我的求婚就被狠狠地拒绝了啊。”
“求、求婚？？！！”山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又咬到舌头，“你你你你的大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啊？！不拒绝你他妈的天理不容啊！！”
“啊？！”基德不服气地龇开了嘴，“遇到想要的人了向他求婚有什么不对？！”
“我就不说什么实质操作上的问题了……”山治无力地剁下手上的鱼头，“你们才认识多久啊？老子都知道今天你们才第一次上床！你知道罗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吗？你又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吗？”
“那些管我什么事？”
山治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到了极限，他一刀刀剁得血肉模糊：“妈的不管你的事你求个毛婚啊！你知道你在向谁求‘婚’吗？！那是北海里脾气最臭又自傲的家伙啊！你以为你勾勾手指他就会过来？做梦吧你！你到底怎么个求法的啊？”
“……那应该怎么求？……”
山治无力地将菜肴一道道下锅再摆上桌面。
“至少你该和他去浪漫地约次会吧？玫瑰花，玫瑰花你准备了吗？还有戒指，不然你怎么套得住他一辈子？”
“那个破环子能套得住什么？”
山治将平底锅敲的哐啷响，他无比地感慨这个世界的不公，以及为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平。他发出了咏叹调般的哀叹：
“神啊……罗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啊！！！！”
第22章 ACT。20 绽与熄
琳琅满目扑鼻喷香的饭菜变魔术似的顷刻就摆了满桌，这让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特拉法尔加在基德杀死人的眼光下仍然毫不在意地给了山治一个充满热情的拥抱。山治热切地回应了他的拥抱，并得意地撇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基德，再度证明“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这一至理名言。
“这才叫他妈的生活！”特拉法尔加满意地叼着半块炸鱼排发出了感慨。风卷残云地消灭掉桌上的菜肴的两人酒足饭饱地倒在那里，连基德都不得不对黄毛厨子的厨艺做出肯定的判断。
“真他妈的好吃到家了。混蛋厨师，谁跟你过一辈子那绝对是享受啊。”
金毛厨子得意地吸着烟，这对客人的用餐反馈和干净得连汤都不剩一滴的实际状况都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决定帮帮这两个不得要领的恋爱白痴。
“我的一辈子当然是献给美丽的LADY们的了，你们也就配眼巴巴地沾点光——不过别把好话说的太早，我可不白给人做饭的。”他顿了一顿，瞟了瞟眼前的两人，“正好了，本来打算过几天带两个人去香波地的市场成批采买，今天就抓你们俩个来做苦力一并买了好了，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
基德的老大派头发作起来，他睨着山治的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苦力？整个香波地还没人敢拿我做苦力！闲着？老子可不闲，老子正优哉游哉地享受婚——”
话没说完他后脑勺就被狠狠地掴了一巴掌，力道大得差点让他咬到舌头；被打断了话的基德很恼火地向身旁看去，但特拉法尔加却又撑住了他的肩膀，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这只暴躁的怪兽消停了下来。黑色短发的医生实施着最典型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接过了山治手里的采购便条。
“我靠，这东西可真不少。”
他立即发挥黑心店医生的生意人本色，和开饭店的厨子讨价还价起来：“照这个工作量，你得再帮我们做几天的储备粮才算扯平。”
山治看看特拉法尔加，又看看基德，递给后者一个暗示的眼神，不过收到眼神的人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完全没明白恋爱指导老师的用意何在。
“咳咳，”山治清了清嗓子，白了基德一眼，“那行，我这就帮你们做点不容易坏的放冰箱里。但你们得给我现在就去把清单上的统统买好，再送去巴拉蒂就行了。价格得按我写在上面的，只能低不能高。”
基德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厨子竟然还要老子去还价？”
“你就当你去收保护费！”山治没好气地说。老子在帮你制造机会，你这个傻逼敢情是猪脑子？！
“你随便去问问，我尤斯塔斯的保护费谁敢还价？还价这种小市民做的事情，不合老子的风——”他又挨了一巴掌。
“妈的特拉法尔加！！”他火冒三丈地想要确立自己户主的尊严，可还没站起身来，嘴唇上却又被狡黠的猫灵敏地一舔，这不过一愣的时间，手腕被扣住就向外拖去。
“走了，乖狗。”
山治偏开头，无可奈何地揉着自己再看下去就要长针眼的眼睛。
抵达香波地最大的批发市场区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了。基德老大不耐烦地走进市场，要不是因为身边这只小野猫兴致勃勃的原因，他早没耐心在这种拥促嘈杂的地方和一群大婶们挤来挤去。
特拉法尔加尽职地在几千种调味料的批发市场里用心找着山治要的那种。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看得人头大，市场里充斥着混合了各种香料的气味。有上了五十的欧巴桑尖叫着什么令人兴奋的新闻，挤着肥硕的身躯，要从狭窄的过道里飞奔过去；特拉法尔加灵巧地一让，她那肥硕的屁股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基德身上。
“靠！没——”长眼啊！老子的地盘上从来都是两边列队恭恭敬敬给老子让道，竟然还有被撞的道理？！
但基德终于决定不和中年妇女一般见识。再说他的特拉法尔加正看着他呢，那一双爱看好戏的眼睛此刻不知正在期盼什么。是自己暴跳如雷和欧巴桑争执的窘态，还是难得彰显的绅士风范？
对方却只是抹了一撇笑在嘴角上，又转头去研究那些调味料了。
基德捺不住性子了。
“喂，你刚才想说什么对不对？你想看我出糗？哼！”
“得了吧，你整个人站在这儿就是个极致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更糗的了。”
基德咬牙切齿；但特拉法尔加已经找到采购单上的几种，并流畅地向老板报出了名称和数字。
“哎呀呀，小哥，一看你就是生手，这个价格你走遍香波地去问问，绝对买不来……”
老板和特拉法尔加的商业对话持续着，基德仰着头像听天书，而刚才撞过他的肥胖欧巴桑领着她的姐妹竟也挤来了这个摊位。她们有些稀奇地看着基德和特拉法尔加，刚才那个欧巴桑就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基德。
“小伙子们看得面生嘛，头一次来？”她看了看特拉法尔加拿出来的几款调味料，“眼光倒不错！都是好货。你们这样的男孩子很少来这里呀，做批发生意？”
基德忍着不发作，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欧巴桑低声又说：“你朋友的价格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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