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海贼王]两极-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哪怕身体契合无数次也无法连结的,是灵魂;哪怕撞击与释放无数次也无法叩开的,是心扉。基德知道,其实自己几欲脱口而出的、最想得知的答案,却偏偏也是最丢脸的、最不确定的,永远问不出口的话语——
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身下的躯体是温暖而滚烫的。不知因为愤怒还是呼吸不畅,胸膛起伏,微微颤抖着。
想要他,想要更了解他,想要知晓他内心的真意,想要拥有他的全部,想要去除他的戒备和隔膜,想要他发自内心的理解与欣赏,想要他的骄傲与臣服,想要和他对等的实力与身份,想要所有的他,想要他。
他俯下身吻他,那家伙的唇冷冰冰的,完全没有迎合的意思,伸手将他的肩膀强硬地推开。
“你突然发什么情?”
“……让我做。”
“我看你脑子注水了吧…………老子没心情。从我身上滚下去。”
特拉法尔加的心情糟糕透顶。他想要挣起身子,但双手被那家伙的蛮力按得动弹不得,这种自己受制于人的耻辱感让他感觉极差。关于今天发生的事,他憎恨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为,那种极度自负的处事方法和唯我独尊的思考回路,从不考虑他的界限、他的原则、他的感受,都让他觉得愤怒和厌恶。然而他更确信自己对这种态势的惯性顺从,哪怕是被他这样对待都不想反抗,在身体接触的时候就产生期待,甚至迷恋那手心高于常人体温的热度,这让汹涌而来的厌恶愈发地令他自己作呕。
“让我抱的话就那东西随便你拿去好了。”基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份被丢得老远装有票据的文件夹,再回来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现在只想要你。你懂我的意思么,罗?”
喂,你是认真说出这种混账话的吗。
我的原则和自尊是用来给你泄欲的工具吗?!
心底嘶喊着,特拉法尔加的表情却很安静。精神的矛盾压迫着神经,令他的身体一阵阵微微的痉挛。现在做的话,他不确定自己能撑到最后。但唯独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示弱。
“把我绑起来,蒙上眼睛,”特拉法尔加说。他对上对方有些错愕的眼神,因为他们之前并没有这么玩过;即使在基德的认知范围内,也知道对于自尊心超强的野猫来说,这可不是什么让他开心的举措。
“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就照我说的做。快点!我不会等你很久。”
基德不知道他的情人怎么了,似乎不太正常——得了吧,他们两人都不太正常。那些先前平和的日子像是虚幻的五彩泡沫,在被戳破后便露出黯淡的真实。那之后的时间像是脱轨的列车,扭曲着冲向无法预定的位置。
他把特拉法尔加的T恤向上推起,摩挲过那大片深色的皮肤和再熟稔不过的触感,沿着那向上的轨迹一路吻上去,举高他的双臂直至头顶,用T恤绕起来将手腕处捆紧。拉伸的肌肉线条令身下的躯体显得野性而性感,这让他感到征服的满足。
这家伙只有脱衣服的技术上升了而已。特拉法尔加在心底吐槽,眼前的家伙露出满足而餮厌的色情样子,令他反射性升温的同时更加觉得烦躁。“眼睛。”他命令,他不想看到这张令他矛盾已极的蠢脸。“别急嘛。”对方轻佻地回答,随手扯过散落在地上的领带,盖上他的眼睛再捆紧。像是陡然熄灭而堕落的黑暗,伴随着未知的恐惧和失落。“我不会那么轻易放你走的。——我们慢慢来。”
失去了视线辅助,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地敏感。特拉法尔加很清楚地知道那头红獒虽然说着“慢慢来”,但现在的他并不具备“耐心”这种东西。他单方面地索取着,来不及顾全双方的感受。他甚至能感受到黑暗中传来的粗暴而饥渴的贪欲,双脚被毫不留情地打开、推高,那不分轻重的力道简直要拉伤韧带。有什么东西咬上来,他整个人难以控制地一弹,那儿整个送入更深的地方。
“!!啊——!!……”
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那是简直变音了的,尖锐而细高的、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声线。这声音像是兜头的冷水,泼得他内心一个激灵。不行。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这种淫荡得仿佛要迷失自我的声音。
“叫啊,让我再多听一点。”
眼前是从未见过的、撩人的姿态。双手被制的状态让这只野猫显得相当的不安,他没有办法像往常那样操控主动权,选择他所喜欢的姿势和体位。他修长的手指绞在一起,身子紧张的扭动着侧向一边,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去搂他的腰,他竟惊得一颤,撞进基德怀里。
顺势将他搂得很紧,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音。妈的,蒙上眼睛、捆上手臂,这样该死的对待你,你却反应得更加真实。到底哪一边才是你真正的想法?明明他妈的爽的不行、离不开老子,却又狠得下心,摆着厌恶的脸,做着大相径庭的举动,不愿意再被靠近哪怕一点。觉得他可爱,又同时可恶;觉得他性感,又同时冷感。
烦躁地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没有耐心再去做过多的前戏,就直挺挺地撞进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再接近他内心一点,打破这家伙不可理喻的心理防线。被捆住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被蒙住的眼睛抵在肩头,急促呼吸吐露的热度喷在锁骨上,简直是赤裸裸的诱惑勾引,欲望膨胀的催化剂。基德放纵身体跟随本能粗暴至极地索取,但哪怕随后的情事多么霸道、未经准备又过度紧张的身体如何痉挛,那家伙却倔强地死寂着,再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原始的本能抵达高潮时,那烧着脑袋的高热也随之逐渐褪却,身子渐渐冷下来,才陡然发觉怀里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全身都汗透了。急忙从他身子里退出来,这才发现下面跟着流出的白浊里带了血——他们做了这么多次,还第一次搞出这种状况。“……小野猫,你还好吧?……”对方没有回应,他放开他,他就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去,基德急忙解开了他手,才发现已经勒出了青紫的血痕。
“……喂,罗……你醒着吗?!……哪里……”
他手忙脚乱地扔开T恤,又拽下挡着他眼睛的布,在看到他表情的一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特拉法尔加还醒着,他的灰眼睛里少了跋扈的光泽和气势,像是绝望了的野兽,有清澈的液体从眼角静静地滑下来,在他深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紧接着就混进满身的汗水里去,像从未存在过那样。
基德不能确定那是否是疼痛或光线刺激而导致的生理泪水,但这幅场景像锥子一般砸进他的心,让他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但理智和自尊又告诉他并没有。这时候特拉法尔加却已经歪歪斜斜地爬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向着浴室走去,才两步就脚下一绊,又摔在地上。基德想去扶他,又觉得似乎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靠近他为好。但看到他挣了一下,还没站起来,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抓住了他一只胳膊。
“这样,就够了吧?”
基德一愣,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这只野猫说的。他的声音全哑了,低沉得听起来就像另一个人,下唇内侧粘膜上是一道鲜艳的红,可能是刚才为不发出声音而咬烂了。“别碰我。”他的手上没有更多的力气,只是将基德的手推了回去。基德没有再坚持,他松开了手,老实说,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怎么办,这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糟糕透了,差劲透了。
他本来以为特拉法尔加是想去洗澡;但看他踉跄到门边,便支持不住了,脚下一软跪在马桶旁,吐得昏天暗地。
我他妈的这么令你恶心么?
基德突然觉得自己失败透顶,他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那份装有车票和身份证明的文件夹,伸手捡起来,放在桌上,又将沙发扶起来,找出两件还算干净的,特拉法尔加的衣服,给他放在旁边。
“我走了。”他低声地说,也不管特拉法尔加听不听见。他带上了门,这个他们两人的、像是家一样的地方,他却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
外面冰冷的空气新鲜而令人清醒,但他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胡乱走到了先前去的企鹅的自宅附近,刚一抬头,手臂就被拖住,整个人拽到阴暗的楼缝里。
“找死我了……你怎么能就这样大咧咧地在这瞎晃悠!”
拽着他的正是那个自称企鹅的票贩子。“这儿不好说话,还是进我家去。”他拖着基德,窥着四下无人,溜进临在旁边的院子。
“我还从没见过你们这么能闹事的主,”屋内,佩金灌了一大口水,也给基德倒了一杯,“现在满城都在抓你们,巡查已经开始排查了!我找你们找半天了……这里是不能呆了,走越快越好。你的那个……他呢?”
基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把票给他了。”他闷闷地说。
佩金歪了歪头:“吵架了?”第一眼就看出来,别小瞧了爱情心理咨询师啊混蛋,“你们这节骨眼上吵什么架啊……”他搔搔头,“得,我先帮你做着身份证明吧,难得觉得你们给我感觉不错,就当亏本买卖一回。你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基德皱着眉投来的眼神,心情大好地笑起来,“算了吧,我看的出来你们的关系。我是心理咨询师,有开个糊弄美眉们的爱情讲座。喏,”他歪头一指墙上,“证书在那儿呢。”他转身去东头的电脑上捣鼓着东西,基德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有三台电脑。
“哦,我一直都没说吧,我叫佩金。反正你看证书也就知道了。”他一边双手在触摸屏上飞快地移动指令,一面问,“你呢?”
基德看着那个裱起来有些年的证书,和桌上乱七八糟堆着摆放的奖杯、邀请函之类的东西。“我先声明……我现在没钱付给你。不过……回去后我会给的。”
“看你也不像管钱的样子,”佩金笑起来,“当我赔本交朋友,不行么?”
基德喜欢这个胆大的小子。“尤斯塔斯•;基德。”他说,果然看到对方的眼睛闪了闪。“欸,香波地的——”但他很快掐住了话头,“我还是叫你老K好了。那么,那一位呢?要是不介意可以说给我听听,别看我这样,”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摆了个POSE,“感情问题上我可是号称‘万能先生’哟。”
要是平常,基德是铁定吝于说出这种丢脸的事的;但这几天他眼见着事情的脱轨程度,已经超出所能控制的范畴了。他觉得他需要一点外人的建言与帮助,好让他自己也看清楚,到底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故事讲完时,他听到佩金不可思议地提问:“然后你就在这儿了?”
“老子还能怎么办。”基德皱着眉说,“他想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你呢?你想让他一个人再去那个什么胡子的地方吗?”
“废话!当然不想!可是……”他摁住了额头,刚刚那嚣张的气焰全部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低声梗了一句,“我只能这样做。”
“——笨蛋!!”佩金忍无可忍地摔了触摸屏站起来,“虽然觉得你情商不高但这也太离谱了吧…………你还坐在这儿干嘛?快回去,跑着回去,抱紧他大声说你爱他,告诉他你的最后让步是陪他一起去那个鬼地方!”
“什——”
“详细的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快去!”佩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个什么劲,他推着基德的背脊,“那应该是心因性呕吐,是因为——”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啧!偏偏这个时候……”
他转而把基德推进里屋,镇定了一下,走到门边:“……谁啊?我记得我没叫快递没叫外卖也没叫——”
外面传来淡定的人声: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
“卧槽!闭嘴!……”佩金的大脑嗡地一声,这是哪一年定下的暗号!他呼啦一下拉开了门。
金色波浪长卷发的帅哥站在门外,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原来你家还没搬。”
佩金无力地扶额:“你来干什么?”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拜托你帮我找个人。”
“我这还有客呢不方便。”他抬手就把对方往外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会被监听。再说你没告诉过我号码。”
“卧槽那你怎么知道地址的——”
“你寄给夏其的明信片上有写啊。”
“我去——够了——我们改天再谈,我现在……”
“基拉?!你怎么……”
“老大??……你……”
两人正在玄关纠缠不清的时候,基德直接走出来了,他和门口的家伙视线撞上,两人都愣了好一会儿。企鹅急忙抻脚一勾把门关上:“你们认识?”
基德诧异:“你知道我,却不知道他是尤斯塔斯组的二把手么?”他打量了下自己的兄弟,“虽然没戴头盔看起来是挺稀罕的。”
基拉冲着张大嘴的佩金摊了摊手:“我要找的就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基德问。
“只知道大概方位,所以我才来找企鹅帮忙。是玛丽乔亚的人给我们的私人情报。”基拉坐进沙发里。大概是因为目标人物自动送上门的原因,他现在显得十分轻松,嘴角都挂着难见的笑意。当然,没了那个头盔,身上的杀气似乎也跟着全敛进去消弭无形了。
大概是库赞那家伙做的顺水人情,基德心里清楚,这一路没什么追兵大概也是库赞帮的忙。“那么你急着找我?”他本来想问出什么事了,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蠢。
“不是我,”基拉回答,“是马尔科。”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通行证。
“他托我传话:希望你能尽快去他那里。”
基德明白马尔科的意思。他伸手捏住了那正规的三地通行证,这可比那群混账们给特拉法尔加的东西正经的多,写的是尤斯塔斯•;基德的本名,上面甚至还盖有玛丽乔亚的官章和特批出境手续。
“等等!”正在泡咖啡的佩金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跑过来,按住了基德的手,“你要去这边吗?你决定了?那……你不管他了?”
基拉先前也犹豫着要不要问,听到佩金这么说,也跟着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嫂夫人……不对,特拉法尔加医生呢?”
“他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基德说,他看着佩金,“能给我海列车的车票么?”
佩金大大地叹了口气,他翻看着他手上的通行证。
“这么正规的证明……你甚至可以直接去车站买,不过考虑到现在全城通缉你,还是算了……”他从他那乱得一塌糊涂的房间里翻出票夹,给了他最近的时间点。
“走吧基拉。”基德接过票立刻站起来,“抱歉没时间给你们叙旧。”
“他那里……”佩金送他们到门口,犹豫着问。
“你要是有空,就替我去看一下,如果他还在,就告诉他。”基德蹬上鞋,他脸上的神情被黑暗没去了半边,看不清晰。“我必须回去。”
第67章 ACT。55 锋与鞘
窗外起伏的山峦像是大海的波涛,快要近岸的地方,弧线便越是柔和,最终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一眼望不见边的广袤平原。
“哇!这儿现在变成这样了么!诶诶路也修上了……城市化这种东西太可恶了,把那碧绿纯洁的景色还来呀……你说对不对,罗?”
他的问话并没有人应声。特拉法尔加靠在车厢连接处扶手上,勾着一条腿,闭着眼,手里歪着一个老式PDA,简直要从他的手指缝里滑下去。他的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分不清楚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佩金跳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刚想施展“震你一下”的绝技,对方忽地睁开了一双清凌全无睡意的眼,让他难得准备好的小动作全部付诸东流了。
“干什么?”
“没……哈哈,”他讪笑了两声说,“以为你睡着了。”
“我在背书。”特拉法尔加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哦?背什么?”佩金立刻摆出深感兴趣的模样。
“外科手术学。”
做赔本生意的票贩子立刻后悔自己问过这个问题。不是吧,他还真没看出来这货竟然是个勤学用功又死板无趣的好医生。对方此刻望了望窗外,然后拨开挡着他道的家伙,去行李架上拽下了那轻的可怜的包。佩金愣了一愣,就听见广播开始播报进站的通知了。
“你还真熟悉啊……这里。”
“废话。”他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家伙,“说到底,你为什么连这里也跟来了?”
前方进站,灰色地带N区北站,俗称“北海”的地域。
辗转三地,奔波半载,最终还是回到原点。故乡的风像是懂他的心情,轻轻拂过脖颈。
佩金跟在他身后出了站,环顾着周遭的风景。“这儿说来也算我老家。有四年没回来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玛丽乔亚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虽然阆托已经算好了。”特拉法尔加像是没听见,他迈开步子走向通往市区的车站;佩金叹了口气,压压帽檐追上去。
这一趟旅行结伴纯粹是自作多情。被这些操着无法地带口音的混账们带起了点思乡的情怀,又冤家路窄地见到了差不多忘记干净的家伙,再见识了一下那个自己竟然还觉得他不错的黑社会之后,他在找见特拉法尔加的时候,看着他眼下厚重的黑眼圈和手里拿着的情人衣物,听到那家伙走了也就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一句话。突然不知怎么的鼻腔一酸就搭错线了,拍着胸脯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跟他一起回来。后来他终于知道那黑眼圈是经年常态,手里拿着的基德的衣服是打算丢进垃圾桶的——但这都是后话了。
当然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是有的,只是他锁在心底不愿提及,若没有点什么执念,谁又愿意漂泊彼岸远离故土那些年;在海列车的车窗被天海一线分为二色之时,他也曾偷偷地想过,其实倒卖票据伪造证明混迹市井之间,也许都不过是等待一个回来的理由罢了。
特拉法尔加有些烦这个叫企鹅的家伙。没事摆着一张自来熟的脸,还跟你套近乎;明明是自己想回来了,却偏要把关心你做理由。一路上搭伴也就罢了,下车了还跟着,恨不得你包他吃喝拉撒睡。试着想甩掉他,可是在城里绕了几圈,这家伙也牢牢地跟在后面,还看似纯良好心地提醒:“喂,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迷路了啊……喂!”
青筋暴起,耐心完蛋。特拉法尔加转过半张脸,本来就难看的脸色上面一片黑云压顶。“你想我找个巷子做掉你就直说。”对方急忙退后了几步,一脸惶恐:“老大,你是要劫财还是劫色?”特拉法尔加彻底无语,心道我果然和二次元宅男沟通无能。
“别生气嘛,玩笑而已,认真你就输了。你看咱这么多年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没吃没住没工作,还请老大帮掣嘛,至少混口饭吃熬过今夜啊。”佩金摊摊手,恬出名为企鹅的市侩脸。
“你能干嘛,是能上手术台还是能穿护士装,是能用于解剖还是活体试验?”
“这个……”佩金倒吸了口气,他想象着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解剖的模样,居然毫无违和感。他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想要个靠谱点的……你们那缺心理医师么?”
特拉法尔加停住脚步看他。
“虽然看上去不太像……我是一级心理咨询师。真的。”他试着站笔直了点,一本正经地指指自己的胸膛。
樱花会所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也许是因为局势的原因显得有点萧条。特拉法尔加在抵达前十分钟打了个电话通报一声,结果却在进门时受到了恐怖的欢迎仪式。他养熟了的那只会说话的熊说什么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一只狸猫样子的驯鹿绕着脚边转个不停,一堆医生护士像是围观大熊猫一样,将他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佩金一面将汹涌地人潮莫名其妙地向外推,一面觉得现在切合这个场景的道具是一张桌子,一道线,一个铭牌,一支笔,然后自己站在旁边举着话筒一脸严肃:要签名请排队,大家不要拥挤,握手可以,合照不行。
“哟,这不是我们的头牌回来了嘛。”突然有苍老而稳健的女声从外围传来,人群让开一条路,几乎要被踩在地下的佩金隐约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老太婆提着一瓶烧酒,灌了一大口后推推额头上架着的眼镜。
“玩的HAPPY吗,臭小子?”
“就那样吧。”玩世不恭的执刀医摆着无所谓的表情,走去拥抱他的老师。对方拍了拍他的背,又看了看他的脸。“你怎么啦?生病了?”
“困。……我去补眠,谁都不要吵醒我。”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说。他其实有点心虚,不敢正面对上库蕾哈的目光,就这样拐上了旁边的楼梯,“啊,那边那个跟来的小子,”他指指佩金,“先养两天,等我睡醒再说。”
“出去一趟我看你性子被惯坏了啊,”库蕾哈呷着酒说,“不管你之前怎样,给你的排班会从明天开始,回来了就要干活,你看着办吧。”
特拉法尔加搔搔脑袋没答话,他的背影转过楼道的拐角不见了,看起来有些单薄。
众人很快鸟兽散,剩下佩金站在原地;库蕾哈看了他一眼,还没发话,对方倒扳直了背,摘下帽子恭恭敬敬地问:“是库蕾哈博士吧?我是曾就读库来加那医学院的佩金,听过您上的课。”
“喔……”139岁的魔女眨了眨眼,显然对面前的孩子有了点好印象。她问:“你怎么跟罗一起到这儿来了。”
佩金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如果方便的话,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谈谈……是关于特拉法尔加医生的。”
库蕾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点了点头:“好吧,那孩子有点不对劲……我也想和你谈谈。”
库蕾哈•;朵丽儿博士是三地医界的一个神话。无论是年龄、资历、成就,还是她那怪癖的性格以及政治态度,随手一拈就是说不完的话题。如果她愿意被雇佣,无法地带的任何一个组织、玛丽乔亚以及灰色地带的任意一区领主,都将是她很好的雇主。但她竟然选择在灰色地带的一间甚至不能正式挂牌经营的医院里,做打擦边球的医疗生意;偶尔,如果受到她熟人开设的大学的邀约的话,她也会拎着酒瓶子去给学生们上课。而她所挂名开设的樱花会所,也因为她个人的影响力,以及各方利益点的牵制达到了微妙的平衡,就这样一直经营了下去。
在听佩金叙述的过程中,库蕾哈沉默着,却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酒瓶。她这辈子教过学生不少,但对特拉法尔加有着不太一样的感情。他的父母就曾是她的学生和同事;因而在襁褓的时候,她就曾抱过那小而柔软的身躯——这对于一生并未嫁育的她来说,是相当难忘的经历。她还曾在TD26的变故发生前受达莲娜所托,成为罗在灰色地带的法定监护人。然而随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惨剧,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了;但没有想到的是,许多年后,在完全没有安排的情况下,这个已经几乎看起来遍体鳞伤的孩子,被哲普捡回来又送到她这儿,巧合般地再会、成为她的学生。因此,就连平常最不屑于谈论职责的她,也偶尔会觉得,这个继承了“特拉法尔加”姓氏的孩子,是她之所以还滞留于这个世界的责任和原因之一。
佩金继续着他的讲述,从心理医师的角度来看,特拉法尔加的心因性呕吐所反映的精神问题已经较为严重了。另外,他认为和尤斯塔斯的不稳定的关系也是导致精神压力加重的原因之一。他看得出来这位人称“朵丽儿医娘”的医学博士对特拉法尔加的影响力,当然,为了他自己之后的饭碗,他也决定要以这个问题作为切入点,展示一下他身为心理咨询医师的能力。
“……博士,我冒昧问一下……特拉法尔加医生之前有精神病史吗?”
她苦笑了一下,用手指抵住额头。
“精神病史?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相比心因型呕吐发作的现象,诱因必须是更严重的事情。库蕾哈转上楼,踢开特拉法尔加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对方的眼泛着严重缺乏睡眠的红丝,但清亮亮的,眉头锁着,神智却相当清醒,显然也并没睡着。
“你不是困么,罗?怎么完全没睡?从一回来你就不对劲。去让乔巴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她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特拉法尔加被拖了个趔趄,脚下乏力,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磕在床沿上,他锁紧眉头,扔开库蕾哈的手。
“不用了,我只是困,但失眠……”
库蕾哈挑着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身为医生讳疾忌医可不行。”她拨通了墙上的通讯机,打算叫几个人上来抬他;线路刚通,特拉法尔加已经撑着身子走到旁边,伸手将话筒挂断了。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了。”他双眼直视着库蕾哈笃定地说,浑身像炸毛的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过这一招在魔女面前看来并不管用,对方以一种和年龄极度不符的矫健身手及怪力将他扔回床上,看着他难看的脸,转身让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佩金出去,把门带上,她要和特拉法尔加单独谈。
“你还要面子,这挺好;我给你面子。”库蕾哈抱着双臂说,“什么毛病?”
特拉法尔加偏开脸,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库蕾哈冷笑了一声,带起脸上岁月层叠的皱纹,她单手撑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孩子。“怎么,当时跑出去的时候义无反顾拦都拦不住,被人玩坏了就灰头土脸地缩回来,你也被人叫一声医生,自己的病都不敢说了?”
特拉法尔加猛地抬头看她,她撇了嘴,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以为我当了多少年的医生?什么毛病你瞒得过我。你连佩金那个搞心理的毛头小子都瞒不住,我看再走两步乔巴都能看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大概觉得自己的口吻重了些:“精神上的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是不想乔巴他们知道,我可以帮你做手术。”
“不……,我这几天还有事要做。手术完动不了。”
库蕾哈叹了口气,她的语气严厉了些:
“你知道,罗。虽然你父母曾拜托过我照管你,但我从没真管过你的私生活。随便你之前爱怎么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男女各半的混蛋破事——但我以为你至少有本事保护自己,不令自己受伤。”
“……这次你玩的有点过了,小子。我还从没见你像只刚斗败了的猫,晕乎乎的魂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不是性向的问题,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老师,那在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又去找他。我要对达莲娜有个交代。”
这话呛得特拉法尔加一阵烦闷,心气浮躁。“关达莲娜什么事!”他叫道,“也不管你什么事。要不要去找他我自己都会处理好,现在别来烦我,让我睡觉!”
“‘关我什么事’?!”库蕾哈忽地抬眼,直直盯着面前已经长成男人的孩子,她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别以为你嘴上有毛、骨骼长开了就是个爷们了。老娘活了139岁,什么样的事情看得少?我看你还听不太懂人话,更别提会‘自己处理好’!”
这种毫无信任般的发言令特拉法尔加本来就糟糕一团的身体和精神全都濒临限界。“我他妈的就是去找他又怎么样?!跟谁玩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自由,我高兴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