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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监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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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帝眷顾,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马特跟一个在伊夫堡外巡视的卫兵是老乡,两人都来自马赛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所以马特也时常去伊夫堡的外面找他说话,这在下级狱卒中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让马特走进他的房间,只要他进去了,阿尔瓦自然有办法可以弄晕他,可要是他不进去,阿尔瓦也不敢冒险在外面实施他的计划——即便只有一个人来送饭是这么长时间的“老规矩”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阿尔瓦不会用自己唯一的机会去冒险,是的,唯一的机会,也会是最完美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马特跟阿尔瓦越来越熟了,他留下的时间也慢慢地增加,阿尔瓦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那个同乡的卫兵的事情,只是马特仍旧没有进入阿尔瓦的房间哪怕一次。
此消彼长,阿尔瓦花在马特身上的时间多了,去陪伴爱德蒙的时间自然就变少了,爱德蒙看着越来越长时间空空荡荡的囚室门口,心理面觉得怪怪的,他明明知道阿尔瓦迟早会跟他分开的不是么?可是这种发自于灵魂的失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爱德蒙将这种几乎让他控制不住的失落总结为不习惯,也许他只是习惯阿尔瓦的陪伴太久了,久到每次阿尔瓦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个叫“马特”的狱卒的时候爱德蒙都忍不住希望对方能够消失。
不过他也不会难过太久了,爱德蒙在囚室的黑暗中默默地想,法里亚神父跟他已经确定了进度,最多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离开了,自由,他本就应该享受却被剥夺了的自由,终于要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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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晚上有点事情耽搁了~于是果断更新~默默有点晚,见谅撒
☆、突如其来的暴雨
三天后的一天,阿尔瓦和马特照例在一起聊天,当马特再一次谈起他“作卫兵的同乡”的时候阿尔瓦顺势邀请他“进去坐坐”。
马特犹豫了一下,刚刚的交谈让他确实有点渴,于是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阿尔瓦心跳如鼓,他打开门的手几乎在颤抖。
“您这里还真是不错。”马特走近阿尔瓦的房间,啧啧出声,确实,对比伊夫堡其他下级狱卒好几个人共用一个房间,阿尔瓦这样的单间绝对是待遇。
“您就别挖苦我了,还不是得罪了那些人…”阿尔瓦故意说得不尽不详,无论是哪一个监狱官,相信都不会将真正的原因透露出来,马特又是新来的,同样的经历可能会引起他的最大共鸣。
果然,“我就知道又是那些黑心肠的小人!”被阿尔瓦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马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您还好,毕竟是跟着现在的监狱官一起来的,即便那位大人现在被蒙蔽了,将来总有一天会明白您是对他最忠心不过的了。”这么多年下来,阿尔瓦早就不是当初不知世事的青年了,他很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讨得另一个人的好。
“您也不用太过于悲伤,”马特极力克制,但是眼睛里还是飞快地划过得意,他甚至伸出手拍了拍阿尔瓦的小臂,“要是某一天监狱官真的明白了谁才是真心忠于他的人,您也不会一直就在这里呆着的。”他甚至隐晦地给了一个承诺。
阿尔瓦极力忍耐着不躲避对方的碰触,上帝知道在马特碰到他的一瞬间阿尔瓦只觉得一阵反胃的感觉突兀地窜了上来。当年的那件事情带给阿尔瓦的影响是巨大的,本来重生之后就对别人的碰触极为敏感的阿尔瓦在那之后几乎是转为厌恶了,即便是爱德蒙,在最初无意的碰触中都是被阿尔瓦躲避不及的存在。
只不过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阿尔瓦也习惯了爱德蒙的体温和接触起来的感觉,不过这样的反效果就是除了爱德蒙之外,阿尔瓦越来越无法忍受来自于别人的碰触,有时候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
“轰隆隆”,就在阿尔瓦为了放松马特的警惕而强忍着被人碰触的恶心的时候,一道惊雷在外面响起,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阿尔瓦伸向桌子下面的那块准备好了的石块的手猛得顿住。再之后“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一道紧似一道的闪电透过伊夫堡的小窗将马特的脸映得惨白。
“哦,上帝啊!”马特小声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愿您宽恕所有有罪的灵魂。”他的祈祷在这样的惊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肃穆。
阿尔瓦没有看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也很不好,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可惜,用不上了,这么大的雨,马特是没有理由去到伊夫堡的外面的。
不过没等阿尔瓦转换过来心思,他们就听见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喧哗,马特紧张地站了起来,他不能让人发现他“坏了规矩”,“外面也许出了什么事,恐怕还会需要些人手,我先走了。”他急急忙忙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阿尔瓦的房间。
阿尔瓦的手在桌子下紧紧地捏成一个拳头,“不能放弃,不能放弃,静心,静心…”他喃喃对自己说,他刚刚失去了一个这十年来最好的一个机会,可是他不得不放弃,好在马特已经原因走进他的房间了,这总是一个好的预兆。
他的心里拼命地对自己说,以克制那种从心底里泛上来无力和沮丧。
一场酣畅淋漓地大雨抽打着这座沉默的国家监|狱,伊夫堡坚固的外墙在风雨中沉默地静立着,四周的海浪咆哮着狠狠砸在陡峭的岩石上。伊夫堡已经不年轻了,这座建于16世纪的老家伙终于还是露出了它的老态,再又一个惊雷过去,伊夫堡的某段外墙,摇摇晃晃地…塌了。
这可惊动了从监狱官到下级狱卒的所有人,监狱官整夜都没有合眼,指挥着狱卒们和卫兵们抢修坍塌的地方,而下级狱卒们更是被分为了两班,一班负责抢修,另一班负责巡查,地牢里在十年没有除了阿尔瓦之外的狱卒来巡班的记录终于被打破了,在哪里都是乱糟糟的时候,现在的监狱官明显有足够的脑子悄悄吩咐了心腹将阿尔瓦限制在了他的房间里。
就这样一夜过去,等到第二天伊夫堡外的天空终于放晴了的时候,疲惫的狱卒和卫兵们才开始陆续去休息,在确认了坍塌的那段并不印象伊夫堡现在的坚固的时候监狱官也打了个哈欠回去补眠了。
等到阿尔瓦能够自由地离开他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狱卒和卫兵们通过轮休再次回复了正常的生活,而阿尔瓦也在得到了自由的第一时间拿着篮子去了地牢——他还从未跟爱德蒙分开过这么久,以至于在得到了自由的第一时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去见爱德蒙,离开了那个被囚|禁的囚犯,阿尔瓦的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暴雨,爱德蒙和法里亚神父的工程不得不暂停,尤其是他们的地道已经足够靠近伊夫堡的外面了,在那个雨夜里他们甚至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就在他们的附近。
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用神父的话说,反正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么几天,他们没有必要冒这样被发现的风险。
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他们的决定是极其明智的,这几年巡班不断的陌生的狱卒印证了他们的判断,只是爱德蒙心里面还有另一层担心,阿尔瓦不知道怎么样了。
事实上,在阿尔瓦没有出现在地牢的时候爱德蒙就确定了他之前模模糊糊的判断——阿尔瓦也是被某个人囚|禁了。确定了这个事实甚至让爱德蒙感到高兴,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同样被监|禁的身份带给了他一种同类的感觉,而他对阿尔瓦的理解和这么多年相处出来的默契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甚至除了阿尔瓦并没对他坦白整件事情这一点让爱德蒙还有些介怀之外,其他的他通通不去在乎了,不过想到自己的隐瞒,爱德蒙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他在心里面做了一个决定,等他成功地逃出去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带阿尔瓦一起出去。要知道,在这之前,爱德蒙始终在自己和阿尔瓦之间画了一条清晰的线,线里线外他是狱卒,他是囚犯。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阿尔瓦也是一个囚犯,不过是囚|禁的方式不同罢了,而囚犯跟囚犯之间是不需要那根线的。
因为这种种理由,爱德蒙在两天之后再见到阿尔瓦的时候表现除了不一般的热络,阿尔瓦也没在意,事实上两天不见他的表现并不比爱德蒙好多少,他甚至怀念爱德蒙的碰触,那让他觉得安心,似乎也能覆盖住几天前被马特碰触的厌恶。
在这样的气氛下,两人交谈得极为舒心,爱德蒙在阿尔瓦离开的时候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神父好好谈谈阿尔瓦的事情,他期待得到神父的理解和认同。虽然爱德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形同父亲的神父认同他和阿尔瓦的关系对他至关重要,他只是想要这样去做。
于是,等到了晚上,爱德蒙向神父坦白了一切,包括他跟阿尔瓦的交往、他们之间的怀疑和信任,还有他对于阿尔瓦的猜测。说完了之后,爱德蒙忐忑地看着法里亚神父,似乎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法里亚神父叹了一口气,爱德蒙一定不知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而他的手,从一开始就死命地绞在了一起,他的学生、他在监|禁生活中的儿子,此时不像是在向他征询一段友谊的允许,倒像是已成为事实的被吐露的私情。
“爱德蒙,我并不反对你们的交往。”法里亚神父最后这样说,爱德蒙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但是长期的监|禁和只有两个人的交流生活显然已经让他和那个狱卒的关系走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法里亚神父当然不会去阻止,但是向每一位真正的父亲那样,他希望爱德蒙在离开了伊夫堡之后会拥有一份正常人的生活。
跟阿尔瓦在一起,显然不是这样的生活,别提那个有能力将阿尔瓦限制在伊夫堡的人了。既做过红衣主教的秘书,又亲身参与过政治的神父已经嗅到了危险的信号,阿尔瓦,绝对是他们救不得的。
不过神父并不打算这样实话实说,在他看来,他们的地道马上就要挖掘好了,到时候爱德蒙是一定会跟着自己逃出去的,而只要他们逃出去了,阿尔瓦也许会慢慢变成爱德蒙记忆中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到那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所以法里亚神父郑重地表明了自己的接受,爱德蒙喜上眉梢,似乎他的导师的承认让他获得了非同一般的满足。
心中了却了一桩大事的爱德蒙和法里亚神父小声说笑着进了地道,可是等他们到了地道的尽头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昨天的暴雨带来的坍塌将他们的地道堵了个严实。
“神父…”爱德蒙好容易稳住了心神,他艰难地张口,“没事的,我们可以绕开它,神…”他转身,惊讶地发现法里亚神父的手开始颤抖,他的牙齿咯咯作响,爱德蒙猛然意识到,神父的病…在最不适宜的时间…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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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的更新奉上,于是麦子没有捉虫的说,先发上来,回家捉虫~
☆、法里亚神父之死
“哦,我的孩子,”法里亚神父的脸色发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吧?我不需要再跟你解释什么了。”
爱德蒙几乎失去理智了,“哦,神父,神父,我去找人,我去喊医生!”他不由分说将神父一把扛到肩膀上,在狭窄的地道里钻来钻去,终于回到了神父的囚室里。
“别出声,别出声。”法里亚神父的嘴唇已经在发抖了,他被安置在他的床上,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学生,“刚刚下完雨,伊夫堡里正是紧张的时候,要是让狱卒们知道了我们的交往,那你可就全完了。”
“不会的,不会的,”爱德蒙将自己的脸埋到神父身上破旧的布料上,“这里只有阿尔瓦会来,只有他会来。”
法里亚神父像是没听到,“你快点走吧,放心吧,我亲爱的爱德蒙,等我死掉了,这里会有另外的一个新人,到时候他会把你看作是唯一的依靠。他会更年轻、更强壮,他会帮着你一起潜逃,我们所做的会让你们节省更多的时间。”
“哦,神父,神父,请不要这么说!”爱德蒙紧紧地捏着法里亚神父的手,“我们还有那个瓶子,”他猛然向那个床脚扑过去,举起那个小瓶子像是拿着什么稀世珍宝,“您看看啊,您看看啊,我们还有一些药,您只要像上次一样告诉我怎样做就好!”
法里亚神父吃力地看了那个小瓶子一眼,“不会有什么希望了,我的孩子,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上帝是在召唤我了,别担心,他对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安排。”
“不,神父!请您不要这样说!”爱德蒙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声音了,“求您了,跟我留在一起,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逃出去的,求您了!”
又一阵可怕的痉挛过去,法里亚神父的嘴角已经开始出现白沫了,“那就试试看吧,我觉得我的血液都在向脑子里流,这病马上就要达到顶点了,到时候,不要像上次的时间那么长,将那些药水都倒进我的嘴里,剩下的就让我们交给上帝吧。”
爱德蒙发出了一声抽泣,他的手开始颤抖,法里亚神父的手向他的方向伸了伸,他赶紧握住了。
“我的孩子,你是我悲惨生活中唯一的安慰,仁慈的上帝将你赐予了我,使我的灵魂从孤独中得到了解脱,可是现在我要永远的离开你了,你要记得,一定要去基督山得到那笔宝藏。被人看作十年的疯子,我要说我的话全都是真的。”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我祝福你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拿回你失去的一切。”
“神父,神父,留下来,留下来。哦,上帝啊,上帝啊!”爱德蒙在胸前不断地画着十字,神父的反应表明那个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
“永别了,永别了!”法里亚神父又是一阵痉挛,他的脸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基督山,一定要去基督山!”
爱德蒙不住地流泪,他哽咽地点头,之后法里亚神父发出了一阵可怖地叫声,他四肢僵硬,口中吐出带血的白沫,双眼上翻,脸几乎变了形。
爱德蒙一动也不敢动,他小声地数着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床上那位已经逝去的智者,终于他决定就是这个时间了,爱德蒙扑上去用凿子撬开了神父的牙关——那远没有上次闭合得紧,之后将里面的大部分药水都灌了进去。
没有…什么也没有,神父的身体依旧僵硬,爱德蒙咬咬牙,将剩下的全部倒了进去,这次法里亚神父的身体发生了一种像是电击的效果,他的导师发出了最后一声痛苦的嘶吼,再之后他的眼睛睁大,逐渐归于沉寂。
“神父!”爱德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紧紧地拉着他导师的手,慢慢地感觉自己手中的皮肤在变凉,变硬,然后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的导师,他监|牢生涯的父亲终究是离开了。
爱德蒙好久都没有动,直到自己背后的汗慢慢变冷,配合着本就阴冷的地牢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再跟他敬爱的导师在一起了,他只是在跟一具死尸独处。
一种无法克服的恐惧从他的心底里钻出来,他不自觉地松开了他握着神父的手。“神父,神父。”他的声音如此的轻,像是恐惧惊醒一位熟睡的长者。
可是对方的毫无反应将他拉回了现实,一切已经不能改变了,爱德蒙像是不能接受一样猛然离开了自己的位置,顺着地道回到了自己的囚室。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爱德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等到他晚上再去的时候,他的导师依旧会在那里等着他。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爱德蒙知道那是阿尔瓦,但是他依旧没有动。
像是往常一样,阿尔瓦提着篮子将食物送到每一间囚室的门口,爱德蒙向来是被他放在最后的,因为他总是要在那里消磨最多的时间。
可是今天,当他经过第27号囚室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对,那位每次都会看着他笑一下的老神父今天并没有起来。阿尔瓦还不知道法里亚神父对他有些不同完全是因为爱德蒙的缘故,他只是觉得那是一位和善的人,而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是想要多做些事情的。
“神父,神父?”阿尔瓦小声呼唤,他并不知道这位神父的名字,只是在以前听别的狱卒说起过那个“意大利的神父疯子”。
法里亚神父没有动,事实上他再也不会动了。
阿尔瓦满是不好的预感,第一次动用了地牢的钥匙。他打开门,走进了昏暗的囚室,伊夫堡地牢那种铭刻在他骨子里的阴暗和湿冷让他从灵魂中感觉到了恐惧。
“神父,神父…神…”阿尔瓦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推了推对方,可是他的眼睛马上就因为恐惧而睁大了,手下冰冷而僵硬的触感已经说明了太多的东西。“神父…”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缩紧了。
还是没有声音,阿尔瓦发出了一声惊恐地呼声,之后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从过去到现在,他唯一亲眼见到过真正死亡只有他自己。
跌跌撞撞地离开法里亚神父的囚室,阿尔瓦重新将门锁好,在给爱德蒙送饭的路上他不住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迷茫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神父死了,死在地牢里了,按照惯例,他是需要跟着几个狱卒一起将神父安葬在伊夫堡的外面的,那么他不就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可以出去了么!
想到这儿,阿尔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紧张的笑,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那位死去的神父,可是这就是现实,神父已经死了,他还需要逃出去。
简单跟爱德蒙说了几句阿尔瓦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在他看来,神父跟爱德蒙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就没有说有人去世了的消息。
爱德蒙心里也是一团乱,阿尔瓦走后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绕了好几个圈子还是静不下来,法里亚神父死亡的事实已经慢慢被他接受了,下一步就是自己要怎么去做。下意识地,爱德蒙拒绝去想那间属于神父的囚室会住进一个陌生人,要是非要有一个人住进去的话,他宁可那里面的人是阿尔瓦!
想到这儿,爱德蒙吃了一惊,阿尔瓦在他心里什么时候成为了可以逃跑的合作者的?这并不安全,想到对方的身份,那毕竟是一个狱卒,而他的猜测就算是对的,阿尔瓦也不见得就愿意离开伊夫堡,跟着他这样一个逃犯。
终于回到自己房间的阿尔瓦紧张地等待着马特的前来,他是不可能走到监狱官的面前的,唯一能依靠的只是马特,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甚至不需要冒将马特打晕了却而代之的风险。
稍晚一些,马特果然来了,阿尔瓦赶忙将事情做了交代,后者只是一犹豫就点头离开了——毕竟地牢里死了一个囚犯,于情于理都是该有人去通报的。
阿尔瓦在自己的房间里紧张地踱步,等到马特带回来消息的时候就是他要逃出去的时候,想到十年的忍耐终于要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阿尔瓦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自由,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他马上就会得到自由了。
没一会儿,几个纷乱的脚步声就靠近了,阿尔瓦的心提了起来,他紧张地摸着自己的左手腕,可是那些脚步声丝毫没有在他的门口停住,就那样略了过去。
阿尔瓦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不再跳动了,巨大的希望之后的惨烈失望让他几乎站不住。他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了,现在的监狱官显然想到了每一个点。
“吱——”他房间的门意外的打开让阿尔瓦重新竖起了警戒,“谁?”
“是我,马特。”进来的居然是莱蒙。马特,“我见到了监狱官,他说让我转告你这次做的不错,要继续努力,至于安葬的事情,就不用再麻烦你了。”说着,马特的脸上露出同情。
“哦,这可真是,这可真是…”阿尔瓦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伤痛和绝望。
“别这么难过,大人会重新重视你的。”马特的声音靠近,一个属于陌生人的体温放在了阿尔瓦的肩上。
“砰”、“咚”、“啪”,等阿尔瓦回过神来的时候,马特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手中捏着那块曾经被他抚|摸过无数次的石头,而他想不起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了。“噼咔”,一道闪电划过,阿尔瓦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地暗下去了,他拿起自己的斗篷仔细地穿好,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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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法里亚神父去到上帝的身边了!阿尔瓦的机会来了!
☆、20·爱德蒙的赌注
被阿尔瓦“遗忘”在地牢里的爱德蒙终于没有忍住,他在囚室里转了好几个圈之后还是进了地道,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他的导师倾诉。可他刚刚走到地道的出口,就听到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了。
爱德蒙屏住呼吸在他的位置不动,很快,法里亚神父囚室的门被打开了,几个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这个老疯子真是不会找时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死,谁不知道因为几天前的暴雨大家刚刚忙了好一阵子,这真是不让人休息。”
另一个接口,“可不是么,要我说这帮疯子死了就死了,还管他们干嘛,反正这地牢除了那个倒霉的阿尔瓦也是不会有人进来…”
“嘘,”第三个声音压低了,“你们忘了那个被调走的狱卒了么,不再背后提阿尔瓦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心被监狱官知道了大家都没有好结果。”
那个声音沉默了,爱德蒙却陷入了更深的思索,怎么阿尔瓦的事情在伊夫堡已经是一个禁|忌了么?到底他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了被监|禁在这地牢的狱卒的。
不过爱德蒙显然没时间多想,因为那几个声音很快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地谈论,“也不知道这个老疯子是怎么死的?”
“这还用说,一定是上帝知道他要去挖他的宝藏啦,于是就给他了这个机会,哦,仁慈的上帝。”
“也许他是诈死?”提出疑问的声音里可没有丝毫的疑义,“我听说是有人可以想办法不呼吸的,”之后没有说话,压低了笑声的声音,“也许还要算上让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哈哈哈。”
爱德蒙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他几乎可以勾勒出来那几个狱卒在那位可敬的老人的尸体上装模作样的样子,他们怎么能这样羞辱一位逝者!
“他大概是真的死了的。”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之后又咳嗽了几声。
“哦,看看这是谁,监狱官的新宠,马特,你怎么才来?”最先开口的那个声音。
马特?爱德蒙被这个名字吸引了,他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拿来去分辩这个马特的声音,他倒要看看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吸引阿尔瓦跟他在一起消磨那么多的时间。
“外面马上要下雨了,恐怕我们是要快一点了的。”爱德蒙皱起了眉头,在地牢里呆久了,他对声音的敏|感要比一般人强得多,这个马特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含糊,但是却有些熟悉。
“哦,这该死的天气。”狱卒们有些气急败坏,那个提出怀疑的声音接着说,“那这就算是确认了死亡啦,要不要我们去找医生或者神父?”
“你傻了么?”他的同伴教育他,“马上可能又是一场大雨,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叫医生来有什么用!至于神父,哦,他自己就是个神父,虽然他疯了,不过我想上帝是不会介意收留一个疯了的神父的。”
“那…”他的同伴还有些不放心。
“要是你是在不放心,”声音停止了,再之后是走来走去的声音,最后“嘶”,接着空气里传来一种被烧焦了的味道,“这你可就放心啦,这可是烧得通红地烙铁。”
上帝啊!爱德蒙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眼泪不受控制得流了下来,那是他敬爱的导师啊,是如同他老父亲一般的人啊,现在就躺在那里,任由那些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人对他的尸体惊进行侮|辱,他几乎想要冲出去跟那些狱卒拼命,不过下一个声音将他钉在了原地。
“上帝啊,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个马特模糊的声音中隐藏着愤怒,“我们最好还是拿些裹尸布将他安葬了吧,要是一会儿真的下了雨…”
“该死的天气!”狱卒们再次大声咒骂,他们最后将马特一个人留在了囚室了,几个人结伴去拿裹尸布去了。
爱德蒙听着那些脚步声远去,神父的囚室里一片沉寂,之后又是一个脚步声靠近,低低地祈祷声响起。
这一次爱德蒙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这个脚步声,这个祈祷的声音,这个味道,上帝啊,那是阿尔瓦,一定是阿尔瓦!
爱德蒙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冲出去,不管那个马特跟阿尔瓦之间发生了什么,有阿尔瓦的帮忙,他是一定能够逃出去的,可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站住了,确实,无论从脚步声、声音还是气味都告诉他那个人就是阿尔瓦,可是同样有一种可能是爱德蒙因为神父的死亡而丢掉了自己的判断,要是那个人真的是那个马特,那可就全完啦。
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几个狱卒回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和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再次填满了爱德蒙的世界,直到“莱蒙,莱蒙。”又一个陌生的声音。
“哦,你的同乡来啦。”狱卒们的交谈给了爱德蒙解释,“为什么卫兵会来地牢?”
“哦,估计是为了跟着我们一起把这个人弄出去吧。”他们说着,手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是不断。
“没有找到裹尸布,我们弄个这个布袋子没问题么?”
布袋子?布袋子!爱德蒙觉得自己的嘴唇几乎被咬出了血。
“哦,别傻了,谁会在乎一个老疯子用的是裹尸布还是布袋子。”狱卒们满不在乎的声音作结。
“这个囚犯死得这样突然说不定是得了什么急病。”就在这时,那个卫兵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个标准的大嗓门,接着狱卒们的声音一顿,“马特,马特,监狱官交代了我们一起的。”说完,狱卒们的脚步声再次离开,爱德蒙猛然想起刚刚他们说到的布袋子,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在胸前草草画了一个十字,爱德蒙从地道里冲了出去,他将神父的尸体拖了出来,在他僵硬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之后神父被安置在那个地道里,而爱德蒙则尽可能轻的躺了进去,他咬着自己的唇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声,因为这一连串的运动他的胸膛还在大幅度的起伏。
他拼命地想办法让自己努力归于平静,他想起他在昏暗的囚室中的生活,想起墙壁上那一道道的痕迹,想起阿尔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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