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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红楼+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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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说的眉飞色舞,张明在一边掰着手指算了算,眉头紧皱:“杨小弟,这笔买卖不划算。一天四十钱,一月也就一两银子。现在是二月底,要是呆到六月底的话,也不过是赚四两银子,加起来赈灾银子也才二十九两,还要累死累活的给官府干活,更耽误了今年的春耕。你为何不直接领银子?”
书生摆摆手,左右看了看,拉着张明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张大哥,这笔买卖我也会算。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何还要弄出这个选择?”书生话语一转,“虽然我不大明白,但是现在大部分人都选了直接领银子,我却挺想试试第二种的。况且,住在这里包吃包住的。我孤身一身上京就是为了来年的科举,家里的田地早就变卖了,在科举之前我还能见识下小吏如何做事,怎么想都值得赌一把了。”
张明想了想,缓缓点头:“你说得对,似乎值得赌一把。我本是做木匠的,是靠手艺赚钱,大不了家里那几亩地托人先种上,我再等等看。”
两人商量到了晚上,第二日便直接按着纸条上的地址到了地方。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长衫的青年走了出来,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这人到了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二人昨夜未曾算过,以工代赈的话,赚的银子并不比直接领的多吗?”
这是发出了那个告示之后,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灾民,其中一个显然还是个读书人。柳义彦听到了底下人的禀告,心里一动之下才自己亲自出来接待。听到柳义彦这话,张明有些局促不安,但那位书生却落落大方地一行礼,这才开口道:“正因为如此,我兄弟二人才想着过来瞧瞧。若真是如此,那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弄出这个新条例?”
倒是个聪明人,柳义彦看了那书生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杨伦。”书生再次行礼。柳义彦手指在昨日的告示上点了一下,“既如此就去北门当个编外记录小吏如何?”
杨伦得了事情心满意足,而这边柳义彦又看向了张明:“你有什么手艺吗?”
“小人是个木匠。”张明依旧很局促,柳义彦点点头,“那就去城西的木宗坊跟着里面的人打造木床去吧。”张明眼睛发亮:“是我们住的那种木床吗?”
柳义彦见到胆子突然大起来的张明,语带微笑:“你去了就知道了。”想跟着学点东西?果然也是个聪明人,抓不抓得住机会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个告示一出,京城里的人瞬间走了一大半。此时已经到了雨水节气,拿了银子回乡之后直接就要买些农具春耕了。即便京城这会儿还有免费的粥饭可以领,但除了些懒汉,谁也不想在这里磨蹭误了春耕。除了这些本分人,还有一部分如同杨伦和张明的伶俐人,也都选择了第二种,想看看官府在玩什么把戏。
这些动静黛玉自然也都知道,开始是自家哥哥没事出去转一圈回来和她说些。后来则是有一天,柳絮无意间说起。从那之后,黛玉就觉得与其听哥哥那边的N手消息,还不如听柳絮这边的第一手消息,毕竟柳家哥哥亲自办理此事。
黛玉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每日柳絮再来的时候,就经常问些当日里发生的事情。柳絮这娃儿见黛玉对这些感兴趣,愈发将八卦当成了一种工作。白日里口沫横飞地和黛玉叽叽喳喳,到了晚上就回去缠着柳义彦讲这讲那。
好在这会儿一切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柳义彦也没那么忙碌了。但被自家妹妹如此纠缠,柳义彦也大感吃不消,有日晚上终于忍不住求饶:“妹妹,哥哥每日里很忙,哪里有时间看到那么多好玩的事情呢?”
柳絮很郁闷:“哥哥不跟我说,我怎么和林家姐姐说呢?”
“谁?”柳义彦愣了下。
“林家姐姐啊。”柳絮眼巴巴地看着他,“林家姐姐也很爱听这些呢。”
这样子啊……柳义彦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小萝莉眼巴巴等着自己喂食的样子,心里莫名就软了下来。这点子貌似还是林家妹妹提的呢,自己占了人家的主意就罢了,难道连这点小要求也不能满足?
绝对要满足了!
柳义彦第二日精神抖擞地到了府衙,战斗力满值地开始打探消息去了。于是众人愕然地发现,原本一心只扑在公务上的柳义彦,最近大概是因为雪灾到了收尾阶段,也没那么严肃认真,偶尔也会和同僚聊些京城趣事了。
他往常只是因为不关注罢了,此时搜集小道消息的开关一开,突然觉得——边闲聊边处理公务,貌似也不妨碍正事的,反倒能让心情轻松,更加有效率。柳义彦有了这样的感受,每日里收集到的趣事愈发多了,晚上听的柳絮眉开眼笑,第二天就轮到黛玉听的眉开眼笑了。
“东平王竟然惧内?!”黛玉瞪大了眼睛,见柳絮用力点头,忍不住笑的扑倒在炕上,连手里的荷包都丢到了一边。清柏今日也过来了,听到柳絮这话,也跟着恍然大悟:“怪不得经常听说东平王家里只有妻妾二人,本以为他是个深情的,却原是如此!”
清柏脸上带了几分鄙夷:“怪不得近些年来东平王府越来越没落,被个妇人把持着,怪道能如此。”
黛玉此时笑够了,闻言摇摇头:“却也不是如此,房玄龄惧内也是朝野皆知,却是宰相名满天下。若是自身有能力,又何惧妇人把持?像我外祖母家中,若是大舅舅二舅舅是个有能耐的,外祖母也不至于操劳至此。最后临到最后,还落得如此被人鄙夷的地步。”当然贾母也有种种不妥之处,但是当着清柏的面,却也不好说了。
两人说道贾府,清柏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据说这次赈灾途中,贾府做的也挺像模像样的,没弄出太大的篓子,惹出一堆笑柄?”去年一年贾府新闻不断,到现在京城无论贫贱富有的人家,都得出了一个共识:想要看热闹,找贾府!
这次难得竟然如此,清柏也觉得——甚是奇异。
黛玉微微一笑:“你若是知道是谁当家,会更惊奇的。”黛玉虽然很久没有过去那边了,但是那边的新闻也都没落下,有时候是柳絮,有时候是碧研,也有时候是自家哥哥说起。
“谁?”清柏听到黛玉如此说,也来了兴趣:“莫非是凤姐重新管家了?她不是怀有身孕了吗?”
黛玉摇摇头:“不是二嫂子,是探春和大嫂子,还有宝姑娘。”这几人协理管家,大嫂子的性子肯定是诸事不管的。而那边宝钗和探春二人,探春竟然没被宝钗完全压下,黛玉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惆怅。哥哥说的是,贾府到了现在,只是凭着宫中的元妃,还有府里的几个姑娘在支撑着,若是再没个出色的男丁力挽狂澜,怕是——大厦将倾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贾兰长大成人,考取功名那天。
黛玉正琢磨着,这边柳絮已经兴致勃勃地和清柏说起各路八卦来。清柏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此时听了这些消息,一阵又一阵地笑,脸上都带了红晕:“柳妹妹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哎呦喂,让我缓缓,我肚子疼!”
柳絮很自豪:“都是哥哥和我说起的,林家姐姐也都知道。”几人笑闹到了晚上,寄存在这里的柳絮再次被柳义彦领走了,而这边清柏临走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期期艾艾地说了句:“林妹妹,我过几天大概会有个重要事情告知与你。”
什么?黛玉愣了下,刚想问‘那为何现在不说’,这边清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几人才走不大会儿,林恪也从国子监回来。回来当先进了黛玉的院子,见到林如海不在,这才笑着说道:“妹妹,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史家和南安王府竟然走的挺近呢。”
黛玉此时正想着清柏说的那句神神秘秘的话,闻言无精打采地回了句:“哦,这个事情我知道啊。”话刚出口,黛玉心中就猛地一激灵。坏了,这事情是从柳家哥哥那里听来的,哥哥该起疑心了!
果然林恪疑惑的语气响了起来:“妹妹知道了?你是从何处知道的?”
黛玉灵机一动,笑着看向林恪,眼睛里满是疑惑:“哥哥说的啊,哥哥不记得了?”林恪本来还有几分疑惑,此时见到黛玉如此模样,心底也有些拿不准了:“是我说的吗?那我大概忘记了吧。”
林恪有些郁闷,自家妹妹最近都不缠着自己问些京城时事了。他最近只顾得埋头写些杂乱东西,又兼之忙着照顾司徒瑞,对黛玉的关心也确实少了许多。林恪正自我反省的时候,林如海也到了家中。
黛玉喊了不知道疯到哪里去的林忱回来用膳,几人简单用了晚膳之后。林如海这才端起了茶杯,边喝着边说起了些许趣事:“义彦最近很奇怪呢。”
“怎么奇怪了?”林恪还停留在对自家妹妹的愧疚当中,闻言顺口问了一句。
“他往常都是一心一意地埋头公务的,最近似乎变得活泼不少。大概是因为灾民安置快要结束吧,也流露出些少年心性,喜欢和同僚们谈论说些京城趣事了。”林如海笑道,毕竟是少年人,总是沉稳谨慎也不现实,如此这样倒是挺惹人喜欢的。
“是吗?”林恪只听了柳义彦三个字就没兴趣了。林如海后面说的什么,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到最后随意地敷衍几句继续琢磨自己的事情了。明日起要多陪陪自家妹妹了,黛玉最近连纠缠自己八卦的次数都少了。
大概是见自己最近太忙,所以就自觉地不来打扰了吧?林恪想到此处,有些愧疚地看了黛玉一眼,恰巧此时黛玉偷偷摸摸地也望了过来。两人视线一接触,林恪冲着黛玉笑了笑,这笑容弄得黛玉越发紧张了。
哥哥这是知道了?黛玉抿了抿嘴唇,刚才自家父亲说起柳义彦的变化,再结合自己最近都没找哥哥八卦的变化,想必哥哥已经猜到了吧?黛玉心底哀怨的叹气,所以哥哥笑的意思是,要自己主动认错并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吗?
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没听够啊!
98第 98 章
黛玉心底正忐忑着,旁边林忱悄悄凑了过来,拉着黛玉咬耳朵:“姐姐,哥哥没听到,你别傻乎乎的自己招了。”
哎?黛玉看了林忱一眼,心底先是一松,继而又不大放心地看着自家弟弟。确定哥哥没听到?那他为什么突然看我?
林恪肯定的点点头,继续咬耳朵:“姐姐你就信我一回,哥哥大概不知道想到什么了,顺便看你一眼罢了。”林忱继续说着,“我从小看哥哥眼色长大的,不可能看错。”
这倒也是,林忱这句异常心酸悲惨的话语,让黛玉彻底定下心来了。论起琢磨林恪的心思,林忱说是第二,就没人敢争第一。
黛玉放下了心思,动作语气也重新变得从容不迫起来。几人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到自己院子中去了。林恪并没注意黛玉和林忱二人方才的小动作,他此时回了院子还在和秋巧感慨着:“秋巧,你说最近我是不是太不关心妹妹了?”
秋巧思索了会儿,诚实地点头:“大爷最近大概是忙事太多,所以才顾不上姑娘了?”秋巧语气很委婉,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林恪内疚之情越发严重了,“那我这些日子少去睿忠王府,多陪陪妹妹。”
林恪打算好了就低头继续开始编写自己的林氏手册,他天生不喜欢官场,但又不想这辈子也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总要留下点儿什么东西,证明自己来过吧?于是林恪思来想去,决定将自己两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以及种种条例不同之处,都写到了书里。
他想起来什么就写些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写的是乱七八糟,偶尔还会出现一些新奇词语。这种如密码天书一般的书籍,将来到底是会被人当成了垃圾垫了桌角,还是会被人当成《红楼梦》一般的解读,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林恪埋头写的时候,旁边秋巧忍不住说了句:“大爷写的什么,奴婢怎么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我也没想着让人看懂。”林恪很不负责任地说着。如此这般不着调的语气,难为秋巧竟然也跟着哦了一声,“那大爷您继续玩,奴婢给您添茶去。”
林恪被秋巧这个‘玩’说的极其郁闷,正好他也写累了,扔下笔看着她:“秋巧,你最近是越来越长进了。”
“谢大爷夸奖。”秋巧神情不变地再次递了茶过来,“大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再继续……”那个‘玩’字终究是没好意思再说出来刺激自家主子,但秋巧那微翘的嘴角和带着笑意的眼神,已经完美诠释了她的意思。
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林恪忍了又忍,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秋巧问着:“史家和南安王府最近走的很近,这事情我有没有说过?”
“没有。”秋巧摇摇头。
林恪啪地打开了一把扇子,语气恍然:“我就说嘛!我是真的没说过!”
那么,黛玉是从何处听的这个消息?
林恪在屋子里琢磨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杨施此时正在院子里遛弯,无意间抬头正巧看到清柏正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动作十分谨慎小心。眼见得她好像小耗子一般顺着墙角,快要走出了杨施的视线,他这才懒洋洋地喝了一声:“妹妹这是去哪里呆这么晚?莫非又是去林家了?”
清柏闻言吓了一跳,有些郁闷地抬头看着杨施:“哥哥真是的!看见我了就早些出声啊,吓我一跳!”既然已经被自家哥哥看到了,清柏也就光明正大地进了院子,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清柏压低了声音认真问着:“哥哥,你的亲事定下了吗?”
杨施被清柏问的极为狼狈,“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大人的事情!”
杨施的反应在清柏意料之中,于是她撇撇嘴就又问了句:“那我的事情,你和父亲母亲商量好了?到底打算如何处置?”
“你从哪里听到的?!”杨施没防备清柏会开门见山的开口问道,此时整个人都惊讶加惊怒了。莫非是底下的下人听到了什么风声,口风不严说出来被她听到了?
清柏幽幽叹了口气,人也跟着没精打采起来了:“我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近日你和父母总是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府里有时候还经常来些轻年公子。我又不是贾府那个呆子,怎么会猜不到?”
杨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沉默着,清柏也移步过来,跟着在石凳上坐下。她托腮望天,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当初咱们在扬州的时候,虽然我年幼不大懂事。但是论起进京的时间,咱们是比林家还要早的吧?而现在林家伯父已经是户部郎中了,但父亲现在也依旧是个员外郎,且还是在工部。而哥哥和柳家哥哥一样中了进士,虽然不是状元,但在翰林院呆了这么久,也从来没听你说过中间的事情,想来也不受上官青眼的。”
清柏语气轻轻地问着:“所以,咱家落到今日这地步,都是因为我吧?”
“别乱想!”杨施皱了眉头,伸出手来揉了揉清柏的小脑袋:“怎么跟林妹妹呆久了,连她那份心思细腻也学了个十成十?咱家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父亲不想过于出风头,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清柏摇摇头,再次喟叹了一声:“哥哥,你说当日我报病免选,是不是做错了?”她家上数几代也算是望族,曾经也有贵女被选入宫中,但最终的结局不是暴毙就是郁郁而终,小时候听多了这样的故事,她就对那个地方无任何好感。
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见不得人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清柏在知道自己即将入宫的消息之后,才会那么的惶恐不知所措。虽然这位新皇据说还算和善,但无论如何和善,终究是要和那些个女人你争我斗。当今皇后据说也是个聪明女子,她进去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大概是清柏的惶恐过于明显,那日里哥哥过来问到了,她就忍不住地全说了出来。哥哥当时也是如此沉默着,终于慢慢走了。她当时还绝望的认为,自己是非入宫不可了。所以趁着时候未到,她亲自去了黛玉那里告别。
那是她从小的闺中密友,一旦进宫,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就算见了面,一个是臣妾,一个是妃嫔,怕也没了当初的亲厚和交心了。当时她心底反复回荡着都是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小女子一去兮不复返’。
她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但最后迎来的,却是自家哥哥塞给她的一份药材。“明日宫里的嬷嬷就要过来了,记得今晚把这碗药喝了,然后把药渣处理干净。”哥哥当时是这么说的,她当时吓了一跳,声音发涩:“这样欺瞒皇上,万一被发现了……”
“喝完之后的症状和痘疹一样,不会被发现的。”当时杨施是这么说的,她当时也信了。现在想来,第二日那嬷嬷看向她的眼光却是冷冷的,毫无温度。想来这个法子虽然说是看不出来,但是在选秀的当口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嬷嬷们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估计也都明了这种逃避的手段吧?嬷嬷都明了,当今也是位睿忠聪明的,怎么会不明白?清柏提心吊胆了许久,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了。但代价,却格外的沉重……
“哥哥,若是我当时不喝那碗药直接进宫。你和父亲现在是不是也会被皇上看重,就像皇上看重林家伯父一样?”清柏如此问着,她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当着哥哥的面问出来罢了。
那段日子正是皇上大肆提拔新臣之时,让她入宫,这也是给了她家一个名正言顺升官的机会。但可惜的是,因为她的任性,最终不但没有升官,反倒被皇上冷眼相待。
自家妹妹这是钻了牛角尖了,杨施见她眼睛红红地模样,也跟着叹了口气:“你这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当初若是你自个儿想要进宫,我和父亲母亲必然不会拦你。但你当时那么的不情愿,我和父亲母亲又怎会无视你的意愿,强行将你塞入宫中,就为了那些个功名利禄?”
“当初咱们在扬州的时候,虽说也是提心吊胆的,但至少一家人都在一处。无论成败与否,心里头也安稳。等到尘埃落定,就该好好过些好日子了,反倒还要为了那个顶戴花翎,将你送入宫中从此两不相见?”杨施说道这里,抬头见得天色晚了,站起身来拉着清柏就往正院走,边走边继续开导着:“父亲母亲向来爱你如珍宝。我这个当哥哥的,虽然不像林恪那般的宠溺妹妹,也没有义彦那么的有能耐,能四处为她妹妹求医。但怎么说,也要让你过的高高兴兴的才对。”
杨施说道此处,忍不住自嘲了一句:“说起来,应该是我内疚才是。我若是有林恪或义彦一半的聪明,也不必靠你入宫才能换来当今的青睐了。”
“哥哥……”清柏抬头喊了声,杨施看了看她,将心中隐藏许久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表情慎重:“虽然当初是付出了些东西,但正因如此,妹妹才更要往前看,不要总想着以前那些糟心事。”说到这里,正院就在眼前,“切莫要辜负父亲母亲的好意。”
至于他自己,先在翰林院呆着也未尝不可。等过个三年五载的,当今的气消了,想必也会记起他来了。如果依旧将他扔在翰林院不闻不问,那就抽身回老家当个芝麻官,远离朝廷漩涡也未尝不可。
登顶有登顶的风光,下山有下山的乐趣。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杨施悠悠念完,清柏终于明了了自家哥哥的意思,闻言脸上也有了释然的笑意:“我明白了。”
清柏和杨施在诗词赏析,黛玉和林恪在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相比较之下,柳义彦和柳絮兄妹二人就正常了不少。柳义彦今日的公务比较多,下了衙回到自家家中,又到书房中埋头写着什么。这边柳絮着急听趣事,灵机一动端了碗莲子羹也跟着进了书房。
“哥哥先喝完粥。”柳絮将一碗粥放到了柳义彦的桌案上,看着自家哥哥喝完了粥,也不着急离开,而是笑眯眯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哥哥喝完了粥,是不是有力气讲故事了?”
真是要命了!柳义彦呻。吟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公务,又看看柳絮期盼的大眼睛,想想开口道:“哥哥今日比较忙……”见到柳絮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柳义彦不忍心地继续道:“不过哥哥这里有些山川游记之类的,妹妹要不要先看看?等哥哥忙完了再给你讲些趣事好不?”
柳絮小大人一般地想了想,挥挥手准了:“那哥哥快些处理公务。”柳义彦松了口气,自己回转身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七八本游记鬼神之类的话本递给她,这才继续低头处理事情。屋中气氛极为静谧,柳絮开始还看的津津有味,但毕竟年幼好动。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手里的书本也不好好看,开始东翻西翻起来。
一时间就听得屋里翻动书本的声音哗哗作响,柳义彦暗暗叹气,但眼见公务只剩下一点就结束了,便勉力让自己集中精力,不去管柳絮的调皮玩闹。柳絮如此将几本书都翻完,顺手抓了最后一本书继续如此游戏。
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翻书翻到一半,突然一张纸张飞了出来,仿佛蝴蝶一般的在空中打了几个盘旋,这才悠悠荡荡地飘落到了地上。柳絮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等到纸张掉到了地上,她这才蹦下了椅子蹲在地上捡了起来。这一看,柳絮就挪不动眼珠子了。
柳义彦半天听不到自家妹妹闹出的动静,有些不放心地抬头看看,却发现她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这是做什么呢?数蚂蚁?”柳义彦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就慢步走了过去。
他刚到了柳絮面前,就见到自家妹妹猛地站起身来。因为蹲的时间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稳的晃了晃,这才将一张纸递到了他面前:“哥哥怎会有林姐姐的东西?”
“啊?”柳义彦愣住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有林妹妹的东西?
柳絮将手里的纸塞到了柳义彦手里,语气十分的认真,外加三分认真的谴责:“哥哥怎能随意拿取林姐姐的东西?万一被外人看到,心底还不知道该如何想呢,你让林姐姐如何是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柳义彦哭笑不得。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自己和林家妹妹有什么关系?柳义彦伸手拿过了那张纸,低头这一看,自己也跟着发起呆来了。
这张纸……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去岁科举前一天,他出门给自家妹妹买东西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
“花榭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当时自己看了这词,还觉得有些怪异。曲子明明有些悲凉缠绵,偏偏写的人字迹还带了些洒脱,当时自己还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写出这么矛盾的诗词来。
只不过因为科举就在眼前,所以他当时只好奇了一下,就顺手夹在了书里不去理会了。谁能想到今日竟然又被柳絮翻出来,偏偏柳絮还认出来了这是林家妹妹的字迹。
柳絮见哥哥拿着纸在发呆,脑子里从‘哥哥怎么会有林姐姐的诗作’到‘哥哥和林姐姐莫非早就认识了’,再到‘莫非哥哥喜欢林姐姐,所以才慎重的将其夹到了书房里的书本中,每日取出赏析一番?’
兄妹二人彼此发呆了半天,柳絮当先回过神来,看着柳义彦语气依旧十分认真,但谴责之意又多了几分:“哥哥就算喜欢林姐姐,也该君子有度才是,怎可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柳絮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像哥哥最近给林姐姐讲故事就很好的,我看林姐姐也很高兴的!”
“停!”柳义彦气急败坏之下,下意识地用了林恪的口头禅。他郁闷地盯了柳絮半天,才声音不稳地问道:“谁告诉你说,我喜欢林妹妹的?”
柳絮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哥哥我有脑子的,它也会转!要不是你喜欢林姐姐,何至于如此偷摸地将纸张放到了书房中,方便每日观摩?”
“那是我去年在大街上捡到的,当时不知道是谁的,就顺手夹到了书里,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是林妹妹的。”柳义彦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事关女儿家清誉,妹妹莫要乱说。”
柳絮认真地看了柳义彦几眼:“大街上随便就能捡到女子诗作?哥哥可真是好运气。”柳絮不等柳义彦开口就又问道:“好吧就算是哥哥捡的,那哥哥若是不喜欢林姐姐,为何每日都要给她讲故事?”
“我那是给你讲的,是你给林妹妹讲的。”柳义彦无力地指出事实的真相。再说那也不是故事,里面各种京城人家的关系,从里也能寻摸出些蛛丝马迹。也就自家妹妹才会纯粹将其当故事听了。
柳絮傻眼了,想想也的确如此。她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终于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开始就不给林姐姐讲了。”
“为何?”这次轮到柳义彦愣了。
“哥哥既然不喜欢林姐姐,我自然不能在林姐姐面前多提你了。万一提多了林姐姐再喜欢上你可如何是好?我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柳絮如此说着,柳义彦被她噎的半天不知道回什么。
不答应好像自己心底有鬼似的,答应吧,他心底还真有些不痛快。纠结了许久,柳义彦终于清咳了几声:“你该说就说好了,你林姐姐多听听心中也好有谱。”
“林姐姐多听有好处吗?”柳絮瞪大了眼睛,见哥哥点头,突然嗤的一声顽皮一笑:“哦,有好处啊……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林姐姐?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99第 99 章
柳义彦心底的纠结林恪并不知道,他独自琢磨了一番黛玉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半天理解无果之后,就顺其自然地丢到了脑后。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林恪如此想着。
第二日清晨,林恪用了早饭正准备和往日一般的去国子监,却远远地就见到林清一溜小跑过来,脑门上还带着汗:“大爷,宫里的那位老太妃殁了!”
“老太妃?”林恪脸上还残留着清晨独有的睡眼惺忪,茫茫然地反应半天,直到见到客厅中正在等候的睿忠王府长史官,他才慢半拍地明白过来:“惠太妃殁了?!”
“是,王爷已经进宫了,让小的过来告知下林大爷。”长史官匆匆地过来说了几句,又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林恪在原地呆立半晌。
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大好了吗?眼瞅着已经是春天了,怎么就挨不过去了呢?林恪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担忧地想了半天,转身朝着林如海屋中去了。到了上房,林如海果然穿戴好了正准备出门,他见到林恪进屋,当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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