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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红楼+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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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开始尚且带着笑意,听到后来却渐渐严肃起来。等到黛玉一番话说完,转头看向林如海语气喟叹:“如海兄,你虽老来得子,却后事无忧矣!”
“我浸染书海数十年,却不料也渐渐忘形起来。”赵先生叹了又笑,“黛玉是管中窥豹,吾又何尝不是?刚才那一问实在不妥。”
林如海虽内心得意,面上却连道不敢。
黛玉在一旁听的半懂不懂,问了句:“先生这是‘吾日三省吾身’?”
这话一出,林如海和赵先生都捧腹大笑不已。林如海手指巍巍地指着赵先生:“我家小女还没拜师呢,就先护上你了!还三省吾身呢!”
“自然是三省吾身!”赵先生得意地梭了林如海一眼,心中熨帖无比。再看旁边黛玉依旧懵懂的模样,笑的更加开怀。
“虽只读了半本《诗经》,却难得上下索引,旁征引博。思绪如此缜密,且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见解。前人曾说半本《论语》治天下,今日一见,如若都是如此读书法,半本便也够了!”赵先生心下早已满意,面上却还想继续考考,这次是任意题:“黛玉除了这些还会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比起你问我答的模式来,任意题这种自由发挥的模式更让人蒙圈。黛玉低头摇了摇嘴唇,再抬头语气认真:“我还会儿歌。”
“儿歌?”别是赵先生愣了下,就连林如海都不太知道。两人面面相觑,黛玉才不管那些,清清嗓子就开始了:“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一首歌唱完,赵先生和林如海两人双双张大了嘴巴。
“这都谁教你的?着三不着两的!”林如海其实不必问就知道,肯定是恪儿所为。这个恪儿怎么尽教黛玉这些东西!教些琴棋书画不好么!只是他当着赵先生的面,又怕黛玉说出是哥哥所教,恪儿现在名声本就毁誉参半,做父亲的自然不想平地再起风波。
果然听到林如海这话,黛玉虽有些迷惑,却也不吭声了。还是赵先生过来打圆场:“如海兄过了过了,不过一首孺子歌,也蛮新奇有趣,怎么这么大火气。”内心打定了主意,赵先生反倒是越发欣赏了,“令千金这可爱灵透的样子,我可是欣慰的很。”
“那赵兄是答应了?”林如海听闻这话也不顾得林恪了,急急地问道。
“自然!”赵先生呵呵笑道,回头看向懵懂地黛玉:“以后可要听话,不然要被打板子喽!”
7七
临近年关,本就琐碎事物一堆,偏又加上林妹妹拜师。这让从来未曾经历过古典礼仪熏陶的林恪忙的晕头转向。
在贾敏的提点下,林恪一板一眼的忙完了林妹妹拜师仪式。继而又开始为了祭灶祭祀忙成一团,中间既要看本年度百味斋业绩审核报告,还要看替贾敏分担的自家铺子业绩监督报告。
直到大年三十,林恪才终于歇了口气。虽然劳累了一个月,但看贾敏气色红润,黛玉娃妹活蹦乱跳的模样,林恪也觉得欣慰许多。
林家因为外放不能回苏州老宅过年,一家人一切从简,除却大年三十祭祖守岁,就是吃了些年食,等到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林恪和林黛玉第一反应就是爬到自己的院子里——睡觉!
明年,但愿也能如此平安!
过了元宵出了年,林恪又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贾敏的肚子越发大了。林如海这段时间公务越发处理娴熟,反倒比前几个月更有时间陪着贾敏。等到林恪把一切事物终于打理完毕之后,时间也到了黛玉生辰。
“哥哥,你今年陪我出去玩吗?”生辰前一天,黛玉跑到林恪书房内询问道。
“当然了,哪年不陪你出去玩?”林恪顺手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惹来黛玉不满地一瞥:“哥哥我是大人了,别老摸我头发。”
黛玉拜师之后,赵先生埋头一晚上,翻遍了各色书籍给黛玉定了个学名:忺(xian),取自洪升的清游胜,满意忺。
说来这洪升和贾府还有些缘分,此人系钱塘望族书香之家,早先两家共处江南,一来二去,竟和荣国公变成了莫逆之交。只是后来贾府搬至神京,才渐渐联系断了。见到这名字,林如海无可无不可,贾敏却一声叹息,和黛玉零零碎碎地说了这些陈年往事。
林恪虽不满意自家妹子学名又和贾府扯上关系,但想到名字有喜乐开怀之意,便也罢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谐音‘仙’。
是嘛,我家妹妹自然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知道是因为黛玉有了学名的原因,还是因为开始上学的原因,亦或者是最近林恪太忙没时间陪她的原因。总之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有像淑女发展的趋势。
听到她刚才这老气横秋的话语,林恪不轻不重地弹了她小脑门一下:“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大人。”虽然被弹得额头有些红,但得到了林恪明天陪她出门的允诺,黛玉只是白了他一眼便笑着跑了。
二月十二花朝节,这个在后世已经基本没人知道的节日,在此时却是和春节、中秋并列的三大节日之一。
汲取了去年差点被人潮挤死的经验,林恪早早就预备下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仆役,再加上五色彩纸厚厚一沓以及小铲子小网子小水壶若干。一切预备完毕,当日晨光熹微之时,在贾敏地絮絮叨叨之下,林恪和黛玉用完了早膳便亟不可待地准备踏青去也。
通往花神庙的一路上,眼见朝阳缓缓升起,又见路边无论住宅还是店铺,都将家中爱花搬了出来,或桃李、或牡丹、或海棠、或芍药……起起伏伏、姹紫嫣红,可谓鲜花铺城,入鼻都是各色花香。
这些尚且是开始,路上看到勤劳的花农推车或挑担,一路往花神庙行去。脚下的花、担子上的花、大姑娘小媳妇头上的花,五颜六色真真假假,晃得林恪和林黛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兄妹俩看到好笑处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两人到了花神庙前,不由齐齐惊叹一声。黛玉是因为年纪小,没多大见识才惊叹;而林恪,后世鲜花昂贵稀少,年少轻狂时他也曾一掷千金买过999朵玫瑰,但是像这般陷入花海的景象,他更没见识= =。如果说刚才是鲜花铺路,那这里便是鲜花簇拥了。庙会两旁几乎都是一车车的花卉,仅有中间一条狭窄小路通过。亏得林恪和黛玉两人来的早,还不算拥挤。
黛玉一路上蹦蹦跳跳不知道看哪里好,时而跑到人家花摊上瞅瞅,时而又看到了新奇的簪子玉佩驻足不前,时而又见到糖人回头瞅瞅林恪,再不就蹲在捏泥人的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兄妹俩一路笑笑闹闹,慢慢游赏,直到日头渐渐升起,花神庙中人也变得拥挤起来。林恪这才扭头看看黛玉:“玩够了没?去这附近的园子里转转?”
黛玉想想果断摇头:“不去,园子看来看去就那一番修饰过后的景致,哥哥我们去郊外玩耍。”
林恪听到她这么说,招呼林清过来吩咐一番,这才先带着黛玉去了花神庙旁边的青山绿水处。
这里已经有些人席地而坐,大家闺秀带着纱帽矜持着坐在草地上,下面垫了垫子,周围护卫更是眈眈而视;小家碧玉讲究不多,直接席地而坐,叽叽喳喳,笑声银铃般悦耳;读书人或腼腆或豪迈或自命风流,吟诗作对不亦说乎。兄妹俩远远找了个景色优美僻静之处,也有样学样地坐在草地上,将从家中带的食盒一一取出,又倒出杯果酒,浅酌慢饮,悠哉乐哉。
林妹妹吃着点心,旁边平卉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林恪暗自观察一番,也不由地点点头。经过那次事件,这丫鬟是真的顿悟了,行为做事渐渐变得玲珑起来。妹妹身边至少也要四个心思聪慧的大丫鬟,还有三个慢慢挑选吧,三四年的时间足够了。
林恪手中握着殷红的葡萄酒,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事情。不多会儿,林清满头大汗地拿了几株小树苗从远处走了过来,黛玉最先看见了,用力挥挥小胳膊:“这里!”
林恪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看到小树苗也笑了。去年他第一次带黛玉出来玩,两人都是懵懵懂懂第一次经历,还以为和普通的庙会游玩一样,于是五色彩纸没带,小树苗小花枝什么的也不知道买。虽然玩的也热闹,但终究是少了份同乐氛围。
因此今年的花朝节,林恪决定入境随俗一把,一定要过个原汁原味的节日。别人家准备的,自家准备了;别人家没准备的,自家也准备了。曹公既然给自家妹妹弄了个花朝节的生日,百花之首的黛玉妹妹,自然要好好过一番,不能委屈了。
果然见到小树苗,才歇息一会儿的黛玉眼睛又亮了起来,转头看看林恪。林恪笑着看向身边小厮:“车内有几把小铲子还有小水壶之物,你都去拿过来。”
等到小厮将预备的东西都拿来,林恪这才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找到一片乔木茂盛之处,牵着林妹妹走了过去。
此处花草树木繁茂,虽然不像自家院中景色精致,却别有一番天然田园之美。黛玉喜得连连催促,开始还乖乖等着自家哥哥把五色彩纸拆断。后来干脆自己夺过来慢慢分拆组合,配了鹅黄青绿淡紫嫣红几种颜色的纸条,扎起来好似彩带长长一串,再小心地绑在芍药花的花枝上,此为‘赏红’。
微风吹来,飘飘荡荡。
林恪不吝赞美:“嗯,妹妹搭配的真漂亮,真是我亲妹妹!”
黛玉听闻前一句笑眯了眼睛,听到后一句,小手在脸颊上划了划:“哥哥羞不羞,每次夸奖别人都要带上自己。”
兄妹俩将手里的彩纸差不多用完,才恋恋不舍地停了手。之后便是植树了,这个事情林恪轻车熟路,小时候没少干。
当初的自己,还是优秀少先队员呢。林恪脑海中冒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记忆,继而失笑一声,摇摇头将这没用的思绪甩到了脑后。
两人找了块软和的地方拿了小铲子开始刨土,黛玉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过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发现除了刨土就是刨土之后,顿时不干了:“哥哥我去玩别的了,你先帮我挖洞,一会儿我回来种树。”
过生日的人最大,林恪苦笑着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网兜,嘱咐她不要跑得更远,又让丫鬟小厮照看着,这才自己低头继续挖坑。
林恪低头苦干的时候,远远就听到黛玉清脆的笑声:“平卉平卉,帮我把那只蝴蝶赶过来!”
“不要那只杂色的,丑死了,要鹅黄的那只!”黛玉指挥着,开始还只是她一人闹腾,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只小萝莉的声音:“那只红黑色的也很漂亮啊!”
林恪起身一看,一个身着富贵的小萝莉正眼巴巴地看着黛玉手中那精致的网兜,跃跃欲试。不远处还有几个少年也含笑看着。
“再去拿个网兜送过去。”林恪想了想吩咐道,看样子也是富贵人家,不过顺水人情。果然等到网兜送过去,小萝莉惊喜不已,笑着就冲到了黛玉身边,“你看应该这么扑蝶的!”
两人凑一起一教一学,不一会儿便俨然一副闺蜜的模样了。女人之间的友谊总是这么迅速,无关年纪大小。
他含笑看两人热闹的时候,对面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迟疑了下,也笑嘻嘻走了过来,当中看起来沉稳些的略一拱手:“多谢贤弟慷慨。”
“不过一只网兜而已。”林恪说的淡然,对方也不好就这个话题多说。眼睛瞥到他身边的土坑,再看到林恪身上点点灰尘,讶异了下:“贤弟这是自己要植树?让下人挖坑就是了。”
林恪不能说他只是怀念下这种遥远的记忆,硬着头皮解释:“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小弟只是想身体力行,体验下十年树木的感觉罢了。”
“于细微处见真知,贤弟真是会读书之人!”对面几人纷纷赞叹,几人看衣着都是读书之人,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了这方面。一番高谈阔论不说,还非要拉着林恪一起参与。
这也太自来熟了吧?我只是想挖个坑而已啊!林恪目瞪口呆。
8八(修文)
林恪坑挖的很深,但小树苗还是没能埋掉,想要怀念上辈子的文艺青年行为也成了泡影,这会儿他正半拉半扯地被这三人弄到了一旁的草地缓坡处。
抬头是蔚蓝天空,低头见青绿碧草,转头入目是两只小萝莉在扑蝴蝶。如果不是几人实在不熟,林恪也会觉得人生无比美妙的。
“来来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虽小但博闻强识是我等不及也,我敬你一杯!”几人方才站着讨论了半天,虽然林恪说话不多,但偶尔一两句插话,更让人眼前一亮,惹得几人越发谈兴浓厚起来。
当中那位少年和林恪干了一杯,语气谦虚:“不知小公子名讳可否告知?以后我等也想登门讨教。”剩下一人也跟着频频点头,神情诚恳;而另外一人则偷摸地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了。
上杆子往前凑的林大爷懒得搭理,这种懒得理的,林恪却有了几分兴趣,口中语气一转便说了实话:“互相探讨而已,小生林恪。”
林恪名号一报出,对面几人都呆滞了下。林恪见此情景挑了挑眉,就见对面那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林小弟,怪不得如此厉害!常听家父说起你呢!”
“这扬州城谁人不知道林小弟呢!”另外一人也惊喜连连道,“以前经常想约林小弟过府一叙,一直未敢造次,今日真是缘分!”
而刚才打哈欠那人也立刻不困了,瞪了林恪一眼,竖起了个手指,语气愤愤然:“因为你,我被家父打了三次板子!”
林恪风轻云淡地笑笑:“令尊是武将?”
“你怎知道?!”得,这次换成三人大合唱了。
林恪瞥了那人一眼:“方才我们三人讨论的时候,我见你有些心神不属。偶尔这位兄台问到你,也是说的磕磕绊绊。但看兄台你穿着又不是贫苦人家,身上又带着一股豪迈不羁的气息,想来也只有征战沙场的战将人家才会培养出来。”
几人越听越点头,听到后来佩服无比。不等林恪询问便将自己身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最先开口那位少年是扬州同知之子名杨施,扑蝶的萝莉也是他妹子唤杨清柏。另外两个少年一个是苏扬督粮道之子刘仁修,另一个是本地营守备之子吴睿远。
原本林恪还有些怀疑,以为这几人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过来结识打探消息。但仔细一想这半年自己除了偶尔巡查下百味斋,其余时间都深居简出的,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心机深沉且非盯着自己一个半大小子不放。
等几人说完身份,林恪更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副市长级别,一个掌管苏扬二州的漕粮运输,另一个是常驻扬州军方将领。三方人马出动只为了向他打探消息,林恪还没自大到这个地步。
不过既然凑上了,也不能白来一趟。抱着‘能给父亲分担点就分担点’的心思,林恪之后的话倒是多了起来,不像刚才那样懒散。
互相有心结识之下,几人之间的谈性越发浓厚了。林恪和杨施、刘仁修聊着四书五经,偶尔又和吴睿远插上几句话,时不时不着痕迹的引到自己想聊的话题上,看能不能得到些意外惊喜。这般周旋了小半个下午,直到黛玉和清柏两个小萝莉手拉手找过来,几人还在侃侃而谈。
“哥哥,我们该回去了。”黛玉看了看天边的火烧云,到了和母亲约定回家的时辰了。黛玉过生日时从不大肆操办,一来是林如海为官清廉,二来是怕她人小折了寿。但即便如此,当天晚上必定要吃碗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
黛玉心中记挂着,林恪自然也不会忘。正巧他和几个世家子周旋的有些脑瓜儿疼,闻言立刻就梯子下房:“是了,天色不早了。几位兄台,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探讨。”
虽然杨施等人极力相留,奈何林恪虽语气客气,却坚决不松口。几人无奈之下只有放行了:“如有机会,林贤弟可不能拖延不见!”
“自然自然!”林恪没口子的答应着,转头就看到杨清柏正抓着黛玉的衣袖依依不舍神情黯然,黛玉倒像个姐姐一般的轻声软语安慰着。
“过些日子等有机会了,黛玉可以下帖子给你清柏姐姐,请她过府游玩。”林恪如此说着,黛玉和清柏齐齐眼睛一亮,“可以吗?”
娇娇嫩嫩的萌萝莉二重唱,可比刚才几个大老爷们的变声期公鸭嗓子好听多了。林恪忍着笑意认真点头:“当然可以!这也是件风雅事呢!”
杨清柏高高兴兴地跟着哥哥走了,黛玉也在林恪的照看下上了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家之后,林恪让平卉带着黛玉先去母亲那边,自己则掉头就往林如海书房而去。
到了门口先敲敲门,听到林如海喊了一声进来,林恪这才推门而入。抬头见到是林恪,林如海又低下头去忙碌着:“今天玩得如何?”
“黛玉很开心,还交到了一个新朋友。”林恪怕打扰到林如海办公,言简意赅的将发生事情说了遍。
等林恪一气将事情说完,林如海哈哈一笑:“你竟然见到那三个小子了!”看样子,是友非敌,林恪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果然就听林如海开口:“恪儿以后无事可以找他们交流下。”林恪垂手应下,言语间又关切了父亲身体一番,这才转身找自家母亲去了。
不提林恪黛玉二人如何在后院玩闹,单说这边杨施和杨清柏几人到了家中,兄妹二人在仪门处分手之后,杨施皱着眉头便去了书房,杨同知恰巧也在。
比起林恪言简意赅、不当回事的表述方式,杨施说的明显细致许多。将当时的事情一一回想述说清楚之后,杨施抬头看到自己父亲正皱眉不语,于是试探性地发表了下自己的见解:“说来奇怪,林小弟说的无非是些经史杂谈,但现在想来,感觉句句大有深意。”
杨同知闻言终于缓过神来,看着自家小子摇头自语:“我就知道林如海爱若珍宝的长子不会有外界说的那般不堪,真亏了他藏得严实!”
杨施依旧半懂不懂,杨同知又是气又是笑,大喝一声:“蠢儿!这一下午被人盘问了个底朝天尚且不自知呢!”
“啊?”杨施很是不信,见到他这模样,杨同知本想让他出去呆着,自己再慢慢思索。但仔细一想,人家林如海的长子今年十一都了解了这些,自己这孩子今年都十六了,似乎也该教教了。
况且自家现在的情形,杨同知不自觉又想到了前几年的那场缘分。现在回头看,也不知到底是泼天富贵还是弥天大祸。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也并不后悔。况且那个孩子,近几年看来,比他弟弟强了许多。当今对他弟弟的喜爱明显超于众人,而那位更是日益张扬。他难得能继续悄悄蛰伏,就这份忍耐,便不愁没有机会。
杨同知想到此,再想想今天的情形,心中不由一动,挥挥手喊了杨施过来:“以后多向你林家小弟学习。”
等到杨施答应完走了出去,杨同知才稍稍吐了口气。难得今日有这番缘分,必须要打蛇随棍上。他自己不过五品小官,左右不了大局。因此即便是将来事发,只要自己做的隐秘,最多是丢官回家子孙不得科举罢了。
用这个赌一把,他觉得值了。
林如海是当今钦定的巡盐御史,妻族又是名声赫赫的荣国公府。只要他在扬州一日,自己便给予他方便一日。等到将来自己事发,只求他保住施儿和清柏……自己和妻子那会儿就此归隐田园,种菜养花,反倒能安享晚年了。
杨同知仔细想想林如海到扬州后的所作所为,心中安慰几分。他对那些犯事儿的盐商尚且能做到做人留一线,更何况自己这个同僚的小小要求?
换句话说,林如海这个职位注定了,他不能和当今任何子孙有所牵扯。一旦当今故去,他倒不会受到任何牵连,但仕途也到终点了。如果自己最终梦想成真,拉林如海一把也是必然。
如此想来,两人之间这种良好的关系必须要保持下去。私交深厚了,等到时局动荡那天,再来拜托别人也好开口。
若当今故去,最后登顶的那位又是不留情面之人……人力有时穷也,凭谁也不可能机关算尽。即便当年舌战群儒的诸葛孔明,最终不也落得个三国统一的下场?尽人事,听天命罢!
9九(修文)
林如海并不知杨同知心中将自己当成是最后可托之人,从盐务渐渐理清之后,他便分化拉拢一番,使得上述三人渐渐靠近自己。原本心中得意自己小施手段便能得到立竿见影之效,却不料竟有如此一番未尽缘由。
杨同知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在公务上配合林如海可谓尽心尽力。林如海益越发看重此人,有心结交之下,两人越发熟稔。连带着黛玉与清柏,林恪与杨施、吴睿远、刘仁修等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读书访友戏妹妹,时间堪堪又过了一季,江南渐渐进入梅雨季节。林恪习惯了北方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本就不耐烦这淅淅沥沥、无穷无尽、半下不下的糟糕天气,再加上近日已到了贾敏待产之时,却迟迟不见动静,林恪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该做的都做了,该调理的都调理了,林恪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黛玉生产时的忙乱景象,此次必定镇定自若。谁料真到了眼前,反倒比黛玉那会儿更加的焦躁不安。
淡定,淡定!林恪闭目靠在椅背上,良久方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重新将精力放到了书本上。对面先生见此景象,不由地暗自纳罕:此子平日行为做事总是条理分明泰然自若,不料也有今日惶恐不安之状,可见爱母之深切。又见他只是呼吸间便调整好了情绪,心中暗自称许赞赏不提。
林恪按住心中繁杂思绪仍旧读书,却不料随着贾敏身边李嬷嬷一惊叫:“见红了!”后院瞬间忙乱起来。
偏生贾敏此刻阵痛难忍,一声也说不得。好在她身边一直有李嬷嬷伺候,见此场面,李嬷嬷一边打发绿岚速速去将产婆请来,一边回头冲着地下身边一堆丫鬟婆子们吼道:“嚎什么呢!都给我站定听好了!大爷前些日子还特特吩咐过到了今日该如何处理,都忘了不成?!还不去各自忙活!谁要是在今天办了错事,别怪我直接将你们一家老小扭送至官府,定一个弑杀主母之罪!”
丫鬟老妈子听到这话各各身上一激灵,等到李嬷嬷又厉声呵斥了几个忙手忙脚之人,场面才渐渐得以控制下来,众人也都渐渐平复了心情。
又到林恪身边的春柔,秋巧,香冬赶来,不说丫鬟婆子们心中松了口气,就连李嬷嬷和贾敏也是安心不少。
“恪儿也真是的,他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哪里有这么金贵了!”贾敏这会儿缓过来些精神气,语气低低地笑道,“还用得着把你们都送来。”说道这里,她环顾四周不见夏凝,心中了然:“夏凝在黛玉那边了?”
“秉太太,夏凝这会儿正跟着黛玉随赵先生上课。奴婢想着一会儿打发个人告诉夏凝一声,让赵先生今日多陪陪黛玉,不知这样可否?请太太示下。”秋巧上前一步恭敬回道。
贾敏勉力点头,强忍着疼痛开口:“很好,就这么办。”
感觉到身上越发疼痛难忍,贾敏急急地喘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自幼跟着恪儿,也知道恪儿必定吩咐你们到时告知他一声。他最近心神不宁你们也该看出来了,到了这步我自能撑下来,没得让他跟着提心吊胆。况且哪里有男子在产房外从头等到尾的?要我说,你们等会儿只打发人告诉老爷一声便是,只请他自己斟酌。恪儿那边就先瞒下,说不准等他下学回来,都能见到小弟弟了……”
贾敏语气断断续续,门外又有人喊着产婆来了,一时间众人开始忙着收拾东西并准备热水生产之物,准备将贾敏移至准备好的产房。忙乱之中,秋巧却见贾敏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看了春柔一眼。
春柔咬了咬嘴唇,对上了贾敏和李嬷嬷的视线:“太太说的是,奴婢谨依太太吩咐。”贾敏这才微微闭了眼,由着众人将她挪移安置。
这边林如海得到消息,立刻抛下公务匆匆赶来。秋巧见到事情已安排妥当,这才瞅个时机将春柔拉了过来:“你怎么就答应了!大爷千叮咛万嘱咐的!”秋巧隐隐有些不满,春柔低声安抚她,“你又不是没看到刚才太太的眼神,咱们虽说是大爷身边奴婢,难道能越过主子去不成?主子们说什么你能不应?再说太太说的也是,大爷最近都消瘦不少。我想着如果情况……时间长了,再偷偷喊大爷过来就是。现在有老爷陪在身边,太太虽不得见,心中自是熨帖的,何必再让大爷过来添乱?”
秋巧听其说的有理,这才按下不提。
夕阳西下,月上柳梢之时,院子里依旧忙忙碌碌。林如海也不顾小雨淅沥,在院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焦虑不已。他正准备出了院子透透气,就看远处过来一个人影,那人起先步履轻快,后来似乎是听到了后院这边的动静,脚步也变得匆忙起来,再后干脆一溜小跑过来。
虽影影绰绰看不清是谁,但这个时候过来的,想来也是恪儿了。果然等到近处灯火通明地方,就看林恪脸上分不清是雨点还是汗珠,只是急急地问着:“是母亲吗?怎么样了?!”
林如海脸上有些忧愁,对着儿子只能做出镇定自若状:“尚好,你别担心。”
林恪也是关心则乱,压根没听出自家老爹言不由衷之意,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说着这话,立刻抓了秋巧过来,噼里啪啦一顿骂。等到自己骂痛快了,再看秋巧被骂的眼圈红红,这才尴尬地咳了一声:“嘱咐你们找的大夫可请来了?”
“请了,正在花厅候着。”秋巧闻言答道。
“吃的准备好了吗?参片什么都备下了?”林恪将想到的事情一股脑问了出来,见秋巧连连点头之后,这才稍微定了心神,转而挂念起黛玉来:“妹妹那边呢?拜托赵先生了吗?凝夏在那边吧?”
秋巧答一切都好后,林恪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厨房这会儿送了膳食过来,只是林如海和林恪都没有心思,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别说林如海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林恪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几个时辰了?”林恪抓住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厉声问道。
“四……四个。”小丫鬟被吓的一哆嗦,磕磕巴巴地回答着。四个时辰,八个小时?林恪换算了一把时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算是初产,六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自己娘亲这都第三胎了,怎么会用这么久?
莫非……
他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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