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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红楼+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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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清点头应下,随手让看门的小厮告诉大姑娘一声,这才去忙自己的。书房中,林恪取了套备用的骑马衣裳自己换上,又弯腰提笔将几个地址记到了纸条上,和玉牌一起装到了荷包里塞进怀中,最后把桌子上摊开的一本奇怪书籍放到了书架后暗格中。
    整了整衣衫,摸了摸胸口,林恪这才抿紧了嘴唇大步走出门外。小门外面,林清已经牵了两匹马在等着了,林恪直接翻身上马:“走!”
    两人一路直奔城南而去,眼见的到了同化街,林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林恪猛地停了下来,利索的下了马,绷着脸直接拐进了一处夜夜笙歌之所在。
    大晚上出来,就为了逛窑子?林清诧异地摇了摇脑袋,发现确实是青楼之后,哭丧着脸跟在了后面,自家大爷怎么了?
    林恪一路冷着脸走到了老鸨面前:“喊你们管事的人出来!”
    从林恪进门那老鸨就看着他,听得这话眯了眯眼睛,果然是个找茬的:“我就是,小哥儿找我有事?”
    “少小离家老大回。”林恪吐出这么一句话,老鸨瞪大了眼睛:“什么?”
    “在天愿作比翼鸟。”林恪手渐渐握紧,老鸨有些发懵:“什么?”
    “借问酒家何处有。”他脸色神色暗了几分,老鸨气极而笑:“你这人是来捣乱的吧?”
    “走!”林恪冲着后面林清说了句话,掉头就出了们,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独独剩下老鸨哭笑不得:“这小哥儿脑子坏掉了?”
    。……
    松辽街,萃华楼。同样的情景继续上演,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一个掌柜的。
    “美人卷珠帘。”林恪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圆滚滚的掌柜的。
    “深坐颦蛾眉。”掌柜的摇头晃脑地接了句,笑着赞叹:“小弟真是腹有诗书,来我这边买钗环首饰的?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萃华楼的首饰在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林恪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念道。掌柜的楞了下,“小哥儿是喝多了?想找人对诗?”
    “红酥手,黄藤酒。”林恪心底满是疲惫,对面的掌柜脸上笑容终于不见了,“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走吧。”林恪揉了揉额头,继续朝着下个地点奔驰而去。
    第三处,第四处,第五处……
    林恪终于在一处僻静街角停了下来,林清此时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见缝插针地赶紧凑上来劝说:“大爷,三更了。”林恪充耳不闻,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小纸条继续往下看下家,却发现已经全部跑遍了。
    林清还在边上絮絮叨叨:“大爷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保重身子。要不然万一病了,岂不是更加麻烦?再说这几天晚上查的严,万一被当成奸贼抓到了大牢里,太犯不上了啊!”
    “我不过……是想找个答案。”林恪握紧了纸条,声音有些哑,“我想求个结果。”他太天真了,那人如果真想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又怎会让他找到结果?
    他姓司徒,不会有事的。林恪内心如此自我催眠,拒绝去想李建成、李宗元、朱允炆这些不好的前例。
    31第 31 章
    “姐姐,我不想吃这个!”林忱脸鼓得像包子,看着眼前的八宝牛乳酪像是看仇人,谁大清早的要吃这么又甜又腻的东西!
    黛玉放下了手中的枸杞莲子汤,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前的小不点蹙眉:“不想吃?”对面林忱大力点头,黛玉笑了笑,招呼伺候林忱茶水吃食的瑞珠:“去小厨房端碗牛乳过来,羊乳也行。”
    “姐姐!”林忱哀嚎了一声,“我不要喝牛乳或者羊乳!太难喝了,一股子膻味!”
    “忱儿真不喜欢,就和哥哥说去。”黛玉神色不变,指了指他面前的牛乳酪:“要不就老老实实把这个吃了。”
    林忱缩了缩脖子,语气讪讪:“算了,哥哥那么忙,我不打扰他。”自家哥哥最近就像个火药桶,谁靠近谁挨训,他可不想自讨没趣。
    黛玉见到忱儿那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继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也不自觉看向了自家哥哥的院子。本来那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了?听说最近几天还经常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试图问过林清,但看到林清那支支吾吾好像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终于还是放弃了。毕竟是妹妹,不好插手太多哥哥房中的事情。
    正想着林恪,林恪就进了房中。他见到姐弟两个正在用膳,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摸了摸林忱的脑袋:“最近要乖点知道吗?”
    林忱老实点头,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可见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林恪眼睛看向了黛玉,黛玉不等他发问就先开口:“好几年没听哥哥吹曲子了,不知道昨晚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从她启蒙那年唱了首孺子歌,差点把拜师的事情搞砸之后,自家爹爹就严令禁止哥哥再给她灌输那些奇奇怪怪的曲子。也是从那时起,哥哥就很少再哼那些怪怪的调子了。谁知道昨天大半夜的,她竟然又听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曲子。依然是怪怪的模样,依旧很新奇,只是曲子不同于小时候教她的那般欢快活泼。
    曲子很短,自家哥哥吹奏得声音又不大,黛玉侧耳细听了好几遍,听到最后心里都跟着缠缠绕绕的纠结起来了。
    林恪闷了一会儿,长长吐了口气:“《送别》。”
    “既然是送别,就终有再见之日,哥哥何必庸人自扰?”黛玉语气有些严肃,只是朋友远行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哥哥何必这么放不开?这般下去还要不要身子了?
    他庸人自扰了?
    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最近几天早出晚归的寻找线索,却不料一无所获。就连去了忠顺王府也是一样,司徒钰从头至尾虽然对他客客气气,但就是闭口不谈这个话题,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司徒瑞这个人一样。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踪迹,通通消失无踪,唯独他怀里的玉牌还带着余温,唯独书房里的三春桃花酿还带着清香,似乎在提醒着:曾经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和他一起游玩踏青,和他一起编撰暗号,和他击掌说要从此以后——荣辱与共。
    原本林恪还有些希望,但找了这么多天,林恪心底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缭绕在心间: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娘娘!各路神仙们!给个痛快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个痛快罢!
    各路神仙正忙着恩恩爱爱,没时间理会这种人间小事。有时间理会这种小事的一僧一道,人家只管黛玉宝玉之流的神仙人物,管他林恪这等凡世俗人去死。
    紫禁城宁寿宫,一位老妇人正坐在镜前,身着黑领金色团花纹褐色袍,外罩竹青镶黑金绣纹饰大褂,身后有伶俐的宫女替她小心卸下了夏朝冠。正在整理发髻的时候,就听得外面有人通传:“惠贵太妃到!”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位衣着素雅神情寡淡的太妃走了进来,见到太后才微微露出了些笑模样:“给太后请安。”
    “刚折腾完册封礼,不好好去你的寿康宫歇会儿,又来我这里做甚!”太后边说边让她坐到了一边,又让宫女整理好发饰才坐到了她旁边,“以后就安稳了,你也多笑笑才是。”
    惠太妃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太后见了她这模样,又想想这几天养心殿乱糟糟的模样,心里虽有了些许猜测,但也不好没凭没据的就乱说,只能拍拍她的手叹气:“你听我的,你是个有后福的!”
    真是有后福的?
    惠太妃现在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依旧觉得历历在目。她那会儿只是个小小贵人,不知争宠不懂手腕,满心满脑子只想着默默无闻地在宫里混吃等死。熟料她这般不思进取的模样倒是落入了太上皇的眼中,觉得她是个难得的本分人。
    于是宠爱,于是侍寝。
    磕磕绊绊十个月,靠着太上皇送来的几个嬷嬷,她硬是躲过了数次明枪暗箭,顺利产下一子。可笑她还以为那人对她是不同的,既然生下了皇子,自然会加封她为嫔或者妃,能让她有权利亲自教导抚养幼子,从此本分过一辈子。
    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一道冷冰冰的圣旨,皇五子送与皇后身边教养。那晚是怎么过来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跪了一夜哭了一夜,那人终于从养心殿出来,低头问她:“你是贵人,不能亲自教养皇子,你想要送给谁?”
    送给谁?这便是她以为能依靠的人,她最后得到的恩典,就是选择的权利。最终她选择了景仁宫的静妃。静妃性子和她相差不多,平日里往来也算亲密,且静妃教养过皇三子,想必也会耐心对待自家孩子。
    本以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听闻皇五子年幼便露出聪慧的模样,听闻皇三子对他很是友爱,听闻静妃对他照顾妥帖。她依旧是个小小的贵人,每听到一些零碎的消息,总是要背地里哭一场,之后又跑到佛堂里虔诚念经。
    一晃一年多的时间过去,那年六月初九景仁宫大火,火势蔓延了大半夜才渐渐停歇。静妃九死一生,虽脸上没有疤痕,但身上腿上也有些痕迹,圣宠自然不在。皇三子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来,而皇五子则不见了踪影。有人说被烧死在大火中,有人说是失踪了,更有人说是皇五子过于聪慧,所以被老天收走了。
    她听到这个噩耗当时就昏了过去,几天之后醒来,又自己独坐了好几日,这才一步步挪到了景仁宫中。
    这些年过去,皇后因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于十年前郁郁而终。静妃晋封为静贵妃统领六宫事物,而她周氏晋封为惠嫔,皇三子大气聪慧且知道隐忍,让她二人心中甚慰。
    直至今日,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而她的后福,不过是那冷冰冰的寿康宫!
    太后见到她恍恍惚惚的模样,心中一叹,拍拍她的手笑道:“你现在独居一宫,要多选几个宫女服侍才是,那宫殿宽敞,要人多些才热闹,不能和以往那样冷冷清清的了。你从我这里挑些人过去罢,身边这些我使着都还顺手。”
    惠太妃回神听到她这番话,不忍弗了她的好意,随意指了个人:“那就这个吧。”
    太后看了看她指的方向,笑着开口道:“呦,这人可不行。这孩子我真心喜欢,还打算送给皇后呢。”
    送给皇后?惠太妃心中一动,转身细细打量了那个女孩子:大约桃李之年,品貌端方,表情微赧。她正打量的时候,就见太后招招手让那人过来,笑道:“你只看着面善,还不知道她家世吧?她是荣国公府上二房家的嫡出小姐,因生在大年初一,就叫做元春了。”
    荣国府的嫡出小姐送进宫里当女吏?惠太妃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发懵,太后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开口道:“这孩子当初分在宁贵人宫里的,你也知道宁贵人那人好清静不爱走动,结果弄得这孩子从进宫就没露面几次。贾家也是的,自家孩子在宫里,好歹也说声,白白耽误了这些年。”
    惠太妃笑,刚想说话就见到那元春上前了一小步,对着太后诚恳回道:“元春自小在祖母身边教导,深知能入宫伺候主子们便是天大幸事。被封女吏之后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懈怠,不求夸赞,只求不出差池,不让祖宗蒙羞,不给太后皇后添忧。”
    这番恭恭敬敬地话说下来,太后和惠太妃互相看了一眼,惠太妃先笑起来:“果然是个可心的人儿,几年的女吏下来,真是磨练的贤淑有德。”
    “做个凤藻宫尚书我看也使得了。”太后笑笑,低头品茶。
    宁寿宫出现了瞬间的寂静,元春站的越发姿态合宜,面上更是满满的恭谨恭敬,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到肉里,努力抑制着微微颤抖的双腿,心跳如擂鼓。仿佛过了一辈子的时间,终于听到那个衣着素淡的太妃开口:“要是皇后皇上看着合适,应该也能帮衬的上。”
    “就是这个理儿。”太后点头说着,挥挥手让她下去了。元春死撑着绵软无力的双腿,一路保持端庄姿势走出了宁寿宫。外面春光明媚,花香袭人。
    从此之后,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32第 32 章
    新老交替之期,民间有眼力见儿的人家都越发的谨慎,早出早归,天还微亮就落了锁不再出门。当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那种游荡在外的人,除却游民乞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只图自己过得痛快的浪荡子。
    林恪这几天也变成了其中一员,这日二更天他才无精打采的回了府中,刚进自家大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府里好像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林清一脸焦虑地站在院子里,看见林恪进来小跑过来,急急地凑到林恪耳边说道:“大爷,来了个奇怪的人!”
    话音未落,屋内有个人悠悠走了出来。夜色朦胧看不大清面容,语气严肃:“林如海之子林恪么?随我走一趟吧!”
    是个太监,林恪心里做了这样的判断,所以今晚是解疑答惑的时间?林恪朝着林清安抚地看了一眼,这才看了眼前这位中年人:“既如此麻烦大人了。”
    戴权等了林恪这么久,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但现在见他虽是第一次面圣,却不卑不亢语气平和,心里倒是和缓了几分:“咱家叫戴权。”
    “原来是老内相。”两人上了车中,林恪这才见到这位大明宫掌权内相的真面目,年约四十出头,面容和善、脸色白皙,虽然不知道他因何抛来了橄榄枝,但林恪依旧谦谦有礼的接下了。不管如何,人情不都是这么往来的么?他以前是没办法才需要慎独,现在朝局稳定就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了。
    果然见到林恪的反应,戴权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这才合眼闭目养神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路线如何,林恪只觉得车子一路七拐八绕地折腾了好久,才终于在一处小门停了下来。戴权此时也睁开了眼睛,领着林恪下车之后,又绕了一段路,才终于到了一处宫殿面前停了下来。
    “你且在这等着,咱家进去通传一声。”戴权丢下了这么句话,转身就进了内殿。不多时就小碎步从殿里走了出来,看着林恪说着:“进去罢!”
    林恪深吸了一口气,一路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到了殿内,眼神余光就见得面前一处桌案,案上高高的奏折,而桌案后方坐着一个身着明黄的身影。那人见到林恪进来行礼,不等他开口便将奏折抛到了一边,‘砰’的一声惹得殿中小太监小宫女都颤了□子。
    林恪眼观鼻鼻观心,良久才听到上面那人冷哼了声:“你可知朕为何叫你过来?”
    司徒瑞才不是这个声音!林恪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在第一天遍寻不着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司徒瑞其实就是司徒尧。毕竟微服私访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乐此不疲。
    但现在看来,这位皇帝显然不是。得知了这个结果,林恪头越发低了,借着烛光遮掩住自己脸上忍耐的神情。冷静,要冷静,那是皇帝。如此反复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几次,林恪才渐渐平静下来:“学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看你心思重的很!”司徒尧又冷哼了一声,在桌案边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奏折扔到了林恪面前:“自己看!”
    要是其他的臣子,估计还要推辞惶恐几番才颤悠悠地看了。林恪此时一股子怨愤憋在心底,能做到表面的礼貌恭敬就够有自制力了,这些小事自然没那么矫情,伸手取了奏折就看起来。
    这是一个御史上书写的奏折,弹劾林如海‘不知进退’,原因是他在新皇登基之时,没有第一时间请旨回京,似乎有所图谋。
    林恪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这些御史脑子被门挤了吧?有所图谋?图谋你妹啊!你们就算是想要在新帝面前露露脸留下个好印象,也不能这么随意污蔑大臣!可能是林恪嘲讽的表情过于明显,司徒尧语气更冲了:“你怎么看?”
    我又不是元方,林恪心底思索一番,再次低头恭敬回答:“为父从来上任淮扬御史至今,兢兢业业不敢懈怠。皇上若有疑惑,自可查之。”
    说了等于没说,那人瞪了他几眼,下了逐客令:“罢了,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戴权走到了林恪身边,看样子是要送他出宫。林恪脑海里一时间转过许多念头,扬州、京城、玉牌、书,还有那坛子三春桃花酿……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面圣怕是要等到三年之后了。林恪闭了闭眼睛,再低头神智清明:“皇上,学生想问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的错觉,他感觉殿内的气温突然间变得冷飕飕的,很久之后才听到司徒尧有些紧绷的声音:“谁?”
    “他叫司徒瑞。”说出了这话,后面的就好说多了,林恪镇定说了下去:“学生和他曾有过约定,要一起品尝桃花酿的……”说着说着,他就见到那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余光里满是明黄色的衣衫。
    “你当初管他要了四个暗卫给你父亲,是吗?”司徒尧这话一出口,林恪愣了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了,“是的。”
    “你可知他身边一共只有八个暗卫?”司徒尧语气微怒,不等林恪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你可知你身边一直有两个暗卫?你可知那个玉牌有什么用!”司徒尧的语气越来越愤慨,“那牌子竟然被你用去和钰亲王要铺子,真是暴殄天物!”
    林恪原本脸上满是惊愕,听到后来脸上表情却渐渐舒展开了,甚至还带了丝笑模样。司徒尧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通,回头见到的就是他这副欠揍的模样。
    “你还能笑得出来?!”司徒尧这次真气到了,恨不得立时将他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对司徒瑞爱护,学生自然很是感激。”林恪唇边是忍不住的笑意,“又得知司徒瑞无事,学生如何不高兴?”
    “朕何时说他无事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话。
    “皇上对司徒瑞关怀有加,如果司徒瑞真的有事了,想必等待学生的就不是深夜召见,而是刑部大牢了吧?”林恪心头一片清明,以往种种不通之处也都茅塞顿开。只有这样才会理解为什么他找不到人,皇帝想要隐瞒一个人的消息,简直是太容易了。
    司徒尧瞪了他许久,“要不是他身边只剩下两个暗卫,要不是他把那牌子给了你,他何至于受伤!”
    “是学生的错。”林恪真心实意地认错。
    他很能理解司徒尧此时的心情,如果将来黛玉在婆家受了夫君欺负,如果林忱因为贾兰而受了伤,他恐怕做的比司徒尧更加过分,揍一顿算是轻的了。现在司徒尧还能和他面对面的交谈,果然当皇帝的人就是忍耐力强。
    两人正一问一答着,戴权匆匆又跑了进来:“睿忠亲王求见!”
    司徒尧一愣,继而怒骂了句:“让他滚出去!”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看林恪,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给朕滚出去!”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林恪眼睛里都是无奈。虽然想见见司徒瑞,但是见到快要暴走的司徒尧,林恪明智地将这话咽到了肚子里,来日方长。
    当林恪随着戴权一步步走出宫殿外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伫立在门口,身影挺拔,表情带着笑意:“好久不见。”
    林恪张了张口,又回头看了看殿内,眨了眨眼睛半天冒出一句话:“司徒瑞?”
    “是我。”司徒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林恪这副模样了,脸上不像往常那么的疏离和冷漠,带着些迷惑不解。
    “睿忠亲王?”林恪只觉得口干舌燥,再次询问。
    “是我。”亲王什么的他其实不在乎,过继什么的他更不在乎。但是自家哥哥说了,没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将来做事不方便,尤其那小子还是个脾气执拗的。
    “可是太上皇只有两个儿子……”林恪话刚出口,就猛地被司徒瑞捂住了嘴巴,“慎言!”司徒瑞只是不想让他在这里说话,毕竟隔墙有耳。但是当手掌触到林恪嘴唇的时候,心底却传来一阵阵悸动,他仿佛触电一般的松开手。
    林恪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从顺如流地转移了话题:“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和你说了?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养几天就好了。”司徒瑞说的轻描淡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担心也没必要。
    “皇上今晚把我招进宫来,只为了问我父亲的事情吗?”林恪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总觉得今晚的事情似乎透着些诡异。
    “不是,他非要和我打个赌。赌注是我是否可以见见你,亲自报个平安。我说你一定会问起我,他说你从来步步小心只知自保,不会做那蠢事。”司徒瑞眼睛里的笑意满的都快溢出来,“结果,我赢了。”
    林恪沉默了,他确实从来都小心谨慎,只知自保的。司徒尧说的没错,也猜的不错,刚才在宫殿里他问那句话之前,心底是犹豫过的。黛玉还小,林忱更年幼,自家爹爹虽然脱离了漩涡,但却看不到以后的路。
    那句问话说是勇敢果决,不如说是一时冲动。如果时间再回转,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问出来,会不会就此将司徒瑞这个名字封存在心底一辈子,不去触碰。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人却如此相信他。
    林恪心头有些酸涩,沉默了良久,抬头冲着司徒瑞笑笑,伸出手来语气认真:“我叫林恪。”
    司徒瑞讶异了看着面前白皙的手掌,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他伸出手来,握住了眼前这人有些冰凉的手指:“我叫司徒瑞。”
    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33第 33 章
    林恪自从那日夜里得到了关于司徒瑞的确切消息之后,终于恢复到了往日翩翩贵公子模样。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即便不主动打探,关于司徒瑞的消息也是一个接一个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比如原来已逝的义忠老亲王还有个遗腹子流失在民间,而后又阴错阳差地结识了当今圣上。于是新皇登基理顺琐碎杂事之后,立刻昭告天下封其为睿忠亲王,并特令睿忠亲王无需迁入原义忠亲王府,着令单独为其建造府邸居住。
    此特令一出,世人为之侧目,睿忠亲王司徒瑞这个人也第一时间进入了各大亲王公侯府的视线,风头一时无两。
    至于为什么犯了事儿的义忠老亲王的子孙,依旧能够得到新皇的重用;为什么义忠老亲王的子孙不承袭义忠亲王的爵位,反而另册封号;为什么义忠老亲王的子孙不入住义忠王府,却要易府而居;甚至为什么睿忠亲王的名字与已故皇五子司徒睿的名字那么的相似……
    坊间的流言是五花八门:得到赞同最多的结论自然是皇五子其实就是睿忠亲王,只不过大难不死,竟然得到了如此天大的造化。另外还有睿忠亲王实际是太上皇的私生子,或许是妃嫔遗弃之子等等荒谬言论。而在这场风波中,各大公侯王府纷纷保持了缄默,偶尔被人问急了,就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五月的京城,人心浮动。各路真假新闻漫天飞舞,关键词只有一个:司徒瑞。
    京城的氛围变得越来越躁动迷乱,但林恪依旧每日去国子监读书,回了家就照顾自家弟弟妹妹,生活和以往没有多大区别。就连杨施有次见了他心平气和的模样也是佩服不已,连声称其有古贤人之风。林恪面上谦虚的笑笑,内心里暗自想着:若你提前知道了答案,你也提不起精神猜谜的。
    在这股全民八卦的风潮下,原本弹劾淮扬御史林如海的几封奏章,就如同投入大海里的小石子,连朵浪花就没有激起就悄无声息地沉没了。如果不是司徒瑞暂住的地方过于人声鼎沸、络绎不绝,林恪都想过去亲自和他道谢了。仁兄你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仇恨拉的妥妥的!
    林如海的家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了林恪手中,信上并无其他过多的语言,只有简短的两件事:一是他将于今年年底回京,二是杨同知一家要进京了。
    林恪看完了这封家书的第一时间,就让秋巧将信带给了黛玉和林忱。这两个娃儿虽然都懂事的不问,但小小年纪又怎么可能不想父亲?
    果然得到了林如海的确切回京消息,黛玉喜得连连合掌感谢漫天神佛。林忱在黛玉眉飞色舞的述说下也回忆起了这个有些陌生的父亲,跟着吵闹聒噪起来。林恪含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娃儿在屋子里蹦跶,心中满是自得:貌似他养孩子也挺拿手的说,看看多活泼!
    黛玉高兴完了父亲的回京,又开始高兴杨清柏要来京城的消息。算计着杨家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到了,黛玉扬起了小脸:“哥哥最近能陪我出趟门么?”
    “作甚?”林恪没有大家闺秀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理念,但也不能太放纵她出门的次数,要不然该被自家父亲训斥了。
    “我想给清柏姐姐买件见面礼。”黛玉如此说着,拉了他的胳膊撒娇:“我知道哥哥那边有许多好东西,但还是要自己买的才有诚意。朋友远别重逢,买些京城里的物件儿送与她应该很贴心吧?哥哥说呢?”
    林忱在旁边听到了出门二字,蹭的一下窜了过来,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哥哥我最近功课又进益了,都快超过小侄儿了。是不是该有些奖励?”
    “挑个好日子一起去。”林恪思索了下,大手一挥通通应下。
    林忱得到林恪的肯定之后,匆忙和林恪说了声,就跑去询问自家小侄儿有无想要的东西了。黛玉则乐的眯起了眼睛,掰着手指开始盘算着买什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家哥哥说话。兄妹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外面的时兴人物上,黛玉想到了什么,好奇地望向林恪:“哥哥,那个司徒瑞是谁?”
    这股子风潮都吹到后院内宅了?林恪愣了下,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太对劲。别家或许有可能,但是贾府这几年因着外祖母年纪大了,大舅母性子绵软担不起夫人外交的担子,二舅母又是个木头人最近只知道吃斋念佛,因此在京城社交圈中,贾府对这些新闻向来是迟缓一步的。这次为何如此与时俱进?
    林恪转念间想到了如此多的念头,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妹妹从何处知道这个名字的?”说完不等她回答又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一通,“这些话和哥哥说说就是了,万不可在外面随意提外男的名字。”
    “我晓得的。”黛玉乖巧应下,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前几天姊妹们来我这边玩耍,不知是谁提起的。似乎是——宝姐姐?”
    黛玉口中的宝姐姐,这会儿正在梨香院里面和薛姨妈面对面坐着话家常,聊天的内容赫然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睿忠亲王司徒瑞。
    “我儿,你说他真是老千岁的遗腹子?”薛姨妈此时表情很是复杂,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神情惶惶坐立不安。
    “哥哥虽然结交的都是些浪荡子,但想来这种众人皆知的消息不会错的。母亲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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