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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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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混过了两三年,皇孙康熙宝宝终于从两头身进展到了四头身,大青几个当家做主的,从太上皇到皇帝到太子水嵂,无一不是把他看得和眼珠子似的,皇帝更是在百忙之中寻了空挡,亲自教他读书习字,这皇孙也没丢了他王父皇祖几代早慧的脸面,小小年纪,捏着特制的小毛笔,一笔一划虽说笔力尚且不足,却也已然似模似样,记忆力更是难得好,别说一般学童开蒙时读的二十四孝和对韵小集了,就是论语也能一气默出,真真难得。
只可惜从来十全十美世间无,这皇孙诸般皆好,只有一天,眼看着四生日都过了,却还是不曾开口说过一言半语,小时候还会啊啊哇哇的,略大了点儿后,除了偶尔“嗯”、“哼”之类的鼻音,竟是一声儿不曾出过,太医院从院使到御医到最普通的医士,无不愁得老了二三十岁,却偏偏一筹莫展。就是安亲王顺亲王温亲王等等诸王没少在民间遍寻良医,也没个医治法子,倒是有那么两个民间医生不知道皇孙身份,直言过皇孙身体没有毛病,不开口恐怕是心理上的原因——可皇孙打小儿金尊玉贵的养大,从太上皇到皇帝到太子夫妻,乃至外头诸多太妃王妃老王爷小王爷,无不疼爱稀罕,又何至于落下此等毛病?
真真儿是谁也想不明白。
倒是老十有些心虚,他虽不觉得是自己偷着揉捏这小皇孙弄坏了他,只是想着像自己这么个刚刚成为侍卫的,都能寻摸到偷偷揉捏小皇孙的机会,这小皇孙虽看着万千宠爱,其实里头的水只怕深得很——或许脑抽皇帝祖孙三代是真疼爱这娃娃,但对于小儿来说,男人的疼宠能起的作用有限得很。他皇阿玛何尝不是将二阿哥看得和眼珠子似的?其他兄弟二十几个,加起来只怕也抵不上人家一个手指头,可二阿哥照样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被奴才带歪了去!而那刻薄老四,能忍上几十年坐收渔利,那份儿心思也不是一般的缜密,可他的宝贝嫡长子大弘晖,不也照样折了吗?这女人啊,老十是从来不敢真小瞧的。再想想这小皇孙,看他身边的奴才那惫懒劲儿,只怕真能信得过的说不准连三两个都挑不出来……真弄鬼搞得他身上没毛病却偏偏不会说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几番思量,老十真有点后悔自己为了揉捏小皇孙方便,也没揭发一下那些奴才的惫懒,弄得现在这样……虽说皇子龙孙也不靠口舌吃饭,可自古以来,就没有哑巴了的太子皇帝。好好儿的嫡长子嫡长孙,如果就这么……先不说这丹陛上下天差地别,就是受得了这个落差吧,这以后登基的是小皇孙同母弟弟也罢了,或许不会很与他较真这嫡长之事,但若是别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这登不上皇位的嫡长皇子,可还有好的?哪怕是圣祖爷二阿哥那等凶残狡诈之辈,还只是嫡不是长呢,若非不知从哪儿迷惑了个来历蹊跷的新二嫂,下场可绝对好不了!
看着这个两生日不到就会写十好几个大字,现在更是连论语都能默写出来,却从来没有真和他算过小时候各种不敬的账儿的小皇孙,老十真心有那么点子后悔。尤其这小皇孙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那轮廓怎么看怎么有点像他和老九——当然是前世的——长相,除了眼睛看不出狐狸眼模样,那眉毛鼻子都和老九原来的样子有点像,嘴巴脸型却是像了自己……
拒绝去想那脑抽皇帝和记忆中的某人更像、又因为没见过自己皇阿玛幼年期长相而无从比较的老十,并没有多想,只是不免被小皇孙的这张脸勾起几分慈父心肠,近两年倒是没怎么偷着揉捏皇孙殿下了,就是皇孙殿下并没有投桃报李,依然拘得他想如厕也难,老十也没往心里去,倒是琢磨着,自己身上带着那块石牌子,虽说打进了这个身体起,就说什么也取不下来,不过新二嫂确实有几分神奇之处,自己多多抱着皇孙殿下,或者也能有几分妙用?
四头身康熙殿下不屑地扭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孺慕亲近朕了,朕就勉为其难让你再亲近一下好了,等老九及笄……
哼哼哼哼,老九那性子,你又不如朕于宜妃,以后有得你受了。
86章
不错;康熙宝宝宁可忍了几年十九两个,由着老十偷偷摸摸暗地里揉捏他,由着老九老十当着面——其实隔了个水镜了——地八卦诽谤他,筹谋了这几年,为的只有一个目的:成全了老十,让老九给他生儿育女去;且看老九会如何给他相夫教子的?
不折腾死他才怪!
圣祖爷当年还是天子之尊呢;宜妃一个镶黄旗佐领之女;情义浓时都敢借着打情骂俏掐他两把;那老九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宜妃初听老九意在商务时何等哭天抹泪地与朕告状?后来不也被他哄得反与朕求情吗?何况老十之于老九;不过是个打小儿光屁股滚到大的兄弟,老九收拾他,还需要犹豫的?
当然,若是老十还是老十,老九还是老九,圣祖爷是说什么也不许他们凑到一块去的,可眼下,圣祖爷自己千辛万苦才长到四头身,曾经彪悍英武的大阿哥也便宜了老四家的庶出嫡孙,老四家的庶子更是直接和庶孙凑一块儿去了,这老九又是自个儿傻乎乎地往老十那大灰狼嘴巴里头送的……
圣祖爷想着既是除非表露身份、否则万拦不住的事儿,他又不稀得为了两个不肖不孝之子让自个儿在保成面前尴尬,那又何妨顺水推舟,成全老十一回,且看一出彪悍桃花训狼记的好戏?
一想到那日水镜里头见着,老九竟敢和老十笑话什么“皇阿玛说不定也和大哥小侄儿一般,只不知道便宜了谁去?”的话儿,康熙宝宝就恨不得立刻让老九和他大哥小侄儿一般去,只是十九两个虽不肖不孝至极,圣祖爷却是个最心慈手软不过的好父亲,就是变成自制力下降NNN倍的胖娃娃,到底也没忍心让老九未及笄就许人,这耐心一忍就是经年,水镜里头见着的,和老十念念叨叨什么“穆家太太虽身份低了些,难得一片心意,巴巴儿从金陵赶了来,给老九做倒也勉强使得”之类的话,康熙宝宝就知道,他只差没数着手指头算着等着的日子,眼看着就到了。
康熙宝宝已经准备多时,老十和老九的赐婚圣旨都早一年要到了,当然理由只是他看老十莫名顺眼,要给他和他未婚妻子一个体面,至于新婚之夜合卺之礼上头的助兴之物,也是早早儿备下的,总管太监还奇怪这小主子怎么小小年纪啥事都懂,但有水瀞水嵂父子两的早慧传说在前,康熙宝宝的举动也算不上十分离奇,又不是什么要紧物事,皇帝太子又是都早吩咐了只要不会伤着这位小主子自身,那是万事由他,几个知道的内侍也好侍卫也罢,见小皇孙热心,不过暗叹几声冯渊的好运气,也没有谁会那么多嘴儿。
真真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夏金桂的生辰虽还未至,胤禟的生日却是到了,康熙宝宝胖手儿托着胖下巴,一个个将儿子们的生日念叨过去,从承祜到允祢一个不落,个个记得清清楚楚……粉嘟嘟的小嘴儿叹出一口老气来,胖娃娃皮里头的圣祖爷只觉得自己心酸得很,好阿玛也不是容易做的啊!瞧十九两个背后嘀咕的什么小话?什么叫朕心里只有江山?什么叫就算有儿子也只得一个保成?什么叫别看朕宠老十八,也不过伤心那一阵子,回头照样该干嘛干嘛?也不想想朕可是皇帝,心里再疼儿子,也没得耽误了军国大事的……
唉!慈父难为啊!
慈父心肠再次发作的康熙宝宝,看着水镜里头和老十嘻嘻哈哈八卦编排自己的老九,倒有心也给他送一份儿生日礼物,可怎么说呢,那生日又不是老九这个身体的,他又不愿意暴露自己,思来想去,正好保成也看了过来,康熙宝宝也顾不上其他的,咧开一个非常标准的幼儿童真笑,拿起水嵂亲手炼制的小木板,举在身前,不一会上头就依照康熙宝宝的心意,显露出一排字迹来。
保成原本就摸着下巴嘀咕什么到底要不要给“九妹”赐份儿生辰礼,此时见了那字,立刻笑开了一张俊脸,将康熙宝宝一把抱起来亲了又亲,浑只当没见着康熙宝宝眉眼间的纠结,只连声赞他:“果然是皇祖父的好孙儿,这可就解了朕的难题了!这特特赐礼也不合适,老十荐的那正宾倒真是身份低了点,也不符合及笄上头圣旨赐婚的景儿……朕这就下旨,许了安亲王妃去与他当正宾,至于赞者嘛,也一并换了……嗯,正好小四子和小小三儿家的女孩儿不错,也正该孝顺孝顺他们的叔祖……”说着又狠亲了康熙宝宝,满口只是“朕的好孙孙,果然知朕的心意”之类的,把个康熙宝宝纠结得不行,又是欢喜他和爱子就是世事皆非也总是父子连心,又是羞恼自己明明是皇阿玛,偏生在爱子心里只是小孙孙,但时间越久康熙越是没脸和爱子相认,也只得由着他亲着蹭着,还要咧出一脸幼儿孺慕笑,真真为难着圣祖爷了。
却说不只夏太太接了圣旨吓一跳,就是宁国府里头,贾璋看着那份命自己女儿长平长泰两个郡主一块去给人当赞者的圣旨,也很是莫名其妙,只他素来是个稳重谨慎的,皇帝再是看重他家,也不敢真的就自己骄矜起来,虽不明所以,还是亲自入内细细与两个女儿说了,长平长泰两位小郡主,虽有母亲彪悍张扬如乾隆,但有贾璋这么个父亲,又有贾敷那么个祖父,祖母陈氏更是书香望族出身,性子不说稳重平和,却极有分寸,圣旨即下,自然也不会多说多问,只按着素日世家女儿之间互为赞者的规矩细细备了就是。
倒是璋大奶奶回头很是琢磨了一番,想着又是二伯又是阿玛的,说不定那夏大姑娘也是哪个叔伯兄弟?看二伯那热心样,不是阿玛十三叔,难道是弘皙哥几个?
想想自己打皇阿玛登基后对弘皙几个的态度、和皇阿玛过世后对弘晓几个的处置,璋大奶奶打了个寒颤,果断鸵鸟了,管他是谁,爷什么都不知道,爷现在是璋大奶奶,给永璋那除了战场上还过得去、各种心软手软耳根子软的小家伙管家养儿已是不易,哪里顾得上外头谁是谁?夏大姑娘倒是处得来的忘年交,但也就是一道儿喝喝茶听听戏聊聊美人儿的交情,前世什么的,爷连永璋都没说过,怎么可能和别个交流?
璋大奶奶鸵鸟鸵得理所当然,给夏大姑娘的及笄礼依足了礼数,又按着两人平日的交情看出的那点子喜好略加了点,西府里头倒是有什么好好儿的郡主倒是去给皇商之女当赞者,这外姓的郡主到底不如正经的尊贵之类的屁话,璋大奶奶没正面听到,也只做不知,只坐等着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真说到夏大姑娘耳里去,自己也好凭其应对猜测一番身份,不说相认,起码皇阿玛那头也好有个准备。
到了正日子,因是近年鲜少露面的安亲王妃亲自做的正宾,夏大姑娘往日为了看美人,也没少往荣宁二府走动,宁国府因着两位姑娘要去做赞者,本也该去的,荣府里头,贾母也难得有了兴致,从自己到小孙女儿一个不落的,都带齐了过去。就是王氏,想着自己那个在东宫里头为女史的长女,想着夏家女儿定的就是东宫一个侍卫,也顾不上暗地里各种酸嘴,跟着婆母带着庶女,虽没有按品大妆,却也好一番装扮着去了。
今日的夏家,好生热闹。
夏太太原先的打算,不过是请了自己娘家并几个交好的姐妹,还有就是夏老爷生前的至交家眷,并族中众人,邀着冯家几家亲友乐一天就罢了,虽觉得对不住女儿,可这丧父又无兄弟的皇商女儿,派头也不过如此。却不想女婿在皇家竟是这般得脸,早些天皇帝就特特下了旨意,说是念着女婿守护皇孙得力,又念着夏家孤女寡母还不忘为皇家买办之事诸多不易,特特指了安亲王妃为女儿及笄正宾,更有两位郡主为赞者,这个规格比起原先准备的穆家太太和娘家侄女,真是高了不只十八重天。
夏太太喜不自胜,又近年理事管家,处事也有了章法,虽有圣旨,也亲往安亲王府并宁府处请了,又亲自重新打点了及笄诸事,整日里就是忙得脚不沾地也喜得梦里都笑得合不拢嘴。
到了正日子,果然安亲王妃和两位郡主都是又和气又亲热的,早早儿就来了,夏太太还想陪着说话,后头又是顺亲王妃又是东平王妃……竟是除了恰好在养胎的温亲王妃,这个一个个往日里见都难见一面的尊贵女子,皆是来齐了。
——只为了自个儿女儿及笄!
夏太太简直乐得又年轻了五岁不只,都是自己的好女儿,挑得个好女婿,才有今日这等风光!
就是还想着趁夏家独女及笄之时重提嗣子旧事的夏家族老,一个个也安静了,那等眼明手快的,更是直往夏太太和外头帮着理事的薛蟠等人处奉承不提。
却说夏大姑娘九爷同学,那叫一个郁闷啊!这女儿及笄,还能是什么好事不成?一想到等会要当着小四子等人的面,披头散发挽髻簪钗的,九爷就后悔得不行——怎么偏偏就没扛住太太的眼泪,怎么偏偏就答应了这什么及笄礼了呢?原先要当着什么穆太太什么舅太太的面弄这些就够烦了,现在倒好,还弄了小四子的女儿来给当赞者!
爷的脸面啊……
都怪老十那混蛋,就算担心那小皇孙真个太过早慧,要为之前偷偷揉捏的几下描补描补,也犯不着殷勤到让皇帝另眼相看吧?这都闹得什么事儿啊!
康熙宝宝在水镜前眯着眼睛笑:这礼勉强算是热闹了,老九啊老九,可不枉你和老十私下里过个生日都记挂朕,朕可没亏待你这个“公主”吧?连老十都送你当及笄贺礼了,比起那些嫁到蒙古的姐妹,你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幸运了……
87章
一想起嫁到蒙古的那些女儿;康熙宝宝笑开花的胖脸儿又垮了下来,好在老九那郁闷的小脸儿也够惹人怜的,圣祖爷又素来是个看得开的,不一会也就丢开了,只尽情欣赏水镜中各种好戏不提。
却说老九好容易按捺下性子,忍过了及笄礼上的三加三拜;正想着终于捱到头了;不提防外头又是一阵喧哗;接着又是一行人走了进来;九爷原是最好热闹的性子;奈何今日一见着宾客就头疼;尤其这一行不请自到的来者,领头那个还穿了一身深绯饰素金的公服,九爷对这大青的公服样式也有所了解,这一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品官的配置,比起一屋子王妃公主不算什么,不过在一个连秀才都没出过一个的皇商之家看,也不算小了——更要命的是,那人手上还捧着一个明黄的卷轴!
九爷背心一寒,只觉得很是不妙,可惜现今这个皇帝可不是他家那个皇阿玛——就算是他皇阿玛,九爷敢赌他为了慈父仁君的名声不愿背负逼死亲子的名头儿、揣着假毒药威胁他,但也没敢大咧咧当众抗旨的,何况现在这个是个据说很是脑抽的皇帝。九爷一看到那绯衣官员只笑看底下人乱糟糟地准备香案就头疼,待得香案摆好,众人跪定,一听开头那“夏氏有女……”就更头疼了,背心的冷汗更是一阵阵地冒,却果然,事情直往他最不期待的方向发展——脑抽皇帝御旨指婚不说,连成婚的日子都定了,年底腊月十八!
九爷嘴角那个抽了又抽,他是不介意和老十作对虚凰假凤,可也没想那么早成礼啊!再者不都说“正月不娶腊月不嫁”么?大青的皇帝有那么闲?不过是东宫里头一个二等侍卫,都能劳烦皇帝操心他的婚事?这先是为了自己及笄大动干戈,回头又连婚期都自说自话地定了……
九爷简直要斯巴达了,夏太太还没安置好啊,嗣子啊过继啊他还没搞掂呢,这脑抽皇帝玩儿的什么呢?总不会是和老十那混蛋有啥啥啥情吧?
圣祖爷当前,九爷都没有掀翻接旨香案的勇气,现在换了个没干没系的脑抽货,九爷又有老九夏氏一起人拖后腿,没奈何,斯巴达也只得化作小绵羊,喜笑颜开地接了旨,回头扯着老十的耳朵逼问了半天,直把老十冤得只恨怎么都八月底了还没有飞雪惊雷:自己前世是真有那么几个俊美随侍,也确实没特意避开老九,可现在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每晚兴致起了只靠五指兄弟忙活,哪里会不长眼的去招惹什么皇帝太子的?别说那都是些脑抽货,就是唐宗汉武皇阿玛再世,也比不上老九一根手指头啊,他犯得着么他!
老十急得赌咒发誓的,都忘了避讳他对老九的心意,只可怜老九虽是花丛里的领袖、胭脂里的魁首,有些事情却实在不开窍,听了老十这话只乐得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想来你这德性,也不至于会愿意给人伏小做低的,那皇帝太子的身份摆着,就是再怎么好,你也看不上——就少给爷拍马屁了!什么唐宗汉武皇阿玛再世,都比不上爷一根手指头的……这话笑笑就好,不知道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呢?担心皇阿玛真听到了和你算账!”
老十鼓了鼓脸,脑门儿上支楞着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真真儿好生郁闷。刚那话虽是一时不查脱口而出,却也还想着圣旨都下了,干脆将错就错把心意表明了,方才没拿话描补,谁知道老九这家伙,枉自称风流,爷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偏还半点没留心的傻乐,真是……
算了,婚礼还没办,还是等万事完备了再说吧!
老十想是这么想,总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老九见了也只当是自己笑得过火了,又悔不该拿皇阿玛刺激他,老十这孩子看着心眼大没记性,但六七十年了都没忘记在冬天给额娘准备梅花雪水,为的不过是小时候捣蛋惹了皇阿玛,额娘描补的那句“我前儿提起梅花雪水留着来年泡茶极好,不想这孩子倒有心了”的话儿,显见是个有心的,皇阿玛当年先是圈禁了大哥骂废了八哥,心尖尖上的二阿哥也圈了,曾经疼宠一时的老十四气急了也拔剑要砍了……虽说后来梦中相见,不曾明言也似有悔意,到底梦里的皇阿玛再柔和,那般不时冒出来絮絮叨叨的也不是什么好记忆。老十看着傻乎乎的,焉知没有给皇阿玛吓着呢?平日里偷偷儿拿皇阿玛说说笑也且罢了,这莫名其妙的圣旨,再吓唬他皇阿玛要算账什么的……
想着那次从树上摔了下来,虽有八哥恰好路过垫底,老十当面也很是逞强,背后却据说吓得好几夜没睡好,九爷就有些心软了,到底再是傻大憨,也不过是个没了爷就不行的傻孩子……
这么想着,老十耷拉着耳朵委委屈屈地蹭过来的时候,九爷也顾不上那点别扭,很有兄长风范地将他揽过来拍脑袋摸耳朵顺后背,也亏得夏大姑娘的壳子近年高了不少,因九爷隔三差五骑下马练下骑射的缘故,比身段袅娜纤细的夏太太高了不只半个头,骨架虽不很大,身段却很有几分高挑健美,虽说还是站直了也只到老十肩膀的高度,但揽着老十的姿势总算不比原先别扭了。老十埋在他肩膀上,闻着那点子馨香,鼻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痒,亏得他这些年在皇孙殿下跟前儿也算历练出来了,那忍耐力好了不只一点半点,此时又有九爷的温柔乡为惑,老十竟是忍了将近一刻钟没将那阵喷嚏打出来,直到九爷听他气息渐稳,自己也很有些手酸肩膀僵的,又揉了他脑袋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才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喷薄而出,听得九爷只抚额:“个傻东西,鼻子受不住也不知道悠着点……”
老十捂着鼻子,冲他傻乎乎的笑,笑得九爷更是无奈得很,一时也忘了再和老十追究这莫名其妙被定下婚期的事儿。外间陈嬷嬷见两个小主子气氛和谐,虽觉得这还没大婚姑爷就和姑娘那等亲昵有些不妥,但这两位是打小儿的交情,这几年都过来了,太太都不说什么,姑娘又是个有分寸的,又欢喜自家姑娘始终将姑爷捏在掌心,原还有信打岔,听夏大姑娘一声儿“傻东西”,陈嬷嬷也自悄悄儿离开了。
到底姑爷让着姑娘是一回事,知道被下人看到他夫纲不振又是一回事,世间男子都是好面子的……想来该和太太说说,姑娘拿捏住姑爷是好事儿,只是以后正经成了夫妻,还是注意下场合才是长久之道……
陈嬷嬷心下盘算得很,却不妨差点碍着了康熙宝宝的“大计划”,亏得虽说夏太太听得也用心,刘嬷嬷也奉命出了好些力,九爷却是个混不把自己当女人的,这男人要面子他自然知道,就是八嫂那样儿的,当着外人还要对八哥格外和顺温柔呢!只是他和老十又不比八嫂之于八哥,哪里犯得着小心在意?不过敌不过夏太太的泪眼扛不住刘嬷嬷的唠叨,夏大姑娘每每提起都嗯嗯啊啊好好儿应下,回头对上老十,该怎样还是怎样,夏太太几个看在眼里,也无奈得很,这个姑娘自来有主意。也亏得姑爷看着不在意,可这以后……唉,只盼着诸事顺利吧!
康熙宝宝看到老九的反应,很是觉得自己两世天家子,果然是天意所归,心想事成。虽有几个不知趣的老嬷嬷企图阻挠,老九这不肖不孝的在这事上却甚和朕意——就该这样!就算换了个女儿身体,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也犯不着和汉人家娇滴滴的丫头一般讲究什么三从四德,换了嫁到蒙古上的那些,能够拿捏住蒙古王公管得住旗务的才是好公主,连带着生母都能给人高看几眼!
当然儿媳妇温柔和顺是必须的,可圣祖爷又不是只想着给敦亲王指个媳妇儿,总要老九依然活泼泼的还热闹嘛!
老九这么一下歪打正着地合了康熙宝宝的意,圣祖爷倒也想起某为了一个异母兄长就敢揣着假毒药、哄着祖母额娘和阿玛闹腾的忤逆不孝子,早年还不会说话时,也有过白胖天真的可爱时光,尤其那第一声皇阿玛,虽说肯定有宜妃刻意引教的成分在,到底想起来还是心里发软。
这么一来,原本准备好几个绝对伶俐美貌的宫人就没了用处,康熙宝宝一边晃着大脑袋感叹自己两世被不孝子气得头疼、却还总是心软,一边随意将那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才到了他跟前儿的宫女挥退下去。
反正嘛,就老九那性子,不需要特意赏赐什么,老十的后院都肯定,不会比老八的逊色。
康熙宝宝眯着眼睛咧着小嘴,硬是将一张胖乎乎圆滚滚的可爱小脸笑出几分昔日圣祖爷莫测高深指点江山的感觉,却没注意到,默默退下的宫女们,那低垂的眼睑下,有多少不忿,只一心盘算着,难得老九做件合心意的事儿,该赏赐他点什么好呢?一些调理身体容易受孕的药材?几个擅长服侍燕喜孕产的嬷嬷?几个备着讨好老十的俊俏小内侍?还是……
唉,这又当爹又当娘的,可真心不容易。
康熙宝宝觉得自己真心是个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好爹,对太子不必说,对那些个不肖不孝的,也照样是操碎了一颗老心啊!
怪道只当了那么几年皇帝,这帝位好坐,皇阿玛难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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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是再当五百年也不觉得久的,渣爹的极致是完全不觉得自己渣的
88章
康熙宝宝一番思量;单是那张时而展颜时而纠结的胖脸儿,就够旁边侍立的宫人内侍忍笑忍痛了肚皮的,更别提乾清宫后殿里头,又有水镜又有贾敬心念直播的保成,见得康熙宝宝将那一副好好儿的金童模样做出人生百态,再听得他心中诸般念想;一时竟是连临近结丹的修为都撑不住;一口木樨露尽数喷了出去;眼看堪堪就要落在贾敬兽那毛乎乎的大猫脸上;亏得贾敬修为摆在那儿;就是兽形;也不过是越发方便了他,只见那似狮似虎的大脸猛地扬起,大嘴一张,竟似白鲸吸水一般,那四散如天女撒花的甘露就直往那血盆大口里头去了。
如此不算,咕噜一口吞下后,那张又狰狞又憨傻的兽脸,不过一个舔舐嘴角的动作,硬是做出几分暧昧来,和贾敬平素人形时的面瘫真是恰好相异,好在保成此刻无暇留心,也省了那不知道是会和他生气、还是与他调笑倒反赔上自己的功夫,只整个人趴在榻上,两手捶着引枕,笑得险些喘不上气:
“哈哈哈!皇阿玛,皇阿玛真是、真是……果然这皇帝别说做个六十年,就是五百年都恐有人尚嫌短暂的!亏得阿父舍得,贾伯父果然是个桃花儿祸水……孤也是个傻的,和皇阿玛计较什么……”
都只当皇阿玛后来对自己不好了,可看看他对老九老十那样儿,最重要是那样儿之后还能打心眼里感叹自己真个是慈父心软……阿弥陀佛,孤原先还抱怨,却原来皇阿玛对孤已然是千好万好诸般迁就宠溺了的!说来果真不愧是皇乌库玛嬷打小儿养着的,也果真不愧是八岁就坐在丹陛之上孤家寡人的,真是……
想到此处,保成的笑声不由歇了,想着皇阿玛也可怜,打小儿阿玛不疼、亲额娘不得见的,虽说因缘际会得了皇位,皇乌库玛嬷也用心教导帮扶了不少,可这才登基没多久亲额娘就过生,孤零零一个儿在丹陛之上熬过鳌拜三藩,又岂是容易的?就是皇乌库玛嬷……皇阿玛亲自立下的那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石碑,只怕也有一番故事罢?纵观皇阿玛一身,竟是除了未知事那时候得以在生母跟前尽享天伦之外,一丝真心亲情也无。也难怪皇阿玛会如此,自己前世,不也是虽然不曾真心不孝,却做了诸多自以为维持、却反毁坏了父子情分的事儿么?
保成此前,再是如何给康熙宝宝喂奶洗澡换尿布,也不过三分逗弄七分尽孝的心思,并不敢真的拿他当孩子看待,可是此时笑过之后,略微一想,竟似五雷轰顶,再看康熙宝宝,那眼光立刻不同了。
皇阿玛和自己前世一般,却都是没有童年的孩子。
保成筑基之后,倒将前世想起好些,连他做阿飘的那些年所见所闻的好些事情都记起来了,也就想起没深究是谁说过的这么一句话:
没有童年的孩子,无论长大多大,无论做下多大的成就,无论取得多高的地位,灵魂中总有一处,始终还是个孩子。
天真的,无知的,更也许残忍的孩子。
前世自己就一直是个孩子,偏生所有人又只会告诉他:他是储君,是来日的天子,必须稳重必须谨言慎行必须喜怒不形于色,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可就是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平衡皇阿玛心中的父子之情和皇权之重。否则自己也不会做下诸多类似皇阿玛病重悲伤自己却强撑着做无谓可靠状,结果没让皇阿玛觉得有儿长成大可无忧、反而觉得自己只看着皇位不念父子之情等等,最终引发父子相疑的憾事来……
而皇阿玛,比自己还不如,自己小时候好歹还有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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