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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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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那小胖子哭得抽抽噎噎的可怜样儿,老十也怕真下大力气伤了他,不说那脑抽皇帝该怎么雷霆大怒,就是他心里也有那么点子不忍心——老十真到了必要时,老弱妇孺也是下得了狠手的,可若是只为了不耽误和老九去逛花楼的时间……

    到底是逗了好些天的小胖子,虽然老十很怀疑这疑似早慧的小胖子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困着他,却也没忍心下狠手,好容易熬到康熙宝宝终于困极入眠,老十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倚红楼,他家老九已经揽着新花魁不知道调笑了多久了,老十看着那花魁娘子粉腮飞红衣衫凌乱地依偎在夏大姑娘那纤细娇俏的胸膛上,嘴角抽了又抽——老九胸前那好容易才养出来一点子的小笼包,爷还没上手了,就这么先被个姿色一般般的贱籍之人占了便宜去了?虽说老九身边的大丫头老嬷嬷肯定也没少碰,可奴才是奴才,这花魁,再是清官也是娼妓啊……

    老十满心苦逼,偏偏因为不好打花魁惊老九硬是忍着,好在老九虽放纵肆意,却不至于真跟个花魁来电子什么,老十忍着忍着也还忍过去了,却未料,今天只是他苦逼的开始,不是苦逼的结束。

    打那天起,只要是老十当值,康熙宝宝必然要拉着他的手才乐意,睡着了也只有睡得很熟才肯放开,老十和老九的约会,那是被耽误了一次又一次,到了后来,老九都习惯和老十约在亥时之后了,可惜夏太太虽不敢狠管自家姑娘,到底一天小两天大的,这老九亥时之后还能出门的日子,也实在不多了。

    就算老十还能厚着脸皮巴巴儿地在此等夏太太都就寝之后的时辰上门说是给请安,在刘嬷嬷众的虎视眈眈之下,也不过说上两句话罢了,还只能说说场面话,勾肩搭背那更是想都别想的,如此不过小两月,强壮得连换了个弱鸡身体、也能迅速锻炼成霸王龙的老十,就果断憔悴了。

    冯家针线上人新做好的春装都显宽了。

    谢氏薛蟠等各种震惊,谢宣体贴地帮忙整理了好些补身养神的药膳,谢寒晃着脑袋贼兮兮地笑:“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姐夫真是有情有义——却不知道夏大姑娘何时能出阁?”他们可是说好了,谢氏帮忙料理完老十的婚姻大事,就回谢家的说,谢寒和谢宣连姐姐的院子都布置妥当了的。

 83章

    老九倒没想那么多,对于自己一进门谢氏就要离开这点;还颇有点儿恋恋不舍的;他身边倒不缺姹紫嫣红的好颜色;只难得那份风韵儿气度,谢氏论清雅脱俗不如林夫人,论高贵明艳不如那变成了侄孙儿媳妇的四侄儿;却别有一种韧性俊朗;老九瞧着就喜欢得很;这些年没少趁机吃豆腐,原打算着以后好生亲香亲香——反正他现在做不了全套;也犯不着嫌这个美人儿是二嫁的——可谁想;这美人儿早打算好了新人一上轿,她自个儿就走门溜了呢?

    只不舍归不舍;老九前世也做够了强取豪夺的事儿,犯不着在老十都答应得好好儿的事上再出招,谢氏那院子老九还很是送了几样东西,当然没少借着姐姐的身份吃两把谢寒的嫩豆腐,每吃还必可惜几句“要真是女孩儿就好了”之类的。

    谢宣每看必抚额,可惜他那种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论调都被老九的歪理驳倒了,面对仗着长姐如那啥——老九也够不要脸的,那身嫩皮子当谢氏女儿都够格了,硬是仗着自己正室大房的身份,一口一个谢妹妹。而谢氏都是妹妹了,谢家兄弟那更是他的小兄弟了——理所当然上手摸脸拉小手的夏大姑娘,谢宣小同学除了退避三舍扶额头疼顺便不太厚道地庆幸一下自己不如哥哥长得好看之外,还真是啥办法没有。

    谢寒倒是挺淡定的,一开始也略微惊慌过,不过看到连老十都不以为然、老九更是当着老十就对他们姐弟仨各种上下其手后,他就果断淡定了。

    谢寒原就有些不羁,男女授受不亲在他心底里其实就是狗屁,佛家都说见山是山见佛是佛呢,心里若是没鬼授受了又怎样?心里若是有鬼,不授不受照样能出鬼。只不过他有长姐要照顾,有弟弟要护着,没得任性不羁的本钱,只好将这些念头埋在心里不敢显露。可老九有分寸,除了几个早被治得水泼不进的地儿、当着几个亲近家人心腹,在外头从来似模似样,就是私下里,也就是口花些、眼神邪气些,动作还真和谢氏对他们的亲近程度差不多,不算很出格,就是夏大姑娘的皮子和谢氏兄弟年岁接近,方才尴尬些罢了。可这位是姐姐的“姐姐”,姐夫又都不介意地纵容着,看她调戏他们就真和看妻子宠溺逗弄自家幼弟大儿似的,谢寒还怕啥?

    这货还真能和老九不羁到一块儿去,偶尔几次老十实在赶不及,老九还会邀他一道儿去看花魁。

    于是老十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伟大事迹,老九也理所当然地从谢寒这儿知道了。

    对此,老九的反应是:“嘿,老十那家伙也开窍了?看上的是哪个?怎么不赶紧儿去抬回来,倒学会别别扭扭的了?”

    谢寒眼色颇古怪地看着他,这位打一开始就对他姐姐亲热得很,他还只当是这家伙一早儿知道了姐姐和姐夫的协议,又有好美色的癖习作祟,可现在看着,怎么像是姐夫剃头担子一头热呢?姐夫不过是近来忙得少见他几回,就憔悴得腰围都减了两指,怎么这家伙倒是一副“能迷住他的是何方美人?且让我鉴赏鉴赏”,说不准还有“赶紧儿抬回来,老十没空时我好去安慰安慰她”的意思?

    按说这些年老十对谢家姐弟也真不错,说是当自家孩子疼也不为过,有时常爱逗弄逗弄,可好也是真好,就老十那连薛蟠贾琏都能说抽就抽的性子,就为着给两人找个好老师,硬是巴巴儿去和林海攀亲故,对着小不点儿的黛玉和更加小不点的林岭也是耐心十足……

    谢寒再是圆滑也想不到,老十对黛玉的好里头,还带着好些儿“这就是老九心心念念的世外仙株,真想看看回头老九那幻想破灭的样子哈哈哈”和“守着仙株待老九”等等心理,全只当是为了他们兄弟,心里头对于老十素来感念敬重的,否则他堂堂一年少举子,也犯不着由着一个皇商之女说调戏就调戏的。

    可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老十早年逗弄包子逗弄得太惬意,导致小芝麻包就是心里领情知道他没恶意、更崇拜他一身武艺英武非凡,也总是忍不住期待他出点无伤大雅的小糗;又或者是老十最初在芝麻包心里那种“夺姐大仇人”的形象太深刻,导致芝麻包就是知道了其中交易真相,也改不掉喜欢看他被点子什么意料之外的小事情难住的囧态……总之谢寒在看出老九的心思之后,心里不是为老十不平,而是哈哈哈暗笑三大声,然后思绪果断顺着金陵城里头曾经那冯家败家子大爷的光荣事迹展开了。

    什么独爱男色啦什么死活不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啦……

    ——难道就是因为这位夏大姑娘在女色上头的偏好甚至比姐夫还执着,所以才会明明小了那么多,却还是“老九”,而姐夫只能是“老十”吗?

    谢寒看着手都伸到花魁娘子肚兜儿里头,明明一张小萝莉脸,却非得束发着冠地穿了男装来,耳垂上那耳洞眼儿还在呢,倒好大咧咧去调戏女子——那花魁虽颜色尚不如她,可那身段妙娜婀娜,可不是一个小丫头比得上的!亏得那花魁还能神情自若的由着她身手揩油,还能笑得吃吃地直往她身上靠,好似这真是哪家风流小公子一般……当时这份简直比戏台上的说唱念打还精彩的表演,也真无愧花中魁首的名头了。

    谢寒低下头小抿了一口玉堂春,掩饰一下抽动的嘴角。

    好歹姐夫还曾经看上个什么菱角莲藕的,这位倒好,除了偶尔对自个儿兄弟口花花两句,身边尽是各色女孩儿,就连出来逛逛,都是逛着此等风流之地,真是……

    也不知道日后姐夫的通房侍妾,是给谁纳的?

    谢寒心里又是纠结又是好笑,看老十的眼神好几次没藏住那点子同情戏谑,好在还算有分寸,不曾当面笑话过。倒让被老九追问了几回“老十你都看上哪个小丫头了?爷去帮你弄来!虽说正经侧室不好听,不过你放心,爷亏待不了你的心肝宝贝儿,真弄出孩子来,也只管放爷名下,绝对不会让你和真爱的孩子遭受什么庶出歧视就是了”的老十,有心拿他出气都寻不着机会。

    老十实不是个会忍耐的,对他皇阿玛都敢梗脖子,就是对着温僖贵妃,在早些年贵妃身体还好时,老十也是个皮实得能惹得他额娘亲自拎着鸡毛毯子、追着他绕着永寿宫正殿后殿的跑个七八圈,累得贵妃娘娘那花盆底儿都飞了,家常两把子头更是散得不堪——回头慈宁宫里,若非宜妃义气、又有养了宜妃家小五的皇太后帮腔,大家只将这事儿往“贵妃妹妹/姐姐真是满心慈爱,为了教导十阿哥,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顾了”和“十阿哥真孝顺,还没进学就领会了小棒受大棒走的孝悌之道”上头扯,又有五阿哥及时和九阿哥手拉手出来卖萌,五阿哥那口蒙语说得真和在草原上长大的似的,虽性子憨实不会讨巧,然而孝庄是历经三朝见惯风雨的,太子储位又早早儿定了,对着这样憨实的孙子倒反觉得有福。老九更是模样精致嘴巴甜,一口一个老祖宗,更是哄得孝庄眉开眼笑,此事才算揭过了……

    老十诸如此类的劣迹斑斑,说是罄竹难书略微夸张点,但说个三天三夜那是绝对说不完的。可是再怎么暴躁直率的雄性动物,在求偶时总有意外的耐心,老十好歹是灵长类一枚,自然更是如此。

    何况在老九的事儿上,老十除了很能忍,还很能自我宽慰。

    例如前世以为一世无望时,看着梦里头唠唠叨叨的圣祖爷,老十也能遥想一回日后和老九先后抛弃了这倒霉偏是兄弟至亲、又有个凶残老爹刻薄兄长的身体之后,各种酱酱酿酿双宿双栖的好日子,此时面对一再挤眉弄眼说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赶紧儿地将那位抬进门,也让爷鉴赏鉴赏,到底是何等样的美人儿,居然迷住爷最不解风情的弟弟”的老九,老十郁闷着郁闷着,却变成了嘴边儿一抹神秘的微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鉴赏鉴赏什么的,其实自摸不仅是叶子牌上头的乐事,闺房之中,也是……咳咳,你懂的。

    老十对老九自然是各种恨不得连他沐浴都是自个儿亲自服侍、免了那群丫头近身,可如果是老九自个儿鉴赏一番啥的,想来也别有乐趣?

    老十连被脑抽皇帝家的抽风大孙子缠得连陪老九的时间少了这事儿,都慢慢淡定习惯了——不习惯不行,虽说那什么鉴赏,日后自然能和老九见真章,不过在那之前,被老九先戏谑后恨铁不成钢地恼着什么“为个女人真闹得憔悴消瘦了!也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也是挺烦的。何况这抽风皇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整人,他憔悴他的,他该缠还是缠得紧,该哭还是嚎得响,丝毫不为所动,老十不习惯也得习惯,不然吃亏的还是自个儿。

    十爷啥都吃,满汉全席宫廷御宴吃得,街边小吃甚至黑面馍馍干咽也吃过,就是不吃亏!

    就是人在大青水家这脑抽的屋檐下,有些亏不得不吃,可也犯不着自己自产自销不是?

    所以十爷那憔悴消瘦的倒霉样子,只持续了两个半月。

    瘦下去的那两指半腰围,两旬就补回来了。

    只不过从此起得更早睡得更晚,早起去夏家请安陪九爷用早点,晚归去夏家请安再陪九爷用宵夜什么的……

    对此老九很是自得:哈哈哈,爷果然是老十的主心骨指明灯!

    康熙宝宝翻了个白眼:原本朕还想着算了,现在看来……哼哼哼,朕果然太慈父心肠了,老十这混账,还是多多磋磨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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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

 84章

    圣祖爷到底是圣祖爷,虽说最终目的是看老九如何享受一番给人生儿育女的滋味;却很是沉得住气;又舍得下面子;眼看都会爬会站了,粘老十却越发粘得厉害,一错眼就哇哇大哭;可怜老十连便溺都不便——就是宫人们可怜老十、又担心皇孙;倒都愿意在他便溺时搭把手托一托皇孙;顺便让老十重温一会皇子龙孙才有的,被宫人内侍服侍着人生大事的;康熙宝宝也且不愿意呢!那等腌臜之事;老十不要脸,朕还不屑旁听呢!

    是以康熙宝宝不只老十一企图放手就哭;接近便溺之地也哭,宫人内侍拿着尿壶过来也哭——当然,康熙宝宝自个儿的小尿壶除外——如此整得老十苦不堪言。婴儿虽说睡得多,可一来康熙宝宝不是一般二般的婴儿,二来康熙宝宝似乎真和他死磕上了,总选在他不当值的时候拼命补眠,在他当值的时候拼命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康熙宝宝对这个小侍卫多么另眼相看呢!谁知道他只是为了耽误老十去找老九卿卿我我的时间?

    至于连老十便溺时都不肯放手……

    谁让老十有趁着便溺一去不回假借便秘赖到换班的不良记录呢?

    康熙宝宝摸着堪堪破开牙床的一点子白点点,果然对这些不孝子手软就是对朕自己的残忍!

    从此不管老十如何憋得脸上紫胀腰部弯曲,康熙宝宝只要醒着,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反正你有胆尿裤子,朕就敢哭得保成亲自下令让你挨板子!

    很遗憾……咳咳,很幸运的是,老十的体质果然过人,这忍上一天七个多小时,期间被康熙宝宝以各种咧嘴大嚎威胁得和他共甘共苦喝下一碗又一碗的□,居然还能忍住没尿裤子。

    康熙宝宝咂咂嘴,终于忍不住眯了过去,老十屏息静气,直等他呼吸均匀了,才赶紧地将自己被握在那小拳头里的手指抽了出来,后头自有宫人在康熙宝宝绞起小眉毛之前塞上手指与他握着,老十自去找了地方泄洪,然后一路疾奔出了宫门,一路快马加鞭往倚红楼去了。

    堪堪赶上一个俊俏粉嫩的小公子从一匹白色骏马上一跃而下。

    老十看着那人,虽说形容大异前世,只那双狐狸眼,从形状到神态毫无二致,看着那笑吟吟迎上来的老鸨时,眉毛一挑之下,硬是从一张芙蓉粉面上带出几分威仪气度,转头看到自己,迎上来的步伐更是从容大方,虽是年纪小,尚且看不出喉结胡须,耳垂上还有多半是幼年时当作女孩儿养大是穿的耳洞在,却也是翩翩少年郎一枚,除了如老十如贾琏这样的知情人,还真没谁敢拿他当女孩儿看。

    ——找茬的不算。

    这不,还真有个找茬的?

    老十正感叹在抽风记仇皇孙手底下憋屎憋尿的那点子好处——起码能早上一个多时辰出宫、足够赶上陪老九逛花楼不是?别的不说,老九当着老十的面,好歹会端重些,起码那手顶多伸到花魁的锁骨上,肚兜里头是不至于探索的。

    却不等老十暗笑一回那皇孙只当更为难了自个儿、却是成全了自己,就忽听得边儿上一声嗤笑:“哪儿来的小兔子,也学爷们逛花楼?”

    老十眼神一厉,却被老九拉住,老九笑吟吟打量那人一回,还不放心,又问贾琏:“这人是谁?”贾琏摇头,老九还又往老鸨那儿看了一眼,老鸨赔笑:“据说是南边儿来的公子,姓丁,来了好几回相见柳眉,只是柳眉先应了陪小公子一月,鸨子虽然爱财,却也不好毁约……”

    老九赞许点头:“不错,虽说无奸不商,但也该知道无信不立。”说着随手抛出几颗金瓜子,“赏你吃茶。”也不等老鸨接住,自己伸手在腰间一抹,然后一挥。那位丁公子只觉得这小男孩旋身挥手之姿,竟是比台子上的舞姬更曼妙几分,一晃神间,也没看清眼前闪过什么,却见那男孩又是反手一挥,裂空声响,眼前扬起一片灰,那丁公子忽觉脸上和手臂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方才反应过来:这独霸花魁好些天的兔子,竟敢挥鞭子打他!

    不由大怒,他虽说不是长子,好歹也是丁家嫡支少爷,新科虽不幸名落孙山,但他那举人功名可是自己实实在在考出来的——大青素来尊重有功名之人,秀才以上便可见官不拜,就是被告上公堂,除非经审查无误证据确凿,或者请了刑部特许,轻易都不得上刑的——可谁知,他这连县太爷府君们都没资格责以刑杖的娇贵身躯,竟被那么个兔爷打了?

    丁公子气得三尸神直跳,可惜老九却不等他反应,直接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这次抽得略准点,没再抽到地面上,心里担心自己楼前那精致青砖的老鸨暗暗松了口气,丁公子却被老九接连又是几抽打得连骂人的词儿都忘了,还好他的随从虽不够机灵,却总算在老九挥第七鞭的时候醒过身来,一个个急急为了上来,这个护着自家公子的,那个远远地喝骂老九大胆、竟敢对举人老爷动手的,还有那几个忠心可嘉的,竟是要上来抢老九的鞭子!

    老九冷笑,别说旁边还有老十那傻大憨在,就是只得爷——你当爷在兄弟里头武功不甚出众就真的是弱质书生不成?皇阿玛那要命的严苛下,老四那等四力半的臂力出一个犹可,爷如果也敢偷懒再接一个,皇阿玛不恨得将爷塞回额娘肚子里,起码也要扔到军营里头磨练了三年五载的……

    老九只要一想象那种不见天日不识美人香的滋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个不长眼的却只当他吓着了,正继续卖力地推销丁公子那宝贵至极的举人身份,听得老九一阵冷笑,看在他好歹让他脱离了皇阿玛之一二三的噩梦上头,只往那大嘴巴上抽了两鞭子了事,虽说有一鞭子抽偏了,险些儿抽到眼睛上,却很好运地只从左额头经眉心延续到右耳朵边上,左眼没瞎了,右耳朵也没聋,两鼻孔下的鼻血不少,却也不算什么重伤,只那是个滑头的,顺势往地上一趟,晕倒了事,老九也懒得纠缠他,继续一鞭鞭地招呼丁公子,顺便也给那些不长眼的尝尝鲜儿。

    老十挥手制止了贾琏想上前帮忙的动作,自己也只拦下几个可能妨碍到老九的,其他都没动,由着老九大展身手——正好呢,老九近来因自己没什么时间去拉他到处走走,身上又养懒了,这送上门来的靶子,又难得挑起了老九的兴致,自己何必拦着?

    水镜那头保成各种叹息:“就老九这手烂鞭法,说出去是爷的弟弟,真心丢死人了!”

    康熙宝宝深有同感地拍着胖爪子,朕没那么没用还不知道藏拙的儿子,十鞭子挥出去,起码五鞭子不在目标上,更有那直接挥空了的,还好带起来的鞭风恰好卷起某个奴才的衣服打了另一个奴才的眼,否则朕的脸都被他丢到……

    康熙宝宝捂脸,他已经不想对那两个说是定亲,却找到机会就要一起去逛花楼的不肖子表达什么意见了,朕的血脉不可能那么抽风,一定是钮钴禄家和郭络罗家的血脉不好——看小四子和额驸明尚就知道,果断各种抽!

    康熙宝宝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再抬起头,就听保成也找到了个好理由:“老十总算武功还能见人……老九嘛,反正挺多也只算妹妹了,也还不很丢人……”

    圣祖爷老怀大慰,保成果然是个心善的,老九老十跟在老八后头给他捣了多少乱,他倒还愿意给这两个孽子开脱……

    孽子之一抽人抽得酣畅淋漓,只觉得近来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气一扫而光;孽子之二背着手笑看之一抽人,只出手拦下那些之一应付不过来的,只觉得老九果然是连抽人的动作都好看得紧——甩圣祖爷二阿哥半个大清不只!

    两孽子正一个抽人一个看人抽人的各得其乐,贾琏在一边望天,却不妨一阵急切的马蹄响起,然后一个黑衣大汉从马上一跃而下,先将手里一个什么小心翼翼放好,然后迅速加入战团,手打脚踢,不一会子九爷的活靶子就都倒地不起了。

    可把九爷郁闷得,柳眉一挑就想挑事,却不想那衣服黑脸也黑的大个子傻乎乎的,先是冲过来问:“谢娃子,你没事儿吧?”问完才后跳一步“咦”了一声:“你不是谢家娃娃?”然后也不等九爷答话,就转头看向他刚刚小心翼翼放下的那东西——

    竟是个长得还挺不错的俊秀青年,就是衣着上怪异了点,左襟不知为何做得特别长,足足绕了腰上三四圈后,方斜斜拖在后腰上,头上的玉冠虽玉石质量一般,雕工也还尚可,偏偏戴得歪歪斜斜的,几乎要斜到耳朵边上,看着就是个惫懒纨绔子的打扮,偏生那人又生得一脸温润和气,看起来越发怪异。

    不等九爷将那人看仔细,就听坏了自己好事的傻大个傻乎乎地冲着那人笑:“阿仁,我就说不太可能是谢家娃子,冯渊小子再荒唐,也没有带着年纪小小的小舅子逛花楼的理儿……”

    九爷冷笑:“原来妾的弟弟也算小舅子,爷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打扮怪异的青年原要对黑大个说什么,听得这话赶紧转过头来,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是我这哥哥失礼了。”又瞪了那黑大个一眼,“以后注意些,别说渊弟都定亲了,就是没定亲,这话给人听了也不像话!”

    黑大个摸摸头应了,还乖乖听话向老九道歉加道谢,倒把个老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平日里也没少听那谢家两个小美人儿喊老十姐夫啥的,也没觉得谢氏有何碍眼之处,偏偏方才不知为何,一听那句“小舅子”,心底又是一阵火气冒了起来……

 85章

    九爷手拿着鞭子;挥也不是收也不是,和那黑大个答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愤愤一转身,径直往楼上去了,不想对着柳眉的妩媚调笑也还是懒洋洋的;好在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九爷是知道自己个儿的毛病的,也就没多想,只当是刚才没将气出顺的缘故,打着呵欠起身,老十却才和焦忠穆仁寒暄完上来,看他起身不由问了一句;九爷懒洋洋回一声:“没意思,回去了。”

    老十便知道他对柳眉这是腻了,也不再多言,看着天色尚早,带着他往一处平日里吃着还好的酒楼去了。

    徒留后头焦忠和穆仁,半晌解除石化状态,却只剩下个贾琏等着。这焦忠祖辈是宁国府的家奴,荣国府的爷们也算得上是他的主子,按理说就是都有功名在身,也该好生见礼,只是焦忠一来就给冯渊居然不着调到带着未婚妻子逛花楼的事儿刺激到了,穆仁又是个世故上头不慎精通的,再说他的震惊绝对不比焦忠少,这么一来二去,也没谁想起还该给贾琏见个礼儿,好在贾琏虽说文武皆不如兄长,却最是个于世路会机变、言谈去得通的,兼之打小儿见惯了东府里头堂祖父等人对手下将士的宽待,就是贾代善,不与他吹胡子瞪眼时,也没少教导于他,虽说做主子的不可被奴才辖制,需宽严有度,但那等会陪着主子上战场的家兵却不可轻易和普通家奴等同,对那些英勇护主的尤其当宽待优容……

    焦忠爷爷焦大的事儿贾琏也听说过,那一家子是早放出去了的,不过是焦大死心眼,才至今尤为宁府所用,但诸如焦忠,却是正经出仕的武官。再说人和冯世叔的称呼是兄弟,贾琏最是有自知之明,这见礼了是人念着旧情,不见也是规矩,再说贾琏自己初次听说那位男装玉娃娃的身份时,反应也没比焦忠两个好多少,至今犹不甚适应呢,也体谅这两位惊极失常,见焦忠犹可,穆仁醒过神来却羞得脸颊飞红,贾琏原就是个好色不拘小节的,见了更是心下怜惜,温声细语给他开解了几句,看他渐渐放松下来,方一笑邀请:“不如入内说话?”

    穆仁家教甚严,除了少年时去了两次画舫,并不曾再到此等花红柳绿之处,此时听着里头莺声笑语,略有心动,兼之贾琏又是他偶像的侄儿,更有心联络一二,焦忠知他心意,便先一步应下:“二公子先请。”

    贾琏笑着谦让几句,见焦忠坚持,便挽着穆仁的手一道入内。期间酒酣耳热,穆仁少不得打听打听敷大公子的事迹,贾琏听得他这一身打扮竟是依着传说中敷大公子引领的新潮流弄出来的,想想那日敷大伯父偶然小憩后,恰文友来会便匆忙起身,确实是发冠略歪衣衫微乱,却因气度风仪反显风流……又想想近日京中纨绔子多爱歪着戴冠,自己傻乎乎学了一回偏恰好被二叔看到,平白挨了好一顿说……贾琏扶着额,只觉得自己那顿说挨得冤枉得很,果然流行不能盲目跟从啊!谁知道流行背后的故事是哪儿来的?

    再看看穆仁那歪到耳朵上的发冠,贾琏举起酒杯,掩饰了一下狂抽的嘴角,只喉间那点笑还是直冲了上来,贾琏赶紧顺势抿了两口酒,想着压下那阵笑,却不料那歪着发冠的家伙忽然凑过来——因贾琏恰好坐在,穆仁发冠歪向的那一侧,穆仁这一动,那发冠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发髻也散开了大半,穆仁惊呼一声挽住发,焦忠也赶忙上前帮他束发,贾琏这下就是剩下的大半杯酒都喝下去也冲不下笑声,趴在桌上笑得又是咳又是呛的,亏得穆仁好脾气,挽好头发之后只讷讷看着他:“可是我这打扮,又不妥了?”

    穆仁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毛病,他打小儿就分不出美丑,不只对人分不清,对衣着打扮服侍配色,也从来笨拙得很,原在书院里头也没少被人笑,只是穆仁是个死心眼子的,除了书上描述的各种魏晋风流就最崇拜敷大公子,素来是人笑由人笑,我自行我素的,不过后来为老十打理庶务故,才略微改善了点,但一般人笑话他还真不介意。这次会讷讷难掩,不过是因为贾琏是他最崇拜的敷大公子家的侄儿,穆仁虽不奢望能真如焦忠所言,得以一见偶像,不过在偶像的家人面前,也不想丢脸的。

    贾琏笑完一回,虽可惜穆仁竟是被焦忠那种黑大个叼走了,但难得穆仁对他敷大伯父那等推崇,他自个儿也喜欢他性子温和,就是略有些呆也呆得有趣,倒真给穆仁引荐一回,让穆仁在京中的这半月过得极是愉快不提。

    却说老十从此和老九又开始了一起晚膳夜游的好日子,白日里再被康熙宝宝缠得更衣净手都不得闲,倒也没再怎么急躁,反而好几次还趁着没人注意时,悄悄在康熙宝宝得意嘀咕“别以为你这是辖制了爷,爷却是正好早点儿耗得你睡熟了、早点儿开溜呢”之类的,康熙宝宝听得心中暗自冷笑,但想着下一步计划,倒也没怎么折腾老十,不过是将自己喝一碗奶子、就也要老十喝一碗的规矩,改成了自己喝一碗、倒很有慈父风范地赏他两碗罢了。

    如此又混过了两三年,皇孙康熙宝宝终于从两头身进展到了四头身,大青几个当家做主的,从太上皇到皇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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