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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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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盲人,有天用忽然有了感觉的左手和右手一道儿去触摸感知,不习惯,却又清楚地知道那也是“自己”所见到的——
而且九爷瞬间就明白,那个“左手”,是老十。
可还不等九爷高兴呢,那一眼转下来,那那那,那都是神马啊?破衣烂衫陋室寒居的……果然老十没有自己在身边就是不行,看看这日子过得,都成什么样了?
九爷瞬间心酸得不行,但更多的是欣喜——总算不用在不知道多少个世界里去找这呆子了!可也就是一时太高兴了,等九爷想起虽然双方共享的只有视觉,什么听觉触觉都没有,但也可以依靠“视觉”传递消息啊!就正想让老十那呆子比划几个字,也好让他确定一下他的位置,却不想,那仅有的视觉共享也中断了……
九爷立刻傻了,这么的,除了让他知道老十正在吃苦之外,还有啥好处?大青那么大,而且老十还未必是在大青……这这这,简直是……
九爷急得不行,虽不是相思,却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何谓思之如狂的滋味。当下浑忘了刚发现换了个年轻身体时那只愿一生软倚花丛的胸无大志,也顾不上刚刚还打着逗大美人进山赌猎、也好顺便吃些儿豆腐,也顾不上对那个霸占大美人的老头郡王的厌恶,白饶了一件上好的古画,求了大美人儿贾敷与宁国府东平王府搭上线,目标不过是将生意做到大青乃至周边各国,也好早日寻回老十,却不知道已经摸出他大概下落的老十,秋闱一过,也不等着榜单,已径自单人匹马上京来了!
40谋划
也不怪老十急得连让谢氏打包行礼的时间都没有,到底冯家再好,也不是家,他家阿九在的地方才是家呢!是以一从考场出来,连冯家都不回,只匆匆揣了几张银票一包碎银子,并一弓一箭一长刀,马儿骑一匹带两匹,就那么按着自己的感觉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徒留穆仁谢氏一众傻眼不已,焦忠现在对冯渊倒真有点服气了,这小子嚣张是嚣张,倒还有点嚣张的本钱,这十二天科考下来,虽说武考生的体质怎么都比文考生的好,但再怎么说,能向那小子这样生龙活虎单人飞骑上京的,还真没听说过——当然,像薛呆子一般,捐了武监生进来考一场,结果出来直接瘫软了的,也实在不多就是了……
不过薛蟠虽是一出场就整个儿没了骨头似的瘫在一清秀小厮身上,但见着老十一出来就直接连焦忠的马都征用了,他虽不知老十为何火急火燎的要上京,却也挣了起来,学着焦忠穆仁那样儿,将身上银票碎银子都贡献出去不说,还给老十写了几封推荐信,连带着自家可以调动薛家京中铺子的印鉴都给了老十……
老十原没将那几封信放在心上,不过他素来是很知道珍惜自家人好意的人,虽一路风餐露宿的,也妥妥地将信收得好好的,到了京郊再以瑜伽姿势尝试联通老九的视觉,却发现无论用多么麻花的姿势都完全连不上,偏又分明还肯定老九就在京中、只一时不知从哪里寻起时,才发现这几封信的好处。
那几封信中,穆仁有一位姐姐嫁在京中,夫家公公是六品京官,虽是小官,却好歹是京中经营多年的,又是司农寺下属,别看清水衙门,京中下层官吏却大都有往来。
而焦忠祖父一辈原是宁国府家奴,名唤焦大的,因早年几度和宁国府老家主贾代化上过战场,太上皇初登基时据说还曾将贾代化从死人堆里头背出来过,后来跨海战役上了立了不小的功劳,贾代化亲自帮他请功,太上皇当时本要命他去奉天为三品将军,只焦大是个死心眼儿,总还以自己是贾家家奴自居,硬是不肯离开贾家为官,太上皇喜他忠心,便另授了正五品上骑都尉勋爵,说来焦家也是勋爵人家了。但焦大真不是普通的死心眼,那勋爵一到手,就转手给了长子,自个儿依然在贾家服侍,贾代化也喜他忠心,不忍十分冷了这个老人的心,便由着他带着儿孙在金陵帮着打点宁国府的祖产族田……
闹得焦忠这个焦家长孙,虽好歹也算有个八品官身的举人老爷,却是个除了前年春闱外,没出过金陵的乡巴佬,给老十的推荐信,自然是宁国府那儿的。
薛蟠更不必说,除了让自家京中铺子的掌柜们要真心拿老十当主子待之外,也就是荣国府他姨夫家、并京营节度使他舅舅家了……
这些人家里头,要说要京城内外寻人的,最给力的本该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家,但可惜的是,老十之前虽看到九爷的居住环境和身边的各色美人,却没能见着九爷的脸,也听不到那些小美人对九爷的称呼——这时候老十最后悔的,就是没仔细打量记下老九身边那几个小丫头的容貌,弄得现在连想靠着那些小丫头间接找着老九都不成了!至于那周围的摆设,虽说看着舒适雅致,却也没什么让老十觉得与众不同印象深刻的……如此,竟是连一个可以供京营节度使那儿帮忙寻人的特征都没有!
摆设什么的也罢了,老十从来不是个会在这些东西上头用心思的,京营节度使也不可能真搜集了这京城内外家家户户的摆设情况;看那些小丫头……
老十实在悔得很,怎么就能因为老九那除了正经迎进府里头的女人外,其他莺莺燕燕都不会在身边停留过长的花心性子,就彻底将那些小丫头忽略了呢?
这下好了,明知道老九那家伙就在这附近,一时却不好找,也只得由着他软玉温香好逍遥多些时候了……
唉!
思来想去,老十也只得另辟蹊径了!
找不着老九的所在,那就找一找这儿最著盛名的美人儿之所在。
京城之中,最具盛名的美人,莫过于倚红楼的红袖姑娘,和偎翠倌的青竹公子,哦,当然,秦楼楚馆之外的第一美男是传说中高踞京城第一美男四十多年的敷公子,不过老十可想象不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能美到哪儿去,哦,当然,他家老九除外。
老九在老十心里头,就是九十几岁鹤发鸡皮那时候,也是最可爱的老头子。
不过青竹公子和敷公子谁美,老十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自己是没那个寻欢作乐的心思,而就他对老九的了解,这男人嘛,再美丽,在老九眼里也是泥猪粪狗不堪入目的……
于是目标,就只有红袖姑娘,和红楼梦里头,据说也是美人儿的什么秦可卿王熙凤了!
秦可卿王熙凤什么的,实在不是老十这么个外地来的小武举秀才说见就能见的——别看这些年京中风气彪悍,女儿家在几位公主郡主的带头作用下,没少出来策马打猎的,但公主郡主们也不是个个英姿飒爽的,文雅娴静的也有,那勋贵人家自然也是,有一家子婆媳妯娌一道儿出门踏青射猎的,自然也有一家子媳妇女儿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老十对红楼梦那零星的记忆,那贾家内院似乎就还挺讲究的,好像有次出去打醮还是什么的,排场简直比老十那福晋去上香时还大些,而且连姑娘们掀开车帘看一眼都不行……
反正不管怎么说,老十就是拿着推荐信去拜访,也没见着那几个美人儿的时候,就是偶一见面,也没有守着美人儿等九哥的可能。
好在,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说来,虽老十对红楼中人记忆有限,不过荣宁两府两个极品,他还是有印象的,一个做公公的和儿媳通奸不说,完了还护不住女人;一个也是护不住女人,却是没能从自家母老虎那儿护住的——恰好,这两个极品就都和老十算着目前守得着的红楼梦美人有瓜葛……
美人儿不方便守着,却不妨碍老十和美人儿她夫君勾搭,一道儿去花楼守着那个守得着的红袖,也顺便探听一些贾家里头的人员往来,也好一一分析是否就是他家老九……
41贾琏
贾琏不足弱冠,生得俊俏风流,恰好其父贾赦也是个好温柔美色的,他自己又不是长子,因此没谁狠拘束他,就是偶尔老荣国公想起来管束儿孙,老夫人也总拿当日先太夫人对待贾赦的事儿出来比较——这贾赦还是正经袭了爵的嫡长子呢!
贾琏之母张氏也是个宽严有度的,贾琏功课过得去,贪花好色却不曾乱了规矩,张氏也不管他怎么出去玩,因贾琏去年纳了个监生,前儿秋闱也下场了,虽榜单还未出来,这中不中的且不好说,但总是个在外头应酬的大人了,张氏倒还给他涨了一等月钱,正好便宜了这小子出来倚红楼赏花赏景——这不,就正好给老十碰到了?
老十坐在倚红楼二层雅座,正举着杯盏无聊独酌,就听得楼下一阵喧哗,随即一群花红柳绿的姑娘们簇拥着一群少年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赤色金线宽袖长袍的少年最是显眼,眉若剑削春山,眼如水浸桃花,顾盼间便是无意也似含情,虽略带稚气,却已经有无限风流。
老十不只眼力好,远远地就能看到那少年眼波婉转间,睫毛轻颤的频率,他的听力也极好,听到了那群桃红柳绿里最大红大紫的一个捂着嘴儿笑嗔的“琏二爷可好久没来了”,也听到了西面雅间里头传来的议论:
一个哼声:“琏二这小子就会招摇!不就纳了个监生吗?有何了不得?秋闱榜单都没出来,倒闹得已经连中三元似的!”
一个愤愤:“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得着去和那些寒酸子挤?谁家捐不起一个同知龙禁尉的?倒闹得满京城勋贵子弟只得他有出息了!就连红袖,都……”
又有一个嬉笑猥琐:“可别说,可琏二的模样儿还真是好,怪道能得那么多姑娘奶奶们满口称赞……看那小眼神飞的,偎翠馆的几个头牌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儿……”说着还吸溜了下口水,“若能得琏二一夜春宵,就是将红袖尽让了他也值得了!”
说着众人一阵大笑,老十听得挑了挑眉,比较一番前儿惊鸿一瞥的那位红袖和下头正缓步上楼的贾琏,眯着眼儿也是一笑,故作清高的妓子固然不值一提,那贾琏嘛,颜色虽好,爷却不爱桃花眼啊!
但这也是个机会。
谢氏当日在堂上引得丁家老太太竭斯底里的香很好用,老十笑眯眯看着那几个小子果然从口花花进展到想对再次得了花魁青眼的贾琏动手动脚,又等那边儿大混战起来,贾琏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虽略有点儿身手,却并不擅长和人逞凶斗狠,又吃不住那几个小子有意无意伸着爪子往他身上乱摸乱蹭,正急得耳红眼赤时,才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不一会混战成一团的公子奴才们就分了开来,贾琏更是早就被他抛到一边儿——正好跌在红袖的软榻上,真真儿软玉温香撞了个正着!这时候老鸨才抹着汗两边赔笑:“哎呀我说各位爷,就是红袖今儿的妆梳得好,也犯不着这么不小心,看看这主子奴才都撞成一团了,回头京里头勋贵王爷们听说了,可不该笑话了么?”
两方人本还各有些愤愤,闻言才想起这倚红楼可不比别处,那可是南安王家的产业——虽说南安王近年不如开国时风光,到底也是跟着太祖太宗打天下的铁帽子郡王爷,可不是他们这些顶天了不过侯伯子男的人家招惹得起的。因此倒都默认了老鸨的说法,彼此到了个哈哈,那几个挑衅贾琏的边率先下了楼,不过转头时状似无意给了老十几个眼神,都颇为阴险。
老十却浑不在意,掸了掸衣袖,看着贾琏:“听说琏儿近日忙着准备来年春闱,可是忙得很,却不想在这儿巧遇了。”
贾琏刚从红袖身上坐了起来,听了老十这话很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正经经做了个揖:“总是侄儿少年不羁,还请冯叔父莫怪。”
老十先前也曾有意请他带路熟悉京城,只是贾琏虽年幼爱玩,却也知道自己那大房和二婶之间的微妙,虽二叔很好,但二婶却每每好过头了,闹得贾琏对着老十这个二婶家外甥的老师,也是虽保持了足够的客气,但一道儿逛京城品花赏景的就敬谢不免了,尤其这个看着比他年岁相当的少年,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引得他那最是爱读书讲规矩的二叔,都和这么个未及弱冠又不过秀才功名的少年称兄道弟的时候——只冲这一点,哪怕没有薛家和王夫人的关系在,贾琏也实在不愿多和老十遇上。
因为一旦遇上了,例如现在,无论心里头怎么想,他都只有乖乖低头行子侄礼的份儿。
偏偏老十却是个大咧咧的,前世的身份又显赫,年岁说来也依然近百,对于贾琏给他行礼,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看着他在方才混闹中略微乱了的发顶,还很有长辈风范地拍了拍,惹得本来还因为他及时援手有些儿感激的贾琏暗自咬牙。
贾琏可不觉得方才少了这家伙自己就会吃亏,但被这家伙从混战中拉出来也是事实,这家伙又是他二叔亲口认下的“冯兄弟”,少不得也只得忍了,就是老十再次邀请他一道儿逛京城,贾琏也没好意思拒绝。
这事儿吧,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贾琏虽纨绔,义气规矩还是有的,不管是否真的需要老十救,总是被人救了,偏这人长得还很合贾琏胃口,又很是热情的三天两头邀请他出游,就是爱摆长辈架子了点,贾琏也没好意思和原先那样一口拒绝,这三五次的,总要有一次应邀,又要有一次还席,一来二去的,倒也混熟了,尤其佩服老十那手武功——是不是有八岁射虎的本事贾琏不知道,但上千斤发疯了的大水牛,他一手一只角,一把就能倒着拧过来——这可是贾琏亲眼所见的!
虽然据说自家大伯堂哥还有顾世叔也厉害得很,但贾琏生得晚,又有贾母张氏等宠爱着,不曾像他亲哥贾瑚那般认真练过武,自然也没得什么机会见识过那几位的英姿,传说也就只是传说,据说也就只是据说。
待见了老十这一手,贾琏心中那个英雄梦,就被彻底点燃了。
没几日,他看着老十的眼神,已经和小林岭的差不离了。
陪逛青楼陪踏青?
那是求之不得的啊!
连春闱都险些儿忘了。
42祖孙
对于这点,贾代善也头疼得很,偏生家里头除了他之外,也就是贾政还算看重诸子的学业,只是贾政也不知为何,对于那个近日尽带着贾琏四处闲逛的冯渊却推崇得很,虽得空了都爱问贾琏功课,但只要听说贾琏是个冯渊出去,就也多过问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指望不上,贾代善多说几句吧,贾母就拿先太夫人的话出来说,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必在号舍里和那些寒门子弟一般苦熬”啦,什么“我们家子弟何惧纨绔?只要纨绔得有格调就是了。何况琏儿又不是小姑娘,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才好出仕处世”啦……
贾代善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那话是他亲娘说过的,他也没得反驳,只好转身去找贾赦。
张氏也罢了,虽是宠爱儿女,倒还很重视他们的学习修养。可不说张氏本也是个不认为自家儿子非得靠科举晋身的,就是贾代善,也没有特特却和儿媳妇说话的。
但贾赦这人,本就是被祖母用高级纨绔标准教养的,如今安安稳稳袭了爵,更不觉得有什么“惟有读书高”的,贾琏愿意读书自然更好,若不愿,也没什么,武功商事农家庶务,只要有心,哪样不能成才啊?何况冯渊又是他那二弟赞了又赞的,说是虽诗书上头不甚精通,但对于地理气候兵法战略却颇为精通,就连贾政说起各地农事营生,那冯渊虽有时候显得有些不通庶务,却因对于在各地如何在荒野艰难环境里寻找可入口的食物用水等很有一番见解……贾赦对于贾政看人的目光不太相信,不过那种不信任仅限于人品方面,这种才学方面的考察,贾赦还是挺相信自家弟弟的,因此也不觉得贾琏和冯渊走得近有什么不好……
当然,贾代善特特来说了,贾赦倒还受教,不过他自己身边还带了个小贾琮教着——三个儿子里头,也就是这个小儿子和贾赦一般儿爱好金石古玩,贾赦正享受着教导小儿子的乐趣,哪里愿意去“虐待”二儿子?
不能阻止贾代善“虐待”贾琏已经是贾赦迫于孝道不得不为的让步了,要让贾赦“助纣为虐”……
那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贾赦大义凛然地表示欢迎他爹教孙子打孙子,但要让他帮忙教导,不好意思,一来他目前业务繁忙,要教小儿子要应酬要玩乐……不,是要为贾家开枝散……这老二嘛,为了避免像贾代善刚刚斥骂那般儿,被他彻底教坏了,他还是远着点好了……
贾代善看着这个滚刀肉似的大儿子,堪堪忍住一句“你三子一女都是嫡妻所出,满院子通房都灌了药的——开枝散叶个屁”!
不是贾代善想着给贾赦留面子,实在是他拿这个儿子越发没办法了。贾赦忤逆是绝对不至于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还颇孝顺,例如他自己好上俊俏清秀的小厮也会顺便给他老爹备两个最出色的一样——可这些贾代善都不稀罕啊!可对上贾赦那张越来越像自己的脸,再想想老母亲临终前都不忘拉着自己的手殷殷嘱咐……就算被贾赦噎过不只一次“孩儿正是响应朝廷号召,以嫡为先”,贾代善顶多瞪他两眼,到底没指责他不为繁衍子嗣却偏要弄一院子美姬狡童实在好色荒淫——那些美姬狡童是先太夫人默许了的,是现在的老夫人准备的……
唉!要不怎么说慈母多败儿呢?
贾代善叹着气回了梨香院,回头贾琏果然乖乖来请罪——还唱做俱佳地背着藤条来了一出负荆请罪,偏偏说唱念打一通后却眨巴着贾家特色的桃花眼,无辜又可怜地表示:爷爷,您生啥气啊?孙儿实在不知道哪里惹着您,不过我是好孩子,不管您气得有没有道理,我都愿意任您修理,只要您高兴~
还未束冠的半大少年,顶着一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做出一副老气横秋宠溺异常的“不管你有没有道理,我都愿意纵容你”的小模样,让贾代善气了个倒仰——你知道我生啥气?那刚刚说什么最近忙着陪亲戚视察京城了解民生物价的话儿,感情都是无意间放的臭屁啊?
可气恼之余,却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贴心,到底贾代善这一辈子几十年,眼看着都要抱重孙子的人了,偏亲缘上头有些单薄——
父亲不必说,早年随着太祖太宗沙场征战,贾代善十五岁之前几乎都不记得自家亲爹长的啥样;到了十五岁后,天下初定,他才算有了承欢父亲膝下的机会,不过贾源虽只得贾代善这么个嫡子,庶子却有好几个,对着贾代善从来是期待有余、亲昵不足的。
母亲倒好些,在贾源出外征战的时候,贾代善说是和母亲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不过先荣国公夫人崔氏出身大家,对贾代善疼爱是疼爱,却素来行止有度,并不曾过于溺爱放纵了他,尤其是在他十五岁前,崔氏说是亦母亦父也不为过,贾代善素来对她那是爱中带敬,敬中含惧的。
到了后来和史氏,也就是那么回事,相敬如宾而已,唯一算是不同寻常交心的袍泽又早早战死,而三十好几才得的嫡长子,又未满月就被抱到母亲身边养着,看着对自己素来是严厉为主的母亲那般宠溺自家长子,贾代善心中,不是不寂寞的。
再后来,次子长女……四女接连出生,庶女不必说,只要史氏不明着亏待她们,贾代善这点规矩还是有的,并不怎么和她们亲昵。而嫡子嫡女……贾政性子又实在端方严谨,贾代善和他也实在亲昵不起来,贾敏是女孩儿好些,又是唯一的嫡女,比那数量为“二”的嫡子倒还珍贵些,又会不是规矩地和贾代善撒撒娇什么的,只可惜,贾代善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女婿,原只当可以将女儿就近嫁在京里,谁知道贾敏出嫁不过四年,林海就外放了,而且一去就是十几年……
贾代善心中,真的差点就要寂寞如雪了!
亏得,虽长房嫡长孙贾瑚被太上皇要走了,二房嫡长孙贾珠又一心只扎在书海里,幼孙贾琮宝玉更是一个跟着亲爹、一个跟着祖母,性子也都不是会在贾代善跟前儿撒娇讨好的,偏偏有个贾琏,打小儿惫懒荒唐,手心都给贾代善打肿了也不怕,今儿抽抽噎噎地回去了,明儿手上的肿还没消,就敢嬉皮笑脸地继续上前。如此几回,贾代善看贾琏也与别个不同,早在他七岁上头就以孩子已经长大了,连贾赦要揍他都拦着,说是那么大的人了还挨打,在弟弟妹妹面前不好看,就是对着奴才,都恐怕失了主子威风……
43赵括
如今,贾琏都是参加秋闱的人了,贾代善哪里舍得再打他?就是拿扇子敲他几下脑袋,也要拿捏着力道呢!
贾琏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嬉笑着在贾代善炕边的脚踏上坐了,伸出爪子殷勤地帮他捶腿,末了还贼兮兮地眨着桃花眼:“过几天有惊喜哦,孙儿也不是一味出去混闹的。”
贾代善看着他那不稳重的样子,叹了口气,惊喜什么的,这孩子若能稳重点,就是大喜了!
当然,秋闱上头若能孙山之上,那更是喜中之喜。
不过贾琏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稳重了的,至于秋闱榜单,连贾代善都还没收到消息呢,他自然更不可能知道的,是以贾代善对于这什么惊喜实在没啥期待,只希望不要是个大惊吓就好——可不怪贾代善对着贾琏没信心,实在是贾琏在某些方面,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贾赦不过是自己看着什么美姬狡童的喜欢,也把上好的给老父孝顺两个罢了,贾琏却是……
这小子幼年也学过几笔画,那画的第一幅画,还就是送给他祖父,不过那画儿嘛,笔力怎么样且不说,那话里头的内容,简直能囧死贾代善了!
就是贾母也给囧得不行,还假意打了贾琏几下,不过看在贾代善从此虽还是独居梨香院,却再也没好意思真让什么狐媚子红袖添香顺便弄个庶子庶女给她添堵的份儿上,贾母在大房几个孩子里,最宠爱的就数贾琏了,每每连张氏要教导他,贾母都不许呢!
贾代善至今想到当日收的那幅画,胡子就还有些无风自动,哪里还敢对贾琏的惊喜有什么期待?
可贾琏这次,倒是真用心的。
贾代善虽说退得比他堂兄贾代化还早,却是事出有因,贾代善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委实不少,为太上皇挡箭的伤都还不算什么,那南征时中了一箭的右胸,和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双鹤膝风老寒腿,才是更折磨人的。早十几年,每每到了秋冬时节,那整夜整夜的咳嗽,那肿得山东大馒头似的膝盖……还真的难受。
这些年,贾赦贾政贾敏甚至贾瑚贾珠等,都没少为他搜刮一些什么珍稀药材的养着,可再养也就那么着,倒是东府里按着时节送来的梨酱膏药倒还有效,但再有效也不过就是养着,若一不注意受了点寒气,还是折腾得贾琏看着都心酸。
平日里也没少帮着搜摸些好药材,不过贾琏就是新近涨了月钱也不过每月二十五两,原先那十两的更不必说,看着也不算少,平民五口之家,就算一天吃上一顿肉星儿的,一年下来也不过三两银子;可真要花起来,还真不够贾琏一顿饭的,更不够给贾代善添置什么,就是去年贾琏下狠心将打小儿得的小元宝什么的都换了去和贾珍合伙倒卖了一回南货,也不过挣了点给贾代善买点子虎骨虎皮的钱,那虎皮还是杂色的,肩上还破了个洞,虽修补得好,不怎么看得出来,到底不很合贾琏的心意。
倒是贾代善,虽趁机将贾琏嫌弃了一顿,什么不务正业啦,什么不好好学着骑射啦,却对那东西得很,虎骨根本不舍得制成虎骨膏,只泡了酒偶尔才喝一点,虎皮更是宝贝之际,这不,秋风才起没多久,他就又拿出来摆上了,前儿还又和牛家的老太爷得意了一回,将当时正好在场的贾琏,听得都有些儿脸红了。
贾琏也不是个不好骑射的,只是他像足了贾赦,从来不是个吃得了苦的性子,贾母对他又比先太夫人对贾赦还纵容几分,贾瑚贾珍几个也不是当日那个会随着弟弟原来学就学、不来学也不催逼的贾敬,想跟着他们学骑射可以,但一开始了就不许随意退缩的,一旦退缩了……这第一次也罢了,第二次的话,贾瑚也好,贾珍也罢,就是对弟弟妹妹们最是友爱宠溺的贾璋,都不愿意再教他了。
虽然贾璋说的比贾瑚几个温柔多了,但中心思想却是很一致的:贾琏如此没定性,骑射学学遇上歹徒会逃跑、平日有兴趣的时候也能射个把兔子野鸡什么的就是了,真当战将培养,那才是坑人呢!
——坑自己也坑别人,要么只是将自己弄个枉死沙场,要么是连着同袍一起带枉死城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贾琏其实坐不住,科考却还是考了文考,而不是武考的原因。
从贾瑚贾珍到林峖贾璋顾诚平,没一个支持他考武举的,就算贾琏在战略上头还常有点小诡计,推演沙盘时真用起心来,也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也没哪个支持他往武将方向发展——
贾瑚对自家弟弟毒舌起来毫无压力,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不过又是个赵括!”
贾璋林峖两个倒是温柔很多,但意思也是那么的:“琏儿性子机变,定不至于纸上谈兵,就是吃不得苦罢了。”
——于是贾琏也只好考文考了,但他对于骑射,还是很有爱的,不过家中堂兄也好表兄也罢,就是亲兄长,也没哪个有时间陪着他混闹的,弟弟们又都太小了,贾琏又是个很有危机意识的,长随什么的带得再足,也没放心到就敢去猎虎的。
只也不知为何,他对冯渊这个认识不过半月的倒是很有好感,又服他那手武艺,难得冯渊对他也是又不像贾璋一般小心疼爱,又不像贾瑚那样瞪眼嫌弃,对贾琏向他请教射猎时从不拒绝,贾琏偷懒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瞥一眼,下次请教时还是肯教的,如此月余,贾琏已经很觉得自己射猎上头进步明显,射虎也不是不可能的,又邀请了老十掠阵,就信心十足地往早看好的山林里去了……
44过敏
说起来,老十也不是个多有耐心的,对于贾琏这样略受些苦就怂了,回头又凑过来继续请教的,也不是很看得上眼——若还是当年他领兵的时候,哪怕是后来老了老了领着几家小重孙玩儿的童子兵,这样的也绝对一顿打然后还不许歇继续操练不解释的!
可贾琏到底不是老十手下的兵,也不是老十自家的娃,还要命的是老十现在寻人的捷径中最方便可能的一个,老十也只有忍着性子哄着他的份。好在老十的性子先有前头九十几年磨砺,好歹没那么急了,今生又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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