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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天上掉下一个q(完结+番外1)-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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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在流血。”
Q的手现在在James的身上游走着，企图找出那几处枪伤。
“没事，我不疼。”
James很快回答道，
“对你的爱更让我心疼。”
Q有些火大。
眼前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那位Double 0 seven一副处在了求偶交/配期的痴汉脸，就快要对他摇动尾巴。
“先放开我——我可不想在刚确定关系后你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Q有些嫌恶地——动作却是轻柔地——推了推James，这在James·调情高手·Bond眼里看起来像极了欲擒故纵。
“不用担心我。”
James轻笑着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把你的痴汉脸给我收起来——不然我就一脚踹上去！”
军需官终于忍不住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怒吼道。
“……好吧，如你所愿。”
James闪动着他那迷人的蓝眼睛，又加了一句，
“我亲爱的。”
“去掉那个恶心的称呼——鬼才知道我是第几个‘你亲爱的’。”
军需官不屑地说到。
“‘家人’怎样？”
James认真地问道，
“你知道吗，Q，当我看到M为我写的讣告后，现在，我很想在后面添一句话——‘他拥有唯一的家人Q，他们被埋在一起，愿上帝亲吻他们的尸骨’，我是属于你的，同样，你也是我的——同意吗？”
他的明星特工又来继续亲吻他的脸。
“行了，行了，停手吧。”
Q流露出了被打败的表情。
47、
席尔瓦从乱石堆中爬了起来。
因为离爆炸源心过近的距离，他在喊出了Q的名字后就被热浪卷动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掀翻在地。
火光将他的视线彻底搅混，他眯着眼，有些失魂落魄地对着老建筑看了好久。
他认识那个孩子还是在他颓唐的时候，从云端坠落的1997年，到2001年。
M将他的情报作为交换，清理打包交给了香港谍战部门——对他的毁灭从此开始。
他在两年的时间里逃亡到世界各地，他曾经躲在南非的红灯区中的某个灰败角落，因误被认为皮条客而与街上的“管理者”产生纠葛，当政府派来的警察企图介入在世界杯来临前，这块领地的纪律后，他不得不选择了与他们在草原上对峙了四天——他逃过了三色狼与野犀牛的食物争夺，而在背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口。而在99年，他加入了某个无身份无国籍的雇佣兵集团，混入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南联盟的野军中。
他在得知下一步美国打算用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便通过了原先在MI6掌握的流浪情报组织的内线，将自己会出现在大使馆这样的消息贩卖给了香港政府。
那次轰炸造成了大量人员的死亡——包括了闻风而来的要追捕他的特工。
席尔瓦这才开始在野军中拉牵属于他的小势力。
6月10日，北约宣布轰炸结束的下午，野军中有半数的人跟随席尔瓦离开。
他野心非凡，而在挑选落脚地时，抛弃了一系列定在大西洋或是其他的地方的计划——他选择了中国南海附近的一个岛屿。
岛屿上原本存在的居民自然有巧妙的、胜过屠杀的办法来驱逐。
席尔瓦让人伪装成政府官员，宣布了岛屿受到生化污染的假消息，然后又是动了一番手脚。
居民们逃离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席尔瓦带着他的队伍安置在了这个岛屿上。
接下来的最后一步，就是彻底清除香港政府部门中的纪录，与扩展财路。
新年的钟声将机会带给了他。
就连M都不得不承认一点的是，席尔瓦远比现任的007来的全面——尤其是在电脑技术方面。
他巧妙地利用了千年虫。
香港政府所应用的主机系统跟美国一样，都衍生与八十年代，其上面的应用程序经过十余年的开发和发展其规模已经非常庞大，这给他们解决千年虫问题的途径中设置了巨大的障碍。
席尔瓦从世界几大银行的每个户头都取了一笔几乎查不出数据的钱，然后汇到了一个影子账户中，而在之后，他自己编写了一个千年虫类程序，随着相同的进入通道，将一系列有关自己的纪录、情报彻底消除，就连对方服务器都给搞乱了程序算法。
这就好比你与邻居有仇，你去偷他家的萝卜，你不但偷了萝卜，还将他家的房子都烧为灰烬——席尔瓦是那种会亲眼看着邻居一家活活被烧死的人。
他想要报复M的念头强过了一切——席尔瓦甚至去调查MI6正在悉心培养的下一任干员。
席尔瓦查到的是Q。
那个还叫马尔斯的年轻孩子，才华横溢，不谙世事，被早早地打上了MI6的标签。
送在第三任的Q手下教养着。
那天是一个阳光有些缱绻的下午，他坐在了电脑面前，对着屏幕上年轻的马尔斯的照片，双手捂着脸，吃吃地笑出了声。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信任的、一手提拔的Q是我的挚友——或者是埋下过我复仇情绪的人，你的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mummy？
席尔瓦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大几岁、却又是有些无聊地，沉迷于游戏的年轻人，然后主动接近了马尔斯。
对方的心思非常好猜，他伪装成一个小姑娘，玩着女性角色，却在措辞上暴露出了大量的破绽，然后做了许多可笑的伪装——在被席尔瓦一一“无意”戳穿后，还惊讶地反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席尔瓦简直要笑了出来。
那个小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MI6尽心尽力地保护着他，将他关在一座城堡内，隔绝了与外世的任何交流——席尔瓦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在白纸上涂抹各种色彩。
他教给了他几种非法入侵的途径，他给他描绘了在逃亡过程中所经历的惊险事件，他们相互交换着秘密，思想、与价值观。
当然也有偶尔的吵架，席尔瓦故意不去理睬他几小时，或是几分钟也不需要，马尔斯立刻态度诚恳地来道歉，他赌咒发誓他们是永远的挚友，无论未来发生何事。
这就像是一种奇妙的养成，他把这个娇憨的小孩打上了他的独有标签——他必须对他负责。
“去查看Bond是不是死透了——如果他敢逃离的话。”
席尔瓦阴冷地说到。
他们必须死在一起，尸骨契合。
这是最好的结局，只有死亡才会带来爱情的永恒，抹杀所有的不忠。
James Bond是他所认同的一个有分量的对手，但是，还配不上他的马尔斯。
席尔瓦在心中阴郁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念头。
他愿意为他的马尔斯建一座城堡，然后将James铐上链条，锁在床板上，永永远远只能被马尔斯一人所拥有。
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亡。
“我会找到M……然后陪你共眠。”
他喃喃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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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 于是先放上一半然后睡觉去了啊哈哈……今天二又五分之一更呢 明天补上五分之一…… 从未发现阿陆有一天更得如此勤劳 悲催的礼拜一又来了妹纸们保重啊~2、这是补完的部分……于是下半段就成了席尔瓦的独白……顺带一句，席尔瓦的经历都产生于阿陆的自编……除了轰炸使馆是真的……（*^^*） 嘻嘻……，请勿考据 然后要说明一下的就是，其中一个番外就是如果席尔瓦成为了第五任007，他养成Q的故事…… 于是礼拜一与大姨妈一起拜访阿陆了！人生何其悲催了……最后，当阿陆收到学长（啊，就是男神）的白色情人节请求看电影的短信后……上述问题自动解决（^o^）/
34、【倒V】末日高塔的钟声③
48、
“Q；出来吧。”
有些灰头土脸的James从刚刚火浪卷袭过的通道中弯着腰走回到那个岔路中。
他把手递给Q。
Q咬着下唇；有些愤懑不平地看着他。
见鬼的James Bond；他中了三枪；货真价实的子弹分别击中了他的大腿与左臂；尽管入口不深——Q发誓他活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如此多的鲜血；他那黏糊糊的手掌让他有些想吐——，James将随身带的匕首放在了通道中被烤的发焦的岩石上，然后就这样挑出了那三颗子弹。
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弱爆了。
Q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抓住了James的手。
没有计算机；没有数据；他就是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弱者。
“你的伤——还好吗？”
James看着Q起身时像是拉扯到伤口的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原本脱口而出的“怎么还没好”被硬生生地改成了一个较为委婉的形容词。
“是的。”
Q不满地撇了一下嘴，他的视线在那三颗子弹上徘徊了许久，然后问出了一个他刚出口就后悔的问题。
“你的伤口居然不疼吗？”
“哦，不对。”
Q拽着James的手站了起来，他顶了下眼镜，
“传闻你还能在子弹打入腹腔后发情打桩——”
他一脸纯洁地止住了话题。
“你也想试试？”
他的特工先生伸手将他笼在了身边，而在他耳边亲密地说着。
“M。”
Q严肃地提及到他们正确的目标以及谈话方向。
“……我去找M，你从左边的小路去教堂——你会看到的。”
James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会很快过来找你——爱你。”
“我知道了。”
Q淡淡地说到，他掉头就走的背影让Mr。James为自己的魅力缺乏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小军需官回过了头，并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嘴唇。
“我在教堂等你，James。”
Q命令道。
“Yes……My Queen。”
James加深了微笑。
他似乎有那么一刻将MI6，将M全然抛在了脑后，但是在走出牧师洞后，他那丁点跟Q远走高飞的念头很快被还卷袭着令人生厌的木头烧毁味道的空气所吹散。
他父母留给他的那栋房子已经全然化成了黑炭般的焦物，残余的灰烬在夜幕中飞舞开来，而火还在燃烧，它笼住了整个建筑，那熊熊的火炎打亮了附近阴阴的杂草丛生的小路。
James眯着眼，试图寻找出在教堂附近移动的灯光——他失败了。
他心中飘过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念头，然后直径向教堂跑去。
他迅速地穿过了那一片杂草，然后越过了几颗横在他前进路上的枯死的老树——他看见了一个持枪的暴徒。
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James发挥了一个特工应有的矫健身姿，他跃起后双腿绞住了对方的手臂，将枪支打落在地，而右后肘对脑袋进行了狠狠地一击。
暴徒闷声倒在了地上。
James甩了甩手臂，他继续向前奔去，却是在看到一片反光的冰面后急急刹住了脚步。
他试探地伸出了右脚，在冰面上试了试虚实。
在背后被挡住的昏黄色光芒的照射下，他看到了那迅速延伸开的细长的裂痕。
James扯了扯嘴角。
他尽可能地将脚步抬高，然后在冰面上一路小跑。
底下冰面溜出了带着危险讯号的嘶嘶声。
而当他已经看到对岸时，他脚前的冰面突然被打穿。
冰层显然不是非常厚实，子弹穿过它时，激起了花朵盛开般的冰屑。
是一排子弹。
James急急地收住了脚步，他努力抑制自己向前滑的姿势，然后发现了对岸草丛中出现的人影。
是席尔瓦。
他隐隐地像是放了心，为对方现在没有捉到M，而是赶来拦截他。
“你这样疲于奔命有什么意义吗，Mr。Bond。”
席尔瓦摇着头，他带着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道，
“像这样，追来杀去，太辛苦了。”
他垂着手，像是一位年老的长辈对后生在进行着指导，
“放松，你需要放松。”
一个举着枪的年轻人从James身后走了出来，他的枪对准了特工的胸口。
“你也到了该寿终正寝的年龄了。”
他带着甜蜜的鼻息，因过度寒冷而汇成的白气在他的脸颊边旋绕着，这使James有几秒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会去咨询下马尔斯的意见——他是喜欢你的尸体还是喜欢跟你躺在一个棺木内。”
James的目光从他的脸上错开，移到了他身后那个几乎成为玩具模型的教堂内。
席尔瓦随着他的目光转过了身，他左手摩挲着枪身，嘴角却是浮现出了笑意。
豆大的灯光在那个小建筑中移动着。
“好，妈妈在叫你了。”
席尔瓦吁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亮，随着他眼中的光芒，
“我替你跟她吻别吧——放心，Mr。Bond，我会把你的尸体完整地带给马尔斯，或许你喜欢一种奇妙的香水，我认识一个人，恰巧能将尸体做成一款绝妙的香水，我会在他的生日送他的。”
James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瞥向了冰面，然后一把夺住了他身边那位小伙子的枪。
特工操控着扳机，子弹在他身周的冰面上打出了一个圆弧——他们很快随着冰面沉了下去。
席尔瓦开了枪，子弹在他们两人的身侧或是头顶上擦着头发飞了过去。
James与那个年轻人肢体相缠，在水面上下挣扎着。
枪被水流远远地冲开。
席尔瓦在水面上等了一会儿。
他像是遇到了某个困难，皱了皱眉。
这样就只能在事后把特工的尸体捞上来，或者把马尔斯的尸体扔进去。
席尔瓦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几英尺的冰面之下，James被那个年轻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水泡从他们的嘴中溢了出来，而James反复地向后踹蹬着，他尽可能晃动着身体，企图从对方的禁锢中逃出来。
他最后成功了——James顺着水流将对方的手臂甩开，而用膝盖勾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向内勒着。
年轻人双眼紧闭，他的表情扭曲着，从一开始的反抗到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James干脆利落地扭断了对方的脖子，他蹬在了年轻人的身体上，向水面游去。
他很快发现自己处在了一片结实的冰面下——原本的出口找不到了。
特工的嘴中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他有些吃力地回去抓住了那具尸体，将照明弹从对方的大腿处揪了下来。
白炽的光很快在他上方的冰面亮起。
49、
席尔瓦像是一个历经艰难险阻的人，他喘着气，在乱石中走着。
暗黄色的教堂已经近在咫尺。
他的目光在教堂外的一块墓碑上停了下来。
永远怀念安德鲁·邦德和莫妮卡·德拉卡洛娃·邦德。
他在那个姓氏上停留了好几秒，然后笑出了声。
邦德。
他不明白M对于007这个符号的纠结情感，为何每个特工都必须是James Bond，而偏偏，那个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所有的人，却又是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
M一定乐坏了。
席尔瓦撇了撇嘴。
你看，James，最后还是我跟M永远在一起，我们将会在一颗子弹下共同结束此生，然后步入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没有其他任何人的世界。
而Q，他会与你一起葬身于那个冰湖——多么伟大的爱情，这就是我能允诺的最好的祝福。
35、【倒V】末日高塔的钟声④
他的笑声逐渐转为凄凉；最后像是木偶般牵动着嘴角；干巴巴地笑着。
这一时刻；他已经等候了太久。
从被背叛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在狼狈不堪的逃亡途中；还是侵入她的电脑放下渔网；席尔瓦已经堵死了所有的退路——他的方向与夙愿只有一个，与M尸骨合棺。
她带给了他生命，带给了他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也带给了他最刻骨铭心的背叛，现在；是他终结这一段感情的时候了。
席尔瓦从墓碑前绕过；他将手扶在了暗黄色的木头上；蹒跚地走进教堂。
M一个人倚在了坚硬粗糙的椅背上，她喘着气，几乎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从她的躯壳内一丝一丝地流走。
她在客厅中鲁莽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企图用糟糕的令人发指的枪法打倒暴徒的行为让她受到了教训——一颗子弹现在似乎是卡在了她右胸的肋骨处，或者是更糟。
现在是满手鲜血，部分已经凝固成了黑色，而还有血红的，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的，被她堵在了手掌心。
这是多么讽刺啊。
M 苦笑了一声。
在宣誓成为MI6的掌控者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染尽所有罪恶的鲜血的准备，但事实上，这三十几年来，她的手掌一直干净洁白，她所要做的就是在背后施号发令，而她的特工们自然会为她挡掉所有的不洁与污秽——在他们的价值被利用完后，她就像抛弃棋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们。
007与短命、减寿、放纵感情、抛弃内心一切划上等号，但是同时，它又意味着“必须”。
必须为MI6赴汤蹈火，必须为女王陛下殒身碎骨，必须为大不列颠死而后已。
席尔瓦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她草率了多少的性命，恐怕是让Q来为她计算上三天三夜，也无法尽数知晓。
现在这份罪孽终于回报到了她身上。
M慢慢佝偻了身躯，她感到浑身发冷，舌尖苦涩，而双手沉重。
教堂内晕黄的灯光在她眼前一圈一圈地渗透蔓延开来。
我或许就会死在这里。
她如是想着，然后听到了教堂后门处传来的脚步声。
席尔瓦一眼就看到了M，后者有些惊慌不安地回过头来。
他那沾染上了尘埃与烟灰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一个像是发自内心的，见到了终于想要见到的人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慢慢加深。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从坑坑洼洼的石头墙壁上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到M的脸上。
“非常好。”
他赞叹着，然后又是喘了几口气，
“这里最好。”
M站了起来，她双手在背后用力地抓住了椅子，企图维持住自己的平衡。
她清楚地明白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这是在隔了十几年后姗姗来迟的报复。
是她将席尔瓦培养成了一个偏执狂，她利用了他对她的忠诚不渝、近乎是疯狂的感情，然后在最困难的时候又心狠手辣地抛弃了他。
“就该这样结束。”
席尔瓦拖着步伐向她走来，他微微地颔了颔首，朝着M或是她背后简陋的被镶嵌在墙壁上的木窗，
“谢谢。”
他格外真诚地向M道谢着。
腐朽的教堂，被家族墓地所包围，那死寂的、懒洋洋的泥土气息，只剩下他与mummy……
“我没有找到——”
“不！”
席尔瓦怒吼了一声，他抬手开了枪，朝突然出现在侧门的金卡德。
子弹打在了他右手边的墙上，小块的泥土爆炸开来。
金卡德有些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他眼珠有些惊恐不安地转了几下，然后停在了那里。
“拜托……站在那里别动。”
席尔瓦低低地说到，他的手枪依然瞄准了可怜的老人。
但当他走到M面前时，原本脸上浮现的愤怒或是其他种种情绪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与微笑——他放下了手枪，眼睛死死地盯着M的脸，原本闪动着疲倦的眸子融成了一种颤抖的，全然柔软的浅灰色。
他一直视她若珍宝，一直都是。
席尔瓦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开始下移，而等他看到M的左手后，他叫了出来。
“天哪——你受伤了！”
他强硬地将她的手固定在了掌心，然后他看到了更多——那被打穿的大衣，与衣服碎片周围淋漓的血迹，和M此时冰冷黏糊的手指。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弄成这样？”
席尔瓦此时完全变回了当年那个孩子，他紧张不安地查看着M身周是否还有其他伤口，而紧紧地握着M的左手。
M有些恍然。
席尔瓦在她心中远比其他人占据了更多位置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只有他会小心翼翼地叫着她mummy，而不是M。
007从来不会这样。
在这个矮小的教堂内，时光似乎倒流到95年，或者是94年，他对她的伏小态度一如既往，他清楚她的弱点，从来不会让她冲锋陷阵，比如把她从本部带出来作为诱饵……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脸上的表情。
席尔瓦抚上了M的脸颊。
他眼底露出的是心碎的破碎的光芒。
他能够从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读出她的警惕，她的不安，她的隐隐畏惧——这些都不该是面对他应该有的表情。
明明只有他最珍惜她，明明只有她能够扶持她，几十年如一日，安稳地掌控MI6，滴水不漏，而不是现在备受众诛的状况。
明明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mummy。
席尔瓦慢慢地将枪口对准了她。
M在他的手掌下颤抖着，她原本一丝不乱的白发现在沾上了鲜血与灰烬，看起来狼狈不堪——而她脸上大幅度抖动的肌肉却是实实在在地出卖了她。
而席尔瓦自己却是同样颤抖着手指。
他无法按下扳机，尽管那是多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痛苦与喜悦。或是愤怒混杂交织在一起。
最后，他把手枪塞入了M的手中。
“让我们彼此都解脱吧。”
他恳求着，手指在M被染红的手背上抚摸着，然后一把将对方拥入怀中。
他握着她的手，将枪口对准了太阳穴，
“让我们彼此都解脱吧……用同一颗子弹。”
“开枪吧——开枪！”
M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到了伤口，她有些吃力地张大嘴呼吸着。
“只有你能够这样。”
她的孩子在她的耳边哀求着。
一如既往的的偏执。
情深不寿。
当她收养了他时就应该想到这句话，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他的手里——真是失败透了。
她在对特工的情感教育上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开枪。”
她的孩子在耳边蛊惑道，他们交合的手指一点一点按下扳机——
“啊——！！”
席尔瓦突然怒吼了起来。
他陡然松开了手，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了他的背部。
50、
席尔瓦断断续续地吼叫了几声，他的声音几乎能绞出鲜血般流淌的痛苦声，和绝望的咆哮——他转过了身，然后看到了出现在后门的007。
他拖着步伐，吃力地支撑着身体，向前走了几步。
“James——Bond！”
他叫出了来者的名字，脚步却是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他的右手撑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看着对方的脸，怨恨地看着。
“现在只剩下一只老鼠了。”
特工冷冷地说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你果然还是抛下了他。”
席尔瓦声音嘶哑地说到，他的表情全然扭曲着，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没事……马尔斯是个好孩子，他会在冰湖那里陪着我……”
血沫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席尔瓦对着007不再镇定的表情加深了笑容，他嘶嘶地将剩下的话语挤了出来，
“你现在还有时间赶回去……Q……还是M？”
James的掌心开始发冷，他有些无助地将目光从席尔瓦移到了M脸上。
又是这样的选择。
Q或者是M。
他把指甲掐入了肉内。
James向后退了一步。
“……去冰湖吧。”
席尔瓦的语气中带了隐隐的哀求。
“不。”
James听到自己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格外的冷酷，却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他的目光坚定着，眉心痛苦地揪成了一个结，
“我不会离开这里——直到你死亡，一个人死去。”
席尔瓦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
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跪倒在了地上。
“……你果然还是放弃了他。”
他怨恨地说道，却是想尽力支撑起身体。
最后他失败了。
席尔瓦倒了下去。
他直挺挺地摔在了James的脚边。
特工硬生生地扮掉了一枚指甲，血顺着他的指关节流了下来。
末日高塔的钟声，他依稀听见了Q沉入冰湖最底部时，他口中吐出的气泡最后破灭的声音。
36、【倒V】死亡摇篮的长眠①
James把视线放回到仍有些惊魂未定的M的身上。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动着脸部肌肉；勉强地笑了笑。
而下一秒；M便软倒了下去。
特工被她吓了一跳；他惊慌失措地拉回了神智；跑到了有些昏昏沉沉的女士身边；扶住了她。
M腰侧那个致命的伤口很快暴露在他的视线下——James抬头看了看金卡德，后者无助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回……真的没有办法脱身了。”
M的气息逐渐软弱了下去。
她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苍老，而眼皮盖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更像是在回忆。
临死之人将看到错乱的时序；她所做过的桎梏于内心深处的事情会进行走马灯式的倒转，这是人类的情感最为不堪一击的时候。
“你……会后悔吗；Double 0 seven？”
M问道；她竭力露出了一个苦笑；尽管那看起来更像是哭泣。
“……不会。”
特工的双手在她的身下握成了拳，青筋暴露，他全身剧烈颤抖着，却仍是极力控制着脸部的表情，
“我不后悔。”
“去你的该死的忠诚——我做了很多坏事。”
M的声音越发轻忽，她微微地抬起了下巴。
她在潜意识中仍然是那个骄傲的MI6掌控者，但事实上，她语气中的茫然更像一个带坏了孩子的妈妈。
“……我即是剑，指向女王陛下意志所向之地，我即是盾，捍卫女王陛下意愿流失之野，我发誓誓死效忠MI6，我发誓抛弃个人情感，我发誓绝对忠诚，直到死亡的召唤，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我捍卫黑暗的脚步，我是黑暗的绅士，仆从MI6永不停止的脚步……我是Double 0 seven，我是James Bond。”
James跪在了M的尸体面前。
他伸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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