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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破茧by青轩书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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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一种类似于“预感”的感觉。宋青书正是凭借着这一点才能多次在陈一建醒来前做好准备,尽量减少对方的怀疑。
不过,在这一点上张无忌倒是帮了他不少的忙,虽然这小鬼自己都不知晓。宋青书瞥了眼旁边的被子卷儿,这两年里张无忌一直孜孜不倦研究各种治疗“离魂征”的方法,这件事情陈一建也跟着知晓了,有药效摆在那里,所以他对于自己“嗜睡”一事似乎并不惊讶,也更方便了宋青书瞒天过海。
但是他能感觉到,陈一建心中的怀疑已经越来越多了,这几次他冷眼旁观之时,发现对方的性格有了不少改变,这半年里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近乎于谄媚的照顾张无忌,仿佛张无忌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某种意义。更令他诧异的是,陈一建已经很少再呼喊系统了,一个人时也经常沉着脸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他二人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毕竟不能心灵相通,而且陈一建不在呼喊他,两人之间自然也就没了交流。这些变化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即便可以暗中戒备,却又不知该戒备些什么,以至于现在才会隐隐有些焦躁。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他现在思索再三,事到临头也未必有用。宋青书将被子盖好,明日一早再睁开眼,“醒来”的就不是他了,他正好趁机再仔细观察一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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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心胡青牛的病症,张无忌接下来几天每日都去他的房间外报到,如此过了三日,这天一早,张无忌晨夕在房外问安,听胡青牛虽然话声嘶哑,精神倒还健旺,饭量反较平时为多,料想无碍。到了第四天下午,张无忌在堂前诵读《黄帝内经》,正赞叹前贤卓识、行复自伤之际,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其中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两匹马上各伏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显见身受重伤。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他高声道:“各位来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卧床不起,无法为各位效劳。还是另请高明罢!”
那汉子闻言急道:“我们奔驰数百里,命在旦夕,全仗医仙救命。”
张无忌道:“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势甚恶,此是实情,决不敢相欺。”
“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那人见张无忌面善,忍不住苦苦哀求,“相烦小兄弟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
见他神色哀婉,张无忌略一犹豫,道:“既是如此,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大喜:“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说到这里,身子摇摇欲坠,已是支持不住,猛地里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放假回家,一向傲娇的家猫反常的格外粘人,于是我受宠若惊陪它玩了许久,等发现的时候,更新已经晚了ORZ,我还作死的修了一下文,将之前写好的片段删掉加了另一段进去ORZ,现在才更新,大家久等了!
☆、第四十二章:迷者尚远乎
听他说出“鲜于通”的大名,张无忌顿时一凛,心想:“华山派鲜于通是胡先生的大仇人,不知他对此如何处置。”他让那些人稍等,自己走到胡青牛房外,说道:“先生,门外有三人身受重伤,前来求医,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
胡青牛“咦”的一声,果不其然怒道:“不治不治,快赶出门去!”
张无忌应了一声,回到草堂,向那汉子说道:“胡先生病体沉重,难以见客,还请原谅。”他说不出胡青牛那些正道见死不救的说法,只能依旧以生病搪塞。不想旁边伏在马背上的一个瘦小男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弹出,只见金光闪动,拍的一声,一件小小暗器击在草堂内厅门框上,大刺刺道:
“你拿这朵金花去给‘见死不救’看,说我三人都是给这金花的主儿打伤的。那人眼下便来寻他的晦气,‘见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们的伤,我们三人便留在这里,助他御敌。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济,也总是多三个帮手。”
恰在此时陈一建从内厅走进来,骤闻劲风拂面,微一侧头,那暗器堪堪嵌入他旁边的门框上,他皱起眉听完那人堪称无礼的大放厥词,看了眼那枚暗器。只见门框嵌着一朵黄金铸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丝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他伸手去拿,不料那瘦子这一弹手劲甚强,金花嵌入木框内,竟然取不出来。
宋青书飘在他身后,也瞧见这一幕,顿时皱眉:这是在示威还是想彰显些什么?
陈一建却认出了那金花主人的身份,心中一动:原来竟是到了金花婆婆的剧情了吗?这么说来,那胡青牛也没几日好活的了,也不知毒仙王难姑是不是会出现。他在看原著时对这对医毒夫妻实在是又好笑又怜悯,但若是要自己亲身体验毒仙的剧毒,却是万万不愿的。
这时张无忌也赶了过来,看到他时忙问:“师兄你没事吧?”
陈一建道:“我没事。”说着伸手去拔那朵金花,不料那瘦子这一弹手劲甚强,金花嵌入门框,竟然取不出来,他微微“咦”了一声,加了内劲在指尖,才将之□□交给张无忌:“拿去给胡先生看看!咱们不过是暂居的客人,说的不算,还要他这个主人拿主意才是。唉,只怕又是一幢大麻烦。”
张无忌也是如此想,他看得出那汉子武功不弱,但在这金花主人手下却伤得这般厉害,他说那人要来寻仇,倒须跟胡先生说知一声。于是手托金花,走到胡青牛房外,转述了那瘦小汉子的话。
而陈一建独自留在前堂内,抬眼看向那些人,好死不死瞧见先前壮汉喷出的那口血,眼前一晕,连忙在舌尖咬了一口强自镇定下来,向旁走开两步避开门口的方向,才道:“你们都是来看病的?不知道胡先生是出名的见死不救吗?”
那些人瞧他年纪轻轻,原以为是胡青牛的亲戚,又听他这会儿言语间对胡青牛并无多少尊重,就把他当做是同病相怜之人套话。陈一建这些年里多少练就了些许圆滑的本事,也有心想打听金花婆婆的情况,双方倒也算相谈甚欢。他心中想得更多:当初看原著的时候,这段剧情他看的含糊,不过有一点却是记得的,就是纪晓芙和杨不悔很快也会出现,而不悔小萝莉和张无忌之间的感情,正是这段时间中培养出来的。
这两年里陈一建睡多醒少,尽管宋青书多有防范,加上张无忌给他端来的药物多是安神助眠的,但他仍旧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发不对劲了。陈一建不是傻子,系统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体第一次失控,所谓的“阴性能量”也是系统告知给他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其实一开始就是系统想要谋夺他的身体。
前世中那些YY小说里也并不是所有系统都是友好的存在,他遇上的这个没准就是个想要夺舍的,这让他对系统有了戒心,也尽量减少被对方利用的机会。他这两年想了很多,系统之类都是外物,张无忌这个主角的大腿也不是那么好抱的,他为何不努力变强,自己走出一条路呢?什么大腿,什么系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实力来的可靠。
陈一建上辈子是个普通人,因此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理所当然会有抱大腿的想法。他适应不了武侠的世界,也克服不了晕血的毛病,但他知晓这个世界中那么多事情的走向,为什么——不试着将主角的奇遇夺过来据为己有?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这两年蝴蝶谷中身不由主的生活也越发加深了他的这个信念。反正张无忌现在不可能知晓他都会遇见什么的,在他看来,这个主角可以说是金庸小说中狗屎运最好的一个,他的一切都脱离不开巧合,环环相扣,却并非毫无插足之地。只要他跟紧对方,先一步拿到九阳神功,再去开启明教密室,何愁不会成为天下第一人?
陈一建看着面前这群人,心下暗自盘算,很快不悔小萝莉就要来了,他打算先用这件事练练手,倘若他能成功刷到不悔妹妹的好感度,再跟着张无忌他们一起去,肯定会有机会先一步将奇遇据为己有。
事情正如他记忆中原著所书,很快其他受了伤的正派人士们便接二连三赶了过来。崆峒门下,华山门下……三三两两相扶走进草堂。这会儿张无忌刚刚将胡青牛拒绝医治的事情告知给第一批来的人,见到这么多伤者出现,不由得也犯了愁。他大致数了一下,来人一共十四个,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但都是磨着不走。
眼见天色将晚,十四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陈一建知道纪晓芙母女俩不会来的这么快,便拍拍张无忌的肩膀,笑道:“干嘛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不是在跟胡青牛学医术吗?干脆学学他‘见死不救’的功夫好了!”
张无忌看了他一眼,心中叹气,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见煮饭的童儿端了饭菜出来,便跟陈一建在屋内自顾自的吃了,饭后翻开医书,点了油灯阅读,竟真对这十四人视而不见。
夜阑人静,茅舍中除了张无忌翻读书页、伤者粗重的喘气之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
陈一建在听见那两道足音后第一时间站起身:“又有人来了!”他强行按捺住就此奔出去的冲动,仔细侧耳倾听,片刻后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妈,屋子里有灯火,这就到了。”
“师兄?”张无忌不解对方的态度,疑惑的看着他。陈一建忙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注意力却都放在外面。他这副模样看的张无忌直皱眉,心中有些微妙的不悦:什么人竟能让他师兄如此在意?
“孩子,你累不累?”
这时她也听见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隐隐觉得耳熟,躲在房梁上的宋青书却是心中一震:“这女子的声音好熟!”他记性甚好,很快便想起两年前与纪晓芙那算不上见面的一面之缘,但——她怎么会来了此处?
这时陈一建已经推门走了出去,月光之下,但见一个青衫女子携了一个小女孩,正是峨嵋女侠纪晓芙。张无忌跟在他身后,看到对方后也是微微一怔,从记忆中找到些许回忆片段来。
他上次见到纪晓芙还是五年前在武当山上,当时太师父大寿,谁也不知道他曾趁着母亲不注意溜出门去远远看过一阵。那个时候上山贺寿的门派绝大多数都不怀好意,带来的寿礼也都是随手买来的敷衍之物,只有峨眉派送上的是真正用了心的:一套由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道袍。是以武当七侠对待峨眉的态度也与其他门派不同。
当时他曾远远瞧见六师叔殷梨亭目光转也不转地盯着一个女子,目光与之相触时还会害羞的撇过头去,羞得满面通红,心中大为讶异。六叔当初送他上山,加上年纪又轻,又与他爹爹较好,是以两人相处起来不像叔侄,更像兄弟。能让六叔如此在意的人,张无忌特地多看了几眼,还很好奇六叔为何一看到那位姑姑就害羞,只是没多久娘亲便寻了过来将他带走,这件事也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而此时他看的分明,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当年那位叫做“纪晓芙”的姑姑,顿时心生亲切,正要询问,就听师兄先一步开口道:“纪姑姑,你怎地在此?”
纪晓芙听见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却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身边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看起来颇为陌生。对方如此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让她心下愕然,道:“你……你……”
陈一建道:“纪姑姑不认得我了?也不奇怪,我们总有数年未见了吧?晚辈宋青书,乃是武当宋远桥之子,小的时候曾见过纪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知道亲们都不太喜欢陈一建,巧的很,我也不喜欢,但仍旧要一遍遍将他拎出来溜溜,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本文最大的反派啊!默默望。
狐狸尾巴慢慢露出来了,没错,他们三个之中,反派是最先黑化的。
☆、第四十三章:有朋远方来
纪晓芙“啊”的一声惊呼,万料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宋青书又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师侄,虽然年少,终究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她受伤本是不轻,一惊之下,身子摇晃,便要摔倒。
她小女儿只有□□岁年纪,见母亲快要摔跤,忙双手拉住她手臂,可是人小力微,却根本拉扯不住。见状陈一建忙抢上扶住纪晓芙肩头,道:“纪姑姑,请进去休息一会。”
纪晓芙被他按住肩膀,急忙挣脱开来,淡淡道:“不必。”心中却微微皱眉,为这人堪称唐突的举动。宋青书如今已是十七八的年纪,完全是个成年人了,她虽然已经生了孩儿,名义上也算是对方的长辈,然而毕竟未嫁,又正当妙龄,两人这般接近实在过于不妥。再加上她自己心虚,陡然间遇到和殷梨亭相识之人时便窘迫异常,深感无地自容,越发不愿与对方相处。
可惜陈一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前世所在的世界,这样的“绅士行为”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在武当山上又都是男弟子,竟完全没想到过这方面的事。他本想扶纪晓芙走进草堂,却被对方推拒,不由微微愕然,可转眼又看清左肩和右肩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包扎的布片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只道她是因为受伤所致,才放下心来,热情的招呼道:“纪姑姑快进屋坐坐,无忌,去烧点热茶来吧!”说着绕过草堂将她母女二人带到后厅。
张无忌应了一声,去厨房提了一壶热茶,他早就看出纪姑姑的身体不太好,又听她轻声咳嗽不停,无法自止,咳声又大异寻常,知是肺叶受到了重大的震荡,关心的问道:“纪姑姑,你可是以右手和人对掌,伤了太阴肺脉?”
纪晓芙这才注意到张无忌,又听他精准说出自己的伤处,不由大为惊异:“我的确是……孩子,你是胡神医的徒弟?”
张无忌向他微微一笑,拱手道:“纪姑姑没见过我,我却是见过你的。家父是武当张翠山,当年太师父百岁寿宴之际,我曾远远瞧见过你一次。”
“原来是张五哥的孩子。”纪晓芙向他嫣然一笑,又见他只比自己的孩子大几岁的模样,越发亲近:“你会医术?”
“只是跟胡先生学了点。纪姑姑,不如让我给你看看?”
纪晓芙见他眼中一片赤诚,又见他从怀中取出七枚金针,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已隔着衣服在她肩头‘云门’、胸口‘华盖’、肘中‘尺泽’等七处穴道上刺了下去。这两年多来,他跟着胡青牛潜心苦学,于诊断病情、用药变化诸道,限于见闻阅历,和胡青牛自是相去尚远,加上大半都复述给宋青书,自己反而不甚熟稔,但针灸一门,却已学到了这位‘医仙’的七八成本领。纪晓芙只觉金针一到,胸口闭塞之苦立时大减,不禁又惊又喜,说道:“好孩子,想不到你在这里,又学会了这样好的本领。”
陈一建没想到自己先一步开口,却仍被张无忌抢了风头,不由有些悻悻然,此时才找到机会开口道:“无忌在这方面很有灵性,他还曾跟我说过一些药方,纪姑姑,我去给你抓点药来吧!”他知道纪晓芙对自己未婚生子一事颇为介怀,是以闭口不问,果然纪晓芙对此颇为感激,向着他点点头道:“多谢你们两位啦!”
杨不悔一直站在她身边,听着他们几人谈话,一双黑漆般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好奇地凑到母亲耳边,低声道:“娘,这个小孩也是医生吗?那你痛得地方好些了么?”
纪晓芙听她叫自己为‘娘’,又是脸上一红,事以至此,也无法隐瞒,脸上神色甚是尴尬,道:“这两位是宋家哥哥和张家哥哥,他们的爹爹都是妈的朋友。”向另外两人低声道:“她……她叫‘不悔’。”顿了顿,暗自咬咬牙又道:“姓杨,叫杨不悔!”
张无忌笑道:“好啊,小妹妹,你的名字倒跟我有些相象,我叫张无忌,你叫杨不悔。”陈一建则弯下腰在她头上拍了拍:“好机灵的小姑娘!”神色间也尽是喜爱。他看得出这孩子眉目如画,长大必然是个小美女,而且虽然后期被杨逍惯得很有些大小姐脾气,可本质却天真善良,不禁暗想自己这一遭算是没白走了。“你娘的伤哥哥定会治好,不悔妹妹你不用担心。”说完还对她眨了眨眼,暗暗期待着原著当中那纯洁的一吻。
可惜不悔机灵的双眼转了转,在他和张无忌之间瞧了一下,竟没按原著的路数去走,而是悄悄向着母亲又靠了靠:在她眼中,张无忌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但宋姓哥哥就大的太多了,她还是有些小胆怯的。
对此陈一建自然十分失望,却也不好表现在脸上,只能暗下决心再接再厉,继续刷小萝莉的友好度。几人寒暄几句,陈一建就亲自去熬药了。这两年里虽然学习医术的大部分都是宋青书,然而他清醒的时候也抱着技多不压身的想法跟着学了一些,这种寻常的内伤药还是很熟悉的。
几人之间和乐融融,唯有躲在房梁上的宋青书被纪晓芙那句“杨不悔”震得咬牙切齿。他上辈子对于六叔和纪晓芙之间的纠葛所知不多,那是殷梨亭毕生恨事,更导致后来他武当诸人也是三缄其口,从来不在他们这些做晚辈的人面前提起,久而久之也就搁置了。
他还记得六叔当初只是从峨眉那边听说纪晓芙被明教妖人杀死,一心想找杨逍报仇。后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才从不悔口中知晓真相,杨不悔一句“我娘她从不曾后悔”带给六叔多大的震撼,他们这些局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六叔冲下光明顶后,心神激荡,竟在大漠中迷失了道路,在黄沙莽莽的戈壁中独自摸索了□□日,渐渐和派中其他师兄弟们失去了联络。待得他觅回旧路,却突遭奸人暗算,身受重伤、四肢残废。
若非后来张无忌寻来黑玉断续膏,六叔下半生只怕也会像三师叔一般惨烈,而这一切,都是拜纪晓芙一句“不悔”所赐。是以他此时看着下方那对母女,心中只有浓浓厌恶,又见张无忌和陈一建与之言笑晏晏,似乎毫不介怀她这般水性杨花的作风,甚至提都不提六叔一句,心中厌恶,再不愿留在此处,转身便向屋外飘去。
他这一动,便忘了要隐藏身形,张无忌原本正听着纪晓芙与师兄间的谈话,眼角余光忽然瞧见屋顶飘过的衣袂,心中一动,借口有事便追了出去。果不其然,才出门就瞧见许久未见的老鬼向谷外方向飘走。
“等等!”见状张无忌急忙开口阻拦,他又有很久没见过这老鬼了,心中本来甚是思念。上一次他和这人依旧不欢而散,还道对方因周芷若离开所以跟着去了,没想到竟在此地又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情急之下顾不得屋中人会听见便大喊出声,抬脚追了过去。
宋青书听到他的声音,眉头微皱,但还是停下了脚步:他知晓张无忌身体不好,真要追着跑过来只怕半路上就会倒下了。
见他停下,张无忌又跑了两步才顿住,弯下腰连连呼吸两声。屋中传来陈一建疑惑的询问:“无忌,怎么了?”他头也不回地高声道:“没事!我看错了!”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宋青书,大有他一走立刻就跟上的打算。
“……你跟着我作甚?”宋青书有些无奈,自从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格外关注,而少年也十分亲近“师兄”后,这两年就有意想减少用这种方式和张无忌相处。他希望对方更多看到的是“宋青书”,而不是个年纪和他相差太大又来历不明的老鬼,所以每次都会躲起来,没想到今日一着不慎又被这孩子发现了,更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毫不犹豫追出门。
张无忌又走近些,确定这个距离屋中人听不见了,才道:“你、你这两年都去哪儿了?”
宋青书微微一怔,随即道:“怎么,想我了?”话一出口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虽然他这个状态的时候习惯了调侃少年几句,但刚刚这句话委实有些太过轻佻。
不想张无忌居然毫不犹豫的点头:“两年没见,自然是有些……你、你是去找你孙女了吗?”
宋青书不由一怔,才反应过来所谓“孙女”指的是周芷若。这人居然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让他颇有些哭笑不得,顺水推舟道:“是啊!我也是路过这里才想起过来瞧瞧,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张无忌听他说到后面语气渐冷,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是因为你那个水性杨花的纪姑姑!”提到这里,宋青书忍不住斜睨着对方,他以前明明觉得张无忌虽然软弱没用了些,三观好歹还是端正的,可今日一见,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宋青书:“又有许久未见”的“又”是什么鬼?
张无忌:还不是因为你总闹失踪?
宋青书:……说得好像我一直没在你身边似的。
张无忌:我又不知道!
作者:嗯,早晚会知道的~
多谢超级腐女亲的火箭炮,太破费啦!~
☆、第四十四章:一切唯心造
听到老鬼口中的形容,张无忌顿时皱起眉来:“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宋青书冷笑:“怎么,嫌我说话难听?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哼,女人不都是这样?为了所谓的情爱,置其他人于不顾,周……是这样,你那纪姑姑也是这样,包括你娘,你看,你重病独自在外求医,你娘还不是经常抛下你一个人离开?”
“咱们不说这个成吗?”张无忌烦躁的抓抓头发,他实在是怕了老鬼那张利嘴,也不希望两人才重逢就像之前几次那样争执分开。更有甚者,他也隐隐觉得老鬼所言并非无的放矢,毕竟娘的确三番两次留他一人在此……不不,他不该这么想!暗自在心中摇摇头,少年叹口气道:“你别提我娘,纪姑姑的年纪也算是你的晚辈了,你就留点口德罢!”
“……总之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宋青书悻悻然地哼了一声,这么一会儿他多少冷静下来,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面对张无忌时,也终究有些不愿与之翻脸。两人之间一时陷入僵局,片刻后张无忌才温声道:“你不喜欢纪姑姑,我们便不过去那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路过。”宋青书干巴巴地给出一个答案。
“只是路过?”张无忌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看着对方飘在半空中,执意不肯落下来,任由自己仰头看他,这副别扭的模样过去张无忌或许无法理解,但如今却能感受到些许对方的心情了,甚至还微妙的觉得有些——可爱。他打量着这许久未见的故人,老鬼已经成了鬼,面貌装扮数年来始终如一,他忽然发现,对方的面部轮廓看起来有些面善,竟和师兄有些相似,心中越发觉得亲近,面上神色也越发温柔起来。
“嗯。”宋青书说着顿了顿,目光望向不远处那间亮着的屋子,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你打算救她?”
“谁?”张无忌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道,“你说纪姑姑?当然是要救的。我感觉她是个好人,而且和六叔又是那样的渊源。”
宋青书瞥了他一眼:“难为你还知道他和六叔是那样的渊源!她背叛了六叔,你却去救她,不怕将来六叔知晓怪罪于你?”
“六叔为何要怪我?”张无忌诧异的反问,他年纪尚小,于这男女之情全不了然,心里只觉这位纪姑姑为人极好,至于她何以未婚生子、是否对不起殷叔叔等情由,却是毫不在意的。
见他这副单蠢的模样,宋青书简直要一口老血哽在胸口,他实在不知晓要如何同一个孩童说起情爱之事的后果,可面对张无忌质疑的目光,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张无忌好奇许久了,但之前他无论怎么问,老鬼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当做没听见,这次终于肯提起,他当然想知道:“你愿意说?”
宋青书落到地面上,淡淡道:“我的遭遇,和你殷六叔也是相似的。不过我是咎由自取,他却比我无辜。”
这是宋青书第一次对别人提起他的前世那些遭遇,也将是最后一次。他将前世的那一切简化了絮絮道来,当然,所有人的名字也都用了化名。他讲自己是怎样对周芷若一见钟情,怎样痴心追随不顾对方心有所属,怎样中了算计失手害死莫声谷,又怎样一步踏错步步走错,为了痴情丢了一切,最终丢掉性命……种种一切都毫不隐瞒,那些混账事现在想来都自觉无颜面对。
不说不知道,如今将那些前世的遭遇一一道来,宋青书赫然发现,那些执念他几乎都能放下了。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消磨掉的,上辈子那些痴情,如今说出尽都是些笑料罢了,曾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我生前活的一塌糊涂,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对她的感情,为此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到头来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场笑话罢了。情爱之事……嘿,情情爱爱,不过如此。”言罢宋青书低头去看张无忌,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竟已怔怔地掉下泪来,不由失笑:“你哭甚么?!”
张无忌忙抹了把脸,掩饰道:“我才没哭,是风沙进了眼睛!”他说着用衣袖悄悄将泪水沾去,不敢说自己是因为老鬼的遭遇而心疼,恨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他沉默片刻后只是道:“你如此讨厌纪姑姑,到底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像她,还是你像她?”
宋青书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他本该发怒的,纪晓芙的所作所为让他不齿,但张无忌这样一说,他却宛如醍醐灌顶:是啊!他和纪晓芙有何差别?纪晓芙为了爱情对不起殷六叔,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情爱对不起师门,对不起小师叔?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原来他之所以如此纠结此事,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吗?看着纪晓芙,就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看的通透!
这一刻,宋青书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绪变得有些怪,面对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他有被人看透的羞恼,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比起前世面对周芷若时犹甚——莫非……莫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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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无忌和陈一建之前替纪晓芙疗伤的缘故,接下来几日,草堂中那十四人也跟着求救起来,那边陈一建便爱莫能助了,一来他的本事没那么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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