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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破茧by青轩书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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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素素道:“虽然天鹰教与明教同出一脉,彼此也算守望相助,但天鹰教毕竟独立,算起来已不是明教中人。胡青牛为人古板,我担心他咬着这一点不肯出手。”
  常遇春闻言顿时明白她的心意,说道:“殷堂主,胡师伯虽然从来不给教外人治病,但天鹰教算起来并非外人。且殷堂主相救小人,大恩深重,胡师伯若当真不肯动手,小人决不和他干休。”
  殷素素等的就是他这番话,闻言嫣然一笑:“那就有劳常兄弟替我美言几句了!还望神医看在双方同为一脉的份上,肯出手相救!”
  ******
  入夜之时常遇春上岸在一棵大树下用刀掘了个土坑,将周公子尸身埋葬起来,跪在坟前拜了几拜,殷素素也跟着烧了点纸钱。第二天一早四人便向着蝴蝶谷所在的方向赶去。那蝶谷医仙胡青牛所隐居的蝴蝶谷,是在皖北女山湖畔。长江自汉口到九江,流向东南,到九江后,便折向东北而入皖境。
  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殷素素舍了江船,雇了一辆大车向北进发,教中之人都知晓胡青牛不喜旁人得知他隐居的所在,常遇春力气颇大,也会驾车,便省了车夫自己坐在车前,载着另外三人颠簸上路。他受伤不轻,路上伤处就发作了,殷素素只得与他轮换驾车,如此数日间到了凤阳以东的明光。
  众人在镇上稍作休憩便再度上路,待行到离女山湖畔的蝴蝶谷附近,山路崎岖,马车已经无法进入,便弃了马车徒步向前。张无忌腿脚无力,常遇春和殷素素便轮流背着他前行。张无忌见周芷若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尚且踉跄步行跟在旁边,又不愿被跟在一旁的老鬼看扁,便坚持要下地自己走。殷素素再三劝不过,便拾起一根较粗的木棍给他拄着,自己则跟在旁边亦步亦趋。
  如是众人走了大半日,前方始终渺无人烟,他们知道胡青牛隐居之处便在左近,当下耐心缓缓寻找。一路上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烂漫已极,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
  “奇怪,这里没有路了。”常遇春上前敲了敲山壁,那山壁上都是攀爬的花草木藤,并无明显人迹。
  殷素素也跟着上前敲打,张无忌累的支着木棍原地休息,抬眼望去,却见前方几只蝴蝶从一排花丛中钻了进去,他灵机一动,道:“那地方既叫作蝴蝶谷,咱们且跟着蝴蝶过去悄悄如何?”
  殷素素笑道:“小孩子注意力怎地尽放在这些地方?也罢!”说着拉着张无忌和周芷若的手,从花丛中钻了进去。宋青书却早已先一步穿过山壁向前,他虽然没有身体,但穿石而过、两眼一片漆黑的感觉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在没走几步便觉眼前一亮。只见前方一大片花草树木林立,蝴蝶四下纷飞,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当真不愧蝴蝶谷之名。
  这时张无忌等人也找了过来,那些蝴蝶并不畏人,飞近时便在他们头上、肩上、手上停留。殷素素显然喜极这片美景,下意识伸出手,任由蝴蝶落在她的指尖,彩蝶翩翩,当真说不出的娇媚好看。
  “这里就是蝴蝶谷?”她放飞指尖的蝴蝶,抱起张无忌道:“无忌,咱们很快就要见到神医了,你高不高兴?”
  张无忌挣扎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宋青书,却见后者正自远眺,并未看向他这边,心中莫名便是一阵失落。他又用力推了推娘亲的肩膀:“娘,让我下来自己走罢!”
  殷素素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道:“怎么,娘亲抱不得你了?也罢,我的无忌长大了,要做个男子汉了。”说完真将他放回地上,却仍坚持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掉了芷若妹妹,喂饭之恩什么的也就一并省下了╮(╯▽╰)╭
  抱歉今晚更新晚了。今天下班后被师父叫去吃饭,原以为只是简单的饭局而已,结果我师父喝高了ORZ,几个人在桌上端着酒杯絮絮叨叨,可怜我想走都走不了,扶额
  现在才回来,总算还赶得及补上今天的更新,看来我明天要考虑用存稿箱了0 0

  ☆、第三十三章:譬如磨铜镜

  
  众人在这片蝶舞花丛的山谷中又走了一阵,行到过午,才见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般花草。常遇春喜道:“到了,这是胡师伯种药材的花圃。”说着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声说道:“弟子常遇春拜见胡师伯。”殷素素拉着张无忌站在旁边,以她的身份自是不必主动开口向胡青牛招呼的,所以只是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过了一会,屋中走出一名小童,说道:“请进。”众人随之进屋,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药草之气。定睛一看,厅侧那边站着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着一名童子扇火煮药,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目光在常遇春身上顿了顿,常遇春忙上前磕头,说道:“胡师伯好。”
  胡青牛点点头:“你起来吧。”说着上前在常遇春腕脉上一搭,解开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说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本来算不了甚么,只是你中掌后使力太多,寒毒攻心,治起来多花些功夫。周子旺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这也是他命数使然。” 说着目光向旁,落在殷素素面上,正要询问,神色忽然一变:“你……你不是……?”
  殷素素向他拱了拱手:“胡先生,许久不见。”
  “你是殷白眉家的那个小丫头?”胡青牛从面前少妇的眉眼中找到了些许昔日印象,想起这两年江湖上传闻天鹰教失踪十年的紫微堂堂主归来,还跟武当弟子生了个儿子的传闻,目光便落在旁边的小孩儿身上:“这是你儿子?”
  殷素素颔首道:“胡先生记忆力真好。这是我儿无忌。无忌,来见过胡伯伯。”
  张无忌恭恭敬敬上前行了一礼:“胡伯伯您好。”
  “好!好!”胡青牛抬手虚扶,目光落在张无忌泛着绿气的面上,他一眼就看出这孩子身患顽疾,且比起常遇春严重的多。“小姑娘,你是带他来我这里医治?”
  殷素素已经十余年不曾被人如此称呼,闻言竟有点腼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面带恳切望着胡青牛道:“不错,胡先生,你的医术我爹爹曾不止一次夸赞过。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治好无忌的伤,那一定非你莫属。”
  胡青牛闻言微微一笑,抬手捻须,“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娃儿,你过来,我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向着张无忌招招手,后者看了殷素素一眼,抬步走过去,任由胡青牛抬指搭上他手腕。
  “这孩子是中了寒性内劲?”甫一碰到张无忌脉门,胡青牛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里传了过来,只觉他脉搏跳动甚是奇特,不由得一惊,再凝神搭脉,指尖微跳——如此霸道的寒性内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道:“这娃娃所中寒毒十分古怪,难道竟是玄冥神掌?这掌法久已失传,世上不见得有人会使。”又想:“若不是玄冥神掌,却又是什么?如此阴寒狠毒,更无第二门掌力。他中此寒毒为时已久,居然没死,又是一奇。”
  念及此,他抬眼看向殷素素,见后者满脸关切,慈母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一动,道:“他这是受了多久的伤?伤在何人手里?”
  殷素素道:“是玄冥神掌。两年前无忌被歹人掳去,归来后便已遭毒手。若非他太师父师门上下以深厚的功力为他续命,恐怕早已不成了。”
  胡青牛一挑眉,顿时想起张无忌父亲的身份。殷素素虽然含糊不曾言明,但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武当张翠山与天鹰教教主之女结为连理的消息?想来是那张老道士不惜耗损内力出手。是了,当今世上除了他,怕也只有阳教主才有如此深厚功力能维持他两年不死。但如今这娃娃身上的阴毒已散入五脏六腑,胶缠固结,除非是神仙才救得了。
  他松开张无忌的手腕,抬手阻止殷素素开口,坐在椅子上望着药炉中火光凝思出神,连常遇春都忘记了。常遇春感激殷素素相救之情,故而并未开口,他身上伤痛难忍,干脆靠坐在门边,一手按着胸口等待胡青牛思索完毕。
  胡青牛这一思索便是两个时辰,殷素素倒是松了口气,神医如此态度,分明便是同意救治张无忌了。她闲极无聊,干脆叫上周芷若,跟着一旁熬完药的童子去后厨做了便饭。众人围在灶边随便吃饱肚子,没敢打扰胡青牛,只将他的那一份放在厨房温着,这才都回去之前那间屋中。
  大约未时,胡青牛忽然有了动作。他起身去取出十二片细小铜片,招呼张无忌上塌盘坐,抬手运内力在他丹田下‘中极穴’、颈下‘天突穴’、肩头‘肩井穴’等十二处穴道上插下。那‘中极穴’是足三阴、任脉之会,‘天突穴’是阴维、任脉之会,‘肩井穴’是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这十二条铜片一插下,他身上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便即隔断。
  隔绝常脉和奇经后,张无忌体内的寒毒便不能再相互作用,倒是暂时止住寒毒蔓延。接着胡青牛以陈艾灸他肩头‘云门’、‘中府’两穴。再灸他自手臂至大拇指的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少商各穴,这是为了以热攻寒,寒热交替,痛苦比起寒毒发作又有不同,眼见着盘坐在床上的少年唇色瞬间惨白下来,额头更是挣出虚汗。殷素素在旁紧张的直绞手指,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不敢开口打扰。宋青书粗通医理,却能看出胡青牛出手之时并未顾忌张无忌疼痛与否,难得这孩子居然咬牙忍了下来,没有痛呼出声。
  看着少年强忍疼痛的模样,宋青书忽觉有些心软,下意识安抚道:“疼就喊出来。”不想张无忌半睁双眼看了看他,竟抿起唇来一丝□□不肯出口了。他却不知少年认定这老鬼喜爱以讽刺他为乐,这句话多半也是想嘲笑他怕疼怕痛,便越发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他与宋青书这般暗中较劲,看在胡青牛眼中倒是暗暗惊异。他本以为这孩子定会大哭大叫,没想到居然将这些疼痛尽数忍了下来,赞叹之余便随口说了些相关的医理、穴道经脉等转移他的注意力。张无忌曾与谢逊学过点穴、解穴以及转移穴道之术,是以各处穴位他倒是知之甚详,偶尔还能与胡青牛搭上几句话,歪打正着投了对方所好。
  不过张无忌所说大半都不是什么正确的医理内容,还有不少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脱口而出的谬论傻话,胡青牛初始不察,说得多了才发现,这小子其实一窍不通,乃是胡说八道,顿时又笑又恼,又不肯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便干脆与他东拉西扯,竟也说的颇为兴起,倒叫一旁诸人啧啧称奇。
  等到十二经常脉数百处穴道灸完,已是天将傍晚。殷素素叫童子去取了温在灶上的饭菜,胡青牛也不惊异,端起碗来大口吃喝,一面叫童子给四人准备房屋。
  这一晚众人便在蝴蝶谷中歇了下来,蝴蝶谷中客房有限,童子一时间也来不及收拾出合用的房间,只能让殷素素和周芷若同屋,张无忌则跟着常遇春睡在另一间内。宋青书没有实体,自然不用睡觉,干脆飘在张无忌的屋顶上查看任务。
  下午他们见到胡青牛时,系统就提示他说任务完成了,连带着还有新的任务提示。宋青书收取了上一个任务给的固魂散,强忍住试用一下的冲动,点开名为“‘针其膏兮药其肓’之二:黑玉断续膏”的任务,才一看任务提示,就忍不住微微皱起眉。
  这次任务的内容居然和他之前猜测的不相同。他原以为这一系列任务是为了治疗张无忌,可这个任务竟是让他帮助张无忌调制出成品黑玉断续膏来。这东西张无忌用不上,唯一的用处就是治疗三师叔俞岱岩的旧伤。难道说他一开始就猜错了,这次任务要救治的,其实是三师叔?
  他重又看了一遍任务说明,的确是制作黑玉断续膏,奖励和前一次相同,依旧是小固魂散和三百金。他接下任务,又看了眼包裹中剩余的金数,经过这两年的努力,他现在已经有六千多金存余了。
  六千多金看似很多,但是宋青书自己知道,这些金数根本不够他放开手脚去使用。如今他的系统已经升级到二级,开启了基础榷场,他曾点进去看过一次。仅仅是一组小止血散就要一百金,更别说诸如风行丹之类千金以上的丹药。而且基础榷场中的东西都是他之前做任务时获得过的,用金去买太不合算。系统曾说过,它每升一级,榷场都会开启相应的高级功能,同时也会降低基础物品的价格,是以他暂时也不打算使用这个功能了。
  正自盘算,宋青书忽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周老先生?你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青书:周老先生?什么鬼?
  

  ☆、第三十四章:垢去则明存

  
  听到对方的称呼,宋青书一度没反应过来张无忌是在叫他,直到张无忌等了半天不见他应答,皱眉道了句“老鬼?”他才反应过来,飘下屋顶居高临下的望着张无忌:“有事?”
  张无忌仰头看向他,鼓着脸道:“常大哥刚刚睡啦!他睡觉打呼噜,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说说话吗?”常遇春毕竟受了伤,便是在睡梦中也浑身不适,自然免不了打鼾。张无忌这两年一直一个人睡,这会儿颇有些不习惯。
  宋青书落在他对面,道:“你想说什么?”
  张无忌道:“白天胡伯伯替我治伤,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为难,你说他真的能治好我吗?”
  这个问题宋青书倒是知晓答案,张无忌伤愈是因为九阳神功,显然胡青牛没能治好他。但这样的话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含糊道:“他既然号称神医,想来还是有本事的。你不必疑神疑鬼,小小年纪便如此多虑,也不怕少年早衰?”
  张无忌忍不住瞪他,深深觉得跑来这里找安慰是件很蠢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话题继续了下去:“如果胡先生能救我,为何这两年娘亲从没提起过他?太师父他们似乎也知晓胡先生的存在,但当初走前太师父特地嘱咐过我,行事须小心谨慎,出门在外不可堕了武当的威名。为什么他会告诉我这些?”
  宋青书微微一怔,他还真没注意到太师父曾如此嘱咐过张无忌,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我武当派乃是名门正派,自然注重名望气节,你母亲的天鹰教和胡青牛所在的明教,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邪魔外道,正道中人避之唯恐不及。太师父叫你不要与之走得太近也是为你好。”
  对此张无忌似懂非懂,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你也是武当派的人?”
  宋青书微微一顿:“你听错了。”
  张无忌心中狐疑,他看得出老鬼在提及武当派时神色颇为自然熟稔,那种理所当然的归属感他也曾在其他武当弟子身上看到过。对方既然不愿说,他也就不再询问,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事:“你总说明教和天鹰教是邪魔外道,但我观我娘、无福无禄几位伯伯、还有常大哥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忌讳?”
  宋青书冷哼一声:“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这还需要理由吗?”他上辈子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如此,长辈们对魔教的印象自然也影响到了他,即便后来他走了歪路,对魔教也依旧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当初一直跟他作对的张无忌正是魔教头子?
  但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显然不能说服张无忌,少年皱起眉,脸上满是不赞同:“周老先生,你的看法未免太武断了!我娘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想必天鹰教也一定是好的。常大哥为了保护幼主身受重伤,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说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辈,我却不信。”
  宋青书正因这个话题回忆起两人上辈子的恩怨来,闻言没好气道:“你自己信了你的歪理,又何必来问我?!你娘是好的,那整个魔教都是好的?若你娘不好呢?”
  张无忌怒了:“你怎么这样说我娘?!”
  宋青书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你三师伯可是因为你娘才瘫痪在床,十余年无法自理。龙门镖局上下是你娘派人屠尽了的,就连你义父的眼睛都是你娘所刺瞎,要说这些都是好人行径,我可不信!”
  他气怒之下口不择言,将自己所知的陈年旧账尽数翻了出来,这个话题且明显踩到了张无忌的尾巴,少年气的跳起来骂道:“我娘过去的确有错,但她已经改邪归正了!你只揪着过去不放,与当初那些逼上武当的坏人又有何异?!”他仍记得两年前刚刚回到中土时遇见西华子他们时对方说的那些刻薄话语,还有后来太师父寿宴上以少林和尚为首的那些“名门正派”的丑态,内心深处对这些人其实颇为不屑。当初若不是青书师兄跟着师叔师伯们以真武七截阵退敌,之后会发展成何种模样还未可知。如今这老鬼却又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说着当初那些人曾说过的话,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怒气上涌,双眼都挣红了。
  “我与他们本就是一种人,你才知道吗?”宋青书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望着小鬼控诉的样子,只觉莫名心烦意乱,一甩衣袖转身便走:“话不投机!也罢,你自去亲近你的魔教,我走便是!”最后一个字说完,身形却已在数丈之外了。张无忌咬牙瞪着他离开,也不出声招呼,恨恨然踹门回了卧室:爹曾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绝不会为此而道歉的!
  ******
  宋青书这一走便冲到了蝴蝶谷外,心烦意乱之下也不辨明方向,只顾四处游荡。他心中混乱一片,暗暗怒其不争:张无忌那小子,从小就这么亲近魔教,难怪长大之后会毫不犹豫当了魔教的教主。他原本还想着这孩子还小,没来得及被那些邪魔外道熏陶,或许不致如上辈子那般长歪,现在看来,其实他从根子上就已经烂掉了罢!
  正自忿然,忽觉一阵熟悉的吸力遥遥传来——陈一建那家伙又做了什么蠢事?宋青书下意识闭上眼,再度睁开之时,眼前的环境果然又变了。
  入目所见第一眼就是一大片鲜血,还有横七竖八倒在那里的几个人,离他最近的是个和尚,一身鲜血,眼见已经没了气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高呼:“丁纪两位姑娘,快用剑刺他。”
  宋青书一惊之下下意识压低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躲在一片草丛当中,此时才觉出脸上湿漉漉的,用手抹了一把,月色下望去黑红一片,竟是溅的鲜血,难怪会让陈一建晕厥过去。他顺着缝隙望向前,只见前方约有八九人或躺或坐或立,站着的却是几人之中唯二的女子,其中一人长剑一招“虚式分金”,向着地上一人刺去,另一人却横剑过来,“锵”的一声拦住了她,道:“师姊,彭和尚掌下留情,咱们也不能赶尽杀绝。”
  她这一开口,加上微侧过来的脸庞,让宋青书瞬间记起了她的身份:峨眉派的纪晓芙,六师叔殷梨亭原本的未婚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口中的师姐,多半便是那刁钻狠毒的丁敏君罢!
  “甚么掌下留情?他是掌下无力。”被拦住的女子哼了一声,转向地上的人厉声道:“彭和尚,我师妹心慈,救了你一命,那白龟寿在哪里,这该说了罢?”
  那躺在地上被威吓之人仰天大笑,说道:“丁姑娘,你可将我彭莹玉看得忒也小了。我明教可没有出卖兄弟的宵小之辈,不似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专做围攻堵截、以多欺寡的勾当!”
  原来那人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宋青书眯起眼,天色太暗看不分明,这会儿才将前方诸人分辨了个大概。他因之前和张无忌的争执迁怒魔教,却也不喜欢丁敏君,暗想:这双方可谓是狗咬狗,我且在此看戏便是!
  听见彭莹玉所说,丁敏君顿时冷笑,一脸轻蔑:“对付你等邪魔外道,还要讲究江湖道义不成?若对手是正道中人,我们自当光明正大与之交手,而你们?哼,也配本姑娘一对一与你单挑不成?”
  “丁姑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彭莹玉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江湖上谁人不知,两年前武当山上,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集体围攻张五侠夫妻二人?若非武当七侠功夫了得,怕是早被你们威逼打压至走投无路了!”
  丁敏君冷笑道:“张翠山瞎了眼睛,竟去和邪教妖女成婚,这叫自甘下贱,好好一位少年英侠,却受了邪教妖女之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武当派……”
  “师姊……”纪晓芙听不得她这般尖酸,忍不住开口打断。
  “你放心,我不会说到殷六侠头上。”丁敏君长剑一晃,指着彭和尚的右眼,说道:“你若不说,我先刺瞎你的右眼,再刺瞎你的左眼,然后刺聋你的右耳,又刺聋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鼻子,总而言之,我不让你死便是。”
  宋青书在旁听得直皱眉,这丁敏君行事如此狠辣,哪有丝毫名门正派的风范?且她如此肆无忌惮讥讽张翠山夫妻,还牵累整个武当派,让他心中很不舒服。他五师叔仅仅因为和殷素素成婚就叫自甘下贱,被打成邪魔外道,如此判断未免太过片面。
  【“我娘过去的确有错,但她已经改邪归正了!你只揪着过去不放,与当初那些逼上武当的坏人又有何异?!”】
  脑海中忽然浮现之前张无忌所说之言,这一刻,宋青书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许过于偏颇,世上无绝对的黑白,改邪归正善莫大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纪姑娘这件事很适合拿来教育一下宋青书。他上辈子对明教根深蒂固的偏见不是重生就能改变的,所以只有让他亲眼所见,才能逐渐改变自己的观念。
  谢谢亲们辛苦补分,=3=

  ☆、第三十五章:菩提本无树

  思索间场中已有变化,彭莹玉讽刺峨眉灭绝师太心狠手辣,被丁敏君一怒之下刺瞎了右眼,而后再度被纪晓芙拦住了。宋青书不由暗忖: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果然两辈子都如是,以后还是少与之打交道较好,否则怕是要被记恨许久。
  丁敏君被三番两次打断招数,显然也恼了,向着纪晓芙怒喝:“你三番两次回护这魔教妖僧,到底是何居心?”
  纪晓芙道:“我劝师姊别这么折磨他。要他说出白龟寿的下落,尽管慢慢问他便是。”
  丁敏君冷笑道:“难道我不知你的心意。你倒抚心自问:武当派殷六侠几次催你完婚,为甚么你总是推三推四,为甚么你爹爹也来催你时,你宁可离家出走?”
  听到六师叔的名字,宋青书顿时打起精神,又听丁敏君道:“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当着这许多外人之前,也不用揭谁的疮疤。你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暗暗摇头,知晓此女怕是要揭纪晓芙的伤疤,提及她与杨逍的私情。
  果然接下来丁敏君句句利如长枪,明着逼迫纪晓芙去刺瞎彭莹玉的另一只眼,暗中却分明讽刺纪晓芙与他人有私情,说到后来干脆揭露了她与旁人生子之事。宋青书当年虽然听长辈提起过此事,这会儿再听丁敏君细细道来,也不禁暗暗咂舌。
  他对于纪晓芙并没什么好印象,曾经的温婉善良的形象在她瞒着六叔与魔教杨逍私定终身后坍塌的一干二净。说起来宋青书与殷梨亭倒是同病相怜。上辈子他痴恋周芷若,然而芷若心中只有张无忌。如此也就罢了,偏又践踏他一番真心,与他成婚后却又说是为了让张无忌后悔才为之。而纪晓芙与六叔早有婚约,却仍与魔教的杨逍有了私情,将守在她身后的殷梨亭忘了个一干二净。也许旁人看来她是因为魔教妖人逼迫,但从她给女儿取名“不悔”,足见在这段感情之中,并非杨逍一厢情愿。
  这会儿见丁敏君为难她,宋青书无意去管,恰巧场中那师姐妹二人争执之下拔剑动手,便欲趁此机会悄然离去。刚走两步,忽听得彭和尚一声高喊:“纪姑娘,你来将我的左眼刺瞎了罢,彭和尚对你已然感激不尽。”
  宋青书脚步微顿,这彭莹玉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有义气。他此言分明便是因为纪晓芙甘冒生死之险回护于他,才想舍己救人。可惜丁敏君与纪晓芙早已撕破了脸,此时招招狠辣,只为取纪晓芙的性命,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彭莹玉?当下任由彭莹玉出口骂她,只将一腔怒意尽数宣泄在纪晓芙身上。
  那边越打越激烈,但宋青书这会儿却也走不了了。原因无他,就在他因彭莹玉刚刚那一嗓子微微失神之际,一人竟无声无息潜至他身旁,长刀抵在他喉头,压低嗓音嘶声道:“站住!再走一走老夫定要了你的性命!”
  那人是个一身青袍的老者,月光下望去面色暗黑,呼吸散乱,似乎赶了很长一段路。宋青书知趣的顿住脚步:“你待怎样?”
  那人冷哼一声:“你们正道中人惯来卑鄙无耻,多人围攻一人,还好意思自称英雄好汉?我呸!”
  宋青书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
  “放屁!不是一路你怎地出现在这里?说!你们有甚么……”话音未落,那人动作忽然一僵,下一刻宋青书只觉压在颈上的凉意消失不见,那人竟一声高喝,笔直冲向了彭莹玉所在的方向!
  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挡在彭莹玉身前同时一掌拍出。他比彭莹玉矮了半个头,恰好挡住丁敏君恼羞成怒下刺来的当胸一剑。丁敏君被他一掌拍飞出去,口中狂喷鲜血,那人则被长剑插在额头,眼见也是不活的了。
  “白龟寿,白龟寿!”旁人看清那人身份,顿时惊呼出声,原来那人竟是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他们此次所寻目标。而白龟寿如此贸贸然冲出去,也让其他人发现了宋青书的存在,一时间双方都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抓住他!那小子和白龟寿是一伙的!”
  那人一喊,其他几人的目光顿时变得虎视眈眈,宋青书忙解释道:“我不是……”但下一刻,在看清那几个所谓名门正派面上神情后,他就知道解释不通了。
  “纪女侠,快抓住他!”
  “莫让他跑了!”
  “他肯定知道白龟寿的事情!”
  几人苦于动弹不得,只能七嘴八舌催促纪晓芙,看着纪晓芙望过来的目光,宋青书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长剑,正要抽出,不想纪晓芙的视线扫过他,竟视而不见一般转回来,抬手撕下衣襟包扎好了臂上伤口,跟着伸手解开了彭和尚腰胁间被封的穴道,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见状众人急忙阻止,有恳求的,有出口谩骂的,更有人直言丁敏君所言不差,她真的勾结魔教……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纪晓芙全做未闻。
  一片杂乱声中,唯有彭莹玉正色道:“且慢,纪姑娘,请受我彭和尚一拜。”说着行下礼去。纪晓芙闪在一旁,不受他这一拜。宋青书双目闪了闪,搭在剑柄上的手却是松了。
  彭莹玉拜完,顺手拾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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