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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雨孤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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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这不是你的错.”撒加淡淡说道:“即使我说什么,他再也不会相信我,多说也是徒然.”

已经多少次了?为什么在他们两人已经历了种种风浪后,他仍不能信任自己?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无非只为了他一个人吗?

在尔虞我诈的魔教里挣扎求存,在重伤垂危时仍咬紧牙关强忍,这一切一切,也只为了希望能再跟他一起.

是他给了他支持下去的勇气,是他告诉他要战胜所有痛苦和他一起活下去.

可是,当日深爱他的加隆,信任他的加隆,却竟以一种看叛徒的眼光看着他.

加隆,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愿以生命来告诉你,我从没背叛过你,此刻在我心中,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到达了那个熟悉但厌恶的地方,其实撒加打从心里不喜欢这里,然而为了哈迪斯的伤,他和波塞东的恩怨必须暂且放下.

波塞东早已准备好迎接哈迪斯的到来,多年没见,两人见面时,千言万语竟也说不出来,看到眼前满头银丝,苍老憔悴的哈迪斯,想起昔日英姿飒飒风采迷人的他,波塞东的心不禁狠狠刺痛.

“师兄,你变了.”波塞东颤抖的手轻抚他的脸庞.

“师弟,你却一点没变.”哈迪斯微笑答道:“还是一样年轻,还是像从前一样真心待我.”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波塞东轻握着一缕银丝怒道:“到底是谁?”

“不是别人,是我自己不好.”哈迪斯苦笑答道.“都怪自己太任性,其实,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是因为你对人动了情是吗?你的内功修为,只要一动情便会化为乌有,那个寡情薄义之徒早已死了,还有谁能令你动心?”波塞东冷冷问道:“到底是谁?”

哈迪斯没有回答,可波塞东早已知道答案.

哈迪斯和撒加的事,他派去的人早已打探清楚,再细看哈迪斯看着撒加的眼神,聪明如波塞东,当然不会被蒙在鼓里.

“是那个臭小子吗?我先杀了他!”波塞东瞟了撒加一眼,语音刚落,手中的三叉戟已向撒加击去.

波塞东来势汹汹,他身法比苏兰特更快更劲,撒加绝不敢怠慢,立即举剑相迎,“当”的一声,两种兵器互击,看似按兵不动,实则以内力比拼,只见两人额上已不断渗出汗水.

“师弟!住手!”哈迪斯沉声命令道,他当然知道波塞东的脾气,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为了除去情敌他绝不会手软,虽然撒加功力已有大进,可波塞东始终与宙斯同辈,修为比撒加更深,一个是情深的师弟,一个是义重的撒加,他总不想二人有什么损伤.

两人对哈迪斯的劝告显然无动于衷,其实就算肯听他相劝,高手过招时若突然停下,两者也定然受到损伤.

汗水更源源不绝落下,波塞东已在微微喘息,撒加虽已渐露疲态,可看上去他还是占了上风.

最后,三叉戟铿然一声着地,撒加也点到即止,无意伤害对方,于是收剑而立.

“岛主,承让了.”

“哼!想不到你非但没有毒发身亡,反而武功大有进步.”虽然轻功远较撒加优胜,但以内力来说,面对得到克诺索斯真传的撒加,波塞东当然不是其对手.

“可幸撒加命不该绝,恐怕令岛主失望了.”虽然加隆出尔反尔并不应该,可他竟在救治自己的药中下毒,以他一代名医,非但没有医者仁心,更以这卑劣手段加害别人,早已令撒加深感不耻.

“你...”波塞东一双怒目看着那个不卑不亢的青年,又看了看哈迪斯,深知此刻替师兄疗伤方最重要,这口舌之争实在无益,于是再也不理撒加,只扶着哈迪斯回到海皇庄里替他疗伤.

其实庄里珍贵药材并不少,很多更是世间罕见,只是若非必要,他绝不会贸然拿出,毕竟那全都得花上十几年才能培植而成,他当然不会轻易使用,然而如今既然是用来救助自己深爱的师兄,他自是毫不犹疑,把所有珍宝全数奉上.

“师兄,逝去了的青春毕竟不能挽回,我唯一可做之事,唯有尽快替你恢复功力,此等都是催逼功力的奇药,只要加上你自行调息,我亦助你运功疗伤,只须几天,便能恢复八成功力.”

“八成功力?”哈迪斯立即暗下盘算,虽然只有八成功力,但只要合自己和撒加之力,要对付拉达重夺冥教并不是难事,然而圣派和冥教一场血战在即,还须等上几天,恐怕会赶不及阻止这一场厮杀.

“欲速则不达,几天时间是必须的,师兄,你还是耐心等候吧!”

“那么,只好如此了.”波塞东言之有理,急又有何用?哈迪斯想着突然心生一念说道:“师弟,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师兄跟我又何须客气?但说无妨.”

“替我派人打探一下冥教另外两位护法的行踪.”哈迪斯说着掏出了一块乌黑令牌和一封书信.“再把这个交给他们.”

“师兄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由于苏兰特迟迟未归,只好把艾尔扎克叫了进来吩咐他去了.

****************

“禀报教主,以圣派为首的一众门派在山下已久,一直按兵不动.”

“教主,恐怕这是圣派的诡计,想引我们下山,一举痛击.”

“依我看来,圣派这一着无非为了等我们粮尽不战而败.”

“教主,请速谋对策.”

“我们绝不可以坐以待毙.”

...

拉达曼迪斯按着紧皱的眉心,显然已很不耐烦听不下去.

圣派的诡计他又岂会不知?又何须那些只懂长篇大论,却从不拿出任何行动的饭桶提醒?

速谋对策?他也想速谋对策!可现下有什么对策?古往今来,两兵交接,最忌未战先乱,自从哈迪斯仍在世的消息传出,教里对他一直不满的人已蠢蠢欲动,两位护法离开冥教,明眼人也能看出是不服于他,最近传来消息,哈迪斯已出海,拉达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跟随他多年,他也深知哈迪斯绝不会就此罢手.由于哈迪斯再次出现,冥教四分五裂的情况更是严重,他虽有教主之名,但很多部属都不愿听他指挥,偏偏史昂这老狐狸却选中这一良机,带同其它门派一起前来围剿,本来以冥教之力,绝非坐以待毙的无能之辈,可是如今己方内部已人心涣散,试问又有何胜算?

他不会认输!他花了多少心血,忍辱负重多少年方能坐上教主之位!虽是邪魔外道,他也有其骨气尊严,即使明知是死,他也要跟史昂决一死战,绝不会向他低头被世人耻笑!

看来已挨不了多少天了,再在这儿等下去只会不战而败.以他所知,幽冥山主坛里应有一秘道通往山下,然而位置只有教主知道,但他的教主之位乃是窃取而来,他当然无法得知,即使一直在找亦徒劳无功,现在情况危急,虽然明知山下伏击重重,强行突破只会死伤无数,但也必须一试.

“传令下去!我们杀下山去!”

“什么?”教众都不禁惊讶,自被圣派围攻,主坛已不断向其它分坛要求增援,可各分坛坛主却迟迟不来,如今主坛人才凋零,武功高强的已不出几人,两位护法也已离去,这样子强行杀下山去,岂非自寻死路?

“教主,此事万万不可...”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在这儿也是等死...”

“置诸死地而后生,为何不试一试?”

“拉迪曼迪斯,一段日子没见,怎么落得今天如此田地?” 教众们还在议论纷纷时,一把声音突然响遍了大厅,那熟悉的声音,就如昔日一样,沉厚而充满威严霸气,教众们一听,有些喜极,有些震愣,有些无措,但都一一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属下恭迎哈迪斯教主.”

虽然拉达才是现任教主,可跟哈迪斯的威信霸气相比,拉达却是远远不及,加上哈迪斯在是建教之主,与教众出生入死多年,在他们心中,他依旧是他们的教主.

哈迪斯居高临下,以一副王者之势看着全体跪下的教众,又看了看仍傲然站着的拉达,泛起一抹阴沉的笑.

“拉达曼迪斯,你乘人之危暗算于我,窃取教主之位,该当何罪?”

拉达直视着哈迪斯,还有他身后的两位护法,眼见属下们都已重新归顺于他,看来大势而去,然而他却依然无畏无惧,对哈迪斯报以一个不屑的笑.

“该当何罪?敢问教主,私下放走叛徒撒加,为了他毁了冥教基业,置教中兄弟于不顾,到底又是何罪?”拉达朗声问道.

“大脆狂徒竟敢以下犯上?”米诺斯向着教众喊道:“现已查明,拉达曼迪斯弒主夺位,依冥教之法当处极刑,至于曾听命于他的人,哈迪斯教主念在你们只是受拉达唆摆,只要现在重新归顺教主,教主不会追究.”

教众们纷纷暗下盘算,依目前看来,拉达已失去权势,亦无法带他们逃出险境,现在唯一能拯救他们,带领他们抵抗圣派的就只有哈迪斯了,权衡轻重后,众人都已有了决定.

“教主圣恩浩荡,属下定必从此誓死效忠.”

哈迪斯满意的笑了笑,锐利的目光就如看着猎物似的盯着拉达.

“拉达曼迪斯,你已无处可逃了,你选择自行了断,还是由我动手?”

“哼!士可杀不可辱!”拉达突然仰首狂笑,笑声尖刻,如鬼哭神号,足以令地动山移,现场教众一时疏于防备,内功较浅的已立即被震碎心脉而亡.

其它的人见状不敢怠慢,赶紧运功抵抗,定住心神.

笑声仍没停止,一阵劲风已紧随而至,直向哈迪斯袭去.

是拉达的掌!

然而哈迪斯却没有闪避,依然神态自若.

现在自己的功力还没完全恢复,他不会贸然跟他动手,更何况,他早已答应过他,拉达的命,他会留给他让他解决.

一个人影如风一般出现在拉达跟前,寒光一闪,手中的剑已形成一张剑网,就如要把拉达的掌困在网中.

急中生变,拉达连忙改变掌风,他就不信那剑网会丝毫没有破绽!

掌越发多变,剑亦紧随越见刁钻.

点点蓝色剑光画出繁星点点,构成无数美丽星图,然而拉达知道,这迷人的景致背后,却是致命的杀着.

不能分心,必须沉着应战.

可是那剑却是无孔不入,滴水不漏,封死了所有空隙,拉达的掌根本无处可入.

若是灵巧不及,只能以力度取胜,拉达对此极具信心,他的掌一直以刚猛见称,成为教主后修练了哈迪斯遗留下来的化骨大法后,虽然未如哈迪斯内力精纯,可也进步不少,若以内力相拼仍有机会取胜.

多变的掌风顿时化成刚猛的气劲,排山倒海,足以开天劈地,撒加的剑招虽然变法莫测却较柔韧,面对那突然的刚劲力量,一时间亦应付不来,剑光被疾风削得凌凌碎碎,眼看拉达的掌快要劈向撒加面门,哈迪斯心里一惊,也顾不上自身伤势未愈,立即上前救驾,谁知撒加却处变不惊,剑光再闪,刚才一直处于攻势的剑招已化为防守,赫然是“星河剑法”中的“斗转星移”.

“星罗棋布”的威力拉达也曾见识过,因此刚才也能勉强应付,然而这一招“斗转星移”却是从所未见,撒加现在的剑招虽已转为守势,不过所谓“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因此招式攻中有守,守中亦有攻,表面虽看似消极抵抗,实则招招积极进取,伺机反击.

“这小子的武功竟进步至如此地步!”拉达不由得暗暗惊叹.

两人拉成均势,撒加亦深知拉达以内力见称,若是从前,跟他硬拼只有自取灭亡,然而如今得师祖真传,内力已大有长进,正好施展师父传他的“星河陨坠”.

撒加精妙的剑法,只把在场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哈迪斯看得目不转睛,这套正是自己苦练多年的剑法,然而由撒加使出,比自己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只知此剑法必须配以强大内力,谁知亦能像撒加那样刚柔合一,时而以柔制刚,时而以刚克柔,此刻方知原来自己一直未明此剑法真义,今天一见大开眼界.

回想师父从前未把所有剑招相传,心里本该不甘,但今天得知能使出完整的星河剑法,正是自己深爱的人,他也深感安慰.

他早已知道,这个青年绝非池中之物.

“我果然没看错人.”见撒加应付自如,哈迪斯微微一笑,站在一边不再插手.他很清楚,撒加是个何等自傲的人,拉达过去对他多般羞辱,这正好让他报仇雪耻.

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撒加的内力远超自己所想,拉达已渐渐处于下风.

撒加依然没有松懈,剑招再变,这次是柔合了“星河陨坠”的力量与“星罗棋布”的刁钻,他把师父所教的融会贯通后,领悟出来自己所创的剑法.

拉达身上已血渍斑斑,但他仍顽强抵抗.

撒加沉喝一声,凌厉的剑锋从剑网刺出,直向拉达胸口取去.

拉达瞪大了眼睛,状甚痛苦.

剑已贯穿了他的胸膛,可他还是勉力挥出最后一掌.

他要与撒加同归于尽!

撒加未料他有如此一着,急中生智,连忙拉出了异次元空间,飞身一跃跳了进去.

拉达的掌袭至,空间已被关上.

拉达看着最后一击已失,颓然倒了下来.

他,终于可再与她一起了.

他要亲自跟她说声对不起,即使今生失去了她,在死后亦要得到她的心.

她...好象就在自己眼前,在对着自己微笑.

“潘多拉...你...会...原谅我吗...”他微微一笑,终于气绝而亡.

拉达已死,哈迪斯重夺教主之位,然而这并不是庆祝的时刻,因为圣派的威胁已逼在眉睫.

“教主,我们该当如何是好?”米诺斯问道.

“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我们暂且撤退.”哈迪斯朗声说道:“各教众听令,现在立即随我沿秘道下山,日后我们定必东山再起!”

*******************

“教主,撒加要先告辞了.”在众人还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撒加上前跟哈迪斯说道.

“撒加,你要回去领罪是吗?”哈迪斯有点担心看着他,他救了自己,又帮助自己夺回教主之位,已公然违背了师父命令,此番回去,他该如何面对他们?也不知史昂会不会为难他.“你这样回去,你师父定会怪罪于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教主的好意,撒加十分感激,可是撒加去意已决了.”撒加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可他并没打算留下,他本就不该属于这里,而且,他所犯的过错必须自己面对,亦该对师父有个交代,而最重要的是,加隆仍身在圣派.

即使他不相信自己,即使他三番四次误会自己,他还是爱着他.

也许,他已冷静下来;也许,他已明白一切.

他深信,他会明白他的,会原谅他的,因为他爱着他.

“撒加...”哈迪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充满沉痛.

正邪不两立,即使不是由于正邪之分,他也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他爱的只有加隆.

自己可做到的,只有目送他回到他的身边,希望他能给他幸福.

他拥有权势,拥有武功,唯独不能拥有最爱的人.

在他离去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将永永远远失去他.

*****************

冥教内部大乱,然而圣派也没因此取得优势.

哈迪斯还在世的消息传来了.

然而,更震惊的是,救了他的人,正是本该奉命去杀他的撒加.

史昂终于明白,为何加隆回来后突然变得暴躁不安,对冥教更是恨之入骨,但对撒加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圣派上下都深知加隆的脾性,他不愿提起的事,谁要是惹了他定然遭殃,其实聪明如史昂,早已猜到了几分,但却从想不到事态竟这么严重.

若然哈迪斯真的回到了冥教,若然他真的重夺了教主之位,那么,一场血战将在所难免,是胜是败仍是难料.

撒加为什么要这样做?从加隆对哈迪斯的咬牙切齿,史昂可猜想到他和哈迪斯之间的关系定不简单.

可是,他一直看着那孩子长大,他是个怎样的人,他一向十分清楚,他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

“撒加,撒加...”念着这个名字时,心还是不断的痛.

一方面希望他能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投奔魔教,另一方面,若他回来,自己该如何处理?

违背师命本已是大罪,他救的人更是为祸武林的大魔头,即使自己不忍心严惩他,他又如何面对其它武林同道?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沉思,艾俄洛斯缓缓走了进来,脸色却十分难看.

“艾俄洛斯,是什么事?”

“撒加他回来了.”艾俄洛斯忐忑不安说道,偷偷看了师父一眼,鼓起勇气把抑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出来:“师父,看在撒加曾为圣派立功份上,徒儿请你饶恕他,好吗?

史昂沉痛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师父!”艾俄洛斯跪了下来:“撒加的为人我们也很清楚的,他只是一时心软下不了手...”

“艾俄洛斯,此事我自会处理.”史昂叹了口气,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

大厅之内,气氛沉重.

“加隆...”撒加心痛的抚摸他的脸,这段日子,他不单消瘦了,而且还憔悴了很多.

“别碰我!”加隆猛力打掉了他的手.“我是死是活,你不是已不管了吗?你带着那魔头走时,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加隆,我已说了很多遍,我没有喜欢过他!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你既然不爱他,为何要违背师父的命令救他?为何不让我杀了他?”想起当日的事,加隆的心再次痛得难以呼吸.“你根本不舍得他!”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可对他下手?”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就接受他的爱了?”

“为什幺你总是这样蛮不讲理?”

“对!我是蛮不讲理!你不喜欢便跟他走好了!”

“你...”撒加气得无话可说,一怒之下手一挥,竟给了加隆一记耳光.

“好!你打啊!打啊!”加隆按着有点红肿的脸痛喊出来:“反正我的武功不及你!怎幺不打了?你打啊!打死我你便可跟那魔头远走高飞了!”

撒加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能动手打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加隆默默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痛楚,自从他带着哈迪斯离去,自己每天也渴望他能回到自己身边,甚至怕他会从此离自己而去,然而当他再次回来时,过去的一切又再浮现眼前,想起他和哈迪斯的吻,想起他为维护哈迪斯所做的一切,心中有着再多的爱与希望,都会被恨意磨灭净尽.

他也想相信他,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骗自己,撒加仍是他的,撒加没有爱过哈迪斯,只要他肯杀了哈迪斯,他一定会相信他,然而,令他悲痛欲绝的是,撒加连这一点点证明也不愿意给他.

哈迪斯!哈迪斯!是那个魔头抢走了撒加!他一定要杀了他!要把他碎尸万段!

“撒加!”两人僵持的局面被一把声音打破了.

是史昂,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弟子,包括脸色惨白的艾俄洛斯.

“师父...”撒加立即跪了下来.

“撒加,为什么要这样做?”史昂心痛问道:“哈迪斯是武林大患,如今放虎归山,他日不知会掀起什么风波,为什么你不听为师的话,非但没把他了结,甚至出手救了他?”

“师父或许不会同意徒儿所说,可是徒儿却认为,他不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他之所以沦为魔道并非他一人的错...”

“孩子,我就是知道,你总是那么心软...”史昂轻轻把他扶了起来.“就算他有再多的苦衷,他残害了众多武林同道,把江湖弄得翻天覆地,这是不争的事实.”

“师父,徒儿不愿伤害一个本性善良的人,更不能加害自己的恩人,他曾救我一命,我不能恩将仇报.”撒加的目光充满坚决.“即使有什么理由,违背师父之命,倒戈救了敌人,徒儿亦犯了欺师背叛的大罪,徒儿自知有罪,不敢为自己狡辩开脱,徒儿愿受任何惩罚,绝无怨言.”

撒加此言一出,众师兄弟立即纷纷跪了下来.

“师父,大师兄只是一念之差,请你饶恕他吧!”

“请师父让大师兄将功赎罪吧...”

“师父...”

众人和撒加一起长大,跟他手足情深,亦深知他的为人,虽然明知师父疼爱撒加,但师父一向处事公正严明,他们只希望令次能破例一次网开一面.

加隆的脸剎时变得惨白,一直以来只想着他跟哈迪斯的事,从没想过此番回来他可能受到师父责罚,虽然他恼恨撒加背叛了他,可恨还是因爱而生,他绝不能看着撒加再受苦受罚!

加隆正想上前向师父求情,谁知史昂却抢先说道:“知错能改便好了,为师不打算再追究.”

众人听罢都松了口气,然而撒加却没半点欣喜之色,他很清楚知道,师父这样做只是疼爱自己不忍心处罚自己,然而今次剿灭魔教并非单单圣派之事,若然圣派中人包庇魔教教主的事传了出去,师父该如何向其它武林同道交代?

师父是他一生最景仰的人,他养他成人教他武功,他早已把他当作亲父一样了,他怎能让师父为了自己背上恶名,被武林同道唾骂?

“即使师父能原谅徒儿,徒儿也不能原谅自己,亦不想师父为了徒儿难以面对其它同道...”

“撒加!”史昂还没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撒加的剑一挥,竟把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

“大师兄!!!”在场的人无不惊呼起来.

“撒加!”史昂连忙抱住他倒下来的身体,赶紧替他点穴包扎,止住从断臂处不断喷泻出来的鲜血.“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徒儿...不要...因为自己的错...毁了师父...的英名...”撒加虚弱的笑了笑,在史昂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

幸好及时救治保住了性命,但由于大量出血,撒加昏迷了几天也没醒过来.

师弟们每天也轮流照顾着他,不分昼夜无微不至,只希望他快点醒来.

而加隆,却只在外面一直看着.

他比任何人都焦急,比任何人都心痛,比任何人更关心撒加的伤势,然而那双不听话的腿,总是无法踏入房间半步.

熬着午间的阳光,抵着黄昏的寒风,淋着晚上的细雨,不眠也不休,只默默守在房间外.

为什么?他明明背叛了自己,自己却仍然放不下他?

为什么看到他自残领罪时,心里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恨不得以身相代?

不!他最爱的已不是自己了,自己根本不值得这样待他,不值得!

然而,最后,他终于按奈不住了.

叫了已累得睁不开双眼的艾俄洛斯去休息,他终于在他受伤后,第一次到房里去看他.

他的眉紧紧皱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就如同之前受伤时一样,令他的心紧紧揪痛.

坐了在他身边,久久凝视着他.

看着他他饱经风霜的脸,就如同看着镜子,照出了自己同样历尽沧桑的心.

想轻抚那憔悴瘦削的脸庞,想吻他那片苍白的唇.

就像从前一样,俯下身去.

然而,当快要触及他的唇的那一剎那,他像雷击一样停了下来.

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景象,又再袭向脑海里.

他被哈迪斯吻着...

他被他抱着...

他为了他,不惜违背师命...

他为了他,不惜跟自己动手...

他为了他,说自己蛮不讲理...

他为了他,打了自己第一个耳光...

紧捏着拳头,全身的血液就如火烫.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我们不是说过要永远一起,只爱对方一个吗?为什么你不守信约?为什么你选择了他拋下了我?”

他尖刻苦涩的笑了起来.

“我是爱错了你吗?撒加.”

他缓缓站起了身,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而床上的撒加,脸颊上却流过一行冰冷的泪水.

*****************

当圣派带同其它门派杀上冥教时,主坛上已空无一人.

没有人知道全部人去了哪里,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当然,亦没有人知道,阻止了这一场血战的,是那个青年的一番话.

其实以哈迪斯的实力,即使被圣派围攻,要强行迎击也并非全无胜算,可他却选择带领属下从秘道撤退.

以图东山再起是一个借口,哈迪斯愿意退让的最主要原因,是为了他对撒加的承诺.

他已不能为他再做什么,但起码,他能依他所愿,避免一场血腥杀戳.

众名门正派不战而胜,自然是个喜讯,可是现在的圣派却满是愁云惨雾.

撒加失踪了.

只留下了信,说已再没面目留在圣派.

其实,圣派上下也从没怪过他,即使是史昂,亦早已原谅了他.

他离去的最大原因,大家都十分清楚.

是为了那段不能挽回的感情,是为了不愿再面对那个伤透了他的心的人.

众师兄弟都不信撒加背叛了加隆,只是加隆当局者迷.

可是当加隆醒觉的时候,已是太迟了.

看完了撒加的信,他的双眼通红了,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珍惜.

为什么,在失去他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他?

是不是背叛,他是不是爱着自己,全都已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爱他.

得到了史昂批准,他立即下了山疯狂似的找撒加.

他去过了每一个他可能去的地方,也找不到他.

他受了重伤,按道理该走得不远,然而加隆千方百计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加隆知道,他是有心避开自己.

撒加,你到底在哪里?

*******************

轻抚了断臂的伤口.

身体上的伤口是愈合了,可心上的那道刀痕仍在渗血.

即使心里仍很挂念着他,即使梦里梦外每个影子都是他,他已再没想过见他.

“我是爱错了你吗?撒加.”

爱错了吗?为何历尽了波折,受尽了考验后,他才发现,他并没有相信过他?

从前,当他当上冥教的护法时,他挥剑差点夺去他的性命.

今天,当他看到哈迪斯吻他时,他不问情由认定是他不忠.

为什么深爱着的人会这么看他?

为什么他连一点点信任也不肯给他?

看着自己残缺的躯体.

自己还活着吗?

不,不止躯体,连灵魂也早已残破不全了.

这是叫行尸走肉吗?还是叫苟且偷生?

或许,死会比活着更好过.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死.

反正心已死了.

一个人走在荒野中,这几年来,他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寒风刺骨时,他不会加衣.

阳光猛烈时,他不会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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