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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同人]为师为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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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小心翼翼的躲在帷幕后面,却在下意识的迈步之时脚前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好奇心促使他弯下腰去,从精致的木柜下面一点点抽出来了一个——铜盆?
望着盆内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黑色渣滓,姬昊猛然想到了今天早晨被自己藏在床下深处,那个一摸一样的铜盆与里面的黑色残渣。
姬昊哑然,想象力被无限扩大,心中突然涌上一个让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猜想——
莫非,今天早晨……政儿也梦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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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章节名一样可以防盗,于是以后就叫最新更新了~~
=v=说好的亲妈,说好的齐逸少年不死!子婴在历史上有4重身份猜测,这里就选用始皇之弟这一条了。
关于鬼谷子这个人,在文中可能会有一些夸大,不过我对他很有兴趣=/////////=!!!和呆萌徐福一样,不会是炮灰的。
chapter 42
莫非;今天早晨……政儿也梦X了?
姬昊盯着那个与偏殿中长得一模一样的铜盆瞧了很久,还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戳了戳盆中的黑色渣滓。
可以猜的到烧灼时间非常的长;盆中的物体已经全为碎屑;只有一小粒金晶的颗粒在漆黑的残渣中显得非常的耀眼。
青年眯起眸子;小心翼翼的捻起那粒细小的金色;凑直眼前仔细的观察着——
若他没有猜错;呈色亮堂,触感坚硬,能在火焰中存留下来的金属,必然是真金无疑。
然又哪里会有这种细小的黄金呢?
环顾四周;咸阳中富丽堂皇,瑰丽大方,到处都有可能镶嵌着这样细微的真金点缀,如果想要找到这盆中残渣的真身,犹如大海捞针,似乎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想罢,姬昊暂时将强烈的好奇心扔至了一旁,扔下了那颗金粒,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有宫人们宣王弟子婴觐见的声音,伴随着矫健的脚步声,让姬昊赶忙站起身扒住了身旁漆红的木柱,小心翼翼的在内室中往外瞧着。
少年身着墨袍,神情安然,恭敬的施以一礼后抬起头,与帝王的目光相接,两人虽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话,可是那抹无声的默契氛围已经让嬴政心下平静了不少:
“臣弟见过王兄,子婴修养多年,觐见来迟,愿王兄莫要见怪。”
时隔五年,再次相见竟然已经是这样一幅光景。
鬼谷先生神机妙算,巧妙的为齐逸的归秦安排好了崭新的身份,子婴不仅从未出现在百官面前,更是在宫中鲜有人气,若齐逸此次取而代之,也不会有人能拿出否定他的证据来。而坪山行宫那边,他自会去亲自处理。
“王弟免礼,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
嬴政沉声道,眼角含笑,语气之中染上了一抹不由分说的笃定——他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齐逸听的,更是说给整个在场的宫人细作听的!站在台前的子婴是他重要的兄弟,是他不可缺少的手足,谁都别想对这名少年动什么手脚!
更何况,嬴政早就想着要在众人面前宣布自己与齐逸的兄弟关系,如今终于可以以这样的形势如愿以偿。
曾经两人一为秦国质子,另一为赵国氏族,身份尴尬,立场窘迫,然在赵国是非之地,齐逸却如同兄长般处处维护他、照顾他,使嬴政得以悄悄的了解外界消息,又适当改善了在赵国之时的黑暗日子——若是没有齐逸与先生,此事的他尚且在哪里苟且偷生,都是一个未知之谜。
现在,时光荏苒,齐逸竟能以子婴的身份来到秦国,为嬴政的王弟,这兄弟之情更是变成了兄弟之实。嬴政心中高兴,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亮了很多。
“王弟长途跋涉,路途辛苦,这一路之上身体可还好些了?”
“回王兄,子婴现今身体无碍,随时都可以陪伴王兄去猎场狩猎,战个痛快!”
齐逸笑道,站直了身子,在五年之前他便彻底没有了家人与氏族,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重伤之余遇到了下山采药的鬼谷子,时隔五年休养生息,他竟然又能见到自家的好兄弟与先生安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此次奇遇,让少年终于逐渐成长,磨平了以往的毛躁冲动,直到在山林之间得到自家父亲被赵王斩首于市的消息后,齐逸收起所有悲伤,为父亲戴孝三年,在伤口愈合后终于死了再回赵国的心。
“好兄弟!今晚寡人为你接风洗尘,不醉不归!”
嬴政知道这五年期间自家兄弟必然遇到了说不尽的奇闻异事,更是早就得知三年前齐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所以并不再提以往的只言片语,只要齐逸活着,他便有能力亲自灭赵,为自家兄弟报仇雪恨。
正当两人难得心下轻松,帝王又知道自家先生在内室听着,定是也对这五年齐逸的经历所感兴趣,于是故意与好友闲聊着这几年间的趣事儿,直到门外的宫人匆匆入内,语气慌忙的跪拜在大殿之上:
“王、王上,鬼谷先生说要见子婴殿下,您是否允他进来?”
“自然是允——不过,鬼谷先生既已经自己入内,想必也不用寡人的邀请了。”嬴政摆摆手,示意宫娥退下去。那一袭简单的黑袍、长发披散的男人早已面无表情的走入了殿内,丝毫不顾他大秦礼节般目中无人。
鬼谷子神色平淡,让人猜不出年纪,男人既不下跪,也不行礼,反而悠然自得的在众目睽睽中步入殿内,看也不看金銮玉椅之上的帝王便随意的从旁边拽了一把木椅,放在齐逸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鬼谷先生……”
少年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嬴政,这般的目中无人举动,就算眼前君王是自家好友兼兄弟,旁边也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齐逸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碍,鬼谷先生是世外高人,这王宫之中的礼节,自然是束缚不住仙人。”
同样为‘先生’,此人行事僵硬,面目无情,举动古怪。嬴政才不管什么仙家之说,更不顾对方惊世之名,自己管不住这位仙家,便在心中统统把鬼谷子的缺点同他家先生的优点比了个遍,然后得意的找到了心理平衡。
比起这位看似刻板木讷的鬼谷子,先生可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
鬼谷子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嬴政,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认真的扭过头,又一次拍了拍齐逸的肩膀。
男人薄唇微张,齐逸可以清楚的读懂那个口型——坐下。
“这里是王宫,如此不顾阿政感受,您也太放肆了。”
少年小声的抱怨,经过这整整五年的相处,两人已经差不多都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底细。鬼谷子生性凉薄,行事果断,思维怪异,尝尝不顾及他人感受,但在本性上又是一名极善良的医者。
然比起这富丽堂皇的咸阳宫来说,齐逸也觉得鬼谷子更加适合悠闲静谧的深山密林……若不是为了他身体的问题,这位著名的得道仙家也不会如此长途跋涉,再归市朝,送他归秦。
所以,面对这位神情清冷的男人,齐逸始终怀揣了一份感激之情。
就是这么想着,鬼谷子已经不顾齐逸的反对,一掌便将他按在了木椅上才终于罢休。又在轻轻的捏了捏对方纤瘦的食指之后独自走开,权当满屋子人不存在一般,一身漆黑的男人悠然游览着嬴政用来接见客人的华丽殿堂,仔细的抬着头,欣赏着墙壁上的那些挂饰与繁文,不顾身旁宫娥慌张的表情。
“……”
嬴政不语,挑了挑眉,转头看了看姬昊躲藏的方向,又望向一脸窘迫的齐逸,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似乎在等着对方的解释。
“抱歉,阿政……”齐逸坐在椅子上,扶额,全身别扭不舒服,只好无奈的解释着:“鬼谷先生他不喜说话,与我相处之时从来都是以我们约定好的动作来判断他的想法——方才捏食指的的动作,便是提醒我要按时吃药。”
“……”用约定好的动作来代表意思么?少年帝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黑眸倏地明亮起来,心中马上开始琢磨着自己也要和自家先生弄一套这样的动作。
而躲在嬴政身后内殿的姬昊则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家学生那兴致勃勃的模样,无奈的瞪了一眼站在某雕像前神游天外的鬼谷子,看来政儿这是羡慕了,也要和他弄一套……
就在青年暗自沉思之时,站在殿柱旁参观的鬼谷子黑眸过掠过一抹异色,轻轻的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姬昊躲藏的方向,直到姬昊被看的浑身不舒服,男人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竟然谁也不理径自走出了大殿之内。
*
待到黑衣男人彻底离去之后,嬴政遣散了所有的宫人,独留下齐逸一人。姬昊也闻声从内室走出,三人终究是好不容易团聚在了一起。
“先生……”
少年神情激动,虽然在几年前便得到了鬼谷子的保证姬昊无事,但是在亲眼见到活生生的青年之后,齐逸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五年之前的那一幕依旧狠狠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与姬昊会兵刃相接,而自己的手却太过无力,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所珍视的人。
“齐逸那时年少,太过于冲动毛躁……行刺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能成功的?最后却着了燕丹的道,害了先生。”
“傻小子,那会儿怎么就不知道跑呢?”姬昊揉了揉齐逸柔软的发顶,早便担心的是少年的安危,至于不管是幕后有谁想要害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秦国监军,权高位重,即使联军无法战胜秦军铁蹄,取得一名监军的项上人头依旧是可以为一件鼓舞人心壮大士气之事——而这个人头是吕不韦还是姬昊的,都不重要。
青年望着面容与常人无异的齐逸,心中终于落下了一个念想,轻声道:
“既然阿逸以子婴的身份入宫,那么刚好我便不用再找宫外的住处,直接住在阿逸府上即可,政儿,如此可好?”
“……”不好!
嬴政使劲忍住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面色不佳,并没急着有回答,胸腔中猛然窜入一股烦闷之气,让少年有些慌乱。
这是怎么了,让先生住在阿逸府上,不仅有鬼谷子护着,更是让百官暂时不敢下手动什么手脚,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怎么就是……不想同意?
“政儿?”
“阿政,如此也便于姬先生的安全,此事可行。”齐逸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只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沉声道。
而姬昊则是想着自己藏在床下的铜盆,以及晚上因为想到自家学生而早晨醒来遗X这种窘迫到极点的事情,决定尽快搬出宫外,他觉得很危险……有什么他不能控制的事情与情绪,让姬昊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危险。
……
“先生……”少年眉头紧扣,胸口烦闷,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嬴政感到非常的陌生烦躁,望着姬昊细致的眉眼,帝王终于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昨晚的一夜春梦与早晨的尴尬,只得哑声开口,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寞落:
“如此,便依先生罢。”
*
姬昊的搬家手续办的非常的快,在离开正阳殿之时,青年只是偷偷的把偏殿床下的铜盆塞入了离宫的车辇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拿走。
这几天他心绪不宁,每时每刻安静下来都满满的是那一个早晨窘迫的场景,更让他时不时的便在脑海中塞满了自家学生的模样。
这样是不行的——他没办法思考,没办法思索自己该做什么,甚至在上早朝的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什么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烦闷的状态既陌生又诡异,让姬昊彻底失去了方向,除了离开宫中,暂时离开嬴政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想着自家学生的模样遗X了……这件事无论何时想起来都让青年涨红了一张白皙的脸蛋。
所以,姬昊逃了,狼狈的逃出了咸阳宫,正式窝在了齐逸位于宫外的府上。
今日便是两人彻底分局两地的第一夜,隔着一堵高高的红墙,就连思念仿佛也可以一道斩断。
姬昊坐在书桌前,睡意全无,笔速飞快的在丝帛之上记录着什么——这是他明日早朝之时要正式上奏的方案,为了让朝廷中多一些新鲜血液,姬昊已经连着几天在修改这份模糊的科举制度草案。
如今朝堂百官多为世袭制度,氏族繁多,吕不韦的根基也就扎的越深,若想要自家学生尽快的脱离吕相的掌控,新鲜明知的年轻官员是现在急需的资源。
而举荐与世袭制只能带来陈旧冗杂的老官,只有施行科举选官,才可以让君王手中多握上一份实权。
直到手腕酸涩僵硬,青年才略微停下笔,轻轻活动着自己略有些酸楚的手指。
屋外一片漆黑,齐逸与鬼谷子早早的便已经睡下……姬昊单手托着下颌,微微的合上涨痛的双眼,稍作休息。
不知现在,红墙那头的自家学生正在做着什么……
……
如此同时,嬴政同样没有休息,反而是因为姬昊的离去而无法纾解自己心中的烦躁,仅此一晚上的时间便已经罚了众多的宫人,只得以批改奏折的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就在少年批改到姬昊呈上的奏折之时……又一□躁开始了。可怜了当时无辜上来送水端茶的宫娥们,一个个被少年帝王怒气冲天的赶出正阳殿,却无从得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大罪。
直到夜渐渐浓厚深沉,嬴政还在盯着姬昊的奏折发呆。批改的话语已经整整的写满了整张丝帛,帝王以手指轻轻的抚触着丝帛上漆黑的字迹,仿佛能触碰到写出这一手好字的人来。
“王上,郑美人托小人来为您送一些暖身的宵夜。”
宫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耳中,打断了嬴政的沉思,赵高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仔仔细细的盛在了嬴政的桌前,躬身道:“夜深露凉,王上日理万机,还是饮一些暖胃的热粥,权当夜宵点心了。”
被打扰了沉思帝王不满的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几个清点小菜与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却因为心下烦闷,没有了一点食欲:
“拿走,寡人不饿。”
“王上可是有什么烦闷之事?美人带了话来,王上可要听听?”赵高为自己的大胆之举狠狠的捏了一把汗,然他就是要赌这一把,若嬴政没有杀他……那么便会在这名帝王心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美人?何事?”
“郑美人说,若王上心中烦躁不安,又无心国事,可以瞧瞧这个……”恭敬的说着,赵高将手中的木质托盘举高,其中正是静静的躺着一枝被折断的桃树枝,上面还缀着点点粉嫩的桃花,鹅黄的花蕊柔嫩细小,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艳丽美好。
……
“后宫之中的桃花全开了,此时正当花季,王上可愿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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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慢慢的慢慢的~感情就明朗了~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同学聚会回来太晚,写完这一章都天亮了~于是夜爬去挺尸了,大家的留言今天一起回复…3…
chapter 43
油灯安静的照亮一方明亮;此时已近深夜,兰馨殿中只有矮桌旁边被油灯照亮;其余的已经伴随着夜幕;逐渐陷入绛色之中。
郑霜此时正呆呆的坐在柔软的垫中;手指间捏着一抹嫩粉色的桃花瓣;眼帘微垂;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看不到她黑瞳中的思绪。
住进这宫墙的日子已经有整整七天了,秦王嫔妃冷清,整个后宫之中加上她便只有三位美人在封,甚至王上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娶回了宫中;从那两位贵族公主苍白的面容之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男人存了多大的怨气。
每天关在这华丽的笼子里,无法接触外界,青葱年华,连爱情都被夺走了……郑霜可以理解她们的怨恨,贵族出身,年纪轻轻便嫁给一国之君,心高气傲到底是免不了的。然梦想中的生活与现在差距太大,以至于那美艳稚嫩的容颜都在一天天的枯槁下去。
女孩抱住自己纤瘦的肩膀。她不过是平民之女,对嬴政也没有一点感情,她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可是也会变成那般模样?
……
“郑美人……美人,可是睡下了?”
细细的敲门声打断了郑霜的思考,偌大的兰馨殿里清冷的没有一丁点人气,女孩匆匆披上一件外衣,应了一声过去打开了雕花镂空木门:
门外的人佝偻着身子,雨水已经全数打湿他的衣裳,额发滴水,模样狼狈,语气却是低柔的:“雨大了,外面凉,你莫要出来,先进去说吧。”
郑霜点了点头,赶忙将全身淋雨的赵高请进了屋子中。
这后宫虽大,但在王上对她们一丁点兴趣都没有的前提之下,没有油水,没有赏赐,就连宫娥与禁卫都兴趣缺缺,规矩也就渐渐淡薄了不少。
否则赵高深夜会面秦王的女人,早就被有心人看到禀报上去,罪已至死。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将这桃树枝拿给王上瞧了瞧,旁敲侧击,发觉王上现下心情烦闷,无心国事……明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惜了,这场怪雨。”
“……”郑霜哑然,她从没想到自己整日窝在这兰馨殿中清冷度日,而赵高却肯在帝王面前提起她的名字。甚至不惜危险为她争得一席之地。
她一介清官之女,哪里懂得谄媚讨好之术?今日这桃花树枝,定又是赵高为自己能博得王上喜爱而想的办法之一了。
“不碍事,此次不行,还有下次。”赵高见对方不说话,以为郑霜是失望寞落,只得轻声安慰了几句:“这几日当值,我发现王上虽脾气暴戾,但是并不是没有弱点……”
“弱点?”
那暴戾冷漠的秦王能有什么弱点?女孩面无表情,对于嬴政,她没有感情,也没有恨,命运不公,她怨不了任何人。
“今日王上心情烦闷,但整个正阳殿一切照常……除了姬先生离宫的事情之外,没有任何反常之事。”
“你是说……”姬先生?郑霜在脑海里努力的回想着,对于姬昊,她也是后来听赵高说起过数语,然脑袋里也只留下一袭素袍的模糊形象。
赵高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滴。又抹了一把脸,向后退开一步,并不想把自己身上的湿气染给眼前的女孩:
“是,姬昊为王上幼年时候的文史老师,又与王上共在赵国患难,这样的感情基础是非常难得的,甚至比起赵王后,王上都更加重视这位大人的想法。”
……
“赵高,我不敢……”郑霜沉默了半晌之后哑声道,不过才是一名十六岁的女孩儿,这深宫之中若是没有赵高帮她,以郑霜的年龄与心智,是很难在嬴政面前取得一席之地的。
布衣出生,如果不是为了父亲,她又怎么会在那日说出那么一番话?然大话出口,郑霜心智尚未成熟,她对嬴政没有感情,还是不敢做这害人之事。
“此事我自会上报丞相,你不必多心。”
赵高并不急着逼女孩做什么决定,他与郑霜都是吕不韦这条船上的人,但是为何这样帮着这名女孩……就像一股脑的脑袋发热一般,连赵高自己都有些想不透。
或许是两人都是贫苦出身,或许是两人同是吕不韦船上的人。
明明是相仿的年龄,他早已经腐朽在了曾经关押罪臣之子的牢狱里,而郑霜……仍旧保留了一抹他所没有的纯。
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人总是觉得那才是最好的,吕不韦即是如此,赵高也同样。
赵高转了身,抹掉下颌的雨水,不再看女孩脸上的表情,轻轻的施以一礼:
“夜色已深,雨气湿寒,美人且快些休息吧。小人就此告退。”
*
这一夜,红墙之中的人念着红墙之外,红墙之外的人又想着红墙之中……
不管是郑霜还是嬴政与姬昊,这一晚都是烦闷异常,无法入睡。
直到早朝之时逐渐临近,姬昊才赶忙用冷水抹了一把疲惫酸涩的面颊,穿戴整齐衣裳与齐逸一同早早的入宫。
天空中泛着淡淡的灰白色,云朵低低沉沉的压抑在冷色调的晨暮之中。有徐徐的冷风吹拂过百官困倦的神经,日复一日的早朝之时,大殿之上气氛严肃,寂静萧索。姬昊与现□份改为子婴的齐逸一同站在百官前列,等候着年轻秦王的到来。
拟写了一晚的科举草书还来不及再经过什么修正,青年知道自己此举会引来绝大部分氏族贵族的反击,但是若迟迟不敢于将这件事情提于朝堂之上,改革的希望则是更加渺茫的。
……
嬴政一夜未眠,直到晨光与凛冽的晨风吹拂过少年略有麻木的神经、宫人们小心的敲门声终究打断了正阳殿内的沉寂。
帝王的手指中还握着那一枝细嫩的桃树枝,有星星点点的粉嫩花瓣散落在矮桌之上,为那一抹冗深的色调中提了一丝亮色。
昨夜赵高离去之后,天空便开始稀稀落落的下着飘雨,仿佛有意不让嬴政往后宫方向走一般阻止了他的想法。
然手中的桃树枝还是留给了少年深切的印象——赏花,夜里赏花听上去的确非常的悠闲轻松,但是自己的脑海中却没有任何美人的模样,反而满满的都是素袍青年手执一袭竹简,安静的坐在垫子上的场景,或许背景应该改为宫中的桃花林……若先生此时抬起头对他微笑……
少年傻乎乎的露出一抹笑容,忽的忘记了心中的烦闷。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嬴政情不自禁的非常想尝试一下,然现实永远是骨感的,等到帝王想起来自家先生今日已经离宫的事实,心情瞬间一落千丈,就连眼前粉嫩的桃树枝都变得可恶至极。
赌气般的将桃树枝扔到桌角,帝王开始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灌注在眼前的奏折之中,然在第五次拿起姬昊前天上缴的奏章发呆半晌,又猛然被屋外的雨滴声敲醒之后,少年才烦躁的按住额角,脑中一片混乱。
他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冷静……不过是因为先生不在身边。
双手紧紧的攥起,在漆黑静谧的夜色中,嬴政再次感觉到了前天清晨的那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口干舌燥,他觉得非常的渴。
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这种冲动与渴,全部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去。
……
就这样在想象与现实的落差中奋斗了一整夜,清晨嬴政自然是困倦至极,但早朝时间不可耽误,少年还是安静的任由宫人鱼贯而入为自己穿衣整理,脑中一片混乱的离开了正阳殿。
然在上朝的路上,嬴政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鬼谷子依旧是那身随意的黑衣,面色清冷,仿佛凭空出现一样站在嬴政上朝必经的路上,正弯着腰,安静的观察着一朵牡丹花瓣上的露珠。
待到帝王渐渐走近,男人才慢吞吞的直起身子,黑眸中毫无波澜,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面色不善的嬴政。
“……鬼谷先生好兴致,如此清早便在寡人的花园之中赏花。”
少年并不喜欢这个性格怪异的仙家,目中无人,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花园之中,自然是口气不好:
“不知鬼谷先生都瞧见了些什么?”
“……”
鬼谷子完全不理对方,收回目光,自顾自的抹了些露水在手中,便随性转身往花园更深的地方走去。
嬴政也不管他,这几天他似乎已经快习惯了鬼谷子的这种待人方式,兴趣缺缺的转身继续匆匆的往早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直到重新迈开步伐的一瞬间,帝王分明听到了耳中飘然而入的低沉声音,清晰而悠然,让他不禁猛地面色一沉:
……
“大秦命格已改,改命之人危矣。”
*
莫名的恐慌第一次占据了少年帝王的内心,他不太明白鬼谷子所说的改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所谓的改命人是谁——但是冥冥之中感觉强烈,这件事必然同先生有关系。
陌生的情绪冲昏了嬴政的头脑,他甚至没有时间仔细的思考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
直到一路匆匆赶到大殿,百官列位,帝王入座,有一旁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宣布着早朝的开始。一切照常,嬴政的目光却紧紧的锁在姬昊的身上,唯恐下一秒对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
先生时不时会说出他不懂的话,又沉睡了五年,身体中的时间如同被冰冻一般停滞不前,起死回生……这些事情几乎都是常人不可能遇见的,然就这样全部发生在了姬昊的身上,就连徐福都无法说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甚至,先生并不意外自己的起死回生。
再加上今日鬼谷子的这句如同警示一般的话,让嬴政突然觉得整件事情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少年猛然发现,关于姬昊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这个名字,除了先生的身份之外,其他的,他一无所知。
先生……究竟来自哪里?何为改命?又有什么事情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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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每一次的改革都是伴随着血与生命的代价,在一个时代中做不应该存在的改革,困难绝对比姬昊想的要大,危险也要更多。
科举制直接导致的就是氏族的没落,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成功的。
这几天心情实在是挺糟糕的,事情也比较多,乱七八糟的弄得我最近也很失落……码字也提不起精神,每个作者都不希望自己的文章收到很多负分和批评,玻璃心还是小小的有一些的,不过这篇文确实很多BUG,谢谢陪我走到今天的你们,这几天我会修一下前面,但这个故事我一定会写完的。
最近可能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更新会努力坚持日更的,非常不好意思这几天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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