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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同人]为师为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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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忍住胸腔中的闷气,嬴政大步流星的踏进正阳殿的大厅,快速的推开了偏殿的漆红木制大门——
“先……”称呼被硬生生的斩断,少年的脸色铁青,阴沉的望着站在殿内的男人,怒到一定程度之后居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嫪毐,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一袭丝质宫服,墨发已经规规矩矩的束起,不紧不慢的回身行礼,丝毫对嬴政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惧怕,安静的答道:
“参见殿下,吕丞相叫小人送醒酒的汤药给姬大人,姬大人醉的不轻,小人已经……”
“住口!”向前一步,少年眯着眼睛,一身漆黑鎏金勾边华服,玉冠束发,气势全开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跪拜在地的男人,优雅又残忍的弯起唇角,低低的开口,一字一句都散发着无限的杀意:
“来人啊,将这个不懂规矩的草民给我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chapter 25
“来人啊,将这个不懂规矩的草民给我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嬴政大怒,语气已经是少有的杀气四溢。
自从进了这偌大的咸阳宫,在册封大典之后——嬴政便明白自己身处的地位、位置都需要他无限的耐力,杀机,更是不可随意露出。
然而今天,少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怒火中烧的情绪,纤瘦的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冷冷的瞪着眼前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的嫪毐。
“一群草包,没听到我的吩咐吗?!”面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嬴政的怒气更加翻倍,语气阴狠:“把他——给我拖出去剁碎了!否则,你们全部和他一个下场!”
“殿下息怒!——”
灯火笼罩的正阳殿中,侍候的宫人们跪了满地,却没有一个人听从嬴政的命令,更无一人敢动殿中央的嫪毐。
自从今日大政殿晚宴过后,这咸阳宫内还有谁让不知晓……嫪毐此人,为国相吕不韦门下贵客,动他,等于同吕不韦作对。更何况,即使吕不韦不能把嬴政怎么样,那么他们这些低下的宫人们,绝对会被沦为替罪羊出气筒!
所以,即使忍耐惧怕着嬴政的怒火,也没有人敢起身按照少年的命令动手。
……
“嫪毐依照丞相命令办事,何罪之有?殿下恐怕误会小人了,这些宫人……殿下何必为难他们呢?”
眼前的男人面容姣好,英气逼人,全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阳刚之气——即使是面对未来的秦国王上嬴政,嫪毐依旧不卑不亢、表情平淡的开口,躬身施礼,无所畏惧的对上少年阴狠的表情:
“请殿下息怒。”
此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更加激触着嬴政的底线,少年一身厚重精致华服,孤身而立,站在偌大的正阳殿中,被灯火温暖的脸庞染着浓浓的不甘心。
这里是他的寝宫,是他作为秦国太子独享的宫殿,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竟无一人为他所想……
“……你们这些人,当真是看殿下年幼好欺?越主抗旨,罪已至死。”
清明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僵局,青年只身着一件白色里衣,纤瘦的肩膀上披着米白色的丝绸外套,神情冷漠,薄唇微抿,就连那双温和的栗色眼眸之中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丁点的笑意。
姬昊从内殿慢慢的走出来,身形高挑,衣衫还有些凌乱,墨发已经离了玉冠,倾斜而下,脸颊微粉,显然还并没有完全醒酒。
“姬、姬太傅!……”
青年颔首,举止随意,并不理会宫人们的施礼,只身抬起头对上少年掠过来的眸子,脸色微变,指尖一僵,随后的便是胸腔内撕心裂肺的疼——
他看到了什么?
嬴政的眼眶通红,唇瓣微张,望向他的样子仿佛遇难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线生机,如同濒死之人般不甘心,拳头紧攥,甚至有什么晶莹的液体出现在那双好看的黑眸旁边……这般脆弱的模样,就是在赵国的时候姬昊都不曾看到的。
孤身而立,少年身着华服,玉冠束发,神情悲楚,被压抑下了歇斯底里的愤怒与不甘,唇角苍白,正是现在少年始皇的表情。
姬昊一瞬间慌了,他没想到会看到他宝贝的孩子、他爱护的学生露出这样无助的样子。在这华美的皇宫之中,若他不在,究竟还会有多少人这般肆意的欺辱这名本该高高在上的少年?
那位历史上流芳千古的帝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铁血暴戾的手腕,又有谁想过那些黑暗布满荆棘的成长之路……嬴政走的多么的苦。
……
“政儿。来先生这里。”
姬昊努力的压下自己胸口的憷动,轻轻的伸出手,唇边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迈步向前,紧紧的牵住了少年冰凉僵硬的手掌,以自己手掌的温度缓解着对方的压抑。
“你们可还记得方才太子殿下的吩咐?”姬昊一手牵着嬴政,一手抽出方才在内室墙上挂着为装饰的青铜剑:“我数三下,若这之后还有人跪在这里……”
“姬昊无所畏惧,宁为天下人传为祸国小人佞臣,也要用你们的血来让太子殿下息怒!”
“三!”
“二!”青年丝毫不顾及殿内宫人与嫪毐僵硬不可置信的表情,语气冷硬清明,丝毫不容的一丁点的违逆。
昏臣,佞臣,小人,奸人——后人赋予他怎样的称呼他都不在乎,甚至下一刻被王上赐罪贬为庶民也无所谓,眼下姬昊的脑袋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少年始皇帝无助悲楚、向他求救的模样,胸口生硬的疼痛着。
……
“奴婢、奴婢们遵命!”满屋子的宫人咬牙答道,施礼之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在看到姬昊冷漠强硬的态度之后,只好硬着头皮对上旁边震惊的嫪毐,一股脑的上前压下男人的双手,狠狠的束缚上:
“此人任凭殿下处置!”
“……”
嬴政不语,怔怔的望着正阳殿内惟命是从的宫人,血液仿佛在向头脑冲涌,一瞬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却是掌心中传来的灼热的温度……
少年无助的张了张唇瓣,嘶哑灼烧的喉咙用不上任何力气,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黑瞳死死的盯着身旁的白衣青年,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丢了,无声的唤着。
先生……
“先生在呢,先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政儿。”姬昊低头,轻声在嬴政的耳畔呢喃。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只有嬴政一人听的清楚,少年纤瘦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又被姬昊紧紧的握住了手掌。
“先生会护着你的,政儿,别怕,别怕……”
半蹲下身安抚了怀中手掌发抖少年之后,姬昊直起腰,藏在宽大衣袍之中的手掌捏了捏嬴政僵硬的手指,面色清冷的望着被几名宫人押着的男人,冷声道:“嫪毐,你可知罪?”
“小人奉吕国相之令来为大人送醒酒的汤药,何罪之有?小人不知!”
即使是处于被动,嫪毐依旧面色平淡,英气逼人的面容之上染了些不敢,强抬起头眯着眸子望着身旁一身白衣而立的姬昊。
风华绝代,一身坦荡清明的太子太傅,的确有吸引人目光的本分,但又可恶至极……
“忤逆殿下,罪已至死,知罪不认,罪已至死。”青年不在乎嫪毐的打量,下颌微微抬起,毫不客气的数落着嫪毐的罪行,他并不是针对这个男人,而是他无法忍受区区一名佞臣如此欺辱他家学生。
“如此,拖出去罢。”
“是,姬太傅。”
再不给嫪毐辩解的机会,宫人们悻悻的望了一眼手持长剑的白衣青年,再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成分,押着不服气的嫪毐快速的离开了灯火通明的正阳殿,终于落下了一抹安静。
宫人们不得不有些讶异,原来向来都以温柔随和示人的姬太傅,竟也有如此强硬的时候……
更何况嫪毐与姬昊,全部都是在吕不韦的引荐之下进宫的,这两人产生如此大的冲突,着实有些奇怪。
但在朝廷一品重臣与不知名的门客相比之下,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头脑的宫人便坚定的选择站在了姬昊这边,将嫪毐的身份忘到了脑后。
*
“怎么,你敢私自假冒我的命令,这次可亏大了吧?”
身着紫袍的男人轻笑,玩味的看着被吊在牢房、一身狼狈的嫪毐。吕不韦忍不住嘲笑道:“既然敢自己去,说说吧,有什么收获?”
“……姬昊并不像您说的那样。”
嫪毐沉默半晌之后默默开口,身上的伤口已经流脓撕裂,却因为重犯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管他的死活:“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可以喜欢男人的人,大人。”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男人了?”
“您说过喜欢这个人,七年前。”嫪毐有些不高兴的答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试探,竟让他撞上了大罪:“忤逆太子殿下……姬先生倒够狠心,随随便便便扣这么大一个帽子给我。”
“死板,传统,不问世事……我曾经是对这样傻乎乎的小子感兴趣过。但是……”吕不韦笑的高深莫测,并不去理会嫪毐满身的伤口:“现在的姬昊是太子的先生,是秦国朝廷一品命官,而你……一个小小的门客如此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枉费我栽培你多年。”
“是,是小人的错,不该如此冲动。”
嫪毐低头,脑海中满满的是青年定他的大罪时冷漠的摸样。一身白衣,高高在上,冷清又坦荡……让他感觉他与姬昊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随手可触的。
甚至他突然明白,为何吕不韦身为国相,却对一个小小的太子太傅如此感兴趣了。人啊……总是对自己触摸追求不到的东西抱以最好的幻想。
“若不是您经常提起此人,小人也不会对姬先生这么感兴趣了。”男人抱怨着,双手被紧紧的束缚,嫪毐叹息:“但您说的没错,他拿剑的模样,当真很美。”
“……”吕不韦抿了抿唇,对男人描述的样子并没有多想,索性背过身子不去看监牢之中的嫪毐,只是阴沉了嗓子:“别再幻想了,你记着,赵王后才是如今你该想着的人!”
“若你今后再如此冲动多事,别怪吕某人见死不救!”
“……是,大人,小人定谨记在心,不负大人使命。”
chapter 26
公元前246年,庄襄王三年,王上认秦国名将蒙骜为大将,派国相吕不韦为监军正式派兵攻打魏国。
时不出三个月,前线大捷的喜讯便从魏国的高都传到了整个咸阳城中,王上大喜,对国相吕不韦与将领蒙骜更加信任,并且将前线之事全权委托给了这位红极了的国相。
吕不韦野心依旧不减,在大军攻克魏国高都之后,颁布军令率军攻打赵国,先后攻占了榆次、新城、狼孟等三十七城。
但当这次大捷的喜讯传入秦都之后,百官却不敢要求大赦全国,反而一个个都憋着不敢上报战争的喜讯——现今王上庄襄王的病情,在三年中已经越来越恶化,王上身体虚弱,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早朝,甚至大部分朝政都交予了储君太子政处理。
当然,说的是交予太子监国,实际上因太子年幼,王上同找王后商议之后已经默许国相吕不韦为太子的仲父,在庄襄王病重期间辅导嬴政监国。
仅仅三年之间,吕不韦屡次获得军功加爵,甚至现下秦王病重,朝廷之上男人几乎已经一手遮天,太子政不过是一名名正言顺的傀儡。
……
这一天早朝,姬昊虽困极,但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历史的齿轮已经在他悠闲度日的这几年缓缓前进,如今已经是庄襄王三年期间,王上接连一周多因病不上早朝。青年低头望着手中的白玉笏板,无趣的听着主管太监宣布着今日不早朝,默默的跟着百官一起退出大殿,若有所思。
殿外的天气阴沉的厉害,微微的冷风吹拂着他墨色的长发,满满的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摸样。姬昊抬头,眯着眼睛望着灰黑一片的天空,估计再不过几月,这位在位时间极短的秦王便要撤手人寰,正式将王位传给嬴政了。
如果按照吕不韦那天在殿中宣布的一般,那么下个月秦军继续攻魏,将会遭遇一场最耻辱的败仗——魏国赦免并召回因窃符救赵事件而流亡在外的信陵君会出现,并且他将率领的五国联军抗秦,使秦国大军不得不忍痛回国,失去攻地。
这次失败,几乎是吕不韦的政治生涯中最惨烈的一次判断失误与自负后果。
即使秦国现在的兵器规划与冶炼制度已经超过了六国的统一水平,铁虽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材料,但在铁料还未能炼制成钢之前,是与青铜相比大大打折扣了威力的,所以眼下秦军的兵器还是以青铜为主。
相差无几的冶炼技术、兵器制造……即使秦国大军再强大,又如何能抵得住其他五国联军反抗?
又因为这次败仗,才让病重在卧的庄襄王急火攻心,病情快速恶化,早早驾崩的。
在对照现在嬴政被架空为傀儡的状态……
姬昊狠狠的皱眉,这件事情如果他能想到什么并作出什么贡献的话,说不定会扭转历史的方向……说不定,会在庄襄王驾崩之前改变自家学生被动受制的局面。
乱世六国之中,秦国最尚国防,军队精锐,国防风气严谨,以至于在秦国开国以来一直流传至今的死规矩仍然奏效——无军功者不得封爵,这就导致了秦国最高的荣耀便是军功。
那么,如何让嬴政同军功挂上勾……便是现在姬昊在思索的问题。
……
有什么东西,是现在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的,并且简单易做,又能对战争起到绝对性的有利?
姬昊努力的思考着,原先的他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上班族,稀里糊涂的穿越之后又没有被开什么金手指,那些化学元素或者冶炼知识更是早就在毕业几年后全数还给老师了,哪里能在丝毫资料没有的战国时代弄出什么高科技产物?
……
宫门附近,有几名秦国骑兵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宫廷的安全,当两名军人在看到乱转的青年之后,自然是犹豫过后上前一番询问,有些不解的下马恭敬开口:
“姬大人,可是在宫中迷路了?或是有要事要办,可随时吩咐小人。”
“……”
“姬大人?”
“你们的马,一直就是这样的?”
被对方沉默半晌后冷不丁抛出的问题弄得迷糊,两名秦国士兵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疑惑的点点头,耐心的答道:“马具与马匹统一为军营中配置,大人可有什么想知道的?”
“上战场的马,也是如此?”
“小人便是随吕丞相与蒙将军参加了高都之战的,马匹从来如此,并没有什么异样。”
“哦……我知道了,多谢。”姬昊用力的点点头,用非常感激的眼神忘了两人一眼,随后快速的朝嬴政的正阳殿反方向走去。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秦国的兵器工厂监工曲蕺,现下在大军休养生息之日,应该是在宫中随时待命的。
只要找到这个人,他的计划就有望成功了。
青年眯着那双桃花眼,官袍加身,步伐加快,笑的狡猾,在现在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并且简单易做、又能对战争起到绝对性的有利性的东西……还真被他想到了!
*
庄襄王三年末,风雪满满的洒落偌大热闹的咸阳城中。秦王子楚病重,朝纲由吕相一手掌控,十万秦军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他五国肥沃的土地,在经过长达四个月的休养生息之后,军队在月末终于接到王上亲下的旨意——攻魏。
秦国多骑兵,以至于这次的攻魏计划,也多得是派了军营中最精锐的骑兵队出马,势在一举攻下魏国。
……
飒飒的落雪优雅的从灰白色的天空飘落,号角声扬,黑旗飘扬。宫殿之前,大批的秦军整齐的站着,不顾风雪的吹拂,静静的等待着出征之前的阅兵仪式。
今日便是大军出发攻魏之日。
正阳殿依旧温暖如初,只不过经过这三年的洗礼,嬴政已经渐渐的将自己身边侍候的人换成了可以放心的人。
在军队出发之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一师一徒依旧在用那样诡异的相处方式刺激着宫人的感官。
“政儿……不要臭着脸了,笑一个嘛。”姬昊闷笑,无奈的望着脸色冷漠的少年。今年的嬴政已经年满十三岁,长而有力的手臂正在不紧不慢的为姬昊披上厚厚的动物皮毛披肩,又仔细的检查着青年的衣裳,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偏偏不去看姬昊,独自生着闷气。
拿对方的赌气没办法,青年只好好言好语的劝着:
“你若相信先生,便应该放心先生不会骗你……此次随大军出征,必定完完整整的归秦。”
“先生此话可当真?”嬴政系着狐裘带子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姬昊:“先生若做不到……”
“那么便什么都依政儿责罚。”
姬昊爽快的答应着,为了今日之事,他已经准备了整整四个月多。此次随吕不韦攻魏,他不得不去亲自去打点拜托曲蕺做的一些工具。
这些工具能否正常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几乎已经可以决定了这场战争秦军的处境与结局。
若不想再如历史上那般惨败而归,他就必须要确保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完成,整个过程不得有一丁点的披露。
如果有幸打赢了了这场以多压少的战争,姬昊再将功劳全数推到嬴政的身上,这样在他日少年即位之时,至少有一件军国功劳护身,不会被吕不韦与嫪毐全数控制。
所以,在考虑清楚了事情利害之后,青年便开始多次上书向庄襄王恳请随大军出发,又在吕不韦那边与朝堂之上都提点了一下这件事,最后事情在吕不韦的共同上书努力之下终于尘埃落定——姬昊太傅吕相同为监军,随大将蒙骜伐魏。
……
“责罚……政儿不需要责罚先生。”少年沉默了半晌,安静的开口,原本冷厉的声线中掺入了一抹柔和低沉:“先生答应此次回秦之后不得私自离开,一直陪在我身边,可好?”
“好,有何不可?”姬昊微笑,栗色的凤眸中融化了笑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嬴政整理着他厚重的衣裳。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名初露风华的少年,陪在嬴政身边……姬昊弯唇低头,这不仅是自家学生的要求,更是他自己最初的夙愿。
“那么先生也要问政儿一个问题……”青年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语气轻快随意。
“学生定知无不言。”
“若将来有一天政儿为这天下之王,治繁荣盛世,可会向往……长生不死?”
“……”嬴政一怔,似乎不太明白为何姬昊会突然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但是少年还是在认真的开始思索考虑,半晌,心底生出的答案让他有些迷惑不解,却依旧诚实的开口答道,仿佛叹息温柔:
“有先生在,百年足矣。”
chapter 27
马镫,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英国科技史学家怀特曾经指出的:“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又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马镫把畜力应用在短兵相接之中,让骑兵与马结为一体”。
而姬昊就是动了这个心思,在经过一夜将脑中所想歪歪扭扭的画在了丝帛之上后,他又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的告知秦国兵工厂监工曲蕺,由这位严谨的监工来实现这个本应该不会出现在战国之中的发明。
曲蕺自然是对此物极有兴趣,不仅满口答应了协助姬昊,又将制作青铜剑的材料熟练的运用到了马镫的制作之中。以青铜与锡料为主,如此制作出来的马镫既成本低廉,并且可以非常灵活耐用的投入到战争之中。
……
姬昊对马镫仔细的构造与理论并不是非常明白,只记得住大略的设计摸样与理论用处,所以在大军出发的前四个月,每当入宫,青年都会在做完所有事情之后直奔北面曲蕺所待命的宫殿,两人一起讨论着如何更简便的生产马镫。
经过一系列繁复麻烦的设计实验,姬昊与曲蕺已经渐渐的熟悉了这个小东西的制作过程,更是由姬昊提议设计,由最初最简单的挂式马镫修改为了窄踏板金属马镫。
随后便是大量的批量生产,这一次是曲蕺亲自向庄襄王上书,摆正了马镫的宫廷地位,在王上批准之后,曲蕺更是大大方方的从国库中提出银子来,投入到了最后的生产过程。
不仅仅是参与生产的宫人,更是连曲蕺本人,都对这位太子太傅带来的小发明极其感兴趣。
即使有些不起眼,但是在两人不断的试验之中已经发现,马镫虽小,对于一名骑兵来说可是比一把锋利的长剑还要重要。
如此,十万秦国骑兵统一运用了这样便捷的发明之后,军队威力之大……姬昊与曲蕺已经心中略有所数。
所以,在此次大军攻魏之时,这位兢兢业业的兵工厂总监更是热心的提议与姬昊一同随大军出征,亲自见证两人制造出来的小东西究竟能有多大的作用。
……
从大军出发至今,已经足足一个月有余,一路之上由吕不韦全权打理着军中大大小小的琐碎之事,姬昊被逼着做辅助。只要是军队中的任何事情,小到一名军官生病,大到改变行军路线,都要经过吕不韦的耳朵中。
如此严谨的军风,在长途跋涉中并没有散乱秦军的人心,反而在驻扎在离魏四百里地之外时,军中气氛都格外沉稳。
而姬昊,也在路途之中慢慢的观察着吕不韦的铁腕,心中自然落下了一些尘埃。
吕不韦野心极大,又城府颇深狡猾,若说他与其他国家的奸臣小人最大的不同之处……那便就是这个男人,当真在为秦国的未来做出毕生的努力,这也是秦国最幸运的一点——由吕不韦掌握着朝纲,真正的小人奸臣倒不会那么嚣张了。
并且,他多次亲自带兵征战,沙场饮血,又给与周朝最后一击,彻底完结了周天子的时代,使秦国为攻占其他六国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为相,精打细算,狡猾内敛,为将,又勇猛铁血,收发自如。若除去那野心勃勃与自负的毛病,吕不韦也绝对算的上是一代名臣。
“姬大人,从咸阳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密信——是太子殿下给您的!”
秦兵急促高亮的声音急匆匆的从军帐之外传来,打破了青年慢悠悠的神游。姬昊回过神来,发现这名从咸阳宫赶来的秦兵一身白衣,实在是有违秦国尚黑之德——除非……
“大人,王上他……在两周之前,驾崩了……”军官带着哭腔,跪在地上颤抖的为姬昊呈上手中的书信:“丧报马上就会传来,咸阳城内,举国哀恸!”
墨发的青年颔首,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即使前线现在安全,也改变不了庄襄王的三年之期……
“我知道了,这一路上实在辛苦你了。前线现在没有问题,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姬昊压下心中的异样,只是点点头,结过书信转身对一旁待命的秦国军官开口:“去,带他下去休息。”
“……多谢姬大人!末将实在惭愧!”对着眼前声音柔和的青年最后感激的施礼之后,传信的秦兵才轻轻的退出了帐内,独留下姬昊一人慢慢的看着嬴政为他传来的书信。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民不可一日无首……离庄襄王去世已经整整两周有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下,在这个战争的非常时期,应该已经到了自家学生即位的时候了。
如果前线捷报可以在嬴政即位之时传来……那么吕不韦刚好现下不在都城,嬴政的皇位也可以坐的稍微稳一些,不会因为大军溃败而更加被动。
如此一番设想之后,姬昊以烛火烧掉嬴政为他保平安的书信,急匆匆的起身快步往帐外走去。今日前线会师,吕不韦与蒙骜早已跟随大军前往,面对信陵君带领的五国联军。而他,则留在驻地留守。
应该再过不久,就会传来消息了!
……
“姬大人。”
姬昊一掀开帘子,刚想溜出自己的营帐,便被在外守候的徐福抓了个正着。
男人面无表情,一身布衣,无比冷静的开口留住对方的步伐,轻轻的抬手端上准备好的汤药:“霜寒露重,若为了前线的事情,一会儿自然会有军士来报。姬大人不如先喝药,这是暖身的姜水。”
“……又是这个啊,很难喝的。”青年小声的嘟囔着,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徐福。
自从大军启程没多久,大军经过的一个边境村庄中的一名药师便坚持要随军前行,报效国家,不顾姬昊的劝解与吕不韦的反对,就这么默默的跟在秦军之后,直到姬昊无意间发现其惊人的医术才能后才留守在军中为一名小小的医师,照顾姬昊起居。
这个人,便是眼前安静的看着的青年不情不愿的把姜水喝光的徐福。
当然,姬昊也曾小小的联想过,这位徐福究竟是不是未来为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宫廷药师,也便索性任由徐福这么一日日的跟在自己身边了。
“前线的事情,待会儿若有了消息我自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大人,大人不必烦心。驻地条件不好,您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且先去休息吧。”
徐福收回姬昊手中的陶碗,恭敬的施以一礼,语气温和诚恳,一双安静的黑色眸子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盯着姬昊,直到对方无奈缩回帐中之后才罢休。
男人回过身,安静的站在对方的帐外,抬首望着黑云压境的天空,开始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与姬昊不同,随秦军,展示自己,徐福要的就是进入官场一展宏图,而帐中的人……为官的目的,似乎有些太过于单纯了。
为人随和,又悠然坦荡……男人的黑眸流露出一丝静默的流光。这也是为何那名权大势高的吕丞相总会不经意的维护他的原因了——谁不想要自己没有的美好品质呢?
*
与此同时,位于千里之外的咸阳城中,嬴政少年已经开始逐渐的蜕变。在今日祭祖宗面见百官之后,正式举行即位大典,继承父亲庄襄王的皇位。
少年一袭漆黑严谨的宫袍,有鎏金与暗橙为装饰勾边,期间刺绣着精致的黑色蛟龙与衣袍之上。袖口、领间、衣摆之处都镶了奢华高贵的龙纹,已示嬴政身份之尊贵。
乌黑的长发已经以黑色冠冕束之,这是在今日祭祀大典时必须要佩戴的大礼冠,后高前低,略向前倾,前端缀有数串小圆玉,两端绕颔下系一小丝带,有金丝制作的两珎正当左右两耳,极其威严高贵。
嬴政脊背挺直,神情冷漠,在百名秦官与如今的赵太后与华阳太王太后的注视下,静静的走进用来祭祀祖宗的高殿,香炉的白烟环绕,围绕在一身漆黑的少年周边,更显着身形高挑了起来。
在诸位先祖皇帝列位之前,嬴政静静的听完礼官的祷文,亲自施以大礼之后,转身面向百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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