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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桃花斩水乱浮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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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错了成吗?我当时不也是瞧你好看才将你错当成女子的。”
再说了,哪有男人当花仙的?不过这句话吴邪是绝不敢在解语花面前说的,就怕他那凤眼一瞪,自己不知又会被他如何一顿好整。
“说起来,今日蟠桃宴你怎么会没收到请柬?”吴邪悄悄地转移了话题,解语花也没察觉,顺着他的话解释道,”收到了,我没去罢了。”
他说这话显得很是坦然,就好像是推掉了一堂诵经的早课。可吴邪却是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解语花同自己一样,也是因为神阶低微,依上会的旧规轮不上那千年一回的盛宴,没收到请柬才会来找他饮酒作乐,竟没想到,他是没去特意来自己这儿的。
那蟠桃盛宴说到底就是给众仙家增长功力的,吃了那蟠桃凡人可以长生不老飞天成仙,神仙吃了可以增加修为,这势必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所以当年齐天大圣才会跑去偷吃了那么多蟠桃仙酒。
吴邪一脸的不可理喻,解语花却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我还听说那人近日便会苏醒,我怕……”解语花说到一半突然没有再说下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吴邪,后者却是一脸迷茫的模样,他心中一痛,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你怕什么?”
解语花摇了摇头,”皆是孽缘。”
吴邪眯着眼,看着解语花,面上似有愠色,语气也显得很是不悦,”本元君生平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虽然我成仙不过百年,而你说我曾经因为跳了诛仙台而将大部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只有这近百年的记忆,可你却又不肯告诉我。这些都算了,可你不知道你那要说不说的模样忒地叫人好生烦躁?”
“小邪,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你……”吴邪刚要发作,只听远处传来了一串笑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穿着宽衣大袖的黑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眼前蒙着一层黑巾,正大笑着朝他们走来。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跟在他身侧,眨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探头探脑地朝他们张望。
吴邪立时笑了起来,把方才与解语花的争执甩到了脑后,朝那少年招了招手,”小狐狸怎么也来了?快来让我瞧瞧,上回不小心烧着的毛长出来了没?”
“元君您又取笑我。”少年瘪了瘪嘴,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
“思正元君这哪里是取笑你,分明是关心你。他日思夜想着想要件狐裘袄子,心心念念着你这张狐狸皮很久了,就盼着你再长一些,他的袄子能做的大一些,没成想你小子贪暖,竟倚着老君的炼丹炉睡着了,不小心烧了自己的皮毛,这会儿留了个难看的疤,也不知思正元君介不介意。”那黑袍男子侧了侧脸,冲着那少年一边憋着笑,一边说道。
“师傅!”少年信以为真,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黑袍男子,见他脸上那一贯的笑容没有分毫变化,分辨不出那是不是只是调笑自己的玩笑话,然后转头一脸惶恐地看着吴邪,生怕他真要扒了自己的皮。
一旁的解语花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指着吴邪道,”思正元君前些日子还在同我说要在白狐皮烧焦的地方绣上一朵海棠花会不会突兀了,显得不贵气了。”
吴邪先是一愣,再看那两人似有似无的笑,以及那少年憋红的委屈的小脸,顿时明白了过来,顺着解语花的话笑道,”可我还是嫌弃那烧黑的地方不漂亮,就算是请织女用金孔雀羽毛的线绣上去也不好看,平白白的多了一朵花儿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以把那地方做到领子那儿,让那朵海棠花开在颈上。”
“这个主意好。”
“呜呜!你们欺负人!”少年眼圈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他唤师傅的黑袍男子,可那男人却没半点异议,一脸的云淡风轻。少年低着头,屁股后面那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拖在地上,看上去又萎靡又难过。
吴邪知道有些过了,别敛了敛笑,柔声道,”苏万,过来。”
那少年一惊,一脸恐慌地看着吴邪。吴邪哑然失笑,道,”我不剥你的皮。”
“可是……”
“思正元君让你过去你就过去,犹豫什么?”那黑袍男子嘴角始终凝着笑,轻轻地把那少年往前一推,”我站在你后面呢。”
少年一怔,看着男子的脸,他的脸线条很硬朗,那黑巾蒙住了他的眼,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薄的唇,嘴角始终都微微翘着,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少年知道他蒙着眼看不见,可是还站在那儿像是在与他对视。
半晌之后,少年转过身,看了一眼吴邪,便迅速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瞟了一眼解语花,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男子,怯懦地唤了一声,”思正元君……”
吴邪笑了起来,同解语花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便抓过了苏万的手臂,撩起了他的衣袖,只见那儿有一大块烧伤,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吴邪凝了点气在掌心,伸手轻轻拂过苏万那处伤痕,只见气息在指尖流转,同时苏万发现皮肤在那淡淡的金光之下有些微微发热,更让他兴奋的是,那被吴邪的手拂过的伤处的疤痕竟然消失不见了。
苏万讶异地长大了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看不出任何一丁点的伤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谢谢思正元君。”那黑袍男子站在原处出声提醒道。
“谢……谢谢元君!”苏万那张原先还哭丧着的小脸这时笑逐颜开,那条蓬松的狐狸尾巴也高兴地摇来摇去。
“不错,不错,这会儿再做衣裳就不用再修什么瑕疵了。”解语花饮了一口酒,忍不住继续逗弄着苏万。看他脸上那变幻无常的表情,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吴邪再三保证绝不会扒他的狐狸皮后,白毛小狐狸终于半信半疑地被哄去一边儿玩了。三人聚坐了梨树下饮酒,只听吴邪先开口问道,”镜君为何今日会来我这儿?这会儿不都该去蟠桃会的吗?”
那人轻抚眼前的黑巾,淡淡地说道,”没意思,还不如来你这儿饮酒赏花有意思,就带着苏万来了。”
吴邪笑道,”我这儿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和海棠仙君随意聊聊罢了。”
“你们聊什么?莫不是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两人一愣,对视了一眼,解语花问道,”何事?”
镜君立刻一脸对两人孤陋寡闻的鄙视表情,”就是河伯与后羿打起来那桩事,听闻河伯还上天庭告上了一状,你们竟然连听都没听过?”
谁说神仙不爱八卦?今儿哪位神女偷下凡与凡人成亲,明儿哪位神仙的私生子闹上天庭。这宓妃、河伯与后羿的三角恋最近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住得偏远、不太爱四处走动的吴邪都有所耳闻。
吴邪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河伯还被后羿射瞎了一只眼。”
“看来有人做瞎子也有伴儿了。”
“花儿爷您说话真刻薄。”
解语花不说话没搭理面前这瞎子的抗议,看着吴邪,接着道,”听说是宓妃与后羿有私,河伯盛怒之下与后羿争斗了起来,所以便被射瞎了一只眼。”
“听起来,像是那宓妃耐不住寂寞,不守妇道,出轨在先。”
“花儿爷您能别这么直接嘛!”
解语花斜了那瞎子一眼,道,”无论如何粉饰,这都是事实。”
“她可是伏羲陛下最疼爱的小女儿……”
“那又如何?她既然嫁于了河伯,怎么可以三心二意呢?说丈夫不关心她,待她不好,自可以请玉帝做主,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花儿爷……您可……真敢说……”镜君佯装抬起手用宽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
解语花笑了起来,”黑瞎子你这么说话,我倒有些不习惯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谨慎了?”
镜君一身黑衣,又用黑巾蒙着眼,说是这天上还有他不愿见到的事,在那些事消失之前,他情愿形如瞎子,也不愿睁眼看到这些。久而久之,便得了个黑瞎子的诨号,私底下常有人不恭敬地这般唤他,他虽知道,却从不恼,总是微微一笑了之。
黑瞎子微微翘了翘嘴角,”倒也不是,只是我还记得当年那事,对宓妃颇有些同情。”
解语花一愣,马上去看吴邪,后者却是一脸好奇地等着他俩接下来的话,并无任何的异常。他长舒了一口气,那双凤眼一瞪,竟隐隐生出了些寒意,口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平静热络,”过去的事勿须再提,一事归一事,这事是她起得头,她总该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黑瞎子蒙着眼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听这语气知道他像是有些不悦,微微一思量便知一二,于是只是笑了笑,适时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倒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诶,宓妃以前要嫁的人是谁啊?”
吴邪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惹得黑瞎子咯咯笑个不停,”元君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解语花看着吴邪却有些紧张担心的模样。
吴邪眨了眨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你方才说宓妃是伏羲陛下的幺女,听说陛下有十个女儿,前九位都嫁给了天帝的儿子们,那按理说,这宓妃也应该嫁于天帝的儿子才相配呀。但天上界只闻‘龙生九子’,莫非帝俊陛下就只生了九个儿子?”
他这一番话让解语花惊得脸色发白,而黑瞎子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不,帝俊陛下有第十位儿子。”
“黑瞎子!”
“那为何从未有人提及过他?”吴邪好奇的问道。
“因为……”
“砰——”黑瞎子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只听一声巨响,解语花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将他从石凳上拽了起来,直接推得远远的。他一个踉跄没站稳,向后摔倒在了梨花堆中,沾得满身梨花白。
“别说不该说的,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再变成哑巴。”解语花挡在了吴邪的面前,冲着黑瞎子厉声说道。
“小花……”吴邪拽着他的衣袖小声叫着他,他万万没想到解语花竟然会突然发难。莫不是那十龙子和他有仇?
而苏万早已察觉了这边的异动,看见自己师傅被推倒在地,立刻奔了过去,把他扶起。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和礼仪了,冲着解语花就嚷道,”师傅他眼睛看不见,仙君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动手呢?”
“小花!”吴邪也站了起来,把解语花拽到了身旁,”你这气动得好生奇怪,这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动气?况且提问的是我,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让你如此紧张?”
“我……”解语花一时语塞,蹙起一双眉,竟不知该如何答话。总不能告诉吴邪,这所有的一切都同他有关,而且他还是那个罪魁祸首。如今吴邪什么都忘了,活得快活,无忧无虑,这比什么都好,他不想再看到过去那一幕了,今生都不想再看到了。
相比之下,黑瞎子反而并没有太过在意,依然笑吟吟地抬着头。他揉了揉苏万的脑袋,道,”到底没白疼你,不过你可不能和仙君这样说话。”
“徒儿知错了。”苏万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反正他蒙着黑巾也看不见。
就在此时,吴邪忽然感到一丝不安,他向外走了几步,道,”此处气息似乎被打乱了,有人来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人腾着云自东边而来,落下后站在院外也没进来,朝他做了个揖,似乎也并不讶异于他身边的解语花和黑瞎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娘娘有请三位仙君赴宴。”
来人不是一般仙童仙娥,竟是值日星君。这让三人大为诧异。解语花率先问道,”有劳星君前来通传,只是不知为何要星君亲自前来?”
值日星君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事出突然,我也是从宴上而来。皆因麒麟神君突然苏醒,娘娘高兴,故而请众仙家同乐。原本还以为所有人都到了,这一看竟还有桌子空着,慌忙查来,着小仙速速来请三位了。还请三位移步。”
“麒麟神君?”吴邪重复了一声,似乎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正是。”
“哪位麒麟神君?”吴邪皱着眉问道,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一副冰冷的铠甲,还有一双浓得好似化不开墨的双眸。他只对自己笑过的那仅有几次,无一不是舒展了眼眉,一片柔情,眉宇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而那天子之位,千金华服亦挡不住他丝毫光芒。
而这一切,却又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楚。
解语花还没来得及开口,黑瞎子便抢了个先,”元君这就忘了吗?当年可还是您亲手断他情根,助他渡过千年情劫,重归神位。”
黑瞎子这么一提,果然万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刻意遗忘在人间的旖旎的风情、纠缠不休的情仇,如同前生的记忆一般,纷至沓来,将吴邪推入了那场撕心裂肺的往事。
纵使你是威震人神魔三界的麒麟神君,能只手遮天,只要一旦为情所动,就算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免为情所伤,惨淡收场,落得个沉睡百年的结果。
“噢。”吴邪轻声应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听说他归位之后一直沉睡不醒,如今醒来也算是桩大喜事,过两日,我会亲自前往道贺。只是今日……”
值日星君不慌不忙地打断了他的话,”神君点了您的名,要亲自向您道谢。”
吴邪皱了皱眉,只得答道,”好吧。”
守得住天宫流年的孤寂,自然也忘得掉凡间的情缠。
作者有话要说:
☆、2 情债
看着那碧沉沉的琉璃瓦,明晃晃的宝玉阶,吴邪站在廊下,心中惴惴不安。眼前那金碧辉煌的宝殿,巍峨雄壮的天门,端端的是仙家的气派。站在两侧的天兵神将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他们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视线放空,可吴邪却始终有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
走过那盘旋彩凤的长桥,绕过那金鳞耀日赤须龙柱,吴邪一路上都在盘算一会儿见到那人时该如何才好。可是他此时此刻,脑袋里却只有最后那人那黯淡到绝望的眼神。他甩了甩脑袋,却丝毫无法将那时的情景挥之脑后。
自己只是奉命行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吴邪忍不住自我安慰道。
况且吃亏的还是自己。
吴邪耸了耸肩,心中好受了许多。
“小仙拜见西王母娘娘。”吴邪拜伏参见,殿上那人垂帘问道,”来者可是思正元君?”
“正是小仙。”吴邪低头,他很少参见王母,亦很少来这种场合,当下便听到不少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他佯装没有听到,跪在那儿毕恭毕敬。
“爱卿无须多礼,赐座。”
吴邪谢过之后,站了起来,却不知何时有一人已立于他的身后,他一转身,险些要撞到那人的怀里。
那人身着铠甲,那副神甲上正对着自己脸的是一只麒麟头,贴得极近,那两双铜铃般的眼正凝视着他,吴邪猛地心跳加速,他慢慢抬起头,撞进了那双乌黑黯淡的双眸之中。
那人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吴邪,用目光一寸寸扫过他消瘦的脸颊,描摹着他的轮廓。一时之间,热闹的宴会上阒然无声,众人皆等着看好戏。而被那双眼睛盯着的吴邪却冷汗直冒,心中连呼哀哉,十足十地担心会被对方一脚踢出南天门。
半晌,那人似是终于看够了,小退了一步,朝着吴邪毕恭毕敬地作了一个揖,沙哑冷冽的声音掷地有声,”多谢思正元君断我情根,助我渡过千年情劫。”
众人皆是一怔,就连吴邪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竟然真会向自己道谢。
吴邪过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见他朝自己行礼了好一会儿,身子上套着那坚硬的铠甲仍然把腰压得低低的,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慌忙将他扶了起来。
“麒麟神君不必客气。”吴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可笑得实在有些苦,”我也是听命行事,况且我也因此飞升成仙,还得亏了神君的相助。”
那人直起身,平静地看着吴邪,那双眼睛淡然如水,犹如界外长河,亘古无波。吴邪不敢瞧他,觉得自己那话更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一时间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才对。
“海棠花仙解语花参见娘娘。”
解语花这时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及时赶到,解了吴邪的窘境。两人后来,王母便将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了一块,列在末尾。
“小花,还好你刚才来了,否则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有多尴尬。”吴邪执起酒盏,低声感谢着身边人。
解语花淡淡一笑,道,”你不做亏心事,何须如此介怀?”
是呀!老子那分明是帮他,我心虚什么?吴邪就差一拍大腿了,他用余光瞄了瞄坐在对面上座的那人,但见那人只是低头饮酒目不斜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那么热闹,众神仙饮下几杯仙酒之后便没了那么多的拘束,可只有他,仍然端坐在那儿,不动分毫,也不搭理别人,就像是个闷油瓶似的。
吴邪又悄悄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那小子有些不对劲,期间解语花同他搭话,他也懒懒地敷衍了几声。
就在吴邪又一次偷偷看他时,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突然抬起了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两人视线打了个对穿,吴邪一惊,再扭头已经来不及了,一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邪心中默默给自己催眠”他没瞧见,没瞧见,没瞧见”,可这却丝毫不管用,而更糟糕的是那个瞧见了的人站了起来,拿着酒盏正慢慢地向他走来。
“思正元君。”吴邪听到他叫自己时,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神……神君……”他诺诺地应道,站了起来后却没再敢看他的脸。
“张起灵。”
“啊?”
张起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我叫张起灵。”
“吴……吴邪。”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吴邪只觉得心跳如鼓,立刻挣开了他的手,偏过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张起灵看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神君已经归位,神阶与小仙有云泥之别,小仙不敢高攀,今后也绝不会碍神君的眼,让神君平添不痛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起灵蹙起了眉,打断了他的话。
“吴邪的意思是,他不想再见到你。”一旁的解语花插嘴说道。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解语花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酒,仿佛对这位威震四海八荒的麒麟神君并无半分畏惧。他回过头,眼神落在了吴邪的脸上,那张脸所表现出的慌乱与紧张让他感到有些陌生,沉睡了几百年的记忆在提醒他,这个时候,他应当有类似于心疼的感觉。
可现在,他平静的心起不了半点波澜。
“请元君不要误会。”张起灵淡淡地说道,“我归位之后虽已恢复所有记忆,但因为情根已断,所以不会再对元君有任何爱慕之心,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把后面那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曾经爱你入骨。
“麒麟神君,太白金星已到,娘娘让您移驾片刻。”这时一仙童找来,对吴邪和解语花随意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对张起灵说道。
他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吴邪后转身走了。吴邪轻轻拽住那仙童问道,“太白金星闭关多时,为何现在突然出来了?”
那仙童答道,“皆因麒麟神君苏醒。玉帝和王母有些担心,当年神君渡劫时身上的伤并不重,但被拔情根之后情伤难愈,沉睡百年,这样的事从未有过先例,谁也不敢妄言,只得着太白金星前来瞧瞧有无大碍。”
吴邪越听越心惊,那仙童着急走,只待吴邪问清张起灵眼下的居所后便匆匆告辞,拈了一字诀追张起灵那快云而去了。
之后的宴会上吴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即使是吃那千年一果的仙桃也食之无味,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看着那上座的空位,心里纠结得很,只听邻座两位仙人窃窃私语道,“听闻麒麟神君这次虽然苏醒,但身子却大不如前,这拔情根果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样说来,到底为何如此狠心要拔他情根,这情根一断,此生都不会再爱任何人。”
吴邪蹙了蹙眉,手指冰凉,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当年那把刺进张起灵身体的匕首仍在掌中握着,丢也丢不掉。
“我只听说,当年麒麟神君情根深种,种恶因,结恶果,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但天帝问他相恋那人身份,他咬死不说,宁愿受雷火之刑,被打入炼狱池受万鬼咬魂蚀魄之苦。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草草打落凡间受七世轮回便可归位。如今干脆直接拔了他的情根,大概是怕他今后再与那人旧情复炽。”
原来他之前就已有深爱之人。自己与他那一段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小小插曲,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而已,对他而言助他渡劫的人是不是自己并无所谓,就算换一个人同样能使得麒麟归位,万众归一。恐怕他现在记忆全复,早已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恋人,又怎会对与自己那段露水情缘有丝毫记挂?
刚才自己那般介怀、尴尬在他眼里大概显得十分可笑了。
吴邪敞开胸怀,痛饮了几杯之后原以为可以畅快些,却不知怎么的,那酒穿肠过喉之后竟暗生出了些惆怅来。
——“你别喜欢我了。”
——“好。”
这样倒是真的挺不错。
解语花扶着喝醉了的吴邪回了府邸,安置完之后便瞧见镜君的那只小狐狸倚着门朝里面张望,他笑道,“小狐狸你在瞧什么?”
苏万见自己被发现,便跳了出来,伸长脖子瞧了一眼床上的吴邪,问道,”元君生病了吗?”
“不是,吴邪只是喝酒了而已。”
“喝过酒就会这样不省人事吗?”见吴邪睡着毫无反应,苏万大着胆子伸出爪子戳了戳吴邪的脸,见他没反应,又想起了之前吴邪要剥他的狐狸皮,就狠下心用小爪子使劲地揉搓了一下,一边在心里偷偷腹诽他,一边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道,“那我以后可不能让师傅喝酒。”
解语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只小狐狸管得倒挺宽,你师傅会听你的话吗?”
小狐狸显然被他给问住了,小眼珠咕噜噜地直转,然后狡黠地一笑,身后的狐狸尾巴摇了一摇,”那不难,师傅浑身上下全是软肋。”
“没错,那瞎子想要找点弱点出来确实并非难事,哈哈哈。”解语花被他那机灵的样子给逗乐了,苏万看着他,直等他乐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君有见到我师傅吗?”
解语花摇了摇头,”他还没回来吗?我以为他早就回来了,他不是向来都不喜这样的场合吗?”
听他这么一说,苏万立刻便急了,开始在屋子里蹿来蹿去,”我守在瑶池外,见众仙都陆陆续续出来了,连你们都出来了,却还不见师傅,我不敢现身,更不敢靠得过近。心下思量恐是我与师傅错过了,跟来瞧瞧,却……”
“苏万你别急。”解语花上前抱起了已经混乱地开始四处乱窜的小狐狸,捋着他的毛,道,”吴邪这会儿还有的好睡,我带你出去找一找,你待在我袖子里别乱动叫人发现就好。”
苏万这时已没了主意,见解语花肯带他去找自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解语花带着苏万在瑶池边转了一圈,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瞧见镜君。解语花担心他又私自下凡,便跑去南天门旁敲侧击了一番,也寻不到他的半点消息。
“没事,你师傅那么大一个人总不会丢的。”解语花感觉到衣袖里的小狐狸焦躁不安,不由顺毛道。事实上,他此刻早已是强压着怒火,心里早已替苏万把那黑瞎子狠狠地剜了好几刀。
两人行至僻静处,苏万终于忍不住,从他的衣袖里钻了出来,落了地,幻化成了那个明朗的少年,拽着他的衣袖道,”好仙君,听闻天上界有一枚仙镜可知过去未来,能否带我去问问师傅去了哪里。”
解语花皱着眉,这倒是个好主意,总比他在这仙界到处寻他来的方便,也不引人注目,只是一想到那宝镜收藏的地方就叫他好生犹豫。天宝阁离那诛仙台特别近,素日里都有天兵天将把守着,过去得好一阵的盘问。
再看那小狐狸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平日里黑瞎子常带着他来给吴邪解闷,这天宫岁月寂寞,有他相伴吴邪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所以吴邪一贯很疼他,自己久而久之也喜欢上这只小狐狸,总喜欢逗他,此刻见他小脸皱成包子似的那模样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解语花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应承了下来,苏万立刻撒开腿拽着解语花就朝那天宝阁跑去。
刚到诛仙台便隐隐听见那处有交谈声传来。解语花诧异,这地方平常很少有人会来,如今谁会在哪儿?苏万动了动耳朵,那对狐狸耳高高竖起,将那些对话全听了进去。
只听一女子道,“如今事已至此,我早已今生无求。只希望能过上太平日子,好好照顾他。我不知道当年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溺亡洛水本是我命中劫数,没想到父亲竟会那么伤心生气,迁怒众人,以至于害得他跳诛仙台,这一苦便苦了三个人。”
“呵呵,莫非神女也想一跳了之,寻个魂飞魄散,烦恼自然也跟着烟消云散。”那人轻声笑道,语气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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