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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_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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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应了一声,冲玄震抿嘴微微一笑,走到父亲身边挽住他一只手臂。大叔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最得意的便是有了这么一个又美又孝顺的好女儿……几日前玄震公子说要带我这女儿回昆仑山,我本是不十分情愿,但如今……玉儿,你只管随老神仙和这位公子去罢!”
玉儿一愣,先是朝玄震和太清真人看了一眼,恰正对上二人凝望过来的目光,颊上忽染红晕,垂下头去。
太清真人抚须故意沉吟半晌,方颔首道:“如此甚好,我一眼瞧见玉儿这姑娘时便十分喜欢,想来是有些天生的缘分在内……若能收为座下弟子,自然是会善待于她,你无需担心。”
大叔一听此话,面上便显出既高兴又不舍的神情,望着女儿道:“玉儿,爹爹本是舍不得你孤身一人去那么远的西北荒凉之地,但老神仙的神通你昨晚亦是看到了,跟在他身边学些法术,可比跟着你爹我在这个小城里混饭吃强多啦……唉,爹爹只盼你过得好,去了山上多学些救人的法术,将来也好多救治一些像爹爹这样生了重病的人……”说着不禁有些感叹伤悲,一忽儿想起正事又忙堆起笑脸转向太清真人和玄震,“我这女儿从小没离开过家,性子却好,或许笨了些,只求老神仙多多担待,留着她在身边服侍,也算是报恩啦。”
太清真人望向玉儿,目光中虽刻意流露出温和,却也难掩其中的志得意满。玄震只侧目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想起昨夜师尊对自己吐露的那些真相,心里如同被万蚁噬咬般难捱,恨不得远远避了开去。
当下那玉儿便跪下向太清真人拜了几拜,回首凝视父亲时虽还有些留恋,站起身却是走向太清真人身后立下,显是已将太清视作师长。太清真人对着这个亲自迎接回琼华派的女弟子也是另眼相待,难得和缓地说道:“玉儿,为师身为琼华派掌门,平日里事务繁重,已没有那么多心力教养徒儿,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这位玄震,便是你的大师兄,你另两位师姐如今下山游历,尚未归去,门派中只有两位新入门的师兄,性子虽有不同,但想来能与你和睦相处。只盼你入门之后,勤加修行,也算对得起我与你父的期待了。”
玉儿慢启秋波,随着太清真人缓缓道来,美目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缕郑重,正色道:“是,师父。”
一旁玄震也忘了心头沉重,讶然道:“师弟,还是两位?”
太清真人斜睨了他一眼,颔首道:“正是。三个月前,有两个少年一同闯入太一仙径到得琼华派山门前,均是天资过人,但性情却是一冷一热,很有些意思。他们入门时间虽有先后,通过‘酒色财气’四关却也是在同一日间,为师看了他们在门派试练中的表现,很感欣慰,索性便将他们二人一同纳入门下。你也算多了两个师弟了。”
玄震此前作为琼华派二十五代弟子之首、许多人口中的大师兄已过了十数年,派中长辈对他自是十分看重,不比其他普通弟子,而年纪相仿的师弟妹对他尊敬有加,亲近却稍显不足,身旁来往略密切的,不过夙瑶、夙莘二人,夙瑶严苛,夙莘活泼,与玄震性情都不甚相投,又都是女子,相处时总觉隔着一层,如今听闻自己竟有了师弟,还是一次多了两个,心里也渐渐高兴起来。一转念间,巽衡那张清冷面孔闪过眼前,他不由得轻轻一震,寻思道:师尊所说两位师弟一冷一热,其中那性情冷淡的莫不是……
玄震细细思索,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巽衡不通御剑之术,若想去昆仑山只能如当日向三那般一步一步行去,从东海至西北沙漠路途迢迢,走上半年已算得上极为迅捷,那白衣少年意志坚定,想来也不惧黄沙莽莽,昆仑巍峨,他仅凭一卷家传剑谱便能练成高超剑术,资质自然是绝佳,想要通过门派试练也是不难,如此思来想去,自己那位师弟说不定便是他了。
“玉儿,派中仍有要务,为师也不便在此处多耽,你回去打点行装,傍晚便同我们一同回昆仑山罢。”一旁太清真人见玄震默然不语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多去理会,转头又对新收入门下的女弟子吩咐起来。
玉儿微微踟蹰了一会儿便点头应了下来,原本因父亲病愈的喜悦尽数被即将作别家乡与亲人的悲伤不舍替代,她本就是个郁郁寡欢之人,当下便敛了那一丝笑意,默然扶着父亲去了。
玄震被师尊一番话惊醒,忙道:“师尊,弟子……弟子也另有要事,只怕不能与师尊和师妹一同归返。”
“哦,何事如此要紧?”太清真人奇道。
玄震望了望垂在肩处那柄木刀坠子下的五彩丝绦,抬目坚定道:“师尊,青阳师叔当日要弟子去黄山一带寻找记忆,如今弟子已查到一些线索,便在南疆。此地距南疆路途已不算远,若这般离去以后也难得再来,心中实在不甘。只求师尊让弟子去南疆一行,此次不论记忆寻回与否,弟子都会立即返回琼华派复命,还望师尊允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环佩伶仃、老大(……这名字真像大佬)、露露、花名蔚搵、夜猫子的某人、君蔓睩、散漫的菲洛吉、犹记当年小蛮腰、锦葵、浮沉溪客(莲花你的新名字真像石沉溪洞啊)、kiduot、彼岸花开香迎袖的留言~~~这一次留言好多,真开心啊~~
PS。于是慢热的某草终于终于写到南疆啦,第一部里的种种伏笔哟,终于派上用场了嘿嘿……
☆、37第三十六章 巫族蛮女【倒V】
正午时分;林中万籁无声。
偶尔从头顶叶隙望见的一星半点天穹也是灰蒙蒙的,没有风;亦没有鸟鸣,分明是白日,四下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山谷中的树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绿叶也不知长了多少;可挂在树梢却是一动不动,树下杂草灌木丛生;其中有几棵颜色绚丽;在一片翠绿中张牙舞爪之态尽显,那亮蓝的根茎和卷曲生满殷红小刺的花瓣当真是诡异无比。
倏忽一片高过人的绿草丛轻轻动了一动,泥土上悄无声息地滑出一条细长腻冷的赤色影子;是一条竹竿般粗细的赤蛇,咝咝几声极轻微的响动,那条赤蛇本正朝着那几株古怪异花游走而去,忽地吐出一丝碧油油的信子在空气中伸缩几下,一颗小小的三角形脑袋竟渐渐转了方向,缓缓竖起离地半尺来高,恰恰对上半丈高处的一双眼睛。
玄震站在一棵巨树最低的枝杈上,瞪视着地面上那只赤蛇,心中不禁又是一叹。自打踏入南疆起,这已是自己遇到的第几……几十……几百条蛇了?
约莫七八日前,他眼看着那个素衣少女眼圈微红地与老父依依惜别,与师尊和新入门的玉儿师妹在那座鲜花盛开的小城城门外各自御剑去往不同方向。太清真人功力高深,所用佩剑又是难得的良材至宝,想来现在已然带着新徒儿回到昆仑山了,而自己……
玄震又瞥了一眼地面,那条赤蛇似是对他大感兴趣,竟离了那几株花转而朝自己所站的这棵树来了,他不禁再大叹一口气,唉,好不容易到了灵山,半个人影没有瞧见,为什么反倒是蛇却这么多?
他本是御剑在南疆上空寻找灵山,据那祸叟所言,灵山上生满巨树,本应十分好找。但谁知山峦众多,树林子更是成百上千,许是无人砍伐的缘故,个个都生长得比中原那些同类高大威武,越往南去山便越多,树也越多,巨树自然也越多,高耸之势颇为壮观。玄震初时还觉叹为观止,后来瞧得眼都花了,只觉自己一双眼睛都要变成绿油油的,哪里还能分辨得出哪处山头的树更大一些?
前日,他到了此处山峦,见这里的山谷中树木格外巨大,便是最细弱的也比前面所见最粗的树主干壮硕三四圈,且这大片树林比起先前所见安静幽深许多,自己御剑打树顶飞过时竟连半点鸟鸣都不闻,心知灵山极有可能便是这儿。有心下来寻一处南疆蛮族聚居处问问清楚,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树冠,葱葱郁郁连成一大片绿海,哪里能看到人迹,只得下了剑在山谷间徒步行走,谁知几日下来,人没见着不说,毒蛇毒草却是见了无数。
总算玄震在人世游历也有了些在外的阅历,虽有几次险些踩在滑腻腻的蛇身上被痛咬一口,或是误将毒草认作草药敷在被树枝刮伤的创口上,但也渐渐闯入这山谷的深处,还让他瞧出了一些异常之处来。
这处山谷其实乃是山腰处的一大块洼陷地,方圆大致也有千里,愈往深处去巨树愈是葱茏,泥土上腐叶枯枝也愈多,林中光线亦是愈弱愈暗,南疆本就多迷雾瘴气,有时不小心陷入瘴气中便更是糟糕,迷迷蒙蒙间除了眼前方寸之地什么也瞧不清楚,稍远一些便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模糊树影,那瘴气往往还带了毒性,玄震遇到几回后便也懂得绕过那些地段而行,不得不从毒雾中穿过时也往往更乐意从瘴气稀疏的树上纵过。这也便是遇见那条赤蛇时他站在树上的缘由了。
玄震自下到这处山谷中才算是真正见识了南疆种种奇异之处,山林中小些的走兽飞鸟一头一只也未曾看到,想来不是被更强的野兽食尽便是畏惧此处境况迁离了,至于大些的虽有却也极是稀少,偶尔越过草丛看到一道灰影闪过,还不曾看清楚模样那兽已踩着泥地上腐叶悄无声息地跑走了。
唯一不惧人的便是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细细滑滑、无所不在的毒蛇,大概是因南疆水土格外适合它们生长,无论是草丛里还是树梢上,随时都可能见到那么一两条,或是盘踞,或是探首,吐信游走时蠕蠕而行的模样玄震见了自是恶心不已,许是恶心惯了,渐渐便也能维持住面上的一派麻木。
那些毒蛇似是极喜爱毒花毒草,愈是色泽明媚的花草下聚的愈多。玄震一路走来,见路旁杂草灌木中异花奇草渐渐多了起来,林中走兽却是再也见不着一头,而蛇……几乎每每不过十步便能见到一两条。
此时他一面警惕地注视着那条蜿蜒爬过来的赤蛇,一面暗中思忖道:祸叟曾说过,黑巫族擅养蛊用毒,想来住处附近毒花毒草毒虫极多,那么蛇自然也……自然也是多的,如此看来,说不定他们的村子不远了。唉,只盼村子里蛇能少一些也好。
正想着,忽地一阵古怪大风自树林东面而来,卷着一团五彩瘴气,不过片刻便将玄震所在的这片地方笼罩了起来。这亦是此处树林的一大怪处,平日里半点风声不闻,但不定某一时刻便会突现大风,那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其中还总夹着毒瘴,叫人猝不及防。
玄震正满心防备着那条赤蛇,谁知蛇口尚在前方,身边又来了一片毒瘴,心中叫苦不迭,只得一面抬袖掩住口鼻避免吸入瘴气,一面在眼前遮纱般的迷蒙中继续搜寻蛇影。
那条赤蛇似乎亦是被突来的怪风吓了一跳,竟不知爬到了哪儿去,玄震低头朝下张望,只是地面距离此根枝杈有十数尺高,缕缕卷曲来伸展去的斑斓迷瘴中只能瞧见乱蓬蓬的一片杂草。
玄震本不畏惧这些毒虫毒蛇,但踏入南疆后却当真有些厌怕了,此时更是心中不安,渐渐由站立转而为半蹲,运足目力在下面扫来扫去,他动作轻灵,脚下那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便稳稳的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恰在此时,忽听得头顶一声清脆娇笑,如银铃随风而响、溪水流过岩石般悦耳动听,接着便有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喂,你在找它吗?”
玄震心中一惊,他修为不低,竟也没能察觉头顶树上何时多了一人,急忙抬头去看时,却见横条条一物兜脸砸了下来,所幸他见机极快,足尖一点便欲避开转而跃上另一根树杈,可谁知那物事竟然自己能够卷动,咝咝一声便缠了上来,落在他颈间又是滑腻又是凉软,更顺势在他脖子上缓缓蠕动起来。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玄震只听见耳边那毒蛇吐信的声响便觉得半身都木了,脚底聚起的真力当即便是一滞,还未踏上对面那根树枝脚下便是一空,径自朝地下摔去。
“啊哟,小心!”树上那女子似是也没有想到玄震竟会这么掉下去,娇呼声里从上面甩下一条鞭子也似的绿藤,嗖地便朝玄震腰上拽去。
玄震不知对方是友是敌,哪里敢贸然碰触那藤条,半空里下盘一动斜斜移开,真气在经脉中更是迅之又迅地一转,接着清叱一声,便见蓝白袍袖灌满了风高高鼓起,脑后玉带更是上下翩飞。随即一团暖风自四面聚起,险险在落地前一刻将他包裹了起来。那条绿藤从旁掠过,啪的一声卷到了灌木里绷得笔直。
那条赤蛇自是亦被风打飞了出去,玄震轻飘飘落在地上,心神稍安,但一手仍在脖颈上不住摩挲,只觉得浑身都被那条蛇爬过似的痒麻不已。
身后扑通一声,他一回身便见杂草灌木中多了一片紫色,其中更是啊哟啊哟痛叫个不住,此时近了玄震听得清楚,那女子声音娇柔中还有几分稚嫩,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那紫衣女孩好容易从一片满是小刺的灌木中爬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道:“你这人真坏,人家好心拉你一把,不领情就算了!看见我掉下来,也不知道接一下,疼死啦!”
玄震微微一怔,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分明是这小女孩故意将蛇丢在自己身上害自己险些摔个半死,现下居然恶人先告状,当真是岂有此理。当下便摇了摇头,仍是以袖掩鼻转身便朝林子南面走去。
“喂,怪人!”紫衣女孩见玄震居然不理自己,气鼓鼓地追了上来挡在他面前,“你还没向我赔罪哪!”
玄震侧目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一身衣着打扮与曾在南面那小城里见到的异族人颇为相似,只是更华贵些,手上脚上也多戴了几个玉镯,心中已知道她亦是个巫族人,只怕还是个巫族中有些娇贵的少女。既然知道她对自己并无加害之心,他便不想再与之再多纠缠,是以又摇了摇头后便绕过她继续朝前走。
女孩气得在地上跺了跺脚,一对赤着的玉足都有些发红了,谁知玄震半点眼光都不曾瞧过来,顿时更加生气,索性又跟了上去,叫道:“喂,坏人,你是哪里来的,知道我是谁吗?我们族中还没有人像你这样不懂礼数的,欺负了我还敢当做什么事都没干过,哼!”
玄震哂笑,心道:就冲你这么刁蛮,只怕在族中都要被长辈捧到了手心上,定是没人敢来欺负你。
紫衣女孩见他露出古怪笑意,皱眉道:“你笑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白巫族最最要紧的大人物,你现在给我赔罪还来得及,我看……就拿那个小坠子赔我罢!”说着便要伸手去拽玄震背后剑上的木刀小坠,口中还笑道,“这刀子真有些我们巫族的样子,只是花样倒有些像是——”
玄震目光一凝,霎时便抬手将她一只皓腕抓住,微笑道:“姑娘,这东西对我极为重要,可不能给你。至于赔罪嘛,那更是毫无道理,万万不能。”
紫衣女孩被他捏住手痛呼不已,一双水灵灵大眼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只得软下口气道:“好嘛,好嘛!我不要了那刀子也不要你赔罪了就是,快放开我罢。”待到玄震松开手后忙不迭后退几步,抚摸着腕上红肿处嘀嘀咕咕道,“本来还想告诉你的……”
“什么?”玄震一怔,忽地觉察到不对,自己为了挡开那女孩的手,竟忘了继续掩住口鼻,几句话间已吸了瘴气入腑,顿时脑中一阵眩晕泛了上来,眼前更是不住发乌,昏昏悠悠地便倒了下去。
“我本来想告诉你,这里的瘴气很厉害,沾到皮肤也会毒倒人的!”瘴气中那紫衣少女却是若无其事,还缓缓走上前几步,笑盈盈地对玄震说道,“坏人,你现在知道了罢?”
玄震一滞,简直哭笑不得,昏沉中只赶得及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为何不……早点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花舞、浮沉溪客、散漫的菲洛吉、邪燮、无言以对、露露、花名蔚搵、kidout、微笑的留言~~
☆、38第三十七章 至黑巫族【倒V】
这一昏再醒来已是傍晚;林中本就幽暗,此时更是到处都黑森森的。玄震先是怔了一怔;霎时间便想起自己中了瘴气之毒的事,忙不迭运起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发现安然无事,长吁了一口气;浑身又放松下来。
再看四周,依稀已不是昏倒时所在的地方;玄震不过轻轻起身;便觉身下一阵摇晃,原来自己竟到了一处枝杈上,手上腕上更是被许多绿藤与树干纠缠在了一起;藤蔓缠得并不紧,大约将他放到树上的人并非想将他束缚,只是为了防止他不慎落下去。这绿藤虽然柔韧,但玄震一身修为也不弱,几根手指轻轻一扯,藤条皆成了两段,簌簌落下树去。
他在树梢站起,倒也不忙着下去,反倒蹙起眉思忖起来。昏迷前那紫衣少女近在身旁,醒来自己便换了地方,想来救自己离开毒瘴的便是她无疑,只是,那小女孩现在又去了何处?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并不很近,但在这寂静如斯的树林里却是清晰无比,穿过树梢,掠过叶下,随着风渐渐地飘来,曼妙悠扬,仿佛给这满是毒花毒蛇的南疆阴暗之地带来了一丝不同以往的风味,玄震静静聆听着,只觉从那边吹来的风里似乎也少了腐叶枯枝的气息,多了一缕缕难以辨别的淡淡香气。
在南疆行走了这几日,玄震还是第二次闻得人声,当下毫不迟疑,右手朝前一引,身体已然从树梢上弹了起来,春水剑锃响声里已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恰恰停在玄震一纵身脚底所落之处,剑尖朝前微微翘起,风驰电掣地朝前疾冲而去。
一路没有什么光亮,不时还有几根枝杈混在夜色里横了出来,都教他险险避过,两旁树影不断向后撤去,灰蒙蒙的晚雾也被春水的剑光破开了一道狭长的大口子,那歌声仿佛一只舞姿轻灵的蝴蝶,上下翩飞在剑的前方,指引着方向。无声无息地,蒙蒙的雾气忽然一下子散了开去,接着便传来了清冷水声。
那潺潺溪水的动静似是被灰雾隔断,在雾气中时难以听闻,但一旦闯出迷雾便一下子清楚了起来,反倒是那神秘的歌声竟是半点不曾受灰雾所扰,那么遥远地、清晰地传了开去。
再朝前飞了不过一瞬,一道银色溪流便出现在眼前,水势极缓,淙淙自树后淌了出来,而那歌声仍未止息,从溪水的上游与银白水花一同激荡了下来。
春水剑疾飞之势也缓了下来,玄震引着它索性悬在了溪水正上方,慢悠悠地沿着歌声朝前飘去。此时残余雾气早已如浸了水的宣纸般无法挡人视线,不过隔不久便虚虚聚起几丝几缕。玄震拨开面前虚无的一缕灰色,目光毫无阻碍地望向正前方,面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惊讶。
但见银溪如白绸,极柔极软地被一块雪白大石头分成两股,不多久又合在了一处。水花四溅,叮咚叮咚似珠落玉盘,淡淡水雾如幻如梦,纱般笼罩着石上一道纤细的紫色身影。
分明已是黄昏,但那女孩周身仿佛泛着一层浅浅光辉,本就秀美的五官更凭空多了一股高洁气质,明眸善睐,顾盼时更显灵动非凡,丹唇皓齿,浅笑时更有几分稚气。一袭紫衣下摆被系在了腰间,露出一双雪白玉足撩动着水花,晃来荡去时却是合着歌声的节拍,活泼娇俏至极。
玄震立在剑上瞧得呆了一呆,忽地又升起一丝窘意。他并非未曾见过美貌女子,昆仑山上女弟子中师妹夙瑶、夙莘便是少见的美女,才被太清真人收入门下的玉儿更是清丽无双,但他素来道心甚稳,最多不过暗暗赞叹一声,从未动过心神。可偏偏就在刚才,望着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在大石上荡着双脚的模样,他的心,却仿佛漏跳了一拍。
那可是个小姑娘!玄震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但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荡起来,不自觉地感到眼前这美丽场景似乎并非第一次见到,仿佛许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坐在大石头上……还有一双绿色的……花鞋……
“啊!”
后脑忽地一阵剧痛,如万针入颅,又好似那处正在被斧劈刀凿,更好像一只大锤重重砸了下来,将莫名出现的些微思绪全部击打得粉碎。玄震以手扶额,足下春水没了他劲力支持便轻晃起来,总算宝剑有灵,勉力仍带着他到了溪边才缓缓平落了下去。
“咦,你醒啦?”歌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一阵踩水声,那女孩娇柔的嗓音也渐渐近了,“喂,坏人,你……你怎么了?”
那疼痛不过片刻便渐渐消失,玄震蹙起眉头,脑中一片杂乱。这痛楚委实古怪之极,每每突如其来,不过一会儿便又散去,可也来了几次三番,平日还能撑下去,若是杀妖对敌时痛起来可就……
“喂,坏人,坏人?”
玄震思虑稍安,这才望见面前多了一对雪白赤足,紫色衣摆亦兀自滴水不住,再往上看便是一张犹带忧色的俏丽面孔,正是那个刁蛮的紫衣少女。
“……玄震无事,姑娘不必担心。”玄震立起身来,挥手令春水归鞘,木刀小坠随之晃动,下面长长丝线更是摇曳起一片五彩颜色。
紫衣少女看了看那坠子,脸上似乎仍有些喜欢的神色,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喂,坏人,我救了你一命,你把那个坠子送给我,我就不要你谢了,好不好?”
玄震看了看木刀小坠,又斜睨了她一眼,道:“不成。这木刀坠子也不算什么值钱之物,你为何非要得到它不可?”
紫衣少女怔了怔,撇嘴道:“不给就不给,问东问西干嘛。我不过是曾经见黑巫族的那个死人脸有过一个,问他要他却小气得很,哼哼,他不给又怎么样,我自己难道不会弄一个来戴吗?到时候弄上几十几百个拿到他面前,看他那张死人脸变成什么样……”说话时不禁气鼓鼓的,似是对那位“死人脸”怨气极大。
玄震却是听明白了“黑巫族”三字,忙道:“小姑娘,你去过黑巫族的村子?”
紫衣少女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就在神木林的后面,你不知道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地恍然大悟,“啊,我就说为什么一看见你就觉得怪怪的,而且你还那么怕蛇……原来你不是我们南疆人!”
玄震拱手道:“小姑娘,玄震的确不是南疆遗族,只是有一要事需得到黑巫族所在之处才能解决,我在这树林里已经转了好几日了,也没能找到地方。你若是能带我去黑巫族,我便另外送你一件物事,可好?”
紫衣少女大眼骨碌骨碌一转,指着木刀小坠道:“那我要这个——”
“这个不行,中原好玩的东西很多,我送你别的,好不好?”玄震忙打断了她的念头,以其他物事诱道。
紫衣少女撇了撇嘴,眼睛又转了转,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好罢,好罢……我不要什么物事,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玄震总算在哄小孩一途上找到一些窍门,微笑顺着她说,“不过坏事我可不做。”
“嗯,这件事是什么我还没想好,暂且先欠着……带你去黑巫族也没什么,不过路上你要多讲些好玩的故事给我。”紫衣少女笑嘻嘻地道,“你刚才说中原……你一定是中原来的罢?我还从没离开过南疆呢……你多讲讲那里的事罢!”
“好,好。”玄震微笑道,“那么事不宜迟,小姑娘,我们这便走罢?”
紫衣少女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你叫玄震啦,那也告诉你我的名字罢……我叫紫萱,是白巫族最最要紧的——”
“大人物!”玄震莞尔,和她一同续道。
林中顿时又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浮沉溪客、雪儿依珊、露露、散漫的菲洛吉的留言~~
PS。近来听闻一事,众亲竟然误以为这是篇言情*,某草大惊,虽然出于对刁蛮美人的喜爱浓墨重笔了几位美女,但衷心所爱仍是霄哥、紫英二人,请诸位放心,此文虽慢热,但属性绝对是【*】,震玉、震慈、震紫都是浮云~!
☆、39第三十八章 乍到惹疑【倒V】
既有了向导;这片树林在玄震眼中便不大可恶了。那女孩紫萱从小在灵山长大,对附近路径极是熟悉;玄震跟着她少走了许多弯路,往往前方山穷水复疑无路时,紫萱拨开灌木杂草,便又是一条小径出现在眼前。
玄震和她谈谈说说;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打听明白,紫萱果真是白巫族中人;就住在灵山脚下的大理城中;那座城便是白巫族的聚居处,亦算是南疆最大的一个部落。黑巫族则住在灵山另一面的山谷中,需得穿过这片生满巨木毒草的神木林方能抵达。
那大理城距神木林也有一日路程;紫萱能到了此处,竟是全凭双足走过来的,她小小年纪,在这山中却是比玄震如鱼得水得多,不仅不怕那些毒虫毒蛇,遇到奇异花草每每还能将其名称来历娓娓道来。论起对这些东西的见识,玄震自叹不如之余,也觉得紫萱能懂得这么多,只怕大有来历。
“你既称是白巫族人,为何要到这靠近黑巫族的地方来呢?”混熟了之后,知道紫萱性子率真,玄震问起话来也没了那许多顾忌。
紫萱雪白小脸上忽地升起一丝羞窘,似乎很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才道:“玄震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我、我是偷跑出来的!”
“咦?”玄震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料想你父母便是再宠着你,也不可能放任你一个女儿家这么没日没夜地在外面玩耍,呵……”上上下下又将她打量一番,眼中颇含促狭之色,心道:中原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小便被父母兄长管束得紧紧的,反倒不如这南疆女子活的肆意潇洒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么有趣的小姑娘……
紫萱脸更红了,扁着嘴道:“我才没爹娘管着我呢!”说着垂下头似乎有些难过,轻轻道,“傀儡婆婆说,我生下来不久娘就死了……是她把我带大的,可是她总是把我关在神殿里学法术,不许我出来玩,还总是训斥我,我、我不喜欢她!”说到后来,不禁极是不满地撅起小嘴,声音也大起来。
玄震摇了摇头,微笑道:“真是不识好歹,你那婆婆要是听到非得被你气死。”但是念及自身,不由得却也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起来,不禁说道,“你至少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我却是连自己父母的性命相貌,是否活在这世间都一无所知……我从有记忆起便在昆仑山上,身边除了师长便是同门师弟师妹,虽说并不缺衣少穿,却也没人悉心照顾,什么事还不是自己一人做,哪比得上你有人看护?”
紫萱奇道:“你是从小被爹娘丢弃了吗?”
玄震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有一日醒来,忽然忘却了过去的全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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