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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教主的田园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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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这女子身上,有着一种很是特别的气质,一时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女子,从眼神,气质,说话的口吻来说都很特别。
女子打量的眼神再是明显不过了,虽是感觉出来了,李朵朵却是故意忽视,只是一个劲地仔细地瞧着自己需要的药材,走了一圈下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才看着那捣药的女子道:“我能在这里取一些药材吗?”
“当然可以。”
女子很是肯定地点点头,这谷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家共有的东西,谁家缺什么只要说一声就是了,是以,当李朵朵说她需要这里的药材时那女子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她是要拿来做些什么。
李朵朵只是看着那人神秘一笑,便是从一旁取过一个大背篓,似乎是随便乱取一般,翻箱倒柜之间,几乎是将整个药房里珍稀的和普通的药材都取了个大半,看得那女子好生不解,谷主这里的药材是谷里最是收纳齐全的地方,这小小姐这么一来就去了大半,这,要不要先去将事情告诉谷主……
“放心,我只是拿去有用,事先都和谷主说过了,他不会说什么的。”
李朵朵将那一大背篓的药草背在背上,青天白日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唬得那清秀的少女一愣一愣的,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一大背篓的珍稀药草出门去了,再转身之时,这整个药房都似是被洗劫了一番似的,空了不少,尤其是那几样特别难采的药物,外面听说都是千金难求,直接就给全部收罗走了,这个小小姐,到底是否来洗劫把药草拿出谷去卖的?……
脚步还没踏出院子没几步的人,却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蓦然转身,急匆匆地又走了回去。
还在为着药房里损失了大半的药材而心疼的女子,猛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片黑影,“啊”的一声尖叫,差点又将手中的铜碗直接扔了出去,幸好,对面的人接住了,“别扔,别扔,这可是个宝贝东西,浪费了多可惜”。
“小小姐,你……”
“哦,我是来向你借火折子一用的。”
还没等那人开口,李朵朵就自己在屋子里搜了一圈,很快便是锁定了窗台上的目标,几步上前去将东西放在怀中,“嘿嘿”对着站在柜台上拿着铜杵捣药的人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出来,直看得对面的人打了一个冷颤。
“哦,我还有事情想请教一下。”
“小小姐,尽,尽管说。”
女子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加诡异,
“能给我一点干净的纱布和这个药吗?”李朵朵指着她碗里的黏糊糊的药膏道。
“怎么,小小姐你受伤了?严重吗?让我帮你看看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那个地方受伤了,想拿这药膏去擦擦,你懂得。”
李朵朵很是大老爷们儿似的靠在柜台上对着女子一个劲地傻笑,着实是将对面的人给弄糊涂了。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女子满是不解地将李朵朵从头瞅到尾,胸?屁股?还是……
这小小姐都说了,“你懂得”,那么,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些她不懂的话,想着想着,女子就有了些悲戚起来,难道是自己常年住在这谷里没有出去过,跟不上那时代的变迁,整个都是个老古董了,连女子之间的这些私密话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地方?看来回去得和谷里的姐妹好好讨论一下这个话题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哪个地方。
从女子手里接过自己需要的东西,李朵朵很是爽利地将之放在怀里放好,然后,似乎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好妹妹,能看着我的眼睛么?姐姐有些话想问你”。
“什么?”
女子很是听话地抬头看向那双很是漂亮的眸子,瞬时便是被那幽深的眸色,吸引住了,整个人,就似是失了神魂一般。
“谷里刚抓来的那个人,在哪里?就是那个满头金发的人,他……”李朵朵刚要说,那人有着一张如天神般俊美无双的容颜,瞬时就顿住了,现在他……
她这么一失神的功夫,刚被她催眠的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小小姐你刚才问什么?”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背着背篓的人突然黯然了眼色,转身便是出门去了。
“小小姐?”
女子看着离去的人,眼中越是莫名其妙了起来。
村子的某处地方,被绑在祭台上的人,睁着一双深蓝的眸子,无神地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就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唯一完好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只是,那溃烂得厉害的脸上经不住这一小小的动作,丝丝的脓血,顺着那溃烂的地方流出,好不吓人。
曾经的俊美容颜,已是不再。
他的周围,全都是满眼仇恨地看着他的人,那些人,就站在他的前面,一双满是仇恨的眼,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就是那眼神里含着千万的利刀,要将他身上的肌肤一片片地割下来,让他生不能,死不成。
谢九歌的四肢,被麻绳死死地绑在了十字架上,似乎是还嫌那些麻绳不够一般,很快两个壮汉就拿着孩童小指粗的竹钉,一锤一锤,将他的四肢钉在木架上,“当当”之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鲜血,顺着木架一滴一滴,滴下来,就这么,染红了下面的泥土,如落梅朵朵绽放。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那紧紧握住的拳头,和死死咬住的银牙,展示着他现在是如何的痛苦,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再是没有以前的光亮,失了不少的颜色,黯然枯燥而凌乱。
“娘,我害怕。”
下面的孩子,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吓得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角一个劲儿地往后面躲,却是被自家狠心的娘亲,一下子从背后扯出来,狠狠地看着那披散着一头黯色金发的人道:“你怕什么?这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似乎是也想起了,那日,这个人坐在高大的马上,满是冰冷邪肆地让手下将这里的男人一个个杀死,被叫出来的山谷里的所有人,就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一刀一刀,像是切白菜似的,要了性命。
“你是坏人!是你杀了我爹爹!”
男孩指着那场中央的人一句一句血泪控诉,这样愤恨的声音,终是将眺望远方的视线转移到了男孩的身上,一句不语,那张如鬼一般的面容,却是着实吓着了男孩,包括周围的人,瞬时好多人都不忍直视,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看去。
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一直安安宁宁地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自然没有那么重的杀戮之心,看着当初的仇人现在就已经得了这般的下场,也就没有再要群起为难的意思,拿这个人去祭慰亡灵,就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除此以外,他们也不能再做别的事情,谷主说了,剩下的事情,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因为不论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将死去的人唤回到身边,死去的,就是永远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不少的人都是黯然了眼神,也再是不愿意看这种有些血腥的场面,纷纷转身回屋子去了,等到晚上谷主出来的时候,便好,只要有了个交代,就好。
你没事吧?
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个人,谢九歌还是有些兴味,她,会不会已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再低头,看着那些牵着孩子的手往回走去的人,深蓝色的眸子,幽深了许多,里面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什么,一滴清泪,就那么,从眼角,滑落而下。
他其实,都快记不清,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的长相了,只是知道,她有着和自己一样,亮丽的金发,只是,她的发,带着微微的卷曲,很是优雅,两岁之前,所有的,朦朦胧胧的记忆,就是停留在眼前美丽的,些微卷曲的金发,和他记不清歌词的曲子。
“母,亲。”
如呓语一般,他的口中,说出了二十多年,未曾说过的字眼,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生涩,念着每一个字,都那么苦涩,化不开的苦涩。
似乎,围绕在金发男子身上那浓浓的哀伤,那般的浓烈,连两边正是狠着心将竹签钉进他身体的两人,都被这阵哀伤感染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是又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发狠一般地往着上面钉,谷主说过,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正背着药草往着上风口走的李朵朵,突然转身,向着山谷的一处看去,
风里,她听出来了,是那人的哀伤和哭泣。
“谢九歌。”
抹干脸上莫名落下的泪水,李朵朵加快了往高处爬去的速度,待爬上去了便是很快将背篓里的各种奇珍药材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堆在一起用火折子迅速将之点燃,很快,一股浓烈的青烟便是从药草堆上冒出,看着这些烟子的李朵朵瞬时往着一旁跑了好远,捂着鼻子看着那青烟被风吹向村子的方向。
空气中,瞬时弥漫了一股奇怪的药味,正在山谷里劳作或是走动的人,都看向青烟飘来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然后,呼吸进了那淡淡的药味不久,便是一个个身子一软,全部倒在了地上。
正在往着谢九歌身上死命地钉着竹钉的两人,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两眼一翻便是晕在了一旁。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人,瞬时提起体内剩下的不多内力,闭住气,却因为还是吸入了不少那风带来的药味,脑子已是有些不清明,半眯着眼睛,看不甚太清楚面前的一切。
“你将我收集的那么多药草带出来,就是为了做成这‘迷魂’?”
本是空无一人的桃花树上,突然多了一抹素白的身影,那人,似乎是丝毫不受这药烟的影响,就那样很是清闲地靠着树上,看着下面的人,眸色平静无波,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用银针将相关的穴位锁住的李朵朵,看了一眼树上的人,便是很快向着山谷的中间跑去。
素白衣衫的人,就那样,一直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谢九歌,谢九歌。”
李朵朵从来没觉得,本是不长的一段路,跑起来,却是那样长,她跑了好久,好久,才隔着几个错落的竹楼,看到了那被绑在木桩上的人。
模糊之间,深蓝的眸子里,映出了向着她飞奔而来的人,那么那么远,那人眼里的焦急,眼里的心疼,眼里的担忧,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第十七章 死路
远远地看到那失了色泽的金发,很是凌乱地披散开,遮住了那人,原本的无双容颜,慢慢地接近他一步的距离,李朵朵心里,就被一种翻涌奔腾的情绪纠得难受。
她看着,那淡色的衣衫,全部被鲜血染红,天光下,那么的刺目,让人不忍直视。
玫瑰最美丽的花期,是好好地待在枝头上,等待着命运的凋落,而不是被人摧折。
玫瑰有刺,若是远远的欣赏,又如何会受伤?他的刺,也无非是想让自己好好存活在这世上而已。
“谢九歌。”
终于站在了那人面前的李朵朵,良久一字都说不出来,她现在,根本就无法用确切的字眼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听到呼唤的人,微微动了动半垂的眼眸,却是因为吸入不少药烟,脑子里昏沉一片,只能勉强借着身上的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你,来了”。
他以为,他会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一个人,默默离去。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
放弃同伴自己去逃命,这绝对是她李朵朵做不出来的事情。
人世的恩怨,她不懂那么多,她只以着她的喜好行事,不论这个人,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都暂时不想管,只为,这人,在这几天的时间,是用真诚来与自己相处的,没有算计,没有陷害,只是真心地相处,完全的信任,他既然给予了她全部的信任,那么,她便不会背弃他,至少现在不会。
刚要触上绑着他的麻绳的手,生生顿住在半空,倾城的眸子,在看到那些钉进了谢九歌手臂的竹钉时,黯然了一瞬。
“你等一下,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取出袖中的一枚银针,将谢九歌身上的几处要穴锁住,李朵朵便是狠了狠心,直接用手,将里面的竹钉一根一根拔了出来。
“这就是你欠下的债,看你以后还去乱祸害别人的性命!”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根竹钉从那人身上取下来,饶是李朵朵这般见惯了生死杀戮的人,也是有些不忍心了起来,手中的竹钉,足足有小孩子小指那么大,可以想象这些东西被钉入活生生的*里到底是怎样的痛处,一拔出来,那身上便是有了一个血窟窿不断地往着外面涌着鲜血。
还好,来得不算太晚,腿上没有受什么伤,带来的要治疗谢九歌脸上的溃烂的纱布和药,全部都用在了那些小血窟窿上。
“现在还能走吗?”
待将伤处都包扎了一番,李朵朵一边将那人身上的衣衫整理好,一般看着他问道。
慢慢地点了点头,慢慢清醒过来的人,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替自己仔细地整理着衣衫的人,这是不是有些像是一个妻子在为临行的夫君整理着衣衫?
以前,谢九歌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在余下的生涯,找一个能与自己共同生活的另一半,看惯了人世丑恶的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真心地接受他,不会用着奇怪的眼神去打量他,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不是比别人多一个胳膊或是腿。
其实,他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下半生会过上怎样的日子,他从来都没想过,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一生,会过得很是短暂,短暂到真正爱他的女子没有时间找寻到他的身影,短暂到,这一生,他独来独去,所以,做事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后果,更没有留什么后路。
“走吧,我扶着你走,这药烟药效没有多久,很快他们就醒了。”
小心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两人便是朝着谷口的方向而去。
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一路上小桥流水的声音,和那些翩跹的蝶舞,流连在五颜六色的花丛之中。
“当当当当”,身后的山谷,传来隐隐的铜锣声,两人一惊,便是看着那远处的山谷里,一群素白衣衫的人,迅速地往着自己这方追来。
“快跑!”
想不到,那么大的量用下去,这些人还是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果然是从小就和药草打交道的人,自然体质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以着谢九歌现在的身体和不愿意用音杀随便杀人的李朵朵,他们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李朵朵只好拉住那人的人,飞快地向着谷口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不知名的各色花鲜艳盛开,花香扑鼻,浓烈的花香,让闻入鼻中的人,有些头晕目眩。
跑了好长距离的李朵朵,顿觉身上一阵无力,眼前一阵发黑,跑着跑着,脚步一个“趔趄”便是要倒下去,却是在要与大地亲密接触时,被一双手稳稳地接住,“这花香有毒,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解毒”。
还是她太大意了么?居然认为这么简单就能从这里逃出去,想不到,最后还是着了道,感觉着自己似乎是在被谢九歌带着向前飞去,李朵朵努力地睁大眼睛,好让自己清醒着,“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按照道理来说,她吸入了这么多的花香,他也应该是和她一样的感觉的,而且,他的身上,尤其是两只手臂伤得厉害,这么抱着她……
“没事。”
那人只是淡淡地答道,仿佛是没有受丝毫的伤,声音里,听不出来半分的异样。
终是经不住那脑子剧烈的眩晕,在一阵又一阵浓烈的花香中,李朵朵身子一软,便是晕在了谢九歌的怀里。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似是睡去的人,满身是血的人,加快了速度,飞速地向着谷口的方向略去。
山谷的外面,早已有一群身着短衣看似百姓的人拿着手中的弓矢,站在那里等着猎物的到来。
坐在枣红马上看着向着自己这处飞速略过来的郝连城,落入眼里的就是那一头散乱的金色发丝时而遮掩之下的惊世丑颜,脸上不禁微微一愣。
这才几天的时间,昔日容颜倾城的人,如今居然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是该笑,笑他活该得了这般的下场,为着那无辜枉送了性命的五万将士,还是该为着难得的那份美丽的逝去而可惜?
那人的脸上,如今,只有那一双深蓝若海一般的眸子,美丽得如同海底最珍贵的蓝色宝石。
郝连城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他就得了这番的下场。
吃了那种催动内力成倍增长的药物,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用着轻功抱着那个女人逃命?不,他此时一点都不好过,郝连城都能想象到,那体内散乱的真气,如何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身体,让他入上刀山,遭受凌迟之苦,那张脸,虽然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了,他还是从那不断地落着血的嘴角判断地出来。
他,这是早就不想活了?
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成败都还没有一个定数,男人不若女子那般的感性,会突然放下手中的一切只为疯狂得爱恋,一个有报复的人,从来不会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
这个谢九歌,居然敢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自己作为一军主帅的责任,郝连城唯一猜到的,就是他,也许是真的,突然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本王偏生要让你活下去,生不能,死不成,你现在这样子,人模鬼样,倒是正好!死,有时候对人的惩罚来说,太轻了,痛苦地活着,才是世上最痛苦的刑罚。
“来人,给本王拿箭来。”
从侍卫的手中接过弓箭,拉弦如满月,鹰隼一般的眸子,满是冰冷地瞄向了那向着这方急速而来的人。
离他们只有十几丈的人,眼见着挡住了自己去路的人,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留的意思,深蓝的眸子,看着前方拉弓对着自己的人,眼里全是冰冷,似乎,还带上了淡淡的嘲笑。
人生这盘棋局上,每个人都是最大的变数,同样作为棋子的人,又如何能算准另外的棋子所要走的每一步?
那人嘴角勾起的微微弧度,就似是对郝连城长久以来自以为的御人之术的讽刺,讽刺他这个想掌控别人的人,最终是落得了愚弄自己的地步,损失了五万的将士,他在蓝苍国也不会有好过的日子,这算是,他谢九歌送他的礼物好了。
用五万人的死来为自己陪葬,如何不好,天下有哪个帝王有这等的厚葬?
那人眼里明显的嘲弄和讽刺完全激怒了郝连城,握住弓柄的手,瞬时青筋暴露,眸色里涌现出可怕的杀意,原本对着谢九歌小腿的箭,瞬时指上了他的心脏,拉着弓弦的手毫不犹豫地松开,带上了十足的劲道的箭只,破开空气带着凌厉的声音,“咻”地一声就飞了出去,快到肉眼几乎难见的地步。
鹰王的箭只,这天下之内,又有多少人能躲过?
想要侧身避开的人,始终慢了一步,那飞速而来的箭只,便是穿肩而过,抱着怀中女子的左手,差点因为这又添加的痛处松开。
金发人,就那样,如断翅的蝴蝶一般,狠狠地栽倒在了地上,抱着女子的手,却是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看着猎物落了地,郝连城轻蔑一笑,打马飞奔过去,带着王者睥睨天下的气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居然敢背叛自己的人,冷然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耍本王!”
对于郝连城滔天的怒意,谢九歌没有丝毫的愧色,毫无惧色地回看着那人道:“当初你挑唆太子造反,就该知道你那棋盘上最大的变数是我。”
若是待在皇城,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还有希望的,只是,他的计划,全都被这人破坏了,出了那个地方,他就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没了权势,他便是没了一切,蓝苍国?他去了那里,等待着他的命运,早就被别人铺设好了,比那碧水国还肮脏的地方!
“哼,变数?”的确是让他措手不及的变数,分明就是在背后给了他狠狠的一刀的背叛!天下,那个王者容得下这般的背叛?“你倒是敢这般在本王背后捅这一刀子!”
------题外话------
要谢九歌死的童鞋自己举爪子~
第十八章 逃
眼神阴骘的人瞪了地上如同鬼面的人,便又是将视线转移到谢九歌怀中紧紧护住的容颜绝色的陌生女子,眉头微微锁起,这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她是谁?”
郝连城从来不信世上有所谓的鬼神,明明那个女子的死,他都已经确确实实掌握了实情,那么重的伤,不要告诉他这个世上还有大夫能有通天的本事让人起死回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疑点就在于,根据调查,似乎是那日行军之时好多人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箫声,然后,听到箫声的谢九歌行为才开始有些不对,想来,他也是以为是那个女子才对。
似乎是身上的伤太严重,想要说话的人,一个侧头,便是捂着嘴咳了一口鲜血出来,左肩背箭贯穿了的地方,鲜血未曾停止流出过,将那处的衣衫全部染得通红。
待缓过了气来,地上的人才转过头来,看着坐在马上的人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到:“于你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又何须在意她是谁?”
“陌生人?”郝连城看着地上的人,嗤笑一声,“你是当本王是那三岁的小儿,会被你一次又一次骗得团团转不成?”
以前是他郝连城太小看他谢九歌了,现在才知道,他就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将你耍得团团转,最后是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未曾继续下去的话题,就被不远处谷口的动静打断,这边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向着这边追过来的不下百人的大部队,均是脸上一惊,就在郝连城抬头的这一瞬,地上的人,却是突然猛然一个翻身,抬手抱住怀中的人,一提气便是直接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到了几丈之外,再要去追时,那人已是如风一般几个起落就到了百丈之外。
震惊之余,正要掉转马头去追人的郝连城,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动静,终是阴着一张脸停了马,从马匹上跳下来,等着那些千羽谷的人的到来,现在,必须先解决了这边的麻烦,至于谢九歌那边,他相信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也是跑不远的。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郝连城瞳孔猛缩,对,那人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了那药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他故意咳血的那一刻,他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了小动作,该死!
再次被人耍了一道,郝连城的心情是差到了极致,转头瞪着那远去的两人,眸色里全是嗜血的杀意,看了良久,嘴角蓦然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谢九歌,这么短的时间就再次用那药,你是太高估自己的实力还是相信世上有所谓的奇迹发生,以着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他也不会跑得太远,抓到他是迟早的问题。
所以,现下,也不急,先将这千羽谷的人摆平了再说,这谢九歌必须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他绝对不会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那五万人的仇,他要慢慢地让他谢九歌还回来,该付的代价,一样不少!
从谷里追出来的一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屠戮亲人的坏人,从眼前迅速消失了身影,而那些站在谷外手拿弓矢的人,是那人的亲信?
那不下百人的平民打扮的一群人,就站在那里,似乎是没有打算让开道路的意思,于是,所有出谷来追人的人,就被迫堵在了谷口,出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
这千羽谷的人,除了从小与药打交道之外,大多数的人还只是平凡人,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日子而已,这里,要论武功,其实大多都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对于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他们是实实在在的门外汉,真正算得上高手的,也就是谷里的那么几个而已。
要不然,他们又怎么会被谢九歌的人挟制住,还会殒命了那么多的亲人?
看到堵在谷外明显就不是普通人的一众人,谷里的人也是有些顾忌,要是再遇上谢九歌那样的人,他们其实真的拿他们无法,要是再来一次杀戮,相信,没有人是愿意看到这个惨剧再次发生的。
那些人眼里明显的忌惮,精明如他郝连城,如何会看不出来,刚才还挂在面上的阴骘瞬时便是被淡然的笑容取代,脸色很是友善地向着那些人大步走去,在十几步的位置停下来,对这一众人抱拳道:“在下独孤城,见过各位。”
看着这人还算是友善,一众村名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却是眼中的警戒没减丝毫,站在最前面的壮汉子仍是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来我们千羽谷作甚?你和那谢九歌是什么关系?”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到了千羽谷的地盘,壮汉子就看着那人微微一惊,满是疑惑地看着他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千羽谷?”
“正是。”
“想不到在下有生之年阴差阳错居然来到了千羽谷,有幸看到各位前辈,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身穿用金线镶边的看着就身份尊贵的俊逸男子,居然对着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脸上全是膜拜恭敬之色,倒是让那百余的谷人吓了一跳,然后就是受宠若惊,眼里对着他的敌意也是少了不少。
身上没有杀气和敌意的人,很难让人一来就产生反感。
壮汉子看着那年轻男子这般恭敬,倒是也不好再对着他粗声粗气了,便是转头干咳了一声,第一次看到,原来千羽谷的人在江湖上这么受人尊重啊,于是,那壮汉子背着手装出一副长者的模样,脸色有些严肃地看着那人道:“既然知道这是我千羽谷的地方,阁下为何来坏我等的事。”
他所说的事无非就是刚刚才逃走的谢九歌这件事情。
“望各位前辈原谅在下的冒犯和失礼之处,在下也是为了追查灭了我全族上下三百口子的罪魁祸首才到这里的,并不知道这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千羽谷。”
据他所知,这千羽谷充其量被谢九歌杀掉的人也就一百人封顶了,他现在说三百口子的人命,多了三倍,到时候自然是好说话,人命债,自然是哪边债多哪边好说话。
果然,听到他这么一说,那壮汉子再是装不住严肃沉稳的长着,眼里全是惊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阁下说的是何人,竟然这般杀人不眨眼?”
这人都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也是为了……
“在下要追杀的人,自然就是我碧水国做尽了杀人勾当,欠下无数人命债的谢九歌,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说着,那百余的千羽谷人,就看着前面的男子,眼中瞬时起了滔天的恨意和杀气,那股子戾气,直教人心里都跟着一阵发颤,看着那人紧紧握着的拳头,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他失去那三百的族人,心中疯狂的恨意。
听着这番的话语,那壮汉顿时说不出来一句话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本来我刚才已经将那人拿下了的”,好不容易将眼里的情绪收拾了人,再次抬眼,满眼悲痛又惋惜地看着众人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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