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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孽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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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抓紧伞,一会儿松开,她走进客栈,合了油纸伞,只是淡然询问,如同陌路,“伤好全了,要是身体虚弱的话,就不要出来了,外面很冷。”
说完,她就进去了,没去给他添衣服,如果他需要的话,他自然会加,不会她多举,杜斌带有敌意的眼神,落在单离身上,他的身份成谜,他查了那么久,还是没能查到,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个声称是非花夫君的人,比李益称非花为娘子,更加让他介意,因为他的危险,是潜在的,他没有把握能全部赢他。
单离只是看着外面的斜雨,没去抗拒雨的浸袭,寒意也在他身体滋长,他微闭眼,还是她的音容相貌,代替了他半生的血风腥风,感觉“”很奇妙。
非花直接上了楼,因为时间不早了,一楼也多了客人,她不喜人多的地方,不喜被人注目,江湖的女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进了房间,看到嘟着嘴的李益,非花无所谓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热茶,喝了一杯,暖暖身体,手也暖和起来。头点向桌上的包袱,“给你买了秋衣,你穿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李益一下子雀跃了,打开包袱,就把半厚的衣服穿上了,身体一下子暖和许多,手也伸进口袋里,眉眼都笑了,“很合身,姐在哪里买的?”
非花站起,看窗外的雨,皱了眉,耽误好几天了,不能再拖了,偏又下起了雨,这让她们怎么赶路。
也许有折中的办法,非花抱着渺小的希望询问正翻着衣兜的李益,“你有办法可以联络到你的娘亲么?”
李益疑惑的看了非花半晌,摇头,“没有,娘亲说我打到娘子就自己回教,找不到回教的路,就别回去了。”
非花失望了,果然他娘亲把他的路封死了,对她的孩子太过放心,选择放逐,出事了本命年联络不上,现在她也只能祈祷,他那不负责任的娘亲,还能安稳的呆在教中。
李益不知道非花的烦恼,他恨不得就留在这里,有些乐不思蜀,他也想娘亲,但他更想在外面多玩几天。
雨一直下,下的越来越大,潺潺的雨声,常常让非花皱眉,每次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单离站在客栈外,望着越来越大的雨。
她几次上前提醒他,他还是个病人,淋雨感染风寒会让伤势加重,单离像是没听懂,只是微点头。
他每每看到非花越来越凝重的脸终于在第五天相遇时问出了口,“你有心事?”
非花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她有心事没必要对着他说,而在他坚定的目光中,她还是投降了,因为她今天无意中触到了李益的脉络,心凉了半截。
他的经脉又干枯了一条,不是佬重要的脉络,但有增多就是灾难,何况时间发生的太快,让她心乱如麻。
李益是个天真的孩子,她想保护他的纯真,就像小时候没能保护的家人一样,她不想看着他闭上眼,离开这个世界。
眼睛都微微温润了,脆弱出现在她柔美的脸上,秋雨寒风中有些破碎,“我要去心月教,可是雨一直不停,一直走不了。”
眼神有些恍惚,他转而望着清冷的雨,联想到无情的字眼,雨无情,让一个女子,伤怀落莫,罪大恶极。
他的背影在非花眼中高大起来,邪魅的眼肯半眯着,没去刻意收放他的存在,却没人忽视他,“用马车也可以赶路的,你收拾一下,我请人雇一辆来。”
非花咬了咬唇,望着他宽阔的背,还有背上微扬的发,侧脸的俊秀,“可是,心月教很远,他可能不愿意去。”
单离回身,直望着非花,神色莫测,淡然打断她的辩解,“我知道,你不用管这些,只要收拾好,很快就可以起程。”
非花不想求助于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他雇辆车只是小事一桩,难找的是识路的车夫,只是起程的时候,非花明白过来了,马车表面上也没出彩的地方,就是比平常的大了一倍。
进去后,才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昂贵的虎皮,把车内铺的很华丽,香木方桌上,茶与点心,什么都有,就像个小房间。
临上车时,非花只瞄了车夫一眼,那带着斗笠,相貌平凡的车夫,其实步子太稳,气息太睑,武功可能在她之上,还有她认出这那一种隐在暗处的暗卫。
暗处的人明放,不知道单离是不是脑子暂时短路,是很不明智的,那意谓着他的亲卫,又一个暴露在不轨人士中,突然知道他亲卫不止一个,她还是不赞同。
暴露暗底,是很冒险的行为,拿来赶车,更是大材小用,与李益一同进去时,他正歪在虎皮上闭目养神。
杜斌听的非花要走,也想跟来,奈何消息再一次停住了他的脚步,他最近正在走霉运,三不五时的都是让他去处理。
他心中知道是谁所为,暗暗后悔当初,怎么不一剑了解他,让他现在公开挑衅他,他真的很郁闷。
那个人,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所以他认命的赶去了,看着非花消息在他面前,他心都空了,知道她要去心月教,他更是不舍。
分离完,她独自在客栈里喝了一天的酒,醉倒在记忆中,第二天就带醉去追杀某人了。
非花三人坐在车内,马车行的稳,只是偶尔晃动,走的也是唯一的官道,因为两人身份明确,也不怕官府盘问,当然单离亮出的身份很可疑,竟然改成非离,和她同姓。
李益还对非离这个名字,笑了整整一天,太歧义了,一听就是个淫贼的名字。跟他邪气的眼,太贴切了。
每当看到这个名字,官兵就都放行了,嘴角都会抽,因为真的很搞笑。非花也没想单离会改色这个样子,肚子也隐隐作痛。
单离对他的新名字,没有多大的反应,他邪笑着解释,“被爹赶出家门之后,我就驳了姓,现在的我也只能跟着娘子姓了。”
灵毓
车外寒雨绵绵,风寒阵阵,刮不起马车的厚帘,车内温暖如春,三人脸色都红润透明,没有受到寒流的侵袭。
李益抓住了单离的重点,傻傻的问,“你娘子姓非,好少见的姓呀,我都没听过几个。”
后知后觉的,看向淡然的非花,他恍然大悟,“姐也姓非,难道是姐的亲戚?”
单离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装睡的非花,嗓音很清醇,像一壶清酒,“嗯,跟非花很亲,我们是一家人。”
李益高兴的拍掌,顺口说出很不妙的话,“那你娶的一定是姐的姐姐,姐是我娘子,你就是我姐夫了。”
非花唇角弯了弯,和李益说话,单离一定会有拳头打在绵花上的无力感,因为他直线条,拐弯他是不会懂的。活该被呛了。
单离嘴角上扬的角度崩散了,谁是他姐夫,抿着嘴,他撇了眼歪着头的非花,才看向好奇的李益,“她不是你姐,怎么成了你娘子了?”
他还以为李益是非花的弟弟呢,因为她偶尔流露的宠溺,太像对待亲的一样的抚摸,都一再告诉他,非花对李益很纵容也很关心。
除了血缘,他想不通非花和李益亲腻的理由,现在骤然听到他把非花当娘子,他就心中警铃响了。
李益点头,很无辜的很顺口的肯定回答,“是呀,姐就是我娘子呀,我们去心月教是为了成亲的,我娘才会放心把教主之位传给我。”
以他的个性,传位给他的娘子,一定保险的多,问题是他找的对象不对,他斟酌着他的话,“你不知道非花成过亲了?”
李益摇头,在单离燃起希望时,再次把他打入无边地狱,“姐主动说要和我回教的,而且越快越好。”
单离脸色一变,厉喝一声,“停车。”车夫就勒了马,马车停的太急,摇晃了几下,李益没有防备,额头被撞了。
非花只是抓着角落,没有受伤,单离更是相安无事,非花睁开眼睛,看着受了伤的李益,丽颜有些恼怒,“你干什么突然停车?”
单离俊脸全黑了,掀了厚帘就要下车,“不去心月教了。”
非花也有气,跟着单离下了马车,三人站在了雨中,也没挡伞,非花拉起李益就走,“不去就不去,我们自己去,你就回你的都城吧。”
李益被拉着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回头喊单离,“非离姐夫,你怎么不留我们?”
他这一叫,单离也怒上心头,一闪身挡在非花面前,神情暴走,指着李益,看着非花的**的眼,“你告诉他,我是谁?”
非花绕过他,辩了方向,向着南方走去,没有回答他,无缘无故的停车,送人送一半,他的脾气让她没耐心跟他耗,耗的可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雨点无情的打击着三人,衣服一下子就湿透了,以图上来看,很快就有投宿的客栈,她们只要走快点就可以有避雨的地方。
到了客栈,她再想办法,马车也太慢了,一点要骑马,快点到达心月教。非花只是一谓的前进。
一再被无视的单离,也看不得她在雨中行走,“还是上车吧,离这里最近的客栈还的半个时辰的路,要是走着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单离见非花还是要走,抢先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回拽,“不管怎么样先上车再说,马上总比你的两条腿跑的要快。”
非花挣不开单离的掌控,脸上一片涨红,被拉回了车内,李益也跟了上来,单离一声令下,车继续前行。
三人的衣服,侵湿了奢华的车身,车内也寒冷起来,这一闹,原本还算过的去的气氛,变的凝重。
车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前,一般都不用投宿的,可是,这回非投宿不可了,因为车内毁了,要添干净的皮草,还要一些时间。
非花知道急不得,也没再提起要换车的事,只是站在窗前的时间长了些,发呆的时间长了些,单离的神通,让她想求助与他,李益的病,除了他娘亲,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医好,这个人非单离莫属。
犹豫再三,她还是做了选择,有希望的话,她不想放弃,只是把李益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她知道他可以把脉出来。
果然,他一碰到李益的手,神情就剧变,可能他也震惊了,不免有些了然起来,非花不是去当教主夫人,而是去救李益的事实,让他舒心不少。
可以的话,他还真想把这古怪的病根治了,可他脑子没一样是可以根治的,紧蹙眉头,他微微摇头,“这种手法,还加了一味药材,就算要修复经脉也需要药材修补。这种药材也只有心月教才有。”
非花有些惊讶,如果要害李益的话,用心月教有的解药来害,还真是太肤浅了,看起来就像恶作剧。
非花的表情很明显,他却沉重起来,“不是恶作剧,是在赌命,有人掐准了时间,一个不小心,他回去的日子刚好是他经脉枯竭的日子,残忍的地方在于,有人想让他的至亲,亲眼看着他经脉俱枯,生机全断的样子。”
真是很残忍,尤其是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以李益的个性,哪里会招来杀生之祸,很有可能,只是他的娘亲带给他的后灾。
李益听不懂两人的话,抽出他的手,无聊的看了几眼,修长温润,指指都很干净,没什么特别的,他们为什么像看到鬼一样。
没人给他解惑,因为两人都在苦想着办法解这阴损的手法,却无计可施,更是心思百结,环环都扣。
不想让非花再多费心,单离接下了他也没把握的挑战,“你放心,只要经过我手的人,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死去的。”
经过对李益的了解三人的路程明显快了,单君手中翻着泛黄的医书,眼角处多有疲惫,非花只是静静的泡着热茶,背倚在车间,面色淡然,偶尔给单离倒一杯水。
自己端着暖手,车内有暖炉,印红了他的脸,没人知道,她更疲惫。医书她是读过的,读过很多,也记清楚了,所以她知道读医书,也找不到解救的方向。
她有一种邪恶的念头,有实验品的冲动,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有把握的实验只会牺牲更多,哪怕只是一个动物,她也会可惜。
李益活蹦乱跳的,除了经常打喷嚏,得了风寒外,看不出任何异样,可两人都知道,习武之人,是不会在那么精心调养下,还得风寒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身体在恶化,就像得了绝症一样,他的身体机能正在逐渐坏死,直到生命的终结,越到后面,越快。
非花开始隔一阵,就下车采花,那些花是叫不出名字的,很普通,却很幽香,可以调气活血,消除疲劳。
她捣着花汁,也在炉上烘着花瓣,干的花瓣泡茶,花汁全逼李益喝下了,李益每次见到花汁都很兴奋,因为花汁很好喝,而且喝了花汁,他就不会打喷嚏,头脑也会清醒,身体就会很好。
单离喝着花茶,还是看着医书,看完一本再换一本,只是偶尔停留在某处,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也很专心。
连非花都升起了希望,或许,他真能从书上找到良方。信赖在她心中成长发芽,什么时候,她觉得他是值得相信的。
旅途很平静,也很漫长,其间有劫匪,很不幸的被打倒了,也有江湖人士找茬,都轻松解决,这些都是平凡的打劫,对于她们来说,不痛不痒。
终于,天晴了,非花卷起了车帘,让车中的热气散了些,炉火也是有毒的,闻多了不好。
江南水乡,越接近,越能明日,清秀佳人的涵义,江南的山水,娟秀多情,比女子更多三分柔。扬柳依依,湖畔炊烟,都看起来特别的安宁。
她是南方人,回了熟悉的地方,就好像能看到一个幼龄小女在追逐彩蝶的无忧,转而又坠入绝望的地狱。
眼睑低垂抬起间,乐与忧,只转了一回,只用了半秒,只有胸口钝然的闷痛,提醒她的家恨。
看着单离的眼神也复杂起来,眸中多有恍惚。
感觉到非花的眷恋,单离也多望了这山水几眼,清秀美丽,挺似非花的清丽,她是南方人?
李益感觉离家越来越近,天又放晴,车一停,就跳了下去,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姐,我家漂不漂亮。”
非花弯着眉,仰头看湛蓝的天,和那透明的云,浅浅的笑,“很漂亮。”
单离看向那美丽的湖泊,水很清澈,也回答一声,“真是漂亮。”
只是看着的是非花,话也多半是说给她的。
非花直觉的别过脸,望向另一边,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莫名的怨怼。
不是他的错,却在看到他的时候,联想到他身在的地方,心情会很糟,美好的地方,黑暗的记忆,非花觉得她又坠入了噩梦,一场由他带来的噩梦。
被抛弃
心月教在天旦国的最南端,一年四季如春,到了那里,他们又换回了一件薄袍的装束,不需要穿着秋衫了。
到了心月教附近,李益终于找到回教的路,非花暗松口气,除了李益本人,就算神通如单离,也不会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要是知道,心月教的地位就会危险了,非花他们也会危险,因为到了南端,心月教的眼线就穿梭在人群中。只有确定他们对心月教毫无所知,才会放过。
身为心月教下任教主,李益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风波,不过,因为某人的交待,只是暗中波动,没有明面上的欢迎仪式。
这些波动,李益没察觉,非花他们敏锐的感觉到了,对这心月教,开始抵触,到处都是暗线,让人浑身不自在。
李益好久没回来,找到回家的路不回家,绕到集市去了,可爱的脸上满溢着春风,大眼眯眯眉毛弯弯,嘴角一直在咧着,连他行动间,发丝都在飞扬,他很高兴,“姐,我带你去吃我们这里的特产,特好吃的青鱼,别的地方都没有哦,只有我们这里的海才有的。”
非花一脸黑线,好不容易到了,她还以为他跑那么快是要回教,没曾想他跑集市来了,拽住他的衣领,非花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冷着声音对着他咆哮,“心月教里没有青鱼么,要你巴巴的跑到集市里来,李益,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扁,皮痒了?”
李益被吼的委屈了,耸耸肩膀,“可是,那家小店做的青鱼用的独门配方,教里的厨娘做不出来,我想带姐吃最好的,才来集市的。”
非花一愣,放开他的衣领,火气就下来了,还是冷着脸,只是少了怒意,“改天再来吧,我们先回教,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的是最脆弱的生命,有时候知情不是好事,非花深深明白这一点,李益表面上还是健康的,可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经脉全枯,烟云不再。
李益压下了带非花去吃特产的心情,直走向他的心月教,心月教的主址建在一个很鲜明的地方,那里写着很张扬的三个字驸马府。
三个字高高的门匾不能错认,字体苍劲有力,流转间乾坤其间,刻门匾的木匠是个好手,府门前的两座狮子,也活灵活现,似真的一般。
门口站了四个看门人,各个绸衣锦服,比四人还华丽,和驸马府的繁华相衬,整个都大气磅礴起来。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非花傻了,生平的冷静都跑光了,眼看着李益就走向那驸马府,跟在后面的他们,就落后了。
非花拉住一点都没打算停的单离,覆在他耳畔低语,“那是驸马府吧,你进去没问题么,据我所知,朝廷和心月教一向不和睦。”
他一个皇室的皇子,进去皇室的府第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带他们来的是李益,不是公主,任非花聪明绝顶,也想不出她好好的公主不当,怎么就当了心月教教主了呢,这要是皇帝知道了,可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赦免的。
单离无所谓的笑着,邪魅的气息不张扬不平淡,平着视线往府门走,只是淡淡的回了非花的话,“姑姑嫁给姑父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姑姑从来没回过宫的”
非花这才明白单离的淡定,原来姑侄关系疏远,皇族果然是出了名的寡情,直系血亲都是相见不相识。
低了眼睑,非花清亮的眸微微黯淡了,有亲情而不珍惜,她这个孤儿想珍惜却没亲人,多鲜明的对比,真是可笑的很。
有些酸,看到他独单的背影,又烟消云散,羡慕一个没有亲情的人,更可笑,随后跟上,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她又不是皇族之人,她可是以李益娘子身份入府的,拿谁开刀也不会拿她,她安全的很,他都不担心,她担心就多余了。
守门人二十岁左右,都是身躯颀长,眼神锐利的人,精光炯炯,非常慑人,给人压迫感,这种不能收放自如的气息,属于中等剑客,一般人望而生畏,也就不敢偷窥里面的究竟了。能请动中等武士,在普通人面前是高手的人,做守门人,不用说,特嚣张特显摆,就跟那驸马府三字一样金光闪闪。
外人当然认为那已经很高调,要是知道真正的高调,就是羡慕嫉妒恨,所能形容的复杂情绪了,要是知道里面住着的一个个,都是顶极杀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挺刺激,非花嘴角抽了抽,她也觉得刺激,别把她小命交待在这里就不错了。
李益这个活招聘过去,当然没人敢盘问,两个特高调的人,同时单腿着地,向着李益跪下,异口同声的问安,“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非花大眼疑惑的瞟向单离,单离倾身,邪邪的声音带着魅惑,响在非花耳畔,为她解惑,“因为姑姑承管这一代,所以,李益一出生就封了王爷。”
非花微点头,他的热气让她微微退了一步,看一眼李益,她再退一步,睫毛有些垂下,原来他们都是皇族,真的是非常恼人的皇族。
李益回头看远远站着的非花,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跪着的两人面前,脸上笑容灿烂,很自豪的宣布,“这是我娘子。”
单离悠闲的神情一僵,瞬间黑了,阴霾布满他俊美的脸,邪魅更加危险,眯起的锐眼,直扫向李益拉着非花的手,化成无数张刀刃。
嗖嗖嗖!如果眼刀是实体的话,李益早就万箭穿心,体无完肤,慷慨就义了。
两名守门人,同时又移向非花面前,深低下头去,继续他们有礼而恭敬的问安,“小王妃安好。”
非花手握成拳,身体都在颤抖,银牙紧咬,眼睛也同时射出千形剑影,神情忿然,不用说,她讨厌被叫做王妃。
在非花要发怒甩开李益的手时,更快的是单离,只见他左手一带,用力一扯,非花的身子,就转向了一边,脱离了他们问安的位置,真是够了,当着他的面,他的皇妃变成王妃,真够喜剧,把他当什么?
非花手一痛,被扯开时,也注意到单离狂怒的眼,痛意袭来的时候,就心虚了,有被抓现行的感觉,转而一想,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她为什么要心虚。
李益很满意守门人对非花的称呼,就要拉着非花进府,单离这一扯,他疑惑了,非花呢?
只见两人正在互视,非花的大眼睛,和单离有些狭长的眼睛,在对方的氛围,对视出强烈的气场,滋滋的,雷鸣交加,视同水火。
李益单纯的眸子转向这边再转向那边,不明白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成仇敌了,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
摸着鼻子走过去,站在两人间,他最后还是决定和非花说话,哪怕现在非花也不好商量的表情,他还是觉得非花比较无害,小心翼翼的问,“姐,心月教到了,我们进去吧。”
非花从秒杀单离的境界中走出,猫眼还是杀气腾腾,声音就够冷的了,配上她冷艳的气息,多有冷漠,“既然你到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进去吧,我告辞了。”
他的病自然有他的娘亲操心,她多余的关心,没多重要,李益现在状况并不好,只要他多在他娘亲晃几回就成了,她何苦去趟这浑水,她讨厌王族的人,非常的讨厌,她不会自掘坟墓,进这什么驸马府。
这些日子以来,非花只有不耐,还从来没对他冷漠过,他很单纯,不代表他没感觉,非花自从看到他府门的门匾开始,就眼神变了,他不懂他的门匾有什么问题,他从小看到大,也就觉得比别的府门的门匾亮了些,没什么特别的。
非花平时见到什么,都见怪不怪的,老僧入定一样,他不认为他的门匾,能吸引非花的注意,要知道这门匾那么讨人嫌,他就应该让人拆了。
有些受伤,非花因为一个门匾抛弃他,他就那么微不足道,眼睛立刻浮了雾蒙蒙的水汽,他嘴一扁,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控诉非花出尔反尔,“姐,你说了要当我娘子的。”
非花铁石心肠,还是冷着脸,姣好的面庞,有些崩着,神情说不出的缥缈疏离,“你是王爷,天旦国的名门闺秀,小家碧玉,随便你选,就别来纠缠我这个江湖漂泊的人了,到家了你就进去吧,我要走了。”
单离微挑眉,李益无措的神情,收进他深邃的眸中,非花的淡漠让他一时悻然,有些不惹看,他别看了眼,心中微酸,不知是为李益还是为非花,也许两者都有。
李益眼框红了,手抓着衣角,怔在那里,非花是认真的,她不进他家,要抛弃他,难道她之前,那么迫切的想要让他回家,只是为了能早点甩开他这个包袱好自由么。
非花没去看李益,她怕一时心软,踏进不该踏进的地方。
平行线 日光被遮掩,乌云在集聚,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隐隐的轰雷在沉闷的响起,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暴风雨来的太快。
三人僵立天府前,守门人站起,想上前提醒李益,让他们早点进府,因为雨会来的很快,而且很大。
不同于平时,温柔清秀的山水迷景,南海的雨会特别的狂暴,这就是所谓的两面性,山水有多温情,风雨就有多猛烈。
没有意外的,雷响过十声,闪电就划破了半边天,亮过黑压压的乌云,还有惊慌的麻雀,残忍的宣告着雨打。
大滴的雨披头盖脸的下起来,无情的打在三人身上,守门人脸色一变,一人忙向里院跑去了,可能是去通报,也有可能是去取雨具。
因为雨中的三人,半点到屋檐下躲雨的意思都没有。直挺挺的站着,一人是受伤呜咽的小猫,一人是清冷不妥协的花儿,还有一人是淡然观望的虎豹,哪一个都不像是能招惹的。
守门人暗暗叫苦,公主只有王爷一个孩子,平时宝贝到不行,这次让王爷出去历练,不知操碎了多少颗琉璃心,本来还圆润的身材才瘦了一圈,人都憔悴了不少,平时长吁短叹的,咬着手帕伤春悲秋,他们这些人,看着都有些毛骨怵然,
公主多乐观一个人,搞的那么怨念,全府的人都哄不开心,他们也快筋疲力尽了,要知道驸马也不是好应付的。
主子悲伤,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他只不过和兄弟去小小的赌了几把,就被驸马叫去问话了,一句命令,他一个贴身书童,就成了看门的了,他多冤枉,以前驸马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呀,还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没事就折腾下人。
要是公主知道王爷在淋雨,他看见了却不提点,不知道会不会被公主叫去睡马棚哦,可是,他也不敢冒然去提醒王爷,王爷的脾气更加古怪,一时晴半刻雨的,他也害怕呀。
说白了就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怪胎,身为他们府中的人,因为签了卖身契,这里月银又高,住所还不坏,饮食还过的去,走出去也有面子之外。
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可他是生死契呀,他跳不了槽,不然的话,他还是会留在这里的,因为待遇也不错。
守门人在纠结不出因果时,平凡的脸扭曲了,手握着剑,更凛然了,小眼睛里满是视死如归,下辈子一投胎,他又是一枚棋的气势,正要冲入雨中劝说。
一道凄厉,温婉的女柔音,穿透他的耳膜,刺进他的心脏,他脸色一白,精眼里,就只看到一条红线,略过府门,飞过府前台阶。速停在府门前,“我的益儿…”
李益被红光冲撞,差点吐血三升,也差不离了,气血翻腾的厉害,要不是他还有点体重,有受重力保护,他铁定站不稳的。
搂住红光,他还是退了几步,小小的脸上,满是无力,“娘,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我都要散架了。”
红光定下后,终于看清楚是人了,只见红光化作的人,特别的明艳,一袭火红裙装,上面绣着**凤凰,发比用红玉簪子绾着,肤色如雪,明眸润唇,琼鼻挺秀,凑齐的五官,让人惊艳。
高挑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妖娆的气息,夺人目光,可以说,她无处不美,美的张扬,美的放肆,美的风韵。
李益就是承接了她大半的美貌,他们的眼睛一模一样,都是滚圆,盛满世间的纯真与美好,当然,老的那个,多了一份狡黠,只见她更是偎向李益的怀抱,“益儿,娘想你了。”
呢喃的低语,响在雷轰阵阵的雨幕下,说不出的缠绵,如果远看的话,两人更像情人。
另外两人石化了,好一个深情的拥抱,好一个情深的母子,好一个男生女相,好一个青春永驻。两人都太诡异了。
雨打在身上,浸湿了她的衣服,身体也寒冷起来,非花不心情再呆在原地淋雨,一撇间,也明白女子的深藏不露,有那么高明的娘亲,李益会出意外,只能说命中注定的,她该走了。
转身,她默默离去,连告诉李益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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