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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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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贝勒,但他这个多罗贝勒不同于一般多罗贝勒,他领大内侍卫跟秘密卫队血滴子,一般的王公大臣也要怕他三分,何等威风,何等神气。
但,但这个贝勒于公于私,却又不敢不对这位统率帝都铁骑的“神力威侯”的夫人稍让几分。
所以当红菱前不久告诉他:“为这件事不惜惊动姑娘”时,他立即下令撤销了对“龙威”
的查封。
胡凤楼淡然一笑道:“纪贝勒别客气,我不敢当。”
纪刚转眼望云中鹊,沉了脸色:“云中鹄,傅夫人驾到,你怎么连我都不知道通报?”
云中鹄忙低头哈腰:“回贝勒爷,卑职有眼无珠,不认识傅夫人。”
纪刚还待再说。
胡凤楼已然道:“皇上的秘密卫队,从训练到行动,都是极端秘密的,知道的没几个,他们也很少公开露面,云领班说不认识我,倒是可信。可是这位云班领这种职务上的习惯,一见面就紧盯着人看,最好能改一改厂
云中鹄机伶又颤,头垂得更低。
纪刚勃然色变,一双环目威棱暴射,霍然转注,厉声道:“云中鹄,你大胆!”
单掌一扬,就要劈下。
胡凤楼微一笑道:“我无意告谁的状,有这个毛病改就好了,贝勒这一掌要是劈下去,叫胡凤楼我何以自处?”
纪刚硬生生沉腕收掌,喝道:“不是傅夫人宽容,今天我就要你的命,滚!”
他这里一声“滚”,云中鹄那里连忙打下千去,:“谢傅夫人跟贝勒爷的思典!”
站起身,低头再返,带着两个黑衣汉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云中鹄走了,纪刚再欠身:“纪刚律下无方,还请傅侯夫人惊宥!”
胡凤楼道:“纪贝勒这么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纪刚道:“傅夫人再这么说,那就是怪罪纪剧了,请傅夫人跟菱姑娘厅里坐。”
胡凤楼没再说话,也没客气,皆同红菱迈步行去。
进了厅,纪刚把胡风楼让上主位,胡凤楼谦让了一下,纪刚坚请,胡凤楼也就没客气地坐了下去,红菱坐在一旁,纪刚陪坐下首。
坐定,纪刚道:“没想以傅夫人会离京驾临‘济南’,要是早知道,纪刚也好迎接。”
胡凤楼微一笑道:“纪贝勒奉旨出京,公务在身,怎么敢轻易惊动?我这次到‘济南’来,是临时决定的,菱妹妹飞鸽传书,给我去了封信,说两个孩子惹了事……”
纪刚道:“纪刚斗胆,两位姑娘为官家尽些心力,似乎不应该加以责怪,何况事情已成过去,纪刚已经遵照菱姑娘的意思处理。”
胡凤楼道:“任何人替官家效力,不但不应该受到责怪,反而应该受到奖赏,只是我菱妹妹她们曾经有言在先,不愿意牵扯官家事,而且我也亲口答应过她们,我身在侯门,是官家人,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来看看。
这件事大体来说,是说不过去的,可是这是我当年嫁进‘神力侯府’的时候,蒙四爷见允的唯一条件,胡家只我一个人嫁进官家,可以为官家竭尽心力,其他的人一概不牵扯官家事,京里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官家这次实在不应该让我为难。”
这位傅夫人,话说得好平淡,也很技巧,先说明是为孩子们的事情而来,继而说明红菱等几家之不过问官家事,是她当初嫁进‘神力侯府’的唯一条件,曾经得到极力促成其事,旨在拉拢傅家,当时的四阿哥,也就是如今这位皇上的首肯,最后再埋怨官家不守信诺,让她为难,说是埋怨官家,也就是不着痕迹地责怪了贝勒纪刚。
贝勒纪刚能领大内侍卫以及秘密卫队“血滴子”,何等精明个人,他焉有听不懂的道理;他又是何等炙手可热,何等权势个人,但是如今说话的是傅侯夫人胡凤楼,傅夫人又抬出了当初连如今这位皇上都点过头,纪刚他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不但只有听着的份儿,还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相当能受。
他几曾受过这个?遍数京城,哪一个皇族亲贵、王公大臣也不敢给他来这个,如今这位傅侯夫人不但给他当面来了这个,他还只有听着的份儿,岂有不难受的道理?
傅侯夫人胡风楼那里刚把话说完,这里贝勒纪剧脸上挂着强笑欠了身:“是,傅夫人责怪得是,只是这件事纯属无可奈何,‘济南’只这么家熟人,纪刚等又不便出面,所以只好……”
胡凤楼淡然一笑,道:“纪贝勒要是这么说,我可就要较真儿了,纪贝勒刚说‘济南’只这么一家熟人,那表示你事行知道‘八方镖局’是我菱妹妹开的了?”
纪刚微一怔,脸色也为之一变,道:“这个……”
胡凤楼接着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贝勒爷你是斗胆抗旨呢,还是存心让我为难?”
纪刚又一惊,忙道:“博夫人明鉴,纪刚绝不敢!”
胡凤楼脸色微寒,道:“纪贝勒……”
纪刚忙道:“‘龙威’不过一所民家镖局,纪刚绝没想到傅夫人会这么重视这件事……”
不知道这句话是试探这位傅夫人是否知道“龙威”的来历,还是想藉一句“一所民家镖局”减轻责任。
胡凤楼道:“不是我重视这件事,我争的只是个‘理’字。”
纪刚忙道:“是!”
胡凤楼道:“真要说起来,这件事也可大可小,至于它是大是小,那要看你纪贝勒你是不是能给我个明白。”
纪刚目光一凝,道:“傅夫人这话是……”
胡凤楼道:一我要知道,官家为什么非动‘龙威’不可?”
纪刚道:“那是因为‘抚台衙门’上报,‘龙威’可疑?”
“怎么个可疑法?”
“镖局上下只那么几个人,平常也没接什么生意,他们怎样维持,靠什么维持?”
“如果规模小、生意不好的镖局都可疑的话,普天下的镖局至少要被官家查封、或者得民购一半,但是我相信官家绝不会花那么多钱,而且也不必劳动纪贝勒你亲率秘密卫队‘血滴子’远来,‘济南’处理,‘抚台衙门’养着这么多人,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个……”纪刚道:“傅侯统率帝都铁骑,参与机密,傅夫人不会不知道,纪刚这次奉密旨出京,,目的并不在‘济南’,处理‘龙威’的事,只是顺便。”
胡凤楼道:“这个我知道,但是纪刚贝勒你还有让我觉得,官家处理‘龙威’事的做法,在情理上说得通。”
纪刚道:“不敢瞒傅夫人,“抚台衙门’怀疑‘龙威’是汉留组织,傅夫人该知道,‘汉留’是皇上的大忌。”
胡凤楼道:“怀疑‘龙威’是‘汉留’,‘抚台衙门’真是这么上报的?”
纪刚道:“是的。”
胡凤楼目光一凝,威棱隐现,紧逼纪刚:“对付‘汉留’,官家从未不便公开露面?”
纪刚一怔,道:“这……这倒不是……”
“那么,为什么这次官家不出头,而非把我菱妹妹这个胡家人拖下水下可?”
纪刚道:“这个,这个……”他忽然接道:“纪刚等这次目的不在‘济南’,所以不便公开露面。”
这,似乎说得通了。
但,胡凤楼却道:“那倒也是,既然目的不在‘济南’只一露面,马上就会惊动远近,可是我刚说过,‘抚台衙门’上下这么多人,吃官粮,拿官俸,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支使他们,非找‘八方’出面不可?”
纪刚道:“民间对民间,纪刚想做得不着痕迹。”
胡凤楼道:“民间对民间,是不着痕迹,可是纪贝勒有没有想到,出面查封‘龙威’还是‘抚台衙门’,而且是在‘八方’收购不成之后,试问‘龙威’上下会怎么想,‘济南’老百姓又会怎么想?”
这何止是不着痕迹,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纪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脸上又是一阵白、一阵红。
胡凤楼淡然一笑道:“看来纪贝勒还是不能让我明白,纪贝勒或许有难言之处,我能体谅,也不愿意强人所难,不要紧,我自会回京找个明白。”
纪刚霍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容:“纪刚敢请夫人留情胡凤楼道:“纪贝勒,错要让一步,对须减三分,胡风楼不是个刻薄得不为人着想的人,刚才我说过,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奈何纪贝勒始终不给我个明白。”
纪刚脸色发了白,道:“夫人应该能体谅……”
胡凤楼道:“纪贝勒,我要是不能体谅,来到‘济南’了解内情之后,我就马上回京了,凭我胡凤楼,还不信我求不来个明白,我就不会让菱妹妹陪着我找你了!”
纪刚道:“可是……”
胡凤楼道:“我懂,我保证,只要纪贝勒你给我明白,话就到我跟菱妹妹这儿为止,纪贝勒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纪刚道:“夫人明鉴,不是纪刚不放心,实在是关纪刚的身家性命。”
胡凤楼道:“纪贝勒,恐怕你是这世上头一个信不过胡凤楼的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纪刚忙道:“纪刚不敢,天胆也不敢。”
胡凤楼道:“那么,我跟菱妹妹等着听了。”
纪刚沉默了一下,脸色更白,额头也见汗迹,一双手握得紧紧的,道:“不敢再瞒傅夫人,‘抚台衙门’上报,怀疑‘龙威’是‘南海’郭家的一处分支。”
胡凤楼、红菱心神同为之震动。
胡凤楼道:“这位抚台也这么关心郭家!”
“不!”纪刚道:“皇上接掌大宝之后,曾经秘密降旨沿海各省督抚,严密留意郭家,如果哪一省境内有郭家分支存在,而让大内先行查出,该省督抚就要难何身家性命。”
胡凤楼脸色微变,道:“我还不知道,皇上曾经有这么一道秘旨意呢……”
话锋微一顿,她接问道:“那么,利用‘八方’出面对付‘龙威’,拖胡家人人水,这也是皇上的旨意了?”
纪刚微点头:“是的。”
“皇上的用意,是不是想借胡家对付郭家,也就是说造成傅、胡两家联系对付郭家的事实呢?”
纪刚默然,没说话,既没承认,也不否认。
够了,已经很够了。
傅夫人没说话,半天没说话,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她的脸色有点白、煞白。
红菱的脸色未见煞白,但却色呈铁青,她一双眉梢儿扬得高高的,眉宇之间,闪漾着一股悲愤、一股懔人煞气,只听她冰冷叫道:“姐姐……”
傅夫人抬起了皓腕,轻轻的,轻得几乎有气无力,道:“妹妹,你既不是官家人,不牵扯官家事,就一点儿也别沾,这件事让我来拿主意。”
红菱看得见傅夫人的神色,也体会得出博夫人心里的的想法与沉痛,她永远不曾违背过傅夫人的意愿,如今心里更多了一份不忍,她敛去威态,低低应了一声:“是!”
傅夫人站了起来,红菱自然跟着站起,尤其是纪刚,他站得更快。
只听傅夫人道:“纪贝勒,无论如何,我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对你的承诺。”
纪刚忙道:“纪刚不敢当您这个谢字,纪刚该谢谢您。”
傅夫人道:“我走了,临走之前我答应你,既然这位山东巡抚有这种怀疑,既然也曾密折上奏,尤其皇上又有造成傅、胡两家联手对付郭家的事实,那么,不管‘龙威’是否跟郭爱扯得上关系,我负责让‘济南府’从此没有这家‘龙威镖局’就是。”
纪刚为之一怔。
红菱忙叫道:“姐姐……”
傅夫人道:“妹妹,我说过,这件事让我来拿主意。”
红菱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话。
纪刚定过了神,忙一欠身道:“纪刚谢谢夫人成全。”
傅夫人道:“我走了。”
一声“走”,纪刚方待再次欠身,一个“送”宇还没有出口,只觉微风飒然,傅夫人跟红菱俱已不见。
纪刚神情震动,脸色一变,站在那儿没再动,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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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傅夫人胡凤楼带着红菱,在一些小胡同里飞驰,这些小胡同里,很难得见着一两个人影。
即使是这难得见到的一两个人,他们也看不见傅夫人跟红菱,当博夫人跟红菱从他们身边掠过时,他们只觉得身边刮过了一阵风而已,香风。
红菱的话忍到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她道:“姐姐,您为什么许给纪刚,同您负责,让‘龙威’撤走。”
傅夫人道:“妹妹,你是知道的,如今最为难的人,恐怕是我了,要是皇上不这个意思,都好办,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能顶,可是他毕竟是君临天下的皇上,尤其他又不同于以往两位,我既然已是傅家的人,就不能不替傅家着想。”
何况傅家并不反对皇上的旨意,对郭家也有芥蒂在,同时我也不能让傅、胡两家联手对付郭家,更不能造成这种事实,我也知道,让郭家退一步,我也为难。而处在这两难之间,权衡轻重利害,我也只有要求郭家委屈了,除了这样,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红菱也是个人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不但有着过人的智慧、灵巧的心思,也饱经世故,经验、历练丰富。她当然知道权衡轻重利害,琢磨一下,眼前的情势跟傅夫人的话,她不能不承认,傅夫人除了这么做之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且她她知道,郭家未必怕,也未必愿意,可是只要是博会人提出这项要求,郭家一定会答应,因为,胡凤楼虽已是傅家人,而从当年到如今,能体谅这位姑娘的,还是当年的“无玷玉龙”,如今的“南海王”郭怀。
博夫人绝世身法之快速,已不啻仙家的“缩地术”,就这么几句话工夫,红菱刚想到这儿的当儿,两个人已双双落在了“龙威镖局”的后院里。
傅夫人的修为已届陆地神仙的境界,而郭家的家学又岂是等闲,头一个被惊动的是郭燕侠。
她们两位刚落地,郭燕侠已恭立眼前躬下了身:“燕侠恭迎两位姑姑。”
傅夫人、红菱都不觉得惊异,因为没有人能比她们两位更熟知郭家武学,郭家武学本就如此,不敢说当世第一,但也绝不作第二家想。
接着,诸明也来了,他跟郭燕快就要往厅里让客,傅夫人已然道:“燕侠,跟你诸叔不会觉得我跟你菱姑姑跑得太勤,踢破了门槛吧?”
郭燕侠道:“您怎么这么说,燕侠巴不得就在您两位身边,可以多领些教益,而且您跟菱姑姑每次都是高来高去,踢不破门槛。”
傅夫人跟红菱都笑了,笑了笑之后,傅夫人敛去了笑容,道:“知道我跟你菱姑姑为什么又来了么?”
郭燕侠沉默了一下,道:“燕侠不知道,不过不管为什么,您两位能来,总让燕侠高兴。”
红菱一阵激动,两眼欲湿,脱口轻叫了一声:“燕侠……”
傅失人道:“燕侠,别把你凤姑姑当外人,她要听你的实话。”
郭燕侠迟疑了一下:“那么燕快回风姑姑的话,燕侠知道您跟菱姑姑为什么又来了。”
傅夫人道:“说说看。”
郭燕侠目光一凝,道:“凤姑姑,‘龙威’今天就撤,从明天一早起,‘济南府’不会再有‘龙威嫖局’。”
红菱神情震动,立即瞪大了一双眉目。
傅夫人为之一怔,急道:“燕侠,你怎么知道?”
郭燕侠道:“凤姑姑,允祯记恨郭家,他巧施毒谋,使胡、傅两家对付郭家,这是唯一的解释,他不敢动郭家,使傅、胡两家联手对付郭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高明,但是狠毒了些……”
傅夫人道:“你不幸言中了。”
郭燕侠道:“凤姑姑不愿意动郭家,但是又不能不为傅家着想,两难之间,也只好要求郭家退一步了,而此时此地,退一步便是撤销‘龙威’,凤姑姑您说是不是?”
红菱又自了阵激动,忍不住叫道:“燕侠……”
傅夫人神情再震,道:“你愿意?”
郭燕侠道:“郭家不怕,也不愿意,但是郭家上下,绝不愿意让凤姑姑为难。”
傅夫人再也难忍激动,只见她风目中泪光闪漾,只听她颤声说道:“这么一来,胡凤楼欠郭家的就更多了……”
郭燕侠道:“不,凤姑姑,您还是不欠郭家什么,您这也是为郭家好。”
傅夫人道:“随你怎么说吧,胡凤楼我是官家人,也是傅夫人,而真正能体谅胡凤楼的,却只有郭家,想想怎么能不让人……”
郭燕侠叫了一声:“凤姑姑!”
“好吧!”胡凤楼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虽是一丝轻微的笑意,望去却令人鼻酸,事实上,红棱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只听胡凤楼接着说道:“凤姑姑不再说什么了,这件事到此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凤姑姑要回京去了。”
郭燕侠也没多说,他欠了身:“请原谅燕快不能运送!”
傅夫人道:“你不会愿意跟风姑姑上京里做些日子客的,事实上凤姑姑也不愿意请你上京里坐客,既然这样,终须一别,那就不要送了。”
郭燕侠应了一声。
“那么,燕侠、诸明,我走了!”
傅夫人的这一句话,话声明显地带着颤抖,她话声方落,红菱急忙接着一句:“姐姐先走一步,我跟燕侠还说几句。”
傅夫人本来要走了,但是听了这句话,她又收势停住了:“妹妹,不能让我等你?”
红菱道:“姐姐不会不知道我要告诉燕侠什么,但是我要背着姐姐告诉燕侠。”
傅夫人脸色微一变。
红菱道:“姐姐,我是我,我不能让他们太便宜,也不愿让郭家太委屈。”
傅夫人深望红菱,微点头:“好吧,我听不见,不知道!”
话声方落,人已不见。
郭燕快跟诸明都躬了身,郭燕侠道:“燕侠恭送凤姑姑!”
没听见傅夫人答话,也没还直身。便听红菱道:“燕侠,‘血滴子’秘密卫队的主要目的不在‘济南’,而在‘独山湖’的鱼壳……”
郭燕侠、诸明猛然直起了身。
红菱接着道:“鱼壳这杀身祸,种因于当年玄晔南巡的时候,曾经聘他到京卫保太子,当然,鱼壳在‘独山湖’成名多年,有不少朋友,不过,现在这件事,他的朋友最好别出面,出面一个牵连一个,出面两个牵连一双,你可懂我的意思?”
郭燕侠神情震动,一脸肃穆:“谢谢菱姑姑,燕侠懂!”
红菱道:“那么,你凤姑姑还在等我,我走了!”
说声“走”,她长身而起,如贯日长虹,飞射出墙而去。
她走时的身法,跟傅夫人的一样,当然也远不如傅夫人,不过也够高绝、也够快的,在当世之中,已经算是不见的了。
原来是这种事,无怪无红菱告诉傅夫人,要背着她告诉郭燕侠,也无怪乎傅夫人要说听不见,不知道。
傅夫人真不知道么,真听不见么?
她是官家人,也是傅家人,如果知道,如果听见了,她便不能不管,也就是说,她不能不阻止郭燕侠。
现在她听不见、不知道,当然也就可以不管,也就是说不阻止郭燕快了。
望着红菱逝去处,郭燕侠目射威棱,一阵激动:“这下就不便宜他们了,郭家也不委屈了。”
只听身后请明道:“大少要管?”
郭燕侠道:“诸叔,当初晚村先生一门遭劫,鱼壳奋力救过吕四娘,外人论功过,以为足可抵他卫护玄晔太子之过。可是咱们知道,当初他应聘赴京,为的是什么,这么一位人物,不要主允祯而今如此对郭家,就算没有眼前这件事,我也要管、该管!”
诸明道:“大少,我知道,只是这么一来,咱们是不是仍难免跟他们冲突。”
郭燕侠道:“诸叔,冲突已经开始了,不是始于今日,种因于早年老人家几次拒绝年羹尧,没答应帮允祯的忙,这种冲突,只要允祯在位一天,便不会有休止,除非郭家放弃自己本份与心愿,永远退据南海,不到陆上来。即使如此,允祯都不一定会放过郭家。诸叔,以后这种冲突会持续不断,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要避免,又何惧之有?”
诸明道:“大少说的是,回想当年,衡量如今,今后的情势恐怕就是如此了,那么请大砂吩咐。”
郭燕侠道:“燕侠不敢,请诸叔即刻打点,准备连夜登船,把‘龙威’撤回‘南海’,不能让凤姑姑落人把柄,也不要给燕侠留下一点后顾之忧。”
诸明恭应一声道:“那么大少……”
郭燕侠道:“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往‘独山湖’,‘济南城’还有菱姑姑在,她们一家三口不会走那么快,凤姑姑既然出面要求咱们让一步,也必然有所承担,谅他们不会也不敢再动‘龙威’。”
诸明道:“我这就交待他们收拾打点。”
郭燕侠道:“那么,诸叔,我先走了。”
诸明道:“我恭送大少。”
在诸明话声中,郭燕侠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他没有多停留,一刻也没有。
一方面因为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怕见秀姑,怕见秀姑那难分难舍、怕见秀姑那哀怨凄楚、怕见秀姑那成串的珠泪。
就这么走了,听不见、看不见,要好得多。
尽管诸明是撤回“南海”,日后总难免相见,可是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口口口
“独山湖”、“微山湖”,其实是一个湖,只是“独山湖”在“山东”境内,“微山湖”
在“江苏”境内罢了。
也就是说,一个湖南省界一分为二,在“山东”的叫“独山湖”,在“江苏”的叫“微笑微山湖”。
从“济南”往“独山湖”,走的应该是过“泰山”,经“泰安”的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最近。
救人如救火,当然要走近路。
□口口
这儿是个小村落,住没几户人家,扳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仅有的几户人家,务农为生,庄稼汉,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少,知足而常乐。
这是一家野店,店不大,可是它就座落在这唯一的一条路的旁边,是来往行人客商所必经,所以,尽管店小,生意不恶。
说生意不错,那是人家掌柜的知足,一天下来能挣个温饱,够糊口,没饿肚子,也就够了,人家不是指望座儿上的几成,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收。
座儿上几成,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收,那是在大地方的大酒楼、大饭庄,不是他这儿。
提起座几,说来可怜,他这个野店也不过三张破桌子,几条板凳儿。几条板凳里,还有两条是三条腿的,坐的时候还得留神,不然非摔个四脚朝天大爷壳不可。
店里卖酒,外带几味简单的酒菜,不喝酒的时候,有大碗大碗的凉水,喝个够,不要一文钱。
所以,与其说是卖酒食的店,不如说它是个供来往行人客商靠腿歇脚的地方。
这么一个地方,生意再不恶,能指望它赚多少?
就拿如今来说吧,正晌午日头毒得能烤出人的油来,这条路上一眼望去,都到了头儿了,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店里也不过才坐了三个客人。
再有人那是在路边田里的庄稼汉,三五个,有的挥锄翻上,有的坐在地里歇息,尽管都是满头大汗,可是人家谁会上他这儿来?家就在附近,再说也舍不得啊!
就这么三个客人,已经够掌柜的忙了,切这端那,手忙脚乱,真要是一拥多少桌,座儿上几成,那还得了,他也就这么个开野店的命了,其实人家原也就没指望能赚多少嘛。
掌柜的手忙脚乱不是,偏就有那添忙的,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店里又进来一位。
这位跟前三位不一样,前三位都是粗壮的中年人,一看装束就知道是江湖道儿上的爷们儿;这位则是长袍马褂儿,俊逸白净非常斯文、典型个公子哥儿读书人。
公子哥儿读书人归公子哥儿读书人,这种天儿,难得他长袍马褂穿得上身,可是怪了,那三位大把大把的汗珠,混向衣掌水淋似的都湿了,连掌柜的热得鼻尖上都冒了油,他别说汗了,居然连一点儿汗星儿都没有。
许是,读书人深诸心静自然凉之道吧。
这位一进店,立即引来了那三位的六道目光,倒不是因为他没出汗,而是这条路上还没风过这么俊逸不凡的人物,就算曾经看过,既然是这种装束打扮,不是坐轿,就是马车,再不该有匹坐骑代步,怎么也不该是凭着两条腿走来的。
掌柜的可没觉得他怎么特别,进门来的都是客人,江湖道上的爷们儿更不好惹,招呼是招呼上来,可是只动嘴,没动人,人忙着切着端那呢,分不开身了。
公子哥儿是读书人,读圣贤书的人都有修养,人家没介意,不在乎,自己找张桌子坐了下来,还微一笑说:“不要紧,我不急,你慢慢来。”
人白净,这微一笑,连那口牙都是既白又整齐的。
好不容易,掌柜的忙完,把那三位的—一端上了桌,他过来招呼公子哥儿,那三位等了半天了,酒一倒,筷子一拿,也就要开动。
公子哥儿他没理已经到了他桌旁的掌柜的,突然对那三位说了话:“三位能不能稍侯一下?”
那三位一怔,都停了手,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上移往面前桌上的六道目光又投射了过去。
掌柜的也微一怔,可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接话。
只听公子哥儿又说了话,他居然这么说:“三位稍侯一下,听我跟掌柜的聊两句……”
哪有这种事儿?这又是为什么?他要跟掌柜的聊,关人家吃喝什么事,他爱聊他聊他的,干吗拦人家吃喝?
那三位也怪,只六道目光望着他,没一个吭气儿,没一个问,可也没一个动筷于,显然听了他的。
倒是掌柜的想说话,可是公于哥儿没给他机会开口,公子哥儿又微一笑,还是冲那三位:
“因为我略懂医道,知道这种天儿太急吃喝,会坏肚子伤人……”
敢情是为这?
他解释了,不知道那三位满意不满意,因为那三位仍没一个开口,没一个动。
掌柜的抓住机会说话了:“您这位……”
开口没成一句,只三个宇。
只三个字就够了,好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公子哥儿还是没让他说下去,硬把他的话截了:“掌柜的开这个店多久了?”
掌柜的可能说了,忙道:“开了不少年了。”
公子哥儿道:“平常看店照顾生意的,不是掌柜吧?”
好好儿的,问人家这个干什么?不是不能问,而是这时候问不着嘛,简直怪事!
怪事不是,偏就碰上了怪人有耐性听,那三位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听着呢!
掌柜的道:“不!多少年了,这里里外外的,全忙我一个人儿。”
公子哥儿“啊哟!”一声道:“真瞧不出,也真难为掌柜的了,只是既然这么多年来一直只忙掌柜的一个人,掌柜的你该是位熟练的好手了,怎么今儿个在座在人不过三位,掌柜的你怎么就手忙脚乱顾不过来了呢?”
掌柜的脸色微一变。
那三位只互望了一眼,仍没别的动静。
掌柜的那里脸色微变,一时没能接上话。
可是,这里,公子哥儿他又开了口:“或许是我这个初到贵宝地的人大惊小怪,人只掌柜的你跟这个店透着稀罕,就是你们这儿种庄稼的也跟别的地儿不同。人家别的地儿,种庄稼的下田,都是一早、一晚,我从来没见过,晌午天儿顶着太阳在田里干活的,而且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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