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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千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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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文若抬手高声一喝,望了雪千冥一眼之后,对那捕头说道:“你且放心,我自会随你回去,只是他不是我文府之人,也与此事无关,你们莫要为难于他。”
那捕头哼一声道:“我们钦差大人明察秋毫,自是不会冤枉了不相干之人。”
闻此言,文若垂下眼帘,淡淡的笑容从唇边漾开:“是吗……那样就好……”
文若的声音很轻,轻得宛如和煦的柔风,可这些却如尖刀般扎在雪千冥的心上,但见他抓起文若的手:“我带你走!”
“恭!不许胡闹!”
狠狠的甩开被雪千冥抓起的手,雪千冥愣住了:他从不曾这么对待自己。
瞧见这一幕的毕月乌,差点儿惊得从那高墙之上掉落: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对那妖狐!果然能助本大爷重新归位之人不简单呐!
文若别过脸去,不愿看着雪千冥:“恭,清者自清。我相信那位钦差大人定会查明真相,我不会有事的,你莫要担心。”
那捕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提着铁链拿着刑枷走至文若面前,冷道:“话别完了?”
知他来意,文若伸出双手,只见两衙役接过那捕头手中的刑枷就要往文若的颈间套去,还未近文若身,就见那两半枷锁落地。
“恭!”对上文若哀求的眼神,雪千冥的眸子暗了几分。
确定了他不会再对这些衙役出手,文若对那两衙役说道:“上刑枷吧。”
二十斤重的刑枷就足以使文若逃脱不得,可那些官差竟还将他的双脚套上沉重的铁链。
雪千冥再也不忍见自己心爱的寒儿被人如此对待,可是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让他生气,只能强抑住怒意,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带走……
“喂,妖狐!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毕月乌一边咋舌,一边朝着雪千冥飞去,想要停落在雪千冥的肩头,却被他一袖挥到一旁。
“我说,你真就这么随他去了?”
“他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但若是会离开我,那就得另当别论。”
“……”
毕月乌抖了抖身上的黑羽:老大的话一点都没错,这个妖狐惹不起!吃人不吐骨头!
见雪千冥欲要飞身离开,毕月乌叫道:“喂!妖狐,你去哪?”
“与你何干?”
“话不能这么说,本大爷好歹也是你们家小美人的所有物,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应当代替他照顾我?”
雪千冥闻言,侧身蹙眉瞧了毕月乌一眼,没有理会,追上文若,渐隐起身子跟在他身旁。
那群差役将文若押送回了南翠衙。
此时的南翠衙早已易主,那钦差正坐在那明镜高悬之下等着文弱的到来,而叶铭,阿发,小喜却不在公堂之上,他们三人只能在外围观。
“大人……”
三人一见文若到来,伤心之色尽显,这样的情形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都认定了,文若遭人陷害。然而文若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怕是更明白。
想那钦差奉命来办此案,临安距此处遥远,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歇也得需三五日。可这钦差又有如此多的随行,算来也得需要上十日,外加上那举报之人所传去的小喜,这一来二去少则也需个把月。
如此算来,自己早就被人算计了,怕是爹爹买官一事也是那人的一步棋……
还能够逃得掉吗?
“威武——”两旁的衙差手持水火棍敲击的地面,彰显堂威。
跪立在堂中的文若,暗自笑道:这正宗的官儿果真与自己就是不一样,做什么都这般似模似样的。
惊堂木落下,但见那钦差道:“堂下所跪何人?”
“文若。”
他微抬首,淡然的望着堂上高高在上的钦差,并无半点卑躬屈膝的奴颜,纵是成了堂下之人,他依然高洁。
只是这么一眼,年轻的钦差霎那间晃了神。不禁心中思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会通敌叛国吗?
“文若,本官问你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面对这样的人儿,那钦差的语气不由自足的柔和了那么几分。
“是,大人。”
“你可有考取过功名?”
“回大人话,我并不曾考取过功名,连童生也算不上。”
文若说的却是不假,他虽饱读诗书,所学甚多,但他却不曾上过一天私塾,不曾参加过任何考试,连童生都算不上,又何谈秀才、举人甚至是进士。
钦差很是惊讶,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成为县官的,买官之风真是纵容不得。
“文若,如今有人告你通敌卖国,有证有据,你有何话要说?”
他闻言一笑:“文若不知自己究竟是通了哪敌国,还要劳烦钦差大人告知与我?”
不等钦差说话,在旁的那个捕头怒道:“大胆文若!竟敢藐视公堂!”
没有看那捕头一眼,文若伊然淡淡的笑道:“藐视公堂?只怕是捕头你自己在公堂上喧哗吧。”
钦差眉头一皱:真是好一张利嘴!
却见惊堂木再一次落下,钦差道:“本官就在此提醒你一下,有人告你与金国显贵暗中往来,不时还有名贵珍珠送至你府上,也有不少人瞧见你与那金国人把酒言欢。”
文若一愣,竟然是金国……
见文若没有回应,钦差又道:“可是说了实情,你也无话反驳了?文若,你可知与你暗中往来的那金国显贵是何人?他乃是大金的沐亲王完颜祺!”
“完颜祺……”
文若轻声的念着这个名字:难道是那次风月楼之约的祺!他是大金的沐亲王,那么……
当自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文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见他轻叹一声,垂下双眸,没有说话。
“你同那完颜祺相识了多久?他为何会赠你如此多的珍宝,你可知他赠你的珍珠,随意的一颗,就足够一户寻常百姓过上数年衣食无忧的日子。”
文若根本没有在听那钦差说的话,此时,他心中却在思量着另外一件事,也有些庆幸自己在不久前看过了那卷轴,完颜恭、完颜祺……
恭,抱歉,这一次我真的是不能逃脱了……
“文若,你还有何话要说!”
文若闻言,抬起头,轻道:“大人,不用再问下去了,此事只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人,文府上下并无半点关系,也同南翠衙的其他人无关,还望钦差大人明鉴。”
“本官只要你明确回答,认还是不认?至于和其他人有无关系,本官自会定夺,你勿须多言。你若是认罪,就在那状子上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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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劝君行
那一纸状书放置在文若面前,但见他在那白纸黑字上扫了一眼,慢慢伸手将拇指按在印泥上,抬手将红色的指印按在了那装书之上。
公堂里外鸦雀无声,只有在外边围观的人群之中发出了阵阵抽泣声。
一直在旁的雪千冥也怔怔望着文若。他不解,明明是清白的,却又为何要画押认罪?
看着已经画押的状书,钦差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案子刑部那边的批文早就已经下来了,念在你并无造成灾祸,就许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三日之后斩首示众。”
“大人……大人……”
公堂之外,小喜早已哭花了脸,叶铭与阿发这两个铮铮汉子也是眼眶红红。
雪千冥抚着文若的长发:寒儿,任是什么都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你是我的……
却听惊堂木一声重落:“来人!将重犯文若押入天牢,三日之后午时三刻行刑!退堂!”
衙役将文若从地上拽起,想要将他拖进天牢。文若却甩开他们伸向自己的手,淡淡道:“我自己会走。”转身离去之时,他的视线扫过堂外,在人群中瞧见了叶铭他们三人,却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文若对着他们三人微微一笑,唇翕盒了两下:保重!
没有看见他,文若遗憾却又安心。想见他最后一面,可又不敢见,不为别的,只是怕自己见着他之后会放不下,会舍不得离他而去……
拖着粗制的铁链一直走到死囚牢,脚腕已被磨破,押着文若进牢房的那两个衙役一路之上视线就没有从文若身上挪开过。其中的一个衙役将牢门打开后便一把将文若推了进去,厉声道:“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文若没有在意他对自己的恶劣态度,找了个稍显干燥的地方闭目坐下,不言不语。
那两衙役并没走,他二人又瞧了瞧文若,相视一笑,心中之意不言而喻。但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入牢中,将牢门掩上,不怀好意的笑着。
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文若猛的睁开眼,却见那两人一边扯着腰带一边向着自己走来。
“你们做什么!”
一衙役猥琐的狞笑道:“既然你三日后就要死了,倒不如现在同我们哥俩好好快活快活,也不浪费了你的身子。”
文若怒目喝声道:“你们敢!”
“有何不敢!”另一个衙役道:“这里是死囚牢,关在此处的犯人被怎样对待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管!看你那样子真是比头牌小倌儿还勾人,这儿也没别人,你就不要装什么清高了……”
言语猥亵之间,竟将爪子朝着文若的脸伸来。
文若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却只听“咔嚓——”两声之后,牢中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那两人皆捂住自己的胳膊,见鬼一般瘫坐在地。
“有……有鬼……鬼啊……”
全然顾不上被折断的胳膊,那两衙役连滚带爬狼狈的逃离了死囚牢。
看着落荒而逃的那两人,少见的鄙夷笑容闪现在文若脸上:不知道那位钦差大人瞧见自己下属的这般龌龊行径,他会作何感想?
可是,方才又是谁在帮自己?
紧按住胸口,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恭?是你吗?”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微颤的唇中溢出,想要极力的去掩饰此时心中的万千波澜。
双眼眨也不眨一下的紧紧盯着自己的前方,看着那如水影般渐渐清晰起来的人形,原本倦怠的眸子一下子又重新透水清亮了起来。
“嗯,是我。”
雪千冥走至文若面前单膝跪下,纤长的手指轻抚上他柔嫩却消瘦的脸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画押?”
文若笑着摇了摇头:“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我不认罪画押,只怕往后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恭,原谅我……”话到此处,文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极力的压制下夺眶而出的泪水,闭上双眼紧紧的感受这手掌带给自己的温暖。
“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望着雪千冥认真用情的样子,文若觉得若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纵是付出自己的一切也是值得的。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人付出性命,也是可以幸福的无怨无悔。
却见文若忽然伸手将雪千冥拉向自己,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唇与唇相触的那一刹那,温热的泪沿着脸颊滑落,故装淘气似的别过脸,文若说道:“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答应你,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离。”
“真的?”雪千冥闻言,满是欢喜的将他搂住。
“嗯。”文若点了点头,“你答应我,不要再来这里了,离开之后,必须一路北上,你有日行千里之术,相信很快就会到达那里的……”
雪千冥的眼色一沉,轻问道:“你呢?”
文若顿了一下,含笑道:“我自然会去找你,要是命不该绝就一定会去找你的……”
雪千冥没再说话,只是轻抚着文若的脊背,他的寒儿哭了……因为肩上湿了一片。
至于文若为何一定要自己北上,雪千冥心中早已了然,他已经看过那卷轴。
老鬼,你的用意何在?为何故意让他瞧见那卷轴?又为何要让那只蠢鸟跟着他?等你闭关回来之后一定要给我个交待!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文若,慌忙擦拭去脸颊上泪痕,自我开脱道:“那个……被铁链磨的太疼,一时间没有忍住。”
雪千冥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对了。”文若开始小心翼翼的望了四周,确定无人才轻道:“恭,你另外那块带明黄色流苏的玉佩一定要收好,那个一定与你的身世相关,不出大宋地界就一定能让任何人瞧见,明白吗?”
雪千冥点了点头。
文若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要他一人去北方,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呢?
很多问题都经不起深思,一旦思量便会越来越叫人担心害怕。
现在的文若也正是如此。
反复再三思量之下,文若还是决定让他北上。无论那边状况会怎样,但是至少总比在这儿来得安全得多。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还有切莫要叫旁人瞧见你。”
文若正催促着雪千冥离开,就听外面有人声道:“大人,你怎亲自来这死囚牢了?有什么事,让我们来就好。”
“你们在外边候着,我有些话想单独同犯人说。”
“是,大人且当心,这牢中的味儿不太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文若急了,要是那钦差看见恭在这里,定会询问,问多了自然会起疑,但见他推开搂着自己的雪千冥道:“快走!”
雪千冥意味颇深的望了文若一眼之后,转身渐隐在牢房之中。
是走了吗?文若的心,一下子就空了,这时那钦差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钦差大人怎来了?大堂之上我不是已经画押了吗,不知你大驾有何事?”文若面无表情的望了那钦差一眼。
“那两人的胳臂是你折断的?”
钦差不敢相信这个柔弱的男子竟可以将壮汉的手臂给活生生的折断,骨肉皆断,皮却无伤,这样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手法就是顶级的杀手也难做到……难道真是小看了这个男子?
文若淡淡一笑,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却问道:“敢问钦差大人可是会为民请命?有案子可还会管?”
“那是自然,难不成你还想替你自己伸冤?”
“不是。”文若摇了摇头,说道:“钦差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只因在此之前,我正在调查一件案子,这件案子想必你也听说过,数年间,总有青年才俊莫名失踪,至今找寻未果。那与此案有关的人已在普通监牢之中,我有些事情想同他谈一谈,不知大人可允许?”
“你已不再是这南翠衙的县官了,而且三日后便会斩首示众,你竟然……”
“大人你也说了,三日后我就要脑袋搬家,这样做只是想让自己走得安心一些罢了,并无它意。大人你若是不放心,可在此旁听。我想大人应当也很想将那案子解决吧。”
“你为何要这么做?依我之见只怕是因为那犯人是原南翠衙的衙役,你想替他脱罪?”
文若闻言应道:“原来钦差大人对此事也有所了解。那究竟到底是不是在替他脱罪,你可以听上一听再做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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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爱成伤
那钦差望着文若良久没有说话,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这样一个温润如水的男子念念不忘,自退堂之后,文若的音容笑貌久久萦绕在脑海之中。一旦想到这个男子三日后便会身首异处,他便没有来由的憋闷。
而今,在这死囚牢中再一次见到文若之后,他才渐渐有些懂了,自己念的不是那温润如水的性子,而是那宛如幽兰般雅洁的气节。
真是可惜了这即将香消玉殒的人。
如他这般美好的事物果真是不属于这凡尘俗世的吧……
“明日,我会将他带来这里见你。”钦差转身,背对着文若丢下了这句话。
“多谢钦差大人。”这个钦差会同意自己的要求,文若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看得出来这个钦差除了有些愚忠,墨守成规不懂得变通之外,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至少此人不会作奸犯科。
看人,文若可以看的很准,只要那个人与自己没有关系。
所以对于叶铭,阿发,财子乃至面前的这个钦差大人,他都能看得很透彻。
“文若,若是你没有犯法,我想我们或许能成为知己……”钦差忽然回首说道:“撇开这个钦差的身份,我姓杜名擎苍。”
先是一愣,但又很快明白过来的文若起手轻笑道:“擎苍兄,久仰。”
杜擎苍亦是回礼道:“久仰了!文若兄。”
文人之间客套的招呼,此时在这个死囚牢中颇显怪异。
然而杜擎苍也只是止步于这样客套的称呼,除此之外,没有半步的逾越。
杜擎苍走后,文若靠坐在墙角里。牢房里很湿冷,很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有多久,算起来也应当入夜了吧。蜷缩在角落的文若又将身子缩了缩,很冷。
迷迷糊糊的他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毕竟身子太虚、太累,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睡梦中,文若好像看见恭回来了。他将自己搂在怀里,他的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暖。梦中的他还用嘴喂了自己一口酒,一颗药丸……
果然是太想念他了,已经一刻都离不开他了吗?
文若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睡眼朦胧中却见杜擎苍带着财子站在牢中看着自己。
“让你们见笑了。”
随意的笑了一下,想起昨夜的梦境,文若起身后便背过身去呵了口气闻闻有无酒味,可是却没有。果然只是一个梦,心中有些许失落。
“看来你昨夜歇息的挺好。”
杜擎苍一早去监牢中提出财子将带来文若这里,没有想到一进来就看见沉睡的文若,财子想要将他喊醒,却被杜擎苍制止了。有人竟然会在死囚牢中睡得这么沉,可真是少见。
文若,你的心里面,到底都在思量些什么?
文若对着他二人淡淡一笑,说道:“是啊,我想自己是真的倦了,不过这下可好,往后我就能够一直睡着,也算是回本了。”
“文大人,你不替自己伸冤吗?甘心做替死鬼?”
财子根本就不信文若会是那通敌叛国之人,可一见他那满不在意的样子,财子就来气。
文若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去回应。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就快点问吧。”
财子闻言,望向文若:“文大人找到真相了?”
然而文若却是问杜擎苍:“杜大人,我有件事想请教于你。”
“何事?”
文若道:“若是一个不过孩子被人关在一间黑屋子里,而那间屋子中却满是尸骸。杜大人,你说那孩子从黑屋中出来之后将会如何?”
本只是来当听客的杜擎苍没想到文若会问这些,稍稍思量之后便回道:“自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事后多半应该会大病一场。”
“正是如此,那个孩子确实是重病了一场。”文若侧目望向财子,手掌按上自己的心口,对着他续道:“只不过他病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你都知道了?”财子显得很沉重。
“在那天我就应该想到的,你将我关入那屋中,看你的反应,我就应该想到的。可还是过了这么久才想明白。”文若言语间怜悯的看着财子:“为了那样的一个噩梦,毁了自己,毁了自己深爱的人,还毁了那么多不相干的无辜人,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财子低垂的头忽然抬起,望向文若:“其实你也没有真的完全明白。也是,在这个世间上,哪会有人真的可以知晓一切。若是我说我身不由己,有人会信吗?我根本就不想杀君遥的,也不想杀那些人,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
财子说,原本爹爹对他很好,可是在他十一岁的那年,娘亲和另一个男子厮混之时,竟被爹爹捉奸在床。可是那个与娘亲私会的男子丢下娘亲自己逃了。爹爹勃然大怒将娘亲关入荒郊的那处黑屋中,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日,娘亲便活活饿死在那屋中,可是爹爹却没有将娘亲的尸身从那屋中搬出,任由她在里边腐烂。
从那之后,爹爹对他的态度愈加的恶劣,动不动就拳脚相加。
终于有一天,他步上了娘亲的后尘,被爹爹关进了那间饿死娘亲的黑屋。
他永生都不会忘记,被推入黑屋的那一瞬间,他落入了一个怀抱,一个冰冷腐臭的怀抱。这个怀抱不是别人,正是娘亲,死去并开始腐烂的娘亲!原本美丽的娘亲却变得丑陋无比。
盯着眼前的娘亲,他只想呕吐……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间黑屋与腐烂的尸身对视了多久,只记得自己濒临死亡之时,黑屋的门被打开了,爹爹一脸忏悔的抱住了他。
后来他才晓得,原来爹爹派人捉住了那个与娘厮混的男子,从那男子的口中才得知他真的是爹爹的亲生子,并未经他人之手,而娘亲的背叛,只是因为爹爹的冷淡。
也是从被爹爹带出黑屋的那一刻起,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爹爹竟会比娘亲还美。
爹爹不仅样貌出众,而且博学多识。
他近乎疯狂的崇拜着他,甚至不愿旁人多看爹爹一眼。
本以为就这样和爹爹永远在一起,可是爹爹却娶了一个女子,一个有孩子的女子,一个孩子比自己还大的女子,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女子抢去了爹爹,更忍受不了爹爹对那对母女的好。
直到后来,爹爹又收养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便是君遥。
君遥真的和爹爹很像,他们俩一样的美,一样的博学多识,他很喜欢君遥,因为看着他就仿佛看见了爹爹。很多时候,他都会怀疑,其实君遥才是爹爹的孩子,而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像爹爹,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爹爹不再属于自己,君遥也不再属于自己。他开始恨他们,甚至恨那些同他们一样才貌双全的男子,那样的男子只会让人心痛,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间上去害人。
所以,他想要将这样的男子全部毁掉,彻底的毁掉!
财子痛苦的回忆着往事,他的心,因得不到爱而扭曲。
看着这样的财子,文若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君遥会说他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不懂的爱的孩子,同时也是一个爱得很深的孩子,他痛苦并绝望着。或许他的姐夫君遥是明白的,这个可怜的孩子由始至终,他深爱的从来就只有他爹爹一人而已……
“文大人,我也真的很像毁了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下不了手,也许因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可现在竟然连老天都不愿意放过你,你最终还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财子说完便放声大笑,毫无顾忌的笑声,却让人哀伤的想哭。
听完这一切的杜擎苍,呆若木鸡: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荒唐!
“财子,那些人的失踪并不是你一人所为的吧?”文若之前向杜擎苍提出想要见财子,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然而财子却凄然一笑:“事已至此,是不是一人所为又有何干系?文大人,有时候做人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才会活的比较自在。”
文若笑道:“我倒是也想活得自在些,可已经没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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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弄青梅
“既然文大人你已经知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
“财子,这一次你可是说错了。我并不知道那个与你合谋的人是谁,或者说只是怀疑,还未找到确凿证据。”说罢,文若瞥了杜擎苍一眼,又道:“我想,这位钦差杜大人一定会找到的。”
财子闻言,无奈的叹声笑道:“文大人,现在将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代清了,罪我也认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了。那些人也确实是因我而死。要怪也只是怪他们自己偏偏对上了我的要求。你们若是没有别的事了,我也该回牢中去了。”
杜擎苍闻言往文若那边瞧了瞧,没看出他有留财子之意,遂对外喊道:“来人。”
听到钦差喊人,守在外边的衙役赶紧跑将过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杜擎苍指着财子对那衙役道:“把他带回去。”
“是,大人。”那衙役对杜擎苍作了个揖,转身拽过财子身上的铁链就往外拉。
见杜擎苍没有离去之意,文若问了一声道:“杜大人你还有事?”
杜擎苍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确是还有些事情想问你一问。”
“哦,大人你有何事尽管问我便是。不过,若是你问有关那大金沐亲王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文若无可奉告!”文若靠着粗糙的墙壁坐下,淡漠的说道。
“宇文若寒!”
杜擎苍对着文若如此唤了一声。文若很是愕然的望着杜擎苍:他怎么晓得这个名字?
“想不到真的会是你……”
杜擎苍看了文若听到那名字时的反应之后,不免露出一丝苦笑,“文若,宇文若寒……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你是?”文若不晓得这个杜擎苍是怎晓得宇文若寒这个名字的,自从十年之前举家远迁,宇文询早已将宇文一姓改为文姓,那么这个人究竟是故友还是宿敌?
只见杜擎苍走到文若面前蹲下,伸出右手在他面前对着空气一抓,紧紧握住,然后又将拳头伸向文若,慢慢的将手掌打开,却见一块小小的蜜饯青梅在手心中,杜擎苍像少年一般笑道:“给你吃,我叫子桑,你叫什么?”
似曾相识的这一幕勾出了文若幼时的回忆。
那一天爹爹和娘亲带着他去一个友人家,他独自一人在园子里坐着,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比自己大些的男孩,来道自己面前手舞足蹈之后将手中的那块蜜饯青梅递到自己面前,笑着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给你吃,我叫子桑,你叫什么?”
而他当时的回答是:“我叫宇文若寒。”
“子桑哥哥……”文若下意识的轻声唤了杜擎苍一声。
“没有想到再次遇见你会是这样的情形,我还以为自从那次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杜擎苍的心中满是懊悔与痛苦,“你们一家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怎都打听不到消息,这些年来我也在一直找你。”
“究竟家中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是搬迁之后爹爹给我改了名。”
“寒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与那完颜恭暗中勾结吗?”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能够再遇见你,我很高兴,子桑哥哥。”
心知文若有意回避着这个问题,杜擎苍没有继续追问,两个人只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起笑着回忆着儿时。
“寒儿,你那时真的很喜欢吃那蜜饯青梅吗?”
“现在依然很喜欢,喂,快拿出来!”
“什么?”
“青梅,刚才你用小把戏变出来的。”
杜擎苍笑着将那青梅放在文若手中,看着文若津津有味的将它吃下,“寒儿,你可知道我娘亲曾和我说,她在你母亲有孕的时候指着她的肚子说,她肚子里的,往后就是儿媳妇。呵呵,没想成我们俩竟还是指腹为婚呢!”
“噗——”文若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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