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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换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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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追,你回去。”
  看着夏树一如既往的表情,张春瞪了他一眼,心里的不快明显的表现在脸上,想着今天的帐还没跟他算,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夏树并不介意,仍旧轻声地说:“他没事的,放心。”
  张春不屑地看了夏树一眼,他知道夏树在这方面比起自己来有用得多,但这种一直被他当作小孩的态度让张春很反感,于是脱口而出:“要么各走各,要么一起去!我又不……”
  “好,一起。”
  没等张春说完,夏树已经做出了回答,准备的一剧本抱怨台词连一句也没说出口,张春愣愣地看着夏树,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张春甚至怀疑过夏树去整过容,所以才倒置面部僵硬没有表情的现状,他记得十年前夏树是会笑的。这么一想,张春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夏树这几年完全没变老的原因,不觉心情转好,饶有兴趣地看了夏树半天,然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往巷子深处走去。
  在外面看不出原来这巷子这么长,虽然满是垃圾增加了行走的难度,张春估计着至少也走了十多分钟才总算看到了出口。巷子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味让张春觉得很难受,正想着冲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夏树突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张春走过去,看到夏树的目光落在地上,随口问道:“怎么了?”
  “痕迹消失了。”
  张春这才注意到之前地上的垃圾被男人的身体碾出了一条痕迹,而这条痕迹到离出口大约十来米的地方突然没有了,而前方也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巷子除了两头也没有其它出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张春疑惑的看了看夏树,夏树也只是摇头表示不清楚。
  张春摸索着两边的墙壁,以他的经验这种时候应该会在某处存在着一扇隐藏的门,当然这种经验来源于电影或小说。
  不一会儿,夏树指着张春站的位置说:“这里。”
  看到脚下的下水道井盖,接缝的地方明显错位的灰尘,痕迹很新,就像刚刚才打开过。张春打量着井盖,似乎与普通的材料不一样,通体呈黑色,完全不反光,面上也没写着某市政的字样,反而刻着一些像符咒一样怪异的花纹。张春回过神来看到夏树正准备揭开井盖,不过似乎缺了些力道,刚打算去帮忙就听到咔的一声,井盖被翻在一旁,夏树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下面被卡住了。”
  听到这话,张春不觉去低下头向井口看去,一根食指粗钢条还横在井沿上,崭新的断裂痕迹闪着白光,张春一阵唏嘘,感叹着这人缺什么也不缺力气,分明就是一身怪力。
  夏树指了指井口,说:“我先下去。”
  才见识了夏树的功夫,张春一时不敢造次,朝他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张春和夏树一起生活的两年,张春对夏树是极为放肆地呼来喝去,虽然人前叫着夏叔,在他面前却是目无尊长。也许是年龄增长的原因,也许是久未联络的原因,张春不自觉地客气了也疏远了,以至于某种来历不明的感觉让他难受不已。
  “花儿。”
  夏树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带着闷闷的回声,张春应了句跟着跳了进去,他本以为会潇洒漂亮地落地,不料错估了高度。从井口往下是一个像圆柱体一样笔直的洞,大概十来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下面积水够深张春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从水里爬出来,身上并没有想象中刺鼻的臭味,反倒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夏树对着他微微勾起嘴角,眼里一片笑意,明显是被张春的样子逗乐了。张春见夏树全身豪无半点水渍,狠狠瞪了他两眼。
  “我系了绳子。”夏树解释地说道。
  张春看着从井口垂下来的绳子,心里一阵苦笑,这二十多年何时有过这种翻墙下地的经验,这离他想要的小市民生活差得太远,他有些后悔跟下来。
  “走吧。”夏树拉了张春一把,望着他湿透的衣服说:“冷吗?”接着就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张春连忙抓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您别。”看着张春,夏树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去。这井里的温度着实不高,阴风阵阵,说不冷是骗人的。
  跟在夏树后面,张春边走边观察着这本应该是下水道的地方,头顶呈弧形与两边的墙壁连成一体,墙面并不是混凝土筑起来的,而是一块块石块拼接而成,与石拱桥的结构很相似。四周的光线并没有因为离井口越来越远而变暗,反倒是在越往前越密集的光源下四周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光源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头顶,发着幽暗的蓝光,显得诡异无比,就好像是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镶嵌满整个隧道里。张春被这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若真是夜明珠,这规模能买一座省了。他摇了摇头,继续观察,脚边是一米多深的河沟,比起刚掉下来的地方浅了不少,水质似乎不错,清可透底,张春看下去,赫然呈现出一条人工轨道,透过水纹他发现铁轨上竟然没有一丝青苔甚至锈迹。河沟两边都有平整的过道,足有两米多宽,同样是用石板一块块拼接而成。张春猜想这是一条废弃的地下铁道,不过这座绝对挤不进全国前十的城市从来没听过有地铁这一说。随着光线越来越亮,张春没弄明白这铁道是怎么回事,倒是搞清楚了那河里气味的来源,看着漂浮在水面上未能全部沉入水底的灰烬脑海中回想起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喝符水的事。想到这里张春胃里一阵翻滚,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肚子。
  夏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就刚才喝了两口水,看到这个想起来有点反胃。”张春躲过夏树伸过来扶他的手说。
  “嗯,那就好。”夏树看了一眼旁边的河沟,兀自转身,继续向前走。
  张春此刻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原本在石壁上盘踞着的发光体此刻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动了起来,起初只是一点点的移动,张春惊呼一声,石壁上的光点突然一窝蜂全向张春扑过来,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之下,张春不得不说这是一道奇观。看着那条如同缩小版银河的发光体,张春脑中放映起非洲白蚁猎食的画面,这要从他身上一掠过自己立马就变成一俱白骨。
  “别出声。”
  走在前面的夏树一个转身就把张春扑倒在地,被夏树捂着嘴压在身上,张春整个人成了他的肉垫子,后背疼得他想骂娘,无奈嘴被捂得死死的,只好用眼神指控。夏树完全读不懂似的,空出来的一只手抹了张春一脸黑糊糊的东西,带着一股怪异的腥臭味,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任那些发光体在头顶失去目标似的来来回回。一个光点落突然在夏树的肩上,张春这才看清楚,那玩意长得很像西瓜虫,头比西瓜虫大一点,背部外壳的线条就像灯管一样发着光,头部下面一点的位置伸出一双透明的翅膀,足有一只大蟑螂大小。此刻正像西瓜虫一样裹成一团,翅膀向上竖着,看起来像一个小灯炮似的,透明的翅膀映出一丝丝蓝光,张春觉得莫名的惊艳。
  夏树无声无息地将发光虫从肩上弹下去,张春看到那只虫掉进水里就跟掉进岩浆里似的嗤的冒了一股烟便化作灰烬。如果不是夏树捂着他的嘴,张春觉得自己已经吐了出来,敢情那河里的灰全是这些虫子。
  等隧道里的光源稳定下来,夏树终于放开了张春,重新站了起来。张春扭着腰,背后一阵疼痛,见夏树关切的目光投过来,刚想骂人,随即想到那些发光虫又压了下来。随手抹了一把脸上刚被涂上的东西,粘糊糊的发出一股恶臭,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好不容易忍着不吐出来,张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压低声音问夏树:“这,别告诉我是血!” 
  夏树看着张春,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死人血。”见张春拎起袖子去擦,夏树忙拉住他的手,说:“掩盖血气的,别擦。”
  “你!”只说了一个字,张春注意到周围的发光虫还在他周围躁动,硬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问道:“那是啥玩意?我们到哪儿了?”
  夏树目光绕了一周又落回张春身上,说道:“金血地虱,好食活人血,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他停下来盯了张春半晌才又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不过绝不是人类的地方。”
  听到最后一句,张春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开始不安起来,但想到是自己硬要跟来的,只好自我安慰一番,说道:“先找到人再说。”
  “嗯。”夏树点了点头,略带疑惑地说:“你还记得他?”
  张春不解地望着夏树,那个男人的样子还印在他脑中,虽然面容因为惊恐而显得有些扭曲,但是确定自己对他没有印象。
  “那人就是早上遇到的。”夏树轻描淡写地说道,张春嗯了一声,一副了然的表情。夏树原打算摸在张春脸颊上的手往他肩上拍了下,说:“没事,走吧。”
  刚转过身,张春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他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张春,正是他见过两次的断头鬼,不过此时他的头并没有掉下来,身上也没有血迹,穿着一身陈旧却干净的黑色西装。夏树下意识地挡在张春身前,让张春脑内反应出一系列有关夏树护犊般的往事。推开夏树,看到那断头鬼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往前走去,张春觉得他似乎是想要给自己带路,脚下不由自主的就跟了过去。夏树看了看前面的断头鬼,又看了看张春,一言不发地跟在张春身后。
  断头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确认身后的人是否有跟来,确认之后又继续前进,他走得极为缓慢,但是张春跟在他后面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没多久下来就开始气喘吁吁,体力不济。张春停下来喘着粗气说:“能不能让他走慢点啊!这会累死的。”等他缓过气来,抬起头便看到夏树拎着断头鬼在他面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无语地看着夏树。
  “别怕,这只一定是那池子里最先挖出来的断头骸骨的主人,被人施术困在柳树下,三魂七魄已经去了一半。”夏树解释到。
  张春看着断头鬼,被夏树掐着后颈一动不动地站着,除了阴森森的寒意,并无其它感觉,只是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脸像是雕塑一样毫无变化,他问道:“不能说话?”
  断头鬼只是眼珠转了转,没有任何反应,张春有些失望地看向夏树。
  “那池里挖出来的骸骨都是枉死,肯定有人怕他们变成恶鬼回来,所以加了散魂的阵法,埋在柳树下。”夏树说完对上张春惊异的眼神,然后加了一句:“今早我去看过。”
  听到夏树补上的那句,张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向来都特立独行的夏树,今天竟然主动解释,看着他张春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
  被夏树拎住的断头鬼突然躁动起来,虽然脸上依旧没有变化,但张春仍能感觉到他的惊慌,对夏树说了一句:“放了他吧!”
  夏树一松手断头鬼就迅速地飘向了前方,眨眼间没了踪迹。张春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车站,这才注意四周的光线比起刚才的幽暗来说明亮了许多,跟着断头鬼往站台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附身的问题,大概就是不是想附在谁身上就能附在谁身上的,有的人一生都与鬼无缘,有的人则是终日与鬼为伴。张春大概是属于空门大开的类型,就差在额头写上欢迎光临的字样了。当然也不是所有鬼都想附在人类身上的。


☆、第五章 地下的黄泉路…下

    脚步停下来时人已经在站台上了,没有看到断头鬼的身影,张春打量起站台来,虽然比起现代化人性化的地铁站来说这里显得陈旧了些,但除了没有往上的楼梯之外,和人类的地下车站比起来毫无异处。大约百来平米的空间,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就在主要支撑的几根方柱之间还有两排钢质的椅子,头顶上没有看到灯管,但光线却与白炽灯极为相似。一阵尖锐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就像是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被放大数倍,张春捂住耳朵,然后看到就在前方的远处有光亮起,接着是列车进站的喀嚓声。几秒之后,声音终于停下来,张春看到一列不老不新的列车停在面前,咔嗤一声车门向两边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不少的——鬼,虽然赶不上天朝的上下班高峰期,不过数量着实不少。这感觉确实并不怎么好,原本就阴冷过度的空间,此刻完全像是进了冰窖,张春不由地往夏树身边靠近。好在那些鬼魂只是排着队等候上车,并没有去注意身边的异样。
  突然一声怪异的叫声扣击耳膜,那声音绝对不是人类发出来的,有点像是引擎急刹车时发出的声音。张春朝着声源望去,只见那个一直不见踪影的男人被一团黑色的烟雾裹着,排在一群等着上车的鬼中间,七窍都向外淌着如同蒸汽一样的黑雾,面如死灰,全身都是斑斑血迹,张春不禁怀疑他已经是鬼了。
  “还活着。”
  夏树突然说了一句,对于张春的疑惑他总是不用他说出来就能明白。
  “现在怎么办?”张春问得倒是很冷静,这一路过来他似乎习惯了不少,或者是这二十年来他早已对任何事都见怪不怪了。
  “这车恐怕是通像另一个世界的,他要是上去就回不来了。”
  “黄泉吗?想不到那个世界也与时俱进啊。”张春一下子放松下来,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其实这都是我们看到的,那个世界不是我们所见过的任何形态,一切都只是我们的主观意识而已,它只是以一种我们能理解的姿态出现。”夏树认真的解说。
  “哦!”张春故意升高语调,然后看着夏树说道:“如果坐上去就能到那个世界吗?”
  夏树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说道:“那个世界绝对不会美好,你不会去的。”说着手又往张春脸上伸过去。
  张春忙躲开,突然另一边躁动起来,断头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死死地抱着那男人,黑雾缠绕着一人一鬼不断扭动着。张春此刻没有多想便冲了过去,夏树突然一把拉住他。
  “不能去。”
  夏树话刚说完,就看到黑雾就像触手一样缠上周围的其它鬼魂,顿时车站里响起一阵暴戾的鬼叫。夏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小块的报纸,说:“用这个。”
  张春接过来打开,里面还包了一层黄纸,他不禁瞪了夏树一眼,再将黄纸拆开,看到是一张符纸,张春拿在手中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点燃后贴到他头上。”夏树说着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嗯。”张春应了一声,心里却没底,别说这四面八方都是鬼,就是平时他也不一定有勇气做这种事,就算做也不一定能做到。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并没有摸到任何点火的工具,正想开口表达时,夏树塞了一个打火机过来,张春看了一眼竟然是Zippo,心想这人又不抽烟竟然还有这玩意。
  “没事,有我在。”
  听着夏树明显安慰的语气,张春的火气又一下子窜了上来,三两步就冲到了那男人身前,如他所想,那些鬼魂并没有注意他,只是断头鬼的头又掉了下来,浑身是血,头还在地上不停的重复着‘该回家了’身子抱着朝车门走去的男人往后拖。张春趁着一时血气上涌点燃了手中的黄符,火烧到手上却完全不感觉不到温度,他一下往男人的额头上拍去,异常顺利。顿时青蓝的火焰烧遍了男人全身,四周的鬼魂都往后退开,断头鬼靠得最近,张春看到他身上已经有些地方被烧出了不大不小的洞,痛苦的倒在地上。男人身上的黑雾像是被烟熏出的蛇拼命往外窜,那场面看起来不知道应该说是恶心还是骇人。
  火焰终于暗了下来,男人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张春上前去扶他,听到身后的夏树喊了一声:“花儿别去。”夏树会这么大声实属罕有,张春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身上,越勒越紧。他想大叫,刚张开嘴就看到一股黑雾往他嘴里钻,嘴却怎么也闭不上,就像那不是雾气而是实体一样,只觉一阵恶心和窒息。张春觉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股黑雾像是触雷一般突然从他嘴里退了出来,松开了对他身上的大部分束缚,却没有全部松开,脖子突然一紧,那东西拖着张春往列车里去。夏树冲过来,抱住张春,一手抓住绕在张春脖子上的黑雾,双手用力一扯,没有任何声音断成了两截。
  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张春的半身已经在车门里面,而夏树为了护着张春整个人已经蹲在了车厢里,没有上车的鬼魂直接踏着张春和夏树进了车厢。张春缓过神来,注意到夏树全身僵硬,门突然关了过来,张春反射性地缩脚,嘭的一声门关上时张春才叫到:“不好,我们上车了。”
  张春从地上起来,去看身后的夏树,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张春连忙去扶,夏树靠着张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必须下车。”
  听着夏树有气无力的声音,虽然仍是让张春火气上涨的话,此刻却毫无反应,他没见过夏树这么脆弱的样子,那种一直以来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了?受伤了?”扶着夏树坐到位置上,张春不自觉地去注意车厢里的情景,虽然刚才看到的鬼不少,车厢里却并不显拥挤,空出许多位置。张春在意的却是那些鬼全都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几天没吃饭似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脑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夏树除了看起来更痛苦之外,跟这些鬼魂的样子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张春立马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一定是我想多了,夏树怎么会跟鬼的样子一样,夏树怎么会是鬼,夏树明明就在自己身边看得清摸得到,体温虽然低了点但却有血有肉的。
  “花儿,你要下车。”
  夏树撑着随时可能倒下去的身休站起来,拉着张春往车厢最后面走去。张春见他晃得厉害忙扶住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夏树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在张春身上,几乎要把张春压趴下去,张春心想这夏树看起来挺瘦的,但是重得可怕。
  好不容易到了车厢的最后一截,几乎整节车厢都空着,夏树靠在张春肩上,声音抖得厉害,说道:“我给你的玉呢?”
  听到夏树的话,张春从裤兜里摸出那块玉环,夏树接过来握在手里,说:“这是冥车,不装活人,只要阳气够重就能下去。”他边说着边擦张春脸上抹的死人血,然后抓起张春的手一口就咬了下来,张春疼得直抽气,若不是夏树现在病弱的模样他会毫不犹豫一脚把他踢到地上。看到自己的中指冒出一颗血珠,张春不由龇牙,见夏树直接抓起他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圈,再抬起张春的下巴,把玉环塞进他嘴里,说:“含着,往后面跑,别怕撞到,相信我。”
  张春静静地盯着夏树不说话,那眼神就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夏树伸手摸在他脸上,轻声地说:“我会想办法出去的。”
  “放屁。”张春突然推了夏树一把,若不是后面刚好是座位现在他就是躺在地上了。张春从嘴里将差点被他吐出来的玉环掏了出来,继续对着夏树吼道:“别弄得像我欠了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似的。”
  “是我欠你的。”夏树听到张春的话,全身不住一颤,不由自主接过张春的话。
  “闭嘴!我张春的命被你救一次就够了,不用你救第二次,今天大不了就一起死。”他说着按了按刚才被夏树咬过的指头,血一下又冒了出来,对着玻璃上的影子依样画瓢。画完之后他还仔细对比的一下,满意地笑了笑,拿着玉环对夏树说道:“张嘴。”
  “花儿,你听我的。”夏树声音沉了下来,一改平日对张春温和顺从的态度,虽然全身难受的厉害,但此刻他也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你他妈给我张嘴。”张春吼着就要用强,夏树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明明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一身怪力又变了回来,张春一急,俯□咬过手里的玉环就往夏树唇边凑过去。碰到夏树嘴唇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这完全与接吻无异的动作让他作为一个男人情何以堪。夏树也同时一愣,惊讶地轻嗯了一声,张春趁机紧贴住他的唇将舌头伸过去,夏树整个人愣在那里,想咬也不行,继续也不行。张春觉得夏树嘴里有股凉凉的温润感,舌头不自觉的绕在他的舌尖,一股怪异的感觉瞬间袭遍他全身,张春经验不足加上走了神,舌头在对方嘴里搅了半天,玉环还在自己嘴里,他心一横往本身就没了多少力气的夏树身上压上去,夏树半躺在座椅上瞪着张春。张春咬着他的唇硬生生地将玉环直接吐了过去,然后就保持着姿势忘了松口,直到夏树终于储够了力量推开他。
  两人都愣着盯着对方,沉着脸,张春觉得自己清醒得可怕,对于刚才做过的事和自己的身体的感觉都让他觉得可怕。过了许久,他突然淡然一笑,对夏树说:“一起回去。”
  “嗯。”
  夏树看张春的眼神变得很复杂,突然车厢里的灯光变得暗起来,夏树立即拉起张春往车厢尾部冲过去,眼看要撞上时他抱住张春往前一跳。然后四周变成一片黑暗,张春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水很冷,但却没有阴森刺骨的寒意,张春浮出水面,叫到:“夏树,你在哪儿?”
  “有没有伤到?花儿。”
  感觉到触在自己脸上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张春轻轻说了句:“我没事。”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一道光掠过,慢慢习惯了黑暗,张春看到四周山岭大概的轮廓,他几乎大笑起来,拍着夏树的肩膀说:“我们出来了。”
  “嗯。”夏树顿了顿,张春看着他的脸,只能看出一个影子,但他投来的视线让夏树忐忑不安。夏树压着嗓子,无比认真严肃地说:“花儿,谢谢。”
  张春虽然看不清夏树的表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句‘谢谢’里的沉重,他并不作答,像是没听到似的直接转身往水浅的地方走去。
  


☆、第六章 归途

    四下一片漆黑,除了空中几点星光再无其它灯火,张春和夏树并排坐在公路边的石头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除了冷还有困。张春随身带的包早已不知所踪,好在手机一直习惯放在裤子口袋里,因为进了水被张春拆成几块晾在一边。
  “休息一下,天亮再说吧。”张春实在因得不行,靠在石头上就准备睡觉,这一晚上下来他确实已经筋疲力尽了。
  夏树推了他两下说:“别睡,会生病。”说着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能拎出水来,就是脱下来给张春也无济于事,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着实也没其它办法。
  “弄点能烧的东西来,不然真得冷死。”张春打着哆嗦拉住夏树,发现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只见夏树点了点头,转身往身后的草丛中走去。
  见夏树走远,张春无聊地躺在石头上,听着虫子的叫声,看着四周树影摇曳,若不是现在又冷又困倒像来度假的,荒山野地起码空气很新鲜。其实早已困得眼皮直打架却又冷得怎么也睡不着,只得胡思乱想打发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春迷糊中好像听到几声狗吠,惊觉地从石头上跳起来,却又再也没了响动,只是夏树仍没回来。
  “夏树!夏树?”
  张春往他走开的方向喊了两声,不见人回答,不禁担心起来,鬼对夏树来说也许不可怕,但若是有什么野兽可就不一定了。张春往草丛里走了几步,身后的公路上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他惊喜地倒回来,站在路中间拼命挥舞着手臂,一道刺眼的光射在他脸上晃得睁不开眼,却没打算让开,错过这回不知下辆车会什么时候经过,他已经确信这条路偏僻得连县级都算不上。而疾驰而来的汽车却没有刹车的意思,直接朝着张春撞过来。
  “靠!”骂了一声,张春眼见已经来不及躲开,心想自己刚逃出鬼门关,现在却又要横尸荒野。但是车并没撞在他身上,或者说是车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张春惊恐地转过身去,那辆车就停在身后,一个男人慌张地从车里出来。在他身上围绕着一圈森森的阴气,一瞬间张春心凉了半截,盯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不知应该说点什么。
  “对不起,我撞到你了?你……没有受伤?”男人看起来比张春更加惊恐,用既害怕又不安的眼光打量着张春。
  “我没事。”张春朝他点点头,他听说过有的人死后变成鬼却不知道自己死了,不过现在似乎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张春才是鬼。只见那男人试探性地朝张春靠近两步,借着微不可见的光线,巍巍颤颤地盯着张春。
  “你真的……没事?我撞到你了!”
  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夏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张春往身后一拉,警觉地瞪着那男人,冷冷地说:“滚开。”
  男人被吓得不轻,受刺激似的迅速回到车里,然后是引擎发动的声音,车迅速开离。张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前方一片杂乱的碰撞声,刚才那辆车撞在公路的拐角处,连带着山上几块大石滚落下来砸在车上,顿时车被砸得看不出形状,然后又安静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被撞的车也没有踪影。
  “这大概是他出事的地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每天重复着生前最后的经历。”夏树看着前方说得极为平静。
  张春深吸了一口气,睡意也因刚才的事消了大半,此刻看到夏树狼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见他手里一把抓着的不知是杂草还是树枝。张春惊讶又无奈地笑着说道:“这啥?这么半天你就弄这个去了?”
  夏树愣了愣,看着手里的东西半晌,然后看向张春一本正经地问:“这个烧不着?”
  “不是。”张春回了一句就再说不出下文来,这不是烧不烧得着的问题,生火取暖怎么也得耐燃一点,他不禁怀疑起夏树的生存能力,虽然张春也没有过野外求生的经历,但也不至于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安慰性地拍了拍夏树的肩膀说:“不用了,我已经不冷了。”衣服穿得并不厚,夜风一吹确实已经干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好。”扔了手中的草,伸手往张春身上一摸,夏树还是不禁皱了皱眉。
  张春没理他,回到刚才坐过的石头上捡起被拆成几块的手机,迅速组装起来。完成一系列动作,张春按下了开机键,祈祷着千万别坏。
  滴滴哒滴哒。
  手机的开机铃声顺利响起,张春从没觉得这声音这么好听过,首先由视觉反射给大脑的是时间,5月3日2点26分,完全没有预料到已经这么晚了,然后看到左上角竟然有三格信号的时候张春差点叫起来。不过,没等他叫出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张春在惊讶诺基亚质量的同时还想着谁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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