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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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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顿时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两个月之后,夏泽和宋瑶会来青州。”林凤举轻描淡写投下一枚巨石,华妩一愕,随即眸中沉凉如铁。

“他们来做什么?”

她现在并没有做好和他们直接面对面的心理准备,之所以先去京城也是为了铺好路,虽然说有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但这山也跑来的未免太快了些。

这对狗男女,让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却还偏偏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自制力。

“你猜不到?”林凤举的声音堪称波澜不惊,但其中隐含的意味却让华妩瞬间觉得问出这句话的自己是个蠢材。

虽然他总是有能把人气死的本事,但事实上夏泽来做什么还真不难猜。

为了什么?为了华家。

当年华宜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但华家却再没有第二个人踏足朝堂,他退出的又过于蹊跷,看起来的确太过于可疑。

而当甄绮死后,夏泽接手了甄家全部的势力,又扶持有宋家作为新贵,朝中另一股势力还不到动手的时候,在这种暂时稳定的情形下,多疑的夏泽不来亲眼看一看华家反倒是不正常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夏泽究竟有多多疑。

“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够他关好门放好狗,带着他那小情人来到这。”

“人家……可是明媒正娶。”

谢谢她知道宋瑶现在尊为贵妃后位空悬,但是说实话后宫里除了她甄绮其他都是小妾!

“我谢谢你,有时候你少说一句真的没关系。”华妩忍无可忍道。

“不客气。”

华妩:“……”

按理来说,林凤举不可能知道夏泽的行程,在正式出行前,皇帝的行程几乎是绝密,更何况是来青州,那就注定了这根本不会是一场昭告天下的出游。这种秘密竟然被林凤举所知,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有他的用处。

虽然说以天家之能,找一个人不算什么大事,但以林凤举神出鬼没的习性,加之被各家高门大户练出来的防狗匿踪堪称开挂的技能,能找到他,还真得靠运气。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他们怎么知道你在青州?”

林凤举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华妩倒噎了回去,“我告诉他们的。”

华妩难以置信地指着林凤举,你你你了半天,他向来不爱和朝廷打交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别把自己看的太高,”林凤举闲闲瞥她一眼,明白华妩肯定是想太多了。

“这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过是欠人一个人情,在青州的时候,保夏泽的平安。”

如果夏泽在青州地面出了事,天下人刚刚平息的干戈绝对会立刻指向华家。这个能让林凤举欠人人情的绝对不是华庭,舍得下这么大手笔,但却又关心天下局势和夏泽安危……还没有顺便捎带上一个宋瑶。

“柳宁?”华妩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

轻裘绶带,清逸无双。

帝师柳宁。

林凤举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对她的答案表示否定。

“没想到竟然是他……”华妩眯起眼,“林凤举,你还真是跟朝廷半点脱不开干系。”

林凤举面色一冷,他生平最不爱和朝廷扯上关系,却偏偏一点脱不开身,在某些紧要关头简直是拦也拦不住的往身上来,他有什么办法。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号称天下表率的年轻帝师对他所那句话时候的样子。明明是陌上三月,春风醉人的时节,那个清逸绝伦的男人却说了一句让他如堕冰窟的话。

“林凤举,这辈子你这条命,由天,不由你。”

一语成畿。

“明明是他挟私以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他是好人。”华妩不由哑然,同时开始暗暗反省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不得人心的事。

“这和你无关。”林凤举淡淡道。

哎呀呀,似乎有些炸毛了,要不要安抚一下呢?

还是算了吧。

“宋瑶也过来的话……夏泽不像是携带宠妃出游的性子,”华妩顿了片刻,“那么就是冲着你来。”

有什么是让夏泽都会予以退让,而宋瑶不惜冒上媚上的风险也一定要来找林凤举的事?

子嗣。

据她所知,夏泽一直到她死,后宫都半点消息也没有,即便有,也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原因中滑胎,宋瑶也以此作为原因狠狠捅了她一刀。

全天下都知道废后甄绮,善妒阴险,为祸后宫……诶我说现在我都死了五年了,你夏泽怎么还是半个儿子都没有?

啊不,非但是儿子,连女儿都没下出来半个。

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华妩忽然觉得胸口一口恶气出的畅快异常。

“宋瑶这次是怎么回事?求子?”华妩心情一好,语气也连带刻薄了不少,“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辅修送子观音?”

“她怀上了孩子,是过来保胎的。”林凤举一句话让华妩顿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后者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上辈子和林凤举一定有仇!

“我接到了太医院的方子,”提到头衔为“精英”,号称天下大手辈出的地方,现任头衔为“圣手”,外号见死不救的某神医从技术层面充分发挥语言的艺术表达了他的不屑。

“然后?”鉴于对象的一致性,华妩决定充分给予某神医语言艺术的发挥的余地。

……其实你们俩充其量就是狼狈为奸吧。

“盆骨过小,胎位不正,”狼狈为奸的二人对视一眼,当然林凤举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如果保孩子的话,母体会很危险。”

“放心,宋瑶只要生了儿子,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当皇后,将来甚至有机会晋身太后的机会,就算诈尸都会活过来。”

对这个曾经的手帕交,华妩异常了解。

林凤举冷冷瞥她一眼,“你在怀疑我的水平?”

华妩:“……”

一时兴奋忘记了林凤举的本性,此人最恨被怀疑水准,机缘巧合,弄巧成拙说的恐怕就是她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果然,林凤举斩钉截铁道,“我不但要帮她正胎位,还要保母子均安。”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事实上,既然朝廷已经下了令,林凤举就已经跟华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华妩和林凤举充其量也就是口头快活罢了。而这次夏泽和宋瑶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制造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进京契机。

“既然如此……”华妩顿了顿,“现在就开始吧。”

林凤举点了点头。

往后拖的时间越长,引来的关注也就越多,神医如林凤举,治好舒闲几乎是必然的结果。而当舒闲疯病好转之后,以后像这样和林凤举见面也几乎就成为了不可能的事。

华庭对华妩的宠爱,是助力,同样也是枷锁。

怎么拖,如何拖,时机如何把握,没有比一个现在顶着圣手头衔的神医来做更让人信服。

有本事?有本事你自个来救人。

华妩之前悬赏请来的那群废物虽然别的用没有,但至少不会再旁生枝节引来别人,就算有年轻气盛,真有两把刷子的小玩意,这些顶着前辈称号的名医也会争先恐后扯后腿。

开玩笑,头可断,血可流,名节不能丢。

舒闲再次醒来的时候,华妩依然端坐在眼前。

这人并不傻,事实上,能从华庭刻意放水,但也绝对堪称周密的防护中把前任华妩带出去,在单枪匹马的情况下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而这段时间的疯病,有外力刻意作用下的真,也有他自己装疯保命的假,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怎么可能逃过林凤举的眼睛?

“阿、阿妩……”嘶哑低沉的男声,当舒闲被人打理干净摆在面前的时候,华妩不得不承认,这个书生之所以能让华家小姐跟她私奔,的确是有他的本钱。

舒闲的眼睛是很难得的鹿眼,长在男人身上却并不违和,反而让他看起来很干净,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知道不会获得华妩的原谅,舒闲叹了口气,“但是……我也是不得已。”

他很懂得利用他所掌握的优势,被那双鹿眼一看,哪怕明明知道是假话,也会让人自我质疑。

从身边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总是让人心存疑虑,华妩之所以扣下舒闲,打的也是从他这里得到第一手消息的主意。

为了保命,人总是会多说一些的。更何况,即便没有龙轩,不是还有林凤举?

“捅我一刀就是不得已?”华妩顺势接过话,“当时我们达成的协议可不是这样。”

没错,从第一眼她就能确认,这个舒闲,不是以前华妩的那盘菜。无他……有华庭这席饕餮盛宴,谁会再来吃清粥小菜?

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舒闲无奈道,“当时你只说让我带你逃出华家,谁知道你哥哥竟然会追的那么紧?”

简直是把他们撵的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三天三夜没日没夜的狂奔。

“把当时的情况说说看,”华妩轻描淡写地吹了吹指尖,一副娇蛮大小姐的模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这样的华妩,舒闲反而放了几分心。

“逃出华家,”华妩瞥他一眼,嫌恶道,“蠢货,难道还是我们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时候不成!”

他俩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你侬我侬,这么说不过是放松舒闲的警惕罢了。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知道舒闲的话没那么容易套,没想到他居然把问题全盘抛了回来,“而且阿妩,你忘了我不过是在外接应,真正从华家出来,靠的可是你自己。”

华妩是自己出的华家?那么对华庭的暗中放松了若指掌也就可以理解了。哪怕她再无脑,也不会为了个赌约把自家的布置泄露出去。这其中恐怕也有华庭对舒闲刻意放水的前提在,其实说到底,这场私奔就是一场闹剧。

华妩主演,华庭监场,如果没有被捅一刀简直堪称完美。但是谁能想到临时请来的打杂工居然中场反水?

那么又是谁,想除掉华妩呢?

门忽然被轻轻敲了敲,锦儿娇声道,“小姐,大少爷有请林神医。”

可惜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林凤举从刚才就一直在弱化存在感当背景墙。甚至连舒闲都没发现他,可见道行之深。

“先到这里。”华妩站起身来,舒闲的话中透露了一些之前她从未想过的信息,她还得好好想想。

几乎是同时,一根银针再次扎入了舒闲后脑,书生翻着白眼再次厥了过去。

真是心狠手辣……

☆、9皮里阳秋

舒闲的确是个聪明人。也就是聪明人,才能在谋杀华家小姐后非但保住了自己一条命,还能全身而退,顺带还有华妩亲自赠送的盘缠。

所谓内奸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可谓不成功了。

舒闲很清楚,华妩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符合她心意的口供,真正的幕后人是谁根本无关紧要。在和华妩套好她所需要的口供,甚至还异常有职业道德的为华妩指出了其中几个不明显的破绽后,这才悠哉走人。

华妩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不免有扶额的冲动。看起来文弱无比的书生,竟然在刹那间骨骼爆缩,加上一手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内居然天衣无缝地变成了林凤举那个叫茗棋的药童。

在华妩的威逼利诱下,林凤举虽然看起来不乐意,但也勉强带着人出城转了一圈,舒闲临走前还顺带思虑周全的挖好了狭窄的狗洞,方便茗棋哼哧哼哧费了半个时辰爬出去刚好赶得及在门口和孤身一人的林凤举碰头。

……话说,这样一个人才到底从哪找来的?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会放他走。”林凤举微微眯起了眼。

“你真的以为我能杀得了他?”华妩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不由骇笑。

看起来被五花大绑身受重伤的人,竟然在林凤举再次拔针的瞬间暴起,非但制住了林神医,还笑眯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美人,这几天我一直注意你,总算等到时候了。”

也难怪现在林凤举的脸臭成这样,不管是谁,最引以为傲的医术上竟然栽了跟头都会没什么好心情,更何况还被人轻薄……

华妩深深的发现……所谓专业的东西还得由专业人士来办,林凤举虽然医术超群,但架不住毒功一流武术末流,加加减减勉勉强强还能摸着一流的边,但遇上真正的一流高手,也就成了活粽子。

看到华妩的表情,林凤举自然明白她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这个人对朝廷内事了如指掌,甚至对天下大族的秘闻也知之甚详,这样的人放走了,以后必成后患。”

“难道你没想过,他既然身负如此绝技,为什么还能被华庭抓住?事实上,他只要给华妩重新换个打扮,恐怕就能避过绝大多数眼线。”

原因只有一个,舒闲非但是有意让众人知道华妩的下落,更是有意对她谋杀。华妩区区一个草包美人不足挂齿,但如果引起了华庭的怒气……

华家虽然韬光隐晦,但一旦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有什么人会连早就退出的京城的华家都不放过,却又选在夏泽来青州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下手?

假设她没有借尸还魂,那现在华妩绝对已经是死了个透彻,华庭必然会为此大兴干戈,只要他有半点的不臣之举,落在夏泽手里,华家就绝然讨不了好。

“西厂。”林凤举冷哼一声。

他被西厂的那群狗曾经撵得东躲**,最后还是甄绮下令才免了这档子事,可谓是深恶痛绝。

华妩略点了点头,“也是……看起来很像是薛逸的手笔,这样的人,在西厂虽然不算是凤毛麟角,但也屈指可数。”

可惜上辈子西厂督主薛逸把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管的水泼不进,除了那几个常出来见人的獒首,其他人她还真是半点印象也无。

西厂不同于别的机构,自从薛逸接手之后,所有人以獒来命名。

所谓獒,九犬一獒,能活下来的,都是满手血腥的疯子。西厂在死去的老皇帝的默许下,只效忠于他一个人,那种堪称可怖的忠心,她并非没有见识过。

那个男人,阴毒肆意,却偏偏仗着先皇的宠爱无法无天。

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狠毒凶残的刑罚手段,视国家律法于不顾的嚣张……简直是夏泽的眼中钉肉中刺,却偏偏根基未稳,下不了手。

眼下过了这么久,恐怕夏泽也该对西厂动手了。

所以薛逸是打算让夏泽将视线转移到华家,从而坐收渔人之利?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西厂有没有收敛一点?”想起那个美丽得令人失神的男人,华妩顿了片刻。

林凤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指望薛逸收敛?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知收敛,和皇权对抗,必死无疑。

华妩摇了摇头,她素来深知林凤举秉性,也就没有回答刚才他的话,反而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没报复他?”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舒闲。

林凤举瞥了华妩一眼,后者顿时悟了。

指望林凤举不秋后算账,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能。

华妩最近的日子过的太过于顺畅,以至于忘了总会有人想让她过的不那么如意,在她私自放了舒闲的第二天,她的亲哥哥,华家现任族长亲自纡尊降贵找了过来。

“娘想见你。”华庭看了妹妹一眼,喜怒难测,“自从你醒来之后,有很久都没有去陪娘一同用餐了。”

华妩顿时暗暗叫苦,这段时间忙于和林凤举找舒闲套口供,顺便对舒闲的身份展开猜测,一时间忘了还有个娘要讨好。

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差不多到了饭点,“现在就去吧,不要让娘等急了。”

“不急。”华庭的一句话将她钉在了原位。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波澜不惊,但华妩却分明能从其下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她是什么时候又不小心得罪了华庭,又或者说,舒闲的事被发现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华妩从没想过能瞒过华庭,

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华妩从没想过能瞒过华庭,更何况是舒闲这种对华妩下了杀手的人,指望找个替身根本不可能,华庭手下那一帮能人异士面前绝对做不了假。

“你最近似乎和林凤举走的很近?”华庭在她对面坐下,华妩不由暗暗叫苦。

“不过是为了治舒闲的疯病而已。”

对华庭这种人,隐瞒只会露了破绽,不如实话实话,至于说多少,那就看自己的把握了。

“龙轩倒是很开心,你把林凤举从他的房子里调走,现在天天恨不得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半步也不肯离开主屋。”

华庭的唇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意,想到龙轩,华妩也会心一笑。

龙小轩,先让你得意几天,林凤举马上就会回去了哦。

“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天天单独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华庭面色忽然一沉。

“你说了给我两个月的时间的!”华妩索性耍起了刁蛮任性,虽然在腹中暗暗腹诽不已。

天知道,她从六岁开始就没玩过这一招了。

华庭丝毫不吃她这一套。

“你说要从他背后找幕后人,可以。”

“我让林凤举给舒闲治病,你要单独一处房,我也由你。”

“最后人都给治跑了。阿妩,到这个地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已经沉冷如铁。

华妩反而放下心来,华庭的话里舒闲已经跑的没了踪影,那就不必担心露了马脚。

“你说了让我自己做主,我已经要到了我要的东西,那怎么处置还不是由我。”华妩开始耍赖。

“舒闲的帐,我慢慢给你算。”华庭淡淡道,华妩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来,想了想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豁下面皮轻咳一声,“哥哥,抱……”

话音未落,顿时觉得一张老脸都丢了个精光。

华庭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来,在华妩觉得自己后颈已经开始僵硬,连带脸上笑容都要挂不住的时候……

身体忽然一轻,被华庭拦腰抱起。

虽然这种姿势确实很轻松,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幸好,幸好马上就要离开华家,去京城了。

可惜华庭的一句话让她的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明天皇上和他的宠妃要来。”

接下来的路上,无论华妩怎么问,华庭也没有再开口。以至于到了华夫人的院外的时候,华妩还是摆着一副□脸。

“阿妩,下来,怎么这么大了还让哥哥抱。”华夫人早就站在门口等着,看到最宠爱的幼女还是跟以往一样缠着华庭,面色微微不豫。

华妩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不对,但见华庭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挣扎着下地。华庭的手却半点没有松,虽然口中恭敬地喊了一声娘,但却是半抱着华妩行了一礼,“阿妩身体不好,怕她累着,还是我抱进去好了。”

那话中竟然隐隐和华夫人有对立的迹象。

莫非,这对母子的感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融洽?但是她刚醒的时候,华夫人却又是对华庭很信任。

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

“放我下来。”华妩挣扎半天未果,华庭视若不见,径直从华夫人身边走过将华妩放在了椅子上,其姿势之娴熟让华妩就算推拒都没找到时机。

跟进来的华夫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冷淡了片刻,但看向华妩时却又变成了真心实意,“让娘看看,阿妩好点没有。”

“好多了。”华妩伸开手认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仔细查看,天下母亲对儿女的关爱从来做不得假,华夫人也一样。

华夫人摸了摸华妩的脸,碎碎道,“你刚醒,娘也不喊你过来用饭,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也不主动来看看娘。”

华妩趁机耍滑,“娘,我不是找了那个林神医来?他在给我调养身体,现在已经好多了,说是再多调养几年,兴许能恢复成跟以前差不离。”

“那个见死不救?”华夫人微微皱眉,“他在华家可待不了多久。”

华夫人沉吟片刻,转向华庭,“庭儿,你看能不能让这个林神医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给阿妩把身体调理好再走?华家家大业大,不少他这一份诊金。”

华庭难得露出一个苦笑,“娘,林凤举是什么人,能让他留这段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华夫人微微嗔道,“那是为了你妹妹!”

华庭笑了起来,“能有半点可能,我都会把他留下的,只要阿妩好好的,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桌上三人气氛很融洽,融洽到让华妩以为最初门口见面的尴尬是她的错觉。

“对了娘,”华庭为华夫人夹上一筷子菜,随即看似不经意道,“皇上明天要来我们家。”

华夫人正在劝华妩多吃几口,后者难得享受到母亲的关爱,也就顺水推舟多磨蹭撒娇了几分,正合了华夫人的心意。俩母女一时间你腻歪歪,以至于华夫人听到华庭这句话时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谁要来?”

当明白来的人是谁的时候,华夫人几乎是瞬间就沉下了脸,“他来做什么?”

“说要巡视青州,指定华家接待。”华庭放缓了语速,面上的不悦却是显而易见。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华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气得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当年为了避开他们姓夏的我们离开了京城,现在都躲到这里了他们还要跟来!欺我华家无人了不成!”

华庭起身安抚华夫人,“无事,这次柳帝师指定了林凤举负责皇上的饮食起居,我们做好应该做的就好。”

“你怎么不早说?”华夫人忽然看向华庭,那目光是华妩从未见过的锐利,“我明日就带着你妹妹进佛堂念经!”

“没用的,娘。”华庭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却不可违逆,“他指定了所有人接驾,所有华氏族人。”

华夫人重重坐倒在椅子上,面色衰败。

☆、10仇人相见

话说,要不要在宋瑶下车的时候制造一点小小的意外?

比如X香?

比如断裂的脚蹬?

比如神来一笔正中膝弯的飞石?

……

脑海中那朵高贵娇弱的白莲花或大劈叉一头滚下,或带着圆滚滚的身子咕噜噜脸先着地,或捂着肚子惨叫着被送进华府……

想想都让人心情舒畅。

这厢华妩正想得兴致盎然,那一厢林凤举就毫不留情地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见不到她,一会我直接去后院候诊。”

华妩顿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先前她想归想,但是如果真成了现实,那华家就是落定了的谋害皇嗣。

偏偏夏泽现在连个蛋都没下出来,这会她还没进宫,事事都得依仗华家,要是来了个树倒猢狲散,但凡女眷统统入贱籍,那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林凤举这会倒是不急了,不紧不慢落下一颗棋子,华妩径直在心中给这人左右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贱人。

被称作贱人的某神医浑然不知,“据说是一路颠簸,腹中胎儿不稳。”

以宋瑶的性子,今日算计这个,明日陷害那个,费了那么多心神在害人上,这胎要是还能稳才是天大的笑话。

也不怕报应。

“不是说今天就到?”华妩心中虽然嗤之以鼻,但还真没必要摆在明面上说。

更何况以林凤举的性子,知道她非但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甚至还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想必会愉悦非常的一路嘲笑她到死。

……还是算了吧。

林神医继续落下一子,半晌才老神在在道,“快到门外了。”

话音刚落,一群侍女风一般涌进来淹没了华妩,同时不忘给被请到外间的林凤举端茶上座,其动作之利落一气呵成,以至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华妩在完成了从化妆到换衣的全过程之后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惊诧。

“喂喂齐小优你快看,今天居然没闹脾气,还比往日快了半刻。”伴在华庭身畔的龙轩难以置信地看着盛装出席的华妩。

“居然到现在还没扔簪子?”惊诧的第二声。

“首饰还都带齐了?”惊诧的第三声。

没有第四声了,齐优淡淡瞥了他一眼,龙轩顿时知趣的在华庭转过头来之前闭上了嘴。

明晃晃的烈日晒得人头晕,铺天盖地的天家威仪迎面压下,入目尽是刺眼无比的帝王金黄,华妩垂下眼,心中冷笑。

眼前的帝王仪仗熟悉无比,最尊贵位置上的那个人,更是刻骨难忘。

在司仪太监尖细的嗓音下,只闻得礼乐的声响,华庭早早率领着所有族人跪地相迎,山呼万岁之后,鸦雀无声。

而在华夫人有意的袒护之下,华妩跪在了一旁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而最先的醒目位置,则是归了华庭。

额头接触燥热的地面,华妩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胸口堵得慌。

“免礼。”

夏泽的声音传来,华妩的指甲瞬间刺破了掌心,心中的恨意藤蔓般拔地而起,烧得她眼前一片血红。

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不让那对狗男女受到惩罚,死也不甘心。

夏泽并没有在门口摆太久的架子以示帝王尊严,反而亲自搀扶华夫人起身,给足了华家面子。

不是说宋瑶腹中胎儿不稳?华妩在心中冷笑,原来说来说去,一个孩子算得了什么,边远之地的华家,恐怕才更是眼中钉肉中刺。

她并没有避讳自己堪称无礼的目光,夏泽初来乍到,为了表示对华家的安抚,自然不会对她的失礼有所介意,相反,还会安抚以示君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真是个笑话。

果不其然,夏泽的目光转了过来,当看到华妩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凝。

“这是?”

忘了说一句,华妩和上辈子的甄绮全然相反,恰恰是夏泽最喜欢的那种娇弱样貌。几乎是同时,华庭和华夫人的声音响起。

“这是家妹。阿妩,还不给陛下见礼?”华庭的笑容恰到好处,十足像了一个为自家不省心妹妹无计可施却偏偏宠爱至极的兄长模样。

“还不退下!”另一道声音则堪称突兀了,华夫人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些不注意无法察觉的惊慌。

“小女失礼,请陛下恕罪。”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夏泽别有深意地看了华妩一眼,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事。”

“见过陛下。”华妩顺着华庭的意思给夏泽行了一礼,从那双熟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

夏泽的确长了一副好样貌,俊朗风流,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令甄绮一见倾心。

这样的男人,加上久居上位的威势与魅力,如果说到用来对付一个小女孩,那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只是夏泽,这一招你用了再用,是不是下作了些?

“平身。”夏泽微微颔首,视线集中在华妩身上。

换了是旁的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恐怕这一眼就足以令她脸红心跳了。可惜华妩不动如山,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娇羞,更不如说是看猩猩。

没错,就是看猩猩。

“陛下,娘娘那边不好了!”

夏泽的注意力在华妩身上不过停留了一会,就有心腹宫女慌慌张张上来传消息。时间点卡的着实有些微妙。

这是为了证明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夏泽的心也会在她身上?这么拙劣,实在不像是宋瑶的手笔。

宫女后面几句声音低了下来,华妩没能听见,但从夏泽瞬间变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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