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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神05-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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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的!」邵纯孜哪里肯听,扑上去又推搡又拉扯,卯足全力,可惜却收不到丝毫成效。
但他一直这么搞,对海夷而言也还是有点烦的,不过,在烦到想把人一脚踢开之前,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于是抽回了手。
邵纯孜紧张兮兮地观察邵廷毓,却并没有在他胸前发现任何伤口,只是人还躺在原处一动不动,像是个没意识的假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在呼吸。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瞪向海夷,得到的答案是:「暂时定了身。」
定身?邵纯孜不是很明白,感觉上倒也不像是什么伤害人的玩意,不过——
「那你刚才把手伸进去……是在干什么?」
「只想确认一件事。」海夷淡然说。
「什么事?」
「你刚才说过,你哥是讲究证据的人。」瞟了话中的人一眼,「他看上去也的确是理智派,但是唯独在蛇妖的事情上,他完全没有理性,只是一味的拒绝。」
「拒绝什么?」
「拒绝所有涉及蛇妖的不好的事。」
听到海夷这句回答,邵纯孜紧咬了一下牙关:「因为他瞎了眼,疯了,傻了……」
「因为爱情吗?」海夷唇角撩起一抹嘲弄,「情窦初开的小鬼被爱情冲昏头脑,叫做天真。像你哥这样的?就叫愚蠢。虽然我不觉得他有多聪明,但也不像是蠢到这种程度。」
摇了摇头,凉凉地说,「他不是因为爱情,最多也不过以为是爱情而已。」
爱情什么的……邵纯孜感觉就像是在听外星语言,有听没有懂:「什么意思?」
「同心咒。」
「同心咒?」依旧不懂。
不过,之前他自己也中过咒,而且危及到性命,所以下意识地,他就觉得所谓「咒」全部都是不好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咒有什么用?是谁干的?」他追问。
「最大可能,是蛇妖。」海夷慢慢说明,「至于同心咒,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人结为同心,视对方为唯一最重要的事物,不容许其他人说『爱人』任何不是。简单来讲,也就是一个爱情咒。」
「还有这种东西?」邵纯孜真的错愕到了,同时也领悟了什么,「所以我哥对蛇妖这么执着,并不是因为真的这么爱,只是因为那个咒?」
「可以这么说。」海夷说,「另外,同心咒不是单方面的。蛇妖那边也给自己下了咒,否则效果达不到这么强。」
听到这里,邵纯孜不经意地想到,在他早前跟莫清对质的时候,莫清表现得那么真挚,毫无破绽。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同心咒的影响,所以也可以说莫清的确没有撒谎,只不过是——连他自己也被自己骗了而已。
「那要怎么把这个咒解开?」
既然已经搞清楚事情原委,那么,现在只要把咒解开,邵廷毓就不会再为了那个蛇妖而跟他争执,他们就终于可以好好对话了吧。
「这个有点麻烦。」海夷却说了这样一句。
邵纯孜顿时非常不安起来。连这个人也说麻烦?
「难道你解不开吗?」
「不是解不开,只不过同心咒不仅是刻印,更作用于意识深层。」海夷说。
邵纯孜听得有些糊涂:「那到底应该怎么做?」
「需要进入他的心。」
「进入……他的心!?」邵纯孜的眼皮急剧跳动,「这怎么可能进去?」
「不是叫你真正钻到他心脏里。」
知道他误解了,海夷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我可以在他意识中拉出一个空间,相当于他的内心世界,你进去之后,找到咒源所在,将其毁掉就可以了。」
「喔。」邵纯孜总算听明白了,点点头,蓦地瞪大眼睛,「我去?」
「不然呢?」海夷想当然地说,「你不是很想救他?」
「我是……」邵纯孜挠挠头,「可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空间世界,我要怎么进得去?」
「我会送你进去。」
「呃,那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可能是任何样子。」
「会很稀奇古怪吗?」
「会。」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邵纯孜终于问了出来。
其实一开始就想问了——而一开始,海夷就知道了。
紫眸中流转着深邃光芒,在人脸上流连片刻,反问:「你想要我陪你去?」
「咳咳……」邵纯孜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咳嗽,声音却还是干巴巴的,「不是我想不想,我只是觉得……」
「不要找借口。」海夷断然截话,「直说没有我你不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
匡!
一千吨的黑线砸了下来。
这家伙——臭屁可不可以有个限度啊?
真是让人从头到脚都不爽死了,差点就想逞强说不要他去也行,但转而再用理智一想,还是不行,毕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状况……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严重关系到邵廷毓,不能出任何差错。
邵纯孜磨了磨牙,骤然拔高嗓门:「对,我想要你陪我去,你有意见吗?我雇你来就是要这么用的,现在该你履行义务了!」
「喔?」海夷眯起眼,毫无先兆地笑起来——虽然某人认为那更像是皮笑肉不笑,倾身凑近,几乎是贴在入耳边低语,「那就从命了,主人。」
「……」
哗——
鸡皮疙瘩掉满地。
邵纯孜再一次深刻认知到,跟这个人在一起,注定会是他这辈子最折寿的经历。
第二章 ……就这么献给了人工呼吸
金色沙漠,一望无际。天空中看不见太阳,却不知道是从哪里透出这么刺眼的光线,以及火烤般的灼热。
就算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然而站在这么一个地方,还是让邵纯孜感到有点黑线:「这就是我哥的内心?」居然是这么热……这么枯燥啊。
海夷没有接话,径自往前走。
邵纯孜追上去,不清楚这是要往哪里走,反正就跟着这人走,走着走着,越走越热,沙子里的热气甚至从鞋底穿透进来,直达脚心,热得人有些焦躁。
勉强忍耐着继续前进,又走了一会儿,触目所及仍然只有一片荒漠,毫无发现。
邵纯孜越发焦躁起来,停步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没有什么办法,比如换个地方吗?」
「我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海夷面无表情地说。
邵纯孜似懂非懂,反正差不多就是说,目前这个人也无法对现状做出什么改变是吧?
真头疼,居然这么麻烦……
心底腹诽了一通,但是无计可施,也绝对不愿放弃,只能继续往前走去。刚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脚下一飘,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开始飞快下陷。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顿时目瞪口呆——流沙?奶奶个熊的一个虚拟世界居然还有流沙!?
还在吃惊着,肩膀突然被人抓住,将他一把拎了起来。
总算回过神来,松了口气,无法理解地说:「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流沙?」
「因为你。」海夷说。
「因为我?」他什么也没做啊!
「因为你在烦躁,在不安。你的内心动摇,也影响到你身边的环境。」
「……」有没有搞错?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但是这个人亲口说的,他也不能去质疑。
伸出舌尖舔了舔已经干燥得微微作痛的嘴唇,苦笑:「那我该怎么办?」
照这种说法,他的心情会影响到环境,那岂不是他走到哪里都会有流沙,根本就寸步难行了?
「冷静。」海夷言简意赅。
还真是又简又赅啊!邵纯孜叹气,试着深呼吸,让情绪不要那么焦躁。等觉得差不多了,就让海夷把他放回地面。
还没站定,脚底就又陷了下去,旋即被海夷再度抓起来,眉梢似挑非挑地睨着他:「冷静对你来说一向都是不可能的任务,是不是?」
「少啰嗦!」邵纯孜悻悻地丢了一枚白眼,「我在努力!」
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想赶快冷静,可是这个鬼环境这么恶劣,而且他又一直记挂着邵廷毓那边,叫他怎样才能冷静啊?
斜眼瞄瞄海夷,这人倒是一点事都没有,脚下安安稳稳,哼……冷静?他当然冷静啦,本来就是个没人性的冷血动物嘛!
不管怎样,邵纯孜不想轻易认输,再次尝试着调整状态,尽量不要着急,调整多一点时间,结果——
流沙居然陷得更急!
「算了,就这样。」说着,海夷将他拦腰抱起,迈脚便往前走去。
「什么?」什么就这样?就这样——把他抱着走?
说起来,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曾经被这个人抱着走过,不过那时候他的外表只是七岁小孩……也已经够丢脸了,何况现在他还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不要!我不需要你这样,快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
海夷脚步不停,唇边划开似嘲似谑的弧度,「你是打算一直在这里和沙子玩游戏吗?」
邵纯孜不由语塞了几秒:「那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吧?还有别的办法……」
其实已经明白,他恐怕是真的没办法冷静了,但就算是为了避开流沙,也不能这样吧?
「别的办法?」海夷眉头一挑,突然甩手,把邵纯孜扔到地上,单手捉着他的手腕,拖着就走。
「你!」这混蛋,竟然这么对待他?
背后在沙地上拖曳着,烫得要死,更别提还被磨得刺痛。这、这根本就是酷刑了啊!
整个气急败坏:「你他叉的当我是拖车啊你?快住手!」
「不是你说要换别的办法?」
「我没说是要这种办法!」
「二选一,你到底要哪种?」海夷有些不耐烦了,「还是我干脆不要管你,让你被流沙吞掉算了?」
邵纯孜立时沉默,考虑……其实并不需要考虑,他又不是被虐狂,怎么可能选择现在这种方案?
只能反复告诉自己,这都是出于无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还是把我弄起来吧。」小声咕哝。
海夷哼了声,倒也不像是在闹什么脾气,旋即就将邵纯孜重新抱起来。
两双眼睛直直对视,视线相接的轨迹上隐约发出劈劈啪啪的火光。
邵纯孜忽然伸出一只胳膊,从对方颈后环绕过去,手指紧紧扣住肩头,像要掐进人骨头里去似的。
「现在这里发生的事,出去到现实世界之后你就给我全部忘掉!」
「喔?」海夷挑眉,「原来你觉得这是值得记住的事啊。」
邵纯孜不禁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这人的意思大概是,这件事原本就不值一提,连记住的价值都没有,只是他自己小题大做了而已。
……无话可说了。
对这个人,他真的真的是没话讲了!
索性把头扭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海夷看着他额角上爆出的青筋,以及因为不断咬牙而一鼓一鼓的腮帮,蓦地涌起了一个念头。
不过在这个念头真正浮现出来之前,突然听见他大叫:「你看!看那里!」
海夷微一眯眼,收回了视线,投向他手指的方向。
就在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东西,距离还远,目前只看得到黑乎乎的小点。在这片荒漠上,哪怕只是一个小黑点,也已经算得上是大发现。
而随着逐渐接近,得以看清,那原来是一片仙人掌。巨大的、足有几个人那么高的仙人掌,整齐地列成一排,看上去好像一堵绿色的围墙。
邵纯孜屏息,太过兴奋反而有些不敢确信:「这个,不是我的幻觉吧?」
还好,海夷的回答是:「不是。」
不是幻觉,那么这片绿色就是千真万确的。而有绿色,就意味着——
邵纯孜的视线穿过仙人掌之间的狭窄缝隙,依稀看到有水光熠熠闪烁。
——水!
「快,快过去!快快快!」
在邵纯孜激动的叫嚷声中,海夷抱着他继续往那边走,眼看就要到了。突然,那些仙人掌似乎动了一下。
邵纯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随即却又看见仙人掌动了动,准确来说是浑身抖动几下,身上那些针就飞射而出,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
虽然邵纯孜及时护住了头,但其他部分还是难以避免中了招。痛归痛,倒也不至于痛死人,而且比起疼痛他更加觉得惊疑困扰:「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妖怪?」
妖怪作祟——这似乎是最自然而然的联想,可问题是,这明明是个内心的世界啊,难道人心里面还会有妖怪?
对此,海夷缓缓摇头:「沙漠里的绿洲,如果算是净土,那么这些仙人掌就是作为守护的屏障,也就是……心防吗?」
「心防?」
邵纯孜呆了呆,「那现在怎么办?要把这些防备化解掉吗?」
海夷略一沉默,说:「不用这么麻烦。」
「什么?」
没等邵纯孜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被干脆利落地扔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邵纯孜怔怔眨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地,而且是落在水中,不过这水极其的浅,就像只是大雨过后地面上所蓄积的一滩小水洼而已。
而就在水洼旁边,四面八方都围满了仙人掌,看起来如同一座绿色的囚牢。
诡异……
对了,海夷呢?
邵纯孜站起来,从仙人掌的缝隙中间往外窥视,寻找海夷的身影,刹那间,好像看见了对方的衣角,倏然感觉到脚下一空,人就整个失重,掉了下去。
是的,刚刚还浅得只淹过脚背的水,竟然让他沉了下去!而且是飞快下沉,等到他回过神来,东张西望,到处都黑鸦鸦的,简直像是沉没在深海中一样,只有上方传来些许亮光。
那是他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吧?也就是出口……
下沉终于停止,他立即向上使劲游去。忽然,有个阴影从上方接近而来,他瞪大眼睛努力看清,瞬时惊愕。
海夷?他怎么也进来了?——想开口询问,可惜眼下这环境不允许人这样做。
和他相反的是,海夷是在往下潜,速度非常之快。一般人游泳中会遭遇水的阻力,但这于海夷而言似乎是不存在的,与其说他是在游泳,不如说他是在水中穿梭。
很快他就来到邵纯孜面前,把人手腕一扣,带着他继续往水下而去。
怎么还往下跑?出口明明在上面啊!邵纯孜又震惊又困惑,偏偏又讲不了话,挣扎也挣不脱,完全被动的被拖着走。
好吧,如果可以,他倒也想看看这人是打算带他下潜到什么地方去。可是……不行啊!从掉到水里以来他就一口也没呼吸过,就算他是搞体育的,肺活量再强大,到现在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致命的窒息感令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尽管只是徒劳无功,但也总算引来了海夷的注意,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拽到跟前,面对着面,嘴唇覆上嘴唇……
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呢?似乎是完全不知不觉地,邵纯孜就张开了嘴,继而,一口气从唇缝间渡了过来。
所有的挣扎都已停止,也许是震惊得过了头,只剩下一片呆滞。就连大脑也不再运转,彻底当机……
无论如何,有了这一口气,也就有了多一分的生机。
之后海夷还是拖着他持续往下,过了片刻,再次把他拽过去,实施人工呼吸。
没错,人工呼吸……
邵纯孜已经渐渐回过神来了,据理智分析,眼下这样的行为,虽然和通常所见的人工呼吸不太一样,但意义上是差不多的,都是给人救命。
对,就这么简单,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反正……反正就只是这样而已,不这样的话他就会死,所以只能这样不可。
说起来,这个人自己明明也在水里,居然还有气渡给别人,难道他的气是取之不尽的妈?他的气,唔……
用嘴吸别人的气,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诡异?奇妙?变态?
话说,这水到底有多深,还要下沉多久,还要渡多少口气才算完啊!?
在他的胡思乱想当中,搞不清楚又被做了几次人工呼吸。直到,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视野骤然大亮,身体也一下子变得轻松。
定睛一看,他已经不在水里,但要说是到了水底……也不对,而是身在半空中,而且回头还能看见那片水漂浮在头顶上方,就像一片水的天空。
此时他正以自由落体方式急速下坠,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就要被摔成一滩烂泥,下坠的速度却突然间缓了下来,越来越缓,当他最终着陆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双脚立定。
连忙大口喘气,调整状态。而身边不远处,海夷已经在环顾四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果然是这样。」
「这样?到底是怎样?」邵纯孜早就想问。
「既然沙漠里已经没有其他线索,那么就可能——也只能在水下。」海夷答道。
邵纯孜于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人要拖着他往水下冲,果然是有缘由。
也是啊,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呢?只有他……算他倒楣,搞不明白状况,连问都没法问,白白浪费了一堆情绪……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转口说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也是我哥心里?」
四下张望,放眼所见,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白雪,不单是地面上,整片森林上方也都被白雪覆盖。
再回想之前那片沙漠,两相对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话说回来,从沙漠到冰原,难道是意味着邵廷毓的内心也是这样一个两面化的世界,既冷酷,又有激情?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蛮准的。
不管怎样,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地方,他要做的事始终只有一件。
举目远眺,在森林上方有个凸起的物体,高耸在那里,让人联想到金字塔的塔尖,而且这个「金字塔」也是雪白的。
「那是什么地方?」他问。
海夷望了一眼:「终点。」如无意外的话。
「终点?」
邵纯孜没来得及多问,就看见海夷迈脚往前走,他连忙也跟了上去。
既然说是终点,也就是目的地,那么只要到那里去就好了吧?
不过说真的,这鬼地方还真是冷啊……
邵纯孜往掌心吹了几口气,使劲搓手试图制造温暖,但还是抵抗不住寒冷的侵袭,甚至连骨头里都好像被寒气一点点渗入进来,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更要命的是,之前从水里出来,现在身上还是湿淋淋的,而水正在渐渐结冰。
照这样下去,不会连他整个人都冻成冰棍吧?
向海夷看去,还依然是那么健步如飞,潇洒得令人嫉妒。
邵纯孜咬紧不断打颤的牙关,真的忍不住要嫉妒了,为什么这人可以完全不怕冷呢?体质未免太好了吧……
「阿嚏!」突然打了个喷嚏,跟着就一个接一个的喷个没完,就像被「阿嚏」妖怪附体了似的,想停都停不下来。
原本在前面走着的海夷回过头来,盯着邵纯孜看了一会儿,走回到他面前,不说话,就伸出手握住了他。
他愣住,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温暖,从掌心丝丝流入,顷刻间流遍全身,连衣服上凝结的冰霜都转瞬融化。
这是……魔力吗?所谓的什么灵力?
反正海夷是没有任何解释,转身,便继续往目的地方向走去——顺便牵着邵纯孜一道。
如果放开他,很快他又会重新被冻起来了……
邵纯孜张大眼,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
其实在这种时候,应该说声「谢谢」就好了吧?
「别再吵了。」忽然听见这么一句。
邵纯孜不由糊涂。吵?他又没在讲话,有什么吵不吵的?
……等等,难道是说刚才他一直打喷嚏很吵人?为了杜绝噪音,所以才……
哈,果然!他就知道,这个冷血混蛋才不会突然这么好心!
恨恨地腹诽着,想要将手抽回来,但却被握得很紧,紧到他几乎觉得手心有些出汗。
虽然不甘心,不过认真想想,就算一时意气不要这人帮助,结果倒楣的只会是他自己而已,反正对方还是不痛不痒的。
太不划算了……
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对着那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呢,也就任由人家牵着走了。
说起来是不是很讽刺?明明是个冷酷到极点的家伙,手却温暖得不可思议……
有种讨厌的感觉。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讨厌什么,为什么讨厌,反正就感觉胸口闷闷的,有点酸、有点麻、又有点胀,很不舒服……所以讨厌,很讨厌……
第三章 火中有佳人,一笑倾人城
经过了某种意义上很短暂、某种意义上又非常漫长的跋涉,终于,邵纯孜到达金字塔前。
塔底有个入口,走进去,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清凉,不再寒冷。
于是邵纯孜立即抽回了手,径自往前快步走去,把对方甩在了身后。当然,甩也甩不了多远,只要不会「一不经意间就看见」就好。
就这么走着,开头一段路有些黑暗,基本只够让人看得见脚下的路,到后面才慢慢亮了起来。
同时,离奇的东西出现了。
邵纯孜瞪着墙壁上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瞳孔紧缩起来。
那些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的壁画,而特别之处就在于,这些壁画中的景象,是活动的,就像微型电影,其中全都有邵廷毓的身影,而且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邵云、姚萱,甚至外公、外婆……当然也少不了邵纯孜。
像这样的壁画铺满了整张墙,一直往前方延伸而去,看不到尽头。
隐隐约约地,邵纯孜猜想到什么,但还是想再向海夷确认一下:「这些是什么?」
「心。」海夷说。
「心?」
「也可以说记忆。足以铭刻在心的记忆。」
「……」果然没有猜错。
邵纯孜长长地呼了口气,重新迈脚,一路向前走,一路看着那些壁画。
犹如是生命的历程一样,从邵廷毓刚刚开始懂事的幼年开始,慢慢长大。而在这个历程中,邵纯孜出现了很多次,和邵廷毓一起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有亲密无间,也有意气争斗。
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些一直以来只能在脑海中回顾的记忆,此刻就像看电影似的亲眼目睹,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老实说,会有点怪怪的,而更多的还是怀念……
有这么一张壁画,地点是在机场,邵廷毓将要从此离家前往巴黎。
那天邵纯孜原本是赌气不去送行,但到最后时刻还是赶了过去,一路狂奔,奔得太急以致于刹不住脚,整个人就撞在了邵廷毓身上,双双倒地。
当时他可能是心情太纠结了吧,不肯抬头看人,直到现在才看到了邵廷毓当时的表情,是微笑着的,透出些微无奈,还有怜惜。
那时候的邵廷毓,还是真正的邵廷毓,而不是后来这个被蛇妖蒙蔽了的……
一定要让他变回原来的邵廷毓,一定要!
邵纯孜咬了咬唇,伤感什么的吞进肚子里,决心全都写在脸上。
旁边,海夷瞥了他一眼,似嘲似叹地吐了口气。
真是一对笨蛋兄弟……
再往前走了不久,看到一幅邵廷毓开着车的画面,车前突然闯出一个人,差点就被车子撞上。幸好邵廷毓及时刹住车,随即下车走过去,将那个由于惊吓而坐倒在地的人扶了起来。然后,那人抬起脸——
莫清!
邵纯孜瞬时屏息,快速往前扫视而去,果然,之后的壁画中莫清开始出现,频率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每张壁画里全都是他——或者应该说是「她」。
邵纯孜收回视线,不想再看下去了。
这些虚伪的感情,无意义的记忆,马上就给他全部抹除掉!
再度加快脚步直冲往前,一不小心,就冲到了路的尽头。
这里是个正方形的空间,大约百坪,正中央有一扇门,看上去像是寻常人家的户门,然而门后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也就是说,仅仅只有这扇门立在那里,门前门后都是……空气?
邵纯孜不禁觉得很诡异:「这门是怎么回事?」念头一转,「是不是跟那个咒有关?」
见海夷颔首肯定,邵纯孜三步并两步跨到门前,狠狠瞪着。
就是这个吗?把邵廷毓的真心关在了门后……
猛地攥起拳,一脚踹了过去。
门开了,出现在邵纯孜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脸。不是人脸,而是——蛇!?
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那只巨蛇就张着大口扑面而来,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他的眼前就黑暗了。
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被某种又软又硬的物体紧紧包裹起来,很快他就意识到,他貌似是被吞到蛇肚子里面了……
不过这只蛇却像是没有内脏的,体内很干燥,也没有任何气味。
虽然不是太清楚状况,总之感觉上,这蛇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活蛇……
既然是这样,那不也就没有消化液?如果不能消化,那为什么还要吃他?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甚至还没来得及焦急一下,就听「呲」的一声,眼前的黑暗中裂开一道缝隙,光亮透了进来。
他怔了怔,赶紧伸出双手扒住那条缝,使劲往两边扒开,迈脚跨了出去。
回头再看,已被「开膛破肚」的巨蛇卧在地上,突然,一下子化作灰烬,就像融入空气中一样消失不见。
从开始到结束都快得匆促,邵纯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毫无疑问,他现在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多亏了某人出手相救。
而这个某人,现在也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深邃表情。
邵纯孜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明白:「那条蛇是怎么回事?不是真蛇对吧?」
「嗯。只是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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