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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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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百香毫不示弱,手上半点不敢懈怠,微微眯眼看他:“对付你,这样的东西怕是不够。”
“你知道就好!”他话音刚落,指尖染黑,就着她鞭子一路燃起了一团黑火,直逼朔百香的手。她赶紧松开,丢了鞭子在地上,随即又抽出背后的剑,欺身而上。
桑鬼未带任何兵器,只徒手与她较量。转眼之间便就拆了几十招,这身法极快,旁的人根本瞧不清楚套路,倒不像是普通的武功。
场面就此混乱起来,白长老带来的精英弟子皆被桑鬼的毒雾伤了七七八八,倒地呻吟不止,自是无力再战。
白长老但好容易待得烟雾散尽,刚踏前一步,怎奈桑鬼与朔百香打得激烈,他完全插手不上,正抬眼思忖之时,目光落在一边静瞧着战况的陶木晴身上。
一如方才所想,原以为陶木晴不过只是桑鬼门下一名小徒,可看他这般大费周章前来搭救,想必关系匪浅,这样一来倘作为人质,她的用处自不言而喻。
脑中理了个清楚明白,白长老挥散还残余着的毒雾,剑花一转,脚步快速移过去。
陶木晴轻功甚好,这点动静自然很快觉察出来,她回神,退后一步,偏身避开,那长剑便擦着她肩膀划过去,甚是惊险。
居然还是有几分功夫。
白长老一招落空,脚上横扫过去,陶木晴赶紧跳开,因得腿上曾受伤的缘故,她身形已不如往昔敏捷。每一招都躲得颇为吃力。怎奈那白长老出招老套又娴熟,分明是要活捉她,陶木晴回想他说过的那番话,想来是要拿她作为威胁。为了不给桑鬼增添麻烦,加之她也没拿武器出来,就只好一路躲闪。
那白长老刺了数十招都没能拿下这丫头,心中不由有些不耐,看她轻功甚好,虽不见出手,可每一个动作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要害,自己只能又加快了出招的速度。
陶木晴被他逼得无法,回头看时,却又讶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竟是宿兮。她蓦地愣住,一时犹豫着不知该进该退,眼看白长老的剑已急速刺过来,她面上为难,脚步就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明晃晃的剑光夺目刺眼,就在这时,手臂上突觉一紧,还未明白过来,便
感到整个身子被人拉至后面。
她猛地抬头,入目的背影又熟悉,又陌生……
这一瞬茫然失神,一瞬间,脑中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
宽大的玉制折扇“唰——”地展开来护住前胸,那锋利的剑尖就此被截,发出一声脆响。
宿兮眉上渐渐拧紧,眸中淡淡无甚色彩,清冷地看着对面的人。
白长老见再不能前进一步,手上的力道多加了几分,不想竟是纹丝不动。他不禁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外表本就是弱质书生的模样,不料这手上的劲竟连他也比不过……
“宿家公子,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拼气力之余,他喘了口气,借故挑起事端来。
宿兮只是沉默不语,手上半点也没松懈,反而慢慢将他的剑越逼越远,最后扇子一收,轻轻往剑身上一敲,那把剑就此从他手里脱落。
虎口被震得生疼,观得身后还有不少后生注目着,白长老碍于脸面,不得不运起气来,挥出左掌,宿兮扬眉一愣,知道他这是有些穷途末路之意,无可奈何,也只能出了掌与他对峙。
两掌相击之时,顿激起了一波内力,陶木晴内功本就尚浅,被它震出好几步,幸而燕生在后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这白长老也太过分了!”他忿忿出声,“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也没见他刚才和那黑衣掌门比武占了多少上风啊!”
听他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排斥之意,陶木晴只轻咬了一下唇,转目看向宿兮。
不知他现在……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心境呢……
山庄外面忽然听得一声信号声响,白日晴空里骤然有一团黑烟冉冉腾起。
桑鬼余光瞥见,不自觉喃喃道:“居然还有援军?”
朔百香亦是没想到这个,手上只迟疑了片刻,被便桑鬼趁机一掌拍开,击于墙上,口中霎呕出一口血来。
这边的白长老仍在与宿兮较量内力,闻得那声音,嘴角勉强扬起笑意来,很有胜算一般看着他:
“宿公子,我门下大批弟子已在琴天城内候着,你们师兄妹若是再袒护这二人,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便是他不开口,宿兮早也知晓自己快支持不住。
强压着漫至喉中的腥甜,皱眉间,他缓缓转过头,瞧着他身后之人。自她的眼里,清楚的看得见此刻的不安与惶恐。不知是怎么的,他心底里无端起了一阵钝痛,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只轻动了动嘴角,用口型对她道了两个字:
快跑。
陶木晴顿时怔住,呆呆望着他,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复杂难言。她抬起手刚欲上前,不想就被人一把拉住。宿兮咫尺间的面容瞬就被一抹黑色罩住。
桑鬼顺手捞起她,飞身点地,一跃出墙,待离去时,
还不忘回过头看了宿兮眼,“啧啧”不屑道:
“多管闲事。”
柔和的夕阳在天边晕染出一片红韵,颜色从里到外,由深入浅,最后没入黑暗。宿兮静静看着墙外的树,树外的山,山外的云,云外的天幕……
掌心的力气像是被抽离般,整只手麻木得连知觉都失了,正如他左脚一般的境况。而随即袭来的则是另一股内力,骨头碎裂,疼痛在四肢百骸中游走,几欲把他身体活活撕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嘴中,甚至连呼吸里都带着那生铁一样的气息。
宿兮轻颤着撤回手,目眩如有金星在眼,他缓缓吐了口气出来,却看见他手掌里染满的,都是鲜血……
衣摆上忽然又落下一滴,浸入衫子里,深红蔷薇色一片……
“三哥!”
燕生惊呼着扑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愈渐惨白的脸色,嘴角的血液止不住的淌出。
“师姐!三爹!”他连嗓音都在发抖,扭头大叫,再回身时,宿兮整个人都倒在他怀中,呼吸停滞,脉搏微弱。
“三哥,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汗,我都不知道对先生的意见那么大啊……难道是我个人的世界观出了一丢丢问题么……
果然读者的真爱是男配才对这话我会乱说?XD
好吧,还有明日一章,此文就进入终结卷了……哇咔咔……
师父果断很霸气吧?我毒舌派的桑师叔,出场自然厉害一点了! ^_^
先生……乃就先毒发一阵子吧。
介于你最近表现不好的说……
☆、【明月如刀】
桑鬼的轻功脚法极快,快到几乎不像是寻常轻功;起先陶木晴勉强还能跟上;到后面基本便是被他连拖带拽着走的。
什么追兵能有这么厉害,让他也怕成这样……
耳边的风呼呼疾吹;约摸是跑了一个时辰的路;桑鬼这才带着她停下来,望了望左右;慢慢道:
“差不多了,先在此处歇息一夜吧。”
脚上的伤乃是初愈;哪里禁得住他这么厉害的狂奔。陶木晴好容易稳定下气息来;不住揉着自己的腿;这才抬起头打量周遭事物。因得那时从伏雪镇出来路上看过些许景色;她倒还记得;这地方竟是离镇上不远的一个简陋小院,里面恰有两间房屋,就这么瞧过去,空荡荡的应当是没有人居住。
桑鬼自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手负于身后,大步就垮了进去。陶木晴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屋中摆着的都是陈旧的桌椅,由于外边儿的天色渐渐暗下,眼前的视线不很清楚,桑鬼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擦着桌上的一只蜡烛点燃。
蓦地一下,屋内通明起来。
陶木晴不经意地伸手往桌面上扫了扫,居然没有灰尘,那想必是曾有人住过。联想起适才种种,她猜测,会不会在寻上听风谷之前,师父他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的?
桑鬼撩起袍子随意朝椅子上一坐,懒懒的靠着打了个呵欠,慢悠悠抬起眼皮瞅着她,似笑非笑地扬起眉毛来:
“哼,你这丫头……知道厉害了吧?”
陶木晴听他这语气很是不妙,想起幼年时候曾见过他处罚门下弟子,手段毒辣,何止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心中害怕,当即就低下头,扑通一声跪下来。
“弟子知错,请师父恕罪!”
“跪?你跪有何用?”桑鬼看都不欲看她一眼,冷哼道,“适才为师要动手,你凭什么阻拦?谁给你的胆子?!”
陶木晴却是猛地抬起头看他,眼里尽是不解和担忧:“师父,你当真杀了那么多的人?”
“少拿话岔开,为师问你话呢!”
她犹豫着抿了抿唇,好久才道:“现下武林中人人皆传你杀了盟主,又毒害蜀中沈家,英雄府内伺机作乱……若是再杀了白长老,这些无头罪名指不定就生生套在咱们门下了。我只是……不想看着桃花门就此被人灭掉。”
桑鬼毫不放在眼里,冷笑道:“为师有那么不堪?他们想灭我门,岂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师父厉害。”陶木晴脱口急声道,“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咱们门下本就不多人,若是江湖上的小帮大派皆集结人马杀过来,师父你就是神仙也应付不了那么多啊!只怕到那时……玉石俱焚,你真心愿意?”
他微微弯起嘴角来,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几下,微笑道:“看来,
你是信我未杀那什么盟主了?”
陶木晴认真地朝他一点头:“依师父这闲云野鹤的性子,想是分毫不会看上那盟主之位的。这不是信与不信……只是,我了解师父罢了。”
“嗯。”桑鬼甚是满意地笑着颔首,摸了摸她的头,“没白养你那么多年,倒也是欣慰了。”
他手指一挑,示意她,“起来吧,别跪了。做做样子,不过给外人看的,横竖这里只你我师徒二人,不必这么多规矩。”
陶木晴先是撑起一只脚就准备呢起身,不料忽的想起什么来,忙又跪回去。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
“我……”陶木晴支支吾吾地跪在原地,目光闪躲,不敢看他,“我没找到珠子……”
师父给她的限期只有三个月,现下三月时间早便过去了。他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不想,桑鬼发出一声轻笑,又靠回椅子上,“我道是什么。”
他闲闲地摆弄着衣带,面上看不出有何不妥的神情来,“那东西不好找,你找不到也是自然的。”
听他话中有话,陶木晴不禁问道:
“师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桑鬼放开手里的衣带,倾身凑到她跟前,沉默片刻,方道:“如我记得不错,似乎多年前曾将一名我门下弟子逐出过师门,如今……嗯,我想会不会她盗走的?”
避毒珠乃是她门中圣物,所放置之处何其隐蔽,若非是本门弟子旁得人不是那么容易知晓的。师父有此一说,倒也不奇怪。
可仍有一事她想不太明白,陶木晴又摇了摇头:“要真是那人的话,她又为何要拿走珠子,这东西对她来说有甚重要之处么?”
桑鬼眼里带着笑意,却颇有些深意望着她,开口道:“你可知,那个人,是谁么?”
见他表情古怪,摆明了的卖关子。陶木晴心中虽隐隐觉得不对,可还是不自觉问:
“是……谁?”
“方坤唯一的一个女儿,方颜。”
她顿时愣住,思来前因后果,脑中瞬间恍悟到什么。她幼时年纪小,或许已记不得门下是否有过这样一个人,倘使真如师父猜测,毒珠是她拿去的话……
这珠子能解百毒的用处她必然是晓得的,盗走珠子是三月之前,而英雄府出事恰在那之后短短两个月不到。方盟主又是死于剧毒,还是一种从未被人知晓的剧毒……她若是方颜,手里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么……
方盟主极有可能现在还活着了?
对于方坤是死是活,桑鬼自然没心思去理会。眼下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桃花门无缘背上这个黑锅,他日后定是不会有安慰日子过了。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想想怎么善后为好。
陶木晴有几句话说的不错。
若要硬拼,灭掉几个门派他还是不在话下
的,不过这样一来桃花门的生死可能就顾及不上。过了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他早无心插手这些是非,能稳妥处理那是最好,只是……事情会如何发展,皆由不得他。
“好了。”桑鬼自椅上起来,低头吩咐她道,“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陶木晴当然也不再多做迟疑,缓缓起身,瞥见她身形僵硬得很,桑鬼瞧出些端倪来,当即皱了眉沉声道:
“你的脚怎么了?”
陶木晴心中一惊,脚上的伤要是被他知道,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模样,只好赶紧往后挪了一步,小声遮掩道:“没、没怎么……”
“哼。”桑鬼踏上前一步,一把擒住她手腕往前带了一带,眸中霎时染了几分清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一路上跑得这么慢,你这脚是不是受过伤?”
被他一语中的,知道自己是躲不过,陶木晴任命地点点头:“是……是伤过那么一点。”
“恐怕不止一点点罢?”桑鬼微有些怒意,松开她的手,甩袖背过身去,不悦道,“你能上点儿台面的就这么一身轻功了,自己不好生爱惜,到时若又被门中其他人嘲讽我也不想管了!”说罢,他又想起什么来,叹了口气,问:“你的蛊虫养得如何了?”
陶木晴须臾间踯躅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袖下的手不住扯着衣角,脑中纠结着该用什么语言来回答。
气氛里沉默寂静了半晌,桑鬼等得有些不耐烦,语气又加重了一分:“问你话呢!说话!”
被吓得手上一紧,指甲就没入肉中,疼得她嘴角不禁抽了抽,忙出声:“我……”
她小心翼翼向后退:“我给扔了……”
“什么?!”
与她想象中的反应毫无二致,桑鬼几乎是气得面色大变,转过身来狠狠盯着她,怒道:“给你养了这七八年的东西,眼看就要成了,你居然有胆子扔了它?!你是越来越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不是的师父。”陶木晴慌忙摆手要解释,“当时事出紧急,我被数十个人包围,杀又杀不过,逃又逃不了,手边只剩这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所以我就……”
“你!……”不等她道完,桑鬼就怒意横生,高高扬起掌来,陶木晴虽是害怕却也不敢避开,他怒目瞪了她片刻,那一巴掌终究还是没落下,只愤愤往旁边一摔。
“罢了,你的事,我以后都不会管了!”
桑鬼迈步绕过她,径直往旁边的屋中走去。
*
斜阳西沉,余晖暗淡,天空墨蓝。
屋内的灯烛摇曳不断,闪烁不定,映得朔百香的眸子里也似有星光跳跃一般。额上的汗珠越积越多,燕生看得慌张,小心拿袖子替她抹了去。
床上,宿兮盘腿而
坐,朔百香两掌摁于他肩胛处,一股白烟轻飘飘而起,饶得是替他保住心脉又强行用内力抑制毒性,但仍旧是半点也没有起色。
少间,朔百香撤了掌,收气于丹田。燕生迫不及待问:“师姐,怎么样了?”
她表情阴沉,也由于方才同桑鬼一战内力有损,现下也是五脏中气血翻腾,难以平稳。调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叹气道:
“不行,我内力修为都不如师父,实在是压制不住。且这毒比起往年似乎更厉害了……他又那么胡来……”
话道了一半自己却先止不住的一阵咳嗽。十三猫摇头制止她:“谷主还是歇息一下为好,你受有内伤,如此大动内力只怕于自己身体也是不妥的。”
“我不妨事。”她摆摆手,小心将宿兮扶着躺下,拉好被衾,转头对着燕生问,“师父他人呢?”
“不知道啊。”燕生说着就着急,“师父的行踪,你向来是比我清楚的,连你都不知道……那我……”
“罢了罢了。”朔百香累得无力,也不和他多争执,“门外那些人走了吗?”
底下人忙上前道:“回谷主,都走了。不过暂时是在琴天城之中住着,说是一有消息还会来‘拜访’谷主的。”
朔百香咬咬牙,忍着怒意:“这些人!
宿岳虽是担心宿兮的身体,但见朔百香已虚弱成这幅模样,自也不好催促她,“百香,兮儿他……”
朔百香缓和了神情,抱拳向他承诺道:“宿老先生不必担心,百香这便休书一封给师父,想来不日他就能赶过来。兮儿不会有事的。”
“这就好……这就好……”宿岳擦了擦鬓角的薄汗,仍是望向宿兮,心里莫名的不安。这拖了那么多年的病,便是此刻叫了石青前来,又当真会有用么?难不成……他的大限已至,已到再也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忽的门外又有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拱手朝朔百香道:
“启禀谷主,庄上都找遍了没有寻到苏姑娘的下落。”
大约是在她意料之中,朔百香并不惊讶。
“知道了,下去吧。”
“什么?”反而燕生愣了一愣,忧虑道,“这紧急时候,她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靠在门边的十三猫却是不以为意地弯起嘴角,这失踪的,似乎不止苏姑娘呢……某个将军家的二少爷好像,也见不到踪影了……
*
这天夜里,陶木晴躺在床上,难以安寝。
今日一天都没有吃上东西,她饿得有些头晕。这屋子是间废屋,自然也不会有棉被,就这么硬邦邦睡着,着实是难受。
辗转翻了几个身,她索性就坐起来。没有帘子,月光清清冷冷打在地面,幽幽的,投着外面稀疏的树影斑驳在地,风影移动,夜里清寒刺骨。
她不由抱着肩缩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地面。
桑鬼早就睡下,她却是了无睡意。眼前的所有皆化作了一个片段,清清楚楚的,都是那时宿兮转过头来,对她做的那个口型……
快跑。
他叫她快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别再踏足中原?还是让她永远不要回来了?就是说,他其实是在意的,他心底里终究还是在意师父的事情。
不过倒也情理之中。
陶木晴把头埋在臂弯间,轻轻叹了一声。毕竟她亦见过他受苦的模样,想来任是谁,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宽恕一个曾经伤他到如此地步的人……
她原本计划要给师父说的事情,原本打算央他解毒,可是如今……
这让她……让她怎么开口?
若是师父愿意解毒,那么宿兮呢……他会原谅他么?
心底里才问出这个问题,自己就先摇了头。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以为是好好的,怎的仅仅一日……所有的,都变了。
独自寂寂呆了一会儿,陶木晴突然翻身下床,拿了些简单的暗器推门就往听风谷的方向走。
夜风如刀,锋利的割在她脸颊上,几乎睁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章纯过度,下章来点大料子好了。
先森和小步目前打酱油中,小陶乃是伟大不可逆的女主角!
好吧,介于先前先森都被喷的很惨(快来摸摸脸
偶还是要认真的表示,CP不可逆……
不管乃们原谅不原谅先森,男主就在这里,不离不弃……
咱们要往现实一点的方向去想。毕竟受伤的是先森,先森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大家要宽容的看待先森的反映……小步目前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在保护女主方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有利状态,对此,先森就惨多了。
又伤了又悲剧了,还被喷了,小陶一个人孤零零的还不能过来安慰。
……
说好要虐男主的,后来发现……我居然虐闺女比较多!!这这这……我这个变态啊= =|||
第三个伏笔已收。
快来看,猪坚强般的方猛猪还活着也!!
【第二卷结束】
^_^,感谢一直以来观看此文的你们……
☆、【今夕何夕】
寂寂人定初,寒更辗转;残月凝天。
从山腰上望去;琴天城中灯火寥寥,人声暗淡。这个时候恐大多数人皆已入睡;寒枝惊雀;抖落了一树白霜。陶木晴警惕地伏在墙下静听了一会儿,墙内走过一队夜巡的;不多时便行出老远,脚步声也淡了。
她闪身从阴影之中出来;仰头望了望高墙;灵活轻巧地跃了过去;落地无声。
周遭安静一片;凭着记忆绕过几路小廊;这才行至宿兮房前。
门外站着两个守卫昏昏欲睡,屋内却是通明的亮着灯。
眼下已三更天了,依他的作息,不会熬到现在还不睡……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想到这里,陶木晴心中骤然一紧。白日里她走得匆忙,也未来得及去细想。想他那么显然的出手帮她,那些人又来势汹汹,也不晓得有没有因此而太过为难。
仔细看着那两个守卫并未发现她,陶木晴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屋中两盏灯亮着,燕生正趴在桌上,睡得很熟。她又移目看向床边,被衾很厚实,想来盖了有两层,畏寒到这般地步……莫非,他又毒发了么?
她惊愣愣地往里边探头望了望,果见得宿兮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毫无血色,手还呈现着抓着棉被的姿势,嘴唇上的黑色虽略有散去,但分明还是惊心而骇人。
陶木晴顾不得多想就跳了进去。
燕生仍旧睡着,幸而没有见醒。她几步走到床前,俯□把脉。上回发病不是才在几天前么?怎的这么快又……
这脉象越来越古怪,似乎是毒性又变换了一种。这样复杂的毒她从来没有见过,别说是要解了便连抑制都做不到……师父的下的毒果真是厉害许多。
方才的那一阵痛苦才过去不久,短短片刻之后,身上的疼痛再度袭来,几乎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一般。宿兮眉头骤然拧起,原本稍稍放松的手瞬间又狠狠抓紧了被衾,浑身抽搐,口中隐隐有呻/吟之声。
知晓他是毒又发作。陶木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伸手搂起他来,掌心抵着他的腰,将一股内力缓缓送入他体内,迫着那退而复返的毒再度回他左脚之处。
怎料到这毒实在是猛烈,饶得她已用了七层力才勉强迫至腰间。但即使是如此,也令他好受了许多,明显眉间的痛苦淡去不少,只是那紧咬着的嘴唇确实半点没松。
陶木晴缓了一口气,方轻轻用两指想要将他咬着的唇松开,待得好容易扳开来,唇上已被他咬破,鲜血渐渐溢出。
毒发频繁到如此境界,想来是大限将至,若再不解毒恐怕当真……性命忧矣。思及如此,她手上不由又多施力几分,强撑着将那毒逼了回去。
约摸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她这才精疲力竭地靠着床调息内力。
现下他脉息虚弱
得很,再不能多用内功替他驱毒,不想点好法子出来,这般的折腾,他能经历几次?
不顾自己体力衰竭,她又强打起精神来,把所剩不多的真气都贯注入他丹田,就像是制了屏障,挡住那汹涌而来的剧毒。只是她这点修为,怕支持不了多久。
做完这些,更漏滴答转眼已寅时初刻。这来来回回的跑路让她精疲力竭,陶木晴只觉浑身疲惫酸疼,便自背后抱住他,将头搁在他颈窝处,叹声浅浅。
他目前还睡着,睡得很沉,想必也不会知道她有来过。她就想如现在这样静静拥着他,哪怕醒来后,他们的距离会遥远如万重山水,好歹……还能有那么一丝的慰藉,也算足够了。
桌上不知不觉熄了一支灯烛,另一支,光芒微弱,淡漠的颜色里又透着暖意,虽他身子冰凉得没有什么温度,她仍觉得安心。恍惚就想起从英雄府中逃出来的时候,在那个大雨的天气里,她也是这么抱着他……只是,心境已经不同了,考虑在意的事情都不同了……
从这个角度打量他的面容,除了苍白,她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那依旧皱着的眉峰,一直都没有散开。
记得幼年时候自己曾中过一次毒,那刺骨的疼痛让她在床上整夜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样的夜晚她都不愿再去回想,而想起他中毒来的这许多年,又有多少个夜晚像那样,彻夜难眠呢?
她抬头望着对面墨黑无星的苍穹,心中只觉得无奈。
老天……你又何必如此戏弄人……
她已不想去在意他心中会不会又芥蒂,也无暇去想他或是宿家会不会接受她。如今只要他能活下来,以后都好好的活着,哪怕从此不相见,哪怕咫尺之后天涯,都是最好的结局……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
听着他呼吸渐缓,已是疼得昏睡过去。陶木晴生怕惊动他,极轻极轻地将他扶着躺回床,手触及他的衣衫,隔着两重衣裳却仍是被汗水浸湿,虽担心他会着凉,但此刻自己又不可能寻干净衣服来帮他换上。想到那件还封着未开启的包袱,她眼底里染上几丝落寞。
也许往后都没机会拿给他看了,也不会有机会见他穿上是个什么模样。
陶木晴拉上被衾,仔细替他掩好。灯光下,他睡颜平静,呼吸浅浅,唇上的黑色总算是褪了去。忍不住就往他脸上摸了摸,然后又站起来转身欲走。
不想,手腕却忽的被人擒住,力道大得连骨头都有些生疼。
她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床上的宿兮一双眸子怔怔地,正望着她……
毒发的疼痛还在体内游走,他唇上干裂开,却微微张启,眼中复杂难言。
“你……”
这一个
字听如耳中,陶木晴顿觉视线里朦胧的浮起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来得有些莫名,连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桌上趴着的燕生看着便有转醒的趋势,不想让旁人知晓她曾来过,陶木晴硬下心,伸出另一手狠狠扳开他紧扣着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越窗而出。
背后留下的一阵清风,风里带着淡淡的药香。
掌心的温度蓦然消失,余温在指尖慢慢淡去。宿兮眼睁睁地瞧着她无比快速地在视线中不见,有什么话,哽咽在喉,道不出,说不明,手仍是微微向前倾的这么一个动作。
一旁的燕生揉了揉眼,口中呢喃地说着话,刚抬起头就瞧得他半坐起身这么一个姿势,当即吓了一跳,起身就扑过去:“三哥,你没事了?”
宿兮这才收手回来,轻咳了几声,摇了摇头:“你方才,看见她了?”
“她?”燕生一头雾水地扶着他又平躺回去,脑中正纠结着这个“她”所指的对象。
想来她走这般快,也是不欲让旁人知道她的行踪罢……
“没什么。”宿兮淡淡开口,岔开话,“拿水给我。”
“哦,好。”燕生赶紧跑到桌前去倒水,茶壶内的水时刻备好,皆是温热的。
“三哥,你先喝着,我去找师姐他们,一会儿就回来!”
不等他说话,燕生就火急火燎跳出门,一路飞奔着离去。宿兮只觉头沉重得宛如有千斤,他仍是转头,看着窗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帘子,默然不语。
他知道的,自己不该恨她,也丝毫没有理由去恨她。
只是……
他又该怎么做为好。
目前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曾经想着靠那个危险的法子兴许还能治好这一身的病。
不过眼下,便是治好了,心病又能怎么医?
这一瞬,他竟觉有些空虚。死,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既然生不能由他,死还不算容易的事么?
若说有恨,对于她的师父,他自然是恨的。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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