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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记by月下蝶影(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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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答道:“回皇上,十二阿哥睡了有一会了。”
乾隆走进里间,走近床边,床上的少年还安安静静的睡着,就连呼吸而是轻轻浅浅的。他弯腰把已经滑到永璂胸口的锦被拉了上去。偶然的看重这个孩子,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从容,聪慧,风度翩翩,进退有度,他对这个孩子以前的生活似乎并不在意,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以前喜欢什么,如今想来,竟是亏欠居多。
他喜爱孝贤,宠爱高氏,后来又偏宠魏氏,继后言行举止多有失仪,竟是让他连孩子一并也漠视了。到了现在,方知一个做阿玛的样子。
他幼时,在皇阿玛为人严肃,甚少言笑,但是却也经常抽查他与其他兄弟们的功课,可是他却是总是遗忘这个孩子,连他何时长大的,也没有注意到。
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乾隆偏头看着床上的人,回想着自己成为帝王后的所作所为,突然惊觉自己正把当初成为帝王时的豪情壮志一点点的遗忘。或许是在这个高位呆的太久,听下面官员的奉承太久,以至于让他心思有些浮躁了。
好在有这个孩子让自己警醒了过来,为帝者,自当为民。为官者,亦当为民。
永璂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多了什么,迷迷糊糊间总睡得不太安稳,但是这种多出来的东西似乎又没有恶意,所以他一直懒懒散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只看到了一抹明黄。
“皇阿玛,”坐在窗前拿着书的男人面色倾向于平和,不像是一个帝王,更像是一位书生,在明亮的光线下,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您怎么在这里?”
“永璂醒了?”乾隆转头看向床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下书,走到床边,弯腰拍了拍永璂的脸,“醒了便用些点心,然后去看会儿书,朕去召见一些大臣。”说完,转身走出内间。
这个男人……在这里看书就是为了等他醒来么?永璂疑惑的皱了皱眉,这种行为真奇怪,不过似乎不让人讨厌。
宫女太监鱼贯而入,伺候着永璂穿衣,衣服是新的,至于乾清宫怎么有适合他穿的衣服,永璂自然也不会去关心,只是看着腰间多出来的玉佩弯了弯嘴角,也许多来乾清宫几次,他的玉佩恐怕也会多出不少来。
神清气爽的走出内室,永璂突然觉得,这个空间里的皇子很是轻松,帝王亲切,帝后和蔼,就连其他兄弟手段也不多,老老实实的,战乱也少,但是却又不无聊,这还真是意外的体验。
走出乾清宫大门,外面正跪着一男一女,旁边不远处是守卫乾清宫的禁军侍卫,个个神情肃穆,似乎眼前没有跪着的男女般。
“十二阿哥!”只听唰的一声,众侍卫齐齐请安,这番动静也引得不远处的男女注意。二人同时抬头往永璂站的方向看来。
永璂站在乾清宫石阶之上,而他们跪在石阶之下,一者俯视,一者仰望。
跪在地上的五阿哥永琪看到,石阶上的永璂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黑黝黝的眸子里,就像是一潭死水,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寒,这种感觉,让他原本因为跪在地上的耻辱感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心中最明显的一种情绪竟是说不出的恐惧。
冲撞
五阿哥永琪其实从未把这个皇后之子看在眼里,他小的时候,养在孝贤皇后的名下,也算是半个嫡子。他心知在皇阿玛心中,继后是比不上孝贤皇后的,十二也被皇后保护得没有半分灵气,每次皇阿玛抽查功课时,十二也不出彩。
这些兄弟中,除了十二便没有哪个比得上自己的出身,他甚至认为,即便自己不是储君,但是日后那帝位必是自己的。
他不知道十二怎么突然变得机灵又沉稳起来,仿佛不久前十二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拉家的人也在八旗里抬不起头来,可是就这么一夕间,皇后的娘家人变得有了权势,十二也搬进了毓庆宫,就连教导他的师傅也是皇阿玛信任的人。即便如此,十二也仍旧不骄不躁,步步为营,现在莫名出现的紫薇格格让小燕子失去了常态,他知道这其中十二做过手脚,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燕子为什么会害怕?
他年长十二几岁,为什么现在与他对视,觉得气势弱了一大半?因为他站在石阶之上,而自己狼狈的跪着么?
永璂没有兴趣知道五阿哥想什么,他面无表情的移开与永琪对视的目光,往石阶的左边移了两步,不想想刻意的从永琪身边经过,做这么没有品位的侮辱之举。不说他对这位五阿哥没有多少喜恶,只有利与弊,即便他有这种负面的情绪,也犯不着摆在明面上。
成大事者,从未有谁在没有成功前便睚眦必报的。
“十二阿哥,请您稍待片刻。”
永璂回头,见吴书来端着一个托盘急急忙忙的从殿里追了出来,托盘里放着一个卷轴,似乎是一幅子画。
“十二阿哥,皇上说这是吴道子的真迹,见你喜爱字画,便让老奴给您拿到毓庆宫去,”吴书来走到十二面前,弓着身道,“万岁爷还说,天寒请您多顾惜身子,夜里别因为看书受寒。”
“儿臣多谢皇阿玛,也劳吴公公送这一趟了,也请吴公公转告皇阿玛,儿臣省得,请他也多顾着身子。”十二笑了笑,原本只是抱着历练的心思,现在对那位帝王倒是消了几分生疏之感。
“岂敢岂敢,十二阿哥您言重了,”吴书来不敢担这个“劳”字,只说是身为奴才的本分,旁边伺候永璂的太监从他手里接过托盘,才发现里面除了有一卷字画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手功十分的精致,味道清雅,让人闻着十分舒爽,像是出自专为皇上制作衣饰的女官之手。小太监暗暗心惊,皇上现今真的十分看重自家主子。
与吴书来客套两句,永璂不紧不慢的下台阶,路过跪在地上的还珠格格与五阿哥时,他还看到还珠格格对他龇牙咧嘴的做怪脸,他心想,这位还珠格格也算是现下这个时代比较特别的女子了,不过似乎太吵闹了,他还是偏爱文雅的女子一些。
回到毓庆宫,永璂看了自己到这个身体里后得到的各种古玩字画珍宝银两清单,一大半都是来自帝王私库,剩下的是皇后和一些妃嫔还是兄弟送的礼,总共加起来,竟是比原主人十多年总共的赏赐还要多一些。
帝王的宠爱,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东西,即使他以前也带过官场,但是仍旧不明白这种东西。这或许就是他修真多年后,所遗失的东西吧。
普通人有欲/望;有愤怒,有哀伤,有算计与嫉妒,爱或者恨,他也有,可是这些情绪都是淡淡的,所以他总是缺乏“活着”的真正兴趣。
所以,他还是不太明白这里的帝王心思,总归这位帝王现在对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第二日,阿哥们开始继续回到上书房里读书写字,也没有谁提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只是对五阿哥更加的疏远,所谓跟红顶白,本就是如此。
没过不久,五阿哥便搬出了宫,原本五阿哥住的景阳宫也拿来做了书室,里面放了不少的珍奇孤本,倒是让皇子们还有一些皇族的后人们带着腰牌去里面拿了不少书出来看。
原本这些书是不能随意拿出去的,哪知十二阿哥出了一个主意,让借书之人先登记,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哪些,什么时候还,又订了借出的书还如何的保护,损坏又该怎么罚,这些规矩出来,皇室的世子阿哥们能把书带走,也算是幸事。
后来十二阿哥又向皇上请愿,说是八旗中子弟们若是表现良好,也能来借书,乾隆当即同意了,还给每个能去借书的人发一块铜铸的借书腰牌,一时间八旗子弟以得到借书腰牌为荣,纷纷认真研究书本,倒让八旗子弟的惰性略微的缓解。
四月份,天已经渐渐变暖,永璂十三岁的生辰将至,往年十二阿哥不受宠,各宫主子也是随便送一份过得去的礼便成,如今是今时不同往日,各宫主子也拿不定注意,也不知道皇上今年是为十二阿哥大办生辰还是如同往年一样,仅仅是皇后在坤宁宫摆一桌宴席,又或者不大办,只是在养心殿办家宴。
这宴席的档次不同,送的礼也不一样,众人纷纷观望。
别人算来计去,观望打听,永璂自个儿倒是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他甚至对生辰这种东西完全不看重,毕竟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并不如普通人那么宝贵,而他自己本身的生辰,也早就忘记在流逝的岁月里。
寻了个好天气,永璂与十一出了宫,他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北京城里也走过几次,只是每次来去匆匆,也没有仔细的看过这里的民生百态。
难得出宫一次,永瑆表现得比十二还要激动,他本以为出宫会受责罚,早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哪知十二弟竟然直接向皇阿玛讨了一次出宫的机会,让他实在不能不佩服十二弟的胆量。若是他,只需皇阿玛一个眼神,便手软脚软了,哪还敢说什么出宫的话。
两人衣锦华贵的出宫,后面跟着六个高壮侍卫,路人都以为是哪家达官贵人之子,也没有谁不长眼睛去冲撞,就连在比较拥挤的地方,行人也尽量不碰触到两人,至于二人身后的六位锦衣侍卫,更是让人敬畏。
都说宰相侍卫七品官,这六个侍卫衣饰不俗,可见两位主子身份又是何等不俗?
“十二弟,你说这蚂蚱怎么编出来的?”十一手里捏着一个草编蚂蚱,十分的好奇,宫里精致玩意儿不少,可是却不见这种东西。
永璂瞥了眼草蚂蚱,“民间的手艺人很多,这些还算不上什么。”
听着十二淡定的语气,十一一时间觉得,自己其实是弟弟,对方才是哥哥。
两人逛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些不少的东西,永瑆吃得兴致勃勃,永璂兴致也十分高,到了午时,两人一道去用午膳,刚到一家据说是京城里比较不错的酒楼下,就见一个人从楼上飞了下来,永璂皱了皱眉,身后的一个侍卫便飞身上前,接住了落下的人。
落下的是个老者,布料有些粗糙,还沾了一些灰,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他不停的对救他的侍卫道谢。
侍卫也不说话,退后两步,再度回到永璂的身后,老者见状,便知道做主的是前面的两位华服小公子,便上前道:“多谢二位相救之恩,老朽今日能捡回一命,实在无以为报。”说着便要往地上跪。
“老人家不必如此,”永璂打了个手势,身后一位侍卫搀住布衣老人,“我兄弟二人不过刚巧路过,能救老人家你于危难,也算是幸事一桩。”
“爹!”
二楼的围栏处传来尖利的叫声,吓得低头玩草蚂蚱的永瑆手一抖,差点没把东西丢到地上。他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围栏上探出了半边身子,头上插着两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发钗,脸上脂粉未施其,倒也有几分相貌,只是宫里美人众多,这种姿色在他眼中只算是平庸,加之对方涕泪满面,更是减了原本尚有几分的清丽。
正在永瑆发呆时,酒楼里又传出一声怒吼,这次是个男人。
“多隆!你这个畜生!”
一边听了半天热闹的永璂皱了皱眉,多隆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哪个郡王家的儿子,不过据后世的历史上看,这位多隆贝子似乎略有建树,怎么现在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这个空间究竟还有多少与正史不同的地方?
旁边侍卫见永璂皱着眉,于是道:“主子,楼上的可能是多隆贝子。”
“另一个呢?”永璂觉得骂多隆为畜生的那个男人,身体一定很不错,这声音洪亮得满大街都能听见了。
“那位,想必是皓祯贝勒,”侍卫也是八旗子弟,此时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怪异,而永璂也看出来了。
“皓祯贝勒?”永璂想了半晌,皇室子弟似乎并无这样一个人,“谁家的贝勒,爷倒是没有听过。”
“回主子,是硕亲王家的长子,”侍卫道,“硕亲王家还有一个次子,名为皓祥。”
“这个王爷怎么取的名字,怎么也不知道忌讳,这祯与祥是他家随意用的?”永璂眉头皱得更紧,这位硕亲王应该是为异姓王,但是这脑子究竟如何长的?这两名字似乎与先帝以及他的胞弟还有怡亲王有冲撞。难怪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贝勒的名字,原来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异姓王之子。
这厢刚说完,就听到酒楼里叮叮咚咚作响,跑下好几个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如扶柳眼角带泪的女子。
看到这行人气势汹汹的架势,六名侍卫唰的一下拔出刀挡在了两位皇子四周。
气势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或让人高兴,或让人无奈的意外。
所以十一的草蚂蚱被飞奔而至的粉衣女子踩在脚下后,一双眼睛顿时瞪大,这个草蚂蚱还花了他好几个铜板呢,不过看到粉衣女子抱着老者痛苦的样子,他心里虽然不太高兴,但仍旧没有说什么。
“吟霜,你没有事吧?”一个身着白袍,外套一件青色马甲的年轻男人跟着跑了过来,见六位侍卫拔出了刀,顿时把粉衣女子护在身后,“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放肆!”侍卫见其无礼,也不客气,他们本是乾清宫伺候的二品带刀侍卫,加之又是八旗贵族子弟,说话做事也不过看一个小小的异姓王世子的面子,“我们家两位主子岂是你们可以冲撞的。”
“你!”硕亲王世子听了这话,登时怒从心起,面红了大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
“罢了,让这位姑娘带这位老人家去看大夫,老人身子骨不好,总是要小心些才是。”
听声音辨出说话之人年纪不大,让皓祯意外的是,这几位原本气势惊人的侍卫竟是卸去满身的气势,把刀也收回了刀鞘中。不过挺对方一说,他便想起另外一个罪魁祸首来,于是转过身,对刚好带着几个打手下楼的多隆吼道:“多隆,你别想逃。”
“谁要逃了?”多隆带着几个打手冲了过来,挑眉瞪眼的道,“不就是个女人么,爷我府上什么美人没有见过,不就是一个卖唱的,装什么贞/洁烈/妇。”
“你胡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两人真的是贝勒与贝子?”永璂眉头紧皱,这里来来往往的老百姓不少,两个身有爵位的人吵吵嚷嚷的给人看了笑话,同时还丢了朝廷的脸,这样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拿到爵位的?
难不成封爵位前的考较闹着玩的不成?
“你们二人一人为贝勒,一人为贝子,在大街上位一个女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永璂语带不满的对一个侍卫道,“你带这对父女去看大夫!”
“嗻!”侍卫知道这位十二阿哥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便对老人拱了拱手,“老先生,请您随在下去看大夫。”
粉衣女子看了眼众人,红着眼眶朝永璂的方向行了一个屈膝礼,又幽幽的看了眼皓祯贝勒,才扶着老者离开。
哪知皓祯贝勒闪身拦在了二人面前,他怀疑的看着永璂几人,“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十一阿哥见皓祯如此不识趣的态度,又见哪草蚂蚱已经被踩成一团乱草,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问爷?”
“我劝二位小公子还是小心说话,我们家主子可是硕亲王府的贝勒,”站在皓祯贝勒旁的小厮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家公子心善,不想与你们为难。”
听了这话,十一更加不悦,但是想到十二在,便生生忍下这口气,转头看向十二,等着他的态度。
“多隆贝子,身为皇室之人,你此等作为实在让人痛心,从今日起,你回去好好念书,别四处闲逛,当街调戏女人,该是你做的事吗?”哪知永璂根本不把那个异姓贝勒放在眼里,径直对一边缩着脖子的多隆道,“你若是再这般胡闹,这贝子的爵位便别要了。”
多隆原本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后,便已经往后缩了几分,如今听对方话里的内容和气势,差点脚下一软,坐到地上。
他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是皇上最看重也最宠爱的皇子十二阿哥,这事儿若是十二阿哥去参上一本,他的爵位那是真的保不住了,想到这,抱着玩玩心态的多隆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打了一个千陪着小心道:“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是在下孟浪了,小公子所言有理,在下一定痛改前非,这便回府去。”
“去吧,别再犯这样的浑!”永璂见这个纨绔子弟虽然做事没着没落,不过态度还算好,便不想追究这样的小事。
“在下告辞,”多隆又打了个千,然后带着打手们狼狈的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狼追赶般。
“这个识相多了,”站在永璂身边的永瑆看着多隆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多了一丝惧意,十二弟比自己年幼,可是这通身的气势还真是吓人,他全身不自觉有些发抖。
“主子……”原本要送老者去看大夫的侍卫被皓祯贝勒拦着,进退不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只好等着永璂下一步的命令。
永璂看了眼被皓祯贝勒扶着的粉衣女子,又看了眼被侍卫小心扶着的老者,皱了皱眉,“罢了,我们去楼上用饭,不是还有皓祯贝勒在么?”言罢,便转身往龙源楼里走。
只是,这轻飘飘中暗含讽刺味道的话,让走在永璂身边的永瑆可以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这位皓祯贝勒一定会比那位多隆贝子惨。
倒是留在原地的皓祯一头雾水,多隆那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更何况对方的语气半点不客气,他竟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难不成这人身份高贵得让多隆惧怕?
想了想那个少年的年龄,皓祯摇了摇头,心中也不惧,他行得正站得端,倒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乾隆与魏氏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往乾清宫走,一路上令妃温言细语,让乾隆的心情不错,魏氏虽然比不得皇后大气,但是却很会讨他欢心,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打发闲暇的日子,倒也是不错。
还未到乾清宫,乾隆便看到一个少年带着几个侍卫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少年的身材瘦削,但是走路的姿势却说不出的好看。
这人正是刚刚回宫的十二。
令妃见乾隆注意力放到了十二身上,脸上笑意不变,只装作未看见。
“吴书来,派人送令妃娘娘回宫,”乾隆心头一动,突然有想与这个儿子好好谈谈的兴致。
“嗻,”吴书来看了眼笑容有些僵硬的令妃娘娘,心下叹息,皇上如今看重十二阿哥,令妃娘娘如今虽是再次有了身孕,即便能生出十五阿哥,也是没有胜算的。他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哪里会瞧不出半点万岁爷的心思。
这十二阿哥,是万岁爷真真放在心上的储君。
令妃站在原地,看着万岁爷朝前方的少年追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变凉,但是这份凉意稍纵即逝,转眼间,她仍旧是那个贤惠亲切的令妃娘娘。
21算计
挥退上前的太监,也免了通报,乾隆进了毓庆宫永璂住的屋子里,正好看到永璂接过宫女手中递来的湿毛巾擦脸,屋内没有开窗,有些昏暗,永璂白皙的脸颊在昏暗的屋内显得莫名的好看。
“前些日子我在民间得的补药房子送去太医院看了么?”
“回主子,太医们说了,那个药方子的确很好,王太医还说想抄一份呢。”
永璂听了这话,只是道:“把这方子交给乾清宫的吴总管,交给他处理。”却没有说,方子能不能交给太医院用,不过既然十二阿哥没有发话,也就没有哪一个不长眼的把这个方子说出来。
旁边的小品子看着永璂欲言又止,自家主子替皇上寻了这些补身子的方子,却不声不响的交给吴公公,自己半点好处没得,这算是什么?谁家主子不爱在皇上面前多表现,自家主子这么做,也太亏了点。
见小品子那副模样,永璂便知道他心里有些想不通,永璂取了坎肩子递给他,挥手让他退到一边。
那个方子并不是什么民间秘药,而是他自己写出来的,所谓一报还一报,占据了这个身子,欠了皇后的情,就会让这位皇后一直是那尊贵的国母,而那拉家也不会屈于一个小小的包衣妃子的母家之下。而这个帝王这些日子待他也用了几分心,还他一个养身药方,倒还是自己欠了对方的。
既然是入世历练,也没有要欠下一大堆人情债的说法。
今日出去逛了逛,他发觉这个朝代远没有历史上记录的那么好,八旗子弟好逸恶劳,言行无度,老百姓也没有官员上报的那样,人人富足。除了繁华的街道,一些小巷里竟是有不少的破烂陋房,乞丐小偷。而巡逻的官兵竟是把乞丐赶到离官员大户远的陋巷,一个个嚣张跋扈,哪是维护京城治安的官兵,倒更像是街头恶霸。
这些八旗子弟实在让人忧心,也让人愤怒。
“永璂今日出门见到什么了,怎么这般模样?”一直站在落地锦泰蓝花瓶旁边的乾隆见永璂神色不豫,迈步走向坐在雕花椅上的少年。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屋内的几个太监宫女见到乾隆,面色一变,忙跪了一地。
“都下去吧,”乾隆心知永璂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猜想他可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便挥退了伺候的奴才,走到他面前,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要起身给自己请安的举动,然后一掀衣袍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跟皇阿玛说说,究竟遇到了些什么事情。”
永璂眼波流转,把视线停留在眼前这位几乎称得上亲和的帝王身上,甚至没有去遵循不能直视君王的封建礼教这一条规矩,仔细看这个男人,他长相在人类男性中,应该算是上等,加上这帝王的气势,倒的确是个让女人痴心的男人,难怪野史上关于这位帝王的风/流艳/史不少。而且让的命似乎很长,在位五十九年,后又当了好几年的太上皇,这对于人间的帝王来说,实在算是一件奇事。
不过,他也不明白,历史上这位帝王在位的前三十多年的行为,几乎称得上是一个难得的明君。在位的后二十年左右的行为,却又足以被人骂上一句昏君,一个人的转变为何有这么大?
又或者,一个人在那个高位呆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慢慢的被权势还有奢华晃花了眼,就连自己的本性也丢了?
乾隆见永璂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莫名的想要移开视线,甚至没有想到这个举动已经称得上是无礼,他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视线从那双眼睛上移开,落到了那白皙的耳垂上,才出声道,“永璂,你怎么了?”
“没,”永璂蓦然回神,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下巴微微垂下,就连眼睑也往下闭了闭,“回皇阿玛,儿臣只是在街上遇到了几个八旗子弟,他们的行为,实在让人堪忧。”
心头莫名有种不太明显的失落,不过看到永璂的脸色,乾隆已经猜想这些不是什么好事,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寒意,“给朕讲一讲。”
永璂见乾隆眼中的怒意,暗自在心里点头,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位帝王现在还是英明的,他想了想,开始说一些官员不敢说或者不愿意说的事情。
他敢说,因为他不怕,即便这位帝王怒了,要他的命,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看过二十一世纪一些关于帝王微服出巡的电视,那些电视虽然有一部分很精彩,但是事实上帝王微服出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除非这位帝王不顾大局。
帝王的一举一动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记录,几点起床,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情,都有记载。如果一个帝王随意带个小太监就出宫,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牵动整个朝廷整个江山的大事。一个皇帝有多么的不靠谱才三天两头的往宫外跑,一个皇帝又有多厉害才能从乾清宫到无门却没有让宫里一大堆宫女太监发现?
现在所谓的微服出巡也不过是不修行宫,不大操大办,但是身边也是有不少的人伺候与保护着,这种微服出巡,可能皇帝还没有到目的地,当地的官员就早已经把那些污浊的事情处理干净了。
即便偶尔有机会真的只带几个人出宫,作为帝王,必然也不会如同一般人四处乱窜,所以他看到的,只会是京城好的一面,却没看到那最丑陋的地方。
把见到的一些事情和一些现象原原本本的开始讲述,他讲的越多,乾隆的脸色就越难看,到了最后,乾隆的脸色已经如寒冰般的渗人。
“永璂以为如何?”乾隆面上的阴沉很快消散,仿佛刚才的怒意全然不见般,“那些八旗子弟的惰性,有什么方法可以改?”
“大清不养没用的人,”永璂没有与乾隆打太极的兴致,直接道:“右游手好闲者,不需要给他们俸禄,若要得俸禄,那么就拿出真本事来,难不成八旗的人无能到必须要朝廷养活吗?”
“那么,又怎么证明他们有本事?”乾隆听出永璂语气里对某些八旗子弟的不屑,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自己有个为大清着想的儿子高兴,还是该为那些没用的八旗子弟感到愤怒。
“参军,从商,或者考取功名,为朝廷做实事,”永璂的双眼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有光彩,让人看到这双眼睛,不自觉的感染让一种澎湃的情绪,“若是这些八旗官员在乎那些蝇头小利,或者仍旧为非作歹,皇阿玛您也可以考虑偶尔用用汉臣,让他们知道,不是靠一个八旗贵族身份就能得到一切。”
“你可知,这种做法可能会得罪八旗的贵族?”乾隆没有想到胤祐竟然有这种惊骇的想法,虽然这种想法曾经在自己脑海里浮现过。
“连证明自己有用的本事都没有,又何须怕得罪他们,更何况,这样的改革也不能一朝一夕的来,把一条鱼仍旧冷水中,下面架着火一点点升温,鱼到死怕也不会挣扎。”
乾隆听了这话,暗自心惊,这个孩子究竟是聪明还是傻?若是聪明,为何把算计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难道他没有想过有可能会让自己堤防戒备他的心机?若说这孩子傻,他又怎么能透过现象看八旗那些腐败不堪的本质,甚至这么早就起了削弱八旗的心思?
皇权至上,不是八旗至上!
乾隆眸光一闪,良久后才缓缓的开口:“永璂,你所言有理。”
怒了?
离十二阿哥生辰还有两天的时候,朝堂上出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硕亲王长子皓祯因为言行无度,被削去贝勒的爵位,一时间让朝堂上诸大臣心下猜疑不断,莫不是皇上要削弱异姓王的地位么?
有不少大臣心里是赞成皇上这个举措的,异姓王于当下来说,本就不利于朝政,这个硕亲王平日里言行也颇为嚣张,硕王福晋在贵妇圈子里也不算多有人缘,皇上这个圣旨下来,竟是少不少人拍手叫好。
倒是十一阿哥听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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