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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宠:凤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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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游翎按在了身下。
  “你若是不取悦我,就永远得不到那东西。而那时,无论是你还是应龙,都会成为我想要的东西的牺牲品。怎么样,你想知道吗?想,还是不想?”
  游翎瞪起凤眼,看着上面一身蛮力的男人:虽然眉眼之中尽是轻浮的纨绔之态,却独有一种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可小觑。
  许久许久,时间长的几乎要停滞,游翎终于艰难地开了口:“想。”
  “哈哈哈??”
  符鸣朗声大笑,松开了游翎,站起身来。后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眼时,方才的愠色已经被遮掩得不漏丝毫,相反,甚至有了些许媚态。
  “符鸣。”
  游翎唤了符鸣一声,不待后者回话,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翻身将符鸣按倒在床榻上:“本殿想知道??所以,你想要,就来吧。”
  说话间,修长的食指沿着符鸣的身侧滑下,落在了腰际;指尖一动,便将昂贵的犀皮带钩割断。游翎眯起狭长的凤眼,媚态如丝,勾手将符鸣的前襟撤得松散开来。
  游翎俯下身,抚摸着符鸣的面颊,用柔软的粉舌一一扫过符鸣的耳蜗、眼角、鼻尖,最后落在了符鸣的唇角。他极具诱惑性地轻咬着符鸣的唇,问:“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恢复神识?”
  符鸣抬手勾住游翎后脑,将那个吻粗暴按下,侵略性地肆意在游翎口中翻搅,只将每个颗都拭过,这才在游翎口中含糊开口:“震木。”
  游翎听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符鸣:“震木?那是什么?”
  孽 债 ( 20 )  
  “震木,听名字似是一块木头,但它并非为木,实则是一种凝固了的精魄,”符鸣一手沿着游翎的衣衫向下,却中断了解释,而是调笑道,“小皇鸟,你不专心哦。”
  言罢,符鸣的手忽然附上了游翎的大腿内侧,游翎没有防备,沉声一哼,抬手压住符鸣向更深处探寻的手,问:“谁的精魄?”
  符鸣另一只手探入游翎衣襟之内,将披挂在前襟的大髦散开,手指一动,便入了其中。之间把玩着游翎的一点红果,符鸣道:“夔龙。”
  原本因为被把玩而有了些许反应的身子猛地一僵,但很快恢复。游翎将手慢慢滑向符鸣身下,清灵的凤凰音色软了几分:“你这样吊着本殿的胃口,本殿可不许你进来的。”
  “你总是喜欢磨着人,”符鸣倒是大大方方地任由游翎跨坐在自己身上、肆意挑逗最敏感的边缘地带,“震木非木,只是有着木螺纹的精魄,由死去的夔龙心化成,晶莹剔透,泛着木色。因为夔龙生前身形葳蕤,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故而心化成精魄石之后,投入水中可激起海面震动,又形似木色,故而得名。因为是龙心之血浸泡,夔龙活十万年,震木之力便可护十万年神识。”
  游翎原本一边听着符鸣陈述,一边俯下身子,啃噬着符鸣胸前的突兀。此时听到最后一句话,抬起头来:“哦?这等良物,居然没有引起妖兽界的争夺?”
  符鸣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入了游翎衣衫下摆,一面抵着两腿之间的玲口画着圈,笑道:“且不说那些无名小卒对此知之甚少,便是放在他们面前,告知了他们这是何等的宝物,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这又是……啊嗯!”话到一半,符鸣的一根手指却已经顶入了游翎后庭些许,游翎沉声惊呼,身子动了动,反手扣住了符鸣继续进入的动作,追问:“这又是何解?”
  符鸣单手附上游翎臀瓣,大力揉搓以示对游翎终止进入的抗议:“夔龙怎么说也是天龙,又司水,若没有相对冲的属性均衡,此等神力他们怎能消受得起?便是要消受,如何将之发动,也是个问题。”
  “那么……嗯啊……”游翎被符鸣揉搓得难受,反手握住了符鸣的昂扬,用腹部轻轻摩擦,“那么,这‘震木’要如何发动?”
  符鸣被挑逗得发出低沉舒适的声响,迫不及待道:“小美人,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
  游翎的那里就在符鸣的昂扬旁摩挲,却故意迟迟不肯动作:“本殿若是被悬着口味,是没有交颈之欢的兴致的。”
  “说难也不算难,只是蛮力罢了。这震木有夔龙神识镇守,只要能打破,其余都好办??乖,把腿打开。”
  游翎握住符鸣的巨物,抵在自己玲口,慢慢对准了位置:“嗯……你说的这般神奇,可这震木究竟在哪,却不过是个传言罢了。”
  “你这是在套我的话。”
  “是又如何?”游翎居高临下地看着符鸣,舔了舔唇角,“在哪里,告诉本殿。”
  符鸣却不依不饶:“我也说了:让我进去,便告诉你。”
  游翎冷哼一声,身子却依言乖乖沉了下去??巨大的炙热很快牢牢顶在了端头,只要稍加用力,便会挤入柔软的甬道。
  然而就在这时,缓缓将身子沉下的游翎停住了动作;与此同时,就在符鸣全然没有戒备的时候,符鸣指尖飞快聚起六根光芒,化作最尖锐细小的针,猛然插入了符鸣肋下!
  “啊……”符鸣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冷汗密布。
  游翎唇角嘲讽的冷笑,此时被不甚明亮的烛火映衬得更加残忍。他直起身来,优雅地将衣衫整好,一遍讽刺道:“刍狗之辈,你记住了,若说宝物难得,那本殿就是你望之兴叹的那枚‘震木’。”
  “游翎,我的小美人,”符鸣被针芒制住了身形,却不慌不忙,反而一派自得其乐,“你别忘了,这‘震木’在哪里,我还没告诉你呢。如果你不喜欢我主动,早点说便是。来,我现在不动,你快点乖乖坐上来。”
  “放肆!”游翎眉梢一凌,尽是嗔怒和冷嘲:“你不说?本殿会让你求着本殿听你说的。”
  符鸣闻言笑道:“啧,只要你现在坐上来,我立刻就求着你听我说。”
  游翎这次却不恼了,他从容地重新跨坐在符鸣身上,附身贴在符鸣耳畔,似是极尽亲密地揽过符鸣的头:“本殿这不是坐上来了……”
  孽 债 ( 21 ) 
  清灵的声音,却透着异样的阴冷邪魅。话音未落,符鸣却后颈针刺般地剧痛,那种疼痛是经由皮肤深入颈髓、然后绵延至全身的锐利痛楚。
  “啊??”这样的剧痛,纵是符鸣,也不禁嘶吼出声,痛得一阵痉挛。
  游翎把玩着另一根银针:三寸长,透着月色一样的清冷银光,却是细不可查。
  他将银针贴着符鸣的脸轻轻擦过,片刻,方才所经之处便渗出一道细细血痕。游翎的语气,宠溺得令人汗毛倒竖:“本殿已制住了你的肢体,这三寸针根根经颈部插入你的颈椎缝隙之内,挑断其中经脉,本殿倒是要看看,你要缄默到第几根。”
  又一根三寸银针贴着颈髓的缝隙缓缓刺入,在符鸣惨烈的叫声中,游翎唇角尽是哂笑:“白虎君,本殿想知道,‘震木’究竟在哪里。”
  “没有我,你不会知道的。”符鸣强忍住剧痛,咬着牙说。
  “是么?”游翎伏在符鸣胸前,指甲轻轻滑过他的胸膛。
  “要么保全自己,要么毁灭了敌人??符鸣,你若是不说,掏了你的心,也是一样的。”眼底寒光一闪,游翎猛地五指做爪,深深抠进了符鸣的胸膛!
  血腥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殷红的鲜血沿着撕裂的皮肉,瞬间喷涌而出,污渍了符鸣整个胸膛。
  游翎正要收紧手掌,将掌中覆盖下的那颗虎心掏出,臂上却猛地一紧:一个强劲的力道居然将他掀倒!继而,几乎是在同时,游翎被重重地反压在了地上。
  符鸣天生怪力,这样反压,游翎根本动弹不得。
  “你!”游翎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符鸣紧紧牵制住游翎,胸口被撕裂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他却是视若无睹,反而细细审度着自己覆盖的阴影下的游翎。第一次,他的语气中透着疲惫和低沉:“小皇鸟,你还真是下了杀心。”
  游翎细长好看的凤眸中压着怒火:“你骗本殿?你居然能动!”
  “瞧这话说的,不是你骗我在先吗?”符鸣将身子得更压低,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透着嘲讽。胸口被游翎生生撕裂的地方,殷红的鲜血不断滴下,打在游翎脸上,一片温湿腥甜:“三寸针,以火的法界锁住他人肌腱和脉络,让人动弹不得??这一招,不就是你杀夔龙和句芒时用过的伎俩吗?你以为,知道了你招式之后,我还会再被骗过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自行冲开本殿的三寸针!?”
  “费了些时间。”符鸣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游翎,你委实令我着迷,”符鸣胸口的血迹不断扩大,甚至滴漏在游翎身上的速度,半点都没有减缓。也许是因为剧痛的作用,符鸣略带着些喘息声的音色里透着异样的磁性,“无论是你的华贵,还是你的危险。只要尝过了,便再也忘不掉??我终于明白了,吾主看你的眼神里,那种复杂究竟是什么意思。”
  符鸣自嘲地一笑,胸口掏心未遂的伤口像是一个血窟窿,猛地一阵收缩,伴随着大量鲜血喷出,激得符鸣接连咳嗽起来。
  “游翎,我突然发现,在你下了杀手的那时候,我居然……咳咳,更加兴奋起来了!”
  符鸣抬起手,已经被胸前的血液染红的双手猛地撕开了游翎的衣服!
  “你这是要挑战我的底线吗?呵,我的小皇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见血愈兴奋的白虎吗?咳咳咳……小皇鸟,你总是凶狠的骂我变态,可你这番狠戾,却真的让我变态地喜欢上了你的挣扎!”
  游翎被符鸣牢牢牵制,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白虎君天生神力,可他没想到,原来符鸣竟有这边怪力,让他动都无法动弹。手腕上像是要被捏断了一样,见了血的白虎,下手哪里还能控制得了轻重。
  而被撕烂了前襟、赤LUO着胸膛躺在讨厌的男人身下,这种耻辱却比手腕的疼痛更甚。
  游翎奋力却徒劳地挣扎,怒目圆睁地瞪着符鸣:“你这个疯子,本殿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畜生,你要杀便罢,否则本殿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小皇鸟,你越这样,我越想要你……”
  符鸣胸前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游翎的衣衫,连游翎自己都觉得,符鸣就要失血而死。然而,这个强壮得不像话的白虎却突然低下头来,让自己埋进了游翎的胸膛里。
  这个暧昧的、看不出企图的动作,让游翎身子一僵。
  孽 债 ( 22 ) 
  就在游翎已经以为符鸣要强要的时候,符鸣却沉沉闷闷地开了口:“??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温柔乡固然美,可惜,我今天要辜负你了……”
  言罢,手腕上的桎梏突然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不自然的罡风,陡然间刮断了整个寝宫所有的红柱;窗棂被强风掠过,扫得一阵剧烈声响。黑暗像潮水一样覆压下来,毫无预警的黑暗,让夜色更加漆黑如墨。
  游翎睁着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感知,便是浓重的血腥之气。然而游翎知道,符鸣已经离开了。
  符鸣,你究竟想要什么?
  游翎就这么躺着,很久很久,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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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晚,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没有游翎的命令,寒吹几乎不能现身,就连方才,明知道主上处于劣势,他也只能做好十足的戒备,等待游翎的命令,或是只有在迫不得已之时才现身。也因此,此时,暗中的影卫只能看着主上静静地躺在地板上、躺在污秽的血腥之中。
  太过昏暗的夜色里,那抹绝艳的身影只剩下一个展开的剪影,在这样空旷的寝宫中,被衬托得异样孤独。
  许久许久,就在寒吹以为主上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那个剪影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主上?”以黑暗为衣的影卫,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
  游翎站起身来,勉强拉了拉衣襟,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兀自往门口的地方走去。
  寒吹又轻声换了一句:“主……”
  “别跟过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大殿幽幽回荡。游翎扶着门框,似是有些踉跄。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符鸣那番话,让他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不安。这种异样的情愫,让游翎心底没来由的沉重。此时,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帝澜。
  披着一身的血迹和夜色,游翎不顾大雪堆积,兀自一人往别馆的客室而去。
  此时已是后半夜,帝澜从不吩咐宫人清扫园中的落雪,加上别馆景致幽邃,游翎这一路走得并不算顺畅。
  夜半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帝澜开门的时候,只是披了外衣。与白天束发的威严之想不同,单衣散发的帝澜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看到熟悉的面貌,游翎像是松了口气,唤了一声“帝澜”。
  帝澜虽并不想见到游翎,却见他衣衫凌乱,外面又是夜凉风大,只得将他先让了进来。
  室内到底比室外暖和,游翎方进来,便是一阵咳嗽。
  帝澜命人倒了热茶,眉峰微蹙地打量着游翎:“这是白虎血?”
  从刚才开门的一瞬间,帝澜就已经察觉到了,游翎这一身的血迹,皆是来自白虎君符鸣。深夜相会,又是带着他人的血迹,游翎干了什么,帝澜不问而知。
  游翎放下茶盏,只是看着帝澜,微微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帝澜叹了口气:“游翎,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本殿还不是为了你!”
  “是么。”不冷不淡的两个字,语气连回答都算不上。帝澜只是这般冷冷看着游翎,不悲不喜,没有一丝多余的关切。
  “我这是为了你啊!帝澜,”游翎一双丹凤媚眼迷蒙上水色,不是任何脆弱的眼泪,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色,“帝澜,我知道,即使你现在神识没有完全恢复,仍足以和符鸣匹敌;我也知道,你不让我再有任何动作??可是,我还是害怕!我已经神识微弱,我怕你再次离我而去,而这次我却无力再挽回!”
  游翎站起来,他虽是身形颀长,帝澜却比他更高出很多:“帝澜,我只是想帮忙!哪怕我知道,那些算计都是多余的,可我……我还是怕……”
  游翎虽是华贵绝美,却并非阴柔之人,此时这般几近哀求的低泣,反而听得令人心碎。帝澜叹了口气,终于抬起手,半是无奈、半是安抚道:“别哭了,是我不该妄自定论??”
  “帝澜,你回来吧。”游翎突然开口道。
  孽 债 ( 23 )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帝澜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叹息:“游翎,我说过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无论是爱是狠,我们彼此相识万年,多少羁绊多少爱恨,怎是你一句话,就可以全盘否定的?”游翎揪住帝澜衣领,踮起脚,试图去吻帝澜,被几次侧头闪过去之后,他终于放弃似的垂下了手。
  低着头,游翎闷声道:“就算我们形同陌路,就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为什么不能一如初识,重新开始……”
  “游翎,你不懂。天劫之战之后,我已经累了。撼天动地的爱恨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即使是九天之龙,我却只想要人类田园一般的平静。”
  这是自帝澜苏醒一来,第一次对游翎露出漠视之外的神色:平静,安宁,却不容辩驳。
  帝澜说:“游翎,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就许你‘一山,一水,一天下;一生,一世,一倾颜’。可你总是误解我的话,我要的,不是一人独占的天下,而是一个观山踏水的境地,可以许给一个人一生的幸福。游翎,你要的太多,而我,只求一人心。”
  将桌上的茶杯收起,帝澜的口气,沉郁而宁静:“哪怕那个人爱的并不深沉,哪怕感情只是孜孜泉水一样平缓,晨钟暮鼓,举案齐眉,携手天涯,一时倾颜……”
  帝澜转过身,伟岸的身姿在灯火之下,分明静谧却崴嵬不可言。
  游翎静静地站着,听帝澜方才所言,却让他一时无从接话。
  帝澜是九天之龙,以风为仞,可吞吐山岚,兴云雨,起飑雪,却在一场几乎焚毁半个人界的战争之后,将一颗心沉淀得静如水。
  帝澜,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永远都在迷失。游翎的脑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忽而笑了:“呵,生就九天龙,却养成了凡人心吗……”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游翎咬了咬唇:“好!帝澜,既然你想要这样的人相伴,那么,我也可以做到!闲庭信步,观花帘下,只要你求一份静谧,我亦复如是!”
  “帝澜,你既已说过你要的不过是一人相伴,不求那人多爱你,那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试一次?”
  帝澜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游翎,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游翎着急道,“我就是懂了,才敢这样承诺!帝澜,看在我们万年的情分是,让我们再重新开始吧。如果再难如从前,也算是给我一个放弃的理由??现在这边,我实在不能信服。”
  “我们回到从前,像最初的那样,哪怕你只是演一演、骗骗我……”游翎的圈中,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色,“帝澜,不管你怎么看我,哪怕是为了我守候你千年??最后一次,给我一个彻底放弃的谎言。”
  见帝澜不语,游翎补充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欠我的吗,留在这里,也只是为补偿我以神识护你的情债吧。既然这样,就当最后一次清偿,你权作逢场作戏,再骗我一次。若……若还是不行,一切恩怨一笔勾销,我游翎永世再不相扰!”
  旦旦的承诺字字落定,像是投石入水,激起轻微的回响。
  继而,是夜色一样深沉的宁静。
  许久的、静谧得几乎不能呼吸的沉默之下,帝澜终于开了口:“好吧。”
  “真的?!”这个应答等得太久,以至于游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先说明一点,”帝澜说,“既然是约定,我会如约待你如常,不计恩怨重重。但是你须记得,一切不过逢场作戏,请不要误会。三个月后,若我们无法恢复如初识,那么……”
  “我知道,”游翎刻意打断了帝澜的话。即使他清楚帝澜话中的那份冷淡,可此时,他宁愿选择欺骗自己。勉强扯出一个疲惫的笑,游翎说,“帝澜,我好高兴,你终于不再对我视若无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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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翎当天就与帝澜住在了一起,同居之所却不是九曲幽吟宫奢华的主殿寝宫,而是帝澜下榻的那件幽静的别院。整个院落坐落在九曲幽吟宫最深处,只有参天的梧桐相伴,满园积雪静置,不着一丝人工的痕迹。
  是夜,游翎与帝澜同榻而眠。别馆的火道地龙烧得不如寝宫旺盛,加之火属的皇鸟本就怕冷,退了外衣之后,他就蜷缩着身子躲进了帝澜怀里。如当年那样,游翎蜷缩着身子,将头藏入帝澜胸膛,单手环抱着帝澜的腰,极尽力气汲取着帝澜的温暖。
  这样自然的动作,却让帝澜有些不适。然而,转瞬之间,帝澜还是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勉强抬了手,最终还是揽住了游翎的肩头。
  怀中人儿缩了一下,靠的更近。
  帝澜揽着游翎,却是半晌无眠。试问,当怀里的人杀光自己七百族人,自己要如何能拦着他,心平气和地安抚?时过千年,虽然全部的仇恨已如时间淡去,可那份心意,却难以缱绻。
  孽 债 ( 24) 
  帝澜心中百感,却在此时,隐隐听到怀中那个素来桀骜的人儿隐隐的啜泣声。
  “怎么了?”声音雄浑磁性的帝澜,因为低声询问而听起来更显温柔。
  游翎连忙擦干眼泪,尽量以笑回答:“不,我只是有些感动。过了这么久,总算又能与你相拥。不管是以何种方式,这份温暖还能被感觉到,却是最好的。”
  帝澜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轻轻一叹叹道。
  皇鸟游翎,虽总不愿承认,可他确实生就了冷傲态,却偏偏做了多情的心。而就是因为这样,当年他才会被蚩尤吸引,不顾一切地追逐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一夜竟就这么彼此相拥,以一种奇怪的立场和氛围渡了过去。
  清晨,帝澜醒来时,却看到游翎已经早一步醒来。那个修长、艳丽的身影忙碌在帘外,绯色的衣袍与窗外映雪的晨曦辉映,显得更加朦胧。
  “游翎?”帝澜晨起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
  游翎听到帝澜醒来,面上挂着柔和的微笑,转过身来,手中居然奉着一杯茶盏。
  “你醒了,帝澜,”游翎打帘进来,将热腾腾的茶捧到帝澜面前,“喏,你喜欢的莲心茶。天气寒冷,这种寒性的东西,还是热着喝些好。”
  褪去了平素不可一世的骄傲,将姿态放低了的游翎看上去意外地宁静。
  帝澜默默接过茶盏,指尖碰到游翎手指的时候,传来一阵冰凉。习惯性地反手握住,帝澜抬头直视游翎:“你怕冷,怎么不多穿点。”
  “怕吵到你睡觉,没有吩咐人进来更衣,连水都是我自己烧的。”理所当然的话,是以前帝澜常说的,而今却换了角色。
  “……你这又是何苦。”帝澜只是轻叹。他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以往习惯做的,而现在游翎这番模仿过来,其意不问而知。
  然而,毕竟是答应了对方,帝澜只是暂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待他如千年之前。
  “过来,别冻坏了。”帝澜拉过游翎,将他重新拉回床上,用自己的被子裹紧。游翎干脆将自己全然蜷缩进帝澜的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将头靠紧帝澜的胸膛。
  “真想这样一直缩在被子里,”游翎如丝的眉眼敛起,连眼角都是柔柔软软的颜色,“外面好冷,帝澜,我不想出去了。”
  “那就这么待着吧,反正也无事。”帝澜将被子掖得更紧一些,说。
  游翎却将手探出来,接过帝澜手中的茶盏。他轻饮一口,仰起头,反勾住帝澜的脖颈,以口将茶喂给帝澜。温柔的莲子香在口中弥散,就着这个姿势,游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恋地用小舌探进帝澜口中,浅酌一般扫过帝澜的舌和齿,这才轻舔了唇角离开。
  帝澜并没有全然的抗拒,可是那种不甚回应的姿态,却比抗拒更磨人。
  游翎却完全不介意,他咋着嘴,仰视帝澜轻笑:“真苦啊。”
  “你不习惯,就不要喝了。”
  “会习惯的。”游翎这话,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一个简单的起床,游翎硬是在帝澜怀中磨蹭了很久。两人交颈相卧,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这才在日上三竿的时候传了早膳。
  早膳过后,游翎看了看已经放晴的天色,只见屋檐压雪成白,满树熠熠银辉,折射着几近正午的明晃日光,独显出一份明媚来,不由得来了兴致:“帝澜,这间别馆往西有些亭台楼阁,想是已经积了雪了,湖面也正封冻,不如去看看不一样的精致,如何?”
  怕帝澜拒绝,游翎不待他回答,又补充道:“帝澜,你多少时日没有好好出去走走了?出了晶魄之后,也不过是在屋中看书,若真是想知道这世间变革,应该自己用眼睛看看。”
  “好。”帝澜却没有拒绝,是个干脆地应了。
  游翎没料想帝澜应得如此干净利落,先是一愣,这才高兴地引了帝澜,往西侧而去。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九曲幽吟宫,原本艳丽的朱色变得若隐若现,似是珊瑚披上的银辉,别有静谧之感。
  西侧的庭院坐落在一湾湖畔,精致的八角凉亭延伸向水中。只是此时湖面已经封冻,梧桐伫立的宽广湖面一望无波,唯有接天的素白雪色,将堤岸和湖面连成一体。因而,落座在这方凉亭之中,观望到的湖面要比往日更显广阔。
  “就是这里,帝澜。”
  在这一天的晴空之下,连风里都带着雪的清凉。游翎回身,对帝澜说。
  帝澜沉声颔首,目光遥遥眺望远处,从这个角度,依稀可见九曲幽吟宫主宫寝殿的轮廓,连同看不到头的积了雪的梧桐枝干,不带萧瑟,反显得壮阔起来。忽而想到,当年看这里的最后一眼,也不过是刚刚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那时候小雪如绒,尽是柔丽的精致,与此时想必,不可统一而言,不由叹道:“当真是好景。”
  “嗯,好景。”游翎亦是由衷符合。
  他回过头看帝澜时,正捕捉到帝澜眺望的神色。那是一种遥远的、沉寂的,有带着不知名的深沉思绪的眼色。而帝澜负手而立,银发映着雪色微动;蓝眸青衣,华服坠地,衬着这满湖的冬雪,威伟身姿,更显丰神俊朗。
  这样的人,自己曾何其崇敬?连游翎自己都说不明白,当年他为何会受到蚩尤的蛊惑,毅然舍弃了待他如此温柔的人,决绝消失,又在被囚禁一百年之后,站在敌军的阵营前与他兵戈相向……
  而自己在做了诸多孽障之后,那人却只是用失望、受伤的眼神看着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替他收拾残局。
  直到他残忍地屠戮了他的亲友、生剥了夔龙的皮之后,那人眼里的疑虑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却不是仇恨和怨气,而是如同死亡一般的沉寂。
  帝澜,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他不过是见了蚩尤一面,却被那种如同毒药的暴戾恣睢所吸引。以往连帝澜都不会用那样轻视和毫不掩饰的欲望看他,更何况他人?
  而那个人,霸凌和赤裸的狂傲展露无疑,像一记毒药,腐蚀着游翎无知的心。也因此,这种诱惑蒙蔽了无暇的感情,让他一瞬间错误的以为,那种冲撞了他以往观念的感情,是比崇拜和向往更加炽烈的爱。
  所以,当那个人单手擒着自己的下颌,调笑着问“游翎,敢不敢和本尊走”的时候,他居然赌气般的同意了。那个人曾经承诺,要为最美的鸟儿打造最华贵的鸟笼,他确实做到了,然而,当游翎踏入其中的时候,他这才明白,那句仿佛世界都在他股掌之间的承诺,却意味着监禁。
  整整一百年的监禁。
  孽 债 ( 25) 
  一百年里,除了偶尔“荣幸”进入地宫,被恩赐享用自己的蚩尤部族,游翎接触不到任何人。他所有的喜怒、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能够满足那个人狎玩最高贵的鸟族的欲望。
  而最令游翎感到耻辱的是,蚩尤给他下了冥府最恶毒的媚药??“分桃散”,非施药者不得解,唯有与施药者交合,才能抵御蚀骨一般的欲念和痛苦。这也就是为何,当帝澜终于千辛万苦的找到他,拼尽全力地守卫激烈厮杀将他带出之后,游翎却只能下贱地扑回蚩尤的怀里……
  这也是为何,当帝澜与炎黄部族联手,讨伐蚩尤八十一勇部之时,游翎又披甲上阵,与心中牵念的昔日爱人兵戈相向。
  ??那是怎样的日子,日日屠杀爱人的部署,自己却与那些“食骨相生,不悖其桀”的恶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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