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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宠:凤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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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此处,琼儿又有些哽咽。帝澜却一语不发,只是低头,安慰性地轻吻了琼儿的眉毛。
  这只是古老的礼节,而今已经无人沿袭。琼儿不知这其中的含义,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吓得一缩,连忙跳出老远。
  帝澜倒也无所谓,只是收回了动作,站起身来,从容地转过了身:“我累了,回去了。”
  “嗯……”琼儿傻傻的点头。
  “若以后心情不好,便来这里静静。”帝澜说完,略停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游翎他元气未愈,暂时不会来的。”
  言罢,不待琼儿回答,帝澜已经回到了封龙晶魄之中,那双蓝的深不可测的双眸已经被眼睑遮挡。他端立在晶魄之中,宛如最美的琥珀,沉静却神秘。
  琼儿呆呆地看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小殿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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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孽债
  孽 债 ( 1 ) 
  游翎因为元气大伤,近日总是多睡。
  梦中,又是几万年前的场景??洪荒的大地,翻卷成浪的海水。他坐在云端,看帝澜翻卷江河之气,吞吐日月之辉。
  然后是风云裂变,蚩尤从天而降,从此,皇鸟和应龙,仇同陌路……
  夜里,也有时会泪湿枕头,但更多的时候,那份沉重却是压得人无从舒缓。
  然而,纵是这份沉重,却是帝澜留给他的唯一。也因此,游翎竟像是自虐一样地喜欢上了做梦,无论再难过,那梦中的人,却总还是会动会说话,而不像那水晶之中的神祗,美得好似一尊琥珀。
  这样一来,琼儿便是得了空。自从那日与帝澜相谈,他发现,这样尊贵的神兽,却不似外表看上去那样高不可攀。他独有一种亲情,那是构筑在威严之上的,类似严慈却不完全一样的感觉。
  这一日,琼儿又忍不住下到了地宫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倒是经常偷偷来这里。多数时间,帝澜是不动的。那样,他就站在水晶前细细端详,一窥数万年修为的神龙尊荣。有些时候,帝澜会短暂地苏醒,间或微微颔首,有时也会攀谈几句。话题无关风月恩仇,却自然舒畅。
  时间久了,琼儿便喜欢上了这里,因为这座地宫之中,意外地给人一种与九曲幽吟宫不一样的神秘和自由。
  这次,当琼儿再次拾级而下,却意外地看到,帝澜已经坐在了水晶构筑的平台边上,正静静看着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银发,蓝眸,乌青挂银的华服,只是项上的暗青龙纹,此时已经完全隐藏了起来。
  琼儿见帝澜醒了,低声欢呼一声,雀跃着跳下了黑水晶的台阶,站在帝澜面前。小雪兔的精灵歪着脑袋,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诶?您醒来了?”
  “嗯,”帝澜微微颔首,“晚上好。”
  “您是在等我吗?”琼儿踮着脚尖,笑着自己补充了答案,“一定是的!”
  帝澜唇边微微挑起弧线:“嗯,算是吧。”
  看到帝澜这副表情,琼儿夸张地跳起来,旋即又凑近上前:“唉唉唉!您笑了?!”
  “在你心里,我不应该笑吗?”帝澜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依旧是以往那种不动声色的声线。
  琼儿认真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嗯……啊不,也不算是吧。只是觉得,您一直都是威震四方的感觉!书上不是说,君王都是不苟言笑的吗?”
  “那,君王还真累。”这句话,也不知是戏谑,还是实感。
  琼儿倒是很认真的连连赞同,忽而又道:“对了!琼儿有个问题想问您??您上次说,您自这个世界出现不久,便存在于海中了,那您不是活了很久了吗!”
  “不错。”
  “可是您也说过,您很久之后才能化成人形,那在化成人形之前。您从未到过陆地上吗?”
  “嗯。”
  “那……”琼儿挠挠头,“您是怎么认识主上的?按理说,皇鸟是凤凰属,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食。海上,又怎么会让主上停留呢……”
  提到游翎,帝澜的面色不动声色的敛了敛,口气却未变:“小精灵,世界初始时只是一片海,然后陆地才渐起。凤凰族是自认矜贵的种族,怕被陆地的尘泥染了羽翼,这才择良木而栖。传言确有其实,但不可尽信。”
  “这样啊……”琼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语道,“传言传了千万年,果真是变了本质呢。那么书上说的都是猜测而已喽?上古时代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帝澜轻轻抚摸了琼儿的发,眼神却隔着层层的水晶晶簇,回到了那个诡秘遥远的时代。
  “洪荒时代的世界,是一片湛蓝和赤红,”帝澜说,“海水分割了天和地,而日月星辰则还在诞生之中,天际一片通红。那个时候,远古时代最古老的两种存在,便采撷世界精气应运而生。”
  “一种是司海洋和水的龙族,”琼儿快速抢答道,“另一种就是司管天空和火的凤凰一族!”
  “没错,”帝澜微微颔首赞同,“后来,日月盈昃,陆地浮出水面,便才有其它生灵应运而生。最初的存在,除了几位神祗,便只有上古的神兽精灵。”
  一段段被历史淹没的回忆,在帝澜沉郁的音色里缓缓道来。没有刻意的修饰,那种像是冷眼旁观而非亲身经历一样的语调,却在此时有着十足的诱惑力。
  琼儿一直听得入神,直到帝澜收了音,他仍旧意犹未尽。
  小殿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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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 债 ( 2 ) 
  “那么,蚩尤又是怎么回事呢?既然您和主上都是神灵一样的存在,为什么不能阻止那场天劫之战呢?”琼儿迫不及待的追问。
  “因为,蚩尤并不是普通人。”帝澜这番口气,竟像是隐隐叹息。
  那样的一个人,并非正常的生长,而是集合了这世间的暴戾和贪念,才能生的这般残忍暴虐。蚩尤麾下八十一员猛兽奇鬼,皆是上古便有之人,其部众勇猛剽悍,生性善战不容小觑。
  最重要的是,蚩尤的手段狠毒阴冷,待人绝不留情,非常人所能理解??一个残暴到如此的人,又要如何去防,如何去猜?
  “所以蚩尤是个很可怕的人了?”琼儿呲着牙,做了个怒吼的表示来描述蚩尤。
  这一次,帝澜摇了摇头:“不。相反,蚩尤也算是这世间少有的威武风姿。只是太过暴戾,这才被后人丑化了。”
  “啊?不会吧……”琼儿惊得睁大了眼睛,“蚩尤,居然是个美人?那……他和主上,谁更美?”
  琼儿自小生活在封闭的九曲幽吟宫,自是看谁都要和自家主上比上一番。帝澜听着有趣,摇头:“不是美人,他与游翎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袭玄色葳蕤战袍,是战场上嗜血的符号;其身姿魁伟剽悍,却往往是最冷血的杀人利器。
  “这样的人最后还不是被你杀死了!”琼儿才不在乎蚩尤是谁,此刻,他正满是崇敬地看着帝澜。
  “您杀了蚩尤,擂鼓成电,将之束缚在冥府深处,三魂六魄烟消云散!这样的功勋,不是说明您比蚩尤更厉害吗!”
  帝澜静静听完,只是缄默不语。半晌才沉声道:“若是没有众妖协助,怕要封印他,也难。”
  没有刻意的谦虚,帝澜永远都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为什么啊?明明以您和主上的法力,也确够封印他了吧?”琼儿鼓着腮帮子嘟囔道。
  “不早了,游翎怕是要找你了。”帝澜无声的岔开了话题??皇鸟投靠蚩尤,斩杀夔龙,这样的丑闻,怕是再难亲自说出口。
  琼儿听到游翎要找他,一惊,连忙起身告辞:“啊!那琼儿就先走了,您多保重哦。”
  言罢,琼儿化身成一只纯白的雪兔,三蹦两跳地消失在了地宫水晶甬道的尽头。
  方出了地宫的结界,琼儿便觉得气氛有点微妙的异样。凭借兔子敏锐的嗅觉和听觉,琼儿觉察到,这附近有越来越多的人正在靠拢。
  他心中生疑,悄无声息地绕了远道,来到九曲幽吟宫的一块高地上。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宫墙之外已经汇聚了不少妖兽。
  怎么竟来的这样快?琼儿心里一阵紧张:上次的危机之事才过去了一个多月,那些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胆气,竟敢再次聚集在这里。
  想到这里,琼儿连忙往游翎休息的寝宫奔去。
  圆床之内,游翎正在调理气息。如瀑的赤红发丝落在裸露出的肩头,一如蜿蜒而出的业火冥河。
  寒吹一直守在一旁,隔着三重纱帐,缄默无声地等候着游翎的命令。只是,与以往的面无表情不同,今天的寒吹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即使是隔绝了一切感知、闭上双目,游翎也能察觉到,那份不应有的焦虑。
  孽 债 ( 3 ) 
  “怎么了?”许久之后,游翎才缓缓开口。依旧是闭阖着双目,带着高高在上却极其慵懒的语调。
  寒吹被问及,连忙收回了向往张望的眼神,近前一步道:“回主上,属下觉得,宫外的气息不甚友善。”
  “哦?”淡淡的语气,无关乎心情,只是习惯了漠视周遭的一切。
  “主上,让属下出去看看吧?”寒吹道。
  不待游翎开口,琼儿却已经先一步停在了寝宫门后。不敢贸然闯入,琼儿只得隔着窗棂,焦急地喊道:“主上!那些人又来了!”
  “怎么这样大胆?”火红的凤目终于睁开来,游翎微微扬起下颌,示意寒吹进来。
  赤足先一步踏出了帘帐,随着红纱摇曳,火红色长发下绝美的胴体打帘而出。然而,不待烛火映上游翎的身子,五彩的华服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寒吹低头,并未看游翎,手上却灵巧地为他系好了衣带。
  方整装完毕,游翎便将衣袍一甩,跨步而出。
  五彩的华服流转如星辉,打起一个好看的回旋,随之而起的还有游翎凉薄的讥讽:“哼,本殿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虽是面上不屑一顾,可游翎比谁都清楚,他现在的身体,早已经使不出“凤鸣,莲葬”来恫吓敌人。更何况,那些人能在这里再次聚首,怕已不是原先的乌合之众了。
  十根长指攒握成拳,游翎在袖中暗暗狠掐了一把。
  担心什么,游翎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不早就是这天下的公敌了吗。从他跟了蚩尤的那一天起,从他服下蚩尤强喂的分桃散的那一刻,他不已经被帝澜、被天下唾弃了吗?
  最坏不过,将历史再上演一次,还能坏到何种程度?
  凤凰一族,是不会死亡的高贵种族,欲火便能重生。若真是到了那一刻……
  不,浴火重生便会忘记前尘种种,他怎能放得下他的帝澜?游翎狠狠闭上眼睛、再迅速睁开,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再次登上高高的宫墙,纵是游翎,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诧:夜晚的暮色里,不可计数的火把如同蜿蜒而下的火龙,以一种令人费解的规矩,整齐地延伸到目至尽头。
  这果然不是又一次的聚众,显然是有人组织和策划的。
  而那个人又是谁?
  游翎蹙起眉头,显得太过凉薄的声音,在夜色里如同染了寒露,玎玲却意寒:“本殿倒想知道,是哪位‘尊上’要夜访本殿的九曲幽吟宫;如此阵仗,莫不是有个合理的端由?”
  “美人真是多忘事,”妖群之中,端然响起一个轻佻十足的男音,以夜幕为衣,一时听不出说话之人在哪里,“我不是说过吗,小皇鸟,应龙是我的。”
  最后一个尾音落定,那青灰锦袍、虎皮外袄的强健男人,才从火把的暗影里走了出来。在烨烨火焰下,他灰白色的束发一如纛旗负雪;一双虎斑眼里,是气定神闲的自信。
  游翎一听到对方开口,便已知是谁,直到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才冷笑一声:“哼,符鸣。”
  “怎么,听口气,我就这么不被欢迎?”符鸣面色客套地一笑,唇角却依旧是掩不住的浮夸之色。他伸手想要捻起游翎耳边的发,却被游翎侧头闪过。
  一手抓空,符鸣也不气恼,反是呵呵笑起来,摊开手掌:“这样的见面,总算比上次更正式一些了,不是吗?”
  游翎听后,也是反唇相讥:“是啊,好大的阵仗。糖糖白虎之君,居然也在五千年后,和这些乌合之众混为一党。”
  此话一出,举着火把的队伍立即响起一阵非议:
  “他真是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小看我们!”
  “就是,明明上个月还从在众妖面前丢丑!”
  “凤凰一族的人最讨厌了,轻视所有的妖兽,自己也不就是被人丢弃的样子!”
  “当年应龙的手下败将,居然也敢在这里逞强斗勇?哼!”
  游翎将那些非议权作没有听见,只是单手支着下颌,倚靠在高出他许多的寒吹身上:“啧啧,现如今这是什么世道,连这等下作的小妖都敢对上古一族嚼舌根子。若做当年,怕是族里的长老早将他们化作飞灰了吧?”
  游翎将手臂举起,向后拦住寒吹的后颈:“还是说,连那些长老,都不过是蝼蚁之尊,自然顾及不上什么礼仪教化了。嗯?你说是不是啊,寒吹?”
  寒吹附和的低哼一声,权作复议。
  游翎傲慢地笑出声来,笑罢,面色一动,竟不复方才之感,变得凌厉起来。在场之人都被他改变的气息一怔,唯有符鸣认得,这才是当年初见之时,皇鸟游翎应该有的气息??孤傲,自尊,矜贵,桀骜;看似养尊处优,却有着凶残不留情的凉薄之心。
  孽 债 ( 4 ) 
  游翎松开了拦着寒吹的胳膊。五色锦袍一转,隐绣着梧桐新枝锦靴向前迈开,款款走向符鸣。锦靴落地之处,积雪不着片痕,似是风过无人,沉稳轻捷。然而,那脚步之下,却是透着不可言喻的逼仄之气,让站在前面的众妖都不由得往两边避开。
  默默无声地,一队火把竟自然分开,为游翎和寒吹隔开了一片空间。
  游翎端站在符鸣面前,即使他知道,今天怕是无力抵抗,却没有半点畏怯。一如当年,纵是被百般羞辱,他都不曾屈服分毫。
  “白虎之君,符鸣!”铮铮音色掷地有声。游翎一双?烟眉蹙起,半点不落当年叱咤:“蚩尤座下八十一勇部,‘食骨相生,不悖其桀’。而今,纵是时过境迁,你却要堕落倒戈,与低下的精灵威武么?你的气节何在?你一揽天下的誓言何在?”
  一柄长剑抽鞘而出,直指符鸣,剑刃寒光灼灼,落于喉头,稍点即破。
  冬夜的寒风夹着大雪,卷过游翎金丝织簇的发带:“当日座下,轮分位,本殿还是你的上级。即便救主已忘,轮神识,区区白虎,何足立于九曲幽吟宫之外!”
  众妖已被游翎的厉声言语惊得不敢作声。众妖都传闻皇鸟坠落墙头,在宫中修养不得出,却谁想,短短一个月,他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地骂人?
  唯有符鸣不为所动。几千年来,他早就看惯了皇鸟的傲慢无礼,况且同为蚩尤部将,一介武夫,他哪管你阶位等级。听皇鸟如此中气十足地羞辱自己,符鸣不怒反笑,且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哈哈??小皇鸟,你若不说,我倒是要忘了,你这副将的阶位是如何得来的!”
  上前一步,符鸣绕过剑锋,贴在皇鸟耳边,戏谑道:“怎么,你是想要当着众妖,描述一下你如何在吾主身下承欢,而成功上位的吗?”
  “你!”游翎本就只是为了恫吓他,符鸣这话一出,他顿时无言以对。
  符鸣后退一步,仍旧是笑得极为轻浮:“啧啧,我的小美人、小皇鸟啊,你有没有发现,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见到我,都是动刀动枪又动气的?哎,你就不能,再表现的乖顺一点吗?”
  “我说过,我要的是天下臣服??还有你的俯首!”
  野性十足的白虎挑衅地舔了一下唇角,虎斑纹的瞳孔里,那份猎食的欲望毫不掩藏。
  五千年前,游翎便知道面前这位不是善茬,可当年忌惮着蚩尤,他总算还是收敛的,而今,果真愈发不好对付了。
  纵然心里已经计算过百转千回,可游翎明白,今日,怕是逃不了一场鏖战了。
  不,或许连鏖战都算不上。
  心底蓦然沉了一沉。游翎将手背过身后,给寒吹做了个暗示的动作。然后,他淡淡挑起一抹笑意,虽然还是带着讽刺,却已经足够颠倒众生。游翎对符鸣道:“且不说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天下,便是得到了,本殿也不会是你的……”
  轻蔑的尾音还未落下,游翎便急速捩转剑锋,从符鸣身侧斜削而过。剑锋速度极快,破空斩雪,便是符鸣,在这样近的距离也只能堪堪避过。
  然而,不待符鸣全然闪过游翎的剑锋,寒吹已如鬼魅一般,从什么阴影处闪出,击发暗器直冲符鸣照面而来。符鸣大惊,连忙回身闪避,腰侧正被游翎变换的下一招攻势划伤;紧接着,寒吹乌青色的长剑亦从后背插入肩头。
  符鸣略略皱眉,肩头和腰部的伤口惹得他怒火中烧。他也不管肩头还连着剑,一个捩然转身??伤口被撕扯成更加森森可怖的裂口,随之,寒吹的剑也断在了他肩上。
  游翎趁势还想再攻击过来,符鸣却不再会上当。加上刚才的动作已经让游翎底气虚浮,这一剑劈来,非但没有刺中符鸣,还被他一掌拍向胸口,接连退出了好几步。
  “主上!”寒吹连忙追过去,扶住游翎。
  游翎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胸腔之中腥甜难耐,却仍旧维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抬起手,示意没事。
  符鸣拔下肩头的残剑,扔回游翎脚边。冷道:“小皇鸟,你也学会了偷袭?”
  “对待敌人,本殿从来不会吝惜手段。”
  “好一个‘敌人’。”符鸣朗声大笑,“既然美人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们就不必多费唇舌了??你是要自己交出应龙,还是我亲自去取?”
  “想要应龙,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游翎冷笑道,“不过你须记得,皇鸟是不死的凤凰一族,浴火重生之后,虽不记得前尘往事,但所恨之人却会留下印象。”
  “??届时重生,神识归一,法力复位,你便不是本殿的对手。”微微扬起下颌,游翎所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重生之后的新的仇恨。
  符鸣满脸都是嘲讽:“你们早已形同陌路,他值得你做到这样的地步?”
  “与你何干?”
  游翎言罢,兀自飞身而起。漆黑的夜幕里,火把是唯一的光源,而就是这样的光源,将铺散开来的五彩锦袍映出一团霞光。霞光之下,展翅而起的皇鸟,化作绝世惊艳。
  “迎击!”符鸣沉声一喝,随即,举着火把的众妖兽纷纷做出了备战状态。
  孽 债 ( 5 ) 
  那道霞光一飞冲天,隐没在夜色的暮纸之中??就在谁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凤凰的尾翼一闪而过。重新变回人形的游翎低飞掠过众妖,短短的片息,连哭喊声都来不及发出,无数的人头便一飞而起,血溅四方。
  大片的尸体无声落下,化作了飞灰。
  一切的发生只是一瞬息的事情。直到皇鸟剑刃染血地落回原地,妖群里这才爆发出接连的惨叫。
  众妖又重新畏惧起皇鸟来。可皇鸟明白,了解自己如同符鸣??他一定看出来了:之所以用皇鸟的本体攻击,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无力用人形来攻击!
  皇鸟用余光看向符鸣,后者果然正满脸含笑地看着自己。
  “别怕!”符鸣故意沉吟半晌,似是在刻意嘲讽皇鸟,才朗声道,“皇鸟连本体都维持不了的攻击,有何可畏惧的?”
  词语一出,众妖兽又有了士气。
  游翎知道此刻不能停手。不待众妖士气全然恢复,便再次足尖点地,一飞而起。
  然而,身形方才一动,余光却撇到一个黑影掠过。不待游翎反应过来,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虎已经一跃而起,将半空中还燃烧着火焰的皇鸟凌空扑下,死死压在掌下。
  皇鸟的烈火燃尽,两人重新变回了人形。符鸣居高临下地审度着面色苍白、喘着粗气的游翎,虎斑眼里满是得意的轻笑:“哎呦,美人,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啊!啧啧,果然,你在下面的样子才是最美的!”
  “滚!”游翎掌中祭起羽毛状的刀芒,直冲符鸣飞去。符鸣连忙从地上跳起来,避身闪过。游翎急追而起,挥剑便要砍,符鸣却已经退回了重要之中。
  众妖见皇鸟失势,顷刻便蜂拥而上,只是瞬息,游翎已看不到符鸣的身影。
  周围的火把摇曳不定,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层。目露凶光的众妖毕竟是嗜血之物,此时见这番光景,哪有不占便宜的到底?况且这些小妖虽不强大,却是数量奇多,游翎又能为之奈何?
  兽牙、刀枪、暗箭,四面八方尽是低劣的袭击。这些小妖的攻击,虽不像皇鸟或者白虎那样,能够让敌人请客烟消云散,却招招划伤皮肉,疼痛难耐。
  游翎招架不及,纵是有寒吹护卫,却也是受了不少攻击。
  终于,也不知是谁在他膝头钉入一根长针,游翎一个踉跄,单膝便跪在地上。素来矜贵的皇鸟哪容得这般屈辱?回身便是一斩,将偷袭之人连同周围几只妖兽拦腰斩断。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游翎背后露了空门,被一只猬精将几处大穴接连刺入了长针……
  “主上!”寒吹急忙酒驾,却亦是应接不暇。
  长针封锁的位置,乱了游翎的真气。他一剑挥出,只觉得胸腔一阵腥甜,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鲜血喷薄而出,游翎只觉得天旋地转,又被划伤几刀后,直直倒下……
  翻转的世界只剩下火把的光色,游翎的眼底,捕捉到无数袭来的利刃……
  原来,竟是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重生么?倒下的一瞬间,这居然是游翎唯一的念头:想来,真是凄凉呢。
  寒吹回头见游翎眩晕,也不顾周身利刃,毅然弃了剑冲过去,将他拦腰接住,死死护在怀里。
  游翎微弱的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除了寒吹轮廓分明的面容,在那负压四野的黑幕夜色之中,骤然亮起一道幽蓝泛着橘红的龙光!
  那光色之强,照亮了整个夜空,闪得众妖短暂地看不清周景。只有游翎强睁着眼睛,隐隐看到了在那辉光之下,一条玄青色的巨龙一飞而起,在云层中翻动了一下,便直直朝这边御风而来。
  那光色变作一条巨大的光柱,一飞而起,又直落而下,直朝这边而来。
  光色坠落在游翎面前,巨大的光芒像是扩散的云烟,轰然炸开,竟将周围的无数小妖压碎成灰。
  直到光色渐渐微弱,众妖这才看到,一位身着乌青挂银的华服神祗,已然端立在妖群之中。这人银发,蓝眸,眉峰入鬓,轮廓分明;面貌硬挺俊朗不可言喻,却偏偏似是冻结了万年的寒冰,不动声色、不着悲喜。最重要的是,这人虽只是站在这里,无任何动作,那端站如松的气质,却逼仄得众妖无人敢上前一步。
  原本噪乱的妖群顷刻一静。
  继而,纵是不认识这幅面目的妖兽,也早已由这压迫人的气质,知道了来人的真实身份。
  “这……是应龙!”终于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将自己的想法呼喊了出来。随即,数以千计的妖兽都纷纷放下武器,躬身行礼:“吾等叩见尊上。”
  应龙并未理会施礼的众人。冰蓝色的眸子不动声色地环视周遭,随即落在了游翎身上。
  游翎此时仰靠在寒吹怀里,体内真气乱窜,明明连说句话都不能,却仍旧勉强着用沙哑的声音唤道:“帝……澜,你来了。”
  孽 债 ( 6 )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句话说得分外苍凉和无奈;亦是这千百年来,游翎心中唯一的遗憾。
  帝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游翎唇边的鲜血,眉梢似是微蹙。
  他直视着游翎,游翎亦是。五千年的沧桑百白转,而今照面,竟是只字片语都不曾出口。帝澜只是旁若无人地弯下腰来、将游翎抱起。
  众妖就在一旁夹道目视,虽有人不服,却也不敢多嘴。直到帝澜意欲离开,这才有个看起来稍有威望的长老,站出来道:“尊上,天下等着您指示明君。您怎么能跟着一个蚩尤残部走!”
  “是啊……”立即有人便附和道。
  “尊上,人心不古,吾等都等待着您莅临……”
  “人心自有人心统辖,”帝澜打断了他们聒噪的议论,冷冷道,“无干你我。”
  一句而出,众妖一片哗然,却无人敢再多言。帝澜也不理会这些乌合之众,躬身,将游翎从寒吹面前抱起,一如当年。
  还是这番光景,还是这个动作,还是这样面目神骏的帝澜??游翎将头靠在帝澜胸口,纵是身体火烧一样的难受,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帝、帝澜……”
  “别说话,运气。”帝澜只是简单地指示道。凭借游翎现在的状态,若是还任由真气乱窜,那最终的结果不问而知,便是自取灭亡。
  游翎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也只得缄默不言,暗暗运气调息。
  帝澜横抱着游翎,五彩华服垂下,宛若气息的凤鸟尾翼。真龙银白色的长发散在肩头,映衬着游翎的火色,天作之合。
  人群怔忪地缓缓让开,不自觉地为跨步而前的帝澜让出了一条路。
  就在帝澜已经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带着些浮夸之感的声音断然响起:“站住!”
  帝澜没有转身,只是略略侧过头去,余光正看到握着虎口大刀的白虎君站在身后,一双虎斑眼里满是调侃的笑意:“帝澜,还没和我叙叙旧呢,怎么这就要走了?”
  帝澜这才转过身来,却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符鸣,等待他说下去。
  符鸣全然不在乎帝澜可以放出的压迫感,只是更加轻浮地笑道:“听说你神识几乎散尽,现在看来,游翎将你养得很好啊。既然这么有精神,那也别着急回去休息,来为我们这些俗人解答一个问题吧。”
  “讲。”帝澜简短地吐出一个字。
  符鸣嗤笑一声:“众所周知,龙是集了天地之气的不凡之物,应龙更是龙中之贵。这世人都盛传,得应龙赏识者可以得天下??呵,我偏不信这个邪。应龙即使位列仙班,也不过是帝座一支族系,何谈天下决策;可传闻,又并非空穴来风。”
  符鸣话到此吃,调笑的表情忽而变得危险起来,饶有兴趣道:“于是,这传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为何当年黄帝和蚩尤都要拉拢你?我想,同为龙族的夔龙被杀死的原因,应该与此类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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