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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小丑混世记02 修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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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天挖到这里大家看到出水就没有再往下面挖,倒是对那条自然生成的缝隙开始感兴趣。根据这条矿道煤层的厚度,几个老手都在猜测那条缝隙里含煤量也不会低,而且推断出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好东西,比如煤精。于是就有几个人上去把那条缝隙的入口挖大了一点,大约可以让两个箩筐并排通过的程度。」己十四说到这里哑巴了。
传山耐心地等待着。看己十四的表情,基本可以猜到后面八成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然,「有大胆的人先进去探看了,我们都听到了那人进洞后不久传来的惊喜叫声,说是里面足够两个人并排行走,还说里面的含煤量很好。就在那人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声响传出,我们等了又等,直到按耐不住朝里面叫他,也没有听到他的回音。」
「后来有人进去找他了吗?」
「当然。跟那人关系好的几人当即就带着灯和锄头进去找他了。可这些人和第一个进去的人一样,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最古怪的是,除了第一个人进去说了一句话,后面进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传出一个字出来,连声惨叫也没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传山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冷,地底下古怪的事情多,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鬼故事一类。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样古怪的事情就在身边真实地发生过,而且地点就在眼前,还是颇有点毛骨悚然。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己十四摇摇头。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这条矿道就这么废了?」
己十四冷笑,「当时丁老大根本不愿放弃这条矿道,只嘱咐手底下挖矿的人不要进那条缝隙,这条矿道中的煤还是照挖。」
「出事了?」
「嗯。第二天进来挖矿的矿奴全部消失。丁老大心里害怕却舍不得放弃,又驱赶了一批人过来,那天我好奇也来了。」
好奇压过了恐惧,传山迫不及待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不只是我,当时在这里的一共有十个人。第一个人走入那条缝隙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三个人被发现时就像被什么魇住了一样,直愣愣的就往里面走。还好他身边的人一把拉住他,喝问他怎么了,他才清醒过来。」
「就像我刚才一样?」
「你的情况还算好的。」己十四瞟了他一眼,「这似乎跟个人的意志力有关,当时只要看到缝隙的人,看久了就会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自己,有些人抬脚就往里面走,有些人恍惚一会儿就能自己清醒过来。消失的人多了,丁老大也怕了,之后这条矿道就这么废弃了。」
说完,己十四不解地皱眉道:
「奇怪,这条矿道我认识,我怎么可能带你主动走进来?而且走到这里才发现?不对,刚才好像是你把我带上了这条路。也不对,我认识这条矿道,不可能你往这里走我不阻止你。」己十四彻底被自己绕糊涂。
传山听己十四这样说才发现情况似乎真的有点奇妙。他怎么会走入这条矿道?如果是没走过的矿道,以往他一定会小心再小心,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就走进来。还有他刚才听到的呼唤声……
传山抬眼望向那条说缝隙不像缝隙、说矿道也不像矿道的幽深洞穴,这里到底有什么?如果自己走进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进来……来……这里有你想要的……』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走吧,庚二也知道这条矿道的事,除非他想自杀否则不会往这里来。」己十四似乎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拉住传山转头就往来路走。
传山被己十四一拉,浑身猛地一震,后背唰地冒出冷汗,刚才他似乎又被魇住了?如果不是己十四,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压不住好奇心而走入那个幽暗的洞穴?
不敢再多看,传山心想人有时候还是要信点邪,当即追上己十四离开了这个让人背心发凉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随着脚步声渐渐去远。
狭窄的洞穴再次被黑暗包围。被人工扩大的洞口静静的似乎在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有什么在幽深的黑暗中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啊……熟悉的味道……同类的味道……』
传山和己十四回来的时候,薛朝亚已经把一些矿洞中的生活必需品收拾好,并在附近找了地方埋下。他不是不可以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和谢伯离开,但考虑到矿洞中目前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就是这个住处,不到最后他们也不想轻易放弃。
最好的场合就是庚二死在外面,他们想法把罗传山骗出去、合谋杀死他取得宝物,再利用这洞屋和己十四想法熬下去。己十四虽然也是一个威胁,不过他们是有心算无心,只要耐心够,怎么都会给他们找到机会下手。
做好一切准备,薛朝亚就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并向老天恳求千万别让传山他们先找到庚二。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恳求声,找了一天的传山和己十四并没有看到庚二踪迹,倒是在传山病发找地方躲避时,让他们凑巧看到了一场以多胜少的群殴戏。
「丁老大和庚六干上了。以后大家出门要更小心。」传山进门时叮嘱了少年一句。
薛朝亚抹抹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答应了一声。
「庚二哥还没找到吗?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现在外面这么乱……」
传山摇头,「不用担心他,那家伙命硬得很。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这里可是他的老窝。今天有没有人上门找麻烦?」
「没。」薛朝亚注意观察传山脸色,确定对方确实没有找到庚二,当下安心许多。
「明天家里不用留人,除了谢伯,我们一起出去,家里吃的东西不多了,得想法弄到一些。」
薛朝亚心中一喜,机会来了。不过……
「你打算去哪里弄?现在连活人都不好找。」己十四灌了一碗水道。
「之前谁控制矿洞里的物资,我们就去找谁。」
「你想打丁老大和庚六谁的主意?」
「你知道他们的仓库在哪里?」偷袭敌营,这可是他的拿手把戏。
「仓库重地,看守的人不但是他们的心腹,而且人手一定不会少。就凭我们三个,跟主动送肉给他们有什么区别?」己十四给他泼凉水。
「你先说知不知道他们的仓库在哪儿吧。」
「我只知道大概位置。」想想,己十四还是摇头,「这事靠我们三人肯定不行。」
「我也没说就靠我们三人。」传山笑得狡猾。
「你想……」己十四转瞬间就明白了传山的打算。
「我想你们十大凶魔现在应该还有不少人活着吧?」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总比坐以待毙强。天知道这封洞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想要说动他们,难。」
「我就不信他们不用吃饭。」比起己十四的凝重,传山的表情显得轻松得多,直接问道:「你能联系到几个人?」
己十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竖起两根手指。
「你能联系到两位,那两位再各自联系到一两位,加起来起码我们已经有了一探的实力。如果那些凶魔的实力能和你相当的话。」
「那我们最好分头行事比较快。明天我去联系那两人。你和亚生去找庚二,顺便弄点吃的回来。」
「行,就这么定了。」
薛朝亚暗中吐出一口大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还在愁明天要怎么把己十四支开,结果两人就这么商量定了。难道他终于否极泰来?老天爷又把恩宠还给他了?
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总是一件好事。暗中对谢伯使个眼色,谢伯意会。
传山又和己十四商量了一下接头地点,这里肯定不行,作为他们最后的依仗,他们并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洞屋的秘密。
最后两人敲定在己十四原来的住处和其他凶魔见面。
薛朝亚转头看向谢伯,谢伯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
庚二这时候正勤快地挖着一块不大的岩石。
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挖出来了!
擦掉原石表面的泥巴,握在手心中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嗯,不错。这是一块蕴含土灵之气且灵气非常充溢的灵石。如此丰沛的能量波动,品阶至少在中品偏上。不过如果放在那些青云派道人的眼里,大概就是一块难得的上品灵石了。
金木水火土,还有最重要的无相石,现在他就只缺一块上品的水性灵石。
一道长长的黑影从暗处无声无息地滑到庚二头顶上方的洞壁上,勾着脑袋贪婪地望向那块土性灵石。
七年了,他被投入这座黑狱晃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七年时间对于原来的他来说,实在是短暂得都不足挂齿的极小的一段时间。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真正感觉到了时光在身边一步步走过。
庚二忽然抬起头。
奇怪,那股不善的气息怎么突然变得活跃起来?
阴凉的风从皮肤上擦过,负的力量在向某个方向聚拢。
「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能出来了?还是什么惊醒了「他」?
庚二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随即气得满地乱转,嘴中不停嘟嚷:「那个笨蛋!谁让他往那儿跑了?己十四没和他一起行动吗?麻烦了麻烦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吃了骷髅果代表了什么啊?唔唔……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存心想霸占我的洞穴!没良心的家伙,哼,管他去死!」
……真的不管他?真的真的不管?
庚二气得大叫一声,把拳头塞进了嘴巴里。
其实他刚跑出来没多久就后悔了。现在想想,他当时的反应应该是直接挥拳头砸上姓罗的脸,而不是夹着尾巴逃跑。
他有读心的能力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如果姓罗的因此排斥他,只能证明那个家伙跟其他人一样,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对他好。哼,以后有好东西再也不给他。
长长的黑影紧紧盯着一会儿咬拳头一会儿扯头发的庚二,这个人……?
翌日,也是封洞第十七天,传山等四人按计划分头出行。
偌大的矿洞安静得出奇。
前几天还能时不时地听到惨叫和叫骂声,这两天洞里的人像是都死绝了一样,不但到处都听不到一点声响,更看不到一点烛光火影。
传山提着灯笼在心中暗骂一声,太安静的环境有时候不但不能给人以安逸感,反而会让人疑神疑鬼,尤其这安静的环境还被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笼罩着。
「咯啦。」
洞壁上的碎石被碰落,顺着洞壁滚下,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矿道中传出老远。
传山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两人。谢伯在中,少年在后也举着一个灯笼。
谢伯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传山转回头皱了皱眉,他们三个人绝对称得上「老弱病残」这四个字。本来他不太同意让谢伯一起跟来,可少年亚生保证谢伯的身体已经可以劳作,谢伯也表示自己不想吃白食,传山见他确实能起身走动也不好回绝,只好一起带出来了。
三个人默默无声地在矿道中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谢伯一直捂着嘴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只是疲累的喘息声怎么也掩盖不住。
传山无奈,不能再往前走了,照谢伯喘气的声音,恐怕再往前走几十尺,他想「造访」的那个人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一抬手,后面两人一起停下。
传山回头对两人低声嘱咐道:「再往前面约一里路就是马阎王的住处。」
「马阎王?他还没死?!」少年惊讶地低声叫,再也没想到姓罗的会把主意打到这个人身上。
「嗯。算他命大。」传山嗤笑,「这家伙不愧为狱卒的头,身手比一般狱卒厉害得多,人又够狠毒,靠杀人夺粮也活到了现在。我和己十四上次无意间发现了他,可是他够狡猾,伤了一条胳膊还给他跑了,不过也让我们探到了他的藏身处。」
「你的意思是就我们三个去解决他?」少年的小脸变白了,马阎王之名对普通矿奴来说震慑性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不用担心,他右手臂受伤,不可能在两天内就长好,现在的他跟以前相比身手肯定要打个折扣。我们三个只要好好谋划一番,一定可以把他拿下。」
「可是……」少年还想说什么,被谢伯打断:「罗大兄弟,你带我们过来肯定已经有所计划,我们都听你的,你吩咐就是。」
传山赞赏地看了眼谢伯,别说,这年长的人多吃的盐果然不是白吃的。别看谢伯走两步都要吭哧一下的样儿,说不定这谢伯比他家健康的少爷要管用得多?
「你们放心,我既然敢带你们过来,肯定不会让你们死在这儿。」看看疲乏的谢伯,传山道:「我们先原地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你们听我安排行事就成。」
谢伯也明白这临时的休息是为了他,感激地拱了拱手,看脚边正好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块,用脚踢了踢,石块动了一下。随即谢伯便在这块石头上坐下。
薛朝亚握着一把铁锹靠在洞壁上,心中紧张万分。
传山在这段矿道中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墙壁,一会儿垛垛地面,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我去前面探探,你们在这儿等我。」
他得先过去看看马阎王是否还躲在那里。如果今天来的是己十四,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可现在来的两人可能加起来还没他一个人管用,计划就只能变更。这俩人既然已经是他的同伴,他就得对他们的安全负责,把他们活着带出来了,也得活着把他们带回去才行。
看到传山离开,谢伯咳嗽一声,「少爷?」
薛朝亚盯着传山离开的方向,吐出四个字:「见机行事。」
一刻时后,传山探路回来。
「他在。等会儿我会想办法把他引过来。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们做一些布置。」
闻言,正在焦急等待的少年主仆二人互看一眼,一起站了起来。
第四章
马阎王马加官在二十年前成为一名狱卒开始,就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成为一名囚犯。
每当他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很害怕。如果换做一般人,可能会揣着栈镙害怕将心比心地想:如果我对囚犯们好一点,那么将来说不定别人也会对我好一点。
可马加官也许受他父亲的影响比较深,在他看来狱卒永远都不会对囚犯好,牢房里的囚犯们在没出狱之前只有舔狱卒臭脚的份。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还不如黑到底,干脆彻底享受小小一名狱卒可以享受到的一切权利,不管栈镙权利是否建立在囚犯们和囚犯家属们的痛苦之上。
抱着这个想法的马加官就这样慢慢成为了囚犯们口中的马阎王。二十年来除了未能满足他老子希望他加官进爵的愿望,他觉得他的日子过得不比一般官老爷差。
五年前,也许因为他办事有力,也许因为他的酷吏之名已经在六扇门里传开,就这样他被突如其来的一纸调令调到了这座云山煤矿。
刚开始来到这里时他非常沮丧和懊恼,并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派到这么一个荒芜人烟的野山中。但不过一个月他就发现这座煤矿监狱简直就是狱卒的乐园。
在这里,无论你对那些囚犯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人告到上面。在这里,狱卒就是大爷,而身为狱卒头头的他则是这帮囚犯们的神。
不过马加官并没有被这份强大的权利冲昏了头,他聪明地知道这座黑狱里有些他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为了不像他的前任一样在巡逻矿洞时莫名其妙地死掉,除非每次例巡或者上面有特别的吩咐,否则他绝对不会跨进这座黑狱里一步,就算进来也要二十名以上的狱卒同行。
而今他却不得不藏身在这座黑狱里!
整整十五天,他像一个囚犯一样苟且偷生,像一个囚犯一样活得颤颤惊惊。
这一切都因为那该死的辛二七九还有庚二!
马阎王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摸摸自己的右臂,伤口还没好,这条膀子几乎就不能用,害得他只能躲在临时住处不敢出去找粮食。而这次负伤就是伤在罪魁祸首的辛二七九还有己十四身上。
旧恨加新仇,这两天他脑中几乎全是封洞结束抓住辛二七九等三人后要怎么对付他们的想象。
今天已经是第十六天,眼看存粮就要见底,他不知这样的情况还要维持多久。根据以前前人告诉他的经验,这次封洞至少不会低于二十天。
还有四天,他能不能熬到那时候?如果封洞的时间延长了呢?他会不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咯啦。」
坐在黑暗中的马阎王一惊而起,抓起身边大刀快速闪到门边。
简单的木门由一根根木条拼凑而成,缝隙有大有小。马阎王凑过头,通过缝隙向外看。
门外一名身形高大的矿奴手持气死风灯对着他的住处照了照,似乎在判断里面有没有人。
马阎王的眼睛冒出厉光,这不是他的大仇人之一辛二七九吗?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他住在这里?还是他只是在寻找粮食的途中?
马阎王屏住呼吸,他为辛二七九的生命力感到惊讶,但他并不怕已经烂了一半的辛二七九,他忌惮的是另外一人。
己十四会不会也过来了?
辛二七九走过来推门。
马阎王把身体贴紧墙壁一动不动。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辛二七九提着灯笼伸进来照了照。
「见鬼,又是一个空屋。我就说一个人有什么好危险的,这不人都死了差不多了?」辛二七九不满意地抱怨了两句,收回灯笼转身离去。
等辛二七九的灯笼光芒快要看不见,马阎王这才从门背后走出。
一个人吗?
马阎王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对上己十四他没有把握,但对付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相信他就算伤了一条胳膊也能要他的小命。
难得碰到一个落单的,这可是趁机报仇各个击破的好机会,马阎王提上大刀动身之前脑中也晃过这是不是一个陷阱的念头。不过很快他就在心中嘲笑自己小心谨慎过了头,如果己十四和辛二七九真要对付他,以他们联手之力,根本不需要费事地挖个陷阱给他跳。
悄悄缀上去的马阎王此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在之后会遇上那样缺德带冒烟的款待。
传山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身后动静。
感谢庚二送给他的珠子,他现在的耳力甚至比以前健康时还要灵敏。静下心来,身后矿道墙壁偶尔掉落的煤渣声、风穿过洞穴发出的细微呜咽声,还有……人踩在煤渣上的脚步声清晰地在耳朵中响起。
马阎王跟着跟着突然看到前面的辛二七九脚步慢了下来。
就见那个腐烂了一半的男人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提着灯笼四处照了照。
马阎王立刻闪入一处拐角。
「谁?我听见你了,别躲了,给我出来!」男人略显紧张地对着黑暗处喊叫。
马阎王在黑暗处冷笑,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观察。
辛二七九似乎相当不安,对着这边照了照,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辛二七九像是发现了什么,竟然转身就跑。
到得此时,马阎王那能让他就这样走脱,也不管是否会暴露行藏,立刻就追了上去。
脚步声一下变得清晰万分。
辛二七九回过头,待看清身后人影,呆了一呆,「见鬼!怎么是你?」
「辛二七九,我们的帐还没算,你想就这么走了吗?」
辛二七九闻言立马转回头,连个场面话都没留,拔腿就跑。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马阎王万分不解这人受过那么重的刑求后为什么现在还能跑得这么快,担心他与己十四汇合联手对付他,当下也加快速度急追不放。
到了,就快到了。一里路的路程并不远,如果不是矿道情况复杂,他早就跑到目的地。
眼看离埋伏点还有不到百尺的距离,传山再次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马阎王在后面不疑有他,看他逃跑更加坚定了当场解决他的决心。
灯笼照出前面的道路偏左侧有几块呈直线摆放的碎石,传山脚下不敢踏错,正对着碎石冲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马阎王追了上来。
他没有看到地上的碎石,就算看到他也会避开,这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矿道中也不会有人特意贴着墙根走,跑在路中间的他眼看就要追上那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想到等下他就可以让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马阎王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嘎吱。」
马阎王的笑容凝固住。在他的脚刚刚踏上脚下的泥土时他就感到了不妙。这感觉好像不是实土?
「嘎吱吱……」
刺耳难听的木板断裂声接连响起。
这是……没等马阎王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轰隆!」
薄薄的接近腐烂的木板不堪负荷成年男子的体重,只发出了几声短暂的呻吟,就彻底崩溃。
地面上露出了一个直径约五尺左右的圆形大坑。
「你这个卑鄙……啊啊啊!」
身体被刺穿的噗嗤声响起。不幸落入陷阱的马阎王发出了一声痛到极点的惨叫。
看来这个陷阱不止一个坑那么简单,马阎王吃到了不小的苦头。
不过马阎王也不是吃素的,看坑不深,他还有逃出的机会,便硬忍着强烈痛楚,抓着坑边的泥土想要站直身体,把自己从坑底的木刺上拔出。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连串恶毒至极的咒骂声从马阎王嘴里吐出。
就在他刚刚抬起身体的一霎那。
「哗啦。」一箩筐泥土和煤渣倾筐而下,重重地压在想要爬起的马阎王身上。
「呜啊!」这下好了,没刺穿的地方现在刺了个对穿,原本被刺穿的地方又加大了伤口面积。马阎王又痛又怒,差点昏厥过去。
「哗啦。」又是一筐泥土倒下。躲在岔道里的老少二人拖出了第三矿泥土,这都是他们刚才挖坑挖出来的,如今正好用来填坑。
眼看就要被人活埋,马阎王也顾不得伤势如何,用尽吃奶的力气惨叫了起来:「别倒了别倒了!饶我一命!我发誓我出去一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不,我发誓我一定帮你们逃出去!」
正准备倾倒第三筐泥土的薛朝亚和谢伯下意识地停了手。也许他们逃出的机会就在这个人身上?
「你们相信他?」传山提着灯笼慢慢踱了过来。
马阎王在坑底大叫:「辛二七九,我只不过按命令办事而已。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到我头上又是为哪般?」
「按命令办事?命令让你搜刮犯人的财物?命令让你敲诈勒索犯人家属?命令让你随意折辱欺凌囚犯?命令让你对囚犯为所欲为?」
传山探头朝坑底望了望,看到满身污黑血迹、蜷伏在坑底、身上盖了大半泥土、勉力抬起一颗头的马阎王,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道:「如果矿里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猜他们是会扼腕叹息,还是会鼓掌大笑?」
马阎王心中惶恐不堪,他手上折腾死了不少囚犯,也知矿里的矿奴恨他入骨。自知今天逃生的机会不大,但如能有一分生存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看坑顶的人似乎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立刻加大筹码。
「我错了,我已经受到教训。如果你们今天不杀我,我一定帮你们离开煤矿。」
「你要怎么帮?」不等传山开口,少年心急地问道。
谢伯小心翼翼地扫了传山一眼,往后侧退了一步,恰好站到传山左侧靠后的位置。
一看有机会,马阎王精神一振,忙道:「到时候封洞结束,你们把我交给其他狱卒,我会禀告上面,说是你们救了我,一定能让你们将功折罪。」
传山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薛朝亚也充满失望,「这就是你的帮忙?」先不说马阎王会不会履行承诺,就算他履行了,朗国上层的人又怎么敢放他们离开?
马阎王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看他们不动心,连忙又道:「我可以先把你们弄到上面工作。如果上面不同一锱你们,我也可以想法子让你们逃出去。只要到了上面,一切皆有可能。」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木刺给他造成的伤害颇大,他已经感觉到失血过多后产生的昏眩。如今只要能让他留下一条命,他什么样的承诺都会许下。至于以后会不会履行……哼,他会让他们知道马阎王的感激有多么「重」!
薛朝亚心动了。如果能调到上面,先不说逃不逃得掉,至少生活质量要比在洞里好得多吧。
少年抬头望向传山。
传山拄着锄头,就问了一句话:「你把我们弄到上面,如果我们逃掉,你会有什么惩罚?」
马阎王心中一凉。云山煤矿的狱卒为何对囚犯们如此穷凶极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有囚犯逃掉,那么看守的狱卒都得跟着遭殃,弄不好就得掉脑袋。更何况帮助囚犯逃跑?
马阎王还想开口辩解试图糊弄过去,这边薛朝亚已经清醒过来。
马阎王是否讲信誉他不清楚,但马阎王的凶恶残忍他却早已有体会。刚才就想着利用这个人逃出去了,差点忘掉自己在进矿时在这贼狱卒手上受到的折辱。想他堂堂皇子,在不能告知身份的情况下只能向这个低贱的狱卒哭泣求饶,想到他当时因为受不了烙印之刑,还曾向他下跪乞求……
「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求你的吗?」少年阴森森地道。
马阎王努力抬头望,「你是……?」
「辛二八一。」
马阎王拼命回忆,他经手的矿奴太多,还好像辛二八一这样细皮嫩肉的少爷型囚犯不多,很快就想了起来。
「啊!是你。」马阎王的心更凉。他对这少年可没有客气,不但亲自施行了烙印之刑,还把他身上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支玉簪给搜走。他还记得当时这名少年先是威胁他,说他的身份他惹不起,后来看威胁无效,又改为恳求。自己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少爷样,整得他哭爹喊娘,最后被他整得只能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我娘的玉簪呢?」
「……」已经给他送给山下的相好了。「你放了我,玉簪的下落只有我知道,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把玉簪还给你。」
竟然到这时候还想威胁他?「记住,到了真正的阎王爷那里,问清楚我是谁。你这个瞎了眼睛的狗东西!」少年恨极一笑,用尽全身力气,把满满一筐泥土和煤渣往马阎王的头部倒去。
马阎王眼中充满绝望,连声惨叫也没有发出就被大量的泥土掩盖了。
看少年又去拖第四筐泥土,传山微微皱了皱眉。
马阎王虽然该死,但他并不打算折磨他,挖陷阱也只是为了困住他。本来想给他一锄头让他死个痛快,可少年亚生似乎对马阎王恨极,在确定对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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