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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威胁群体庇护协会作者:matthia-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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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尔的袖子里滑出一枚半臂长的锥形锋刃,锐利的银光在一瞬间钉入血族胸口。
    银楔钉穿心脏,这对血族而言是极恐怖的损伤。年纪尚小的血族有可能因此被烧得发疯而死,年长的、足够强大的并不会死,但会在痛苦中被禁锢住,意识清醒而不能移动……这时候猎人能很容易就砍掉他们的头。
    保尔眼前的血族闷哼一声,向后倒下,黑色的血溢出伤口。
    就在保尔打算去门前拎起砍刀时,黑色血液形成了无数细线,开始向伤口回缩!
    血族痛苦地呻吟着,伸手握住银楔,发出嗤的一声。他不顾掌心的疼痛,在慢慢坐起来的同时,一点点自己拔掉了银楔。
    保尔震惊地看着他。血族扔掉银楔,疼得眉毛绞成一团:“第二次!我第二次被银楔子刺穿了!天哪,我真的是亚瑟!快解除这该死的的束缚魔法!”

    60…第二次,刻印

    约翰正戴上绝缘手套,在管家的示意下打开了“亚瑟”手上的银镣铐。
    他听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声音。稍一迟疑时,手臂传来几乎令人晕厥的剧痛。在束缚魔法内,血族不能行走,但却能小范围地活动肢体。
    椅子上的血族动作非常快,约翰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解开的银镣铐绞着他的胳膊,手腕被反折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他手上的手套和戒指被一起剥了下来。
    老法师和两个人间种恶魔手忙脚乱,想解除束缚魔法,这样其他血族才能进去增援。
    卡萝琳夺过旁边血族手里的手杖剑,第一个冲进去。手杖剑轻飘飘的的,一点都不称手,唯一的优点是它镀了炼银涂层。
    她很清楚自己一对一打不赢血族,她的目的是不让对方戴上那枚戒指。
    堕落者想戴上戒指获得自由行动的能力,却一直没有机会。卡萝琳利落的动作令他暗暗吃惊。
    细刃的目的是他的前胸,却被手臂挡住了,他猛地挥开胳膊,纤细的剑身折断,卡萝琳也因为这股力道被甩在墙上。
    堕落者不畏疼痛,直接握着镀银细刃,刺向身后的约翰。幸好束缚魔法在这瞬间被解消了,约翰恢复敏捷,及时躲开。
    在堕落者想冲出屋子时,真正的亚瑟已经挡在门前。
    外面是门科瓦尔家的十几位仆从,还有宾客中的法师与恶魔,堕落者已经无法逃脱。
    克拉斯刚刚推开大厅的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注意到约翰在屋子最里面,位置非常不便于躲避和逃离。
    克拉斯身后,一些先前不敢靠近的宾客也壮起了胆子跟过来——人类都敢冲进去,我们还怕什么。
    “你真的是萨特?”亚瑟靠近一步,萨特不自觉地后退。
    “是,”堕落者点点头,脸上竟然露出笑意,“主人,父亲。我很了解你吧?模仿得是不是非常像?”
    “你到底想要什么!”亚瑟吼道。
    “杀死你,取代你,然后杀光他们,”萨特扫视外面的血族们,“可能会留一个,也许是猎人丹尼,以便让门科瓦尔家以为是你干的。这样我就也可以去死了。”
    他的发言简直莫名其妙。也许真的如亚瑟所说,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
    “我不想猎杀你,”亚瑟说,“你可以逃到任何地方去……只要你不要靠近门科瓦尔家的人,也不要滥杀,你就可以好好活下去……不,就算你想死也不会有人阻拦!”他停下来想了想,“萨特,前不久我们刚见过面,就在吉毗岛上,那次会面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难道从那时起你就已经想要……”
    “比那还早,”萨特仍然盯着亚瑟的脸,但神情已经大不一样了,“至于那次会面……想伪装成你,总得仔细看看现在你是什么样子。虽然吸血鬼通常也没多大改变。”
    “你是怎么做到的……”
    亚瑟打量着萨特。萨特身上的并不是幻术,而是变形类的法术。除此外,他身上多半还有一两个阻挡感知的咒语,让亚瑟没法感觉到他在附近。
    现在想想,能达到这些效果的古魔法确实存在,可萨特并不是施法者,他连最初级的血族魔法都没有修习过。
    “不久前,我想用一个人类进食,”萨特毫不在意讲出缘由,“也许是你的宾客?总之,是个施法者。他反抗,还对我施法……当他知道我是门科瓦尔的堕落者后,他说能帮我。”
    这种奇怪的、毫无道理的行事方式非常耳熟。听到这里时,克拉斯感到脊背发冷。
    他想起那个一直出现在协会案件记录中的男人。
    “你见到的是谁?”亚瑟继续问。
    萨特摇摇头:“我不认识,也不感兴趣他的身份。他说能帮我,我就让他做,”他摊开手,动动脚步,“哈,我看起来真的很像你。”
    克拉斯忍不住插话:“你见到的到底是谁!告诉我他的样子!”
    “这已经不重要了,”萨特叹口气,“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谁。”
    他抬头看向亚瑟,表情困惑又痛苦,一如曾经失去主人的骑士侍从。
    接着他又看看揉着腰部刚爬起来的卡萝琳,再低头看向约翰……
    就在他神色恍惚之间,亚瑟已经冲到他面前,还沾着血液的银楔刺进他的胸口。
    这一刹那,萨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笑意。
    没能来得及躲开,白光以他为中心爆裂开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多数人都毫无防备,被白光瞬间照得失去视力。就在前半秒钟,有个人扑向克拉斯,并用斗篷遮住了他。
    克拉斯感觉到这是有防护作用的斗篷,对方大概是宾客里的施法者。
    血族们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身周的人间种恶魔宾客也纷纷倒下,还有的生物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抽搐着。
    克拉斯的手脚都还露在斗篷外面,但却并没感到任何疼痛。人类宾客被强光暂时致盲,轰鸣声让他们耳鸣,但爆炸却不会伤害他们的身体。
    “是神圣系火焰法术……”他对身边帮助了他的法师说,“堕落者身上有触发咒语!”
    堕落者萨特的心脏上面被施展了一个触发咒语。一旦被袭击要害,触发条件达成,神圣火焰会爆裂开来,焚烧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黑暗生物。
    克拉斯在强光迸发的瞬间被遮住眼睛,没有暂时失明。现在白光还在持续,非常刺目,掀开斗篷后他仍必须闭着眼。
    来不及对法师说感谢,他想立刻到约翰身边去。刚才约翰距离萨特太近了!
    刚迈出步子,一只手紧紧抓住克拉斯的肩膀。
    “请放开我!”那只手非常有力,他挣扎不开。
    不仅如此,对方还加大了力道,把他拉得差点再次跌倒。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似乎很陌生,但又有点耳熟。克拉斯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抓着他的人就站在他身边。那个人非常高大,但不强壮。
    肩上的东西简直不像人类的手,甚至不是生物的手。它僵硬得像是机械或死尸。
    “你是谁?为什么……让我觉得那么熟悉……”对方接着问,语气有些迟疑。
    克拉斯想起来了,他认得这个声音。
    当年他确实听过同样的问句——你是谁?
    那时,同事们被一个个杀死,他被法术束缚住,不能动弹。史密斯找机会逃离了,敌人并没有去追。
    敌人拿着匕首,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是极为残忍的攻击法术符文,随时可以释放出力量。
    可是他没对克拉斯动手。在协会的增援赶来前,他离开了。
    离开前,他看着受伤的克拉斯,疑惑地轻声嗫喏着:你是谁?
    当初,克拉斯以为这提问是因为真知者之眼。因为在交锋中他看透过对方的幻术。
    今天他不再这么想。
    那个人引导伯顿杀死克丽丝托,并在奥术秘盟地下研究站被倾覆后,孤身袭击协会的工作人员;他出现在迷诱怪夫妇的房子附近,帮她们处理伤势然后消失……以及,他为堕落者萨特施法,让其实行疯狂的计划……
    ——自称医师,黑发蓝眼,身材高大的东欧血统男人。
    如果他是奥术秘盟的残余势力,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事做得毫无逻辑,不仅没有利益可言,连秘盟的人最在意的“有研究价值”也谈不上。
    “你又是谁!”克拉斯吼道。比起得到答案,他更想去确认约翰没事。
    他用力挥开胳膊,对方沉默不语,后退了一步。
    “克拉斯?”丽萨的声音响起来,“我听到你了,你怎么了!”
    她慢慢靠近,看不见路,也听不清克拉斯说的每个字,只能模糊地听到他在喊着什么。
    肩上的手离开了,克拉斯猛地回过身,眼睛被白光刺得流下眼泪。身边的人放开他,慢慢后退并消失了。
    “我没事!”克拉斯回答丽萨,重新闭上眼,向印象中约翰所在的房间摸索。
    他触到墙壁,沿着墙壁走进屋子,听到卡萝琳站起来又绊倒、并气得骂脏话的声音。
    他摸到一块略有些冰冷的皮肤,血族的皮肤。
    “约翰?”他握着对方的胳膊,确定这就是约翰,那是他认得的T恤布料,“你醒着吗?我是克拉斯,回答我……”
    约翰没有回答。克拉斯摸到一些黏腻的东西,就像人类的烧伤。他忍着刺痛,再次睁开眼睛。
    约翰就在他身边,裸露的皮肤几乎都被神圣火焰烧得面目全非。
    “约翰,是我,”白光还未消退,克拉斯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给我个回应好吗?不要睡着……”
    限于体表的烧伤会让血族失去行动能力,他们的样子很惨烈,但通常能够慢慢恢复。可神圣火焰不同,它在破坏黑暗生物的身体时也会烧灼其灵魂,不够强的生物可能真的会被烧死,而且死亡过程非常痛苦。
    克拉斯并没有失去冷静。他记得如何分辨昏迷的血族是否还活着。他摸索到约翰的嘴,把手指伸进去,寻找平时藏起獠牙的位置。
    不猎食时,血族的獠牙一直藏在牙床里,即使在休眠也不会露出来;而一旦血族死去,獠牙会松动,自动垂出。
    獠牙没有出现,约翰还活着。尽管这是好消息,克拉斯也不能放松下来。致命的神圣属性伤害仍有可能缓缓杀死约翰,越是衰弱的黑暗生物就越危险。
    克拉斯想把血给约翰,可是约翰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连动弹一下都不可能,而且身边没有任何利器……想了想,克拉斯睁开眼睛,不顾光芒带来的刺痛,掰开约翰的嘴。
    这么做时,克拉斯简直想向哪位庇佑黑暗生物的神明祈祷。可现在世上并没有这样的宗教……约翰看起来面目全非,只能从他穿的衣服上认出他。毕竟神圣火焰对建筑和衣服布料毫无伤害。
    光芒比刚才减弱了一些,虽然泪水不停涌出来,总算是能持续睁着眼睛了。克拉斯再次找到獠牙的位置,以一定的角度在牙床上施力,把獠牙尖端挤出来。
    他用獠牙割破手臂,让血液滴入约翰嘴里。如果血族想在短时间内增强体力,进食是唯一的办法。
    说来也奇怪,以前被约翰直接咬住时,克拉斯一点都没觉得疼,和传说中的一样,被血族吸血时并不会觉得疼痛。可是,自己用对方的獠牙割伤皮肤却很疼,就像被普通利刃割伤的疼痛差不多。
    “快点恢复……快点……”血不断滴下去,可是约翰始终一动不动。
    克拉斯祈祷着,希望真的如罗素所说——自己的灵魂比一般人的要强大,连邪灵都吞噬不掉它……那么,也许自己的血液也能供给更多的力量,自古血液就是灵魂力量的载体。
    哪怕是被禁锢百年、形销骨立的血族,在喝下一小捧人类的血液后也会开始恢复活力。约翰一直没有反应,克拉斯手臂上的血已经越滴越慢。
    克拉斯揉挤了几下伤口,跨在约翰身上,把小臂压在其嘴唇上。
    他再次用獠牙割开皮肤,割得更深。周围开始喧嚣起来,人类们惊慌失措,有的跑来跑去,也有的在救助周围的生物。黑暗生物几乎全部沉寂,有几个门科瓦尔家的血族还活着,嘶哑破碎地呻吟着。
    视力突然消失了,眼前变成一片浓黑。克拉斯不确定是由于失血,还是眼睛因为光线受伤了。他弯低身体,手臂的疼痛开始消失,杂乱的声响渐弱。身体内部似乎凭空凝成了浓厚的壁障,开始隔绝五感。
    这经历有些熟悉,克拉斯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还发生过……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却能够看到在一片虚无中,有什么东西闪现着黑曜石切面般的光彩。
    它在翻腾,像是想要冲破什么般。
    克拉斯感到意识在下沉,这瞬间,他不记得自己在哪,不记得想要救重伤约翰,不记得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他仅仅想观察那个东西,想看清黑光是什么,凝视它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传递过来的东西——畏惧,愤怒,焦虑……甚至杀戮的欲望。
    还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了,黑光在接近,扩大,在试着透出他的皮肤。
    这时,触感突然回来了,克拉斯感觉到手腕被紧紧攥住,身体被拉得向前倾倒。
    他倒在约翰胸前,小臂被约翰咬住。刚刚苏醒的血族并没恢复意识,只有进食本能。
    约翰的眼睛现在是鲜红色,他伸出四颗獠牙,深深刺进还在流血的伤口。
    血液让他渐渐恢复神志,最先出现的是痛觉,仿佛被亿万刀锋切割的烧灼感,体表被融化的气味……这种恐怖他从未体验,它太强烈,让约翰一时难以察觉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
    远处,丽萨的声音颤抖着。
    白光已经彻底消失,被暂时致盲的人类们也在缓缓回复视力。
    丽萨眯着眼睛,刚刚扶起一个身受重伤的血族,他身上的扁酒瓶里有深渊种恶魔的血,这时正好可以救急。
    丽萨抬起脸时,从人们慌乱的身影之间,正好看到克拉斯在把血喂给约翰。本来这没什么,协会的人可能都会这么做,何况是克拉斯呢。卡萝琳就在他们两个身边,她的眼睛被近距离爆发的光芒直射,现在还什么都看不见,正在摸索着站起来。
    可是,紧接着出现的画面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克拉斯身周的空气变得很不稳定,就像沙漠上的热气折射着光线。在其中有微小的光芒在翻动,如争相摆脱束缚的鸟类。
    “那是什么……!”丽萨忍不住重复。
    约翰身上恐怖的烧伤正在缓慢自愈,他还没彻底清醒,只靠本能行动,开始主动吸取血液。
    克拉斯身上的变化像是被打断了。异常的光点完全消失,他失去意识,倒在约翰身上。
   
    61…警报

    逼仄的四壁,黑暗与强光交替。
    有人握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过狭长的甬道,拱形木门缓缓打开,刺眼的光芒流泻进来。
    到处都是名字的仪器、工具,金发的美丽女性对他柔声细语,空气中咖啡的香气与血腥味混在在一起。
    他在隧道里奔跑,身边还有几个像是同伴的人类。枯枝与夜枭,陌生的语言,悲伤的腔调,镣铐叮当作响,地板被血液染红……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目光疲惫而温柔,并伸出手示意他靠近。
    定格的画面像书页一般翻过,他看到无边无际的天空,不知名的白色花朵轻轻摇曳着。有人在他耳边说:我还有我必须做的事,不能再继续保护她了,请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他已经死了,我也不一定能回来。她不能失去这么多,她没法承受。我承诺你的自由已经给你了,当做回报,替我保护她吧。”
    自己在无声地惨叫,胸膛里像怀着几近沸腾的温度……突然,一切声音和感觉消失了,沉寂几秒后,喧嚣再次响起。是近在身边的、现实中的声音。
    约翰打了个冷颤。眼睛变回平时的颜色后,他立刻松开獠牙,猛地坐起来,把克拉斯搂在怀里。
    周围一片混乱,除了刚才的幻视外,约翰的能记起的最后一件事是……一个亚瑟杀死了另一个,自己则在那瞬间被一阵剧痛击倒,痛得无法思考……
    他抬起克拉斯的手,无助地望向丽萨。丽萨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呆呆地站着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跑过去帮克拉斯止血。
    约翰记得这些幻视。上次在恶魔的废弃旅店中,他也因为吸血而看到了这些。这次的画面更清晰,听到的东西也更多。
    这并不是单纯的“看到”,流逝的画面中那种冷森森的气氛犹如亲历。
    他喃喃自语,重复最后听到的那句话。丽萨古怪地看着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画面里确实有个黑发蓝眼的男人,说话的也是他。可是他在表达什么?谁死了?他想保护谁?
    “如果你彻底没事了,就来帮忙,”丽萨拍拍约翰的肩,“克拉斯没什么大碍,这里有很多人需要帮助。”
    约翰点点头,把克拉斯轻轻放在一旁,跟着她站起来。
    角落里,一只手机响个不停。没被波及的宾客涌进来帮忙,幸存的黑暗生物们疼得哭喊不止,嘈杂的声音掩盖了手机铃声。
    卡萝琳帮助身边的精灵裔把伤者抬上担架,一回身,看到地板上亮着灯的手机。
    这是丽萨的手机,刚才在慌乱中掉在地上了。
    宴会厅里乱糟糟的,很难找到丽萨的身影。来电人的名字是路希恩,卡萝琳按下通话键。
    “嗨,这是丽萨的手机,但是她不在……”
    “你是谁?”路希恩的声音有点急躁。
    “我是卡萝琳……你还记得我吗?丽萨有点忙,天哪,这个吸血鬼都被照成碳了!……没什么,我在说眼前的事,丽萨很好……”
    路希恩似乎很焦急,连语速都变得比平时快很多:“好吧,不管你是谁,德维尔?克拉斯在哪里?”
    卡萝琳张望了一下:“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身上还盖着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
    “他刚才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指什么?我猜他肯定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躺着。”
    路希恩似乎痛苦地咕哝了一声,说:“如果还没出什么事,那很好。你们不要靠近他,快去找到丽茨贝丝,告诉她不要靠近克拉斯!除非我告诉你们没问题!实话告诉你吧,我监控着克拉斯身上的灵魂波动和法术残留痕迹变化,刚才他的状态非常危险,尽管还没有具体结论,但我能确定那是非常不好的东西!”
    卡萝琳一脸茫然:“你能说得简单点吗?克拉斯得新型流感了?”
    “蠢货!我跟你说不清楚!叫丽萨来!”
    路希恩很少这么说话。卡萝琳并不知道他的态度有多反常,她只知道自己很讨厌这样。于是她干脆挂断了电话,心想不如找到丽萨后让她自己打过去。
    别墅改造的私人研究所内,路希恩放下响着忙音的手机。
    他面前,石板上阴刻的魔法阵每一根线条都在加速运转,文字不停从几面棱镜折射出的光线中浮现再消失。
    现在它们渐渐平静了,路希恩谨慎地观察了很久,确定它们重新变得稳定,才有些狼狈地坐在身后的软椅上。
    桌边的助手女孩停下在电脑上键入信息的动作,被刚才发生的事震惊得呆住了。
    “先生,那……那肯定不是人类身上的反应,也不是魔法!它是……”
    “停,”路希恩低着头,已经恢复了平时慢条斯理的语速,“先别那么说。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只是有……嫌疑。”
    女孩点点头:“我不觉得克拉斯先生身上的问题严重到这地步……还有,如果他真的这么危险,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路希恩说:“他自己不知道。你想想这里的出现的那段回馈奥术文字,”他指指某条光线,“这表明,他不是故意的,他在无意识中这么做了。”
    “那还好……”
    “不,一点都不好,”路希恩叹口气,“这样更危险。”
    他摘下眼镜,边擦拭边思考了一会。“给杰尔教官打个电话,我要确定他现在在协会办公区。”
    “好的先生,”女孩回答,“您要去找杰尔先生吗?这么一来,我们就没法再帮克拉斯保守秘密了,协会的人会知道。”
    “如果需要的话,不止协会西湾市办公区要知道,”路希恩说,“还有他们的总部,甚至所有猎人与驱魔师……都应该知道。”
    门科瓦尔家失去了很多亲人。在场的血族里,只有血统古老的亚瑟和另外四五个血族活了下来。
    堕落者萨特当场死亡,神圣火焰彻底贯穿了他的每一寸血肉,他已经被烧成了齑粉。
    丹尼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身上的黑袍质地特殊,能完全隔离普通日光,这帮他抵御了一点点伤害,尽管如此,他太年轻了,还是差一点就立刻死去。
    他的身体被烧得面目全非。与克拉斯对约翰一样,保尔也立刻把血喂给了丹尼,动作比克拉斯要快得多。
    保尔的血能让丹尼别那么快死去,但他的恢复能力还是不足够,仍然很危险。多亏亚瑟及时亲自把自己的血滴给丹尼,另外两个血族也这么做了。
    领辖血族珍爱同胞。尽管自己也很虚弱,他们仍会尽可能救有希望活下去的家人。
    这次克拉斯很快就醒过来了,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人们正准备给他的伤进行缝合,这时不得不补一针局部麻醉给他。
    “天哪,这真不公平……”克拉斯嘟囔着,“被血族直接咬一点都不疼,还留不下伤痕,我用血族的牙割自己就搞得这么惨……”
    “不止你一个,”负责缝合的是矮矮的老法师,“那个猎人也这么做了,现在他家的年轻血族执意要亲自缝他;还有好几个人间种恶魔也这样救了身边的血族,他们就方便多了,可以自己恢复。”
    克拉斯看看四周,他躺着,视线受阻,隔着墙壁能听到约翰的声音,似乎正在和协会的人通电话。
    “约翰已经没事了?”
    “完全没事了,”老法师说,“刚才他一直在这。我说要给你缝合,他就跑出去了。”
    克拉斯笑了笑,这还真是预料之中的反应。
    他侧过头看看旁边,人们走来走去,也有的像他一样躺在沙发上……满屋子都是人类,没有任何黑暗生物。
    接着,他看到亚瑟和管家从门口走进来,对他点头致意。亚瑟依旧衣衫褴褛,根本没来得及更换,他现在是个肤色健康的青年,身上没有任何血族痕迹……亚瑟身后,圆滚滚的中年人抱着沾上了血污的地毯跑过去,那是乌拉尔山熊人。现在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兽化族裔特征……
    真知者之眼还没有恢复。现在克拉斯看任何人都是人类了,和普通人的视野无异。
    亚瑟走过来时,克拉斯叫住他,告诉他那个神秘宾客的事。亚瑟说凡是岛上的宾客都是被邀请来的,不然根本不可能出机场。考虑到那个人的身份和家族堕落者萨特也有关,亚瑟交代管家去筛查宾客名单。
    他们正交谈时,约翰在门口探头探脑:“结束了吗?”
    “马上就好。”老法师推推眼镜。
    血族的好视力让约翰一眼就看到了那根缝合皮肤用的、弯钩型的针。他点点头,一脸不适地又缩出去,直到老法师端着托盘走出来,他才长舒一口气靠近。
    “抱歉。”约翰坐在克拉斯身边。
    “什么?有什么可抱歉的?”克拉斯看着他,“你是指我的血?”
    约翰点点头。克拉斯说:“这次同样属于‘紧急处置’,是我选择这么做的,起因又不是你。我知道,如果是我奄奄一息,而你有办法救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
    约翰愣了一下:“不,除非你执意要求,否则我不会转化你。”
    克拉斯用没打麻醉的那只手捂着眼睛:“天哪,只是个比喻!我不是在问‘要是我快死了你怎么救我’,你想得也太远了……约翰,没什么可抱歉的,我知道你的原则是不用朋友的血,但这不是进食,是急救,如果不这么做,我可能会失去你。”
    “可是之后我又主动咬你了……”约翰塌着肩膀。
    “幸好你咬我了,我表示非常欣慰,都高兴得昏过去了。”
    他们都因为句话笑起来,约翰仍心怀歉意:“你应该很清楚,第二次被同一个血族咬过就形成了‘刻印’。将来,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位置、生死等等……我听说,有间隔地连续三次咬同一个人,是古代血族征服奴仆的手段,这种事很不公平,现在的血族都不再这么做了。”
    “又不是坏事,”克拉斯耸耸肩,“你想象一下,将来我们在工作中也许会遇到内嵌人,你知道内嵌人吗?它们每胎都是双生子,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像个浮雕一样嵌在大的身上。他们生性猥琐,总是性骚扰其他生物,一旦被追捕就会六神无主地两个人分开跑……万一遇到他们,你向华茨大街追,我向长途汽车公司追,万一我追的那个不仅持枪还绑了满身的炸弹,或许更凶恶点——还朝我扔出一块肥皂什么的,那时‘刻印’就派上用场了,你可以立刻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及时赶过来救我……”
    约翰笑着摇摇头:“太恐怖了,你不愧是写恐怖小说的人。”
    “得了,这完全可能发生,恐怖小说才不写持枪和炸弹,”克拉斯说,“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不介意。比起什么血族礼仪,甚至比起你本人心情如何……我更在乎你的安全。”
    
    番外:每个人的圣诞节

    所以这才是番外嘛……
    注:和正文不衔接呦!
    
    ======================
    1,金普林爵士和伯顿先生
    一个是无头骑士,一个是由血族灵魂转化的报丧妖精,他们谁都不用吃饭,甚至连喝口酒都不行。庄园位置偏僻,城市里的圣诞节气氛仿佛与他们无缘。
    金普林又换了一张碟片,坐回沙发上,焦黑色的长剑摆在身边。伯顿的灵魂被钉在剑上,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拥有实体。他每分每秒都被痛苦煎熬,日子久了,他逐渐变得很平静,甚至比身为血族时还要平静。
    “金普林,外面下雪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着。
    “是的,”骑士的头在膝上回答,“你能感觉到?”
    “空气变得潮湿寒冷,我喜欢这样,”伯顿每说几句话就得停下来喘息,“似乎疼痛能减轻一点,你的剑也不那么炽热了。”
    “今天是平安夜,”金普林爵士拿起手机时才发觉,“你以前过圣诞节吗?”
    “克丽丝托还活着的时候,和她互相送过礼物。”伯顿的声音有些苦涩。
    金普林爵士不想提起克丽丝托,这个话题会让伯顿的痛苦加深。他沉默着不停按手机,给约翰和克拉斯各发了一封简讯,祝他们圣诞快乐。
    伯顿的灵魂看着他这么做完:“也许将来……我们也可以过圣诞节。”
    “嗯,是啊,总有那么一天的,”金普林习惯性地想碰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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