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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神迷作者:红河(苍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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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睡着,这几天牟纶也睡得很不安稳,眼皮底下时不时转动着,似有梦魇纠缠。
诛月用水沾湿布巾,为牟纶擦拭脸上颈上的汗珠。冷不防地,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板笔直,定结在半空中某一点。
片刻之後,才轻轻眨了一下眼,似是这才察觉到有其他人在,视线向诛月转去,满目茫然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猛地坐起身来扣住他的肩膀,开口便急急问:「诛月,你还好麽?你去了哪里?」
「我没事。」
诛月轻轻按住牟纶的手背,温柔道,「我没去哪里,我一直在这儿。」
牟纶薄唇抿得泛白,瞪着诛月好半晌,仿若终於确认了他是真实存在的,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床上,被褥上的淡雅花纹好似云雾般纠缠缭绕……
面色忽又一变,他抬起头,扣在诛月肩上的双手勒得更紧,眼中那片白雾般的茫然,渐次变成了灰暗暗的火焰。
「为什麽?为什麽你不肯听我的?」
他问,并非简单的问,而是凌厉苛责的质问,「若是你肯等我一起到人间,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便不会被那个二太子抓去,我也不会去救你,为你而失去了魔君契印……为什麽,怎会变成这样……」质问声渐渐微弱下去,犹如喃喃自语。
牟纶此时脸上的表情,似混乱又似失神。其实已很显然,他此际醒来并非真正醒转,头脑还根本不曾清醒,更或者是还陷在半梦半醒之间。
所以,他会说一些平常不可能会说的话,会做一些平常不可能会做的事……
突然地,他一把揪起诛月的衣襟,转手将人摁倒在床上。魔印开始在他皮肤上若隐若现,全部都是煞气之印,映衬着他那混乱不堪的脸色,愈发有种莫可名状的狰狞。
至此诛月已能确定,牟纶此刻与其说是还没睡醒,或是不够清醒,不如说他是处於一种疯魔状态之中,而这多半是由於失去了魔君契印,灵力在那一瞬间的大幅收缩所致。
如无意外,这也应该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麽大碍,只不过──
「牟大哥。」诛月尝试着呼唤他,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脸,却被他狠狠一掌拍开。
「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怒吼,「若不是你,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你,你,你!……为什麽会为了你?为什麽……」
蓦地两手一扯,将诛月的衣襟撕裂,手指在那裸露出来的胸膛上盲目乱抓着。原本白皙洁净的肌肤,很快便现出一道又一道红色印痕。
他的眼神,好似面前是一个毒物般,死死瞪视着对方。
「你,就只是你,只是这样一个……不过就这样而已……」
他喃喃着,有些语无伦次,忽然道,「还有尾巴,你的尾巴呢?」
诛月略一考虑,还是满足他的意愿,将尾巴从身下滑了出来。
牟纶一看,立刻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玩意,要完整的。」
诛月依言,将分裂开来的细长尾巴重新合起,并成了那根完整的大尾巴。
牟纶将之捉住,似玩弄又似抚摸着,往下摸索到一个地方,猛然抓紧。
诛月眼角微微一抽,险些本能地一甩尾巴将人打飞。
实在不愿对这样子的牟纶计较什麽,诛月便试着抽动尾巴,想将之收回来。却被牟纶察觉他的意图,当下将手里的东西捉得更紧。
诛月痛得厉害,冷汗已从额上渗了出来。其实并非不能脱身,然而现下,他却不打算这样做。他想看看牟纶还会说什麽,会做什麽……
但见牟纶低下头来,与他的脸挨得很近,那抹残酷而阴寒的笑容便在眼前,占据了整个视野。
「这就是你,就是这样的你啊……」
牟纶如是说道,「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到底凭什麽?凭什麽,我就要为了你变成这样?」
听到这里,诛月心里便差不多明白了。
当日牟纶为救回他而剥除了魔君契印,这是牟纶自己甘愿的。本来,牟纶并不是不可以丢下他,自己脱身回魔界,但牟纶还是选择了救他。
与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这就是牟纶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人。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底却还是留下了疙瘩……
「牟大哥。」
诛月定定望着他,轻声问道,「你可是不甘愿麽?」
「不甘愿?」
牟纶似乎怔了一下,缓缓摇头,「我是魔君,魔君啊……魔君这位子,其实我不在乎,从来就不。我若愿意,随时都可以撇掉不要,但──绝不是受别人胁迫而被夺走。」
语毕,牟纶捏住了诛月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无意识般地野蛮撕扯着他的衣物,结合此刻的神情,就像是想要将这个人彻底摧毁一般。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不过是千年之前与你凑巧相遇,千年之後,我竟会因为你而变得如此的,如此的……为什麽,到底为什麽?!」
牟纶猛然大吼一声,将诛月一拽而起,推搡到墙壁上。诛月背上吃痛,却依旧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面前人,嘴唇开了开,但却欲言又止。
牟纶看见了这表情,吼道:「说话啊!告诉我到底为什麽?到底我欠了你什麽,嗯?给了你那麽多,还是不够,为什麽……到底要怎麽样才够?你说啊,要怎麽样才……」
说着说着语调渐弱,手下却猛地使力,揪着诛月的尾巴往上提起。如今他虽灵力大减,蛮力却还有不少。
诛月暗暗吸了一口寒气,按住牟纶的肩膀本欲将他推开,却看到他身下被褥一撩,气势汹汹地凑近过来。
诛月脸色微微一凝,眼中光芒千变万化,放在牟纶肩上的手便缓缓地垂了下来。
牟纶握着尾巴的那只手也渐渐放低,让诛月的身体往下降落,而他自己则拱起腰,往上猛地一顶。
刺痛,自两人合二为一的部位绽开,不单只诛月,连牟纶也是。但他却仿佛毫无感觉,低吼一声:「为什麽?!」又是重重一记挺进。
丝丝殷红液体,沿着他的分身流淌而下,当然,这并不是他的血。
借助於血的润滑,之後的进入便渐渐顺畅起来,他径自前进,毫不留情,直到将整根都插入进去。
从未开辟过的甬道紧窒异常,柔软而又温暖,似乎让牟纶的脸色也隐隐柔和了些许,他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呢喃道:「对,我已经给了太多,已经回不了头,也已经……不想回头……」
说着便开始抽送起来,一时快,一时慢,一时轻,一时重,口中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着,有些话说的听得清,而有些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
诛月也没有刻意去听,那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惟有与他在一起的这个人而已。
他只是沈默不语,亦毫不作为,任由牟纶做着这种不知该算是残酷、抑或是自残的事。
他的脸孔微微低垂,看不清此时表情,只看得到额际两旁缓缓滑下的一道道汗水,滑过那略显苍白的肌肤,滑过那细长上挑的眼角,似泪珠一般滴落在身上,绽放成片片水花。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
牟纶凑得更近,一边吻着诛月的耳垂一边低语,「有什麽弄错了是不是?是不是?」
「牟大哥。」
诛月终於开了口,声音里沈沈的柔情,「原谅我……」
「原谅?」
牟纶目光一厉,嘴角隐约扭曲起来,「你所造成的,我所失去的……不是说千万次『对不起』就能挽回。」
「我不会说『对不起』。」
诛月摇头,眼中涌起坚定,「我希望牟大哥谅解我,但我并不认为我所做的有错。」
「你……」
牟纶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地瞪着诛月半晌,蓦然,动作就野蛮起来,将诛月拽了过来推倒在床上,趋过去压在他身上,疯了似的狠狠抽插着。
床上的血迹早已干了一滩,又被新的鲜血浸湿。
这样做的快感,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是仅仅来自於身体,还是连心里都会有那凌虐残忍的快感?
答案,或许根本就没有……
牟纶倏地仰头,长发从诛月脸上甩过,随即他便伏下去趴在了诛月身上,右手缓缓抬起来,扣住了诛月的脖颈,一点一点越扣越紧。
「竟会为了一个人而做出自卸魔君契印的事,这样的我……与困兽又有什麽区别?」
话语中充满自嘲,苦笑几声,而後长叹,「若是没有你……倘若从来不曾遇见你,所有一切,或许都会不同……」
诛月眉心一颤,旋即紧紧蹙了起来,许久才好不容易地放开,然而眉宇间的阴影迟迟没有完全散去。
「牟大哥若不情愿,本可以不必救我,我亦不会对牟大哥有丝毫怨恨。」
「不救你?」
牟纶愣了愣,垂下眼睫,「不救你,你将死去,我……也将解脱,再不会为一个名为『诛月』的人而动摇,更不会再为了哪个人而做出自卸魔印这种蠢事……」
越说,神情便越是恍惚,呆呆怔怔,「失去了魔印,我可以活下去。没有了诛月,我也依然可以活下去,只是……活得再久,也没有了丝毫滋味可言……」
眉头猛地揪紧,勒住诛月喉咙的那只手滑到後方,扣住了他的後颈,低哑地道:「要如何才可以将你舍弃,如何可以不理会你,忘记你,有没有这种方法……」
「没有。也不能有。」
诛月按住牟纶後脑,将他的额头押在自己肩上,「牟大哥,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牟纶哑然无言,忽然再一次掐住诛月脖颈,恶狠狠道:「你令我所遭遇的所失去的,我永远也不会饶恕你!」
就这样掐着诛月,下身又开始抽插起来,不温柔,不怜惜,甚至不像是在欢爱,就这样施虐着……一直到他筋疲力尽,倒在诛月胸前,重新陷入了昏睡。
诛月将他从身上推下去,让他躺平,给他盖好被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便是牟大哥失去了一切,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凑近,深情地吻上他的双唇,犹如誓言,无声地萦绕在彼此唇齿间。
☆、(16鲜币)魔魅神迷 37
牟纶再次醒转过来,又是两天之後。睁开眼,先是茫然发呆了片刻,而後才想起四下环顾,认出这是在那座木屋里,但却并不见那位屋主人的身影。
感觉,好像四肢百骸之中都依然残留着大把大把疲惫,然而牟纶又不愿就这麽一直在床上傻傻躺着,便还是起身下了床,穿好衣物,拖着沈重的步伐走出屋外,深深地大吸了几口气。
此刻他已经是确实的真正的清醒了,也记得起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以及为此所失去的东西……
不过,对於中途那一次醒来时的所作所为,他却是没有丝毫印象了。
他走到河边,垂眼望着水中映出的倒影,看起来与从前明明还是一个模样,可他却总觉得自己身上带着说不出的狼狈。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
苦笑,迈步,踩着河滩往前走去,越走越深,河水很快就没到腰间。
忽然,一个人影从身後冲了过来,拦腰将他一把抱住:「牟大哥要去何处?」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牟纶怔了怔,竟莫名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虽然并不是隔世,只是有些东西,却的确可以说物是人非……
摇摇头,拉回了越跑越远的思绪,淡淡道:「不去何处,只是觉得身上不适,想在水里面浸上一会儿。」
说到这里,蓦然失笑,「怎麽,难道你还以为我会溺死在水中不成?」
诛月没有接话,就只是固执地紧抱住他不放。
牟纶暗暗叹了口气,思忖片刻,道:「我已不再是魔君,回不回魔界都无所谓了。不如,我们便去游历天下,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累了便回来此地歇歇脚,你看可好?」
「好。」怎麽会不好?
诛月心中欢喜,满溢温情,连语气也温柔得似要滴下水来,「只要牟大哥在我身边,什麽都好。」
「傻瓜。」
牟纶不禁微笑,抬起手,握住了诛月抱在他胸前的双手,感觉着这份真实的触感与温度,刹那间……真的觉得,除了此时手中握着的这个,其他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心念一转,他提议道:「上回说好了要一起去找瑶黎,我却没去成,这回我们便重新再去一次,如何?」
「好。」什麽都好,只要与你在一起,人间天上,皆为乐土。
说要去找瑶黎之心,与其说是牟纶一时兴起,不如说,更是发自於他内心的不安。
有些事,已经与从前变了太多太多。
魔君之位,他从来并不留恋。所以若认真说来,他所失去的,并不是他所最重视的,实在也算不上有多麽至关紧要。
然而,那毕竟是他一直以来所拥有的,与其说他留恋,不如说是他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为所欲为。
突然之间失去了这麽多,心头便仿佛裂开了一道缝,一些惴惴不安就趁隙钻了进去。
他开始变得有些没把握,虽然诛月一直都说着要与他在一起,说绝不要与他分开,他也并非不相信诛月,只是心底深处总是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怕未来某一日诛月也会像那些他曾拥有过而又不得已地失去了的事物一样……
偶尔回过头去一想,这才恍然发觉,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曾经对诛月那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容让,其实正是无形间的给予。注定,为了两人之间付出太多,早已经没办法回头。
如若不曾经历那些失去,等到他自己发现到这一点,或许还将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
而现在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反正既有失去,也有所收获,尚算公平,想开一些就好。他一向也不是那种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出来的人。
只是突然明白,原本早就属於自己的东西,原以为尽在股掌之间的,却也会说没有就一下子都没有了。
或许直到如今,这才是他生平头一回认认真真地想要抓住什麽,并将之好好把握……
两人踏上路途,找寻仙岛并不难,取得瑶黎心也不难,由始至终都非常顺利。之後,既然没有别的事急着去做,两人就暂且留在仙岛上四处闲逛。
岛上有一座小型瀑布,水帘如珍珠般一线垂落,美不胜收。瀑布下方的水潭亦是澄净美丽,甚至连一尾小鱼也看不见,只有清澈得不可思议的水。
只因为曾经在落月岛上住过那段日子,依水而居,又有牟纶相伴,诛月便喜欢上了水。如今在此地看到这麽漂亮的水,自然是要下去畅游一番。
牟纶今日无意下水,就留在岸上,坐在靠近瀑布的岩石处,脚下的泥土已被从水潭中溅洒出来的水打湿。反正闲着无事,他便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随笔画起画来。
画了一会儿,诛月游了过来,看看他画的东西,猜道:「牟大哥在画狐狸?」
牟纶的手便顿住,沈默了一下,道:「在画你。」
诛月也沈默少顷,微微一笑:「喔,是画崆犵的模样麽?我倒是一时没想起来……」
「你就直接说我画得不好,你认不出来便是。」牟纶轻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树枝。
虽明白诛月方才那话并非有意挤兑他,但也正因诛月是无心的,才更加说明……他还是别再继续画下去比较好吧。
随後诛月便上了岸,也不将衣物穿上,就这麽走过来在牟纶身旁坐了下去,捡起牟纶方才扔在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张人脸便画好了,虽没有细节描绘,但就这麽乍眼看去却也颇有几分神似,似──牟纶。
牟纶不禁失笑,半真半假地叹道:「这倒真是失敬了啊!我竟然从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等画画天赋。」
「因为是牟大哥。」
诛月温吞地道,「牟大哥的模样,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
牟纶没料到他随口一说便又吐出了一块「大蜜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阵阵酥软,嘴上却忍不住带着讥诮回道:「大言不惭了吧?那你便闭着眼睛画给我瞧瞧。」
闻言,诛月果真闭上眼画了起来。
居然真的能画,而且画得还不错……牟纶摸着下巴,也真是有些佩服。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蓦地开始变化,到最後终於忍无可忍,一把夺走诛月手中的树枝,黑着脸道:「够了,你在画些什麽乱七八糟的?」
诛月睁开眼看着他,笑得无辜:「在画牟大哥,难道画得看不出来麽?」
「你……」这可不是什麽看不看得出来的问题吧?
牟纶按住额角,「画我便画我,也不用画得这麽……」
画脸还不够,连身子也画,画的是光着身子也就罢了,甚至连胯下那物都是竖立的!
牟纶看得嘴角抽动,险些想跳起来将这幅「画作」踩平,忽地却又莞尔一笑,戏谑道:「你这小子,样子看起来清清冷冷,骨子里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
诛月回了一笑:「因为是牟大哥……」
未等将话听完,牟纶便忍不住扬手打断,一脸无语的表情:「你可不要说你闭着眼睛都是想着扒光我的衣服。」
诛月仍是笑吟吟的,果真扑了上来,将猝不及防的牟纶压倒,不过并没有动手扒他衣服,而是静静地伏在他身上。
胸膛下方传来他的心跳声,沈稳均匀,让人也跟随着心平气和。
「我曾经觉得,全天下都是敌人,存活於世上便要面对无休无止的战斗,连活着都是一件麻烦事。然而若是就这样死去,这一生什麽都没做过,没在意过,没留念过,却又不能甘心。」
当诛月说出这席话的时候,牟纶认真聆听着,想象了一番他所描述的感觉,觉得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再怎麽口头表示理解,终究都不过是空谈……
他静默着,诛月亦静静注视着他,蓦地牵起他的手,在掌心之中印下一吻,字字如琢如刻地道:「能够与牟大哥相遇,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大的幸运。」
「……」牟纶但觉胸中一阵软软绵绵,好像从不曾被触碰到过这麽柔软的角落。
是不是因为他终於完全敞开了心扉的缘故?明明从前面对再多花言巧语也都不以为然,而如今,只为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他就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一般……
想要说话,却又觉得什麽都不必说,只凑过脸,在诛月额头上还以一吻。
「牟大哥。」
诛月埋首进他颈间,呢喃般地耳语,「牟大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不可思议地,牟纶居然感到耳根一阵发烫。
回想起来,诛月过往也曾说过那麽多次要与他长相厮守之类的话语,但这,却还是头一回如此简单直接、而又如此甜腻浓情的告白。
牟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也会跳得这样乱,活像一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越来越想要说些什麽,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诛月也并不等待他说什麽,扬起脸来亲吻他的唇,一下一下又一下。
恍然,他便明白了,对诛月而言,并不需要他说什麽,因为诛月的心意如此坚定,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要怎麽去做……
那麽,诛月想要的,就是他。而诛月要做的,就是将他长留在身边。
就这样简单,不是麽?
头一次,对於诛月这执着不移的心念,牟纶感到了几丝佩服。有些东西,说不定他还应该要向诛月学习学习才是。
蓦地感觉到胸前微微作痒,垂眼看去,不知何时诛月已经解开他的衣襟,在他胸膛不停落下好似雨点一般的绵绵细吻。
不由轻吸了口气,旋即又有些啼笑皆非。
到头来,不还是要扒光他衣服了嘛……
☆、(13鲜币)魔魅神迷 38
自仙岛离开之後,两人漫无目的,走到哪儿便是哪儿。途中,偶尔还是会有不知死活的家夥冒出来,意图对崆犵之血下手。至於结果,当然是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诛月本身实力已经甚强,何况身边还有个牟纶。
牟纶好歹是曾经身为魔君,就算失去了一半力量,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若与诛月连手对敌,基本是简单轻松,毫无危险性可言。除非他们遇上了什麽极其棘手的强敌,比如──鬼。
鬼界,说来其实很是奇妙。寻常的鬼并不厉害,至多也就去与凡人耍耍那些不高明的小手段。
而那些鬼界的原住民,即,从一开始就是鬼,而不是由凡人死後所变成的鬼,这种鬼则要厉害许多。尤其是鬼叟级别的,道行更是高得怕人,实力深不可测。
而在这其中,尤以鬼界之主为最。
这日二人遇上的,正是这位鼎鼎大名的冥王──清明。倒也并不是谁有意滋事,纯粹只是狭路相逢,巧遇罢了。
对於所谓的崆犵之血,冥王显然没有兴趣,也不需要有任何兴趣。
不过,当冥王看见诛月的时候,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堪称俊美的阴森面容上泛开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
「又是你?」
冥王半笑不笑地说了这麽一句,又看了看与诛月同行的牟纶,目透嘲弄,「身边倒是换了个人。」
诛月闻言毫无反应,仿佛对方并不是在与他说话一般。
反倒是牟纶心生好奇,这冥王明显是见过诛月的,并且很有可能还近距离接触过,只是不知道,这两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之间会有过这种交集?……
两路人处在相反方向,迎面走去,即将擦肩而过,冥王蓦然再度开口,幽幽道:「若是下回二太子还想造访鬼界,便有劳你同他说一声,若想寻找鬼叟之灵,直接来与我面谈,不必在私底下暗动手脚,若不然,後果自负。」说罢就此离去。
另外两人也继续往前走着,突然,牟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脸上涌起阵阵深沈。
诛月发现他没跟上来,也停了步,转过身向他看来。
两人对视,目光交会,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也捅不破的膈膜,人就站在面前,心却相距遥远。
久久的死寂,一直到牟纶首先开口,问:「你曾经与那天界二太子一起去鬼界寻找鬼叟之灵?」
「……」诛月不说话。
牟纶接着问:「你早就知道炼制荒天所需材料,并且也知道二太子要炼铸荒天之事?」
「……」诛月依旧沈默不语。
见此,牟纶心中那股预感不禁越来越强烈,虽然他万分宁愿是自己感觉错了,然而已经浮现在脑海中的东西,他不能够装傻视而不见。
难怪他一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就是说不上来究竟是怎麽不对劲,原来……
抑或许,并不是他真的说不上来,而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多想罢了,直到如今……已经不能不想,再也不能,不去正视面对……
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如若可以,真的不想这麽问,却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那所谓摩妖的心窍之血,并不是思长从你手中抢去,而是你自己交给他的,是不是?」
「……」
「你与思长根本就是串通一气,在我面前做了那一场戏,逼使我交出魔君契印,是不是?」
「……」
「你──骗──了──我?」最後一句质问发出来。
诛月始终只是缄默,面不改色,亦不曾出言否认。
在牟纶心底深处,本是那麽希望他可以否认,哪怕只说一个「不」字也好。然而,他却就这样默认了。
脸色越发铁青,双拳攥得几乎要将手指拧断。
「怎麽会……你怎麽做得出来?」
犹如淌血般的痛心,浸透了每一个字,「你总是说你相信我,相信我,可事实上却似乎是我更信你,我相信着你,结果,就是被你骗到如此地步……」
忽而冷冷笑了,冷彻心脾,「诛月,你当真是好喜欢我,好在意我,好对得起我!」
「我并无做错。」
诛月终於开口,依旧稳静低柔的语气,比平常更多了几分严肃沈重,「我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你我两人的未来。若当时我没有那麽做,现在我们便不可能像这样在一起。」
「你……」好个畜生,非但不认错,竟还理直气壮!
牟纶怒到极点,浑身发抖,「荒谬!你当真以为一句『为了我』,『为了我们』,便可以将一切全都一笔勾销?」
「为什麽不可以?」
诛月深深地凝眸而来,「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对麽?」
「……」
结果?──就是他们两个如今这般结果。
牟纶一时间无言反驳。那句话并非全无道理,他懂,而他也的确不讨厌这样的结果。然而,这结果却是如何得来的?
胸腔内阵阵紧缩,万千心绪纷涌而上,有痛心,有懊悔,有愤怒,亦有战栗……
「诛月,我早知道你执着,你聪明,却万万没料到你竟如此攻於心计,如此……不择手段……」
越想便越是心悸,牟纶下意识地摇摇头,却无法将那些东西从脑海中甩出去,便忍不住讥诮地笑了,「回头想来,你与我走到如今这一步,有多少是你汲汲营营算计而来?」
「无论有多少,至少我对牟大哥的心意都是真的,绝无虚假,绝无保留。」诛月说罢,开始迈步走了过来。
牟纶站在原地,无数话语涌上喉咙,却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一句,他信……
就算他此刻再怒再恨再心痛,却还是信。
没有为什麽,反正,他就是信。诛月对他的心意,他不会怀疑,不可能怀疑,也没办法怀疑。
或者反过来说,正是由於诛月对他心意如此执着,才会费尽心机,做出那些不择手段的事。
只是,这样的心意,是不是会有点令人惶恐呢……
迷惘不清时,诛月已经来到他跟前,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面颊。
「牟大哥,这一声『对不起』,不是因为我做错,而是因为我让你有了不开心。」
清亮澄净的言语,好似泉水潺潺,一声一声敲击牟纶心门。
「给我机会,牟大哥,我们还有漫长时间,让我好好努力,来让你忘记从前所有的不开心,好不好?」
「……」牟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相望。
当诛月吻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反而闭上了双眼。
唇舌交缠,犹如水乳交融,难舍难分。呵,多麽美妙的吻,多麽神奇的人心……
突然,诛月将他一把推开,直勾勾地瞪住他,俊美如画的面容上聚起重重阴影。舌尖被咬破後的鲜血,从嘴角溢了一丝出来。
现在,牟纶也终於知道了那血是什麽滋味,那无数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崆犵之血啊……
便轻轻笑了,幽然道:「要忘记不开心,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并非时间,而是死亡。还你一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与一个骗我如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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