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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机要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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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班见柳兰君呆呆地站在那里,既不分汤也不说话,仿佛忽然被雷劈了一样,心里不觉感到很纳闷。继续等待一阵,见他的状况没有改善的趋势,副班只得自己拿起只碗。
  “你要干什么?”柳兰君猛地扭脸喝道,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吓得那名副班手一抖,差点扔了汤碗,“我,我,我盛汤。”
  低头扫了眼对方手里的碗,柳兰君快速将自己手中那只碗接满汤递给1号投生鬼魂,接着是2号……埋头将汤一碗碗递出去,他的动作粗鲁急促,根本不管鬼魂们是否接得及。
  周围同事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在忙碌中纷纷侧目打量,鲁科长的脸拉得更长了,低声命令那名副班帮忙。
  
  已有一半投生鬼魂喝过汤的时候,嘈杂的奈何桥畔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仍在疯狂盛汤的柳兰君,所有鬼魂都将目光陆续集中到了一个出现在楼桥下的小鬼身上。
  他可能是十殿的公务员,但此刻却狼狈到令人一时辨认不出他的真实面目:右眼处是个黑黑的血洞,半张脸被染成了黑红色,更加衬托出左脸惨白如雪;亚麻短发被黑色的血块粘得东一簇西一簇,脖子上有无数道血迹;身上穿的那套工装肮脏破烂,还沾有大团可疑的深色液体……
  即便是如此狼狈,他的那只独眼却放射出绚烂的憧憬,唇边还挂着个幸福的笑意,仿佛他的心中正充满着无数的快乐,而且这些快乐是别人无从得到的,唯有他足够幸运地获得了。
  拖着脚步,他艰难地一寸寸移向桥头,身后留下两串长长的血脚印,将青色的石板路衬得触目而诡异。
  
  叶欢是第一个注意到一千的,在那个瞬间,他的瞳孔收缩得比针尖还要细小,而俊美的脸则扭曲到可怖的地步。怒瞪一眼柳兰君,他抬脚就准备冲过去,却意外地被孟婆拦住了。
  “不要去。”孟婆释放出一个透明的屏障挡在他面前,眼眶微红,嗓子哽咽,“不要去,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
  隔着屏障,遥遥望见一千似乎连再次举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叶欢攥紧拳头,尖锐的尾戒寒光一闪。
  “我知道。可是孟神,我一定要过去……”他低声肯求,嗓音干涩沙哑,从前翩翩的风度此刻已荡然无存。
  孟婆的眼泪夺眶而出,无言地挥动右手。叶欢绝望地向一千伸出双臂,然而身体却突然消失了。
  
  当递出的汤碗没能被接走,对方只顾呆愣愣地望着某个方向时,柳兰君终于意识到周围安静得有些奇怪。他慢慢转过身,脸上仍带个茫然的表情。
  待视线落在那个几乎已成血人的小鬼身上时,他踉跄了一下,汤碗坠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刺耳的破裂声惊醒了四周的鬼魂,他们匆匆扫一眼碎碗,接着就开始七嘴八舌地窃窃低语。
  无论是碎碗,还是鬼魂们的议论,柳兰君都没能注意到。现在,除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众目睽睽下,他拨脚奔向对岸。一路上,他连跌着跟头,似乎腿脚不受控制了。而他却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只顾拼命跑向一千。
  
  冲到一千身边,不顾血腥牢牢抱住他,柳兰君眼眶里涌出疯狂的泪水。
  “……小千!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告诉我,别吓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只是……我不知道。我把你和小原,弄混了。我觉得你们很像,几乎就是……我再也不怪你干扰了小原在我心目中……不,我原本就不该怪你!是我不好,小原他还没有来,我应该一心一意等他的。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爱上你。”
  浑身无力地倒在柳兰君怀里,一千努力仰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眼前却仿佛飞着无数黑色的蛾子,所有东西看上去都是模模糊糊的。
  “……兰君,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他喃喃低语,双臂紧紧回拥住柳兰君,似乎生怕一松手,对方就又会离自己而去似的,“我也,爱你啊,兰君。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
  “你不会死!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能死!”柳兰君急急地说,弯腰抱起他,“咱们现在就走。”
  “不,等一等。”一千扯住他的袖子,听着耳边一声比一声清晰的警笛响,脸上浮起一个羞涩的笑容,“兰君,在去医院前,你能不能,那个,亲我一下?我喜欢你亲我,你亲了,我才有力气……”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柳兰君俯头吻上他的嘴唇,眼泪和鲜血融合在一起,再也难以区分。
  一千困难地回应,独眼凝视着柳兰君,眼泪也一滴滴流了下来。
  倾尽所有地亲吻着怀里这个轻飘飘的没有多少份量的小鬼,柳兰君恨不得自己在此刻就死去。是他,彻底地伤害了一千;是他,完全地毁灭了一千。原本他可以采取更温和的方式来解决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他没有,他居然没有……
  思绪混沌中,一个圆圆的珠子忽然渡进了柳兰君嘴里,还未待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就已被一千用舌尖推进了食道。
  “小千,有个……”
  柳兰君困惑地抬起头,但却在看清面前的这个人时震惊得忘记了一切。
  
  倚在他怀里的不是刚才那个小鬼,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人唇似粉荷眉如青山,黑水银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含笑。
  “兰君,我说过了,我就是原泉。你为什么总是不信?非得要我吐出从业丸恢复原貌,你才肯信?”
  那人轻轻挣下地,和柳兰君面对面站着,目光贪恋地在他脸上打转,眼神却有些涣散。
  柳兰君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仿佛什么也没能看到,或是看到了但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刺耳的警笛声终于来到了奈何桥边,成群的警察冲向这两个相互凝望的鬼魂。
  扫一眼那些气急败坏的黑衣武警,原泉轻蔑地一笑,抬起脚后跟凑近柳兰君的耳朵,小声说:“我先走了。”
  柔软的嘴唇擦着柳兰君的脸颊滑了过去,原泉头也不回地冲向忘川,纵身跃了下去。
  “小原!!”
  柳兰君猛然醒悟,撕心裂肺般大喊一声追过去,紧随其后也跳入了铁莲。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尾声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尾声 。。。 
 
 
  
  一年后。
  对于享有无尽寿命的神仙来说,一年或许只是下一盘棋所花费的时间,但在天府真君与阎王历劫完双双归来的这一年里,天界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玉兔下凡去捣乱了一回唐僧取经;吴刚终于伐倒了那棵伤痕累累的月桂树;月老因为乱牵红线,被王母罚去饲养天马;玉帝妹妹生的那个仙凡混血的孩子,现在成了天界第一宠儿;斗战胜佛又回花果山老家当起了美猴王,还娶了白晶晶当压寨大夫人,而二夫人居然是……
  
  但最惊爆的事情只有两件,而且都与北斗七星有关。
  第一件是文曲玄冥星君揭发武曲开阳星君与魔界素有勾结,还提供了铁证。玉帝震怒之下召开阳到玉皇宝殿对质,而后者竟然抗旨不遵反出天界不知所踪了。
  第二件是武曲星君失踪后不久,文曲星君玄冥居然也留书一纸飘然而去下落不明。书中称自感能力不足以统领天下文人,自请辞职,以待贤德担当此重任。
  无法相信一向循规蹈矩的文曲星居然会做出如此目无天纪的行为,玉帝再次震怒,立刻命令掌管北斗七星的玄虚真人务必将这两仙捉拿归案。
  
  耗时半年的追捕,玄虚真人只带回一个令玉帝再再次震怒的诡异新闻:两位星君目前正同居魔界,且位尊帝后,但武曲星君竟然是身居后位的那个!
  玉帝再再次震怒后,召集天界诸神,准备讨伐魔界捉回那两个贰臣。
  武将文官在玉皇宝殿上商议许久,却一致认为眼下并非最合适的讨逆战机。因为天界财政赤字由来已久,最近尤其严重,现在就连维持必要的铺陈排场都出现了困难。如再要去讨伐魔界,天界金融将会更加雪上加霜。况且,自从最能打的斗战胜佛还俗、二郞真君去了外星发展、托塔李天王父子内退归隐后,天界几乎找不出一员像样的武将能与开阳星君相抗衡的。真开仗的话,胜负难料不说,弄不好倒有可能不是天界讨伐了魔界,而是魔界占领了久已觊觎的天界。
  在玉帝再再再次震怒之前,招安大使太白金星和他的远房兄长太上老君一左一右好言安抚,总算是让玉帝暂息雷霆之怒,将讨伐魔界的项目书无限期地束之高阁。
  
  丽日,瑶池岸边。
  如洗的蓝天下,芳草萋萋闲花朵朵雪山重重,到处都是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天马在悠然而行,不时低头饮一口清凉的雪水;各种仙禽或站或卧,或嬉戏于水,或翱翔在天,偶尔引颈发出悦耳的鸣叫;天女们头戴野花臂挽果篮,成群结队地来去迤逦,洒下一串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距离瑶池稍远的桃林里,一群天女身披五彩天衣随着音乐且歌且舞,美丽的脸庞似乎令灿烂的桃花都失去了颜色。神仙们各按品阶散坐在桃树下,边品尝美酒佳肴,边随意谈笑欣赏美景美人。
  如同过去的几万劫一样,所有神仙都意态悠闲自在从容,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王母娘娘饮下一口琼浆玉液,顺便瞟一眼新上任的武曲和文曲两位星君,艳丽的脸上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成成,你说,本届文曲星和武曲星是不是很般配呀?”她小声问站在锦椅右侧的一位天女,语气里显出几分意味深长。
  双成打着孔雀翎扇,扭脸看看那两位因新荣升而略显不自在的少年神仙,抿嘴一笑,“是呀,是呀!看他们的小腰……嗯,就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缘分。”
  “缘分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吗?少了月老那个老家伙从中碍手碍脚,咱们办起事来可方便得多了。”王母喜滋滋地白她一眼,再次打量那两个正襟危坐的星君,开始琢磨,“咱们是不是搞个什么特别一点的派对,把他们往一块儿捏捏?瞅瞅,多俊的孩子,就是有点古板,可惜了的。”
  
  站在另一边的天女笑着插话:“这个主意好!甭管什么老古板,被娘娘一调教,准保都变活泛了,更别提原本就存着那个心思的。”
  “女女这话我爱听!男才男貌的,白白搁着多浪费!要不是我安排阎王和小南……咦?小南他们呢?”王母扭头望向天府真君原本坐的座位,再看看同样缺员的阴王席,咬牙低语,“怎么回事?眨眼功夫,那两个又跑哪儿去了?这蜜月过了快一年,还没完!逃席逃上瘾来了这是?”
  “娘娘莫急,小南刚才对我说喝多了,要去走走,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织女小声回禀,嘴角却微微上挑。
  王母看她一眼,再转脸冲双成使个眼色,“那个东西在你身上吧?”
  双成略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嗫嚅:“娘娘……”
  “带了就快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个儿总偷着用。”王母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头,伸出只玉手。
  织女盯着双成,见她扭扭捏捏地从裙下取出面菱花小镜塞给王母,然后摆出付若无其事的架势挺直细腰扇了几扇孔雀扇。她不觉微微皱眉,将脸板了起来。
  而王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边这两大仙女的小动作,只顾执着那面镜子看得眉花眼笑。
  
  镜子里仍是满满的桃树,但却不是镜外的这片。有别于天界仙品异种的桃林,那只是凡间的一片普通桃树林,不过倒也风景如画俊影成双。
  在灿烂的桃花丛中,有两个人正躲在一棵最茂盛的大桃树后亲吻。浓密的花枝遮去了脸,只能看到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身穿红T恤白仔裤,双腿挺直修长。另一个则长得高大魁梧,淡烟灰色的长袖衬衫上落着几片花瓣,看上去异常旖旎风情。
  两人缱绻缠绵,根本没发觉有人在偷窥,也完全忽略了周围的大好景致。
  
  “……缚,我一直不敢相信,咱们真的在一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低低从花后传出,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和惶惑。
  接着,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好听的磁性和温柔,“小南,是真的。我,缚,现在正和你在一起。”
  少年幸福地叹了口气,几下轻微的衣物磨擦声过后,却又小声嘀咕:“咦,怎么又是他?”
  “嘘,也许阴间有事。”灰衣人挥动右手。
  桃树旁的空间一阵波动,随后一面透明的镜子出现在半空,叶欢在镜中躬身行礼,“王,属下有要事禀报。”
  镜中的叶欢身穿一套白制服,长发垂在背后,低眉拱手的姿态恭谨而谦卑,原本嘲讽的表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事?”
  灰衣人平静地问道,和少年倚在一起同看向镜子。
  “昨天稽查处查到一家地下赌场,不过……”叶欢回禀,望向灰衣人的目光突现一丝犹豫。
  “有话不妨直说,小南不是外人。”灰衣人伸手揽住红衣少年的细腰,语气温和从容。
  叶欢低下头,看着草丛中那些落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赌场主人好像和一殿有些关系,未禀告王前,属下不敢妄动。”
  “秦广王?”灰衣人喃喃自语,低声吩咐,“先封了赌场,人员暂押在稽查处,待我回去再处置。”
  “是。”叶欢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事么?”少年不耐烦地问他,紧紧搂住灰衣人的胳膊。
  闻言,叶欢脸上显出几分尴尬,低声问:“请恕属下冒犯:不知王什么时候回去?我们都很想念王。”
  “大概再过两三天吧,辛苦你了。”
  灰衣人语中含着笑意回答,抬手摸了摸红衣少年那头黑亮的长发,似在提醒他注意态度。少年顺势将头埋进灰衣人颈子里,乖乖地不再插话。
  “能为王分忧,欢求之不得。”
  叶欢向灰衣人注目片刻,接着躬身施礼,又向红衣少年也行个礼,这才在镜中隐去。
  
  “你怎么总是针对他?”灰衣人捏捏少年的耳朵,语带亲密地问。
  “我就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十殿之上增设那个所谓的‘稽查处’,还把主管的位子给他?本来就够拽的一只鬼,现在鼻孔都快朝天了。”少年摆脱那只手,不高兴地离开对方的怀抱,抠着树皮嘟嚷。
  “我离开阴间太久了,有很多事情都脱离了正轨,十殿也需要整顿,这是你我都亲眼见过的。再说,他哪有鼻孔朝天?哪次见你,他不是礼貌周全的?刚才还冲你行礼,可你却硬装作没看见。”
  灰衣人好脾气地跟过去从背后搂住他小声劝慰,语意温柔缠绵。少年又别扭了一阵,才回身反拥住他。
  “我知道他对我很恭敬,可对你更仰慕。什么叫‘大家都很想你’?明明就是他一个人在想!哪次不是你稍微出来时间长一点,他就借各种理由来催?”少年不依不饶地抱怨,“他到底和你有什么渊源?不会是因为上过一次床,就从此念念不忘了吧?”
  
  灰衣人无语地吻住少年,直至彼此都快要无法呼吸时才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叹,“小南,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清楚么?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
  少年抓住灰衣人的胳膊,注视着他的眼睛片刻,轻轻说:“可你这么好,我真的能独自拥有你么?缚,……”
  “我也一样。”灰衣人打断少年的话,偏头吻吻他的嘴唇,嗓音颤抖地呢喃,“我也不能相信能拥有你,小南。你是那么可爱,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而我,只是阴间的一只鬼。”
  “可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少年不假思索地脱口宣布,然后纵身跳进灰衣人怀里,声音低哑地喊,“缚,你是我的!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把你夺走!哪怕是和你有宿缘的那个人也不行!”
  “小南。”灰衣人拥紧他,细密的吻落到他的头发上,“不会有别人!也没有那个人!你不要怕。”
  
  “可我就是怕,怕到哪怕夜里睡在你身边都会从梦里吓醒!”少年呜咽着说,将脸埋进对方颈间,“我一直在后怕,历劫的时候有那么多不确定。要是我们没有遇上怎么办?要是遇上的时候,你已经有了爱人怎么办?要是你不爱我怎么办?要是开阳哥从中搞的那些破坏生效了怎么办?那个老陈不就是因为被他附身,所以才派你去窃取情报的吗?要是你有那么一点点不爱我,没有一直等在奈何桥,自己去投生了怎么办?要是你没有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再次爱上我完成三世之约,又该怎么办?有太多的可能,只要有一个可能成为现实,三世的约定就会不成立。那么,那么我和你就要被分开了,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
  “别再说了。”灰衣人心痛地吻着他,语气里是深深的爱怜,“小南,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现在,我们俩在一起,而且永远都会在一起。开阳他……也付出了代价,我不恨他,也不要你再为他内疚和担心。”
  少年在爱抚中逐渐恢复平静,迷惑地低语:“原来,玄冥哥一直爱着开阳哥,还为他成魔。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现在,还好吗?”灰衣人轻声问,抬手理着少年略散乱的长发。
  “嗯,听那边的朋友说,还可以吧。”红衣少年含糊地回答,“就是开阳哥不肯穿后服,可又打不过玄冥哥,所以很郁闷。”
  “可,好像开阳才是武曲星。”灰衣人无奈地提醒一句。
  “开阳哥是天界正统,与魔道不太匹配,堕天后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可玄冥哥是自主成魔,功力仍保留不说,还注入了新的力量,现在早已远非开阳哥可比。”少年解释,语气里有丝不甘。
  灰衣人没有再接话,似是对这两位前文武曲星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其纳罕,以至失去了评论的打算。
  
  “缚,历劫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模样和禀性?”
  过了片刻,少年忽然问道,语意细微,似防人听去。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怎么还问?”灰衣人的嗓音里含着隐隐的笑意。
  “可我还想听,缚。我想听在天界的一切都被忘记之后,你为什么还会记得我的模样?”
  “好,想听,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小南啊。我可以忘记一切,唯独忘不了的,就是你。”
  伴随着这个回答,桃树下又响起了柔情而甜蜜的亲吻声。
  
  “可是,小南,你又为什么会变做我的模样?”
  随着一阵淅淅梭梭的衣物磨擦声,灰衣人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带上了稍重的喘息。
  “你猜?”少年调皮地反问。
  片刻安静后,桃林里突然响起低低的呻吟,还有更大的衣物磨擦声。
  “……缚,你……我不说,你就……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邪恶?”少年气喘吁吁地轻斥,清脆的嗓音里掺进些沙哑,听上去异常诱惑。
  “是你先不说的。”灰衣人无辜地回答,气息也有些不稳。
  “……那,那你也不能……”少年底气不足地申诉半句,随后语气一转,理直气壮地宣布,“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变成那个模样的!我一直好那个长相,遇上历劫就顺便尝试了一下而已。”
  桃林里响起低低的笑声,灰衣人笑得极其畅快,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
  
  “是真的!我没骗你,我就是喜欢那个长相,所以才……缚,你别再笑了!”
  清脆的嗓音气急败坏地大吼,桃树的枝条被震得颤了几颤,更多的花朵坠落在地。
  “我不笑了。我知道,小南。”
  灰衣人强忍住笑意,努力安抚激动的少年。结果一不小心,两人一同摔进了茂盛的草丛里。
  落地的瞬间,灰衣人敏捷地一扭身垫在了下面,而红衣少年则被他安全地搂进了怀里。两个人的脸清晰地显现在镜中,灰衣人长得相貌清奇神采丰华,少年也是眉目如画阳光帅气,两人看上去极是般配。
  他们久久地凝视着彼此,眼中流动着动人的温情,唇角同时带上了笑意。
  
  少年伸手搂住灰衣人的脖子,脸贴上他的脸,合起了
  眼睛,幸福地叹气,“缚,你长得真好看,我想永生永世都这么看着你。”
  “小南,我知道。”灰衣人执起少年的一束长发送至唇边轻吻,动作温柔至极。
  “缚,我知道你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和我的心在一起。”少年闭着眼睛轻吻一下灰衣人的嘴唇,然后低头吻向他的胸口,一面慢慢解开身下人的衬衫钮扣。
  “……小南……”灰衣人目光迷离地望着少年。
  “……缚……”
  喃喃地低唤,少年一寸寸吻着唇下的肌肤,脸上浮起两团红云。
  “……”
  两人间的对话慢慢低微,而其他更热烈的声音却逐渐响了起来,将灿烂的桃花羞得脸色更加嫣红。
  
  几只白蝴蝶从草丛中飞起,翩翩地掠过他们的头顶飞出桃林,飞向海边的渔船和白帆,一直飞上了船老大的斗笠。有着古铜色皮肤的船老大冲着跟自己第一次出海的幼子伸出拇指,风雨雕刻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大笑:“好小子!”
  蝴蝶惊飞起来,扇动带着黑点的白翅膀飞向无垠的大海。海天相接处,是通红的火烧云和半个太阳,正与它们投在海面上的影子难舍难分不离不弃同生同死。
  夕阳美丽而宁静,均匀地洒在这片天与水间,每一个阴影都是它婆娑的裙摆。
  海风微微而起,微微而吹,微微带着咸咸的苦味,微微地将雪白的浪花送上沙滩,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缤纷落英会合。
  成群的招潮蟹举起一大一小的鳌立起湿淋淋的身体,欢呼着黑夜的来临,每只蟹壳都如同圆圆的金币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缚,咱们去踏浪吧?”兴奋地提议。
  “好的。”温柔地同意。
  “……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有丝尴尬。
  “为什么?”纳闷。
  “……你不觉得,那个,让0来背1……是件,嗯,很奇怪的事情么?何况,我们刚才……”欲说还休。
  “……你的意思是……要我抱着你?可是,我喜欢这个和你心贴心的姿势,要是抱……”完全懵懂。
  “不,我不是这个……还是算了。”仰头向天,彻底无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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