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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中相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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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在椅子上睁开眼,活动了下被压到酸麻的胳膊,换了个姿势,昨晚他自告奋勇一个人守整夜,自然又是半睡半醒著过了一个晚上。看著时间差不多了,他索性直接站起来,拿著牙杯去洗涮。路过他们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门紧闭,估计言林小孩儿还在睡,十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终於起的比言木木早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做如此无聊的比较的时候,十二顿觉全身无力,自己一定是有哪里不太对,他赶紧跑到盥洗室往脸上泼了两把水。
清醒,清醒!
十二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推开会议室门,看到除了隋颖之外竟然还有人来的比他还早。
陈晨拿著枪在摆弄,表情很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十二一边帮著隋颖分派早餐一边饶有兴致的搭讪:“大叔你很积极嘛!”
陈晨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闻言抬头,见是十二,“早!”
“大叔早哟!”十二扬起一只手臂打招呼。
陈晨满头黑线的继续无视大叔这个称呼,他把弹夹卸下又装好,很有感触的开口,“我总不能一直被你们这些小孩子保护啊!”
十二拖过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图书馆的椅子四条腿上都有特殊防护,拖拉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他托著脑袋看陈晨越来越熟练的动作,嘴上说著,“只有言木木一个人比较小啦,其他都是成年人啊!”
这种话从长著一张娃娃脸的某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没有丝毫说服力。
陈晨显然也是这麽认为的,他耸耸肩而後看他一眼,大度的不跟小孩子计较,继续专心自己手头的工作。
门被大力关上,发出一声钝响,让专心分配早餐的隋颖都抬起来头。
“哎?”十二朝声源望过去,摇晃著一条胳膊,“木木早啊!”
“早!”言林脸色阴沈,大清早的就周身罩在一股“生人勿进”的低气压里。
十二朝陈晨吐吐舌头,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祈祷言林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木木啊!”十二跟在言林後面突然叫道。
“干嘛?”被叫到名字的那人忽然回头,两个人鼻尖贴鼻尖的就这麽撞在了一起,言林捂著被撞红的鼻子没好气的瞪著他。
他竟然又跟的他这麽近!
十二眨著眼睛装傻,顿了几秒才开口,他笑著朝言林伸出手,“是想问你还发烧吗?”
言林愣了愣,没有躲开十二伸过去的手,偏著脑袋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十二一手摸著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上,後来干脆直接把自己的额头贴过去,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他语调轻松起来,“退烧了!”
“干嘛这麽高兴啊!”言林被他过於欢快的音调吓了一跳,只是个普通小感冒好转而已,又不是什麽大病痊愈,这人反应会不会太强烈了一点。
“当然会高兴!”十二丝毫不掩饰,“发烧可是会产生各种各样严重後果的,能退下来当然很好啊!”
言林觉得自己似乎又要烧起来了,只能掩饰似的低叫一声,“……白痴!”
几分锺後,罗辑和柏子仁也来了,两人都一副没睡足的样子,两只眼睛上挂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罗辑子关门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罗辑随手接过隋颖递过来的早餐,道了声谢,又是一连串的哈欠,眼角都有泪水流出来了。
柏子仁把面巾纸盒朝他推了推,然後朝言林招手,“言林。”
言林放下手里的面包走过来。
柏子仁在他面前蹲下来,撩起他的裤脚,仰著头问道:“走起路来脚踝感觉怎麽样?”
言林最讨厌别人拿他当小孩子,偏偏这个队里所谓的最大年龄差说的就是他和柏子仁,也不怪某医师拿一副骗小孩子打针的口气跟他说话了。
“感觉好多……啊!”
言林还没说完就感觉医生的手在他已经开始消肿的地方不老实的捏了捏,他原本镇定的表情登时扭曲起来。
柏子仁挑了挑眉毛,又换个地方揉捏著,继续问:“这样还会疼吗?”
言林想说就算不是有伤,被这麽个力道捏著也会疼的好不好啊!他咬著牙俯视蹲著的医生,在柏子仁看来简直就是一副忍著不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喂!”言林叫道。
“抱歉抱歉……”柏子仁赶紧道歉,“你这个样子没法出门的,还得休息一天。”他顺手在桌上的面巾纸盒里抽出一条湿巾擦了擦手,“正好今天没什麽事你就好好养伤吧!”
“哦。”言林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一反应才觉得不对,忙又问:“你刚才说什麽?”
柏子仁不再说话,抓过一个面包撕开包装开始吃。
罗辑从一堆材料里抬起头,解释道:“今天没什麽任务,我们要先把这几天搜集的信息整合一下……”他又打了个哈欠,接著柏子仁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眼角,无奈的说,“一个晚上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那……立夏怎麽办?”抢在言林前面先开口的是十二,他本来是在专心看陈晨拆装枪支的,听到这话立刻转过头来。
“救人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柏子仁淡淡的开口。
他虽然不是做决定的人,但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总能给人一种震慑力,就算是像现在这样很平常的一句话,也透著种无形之中的压力。或许是年纪最大的缘故,那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淡然是用年龄经历堆积起来的,就算十二和言林武力值在这队里是最强的也无法企及。
现在罗辑和言林身上都有伤,必须要停下来休整一番。一味盲目向前是不行的,暂时的停止是为了能更好的往前走,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实际遇到的时候并不那麽容易贯彻实行。更何况现在他们有一位队友尚且游离在队伍之外,要放平心态让自己休养生息不是那麽容易的。
言林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硬要出任务的话自己搞不好会变成拖後腿的那个,而这是他无法容忍的,尽管心里著急也只能默默忍下来。
“我其实可以一个人……呃……我是说……”十二才是最纠结的,他无伤无病的,这麽养闲人一样呆在家里怎麽看都不太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柏子仁打断,“十二你过来,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哦!”柏医师常年挂著笑容的脸在他看来莫名写著“不怀好意”四个大字。
“啊?”十二把最後一口面包咽下去,而後灌了一大口白开水,才来到柏子仁面前。
柏子仁拉著他的手比划著,两个人嘀咕了一番,十二的表情变的异常丰富,最後在柏子仁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先看了言林一眼才点了点头,柏子仁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背,“交给你了,我很看好你的哦!”
早餐过後,罗辑手里拿著笔在一堆材料中写写画画,忙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柏子仁还是继续教授陈晨枪法。
房间里只剩下这两位……两人间蔓延著一种诡异的气场。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这种僵硬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十二,他一边回忆著柏子仁教授的按摩手法给言林揉捏著,一边试著打破僵局,“唔……笑话是这麽说的,有个人长得很像洋葱……呃……木木你在听吗?”
“在听。”言林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他原本不那麽疼的脚踝被十二捏的太疼了!他要忍著不叫出来就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怀疑柏子仁那个混蛋根本就是在借机报复,谁说好脾气的人不会记仇的!“嘶……”
听到他倒抽气的声音,十二赶紧停下来,他的手劲是用来捏断丧尸脖子的,根本就不适合按摩这种纯技术活好不好啊!
“疼吗?”
言林僵硬著摇了摇头。
“啊那我就继续说啦……那个很像洋葱的人,他走著走著就哭了。”
“……”
“咦?”没听到回应,十二又停下手上的动作,偏著脑袋看向言林,“不好笑吗?”
“……”拜托你也说说……到、底、哪、里、好、笑、了、好、吗!
言林目光在左手不远处一个盛满水的杯子上打转,怎麽办,好想把那个杯子扣到这个人的脑袋上啊!
这样一来一回,气氛缓和了不少。对於言林变黑的脸色十二也不以为忤,依旧兴致勃勃地说:“那我再讲一个吧,唔……”他仰头看著天花板,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然後眼睛忽然瞥到垃圾桶里的面包袋,“想起来了,是这麽说的,从前有个面包走在路上,走著走著觉得自己饿了,於是就把自己给吃了。”
“你、只、会、讲、冷、笑、话、吗?!”言林终於忍不住了,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正常人要活跃气氛会讲冷笑话吗?会吗会吗?!
“呵……呵……”十二干笑了两声,右手挠著後脑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冷笑话都比较短,比较容易记住啦……”
言林一句话噎在喉头,那啥……他原本想说什麽来著?
他挂著满头黑线看向十二,忽然理解了为什麽这个人老大不小了还没有从基础学校毕业。
吃过午饭,外面的天色就以看得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董源今天难得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他这一场感冒耗的时间可不短。他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这场雨下的不能小了。”
“别在窗边又著凉了。”隋颖收拾完东西回来发现他竟然就那麽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不知道自己久病未愈吗?
女人走过来拉他,手刚碰上他的皮肤就“啊”一声叫出来,她一脸担忧,“你胳膊怎麽这麽凉?”
他早上体温还偏高,中午才恢复正常,这还没过几分锺,怎麽就变得这麽低了!
董源像是没听到她的惊呼,兀自把视线放在外面越来越黑的院子里,上了锁的大门隔绝了这个空旷的场地,原先游荡在这里的丧尸们早就连尸体都不剩了,一把火就让它们消失的干净又彻底,现在看起来有种暴风雨前平静阴郁的感觉。
视线再放的远一点便是铁门外的世界,零零散散的几只丧尸双目无光的晃荡著,偶尔挥打著手臂快走几步不知道是想做什麽,也有的走著走著被同伴的尸体绊倒,接著再不知疼痛的爬起来继续游荡。
变成这样一种无知无觉无痛无感的生物,折磨的到底是自己还是那些依旧爱著它的人们呢?
“柏医生!”隋颖看到柏子仁的身影在一排书架旁闪过,赶紧叫住他。她自己虽然是医科生,对付小感冒什麽的不在话下,但要说起临床经验当然不如人家的随队医师。
“什麽事?”柏子仁探过脑袋,声音平和的问道。他手里拿著药箱,估计是要去给某人换绷带。
“董源体温有点不正常,能不能麻烦您来看看?”隋颖靠在隔开房间的书架旁边,面露忧色。
柏子仁应了一声,放下药箱走到董源身边,这时候董源已经回过头来,脸上带著“麻烦你了”的表情看著他。
柏子仁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挺正常的啊……”
两个人对昨晚那场诡异的对话闭口不提。
隋颖闻言也过来试了试,确实是挺正常的体温,刚才那毫无人气的冰冷触感竟然像是做梦一样,女人只能笑笑,“抱歉啊,是我搞错了。”
柏子仁看了眼窗外,已经有零星的雨点开始往下落了,“别太靠近窗户,会透风吧,感冒刚好就别吹凉风了。”
两人道了谢,柏子仁淡淡的笑著,提著药箱又出去了。
闪电划开天际,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隋颖在亮光中抬起头,正好对上恋人那双暗如死灰的眸子,那里面一丝波澜也无,冰冷、黯淡,像是已经熄灭了的灯火,徒留一点残存的灰烬。
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席卷全身,她竟然像是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明明有著同一张脸,内里的某些东西却完全不同。
闪电过後,屋子里重新暗下来,随後,一道惊雷平地炸响。
有种复杂的情绪从心口那处柔软的角落滋生出来,混合在爱与理智之间,挣扎著、彷徨著,隔著薄薄的那层纸,让人本能的畏惧著近在咫尺的真相。
伴随电闪雷鸣而来的是豆大的雨点,啪啪的打下来。走廊里的灯坏了,此时暗的几乎看不到路,周围还弥漫著一股木桌椅和书本发霉的味道。
柏子仁提著药箱走了两步,听著外面劈啪的雨声,某些猜想在脑袋里翻滚著。
他摘下眼镜掐了掐鼻梁,猜测还只是猜测,现在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几分锺之後,他又再次折回去,小两口的屋子已经拉上窗帘开了灯。
柏子仁把隋颖叫出来,单独嘱咐她,“董源的体温每天都要测,记得跟我说一声。”
女人秉承谨遵医嘱原则,点点头应下来。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今晚轮到言林守夜,十二缠著他要一起被他吼回去了,所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著外面淅淅沥沥不断的雨丝,怎麽也压不住心里升腾而起的烦躁。
时间接近零点,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他不像十二那麽怕黑,也就不费心去点什麽蜡烛了。
就这麽无聊的坐了近半个小时,言林想著出去看看。他蹑手蹑脚的从两排书架中间的空隙挤了出去,路过十二睡得那处的时候,屏住呼吸猫著身体从他身边经过,发现那人嘴里嘟囔著著翻了个身,想来是做了个好梦。
他尽量轻缓的走在走廊上,每一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十二一天的劳动成果还是很可观的,他的脚踝已经开始消肿,走起路来轻松很多。
言林的夜视能力不错,黑暗中也看得清楚台阶,他低著身子小心的下楼,整个一楼都没有人住,倒塌的书架桌椅早已经被规整到了一处,空出来老大一块地方。他拿著弓弩走在地板上,空荡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他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哒。哒。哒。
外面还在下雨,比下午的时候小了些,但是雨丝细密,下了几个小时也不见间断的。言林没有把自己淋成落汤鸡的兴趣,只是站在玻璃门前,视线在外面安静诡秘的空间中游荡著。太过安静的环境里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一吸一呼节奏缓慢。感觉到呼出来的气带著灼人的热度,他抬手按在玻璃门上,玻璃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为了不让别人过分担心,他隐瞒了自己还没有完全退烧的事实。
如果再因为自己尚未痊愈这种事耽误了任务进程,错过了与立夏的重逢,岂不是会很有罪恶感吗?
言林侧过身子靠在玻璃门上,两只眼睛无目的的在外面扫荡著;偶尔能看到有丧尸一头撞在上了锁的铁门上,撞击声混合在雨声里听不真切,认识到此路不通後,丧尸们便会爬起来换个方向继续游荡。
一切如常。
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言林心里一紧,条件反射回头,举起弓弩,拉弦搭箭,动作一气呵成……然後就见到打火机火苗闪烁中柏子仁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骤然出现的光亮还是让他眼睛晃白了那麽一会儿,视线里都是视觉残留的幻影。他用力眨了眨眼,有泪水涌了出来。
僵硬著放下武器,他把跳出来的心脏重新塞回胸腔,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幽灵一样的柏子仁熄掉打火机,又往前走了一步,永远温柔的声线此刻听起来空荡荡的,像是木棍敲击在空心的物体上,听的人心里一阵阵发紧,“换班了。”
“啊……好。”言林手边没有计时工具,只能应声。
柏子仁忽然又往前迈了一步,冷不丁伸出手来,言林在身体反应方面本来就比柏子仁要强出许多,仅凭本能也能躲过他的碰触。
右手被晾在半空,柏子仁眉头拧了起来,接著又舒展开来,他笑著问,“还发烧麽?”
“没……没有了。”言林有些心虚。
“……那就好。”柏子仁收回手的时候似乎还叹了口气。
言林隐约记得之前谁也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一样的感觉,透著几不可察的无力和无奈,什麽都抓不住的感觉,让人本能的就觉得心慌。
“那就好”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毫无预兆的,他想起言澈来,兄长大人不止一次对他说要努力活著。活著不只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义务,你的生命不只属於你自己还属於那些爱著你关心你的人。言林知道言澈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爱人,他对生存如此执著,其中有多少是为了能再见那个人一面呢?想再听那个人说话,再看看那个人的笑脸,什麽都不做的就那麽彼此互相凝视就能感觉到安心……言林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兄长在家乡小城的幸存者名单里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名字,但他不相信那人会如此容易遇难,只是到最後他也没有能够确认,生也好死也好,没人给他一个痛快。
其实仔细想想,变成丧尸才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吧,言澈那麽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或许也只是用一个模棱两可的假象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罢了。
言澈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也说不定。
不对,他们这些人,结局都是一样的,陪伴在身边的永远都只有淋漓的鲜血和腐烂的尸体,最後也一样要在这些恶心的东西中结束生命。
如果结局都一样,到底为什麽要活著呢?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这个古往今来无数哲学家的都烦恼著的问题。
他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此刻舒展开来才发现手心一片汗湿,心脏突突跳的厉害。
两人彼此对视,沈默维持了大概有半分锺。
柏子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他没有闪躲,“回去睡吧,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好好休息。”
说完之後,柏子仁不再看他,背著手转了个方向,目光放在虚无的远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言林机械的转身上楼,心里乱的很,太多东西堵在脑袋里理顺不出任何头绪。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那人竟然是坐著的,人类真的可以在完全无支撑的状态下熟睡吗?他皱著眉思考这个问题。
“你吵醒我了啊……”十二抱著叠在一起充当枕头的外套坐在放倒的书架上,大眼睛在黑暗里扑闪扑闪的,说话的时候还带著鼻音,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不去追究这个能懒床懒到死的家夥怎麽会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吵醒,言林看他一副欠虐的样子,顺手就丢过去一个爆栗,十二缩了缩脖子,不满的嗯了声,依旧嘟著嘴看他。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笑了出来,是什麽开始的,欺负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习惯。
言林发现已经无法理解自己上一秒的想法了,竟然会怀疑活著的意义,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嘛!
一把将十二推倒,两个人滚在一起。
“你……你要干嘛?”十二撑开手臂,把那人挡在一臂之外。
纯洁的言林小朋友并没想干嘛,就只是想睡觉而已。
“切,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言林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问。
“唔……”十二咬了咬嘴角,这个提议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白痴,想那麽久干嘛!”言林躺下来,还不忘伸手扯著那张包子脸,揉捏搓拉,手感真不错啊!
十二任由他折腾,等他转身整理衣服的时候才从後面靠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很困,声音有些模糊,“木木你好热……”
“别说话,睡觉!”
“……木木,晚安。”
十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疲劳都消散了,这一觉睡的异常满足。他从床上坐起来,扭著脑袋去看墙上的时锺,用了几秒锺才反应过来那长短两根针指示的是几点,明明已经是中午了为什麽还这麽暗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麽都没人叫他起床的啊啊啊!!!
匆忙整理好衣服,十二赶紧出来,这才发现大家竟然都没有外出。原来天公应了董源的话,这一场雨下的著实不小,从最初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到最後淅淅沥沥不间断的小雨,中间就没停过。
他们小队现在是伤的伤累的累,索性就趁著天气不适再多休养半天,於是再次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这天下午了。
八月十二号下午,终於放晴,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明显凉爽起来。
随著天气好转同时好起来还有压抑了几日的烦闷心情,午後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斜斜的打在书架上,在泛黄的书本上晕开一片暖色。
久违了,阳光的味道。
柏子仁、罗辑、十二、言林,暴力小队现在的四人全部出动,留下那三大一小看家。
罗辑胳膊没好利索不能开车,只能坐在副驾驶上给柏子仁指方向。
一行人朝著前几天发现新变异体的地点疾驰而去,因为没有之前的搜寻任务,不必绕圈子,所以走的是比较近的另一条路。
已过正午的小城一片寂寥,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尔能看见几个摇摇晃晃双目无光的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荡著。这几天都没有遇到过大规模尸群,一个运气好已经不能完全解释了。车厢里也是一反常态的安静,似乎谁都没有心情说话,一切都透著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前面有家药店,招牌歪斜著掉在地上,上面黑红一片,隐约还能辨认出“健康大药房”几个字。药店最外面的卷帘门放下来一半,里头的玻璃门紧关著。
“去看看。”罗辑靠在椅背上没动,只是淡淡的下命令,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精神看起来有些差。
柏子仁被他的样子弄的哑然失笑,旁若无人的伸手揉了揉罗辑的短发,顺手又把他额前的碎发往後拨了拨,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遵命!”就差再敬个军礼了。
车子停在药店前面,刹车声没有引起店里的任何反应,只能亲自下去确认了,这种封闭的空间是最可能有活人存在的。太害怕了,以至於听到声音都不敢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後排座上的十二和言林率先下车,柏子仁同时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啊──!”
车子这一侧的两人脚掌刚踏在地上,就听到一声惊呼,柏子仁一贯冷静温和的声线听起来异常扭曲。
两人赶紧绕过车头,只见罗辑抱著柏子仁在地上滚了两圈,偷袭那只丧尸的胳膊被压在下面,地上有一条拖曳出来的血红的线。
“嗷嗷──”
那丧尸在地上滚了滚,不再挣扎著想要爬起来,而是抬起腐烂的双臂去拉扯柏子仁在风中乱飞的长发。
糟糕!
罗辑来不及思考,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拿,五指握拳直接朝著丧尸那双血红的眼睛揍了过去。跟他的肉拳同时袭来的还有言林的羽箭,特制的箭头从太阳穴直直插进去,那丧尸嗷嗷叫著,像是感觉的到疼痛,两只手臂胡乱挥舞,终於放开柏子仁的头发。罗辑的眼睛看起来比丧尸的还要红,他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器官扑通扑通的乱跳,慢慢松开拳头才发现掌心有一圈血迹,刚才竟然用力到把指甲掐进肉里。
“嗷──呜──”
竟然还没有死透?!
不知是惯性还是真的没死,那丧尸摇摇晃晃的朝这边倾倒过来,罗辑突然从地上跳起来,长臂一揽就揪住了它所剩无几的头发,单手扣著它还在往外淌脑浆的脑袋,另一只手再次握成拳头狠狠的揍了过去。
他把它压在车厢上,赤红的双目几乎能滴出血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谁的表情看起来更恐怖一些。
罗辑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一拳比一拳狠戾的砸了过去。
那丧尸早已死透,仅靠外力的支撑贴在车厢上,整个面容已经被揍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刚才抓住柏子仁头发的那条手臂早就被卸了下来,肉沫和著血液飞溅到施虐者脸上。
罗辑依旧不放手,沾著血水的脸上表情狰狞可怖。
言林举著弩的手臂还停留在半空,十二拿刀的手也僵硬在那里,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看著这一幕。
只有柏子仁从後面靠过去,温柔的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胸膛贴上那个还有些颤抖的後背,脑袋枕在那人的颈窝,长发垂下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亲爱的,冷静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罗辑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松开那丧尸,任由它跌落到地上,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酱。
柏子仁扯过他满是血水的手,一指一指的扒开他紧握的拳头,看著掌心里指甲掐过的痕迹心疼的叹了口气,怀里的人不老实的挣扎,他只得把他更紧的包在怀里,对方满身污秽都弄到自己身上也不在一起,他温声安慰道:“我在这里。”
罗辑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僵硬的扭过头,视线里柏子仁的脸渐渐清晰起来,他伸手在那张脸上捏了捏,是肌肉充满弹性的手感。回忆起刚才柏子仁被偷袭的一幕他依旧有些後怕,听到那声惊呼的时候心里一紧连呼吸都不会了,之後完全是凭著本能冲出来的,枪都没来得及拿,更别说要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伤了。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左臂传来阵阵刺痛,那里的伤口在刚才的剧烈活动中又裂开了,血珠早就渗透了白色的绷带,衣服外面还混合著刚才那只丧尸的筋肉血浆,视觉效果非常糟糕。
柏子仁刚想给他查看一下伤口,就感觉胸口一阵钝痛, 他吃痛的弯腰,再抬头的时候就见罗辑甩了甩刚才突然发难的拳头,尤不解气地低声骂道:“早让你把长发剪短的!”
柏子仁自知理亏,只能苦笑著,“抱歉。”
谁能预料到刚才那种意外呢,他平时不是站在打僵尸的前线,这个很好理解,你玩网游时候有看到过牧师直接上阵拿剑削人的吗?所以说长发虽然不方便但习惯之後也会时常注意著些,总的来说没出过什麽事。这次不太一样,新变异体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和无法理解,就像刚才,那丧尸是什麽时候躲到他们车轮底下而又没有被碾压成肉饼的谁都没有印象。会想到要做埋伏偷袭这种事的根本就已经超过了目前对普通丧尸的认知,是变异体的新特性也说不定。
这些还需要之後防控组的详细研究,要做研究必须要有实验体,所以又转回主线任务,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
他小心的查看队长大人的伤口,看著那里混合的血迹,心口的位置像有蚂蚁在咬噬。
军部特务小队的人都会定期服用抗生素,不是直接被咬要感染也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职业精神满格的柏子仁最後也不忘蹲下来在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取了血样。
他把血样小心的封装好,对著那团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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