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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了他的尾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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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种类不同的茶之外; 这里还有一些精致独特的小茶点,以及一些别的小吃。
烧烤是属于这儿晚上才有的特色,算作是夜宵必备,却不见多大的油烟味儿。
或许是常年煮着茶的缘故,这里的每一寸角落仿佛都沾染了属于茶的清香味道。
暖色的灯光打下来; 人多却不嘈杂; 还有轻缓的音乐; 是很舒适的氛围。
顾奚亭带着周双双直接上了二楼。
木制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穿着长衫的男性服务员带着他们两个人来到“地支”号雅舍门前。
木制的雕花门推开; 顾奚亭带着周双双走进去时; 长长的木桌边的三个人都将目光停在了他们的身上。
“哟,来了?”西装革履的苏凛咬了一口烤串,闲闲地开口。
另外站着的两个男人是周双双没见过的。
他们在面对顾奚亭时; 似乎要显得更加拘谨一些; 都微微低头,齐声说了一句,“顾少君。”
顾奚亭微微颔首; 神色很淡,“嗯。”
苏凛撇了撇嘴,看向那两个年轻男人;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是。”两个男人顿时恭敬地应声。
等那两个男人离开之后,苏凛把烤串放到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扯了纸巾擦了擦手。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表带,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又松了松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锋利的眉眼一瞬舒展,灌了一口茶。
顾奚亭拉着周双双在苏凛对面坐下来,他长腿交叠,漂亮的眉眼间流露出几丝不耐,“找我什么事?”
苏凛重新拿起烤串,还没喂进嘴里,听见顾奚亭这话,他有点气笑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
他刚说完,目光落在顾奚亭身旁的周双双身上。
很短暂的视线停留,却足够他将她打量仔细。
看模样儿,好像是挺可爱的。
或许是见她偷瞄摆在他面前的那一盘烤串,苏凛直接伸手把盘子推到她面前,说话时,语气有点儿不太着调,“都是给你点的,小弟妹别客气。”
这话听着挺善解人意,但只有顾奚亭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放屁。
苏凛根本不知道他会带着她过来。
但见周双双那副小馋虫样儿,顾奚亭也就懒得说什么了。
这里的烧烤并非是外头小吃摊上那种一味重油盐,重辣的口味,却也不至于太清淡,也不知道里头加了什么,总之味道也十分的美味。
周双双起初当着苏凛的面,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见他们两个人自顾自的谈话,她在旁边渐渐的也就放开了许多。
“孟长陵知道你来郦城了。”苏凛忽然说。
顾奚亭一听这个名字,握着青瓷小茶盏的手一顿,他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苏凛,眼眉间添了几分冷意,“你说的?”
“那个……”苏凛摸了一下鼻子,有点心虚。
“我不是故意的……”他辩解了一句。
顾奚亭不想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他放下手里的小茶盏,“我当然知道你跟他是什么交情。”
“好得能穿一条裤子。”顾奚亭冷笑了一声。
苏凛听见他这么说,就皱了眉,“顾奚亭,你存心刺我呢?”
顾奚亭不搭理他。
苏凛面露烦躁,“反正他说了,想见你一面。”
他也是烦。
夹在这俩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没必要。”
此刻的顾奚亭显得尤其冷淡。
旁边正在吃东西的周双双偷瞄到他敛着眉眼,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由顿了一下。
顾奚亭察觉到她的目光,看向她时,他的神色终于柔和了些许,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周双双又开始吃东西。
坐在旁边的苏凛已经将两个人之间细微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绕是一向淡定心大的他,也忍不住为此刻顾奚亭眼底的那点儿柔色而惊诧。
和顾奚亭做了十几年的朋友,苏凛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青丘神府的少君,向来是目下无尘,锋利恣意的少年。
他什么时候见顾奚亭像现在露出那样柔和的神色过?
苏凛不由又将坐在顾奚亭旁边,一直埋头吃东西的小姑娘打量了一番。
多了几分慎重与正视。
彼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苏凛抬眼时,正见雕花木门被人打开,外面正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乌发如瀑,容色鲜妍明丽,穿着一件浅色长裙,站在那儿时,情态温柔。
苏凛一愣,“长月?”
来人正是孟长陵的妹妹,孟长月。
顾奚亭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是垂着眸,看不清神色。
只是当旁边的周双双抬头,要往回张望时,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周双双顿时不敢动了,她只能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顾奚亭根本没管身后的脚步声,抽了桌上的纸巾,替她擦干净嘴巴。
周双双红着脸,只能任由他擦。
孟长月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神色微滞,面上勉强不露端倪,走到桌边时,她对着顾奚亭微微弯腰,开口时,嗓音轻柔低娓,“长月问少君安。”
顾奚亭替周双双擦干净嘴巴,扔掉手里的纸巾,又将自己面前的茶水推到周双双面前,“喝点,解腻。”
然后他才瞥向孟长月,目光冷淡无波,“有事?”
周双双明显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悄悄打量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女孩儿。
她微顿。
这不是……最近选秀出道的那个很火的女歌手吗?
周双双不会记错她的这张脸。
毕竟是真的很漂亮的容颜。
前段时间那个选秀节目总决赛的时候,任晓静还拉着她一起给孟长月投过票。
最后的总冠军,就是孟长月。
这段时间,微博上有关于孟长月的话题一直不断,周双双想不关注都难。
但是……她和顾奚亭认识吗?
周双双看了一眼孟长月,又看了一眼顾奚亭。
“少君放心,兄长是兄长,我是我,我绝不会过问少君和兄长之间的事。”孟长月微微垂首。
顾奚亭的注意力放在周双双的身上,听了她这话,也没多大反应,也就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
一听到从他口中吐露的“以前”二字,孟长月那双眼睛里不由流露出一抹亮色。
她垂着眉眼,轻声说,“长月还以为,少君都忘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提起以前,她总有几分怀念。
那时她的兄长和少君还没到如今这样水火不容的局面。
而她,也曾有幸,在天外之境的青丘,待过那么几天。
顾奚亭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那边的苏凛连忙说,“长月,你快过来坐下吧。”
孟长月似乎犹豫了一下,抬眼望向顾奚亭时,似乎隐含几分期盼。
“这是我的地儿,我让你坐你就坐,那用得着看他脸色?”苏凛又说了一句。
见顾奚亭没有什么反应,孟长月这才对苏凛微微一笑,“贸然来这里,打扰苏大哥了。”
苏凛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替她倒了一杯茶。
他怎么会不清楚孟长月的心思?
但苏凛看了一眼坐在顾奚亭身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周双双。
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是那么的轻松,直到周双双打了一个嗝。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集中在她的身上,她顿了一下,一张白皙明净的面庞顿时红了个透,头埋得很低,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
“喝口水。”顾奚亭眼底压着浅淡的笑意,又把杯子递到她面前。
在她接过去的时候,他又伸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孟长月何曾见过顾少君这般温润柔和的神色?
她放置在膝上的手指不由微微收紧,落在周双双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这位是?”孟长月看着周双双,笑着问。
周双双可还没怎么正经地见过什么明星,而这会儿坐在她对面的又是任晓静的女神,她有点儿紧张,抿了抿红润的嘴唇,说,“你好,我叫周双双。”
她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我的好朋友是你的粉丝,请问我可不可以帮她要一个签名呀?”
孟长月似乎是没想到周双双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当然可以。”
当周双双捧着手帕上孟长月的签名看时,她由衷地夸赞,“你的字真好看。”
孟长月笑了笑,没有说话。
表面的云淡风轻,并不代表她的内心也如此刻外表上看起来的那般自若。
尤其是在看见顾奚亭伸手捏周双双脸颊的时候。
那样亲昵的动作,绝非是一般的关系。
孟长月如坐针毡。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不该来这一趟。
直到顾奚亭带着周双双离开,孟长月看着雕花木门好一会儿,才问苏凛,“苏大哥,他们……”
“你没看见顾奚亭手腕上的紫雾花绳?”苏凛反问。
孟长月一颤。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
在顾奚亭的左手手腕上,似乎真有那么一条浅银色的紫雾花绳。
她闭了闭眼。
心里有块地方正在一点点倾塌。
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就早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48章 终于见面 。。。
顾奚亭与孟长陵之间的恩怨; 说起来并不算复杂。
多年前; 顾奚亭和孟长陵曾一同帮助天极山追查一个专门靠伤害凡人孩童性命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的魔修。
彼时,身为青丘少君的顾奚亭与孟氏仙门长子的孟长陵以此任务作为成年历练任务。
少年意气; 一腔热血。
神明之所以为神明; 必须肩负起作为神明的责任。
这是顾景清常常告诫顾奚亭的话。
凡人是神明的子民。
神明享其香火供奉,受其功德。
而同时,神明也应护其安宁。
生死有命,人间笔笔糊涂债,向来是天书都无法叙说详尽的。
神明虽然无法过多的干涉人间琐事; 但除魔卫道; 却是天道之本。
妖魔害人; 神必诛之。
顾奚亭身为青丘少君,他肩上却不止担负着一个青丘的安危。
顾奚亭与孟长陵; 曾经也算做是意趣相投的朋友。
然而那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个失败的任务之后。
因为孟长陵的一意孤行; 造成被魔修掳去的十个人类孩童无一生还。
就连被顾奚亭提前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到最后,由于孟长陵的疏忽; 被那个魔修钻了空子; 也未能幸免于难。
那是年少的顾奚亭第一次那么真实地感受到凡人性命的脆弱。
明明前一刻还在拉着他的衣袖,叫他大哥哥,要糖吃的小女孩儿; 下一秒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灵魂的颜色。
那种无力感,一如他当初失去唯一的人类朋友时的感觉。
顾奚亭身上的旧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那时孟长陵因为自己的莽撞被吸取了孩童生命力而修为大涨的魔修打成了重伤。
顾奚亭唯有握紧自己手里那把由他父君亲手交给他的“霜尘”; 以一己之力,赌上性命,与之一战。
霜尘锋刃深深地扎进魔修的心脏,剑身上沾染的血迹寸寸凝霜。
那一战之后,他五感尽失,掩埋于苍山茫茫一片雪色之中。
直到他父君寻来的那一日。
当日勉力一战使他仙元受损,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深受旧伤隐痛的困扰。
但无论如何,他并不后悔当初赌上仙元的决定。
只是从那以后,孟长陵这个人在顾奚亭这里,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当年任务失败之后,孟氏仙门就将嫡子孟长陵关去了天外之境的沉神洞里,这一关就是好多年。
这明面上是惩罚,但是孟氏抢在天极山之前先惩孟长陵,究竟是想真的严惩还是出于保护的意思……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总之那么几年过去,孟长陵终于是从天外之境回来了。
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见顾奚亭。
于是这天在郦城的机场,顾奚亭见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人。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顾奚亭牵着周双双的手,在看见对面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穿着简单,面容清俊,带着几分书卷气的青年时,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瞬冷了下来。
周双双感觉到他攥着自己的手力道有点收紧,就抬头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陌生的青年。
那是谁?
“奚亭。”青年走过来,那双眼睛直视着顾奚亭。
顾奚亭盯着他,神色冷淡,面上没有什么波澜。
“好几年不见了……”青年无所谓他冷淡的模样,仍然笑着说。
“你来就是为这个?”顾奚亭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青年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隐下去,他看着顾奚亭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惭愧的神色,半晌才说,“奚亭,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
在沉神洞里的日日夜夜,孟长陵总忘不了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庞。
身为孟氏仙门的少主,他有着自己天生的骄傲,而所有的自负与不可一世都在那一年的历练任务中,成了戳进他心口的利剑。
他为着自己的一意孤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折断了一根仙骨。
虽然勉强接续起来了,却折损了他父亲半生的修为。
而他孟长陵这辈子,也再无可能将修为修炼到大化之境,也失去了长生不老的能力。
他会老,只是要比寻常凡人慢上个几百年罢了。
只是修为却是再也无法弥补的了,他失去了依靠自己振兴孟氏仙门的可能。
孟长陵垂着眼,脸色稍显苍白。
其实折断仙骨又如何?
他这些年来为之日夜不安的,总是那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凡人一生短短数十载,多难得。
可因为他的任性,就葬送了那么多个小孩子的生命。
被魔修吸取了精气,他们的魂灵不一定能够入得了黄泉,或许,当场随风散了也说不定。
如果是那样的话。
那些孩童,便没有了来生。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后不后悔,愧不愧疚,这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因为生命,不可回溯。
“不是得到我的原谅,你就能获得解脱。”他一语中的。
孟长陵脸色更显苍白,站在原地,似乎有点恍惚。
顾奚亭不再多说些什么,拉着周双双绕过孟长陵就走。
在飞机上时,顾奚亭一直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周双双看出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打扰他,自己安安静静地捧着一本书看。
抵达浔城之后,顾奚亭牵着周双双走出机场,在看见蹲在路边的那个寸头少年时,他挑了一下眉。
那边的齐舒很快就看见了顾奚亭和周双双,于是他兴奋地朝他们招招手,“亭哥!小嫂子!”
周双双还是难免被他这一声响亮的“小嫂子”弄红了脸。
顾奚亭直接把行李箱丢给齐舒,“你挺闲。”
齐舒嘿嘿地笑,拉着行李箱走在他们俩旁边,“亭哥我这不没事儿嘛,就来接你们。”
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齐舒悄悄拿出手机,给自己老妈发了一条微信:
舒克舒克舒克: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亭哥和他的小女朋友我接到了。
齐舒的母亲叫做郑春云,是齐家酒坊的老板娘,算起来,也是一只活了有千百年的仙鹤老阿姨了。
这会儿郑春云女士正守着手机,看见自家儿子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她就立刻给自己的小姐妹涂玉发了微信消息:
春云:阿玉阿玉!你儿子和儿媳妇儿回来了!
涂玉回复得很快,一看就是守着手机的:
涂玉:啊啊啊云!!爱你!!【友谊万岁。jpg】
春云:我现在就让我儿子把他们忽悠过去,你等着啊【为友情干杯。jpg】
涂玉:啊啊啊啊云!【风雨路上感谢有你。jpg】
郑春云女士火速给自己的儿子齐舒下达了指令:
春云:按计划行事,注意安全。
齐舒坐在副驾驶,暗搓搓地点着手机屏幕,脑门儿有点冒冷汗:
舒克舒克舒克:我亲爱的妈妈……亭哥好可怕的,我怕他事后找我算账【咬手绢。jpg】
春云:【好人一生平安。jpg】
“……”齐舒噎住。
这一看就是不容商量的意思了?
想起自己被郑春云女士扣下的车,齐舒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那个……亭哥?”
顾奚亭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我在玉荣餐厅定了位置,给你们接风洗尘……”他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措辞。
顾奚亭闻言,似乎有点意外,他盯着齐舒那张脸,语气有点儿懒,“是么?”
齐舒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但是想起自己那辆刚买不久却被郑春云女士扣押着的车,他只能硬着头皮,挺直腰杆说,“前两天我去那儿吃过饭,味道挺不错,昨天晚上想着你们要回来,就定了位置。”
“去吗亭哥?”齐舒试探着问。
顾奚亭偏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周双双。
周双双眨了眨眼睛,在齐舒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她点了点头。
“先回去一趟。”顾奚亭说了一句。
齐舒转过身,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按捺着情绪,给郑春云女士发消息:
舒克舒克舒克:我亲爱的妈妈,计划顺利进行。
那边的郑春云女士几乎是一收到齐舒的消息就告诉了涂玉。
等回到公寓,把行李都放好之后,周双双就跟着顾奚亭和齐舒去了玉荣餐厅。
只是三个人走到餐厅的三楼走廊里,站在包厢门口,齐舒却忽然说自己想上个厕所,让他们先进去,然后就自己一溜烟儿没影儿了。
顾奚亭盯着包厢的房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光影微闪,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无谓地扯了扯唇角,伸手拧开了房门的把手。
果然,里面那个极大的圆桌边,正坐着一个穿着素淡连衣裙,长相柔美的女人。
顾奚亭抬眼一见她,琥珀色的眼瞳里没有半点儿惊愕之色,反倒是轻哼了一声。
他就知道。
他这位母亲,是一刻也等不得的。
只是……
他偏头看向自己旁边,一脸懵懂的周双双,不由地拧了一下眉心。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坐在桌边的女人惊呼了一声,然后就迅速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跑过来。
“天啊……好可爱的女孩子!”涂玉女士发出夸张的赞叹声。
周双双被她握住手的时候,还有点懵。
她还没搞清楚这个陌生女人究竟是谁。
被涂玉一把推到一边的顾奚亭拧着眉,有点无奈地开口,“妈,您别吓着她。”
……妈?
???
周双双一瞬瞪大眼睛,脑子当场当机。
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慌乱无措地开口,“妈……”
声音半道儿上戛然而止,她脸颊烫得通红,连忙改正称呼,“阿,阿姨,阿姨好……”
涂玉女士笑得花枝招展,当场就抱住周双双,“叫什么阿姨啊,叫妈多好!”
这是涂玉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小周同学。
身量看着娇娇小小的,模样儿俏生生的,五官精致漂亮,那双杏眼水盈盈的,像盛着星子似的。
涂玉女士难掩激动。
呜呜呜我的儿媳妇儿真的好可爱哦怎么办!!
第49章 长情之神 。。。
自从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年轻; 又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就是顾奚亭的母亲之后; 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拘谨。
在过来之前,涂玉就已经把周双双所有的家庭情况弄清楚了。
知道她小小年纪就只剩孤身一人; 涂玉这会儿看着她; 便更加心生怜爱之情。
说话时,涂玉刻意避开了她家庭方面的问题,拉着周双双的手,一个劲儿的问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之类的。
都是些很轻松的话题。
周双双难以忽视这个年轻女人眉眼间的涓涓柔色; 听着她刻意放缓放温的声音; 渐渐地也就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了。
无非是涂玉问什么; 她就答什么。
看起来特别乖巧。
吃饭时,一大桌子美味摆上桌; 周双双看得直发愣。
整整有十几道菜……周双双忍不住偏头看了顾奚亭一眼; 那双杏眼里流露出几丝疑惑。
神仙……不是辟谷了吗?
顾奚亭瞥她一眼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妈您不觉得太多了吗?”他盯着正乐呵呵给周双双夹菜的涂玉。
涂玉看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菜,“多吗?”
涂玉白他一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让你吃了吗?”
“……”顾奚亭决定退出群聊。
涂玉无视了顾奚亭那张臭脸; 又给周双双连着夹了好几筷子菜,“双双啊,多吃点; 这些我都尝试过,味道很不错的。”
涂玉虽天生仙骨,不必食人间五谷; 但她本人却极重口腹之欲。
在顾家,也只有她一个人对凡人的食物有这样的执念了。
“谢谢阿姨。”周双双小声地说。
涂玉摸了摸她的脑袋,“叫什么阿姨啊,叫妈。”
周双双憋红了脸,也没好意思。
“妈……”顾奚亭看了涂玉一眼。
涂玉根本没搭理他,对周双双笑得很温柔,手上的筷子也没停,一直给周双双夹菜。
周双双埋头吃了好久,吃掉涂玉女士夹给她的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饱腹感。
但还是不太好意思拒绝涂玉的热情。
还是顾奚亭开了口,“妈,她吃得够多了,再吃会积食。”
涂玉女士险些忘记自己的乖儿媳妇到底是个凡人,她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对对。”
桌上还有好多菜,最后涂玉只能选择打包。
回到家,涂玉让舜花把她打包回来的菜都放进冰箱里,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给顾奚亭打了个电话。
“你把我儿媳妇送回家了吗?”她问。
电话那端,少年清冽的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刚到。”
“那你今晚回来吗?”涂玉捧着手机,又问。
“有您在,我敢不回来?”顾奚亭懒懒地笑了一声。
要是平时,涂玉一准儿骂他一句“狗儿子”,但是这会儿她却显得很认真,“赶紧回来,我们谈谈双双的事情。”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少年仿佛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懒散,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老顾已经回到天外之境去了,家里只有涂玉和从青丘来的侍女舜花。
舜花与盈花是一对双生姐妹,模样生得很像,早年在青丘时,两姐妹一个静一个动,性子相差甚远。
舜花是活泼的那一个。
然而随着年岁增长,加上曾经的那段感情上的不如意,使得她如今变得越来越沉静,倒是跟她姐姐盈花越发得像了。
“夫人看着很高兴。”舜花将厨房里头的琐事整理好,出来就撞见涂玉那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涂玉点了点头,像是有点儿兴奋,“舜花我今天见到我儿媳妇了!”
舜花自前些天涂玉一回来,就听她念叨着少君有了一个小女朋友的事儿,她心里也颇为好奇,这会儿听见涂玉这么说,舜花那双眼睛里也流露出了几分喜色,“是吗?”
涂玉瘫在沙发上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我儿子虽然狗,但是眼光还是随了我的。”
“看来夫人很喜欢她。”舜花笑着说。
涂玉捂着嘴笑,“舜花我跟你说,她真的长得好可爱哦……”
舜花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更加好奇。
“奴还担忧少君那样的性子,怕是什么姑娘他都是看不上的。”舜花敛着眉眼,又露出平和的笑,“现在看来,奴是白担心一场了。”
“别说你了,我都常常因为他过于‘狗’而觉得他可能要自己瞎过一辈子了……”涂玉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口气。
以前有位画家朋友到家里来做客时,还带上了他的女儿。
那女孩儿一见顾奚亭就脸红,又忍不住找话题想跟他聊天。
然而涂玉女士围观了全程,就没见她那狗儿子看那女孩儿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涂玉就没见过顾奚亭跟什么女孩儿有过来往。
顾奚亭回到家时,一眼就看见了他母亲涂玉瘫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外面那样仪态端方的模样。
“哟,狗儿子回来啦?”涂玉一见他,就坐了起来。
顾奚亭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直截了当,“您想谈什么?”
涂玉盯着坐在她对面的顾奚亭好一会儿,似乎是在重新审视她这个儿子。
半晌后,她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呢?”
她的神态很认真,没有半分调笑。
顾奚亭听了她这话,掀起眼皮看向她,片刻后他唇角微勾,“合着您今天在玉荣是在演戏?”
不待涂玉说话,顾奚亭就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手腕上那根浅银色的紫雾花化成的手绳展露在她眼前,“您说,紫雾花契能反悔么?”
“老顾无所不能。”涂玉抬起下巴,吹起了自己老公的彩虹屁。
青丘的景清神君如果真要他手腕上的紫雾花契枯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顾奚亭放下手臂,定定地看着她。
他并不相信涂玉会不同意他和周双双的事。
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母亲了。
涂玉女士收敛笑容,“阿亭,你确定这辈子就是她了吗?”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正经地唤他一声“阿亭”,他能够感受到她言语里的郑重。
顾奚亭微怔了怔,并没有犹豫,“是。”
“我希望你明白,身为神明,你的一辈子是比凡人还要漫长的。”涂玉坐直身体,“而身为青丘的少君,你享有更无止境的生命,那么长的岁月,选一个陪伴你的人,可不能草率。”
青丘是长情之地。
而青丘的神,必是长情之神。
如果顾奚亭做了选择,那么以后那么长的岁月,就注定是周双双了。
但也因为他是青丘的少君,他若来年后悔,也无不可能。
毕竟现在的那份喜欢若要消失,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
涂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后你想反悔,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对于双双来说,并不公平。”
顾奚亭静静地听涂玉说完,久久沉默。
过了好久好久,涂玉才听见他开口,“您放心。”
“我这辈子,只要她。”
他的嗓音清冽,语气带着几分慎重,几分认真。
涂玉盯着他许久,最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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