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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同人 地霜 by 非道(昭白 h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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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朦胧中看见一个臂膀横在自己眼前,本能的一把挥开,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一挥也没有什么效果,源源不断的液体还是流进他的口中,逼的他最终忍耐不住呕了出来。
“不能吐!”
叶青一把将展昭的头按下去,坚持要将血灌进去,“不能浪费,多喝一点好的就快一点“,叶青就这么一直自语着坚持要将自己的血全部给展昭喝下去,直到随着血液的流失,失去了力气瘫倒以后,才终于放下手,仰面倒下,手臂的伤口还是不断的往外渗血,在地上汇集成为一条红色的小溪。
展昭皱眉忍受口中心中徘徊的腥气,待一种沁凉的气息,流淌在他的四肢五内,平缓方才那种折磨人的高温躁热。内力伴着那种平缓一点点的凝聚,甚至有股真气汇聚于丹田,较之从前更加的充沛,他运气将体内乱窜的真气导气归元,一小周天以后,再睁眼,已然是神清气爽,虽然胸口中掌的地方还是有些刺痛,但是已经无碍,眸中精气充沛,俊尔不凡。
叶青看着显然已经恢复了的展昭,不可自抑的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好!好!去杀他,去杀他!”
他不断的重复这这句话,艰难的转头看着展昭,一脸的疯狂。
展昭有些迷茫,不是很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神志慢慢聚集以后,他第一件事情也是找白玉堂。四处扫了一眼,没有在身边看见那熟悉的身形,立即理智全清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黑暗之中大喊了出来:“玉堂!”
白玉堂人靠在熔炉上,昏迷了半晌才转回神志,稍微动一下身后就是撕扯的痛,他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有力气回答展昭的话:“我没事。”
黑暗中也许展昭和叶青看不到,但是,虽然白玉堂一脸惨白,浑身冷汗,却是在笑。展昭的声音听起来气息顺畅,底气十足,他知道展昭已经没事了,叶青还算守信,于是扬起了释然欣喜的笑容。
展昭依照他的声音找到他的位置,挨近他才惊见他一身的狼狈,双眸大睁,正待询问,却被白玉堂以眼神制止了,虽然心中急怒但是一直以来的默契还是叫他什么都没有问,伸手点了几处止痛的穴道,掌贴前心,一股真气渡了过去。
白玉堂知道这个时候他就是阻止展昭也没用,便也不再挣扎,接受他的好意,借助他的真气自行调息。
觉得好一些以后,白玉堂依靠展昭的搀扶直起身,在他耳侧小声的说了一句:“是他以血救的你。”
展昭闻言皱眉,终于知道了刚才在心口处徘徊的腥气是什么,神色古怪,不是感觉很舒服,白玉堂也知道他的顾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到是展昭不着痕迹的扶着白玉堂走近已经瘫软,只剩一口气的叶青:“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你的血可以治道人的伤?”
他没有道谢救命之恩,他知道叶青救他,白玉堂一定付出了什么,如今白玉堂不叫他问,他就不问,但是眼见白玉堂虚弱到此地步,他也实在对叶青激不起什么感激之情,就连神色都冷了几分。
叶青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墙上,手臂处还在流血,展昭看不过眼,上前几步点了止血的穴道,然后撤身,保持距离,守在白玉堂身边。
“我的血可以治很多的伤,并不仅仅是他的。”说到这,叶青的神色不是骄傲,而是苦涩和无奈,他垂着头,悲戚的语气叫人有些不忍。他看着在他面前站立如松的两个人,神情扭曲:“你知道那道人练的是什么功夫吗?”没有等展昭他们回答,他就自顾自的笑了一下,笑的很凄厉:“他练的那种功夫,是造孽的玩意儿啊!他每几天就要从外面找来不足月的婴孩,还裹着襁褓,然后就在我的面前生食!”
他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脸庞狰狞:“你们能想象吗?不足月的婴孩啊!他不止不是人,他是畜生,连畜生都不如!他不止自己吃,还逼我吃,那一块块的血肉就堆在我面前,我不吃他就打我,饿我,直到我肯吃了为止,他自己造孽,他害怕,所以硬是带上我!”
展昭和白玉堂乍听见叶青说的这段话就惊的楞住了,白玉堂愤恨的咬齿道:“赤童,这种邪魔歪道,丧尽天良的功夫世上竟然还有人练!”
展昭下意识的抚上胸口,终于明白何以自己中的那掌如此奇怪。赤童这种武功其实就是一种内功的法门,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就有速成,只是过程中要生食孩童血肉,练的越高,需求就越大,所以赤童又通“吃童”。这种武功曾经因为叫人不齿其中的过程一度灭绝过,未料世间竟然还有人练。见那道人一掌将自己伤至如此的功力,实在推测不出他究竟残害了多少稚嫩生灵。
双拳紧握,不除此人间祸害,展昭誓不为人!
“可是,哼!这种武功是人练的?那是要遭天谴的!于是,他经常会难受的四处发狂,必须喝我的血才可以抑制住,便将我困在这里,不时的取我的血去饮,每天逼我吃肉,然后饮我的血,我就这么被关在这里不知道多久,所以——”他一瞪白玉堂:“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他爬向展昭,抓起他的下摆拉扯着:“你,你的身上有我的血,你要为我报仇,杀了那个畜生,一定要杀了他!”他一句比一句喊的凄厉,也许是感觉到死亡进了,动作越发的大,他这么一扯,顿时从展昭的身上扯下来一个东西。
清脆的一声响,叶青本能的低头去看,随后固定在仰看展昭那个姿势,表情怪异的问:“你是官府的人?”
那掉下来的,是展昭四品护卫的腰牌。展昭弯身拾起:“不错,展某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展昭说这话,语气很淡,他不喜欢报官衔。
但是叶青听了却楞住了:“你是官府的人?我竟然救了官府的人?哈哈哈哈!老天未免太折磨人了,为何如此的戏耍我!”
最后一句,叶青说的无比憎恨,他瞪着白玉堂,眼中凶气乍现,看的展昭本能的将白玉堂拦在身后,凝神看着他,然后叶青从身上扯下块破布,以血在上面写了什么,交与展昭:“将这与我的骨灰一起带给我的妻子,不过你们不要看——”
这是他在人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就以一脸诡异的表情冲着白玉堂和展昭笑着,断了气,只是,死不暝目。
展昭与白玉堂显然对于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甚了解,只是人已死,其他的便也不重要了,对于他的遗言,两人自然都不是会偷窥他人私隐的小人,展昭随手掖进怀中,未曾留意,白玉堂也是面对叶青的尸体叹了口气,为他悲哀。 



'原创'昭白同人——地霜(十六)展昭终于发飙了。。。


叶青已死,展昭不再在他的尸身上浪费什么时间,他只是转身盯着白玉堂,肃然的问道:“你答应了什么条件他才答应救我?”
叶青以命换命,不可能无所图,他担心的是他是不是要求了白玉堂什么苛刻的条件。
白玉堂就知道他一定会问,所以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要我们为他报仇,杀了道人。”
“就这样?”明显不信。
“还有要求我们将他的尸骨灰尘与你怀里的那个东西,给去给他的妻子。”
不愿多言,白玉堂始终将托炉的事情隐去了不说。展昭知道他有什么事情瞒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展昭看着白玉堂苍白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这个人,究竟是要将自己弄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上前一步扯开罩衣,颤抖着看着后面鲜血淋漓的白衣,又或者是——血衣?
白玉堂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心里寻思在公门待的久了,展昭越发的敏感了,于是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他要我证明有能力杀了那道人,叫我举起那个熔炉。”
在白玉堂看来,这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渲染的事情,不过就是伤口又裂开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说的?
可是展昭却不这么想,他瞪着那个高余一人的纯铁熔炉,脸色却比那熔炉灰黑的颜色还要难看,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托手感受那重量,回身看着依旧一脸无所谓的白玉堂:“你徒手托这个东西?”
没等白玉堂回应,展昭退身近十步站定,抽出湛泸,“哐”的一声利刃出鞘,在这个密室里显的很刺耳,白玉堂瞪目看着展昭,看着他沉喝一声,双手握着湛泸硬生将那熔炉劈成两段。
那声巨响几乎要震塌这件密室,展昭立于飞扬的尘土内,不顾灰尘沾染一身,回身看着白玉堂,要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眼中的愤怒和不舍,坚决和戾气。
黑暗中,白玉堂可以清晰的看见如子夜一般的眸子里面的晶亮,发丝飞扬,朦胧中是一股令人震撼的气势,不再是古井无波,哪个说南侠好欺?
提剑一步一步的向白玉堂走过去,俊朗的容颜此时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他动作轻缓的扶着白玉堂:“我们回去上药。”
白玉堂鲜少有如此听话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惊骇的看着那断成了两半的熔炉,心思百转,不语的默默跟着展昭的动作,见后者神色虽然平淡,但是眼中精气未褪,不由怔住。
头一次看见展昭的发泄,竟然是有些惊人的强悍。
因为还沉浸在那震撼之中,白玉堂未再多言,任由展昭搀着他,两个人正要走向那个密道,电光火石之间,白玉堂惊觉面前有人,不待反应,手中玉石已出,此刻他不宜用力,但是内力犹在,玉石丝毫不逊快刀利剑,直向那人射了过去。
展昭一直在白玉堂的身侧,平时两个人多半是白玉堂先动,他才随着动,此刻竟然是分毫不待,湛泸与玉石冲了出去,只因心中明白,来人不做他想,必是那叫人咬牙切齿的道人无疑!
密室昏暗,但是展昭的速度却是一点都没有减,不给对方半分的喘息的机会,湛泸一改往日的平稳,左翻右转,身形与漆黑的剑身几乎与暗室溶为一体,时隐时现,就是剑身不时反射的光芒给了人片刻的光亮,却叫人更加的迷惑。
白玉堂在旁边看着,这不是展昭一贯的打法,他一向是重气不重行的,出招但重招招力到,式式有用,却不是今日这般故意刁难,有戏耍之意,这不是展昭的身形路数,是他的!
道人没有想到一进密室就遭到这般的攻击,那剑风扫遍全身,逼的他连退路都没有,如同铜钟罩顶,直直将他网在其中。
剑不同于刀,剑乃是双刃,展昭往日只求伤人制人,未想杀人,剑多竖扫,只伤不杀,如今只是横斩竖劈,招招均显杀意。南侠行走江湖,岂是易语之辈?先前是因为不察粗心才会中了道人一掌,莫非他真以为自己那身歪斜歹毒的功夫是天下无敌不成?
笑话!
心中怒火中烧,展昭一声声的叱咤回荡在密室,却如同他的剑路一般,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响,伴随着一种节奏,将道人逼的一步一步的退,直到退无可退!
白玉堂头一次见如此激昂的展昭,难得见如此爽快犀利的展昭,他唇角扬笑,玉石不断脱手,一颗,两颗,颗颗冲着纠缠的两个人飞去,却不一定锁住那灰黑的人影,只是飞荡在他周围,此刻,他要那道人见识一下真正的猫鼠该是如何。
那是二人平日经常摆弄的戏耍之事,白玉堂弹石一绝,施力就可伤人,而交与展昭就是只以剑拨,挑着玉石直中目标,只是,此刻不是在戏耍,展昭剑身含力,与白玉堂本身加置在玉石上的力道融合,不大的玉石就可象是崩山巨石一样的重量,稍微触上就要人破皮见血,断骨碎筋! 




'原创'昭白同人——地霜(十七)顺利的话,还有一章就结尾了。。哈哈哈哈!

地霜(十七)
湛泸敲击玉石时发出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剑走流云,沉力快行,夹杂着处处刻意刁难的玉石,道人轮盘在手,挡的了剑,却是躲不了石,不消片刻,额上,颊上,身上,尽数中招,白玉堂与展昭是一动一静,一明一暗,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这就是冠绝天下的猫鼠!哪个都不是可以任你肆意耍狠的角色!
道人人在剑网石阵中,脱身不得,一惊一怒,拿手的赤童掌又拍了出去。
展昭侧身跃闪,以剑点地,跃至道人身后,就又是一剑,他今日就要废了他一身丧尽天良的邪门功夫!
白玉堂一身轻功也算是独步江湖,一向以轻巧轻盈著称的锦毛鼠要避一掌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他躲掌提刀,背后的痛楚还在提醒他,跟这道人可还有笔恶帐要算!
展昭的咄咄逼人惊到了道人,自开始,展昭便一直是个护卫的角色,与他交手只在制擒不在绞杀,与那招招见血的白玉堂比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个会好对付一些,未料到此刻竟然也是杀意外现,手中剑风半点都不含糊,是到将他置于死地。
堪堪避过身后的一剑,道人人未立稳,面前一刀竟然已经逼到眼前了,大惊失色,偏头一侧,却是耳边一凉,地霜出刀见血,一刀取了道人左耳。
两次交手,双目一耳,白玉堂真真如同市场贩菜,要将这道人论斤称量的给垛了!
展昭掏身自道人身侧迂回,翻转之际,推手一掌,自将道人打的撞飞到墙上,口吐黑血。他冷面肃目,亢然立于他面前,言语吐出的话叫道人捉狂。
“那一掌,展某还你!”
展昭一言,白玉堂在侧是嗤声一乐,看着道人,眼中笑意是冷的,这展昭到是头一次如此的津津计较呢。
道人手捂流血不止的左耳,神色慌乱狰狞,明明二人受了重创,今日何来如此气势?
白玉堂地霜横立,看着道人:“你今日来可是为了叶青的血?”
若非是为了那救命的玩意儿,恐怕他也绝对没有胆子再回来这里送死,恐怕是因为自己打的那拳让他赤童隐疾又发了,匆忙间想要回来取叶青的血救命,奈何——白玉堂笑的有些幸灾乐祸,他侧身叫那道人直对着叶青的尸身:“你来的迟了,叶青已死,他的血也干了,你——”地霜直指:“气数已尽!”
道人听闻叶青已死,神色惶恐,明显不信,也顾不得前面的展昭和白玉堂就往前扑,白玉堂见他身形竟然未乱,内心惊道:莫非我那一刀没有要了他的双眼?
道人扑到叶青的尸体,果然是气息全无,血脉尽干,眦目回首,盯着展昭:“你喝了他的血?”
展昭抿唇不语,面有冷嘲,心有不甘:“你当人人都喜欢你那般泯灭人性的勾当?若是有的选择,展某人宁愿终此一生不碰那令人做呕的东西!”
道人显然因为叶青的死受了极大的刺激,叶青的血是他续命的东西,没了它,他活不过十日,何况如今他是遍体鳞伤,这两个人是要他不死不休?
一声尖啸,他扛起叶青的尸首,冲两人一人一掌,就要逼的二人退步,趁机逃遁。
奈何白玉堂竟然寸步不让,他不能叫道人取走叶青的尸体,他们有诺要先,他要将他的尸灰送交他的妻子,如今若是被道人取走,定然是尸骨无存!
展昭见白玉堂竟然对掌不退,一惊之下也出了一掌,掌气相对的空档,跃到那不要命的人的身边,拼命将白玉堂扯到一边,后在道人过身的瞬间湛泸一挑,将那叶青的尸体剔了下来。
展昭这几个动作流畅迅速,如风似雷,道人措手不及,咬牙不甘,但是也知流连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扔下一个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忿然离去。展昭本想去追,却被白玉堂止住,后者看着道人消失的黑洞口,笃定的开口:“他一定会回来的。”
闻言展昭也止了步,他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追那道人,而是白玉堂一身的伤。
于是收了剑,不由分说的将白玉堂带出密室,取来刚刚白玉堂为他疗伤找的药箱,碾碎了将之敷上,一边扯下被褥外套的布条,给白玉堂将伤口绑了起来。
由始至终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开口,展昭只是抚摩着那原本光滑,如今却是伤痕交错的背脊,咬牙心痛。
白玉堂很受不了这种有些郁结的气氛,他回首看着展昭:“那炉——”
“那道人便是官道劫案的真正主犯,恐怕雷九尾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棋子,工具,那熔炉明显就是用来熔融官银的,此道人枉自披着修道人的幌子,私底下确是将这些肮脏违法的事情干了个尽,当真是留不得他。”
白玉堂闻言怔住,嘴角一扬,笑了。
这话,不是平日的展昭说的。
那个身于开封,岢守法纪的展昭是不会说出这般话的,这是南侠说的话,是以一剑仗江湖,嬉笑人生,浪荡红尘,路见不平定然拔刀相助,三尺青锋堪护正义二字的南侠展昭说的话!
于是,清冷的眸子飘向门口,思量着,笑容如同昆仑腊月冰雪:不错,留他不得!


道人是会回来的。
回来,报仇!
他被白玉堂削掉一耳,走火入魔,生命以于旦夕,既然已经知道了生还无望,以他这等人,定然会回来报仇,所以,白玉堂在密室放他走,也是给他一个休憩的时机,然后,堂堂正正,大家来个了断!
展昭和白玉堂一白一青,立于皑皑白雪冰峰之地,傲看凌冽蜡风。
地霜斥冰,刃却是冰亮刺眼;
湛泸策雪,黝黑剑却是逼人。
锋芒外现的刀,犀利凌厉的剑。
于山颠,峻岭,含笑,等待一个最终的对决!



'原创'昭白同人——地霜~最终章

地霜最终章
“疾风扫血震山鼓,凌冰擎对倒银锥。涡转吼嚎撼玉峰,单衫笑甩乱昆仑。”白玉堂立于旷雪冰原之中,远观,那是——顶天,立地!
展昭听着白玉堂随口吟的诗,体味个中的张狂,潇洒,恣意,豪情。
冰山银川,壮阔不输瀚海,屹立不逊泰岳。
该是叫人热血沸腾的地方,何况,手中剑吟鞘颤,即将迎来的,是场大战!
素衣叫那人自行的给绑了起来,尤其觉得干练潇洒,不刻意摆那儒生水袖飘扬的拖沓,白玉堂一向只图实用,不讲究排场,锦带,缎绸,之于他,都是束缚的玩意儿,碍事的很。
低头一瞥自己锦绣官袍,笑了笑,径自脱了,拾好,置于地上。
挽娩那衣袖精瘦的赤膊袒露风雪中,冷风剔骨,却痛的叫人舒坦。
他们这是,在迎战!
乌发迎风,唇角含笑,在看见远处模糊中行来一人时,展昭上前两步,白玉堂扫他一眼,见他一身素衣素服,无言一笑。
两双眸子看着那灰黑的道袍一步一步的挨近,一冷一漠,一嘲一讽。
道人双睑破皮翻肉,曝露在暴风怒雪中,也是痛苦难当,脸上血痕未褪,皱眉咧嘴,目现凶光,双轮在手,披头散发,如今去了一耳,血痂犹在,看来更觉狰狞,立于雪风之中,宛若地鬼,嗷嗷欲将展昭白玉堂分尸而食,方泄怨恨。
白玉堂那一刀,并没有取了他的招子,而是因为刀破眼睑,鲜血四流,污了视线才目不能视,如今外肉干涸,徒留伤口,于风中,破肉招摇,甚是凄厉。
无人计较是谁先动,谁要动,只是,一动皆动!
刀光剑影的交错,呼啸着山颠的风雪,男儿该是此刻尽显傲骨风情,只要那道人,付出他生食婴肉,抢杀官道,草菅人命的代价。
地霜扬的是一股风浪,卷雪携风,刀不过是单刃,风却是八面,一袭白影左扑右晃之间,刀尖点空,直攻全身数十大穴,手段翻转之快,刀锋横划之狠,那是下山白虎,呼啸一声,就是要撼动五岳三山!
隐于鞘的是君子,显于外就是娇雄,湛泸漆黑锋芒步步紧逼,分毫不让,就是剑挑冰凌都是破风撞雪,剌的人浑身肤肉如刀锯斧劈,剑似有魂,吐舌清啸,缠绕于道人周身,密不透风,本分差池就叫他魂祭昆仑。
道人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这两个人,分明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内伤方转,此刻怎么可能如同吃了仙丹灵药,不但攻击纠缠都与之前相比只快不慢,就是刀剑的力道都重俞七分,叫他全无招架之力。一双轮盘在手,狼狈的上架下挡,数十年的修为,竟然抵不过两个不介而立青年。
狂吼一声,道人发狠一扑,手中的轮飞转,前撤了展昭一记横扫,后挡了白玉堂一个斜劈,一跃三步,跳脱出二人的节奏,稳神喘息。
只是哪个会给他时间喘息?白玉堂刀随人走,下划斩他脚跟,偏刀刃扫,直在血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地霜是饮血的灵器,动辄见血。
道人跄踉一下,堪堪跌倒,后脚粘冰的痛楚叫他牙抖,掏出一物向白玉堂一丢,后者举刀一挡,闭气凝神,退身五步,恨恨瞪着道人。
卑鄙无耻的小人!尽耍些偷袭暗算的技两。
道人一丢,回身站定大笑。
展昭知道不好,脚下一点就要向白玉堂身侧赶,却被他一声喝住:“不要动!”
白玉堂头昏目眩,耳边嗡鸣,大脑混沌一片,只是凭着意志硬挺,否则登时已经倒地。
“哈哈哈哈!白玉堂,你不知道我们学道之人最拿手的便是炼丹弄药吗?你竟然不知道死活的往上靠,我告诉你,你中的是我炼制的七魂散,七步时间,我就叫你神志丧失,变成废物!”
道人灰袍飞扬,一脸得意,展昭怒喝一声,身行疾闪,逼近道人,高声一斥:“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七魂七步,一步一魂,白玉堂,若非你挨的过毒发不倒,否则就是大罗神仙都是难救!”道人眼神疯狂,他要白玉堂为他的耳眼付出代价!
展昭心焦,挨步要向白玉堂身边靠,却在转身时站住。
又见血。
地霜饮尽奸佞邪人之血,未曾尝试过今日要饮主人之血,艳红洒满地,堪堪步步开的都是血花,白玉堂一手持刀一手横立,刀过见骨,以痛缓药,进一步,划一刀。
七步;
七刀。
展昭不动了,他安静的看着神色迷乱但是眸中清亮的男人,看着他一步一片淋漓撒在洁净皓雪中,晶莹融化后凝结,冻结出的是妖媚骇人的颜色。
素衣上有沾血,那红信样的颜色逼的人要发疯!
道人看着不动的展昭,狰狞叫嚣:“你怎么不过去,不去扶你那马上就要变成白痴的朋友?啊?哈哈哈哈!闻名天下的锦毛鼠今日要变做白痴了,传扬出去,不是要笑死人!”
他言犹未尽,一声冷斥传来:“我恐怕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将此事传扬出去了。”
白玉堂一身浴血,持刀半立,脸色苍白但是神情威严不灭,嘴角傲然冷笑如快刀刺人心角,道人睁目狂吼:“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过的了七魂散的,不可能!”
无人理会他的咆哮,展昭飞身过去搀住白玉堂,点住止血大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还能提刀吗?”
白玉堂一眼扫过,虽未答,但是尽显其意:白五爷岂是如此无用之人?
展昭见此点头,将他扶之靠着边侧一树,回身对视道人,手中湛泸一转,抛入雪地之中。
展昭弃剑!
白玉堂不解的看着他此举,但见他眸中掀的滔天怒火,终将疑问按下,手中地霜举起,靠树定神。
道人盯着不断靠近的展昭,惊见他弃剑,心底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此刻见他青面黑目,退缩着向后连退了几步,脸上惊疑未定。
掌对掌,展昭的掌一反他人的宽厚,竟然是扎实的浑厚内力翻涌,压的人全然无气可喘,道人遇掌一惊,回手一掌,以力竟然完全拼不过展昭,何况展昭对于他的回掌根本不予理睬,撤的掉就撤,撤不掉就以身硬挨,只是掌风越来越狠,逼的道人只有不住的后退,直到后背一阵剧痛,未等他回首看清,展昭又是一掌!
铺天盖地的掌风扫的道人胸口,头与四肢松散无力,如同重锤在身,砸的他鲜血外涌,但是这些都比不上背后不断传来的伤口来的惊人,他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已经不支之际,展昭却突然收掌,紧靠过来一下将他丢了出去,他爬着站起,才看见收手站立的展昭和他身旁的白玉堂,白玉堂神色虚弱,但是手握地霜,滴滴鲜血坠地。
一身素衣的人缚手而立,朗朗开口。
“展某弃剑只为剑有刃,你血债血偿,却一定要洒于地霜!”
展昭眸子闪火,白玉堂眼中冒光,他侧目看着滴血的地霜,手在颤,心在颤。
这便是白玉堂和展昭之间的情谊,过血换命,一人之辱,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叫对方依数偿还!
道人身感背后伤口,不多不少,正是七道,展昭弃剑换掌,就是为了叫白玉堂亲手报仇?
这是,怎样可怕的两个人?
道人蜷缩着向后退,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眸中闪现的是他徒弟临死前的那中恐惧的神情,他自心底畏惧面前的两个人。
白玉堂和展昭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恐惧,冷笑,鄙视,讽刺。
此等人物,根本不配做他们的对手!
于是白玉堂以完好右手抵在展昭的后心,内力一催,展昭硬撑的鲜血顿时呕出,扑撒一地,白玉堂皱眉,好在叶青有血在展昭的身上,道人走火入魔,功力大减,否则展昭此刻已经葬魂于此了。
展昭一口淤血吐出来,无力的靠在树上,双目看的是白玉堂艳红的手臂,心中怒火依旧难平,实在便宜那道人了!
一仗下来,竟然是两人都伤,白玉堂扶好展昭,却刹间惊见对方眼中闪现的惊恐,警心一起,强自压住身下人的行动,不再叫他为了自己逞什么英雄,同时后颈一紧,险些窒息断气。
身后是粗重频繁的喘息,那浓郁的腥气叫人做呕,颈部被抵着尖锥利刃,浑身丝毫不得妄动。
“哈哈!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道人手架着白玉堂,疯狂的笑着,展昭挣扎着起身,眸中赤红一片。
“放开他!”
道人不屑的一笑:“就凭你这个模样,凭什么叫我放开他?我封道半生逍遥,有个好徒儿为要取银花度,逍遥度日,好不快活,如今怎么可能轻易栽在你们两个的手里?你们还太嫩了!今日过去,我依旧花我的官银,做我的大爷,你们就要化做这昆仑山上两个孤魂,哈哈哈哈!”言毕,眼中狠光一现,转向展昭:“你!我要你自放鲜血!”
展昭喝了叶青的血,他的血可以救他的命,只要他喝了展昭的血,就可以活下来。
贪婪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展昭,后者起身,恨狠的瞪着他,正要动作,道人却听见身前的人却是一笑:“哼!你也太小看你白五爷了,你真以为,我是可以随意叫人架住,当作人质要挟的主?”
冷哼一起,白玉堂手中地霜竖立,大喝一声,刀当当就要穿腹而过,将自己与道人双双穿刀刺死在一起!
展昭惊悚异常,震天狂吼:“白玉堂!”
道人本不信白玉堂的狠言,但是却眼见地霜落下,速度不见一丝的犹豫,恐的立即送了手,将白玉堂猛推一掌,不愿如此被白玉堂刺死,却见后者刀转横划,弯身刀自他腹部扫过,留下一个近五寸长的血口。
他不敢置信的仰面倒下,展昭几步上前,湛泸四划,废了他的手足。
白玉堂看着他,面有讥色:“你真当你白爷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你丧尽天良,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我白玉堂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不做得半件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堂堂正正,与你死在一起,都要怕污了我一世的英名!”
言罢,口吐星沫,横划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直到道人断气,白玉堂地霜一松,人也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展昭心一紧一松,此刻也是虚脱,无力的瘫下,仰躺在白玉堂身侧。
冰风依旧呼啸,二手携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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