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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凤笙何处起桃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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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只听楼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人声,还伴随着『咚』『咚』的沉重的砸地声。陆小凤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你先歇息片刻,我出去看看。』花满楼点了点头,冲他淡淡一笑。
陆小凤走到楼外时,只见数名大汉正在往院内搬箱子。几个抬箱子的大汉站在外面,看着一口箱子发呆。箱子已跌在地上,跌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翻了出来,竟不是黄金,也不是银子,而是一块块转头。
陆小凤也当场怔住,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女声响起:『怎么了?看见箱子里不是金子就傻了?』
陆小凤表情复杂的看着来人,楚楚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甚至,比第一次见面时更要鲜活灵动了,可是陆小凤现在看着她,身上却隐隐起了寒意。
楚楚见他沉默不语,便转过头去,对搬箱子的大汉们冷冷道:『你们站在这里发什么呆?砖头又摔不疼,快装好搬过去。』
说完这番话,她又转过身来,笑盈盈的对陆小凤道:『虽然罗刹牌现在已在你手里了,不过这生意是事先说好的,陈静静会派人来找你取钱,这箱子就放在你这。』
陆小凤这才淡淡开了口:『钱?钱在哪里?你想用砖头去换人家的罗刹牌,你以为,人家是傻子?』
楚楚毫不在意道:『就因为那陈姑娘一点都不呆,所以我才能把箱子就这么样送去,她若是识货,看了这些箱子,一定没话说。』
陆小凤道:『别的箱子里难道装的不是砖头?』
楚楚道:『完全一样的砖头,只不过……』
陆小凤道:『只不过什么?』
楚楚道:『箱子里装的虽然是砖头,但箱子却是黄金打成的,我们带着这么多黄金走这么远的路,总不能不特别小心些。』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他发现好像这里唯一的傻子,就是他自己。
楚楚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怎么,不请我进去?』
陆小凤想了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楚楚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将披在身上的狐皮大氅松了松,朝小楼走去。陆小凤跟在她身后,想着一会儿怎么跟老花解释,又怎么安置眼前的这个小祖宗。
哪知还未踏进小楼,就听楚楚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喂,这里就你一人住?』
一人?
陆小凤闻言一个激灵,他加快了脚步,走进内堂。只见内堂的窗户开着,楚楚站在床边,哪里还有花满楼的影子。
陆小凤内心焦急万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楚楚道:『你先坐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他努力稳住身形,慢慢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壶端了起来,只见茶壶壶底下,刚好压着一张被折的方方正正的字条。陆小凤背对着楚楚,将字条揣进怀中,刚要走出去,只听楚楚开了口:『喂!你这里有好酒,为何不请我喝,偏要我去喝那劳什子的破茶!』
陆小凤皱了皱鼻子,回过身去无奈道:『就?』
只见楚楚怀中正抱着一大坛塞着红棉的女儿红,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若是过去,这样的目光对于陆小凤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下酒菜,可是现在,陆小凤看着这样的目光,只觉头皮发紧,直想拔腿就跑。
他稍稍按了按胸前,确保纸条还在怀中,走到楚楚面前道:『你从哪儿找到的?』
楚楚甜甜的笑道:『就放在床边,一掀开床帘,便看见了。』说着,她低下头,一只手紧抱着酒坛,一只手使劲的拉扯着红棉。
陆小凤按了按太阳穴,俯身对她道:『我来。』楚楚猛的抬头,殷红的小嘴恰巧蹭过陆小凤的面颊,她又是『咯咯』一笑:『陆小凤,你果然是个色鬼。』
陆小凤将酒坛接过来,答道:『是,我只敢色鬼,不敢色人……』
话还未说完,只觉一个身影猛的撞入怀中,借着冲力一下将他撞倒在了床上,他一只手垂在床边,用力抓着酒坛,缓缓将它放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床板,想要挺身而起。
可是趴在他身上那人,不仅用力按住了他的双臂,还不停在他身上扭动摩擦,时时碰触着他的关键部位。
陆小凤仰面躺在床上,长叹一声,道:『楚楚,你这是做什么?』
怀中的人咬着他的耳朵,喘息道:『你这个胆小鬼,若我不主动变成鬼,你是不是永远不敢碰我?』
陆小凤道:『楚楚,你是知道的,我……即使色鬼,对女鬼,也没什么兴趣……』
楚楚闻言突然从他身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大声道:『那你就一辈子跟阎罗王过去吧!』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你这么说老花,他一定不会太高兴。』
陆小凤并没有在床上呆太久,因为楚楚刚走,又有一个人带着一口大箱子敲响了小楼的大门。
天长酒楼的小二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对陆小凤道:『这是『虚澜院』的客人托我送来的,也不知是装了什么好东西,死沉死沉的。』
陆小凤瞧了瞧那只脏兮兮的大箱子,眸色一沉,道:『『虚澜院』在哪里?』
小二道: 『『临渊院』再前面一个院子,便是『虚澜院』了。』
陆小凤冲小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俯□,将箱子掀开,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箱子里,赫然躺着数十截白玉似的断肢!
陆小凤走进『虚澜院』的时候,天色已晚,灯光照着窗户,窗上看不见人影。一阵风吹过,陆小凤皱了皱眉,风中除了酒肉和脂粉的香气外,好像还有种很特别的气味。
一种只有在屠宰场才能嗅到的气味。
突然,一阵惨叫从屋内传来,那呼声尖锐非常,听上去,甚至不像是人声。
陆小凤飞身掠了过去,用两根手指轻轻推开了门,随着『吱呀』一声,一个『缺了半边』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缺了半边的意思,就是这个人的左眼已经瞎了,左耳已不见了,左手已变成个铁钩子,左腿也变成木头的。
而这个人的右边,比左边更为可怖。
他右边的眼睛、鼻子、嘴,都是歪斜的,而且已经扭曲变形。他年纪并不大,个子也很小,一张脸原本一定是圆圆的娃娃脸,这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缩了水的布娃娃,又被人撕下了左边一半。
陆小凤当然认识他,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名字,还是司空摘星给改的。他本来叫阴阳童子,遇到司空摘星后,便改了名,叫阴童子。司空摘星每每提及此事时,还颇有些得意。
至于他为什么一开始叫阴阳童子,没有人知道,有人说他本就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有人说他是为了练功刻意变成了阴阳人。但他变成阴童子的原因,却十分清楚,司空摘星将他男人的那一半毁了,他便只能叫阴童子了。
阴童子看见陆小凤,笑了起来:『果然来了,我就知道箱子一送过去,你就会来的,快请进来。』他笑的时候,本就歪斜的五官更加扭曲了,脸上的疤痕随着他肌肉的活动一同扭曲,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匍匐在皮肤下的虫子。
陆小凤一动也不不动,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忍进去。
里面的情形,比屠宰场更可怕,更令人作呕。
三个发育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少女,白羊般斜挂在窗床边,苍白苗条的身子,还在流着血,沿着柔软的双腿滴在地上。
一个缺了半边的人,箕踞在床头,手里提着把解腕尖刀,刀尖也在滴血。他似乎还意犹未尽般,用左手的铁钩蘸了蘸鲜血放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舔。
『进来。』阴童子将脸转向陆小凤,声音尖锐刺耳如夜枭。
『你想要什么?』陆小凤极力忍住作呕的冲动,跨入了房内。
『你舍不得看着她们死吧』,阴童子将尖刀放在一个少女的颈部,迫出点点血珠,他看见陆小凤紧皱的眉间,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他像想到了什么般,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凄厉,似乎又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怜香惜玉,你陆小凤从来都是这么个风流多情之人,可惜啊可惜……』他话没说完,一只眼睛却恶狠狠瞪着陆小凤。
陆小凤道:『可惜什么?』
阴童子嘴角挂着一个古怪的微笑:『可惜,这次你若想怜香惜玉,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陆小凤道:『哦?』
阴童子道:『把罗刹牌给我,我便放了她们。』
陆小凤刚要说话,却听屋外传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要罗刹牌,还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人还未走进来,三枚寒钉已从窗户破窗而入,朝阴童子那唯一完整的眼睛射去。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切克闹,你说阴阳我说唷,艾瑞博迪嘿维够,你说童子我说唷
☆、银钩罗刹之二十七
阴童子凌空翻身,左手的铁钩钩在大梁上,整个人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一条假腿夹带着凌厉的风声,赫然也是精铁铸造的。他越转转快,甚至连陆小凤,也看不清他的身形,只听『乒』『乒』『乒』三声,那三枚透骨寒钉应声落下。
阴童子借由飞速的旋转顺势掠向窗外,可就在他将要穿过窗户的一刹,一枚三冰透骨钉却恰好从角落飞出,只听阴童子闷哼一声,那枚透骨钉竟生生钉入了他那只唯一能看见的右眼中,血顺着他扭曲的面容一路向下,遇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便扩散开去,片刻之间,他扭曲的脸上已是鲜血满面了。
但显然,射来寒钉的人没有就此打算放过他,『嗖』『嗖』『嗖』数声,那寒钉便从黑暗中如花雨般射来,每一枚都瞄准了阴童子的死穴。阴童子任由鲜血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他伸出左臂,只听『哐』的一声,铁勾深深嵌入房梁之中,他猛地挺身,借助精钢的牢固和腰力,强自改变了身体行进的方向,他的身体此时真的就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般,被左臂猛的一拽,从向前冲去变成了向上抛去,竟是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
『砰』『砰』『砰』数声后,那射来的寒钉全部死死钉入了房中的木柱上,唯一露在外面的部分在烛火的照耀下闪耀着摇曳的绿色。
陆小凤纵身而出,哪里还有阴童子的身影,只见屋檐上淅淅沥沥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屋檐的尽头,而远方,只能看见三个长袖翩跹的背影。
岁寒三老。
紧跟阴童子身后的,是岁寒三老那三个老怪物。
陆小凤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将手探入怀中,掏出了那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条。他小心翼翼的将那纸条展开,像是对着极其珍贵的宝物一般,月光温柔的投在那张展开的纸条上,上面写着三个字:『黑乌拉。』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低头思索着,走回了小楼。小楼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一个美人。
陈静静仪态优雅的端坐在大堂一侧的椅子上,见陆小凤回来了,她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你回来了。』她说的这样自然,这样温情,就像是,同样的话她已说过了百遍,千遍。
陆小凤笑道:『想不到,陈姑娘竟然亲自上门,莫非,那批货,有什么问题?』
陈静静温柔的笑道:『并不是。我只是来问一个人的去处。』
陆小凤道:『哦?』
陈静静道:『那位古灵精怪,楚楚动人的姑娘为什么先走了?』
陆小凤耸耸肩道:『她对自己还是个人这个事实颇为不满,就气鼓鼓的走了。』
陈静静捂嘴轻笑道:『看来,我倒应该跟她去了,我若不跟她走,倒显得我里外不是人了。』她说的轻快,但那双湿润的眼睛却将她的哀伤暴露无疑。
陆小凤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也要走?』
陈静静轻轻点了点头:『把银钩赌坊的事情交代好,我便该走了。今日来,算是向你辞行吧。』
陆小凤道:『你准备去哪里?』
陈静静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是止不住的哀婉:『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
陆小凤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万事保重。』
陈静静站起身来,朝他微微一福,道:『多谢。』话音刚落,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楼,不带一丝牵挂。
陆小凤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你已大功告成,为何在此长吁短叹!』
声音苍老,来的当然是岁寒三友。
孤松还未踏进房内,就陆小凤喊道:『拿来!』
陆小凤似乎没听到般,靠在椅背上不在意道:『三位前辈果然身手利落,晚辈佩服,佩服。』
孤松走到陆小凤面前,瞪了他一眼,道:『少说屁话,快把东西拿来,从此你与我教的恩怨一笔勾销。』
陆小凤不解道:『东西?什么东西?』
孤松沉下脸来:『罗刹牌!』
陆小凤了然道:『哦,是罗刹牌。』随即他又摊了摊手,道:『我这里没有罗刹牌。』
孤松闻言厉声道:『之前那罗刹牌不是被你拿到了吗!』
陆小凤苦笑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孤松道:『现在怎样?』
陆小凤道:『现在被人偷了。』
孤松道:『谁?』
陆小凤道:『被一个压在我身上打滚的人偷了。』
孤松道:『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女人?』
陆小凤道:『当然是女人,若是男人压在我身上打滚,唔……』他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坏坏一笑道:『我早已晕过去了!』
孤松见他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怒火中烧,猛的一拍桌:『你明知她偷了罗刹牌,为何要放她走!』
陆小凤道:『我一定要让她走。』
孤松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她偷走的那块罗刹牌是假的!』
*
死亡。
他虽已料到自己难逃此劫,却没有料到,会这么快。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许多话没有来得及说,但他似乎,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将它们一一实现了。
蝼蚁一命,失去之时,也难免心痛。
父亲吩咐的任务,他终于还是没有完成。
他艰难的举起左臂,铁钩在月色下闪耀着银光,就像是,他刚开始拥有它的时候。他的意识现在分外清晰,很轻易的,就想到了当年的事,很轻易的,那时父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映在了脑海里。
只能在脑中回想了,他已经没有一双眼睛,可以去重观旧事了。蓦地,脸上似乎变的湿漉漉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抹了抹脸,真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他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舔。
血腥味,还有咸味。
『呵……』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原来,即使眼睛看不见了,眼泪还是照样会流出来。
他想到那时候父亲看着哇哇大哭的他,温柔道:『想不想变强?变强了就不必再忍受这些痛苦的折磨。』
他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傻傻问道:『父亲,我该怎么变强?』
父亲逆光而立,蹲□来,将他抱在怀中,一时之间,他涨红了脸,动也不敢动。父亲拍了拍他的背轻笑道,『别这么紧张,这会儿就紧张成这样子,以后该怎么办?』
他一下便傻在了那里,以后,什么以后?比现在更亲密的以后?比父亲的拥抱更多的以后?他的心砰砰的跳着,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口中跳了出来。
父亲抱着他,站在栏杆边,俯视着山岚暮霭,问道:『你可知道,什么最脆弱?』
他呆呆的摇了摇头。
父亲点了点他的鼻头,道:『这世间,最脆弱的,莫过于人本身。』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父亲低笑了一声,道:『那你现在可知道,如何变强?』
他嗫嗫嚅嚅道:『不……不做……人?』
父亲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的虽不精准,但道理,却是这个道理。不过……』父亲突然俯□与他双额相抵,温热的气息全被他呼入体内,『你莫要忘了,阴阳调和,为最上。』
一阵寒风吹过,他突然一个激灵,拉回了已经飘远的意识,右眼的疼痛已经无法与他心中遗恨带来的痛苦相提并论。
他很想告诉父亲,即使他改进了这脆弱的身体,即使他尝试去阴阳调和于一体,却终于还是没有达到父亲的要求,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他想告诉父亲,若是他还能再活下去,他愿意再进行一次改变,这一次,一定不做这只改半边的半吊子事情。
『沙沙』的声音从松林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不见,却能闻见由远自近的一股清幽冲淡的芬芳。
他知道,时候到了。
月色下,白衣人,却再无破脸人。
*
黑乌拉并不是『松河黑乌拉』,松河黑乌拉就是松花江,但黑乌拉,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
一辆马车行驶在不算宽阔的街道上,赶车大汉头戴皮帽,手挥长鞭,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他一边赶着车,一边唱着歌,而陈静静,就坐在这辆马车上。
马车在一家小屋门口停下,赶车的大汉从马车上停下,对陈静静道:『这里便是我家,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过了半晌,陈静静从车厢内走了出来,面色冷淡。
那赶车的大汉迫不及待的推开破旧的木板门,一脚便跨了进去,陈静静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板门在陈静静身后合上。
这小屋从外面看虽然破败不堪,可里面却装饰的十分华丽喜庆。房梁上挂满了大红的绸子,地上铺了鲜红的地毯,小屋最内侧有一张大床,大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鲜红的绸子上绣着富贵牡丹和一双戏水鸳鸯。
大床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梨花木雕成的梳妆台,菱花镜周围也包裹上了红色的绸子。梳妆台旁放着四五口崭新的檀木箱,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人来打开它。
这屋内看上去,与新房并没有什么两样。
陈静静跟在赶车大汉身后,看着屋内的一切,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不过这神情,在她看到那四五口檀木箱后,便被喜悦轻易取代了。
快要走到梳妆台前时,她突然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举动。
她居然跳到了别人的床上!
她不仅跳了上去,还在床上一通乱翻,终于她像是找到了什么,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到檀木箱子跟前,打开了别在箱子上的大锁。
金光闪闪。
那檀木箱里,竟装满了分量十足的金元宝。
她拿起一锭金子,放在自己的脸畔不停摩挲着,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仅是这样似乎还不能表达她喜悦的心情,她低下头,垂着眼帘,逐个亲吻着那些金子,就像是吻着最亲密的恋人。
那大汉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我这出戏演得怎么样。』
陈静静嫣然道:『好,好极了,实在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童!』
大汉大笑着掀开地低压在眉毛上的破毡帽,露出了一张看起来还带着些孩子气的脸,赫然竟是李神童!
脱下那红红绿绿的衣服,换上正常的表情,李神童看上去,不仅不疯不傻,甚至还有些英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照这进度三十章打不住了,救命=口=||||
☆、银钩罗刹之二十八
陈静静看着他,缓缓张开双臂,眼中充满了温柔的笑意:『这两天倒是辛苦你了!』
李神童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喉咙上下翻滚着,好像已紧张得喘不过气了,他一下扑了上去,压在陈静静身上,道:『哪是几日,我这几个月都忍得辛苦,我们好久,好久都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嘴在陈静静的衣服上乱舔着,就像是一个找奶吃的孩子。
陈静静拍拍他的后背,微微曲起身,一口口热气喷在他的耳边道:『瞧你猴急的,不过,唐可卿那回,你倒演的不错,连我都吓了一跳!』
李神童被她软语娇言一阵,连骨头都酥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出手扯开她衣襟道:『那并不难,我只是把小唐当成了你,你应该知道,那些话,我都是对你说的。这房子……你看,可像是新房?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边说着,一边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舔着陈静静的侧脸,
『像极了!』陈静静娇笑了一声,伸出双臂,勾住了李神童的脖子,李神童的喘气声更粗了:『我不行,快……』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格』的一声响,竟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他的人忽然从陈静静的身上跳起来,头却已软软垂到一边,像是一滩烂泥般,『啪嗒』一声,跌在地上,双目暴凸,已断了气。
陈静静从床前站起来,踢开李神童的尸体,冷哼了一声。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好极了,难怪小丁从小就说你是心最狠的女人,她果然没有看错。』
来人戴着貂皮帽,穿着五花裘,身后跟着三个如影子般的人,一人黑衣佩剑,一人轻健如猿,一人白发苍苍。
这笑靥如花,一步一轻摇,楚楚动人的女子,不是楚楚,还能有谁。
陈静静已迎了上去,嫣然道:『我的心虽然狠,却不太黑,你呢?』
楚楚停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陈静静道:『我的心早就被狗吃了。』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三人,道:『你们三人,谁从她哪里拿到罗刹牌,我便跟谁走。』
话音刚落,陈静静的笑容已不见了,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出手如鹰爪,闪电般的向楚楚的脉门扣去。
楚楚轻蔑的『哼』了一声,闪到一边,身后的三个人早就冲了出去。白发老人冲在最前,长长的指甲猛的一扭,『砰』的一弹,只听陈静静惨叫一声,捂着胸口跌在了地上。
华山的『弹指神通』本就是武林中七大绝技之一,老人在这上面本就有四十年苦练的功力,平常对敌时,三五尺外就已可用指风点人穴道,更何况现在,楚楚话一出口,他便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可陈静静刚一落地,又听『嗖』『嗖』『嗖』数声,浸着毒液的暗器如漫天花雨般向陈静静的身上袭去,而在这漫天花雨笼罩下的,还有刚收回手面带得色的白发老人。
他甚至还未来的及将手垂下,便被数十枚暗器钉入大梁之上,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前数十个汩汩流血的血洞,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个射出暗器之人,道:『你……』刚吐出一个字,他的眼角,耳朵,鼻孔,嘴角,同时有鲜血涌出来。
他终于垂下了头,至死,那双苍老的眼睛仍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在这时,陈静静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她捂着前胸,似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可她的眼睛中,一点笑意也没有,甚至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她越笑越无力,最后腿也软了,『噗』的跪了下去,正好,跪在了楚楚面前。
楚楚笑吟吟的看着她,道:『我们多年的姐妹了,你何必这么多礼?』她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陈静静的肩膀,道:『射入你笑腰穴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若是,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便给解给你。』
陈静静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笑意,但即使她的嘴唇咬破了,也是徒然:『什么东西?罗刹牌不是早就在你手中?』
楚楚伸手就是一掴,『啪』的一声,陈静静的头已被抽的歪了过去。
好狠的手!
楚楚冷笑了一声,冲那猿臂轻健的人喊道:『过来。既是你射的暗器,你便好生跟她讲讲,这东西的厉害。』
那人看着楚楚,脸上浮现出一种痴迷的神色,他缓缓的走过来,与楚楚擦肩时,楚楚突然道:『你出手倒是够狠,那老东西就这么被你干掉了。』
那人笑了笑道:『若是取了罗刹牌,可算是我的功劳?』
楚楚敷衍道:『随你。』
那人却如获至宝般,欣喜的神色止也止不住,他走到陈静静面前道:『你刚开始笑的时候,只不过流汗流泪,现在想必大小便都笑了出来,一两个时辰后,你全身的关节都会笑松,你的人就会软得像是一滩泥,无论谁来只要用指头在你关节上敲一下,我保证你一定会像杀猪一样叫起来。』
陈静静拼命想要要紧牙,可现在连嘴都合不拢了。
楚楚施施然走到陈静静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你以为,我看不出那罗刹牌是假的。』她向李神童的尸体瞟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把这小子当个宝,以为他做的假货可以唬的住别人,只可惜他刻的那些天魔天神,一个个都像是猪八戒。』
她手中狠狠用力,陈静静痛苦的笑道:『你……你以为,罗刹牌是被我拿走了?』
『啪!』又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了陈静静的脸上。
『你不必再演戏,李霞还没有把罗刹牌藏入冰河的时候,就一定被你用假货掉了包,虽然我们本来……』
她们本来的计划是,约好要付的黄金,楚楚只要付出四分之一,十二口箱子里,只要有三口是装着黄金的,其余九口都可以用石头充数。
因为验收的人就是陈静静,李霞当然不会怀疑其中有鬼。
楚楚道:『你知道,李霞若是发先罗刹牌被掉包,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你。于是你便杀了她,还故意把她跟老山羊冻在冰里,来转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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