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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凤笙何处起桃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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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会觉得,冰山身上实在是香上许多。
只是现在,冰山身上的那阵阵幽香似乎被赌坊浑浊的气味掩了过去,再也闻不到了。陆小凤听见门『哐』的一声被关上,依稀还有落锁的声音,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竟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陆小凤将黑布扯下,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赌坊的影子!他正站在一间小屋里,小屋的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四样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没有冰山,没有赌徒,没有荷官,没有庄家,更没有那赌坊的气味!
陆小凤伸出一只手,狠狠在另一手的虎口处掐了一把,不是梦境!若不是肉体的疼痛感提醒他这是现实,他甚至要怀疑,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他慢慢走到桌子旁,既然有酒有菜,不管将他拘在这里的人是什么心思,先舒爽的吃喝一番再说。
桌上摆四样菜,一碟鸡子松米,一碟酱爆青蟹,一碟凉拌鹅掌,一碟干蒸火方,还有一壶陈年的女儿红。陆小凤咂了咂嘴,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那是一双银筷,似乎准备它的主人,十分想向陆小凤证明,这酒中菜里,是没有下毒的。
陆小凤悠然的给自己斟了一杯女儿红,才发现,这酒壶下竟压着一张字条:『劝君且饮一杯酒,此处留君是故人』。他笑了笑,故人,他的故人似乎总喜欢做些奇怪的事情,霍老头喜欢用美酒来引诱他,金九龄喜欢拿绣花缎子来招惹他,这回的故人,又想干什么?
罢了,给自己平添烦恼从来不是陆小凤喜欢做的事情,他将那字条随意一折,塞入怀中,掰了一只蟹腿,大嚼起来。他一边嚼着,一边站起身,环顾四周,方才没有仔细看,这小屋的墙壁竟都是铁铸成的,一个想法突然闪过脑海,但陆小凤却没有抓住,他只好绕着小屋一边踱着步,一边品尝着泛着酱香的细腻蟹肉。
好肉!
正当陆小凤沉浸于那细腻的口感中时,却发现小屋的另一侧,有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三本书,在闪烁的烛火下,微微泛着黄光。他走到书桌边,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三本书,依次是『素丨女丨经』,『玉房指要』,『洞玄子』。更要命的是,这三本书一侧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工整清丽的写着一行字:『留君三日,且作小休,三日之后,妾当再来。』陆小凤随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便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三日,这位故人莫非要让他将这三本尽数看完,还是要他将这书中的秘技奇巧都学了去?
在这冷冰冰的铁屋中,只有他一人,却放着这样香艳糜丽的三本书,人人都知道,他陆小凤从来就是游戏花间的人物,这故人却要他在这里伴着这三本指教房中术的艳书生生憋上三日,难道不是想要他的命?
陆小凤叹了口气,将摊在桌上的三本书摞在一起,在书案上重重一敲,抱到了床边。要看,也是在床上看!
就在陆小凤被关在铁屋中『修身养性』时,花满楼却在松花江之南,宿冰饮雪。
『拉哈苏』就在松花江之南,这三个字的意思是『老屋』,它的名字虽然充满了甜蜜和亲切,其实却是个荒僻而寒冷的地方。每到重阳前后,这里就开始封江,直到第二年的清明才解冻,封江的时候,足足有七个月——多么长的七个月。可是这七个月的日子并不难过。事实上,老屋里的人,对这七个月,都会充满了期待。
因为只有在这七个月中,真正的拉哈苏,才会出现。
拉哈苏在江上,没错,它是一座建在江上的市镇。那段江面并不宽,只有二三十丈,封江时冰结十余尺。封江前,久居老屋的人,会把准备好的木架子抛入江中,用绳子牢牢系住,等封江后,浮在江面上的木架子,也冻得生了根,再上梁加椽,铺砖盖瓦,用沙土和水筑城墙,一夜之间,就冻得坚硬如石。不出三五日,这江面上就会出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房子,各行各业的店面也开了张,江面上也有八匹马拉的大车,在这里往来穿梭,好不热闹。
花满楼刚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晌午,阳光照射厚厚的冰面上,反射出一道又一道耀眼的光。他来这里,是为等一位故人,这位故人,曾经说过,『花满楼,你是我生命中出现的,第二个人』。
其实,那人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只是那人从未将这些生命当成与他同等的『人』来对待。当花满楼第一次见到他时便知道,这个只将旁人看作一般活物的人,生命全被另一人握在手心,逃脱不得,却是心甘情愿的被束缚,被拘役,被抽筋去骨。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纵然此时温度已经很低,北风吹过,人脸被刮得生疼,但他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素袍,外罩一件浅灰色对襟披风,在穿着棉服将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屋人群中,显得分外单薄。走过他身旁的人,都不禁多看几眼这个异乡人,更有圆脸的小姑娘,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手中抱着老屋男人常穿的厚袍。
就在一个脸被北风刮得发红的小姑娘,准备跨过冰面,走到花满楼身边时,只听『啪嗒』一声,一个人被从酒楼的窗户中扔了出来,落在冰面上,又沿着冰面滑去七八丈,正好滑到了花满楼脚边。
这人反穿着一件皮袄,头戴着羊皮帽,帽子上居然还有两只山羊角,配着他又干又瘦又黄又老的脸,和那几根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活脱脱正是一只老山羊。
花满楼蹲□,一只手循着那人破烂的羊皮帽探向他鼻下:『这位兄台,你可还能……』他还没说完,那人就抬起了半张压在冰面上的脸,骂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老子不就是没带酒钱嘛,那帮小兔崽子居然对他家祖爷爷这么不孝敬!呸!』说着,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冰碴,朝路上吐了口唾沫。
花满楼听他话里中气十足,知他身体无碍,便转身欲走。这时,那人突然拉住他,开了口:『小子,你从哪儿来的,看着面生啊!』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在下路过此地,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江上风景,便决定逗留几日。』
老山羊摸了摸自己稀稀拉拉的胡子:『看你这样子,倒不是来生事的。』刚说完此话,他突然把花满楼扯到一条小巷中,悄悄道:『你可是来做买卖的?』
花满楼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老山羊又神神秘秘道:『我手里有一批货,正准备出手,你要不要?』
花满楼不动声色道:『哦?』
老山羊把那歪到一旁的羊角帽扶正,又啐了一口唾沫道:『要不是那个死女人整天缠着,我也不至于……』,说到一半,他转了话头,『你要是要货,就跟我来。』
花满楼道:『若是上等的货色,我自然是要的。不过在这之前』,他朝那人略略施礼,『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老山羊漆黑的眼珠转了转:『老山羊。』
花满楼轻笑道:『兄台的名字真是有趣。』
老山羊摆了摆手:『老屋的人都这么叫我,你要说是老山羊,他们都知道是谁。』
花满楼道,『那山羊兄』,话出口他觉得有些不妥,正欲改口,老山羊却不在意道,『别老兄台长兄台短的,酸不溜秋好生没趣,你若真心想跟我做生意,也叫我老山羊好了。』
花满楼微笑道:『那好,不知老山羊你,此番想卖的,是什么货物?』
老山羊又贴近了花满楼几分,一只手挡在嘴边,凑到花满楼耳旁:『一个宝贝牌子。』
花满楼道:『什么样的牌子?』
老山羊又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知道,这一个牌子可值十二口箱子的黄金!』
花满楼道:『此话当真?』
老山羊朝四周瞧了瞧,道:『你若真想要,我便带你去找那知情的小子。』
花满楼道:『那人叫什么?』
老山羊撇了撇嘴道:『大家都叫他李神童』。
作者有话要说:此卷重剧情。。。老瑬得再理理大纲去。。。
☆、银钩罗刹之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窄缝射进屋来,在发黄的书页上投下星星点点。陆小凤只觉眼前一晃,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那三本书睡前被他随意的摊在一旁,只是不知他睡梦中如何动作,现在那本被登徒子眼馋觊觎的『素丨女丨经』被他踹到了脚边,另外两本则是一本掉在了地上,一本被踢到了床的那一头。
他将双手枕在头下,看了看屋子中央桌上摆着的残羹冷炙,不由心思一动。
等陆小凤走到五福客栈门前时,他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一直萦绕在心间的疑惑,此时已被眼前的五福客栈消除的无影无踪,还有什么能比一顿丰盛的饭菜,一间安逸的客房,还有一个暖洋洋的热水澡能让现在的陆小凤更动心的呢。
他快步走进五福客栈,冲小二招呼着要了一间上房,便径直朝客栈后院的澡堂走去。
温度适宜的热水从头浇,将陆小凤心中的疑虑和不虞消了大半,再加上这热水不仅是从此地山中的温泉引下的,而且加入了不少舒筋调息的药物,一个澡洗完,陆小凤摆了摆湿漉漉的脑袋,好生舒爽!
他哼着小曲儿推开客房的门,想着里面一桌上好的酒菜正在等着他,心情不由又好了几分。可惜,门刚推开,便已有几样家伙主动上来招呼——两柄剑,四把刀,七杆红缨枪,一条铁链子,齐齐架在了陆小凤颈上。
陆小凤从那锃光瓦亮的武器上移开视线,抬眼一看,屋中站着一个捕头,还有十几位带着红缨帽的官差,这阵势,似乎是想要将他就地处决一般。那捕头见他衣衫随意的走进屋中,头发还湿漉漉的不曾打理,大吼一声:『大胆刁民,官差在此,举止轻慢,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陆小凤理了理衣衫,咧嘴一笑拱手道:『这位官爷,小的初到此地,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要官爷亲自跑一趟?』他虽嘴上恭恭敬敬,但脸上挂着的,全是调侃的笑意。
其中一官差见他态度如此不恭,上前一步道:『大胆!见到杨捕头,如何不跪!』
陆小凤道:『恕小的失礼在先。不过,小的确不知道,这城中的规矩竟是见到捕头也得磕头行礼的。小的以为,只有对着公堂上的那位大人,才得行此大礼。』说完,他就势一掸衣衫,竟是要跪下了。
杨捕头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口齿伶俐。现在你不跪便罢,过不了多久,在公堂上可就由不得你不跪了。』
陆小凤笑了笑:『不知在下犯了什么事需要上公堂?』
他们说话时这客房的门并未关上,再加上方才这官差和捕头动静极大,旁边便多了不少窃窃私语围观的客人。只见一人从这围观的人中冲出来,揪住陆小凤的领口不放:『杀人越货,□民女,你说你该不该上公堂!』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看着眼前这风姿潇洒的年轻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干出这般勾当。陆小凤也是心中一惊,道:『我何曾做过这等事?』
杨捕头懒洋洋的开了口:『那你便说说,昨晚子时,你在哪儿?』
陆小凤道:『我在一间铁屋里。』
杨捕头嗤笑道:『哦铁屋?我倒想知道,城里何时多出个铁屋。』
陆小凤道:『确实是一铁屋。在永乐巷金钩赌坊旁边。』他这话一出,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不时还传出几声嗤笑以及几声叹息。
陆小凤见众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道:『怎么?你们不信?』
杨捕头慢慢走到陆小凤面前,冷笑道:『就算这城里真有这永乐巷,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金钩赌坊存在,你说你在那里,可有人能证明?』
陆小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一个冰山似的美人带他去的那里,说美人给他留了书信让他在那里呆几日,可是,他连美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未回答,捕头又开了口:『你拿不出证据没有关系,有人能拿出证据就行。』
陆小凤眉头一皱道:『谁?』
方才那揪住陆小凤领口的人又跳了出来:『自然是我!你这个禽兽,我昨夜亲眼见你将老吴家的冷大娘……又将他家房子烧了才离开!你自以为夜深了做的又隐秘,没人看见,但你忘了,老吴家虽住的偏,但打更的每日都会从那里经过,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老吴,老吴……』说着说着,他红了眼,要不是官差拦着,恐怕他就要扑到陆小凤身上厮打起来。
陆小凤环顾四周,噙着冷笑的官差和捕头,双眼发红怒目而视的证人,还有那面带鄙夷之色的看客,他突然明白了,有人正在下一盘棋,而他,就是那傻不愣登的棋子。
正当他准备再次申辩时,客栈楼上突然有人开了口,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不过是杀人越货,□民女,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让人吃饭也不得安生!』
众人抬眼望去,那客栈二层靠栏杆的一桌,坐着三位穿着墨绿绣花长袍,头戴白玉黄金高冠的老人。两个在吃菜,一个在喝酒,说话的,正是那喝酒的老人。
陆小凤闻言扬声道:『杀人越货,□民女都不算大事,那什么算大事?』
那老人双目一翻,眼中精光一闪,放下酒杯道:『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打紧,不过你不该惹到我们身上来。』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道:『你们是何人?』
那老人一只手紧紧抓住酒杯,陆小凤这才发现他的手不仅干枯如鸟爪,而且长着四五寸长的墨绿色的指甲:『你不认得我们?』
陆小凤摇了摇头:『不认得。』
那老人冷哼一声,道:『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俱入我门,惟命是从。』
陆小凤脸色微变道:『这下认得了。』
那老人道:『那你可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道:『恕在下愚钝。』
那老人翻掌一拍桌,站起身来:『要你的命!』
*
老山羊带着花满楼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一边走一边道:『你可将这路记住了!下次若是再来,我可不带你来了。』
花满楼道:『这是要去何处?』
老山羊道:『刚才不是说了嘛,去找李神童那小子。』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厌恶。
花满楼道:『这李神童,住在何处?』
老山羊指指前方道:『前面那间屋子,挂着钩子那个,看见没?』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老山羊,有一件事在下似乎没有跟你提起过。』
老山羊停下脚步,回过头道:『什么?』
花满楼嘴角含笑:『在下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老山羊闻言惊道:『怎么会!那这,这……』他想说,之前二人行动也没看出花满楼有多少不便,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说合适。
花满楼道:『你不必太在意,虽然看不见,倒是不影响做生意的。』
老山羊听他这么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果然是个爽快人!老山羊我果然没看走眼!前面挂着银钩的地方叫银钩赌坊,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是老屋里最有名的一家赌坊,那李神童,便在那里。』
花满楼道:『神童竟在赌坊里做事?』
老山羊撇撇嘴道:『你可别被『神童』这两个字给唬了,他就是个疯子。』
花满楼淡淡笑道:『自古以来,当世的神童总是不被世人理解。』
老山羊道:『他真是个疯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给你提个醒,他说的什么别的疯言疯语你只当没听见,就听这关于货物的消息就好。』
花满楼道:『多谢老山羊兄了。』
老山羊摸了摸头:『叫你别叫我『兄』啊『兄』的,听着怪难受。』
花满楼笑了笑:『那,劳烦老山羊带路了。』老山羊重重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向前走去。
赌坊的账房在后院,说也奇怪,这后院的冰面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比赌坊的地面要高上许多,远远看去,就像平地耸起的一个小山包。老山羊与花满楼二人走进账房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和被扔的满地都是的账簿,以及打翻的砚台。
如果花满楼能够看见,即使这账房如何的杂乱不堪,布置的如何奇怪不合理,他也一定会不由自主的多看账房中的这个人几眼。因为这个人的样子实在太奇怪,装束打扮更奇怪。
这个人身上穿的是件大红缎子的宽袍,袍子上面还绣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有些是黄的,有些是蓝的,有些是绿的,最妙的是,他头上还戴着顶很高很高的绿帽子,帽子上居然还绣着六个鲜红的大字:『天下第一神童』
那人看着两人进来,先是瞥了一眼老山羊,然后摇摇晃晃一步三扭的走到花满楼面前,像个女人一样给他福了一福:『大爷好。』
幸好花满楼看不见,若是花满楼看到这般景象,饶是他见识颇广,也会不知该如何以礼应对。花满楼听他说话的腔调无比的怪异,又想到方才老山羊的提醒,便淡淡道:『好。』
李神童道:『贵姓?』
花满楼道:『花。』
李神童眯着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不知花兄喜欢赌什么?天九?单双?骰子?』他虽然人看起来疯疯癫癫,但说话还是有些逻辑条理。
花满楼道:『在下前来,并不为赌。』
李神童了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来测字的吧。』说完他高兴的在账房里转起了圈,一边念念有词道:『我就知道,测字还是我测得最准。』
花满楼刚想说什么,李神童又转到他面前,凑到他脸前,道:『让我猜猜,你是来测什么的?』
花满楼道:『在下并不是……』他还想说下去却被李神童伸手制止住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哈哈哈哈哈……』他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嘴里不停念着什么,绿帽子随着他的跳动一上一下,一歪一正,显得无比的滑稽。
老山羊站在花满楼身旁安慰的拍了拍他,道:『这下你知道,老子说的都是真的了吧……』刚说到这,李神童倏地停了下来,不仅手脚规矩了,那嘴也闭上了,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走到花满楼身旁道:『你在等你的一个朋友吧。』
花满楼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
李神童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个朋友,恐怕你是等不到了。』
花满楼不动声色道:『哦?』
李神童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随即放声大笑起来:『你不相信?哈哈,你居然不相信!!』他一边笑一边喘,最后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大声的喘气声。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清脆的女声响起:『李子,别闹,这位大爷,是来买货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梦溪石的地雷。。。=口=||||老瑬我受惊了。。。。。。。。。
☆、银钩罗刹之六
从侧门走进来的,是一个长得还不算太难看的中年妇人。这女人头发梳的很亮、很整齐,一张四四方方的脸,颧骨很高,嘴唇很厚,毛孔很粗,表情很严肃,实在连一点好看的地方都没有。
别人会觉得她并不难看,也许只因为她的眼睛,她在盯住别人的时候,眼睛里就仿佛有一层淡淡的雨雾,你若没看见过她,绝对想不到这么一双眼睛,会长在这么一个人脸上。
花满楼闻声朝女子进门的方向略一施礼:『在下花满楼。』
那女子开口道:『我是李霞。』这说话的声音又与刚才不动,竟是多了强自按捺下去的几分激动和沙哑。老山羊一见这女人,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连连躲在花满楼身后,纵然他的身形比花满楼要高大上几分。
花满楼身后这个藏处确实不太高明。
李霞很快就看见了老山羊,她只是淡淡的扫了老山羊一眼,什么也没说,所有的视线又全部集中在了花满楼身上:『花公子若是想买货,便跟我来。』说完,就转身从侧门走了进去。
她的身影刚一消失,老山羊便一把抓住了花满楼的手:『兄弟,你一个人进去,老子就不陪你了。』说完,他又重重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李霞那女人浑的很,你可要小心,小心!』
一旁的李神童指着老山羊嘻嘻哈哈开了口:『你这头老羊好眼熟,说,你是不是来测字的!来来来,让我给你测测……』说着,他又斜戴着帽子,在屋里疯疯癫癫的转起了圈。
花满楼走到侧门边,冲着老山羊点了点头,便也消失在了那破旧的木门后。
*
陆小凤看着眼前面带厉色的绿袍老人,目不斜视道:『我虽然爱惹麻烦,但确实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绿袍老人脸上闪过沉重之色,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就让你死个明白。』话音刚落,他和那在桌上吃菜的两位老人一同唱了起来:『九天十地,诸神之子,遇难遭劫,神魔俱泣。』
这声音除了苍老沙哑外,并不可怖。可怖的是,随着这三位老人的吟唱,六名□着上身的大汉,抬着一张放满了墨绿色菊花的木板走了进来。他们身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是四五寸长的刀疤,有的是带着血痕的爪印,还有的是结着黑痂的剑伤。
众人一见这六位大汉,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通道,这条通道,刚好通到陆小凤脚边。陆小凤暗自思索着方才老人的吟唱,随即抬起头道:『这是……』
绿袍老人冷冷道:『一个死人。』说到这时,六个大汉正好『嘭』的一声,将那木板重重放在了陆小凤面前,墨绿色的菊花随着重响在木板上轻颤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陆小凤蹲□,从木板一头揭开几朵菊花。一只眼睛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这只眼睛含着血丝,周围的肌肤已然萎缩,但其中的怨恨歹毒之意并没有消失,兀的被那眼睛一看,陆小凤后退了几步,将视线移了开去。这样的感觉,着实不好。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难道这是你们教主的儿子?』
绿袍老人道:『正是。』
陆小凤无奈道:『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他?』
绿袍老人目如鹰隼:『杀人者死!』
陆小凤看了看已经傻呆呆的立在一边的杨捕头,摸了摸唇髭,笑道:『有人要抓我去归案,有人要我死,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办呢?』
绿袍老人盯着杨捕头道:『你一定要抓他归案?』
杨捕头一见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不……不一定。』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那看来,我是必须得死了。』
话到这时,只听一个黏腻甜软的男声响起:『我没说错吧,他果然在这里。』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了来人。
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四个人,偏偏是一行同路人。说话的那个,明明是个男人,浑身上下除了粉色居然没有别的颜色,那脸上,竟然还带着少女般的娇憨,而他旁边的那个人,明明年纪尚轻,却板着一张脸,一副出尘脱世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冷的剑意。
而这两个人身后的二人……方才热闹的五福客栈忽然变得静悄悄的,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被听见。
白雪般的长衫飘动,一滴鲜血正慢慢的从剑尖低落……
闪电般的剑光,寒星般的眼睛。
鲜血滴落,溅开……
西门吹雪。这是所有人看见他后,眼前立刻出现的一幅景象,冷,比他身前的年轻人更冷的,不只是他厚积薄发的凛然剑意,更有远山冰雪般的寂寞。
还有一人,如果说,看见西门吹雪时,客栈中一些自诩为高手的人物还能心中有些考量,蠢蠢欲动的话,那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噤声而立,动弹不得。
依旧是冷,却冷的更无情,更绝决,他的剑意,完全不带有一丝尘世的牵绊。他的剑道与西门吹雪不同,里面没有一个『人』字。
那是怎样的一种冷,如果让陆小凤来说,他一定会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从房顶掉了下去,如果让花满楼来说,他一定会说,叶城主之剑,不在世间,如果让木道人来说,他一定会说,叶孤城,也算得我数年不碰刀剑只碰诗酒的一个理由。
而现在,众人见到他与西门吹雪站在一起,更是辨清了二人身上这不同意义上的冰冷,寡情的冷与无情的冷。
偏偏有人,看见这样冷若冰霜的两人,非但不脸色一变噤若寒蝉,而是喜上眉梢难掩笑意,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当然是那个倒霉的有人要他的命又有人想要将他抓回归案的陆小凤。
陆小凤见到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二人,眉头一松,笑嘻嘻的模样越发轻松自得起来。他仿佛对架在他颈部的十几把刀剑浑然不觉般,潇洒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你们总算来了。』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道:『看你这样,似乎过得不错。』
陆小凤偏了偏头,又指了指楼上:『如果不看这些要人命的利器和楼上那三位比利器更要命的高人外,我确实过得不错。』
叶孤城点了点头:『你能活到现在,确实不易。』
陆小凤笑道:『我猜你们来这里,并不是想和我讨论我活得如何的问题。』他又瞧了瞧站在一侧的粉燕子和叶孤鸿,抚掌大笑:『原来,你们还带来了这样两个妙人。』
粉燕子嘴角一勾,风情万种的瞥了一眼:『你若打理打理,也确实是个好男人。』
陆小凤道:『多谢夸奖。』
楼上的绿袍老人这时突然开了口:『陆小凤,看这样子,你似乎不打算死在这里。』他说的轻描淡写,但眼中的狠戾之气已喷薄而出。
陆小凤扬起头,摊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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