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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君谁须兮云之际(鼬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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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忘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觉得兄长的怀抱太过温暖与包容，带着熟悉的味道，便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那之后的浅眠，却并未让他休憩多少。黑暗中是个冗长又沉寂的梦，带他回到了一年多前的中忍考试。
那时的他还是第七班的一员，尚且稚嫩，遇到所有的对手都不屑一顾。也因此连连受挫，在李的那一战中被轻而易举地击败。甚至在大蛇丸面前，比吊车尾的鸣人还显得胆小软弱……
“不断地逃避，为了生存，而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不是那样的！
少年在心底呐喊着，一次又一次地挣脱着年幼的记忆带来的禁锢。
他瞪着骄傲的血继，仿佛是要把森林都烧成灰的执念。
然而他所取得的“胜利”，终究是表面的幻想。梦的结束，是蛇张开的血口向他扑来……
“啊！”那一瞬间他惊醒，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单薄的衣物下心脏突突地跳着，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尖锐的疼痛。
佐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硬是想起来，却又重重地向后倒去。他不再逞强，用手背盖在眼睛上，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即使闭着眼睛，刚才的一幕还在眼前重现。
梦的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只有最后向他迎面而来的蛇口，让他心有余悸。
“可恶。”少年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移开手臂，看到的是自己离开了１年之久的家。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刚刚回来时，整个房间里都布满了灰尘。还好有樱与井野的好心帮助，才在很短的时间里全部收拾干净。
回到村子，感觉曾经的同伴还是和原来一样。也许并不能称之为同伴了吧，毕竟他是背叛者。
无论他现在如何，自身都无法忘记这样的罪恶。
而那个昔日张扬跋扈的金色脑袋的家伙，现在突然不见了，总让人觉得木叶失去了些许的生机。
呵，也不知道等他回来了，会不会吓一跳。
心情似乎放松了些，佐助坐起身，随意地把毯子甩在一边。他揉了揉凌乱的黑发，习惯性地看向墙边的贴纸。
“醒了出来吃饭。鼬”
说起来，明明昨晚很晚才睡的，今天早上却很早就醒了，一点也睡不着，也真是奇怪。
嗯……早上好像……
啊！
少年在心底惊呼，随即冲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嗯开启日常篇！》
番外八：珍惜
“佐助啊，这个月里经常来找我谈你的事，忙里忙外很辛苦呢。鼬，你作为兄长，要好好关心他……”
道别了火影大人之后，鼬渐渐向着宇智波家走去。
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用纯黑的眸子看着这个喜爱的村子，也是他想要倾覆一生的地方。然而即使是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区里，普通的人家中没有人会认出他。哪怕是曾经听说过“宇智波鼬”这个名字的，也不会把那个名字和眼前的这个青年联系在一起。
只要没有那双血红的眼睛，没有人会知道他就是宇智波鼬。
一路走在旁边的卡卡西开口：“心情很好？”
他倒是不介意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木叶，只是奇怪他竟然能这么做。
“卡卡西前辈还有别的事要忙吧。”鼬没有回答他，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卡卡西没想到他会变脸，连忙赶了上去。“好歹也是同事嘛，叙叙旧不好吗？”
“改天吧，佐助还在家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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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的少年走出卧室，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厨房。方才还猛烈跳动着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然而却在突然之间听到钥匙触动锁扣的声音。
“啊，佐助。”归家的人惊讶地看着他，反手关上了门。“已经醒了吗？”
“你去哪里了？”佐助上前质问。
鼬伸手摸了摸他的黑发，看到他略带愤怒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担心我吗？”
“谁会啊！”佐助猛地把他的手甩开，愤愤地向里屋走去。“谁让你不告诉我就出门的……”少年抚着被揉乱的头发抱怨着，声音细如蚊蝇。
他在刚踏入卧室的时候，被身后的人箍住了身体。“对不起，佐助。”鼬埋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被那样的怀抱缠着，佐助却并不讨厌。以往，他总是很讨厌和别人接触。然而现在这样熟悉的温度却让他感到安心和慰藉。
下午的阳光安静而和煦，透过窗帘淡淡地照亮了整个房间。
佐助突然想起了梦里的自己，似乎也是每天都看着这样的场景，却从未有过现在的这份感觉。
“来吃午饭吧。”
少年轻轻点头，然而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喂，你怎么……”佐助刚转过头，鼬便趁机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鼬！——”少年气愤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想吃点别的呢，佐助。”鼬微眯着眼，意味犹长地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
而后，那淡淡的红色渐渐蔓延到耳根。
佐助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而且无法停止。
他咬咬牙，为自己难以逃避这样的心情而恼怒。
“随便你……”他低下头，不想看到那人讨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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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公寓里并没有客厅，佐助一直都是把书桌当餐桌，一个人住倒也没什么。然而现在两个人，不免显得有些拥挤了。
“我们……搬回去住吧？”佐助把饭菜往嘴里一塞，故作随意地问着。
那个声称是在外面吃过了的兄长，现在正坐在收拾好了的床铺上，专注地看着堆在大腿上的卷轴。不知道在苦思着什么，对弟弟的话根本没在意，只是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佐助却猛地站起来，声音惊动到了正在办公的鼬，手上的笔不当心在白纸上划了一道。
鼬终于抬头看向佐助，眼中有凝聚着的怒意。“佐助。”他低声说。
少年在心中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回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佐助抱着胸不满地说着。
鼬把手里的卷轴放在一边。刚才批阅公文的时候一直能听到佐助絮絮叨叨的声音，本来就让他颇为心烦，现在却反而被始作俑者指责。
“不要再任性了，佐助。”鼬严肃地说道，“明天开始我会去暗部工作，你也要准备考试，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少年摔门而出。
※
哥哥最最最讨厌了！——
少年踢着小石子走在寂静的道路上，一个人生闷气。
天色渐渐暗沉，墨蓝的色泽从西方而来，渐渐将明亮的天空掩盖。然而夏天的傍晚却似乎依然带着午后的炎热，让人的心情越加浮躁。
哥哥只关心他自己的事。
少年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去想兄长。
宇智波家宅就在不远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会走到这里来。
夜幕下的街道看起来十分压抑。
没有一个人。
就好像很多年前的一样……
※
刚才好像有点过分了。
未来的暗部分队长突然意识到了这点，随即冲了出去。
在逐渐漆黑的街道上，寻找着弟弟的影子。
※
少年刚踏出一步就听见了鼬的声音。
“佐助。”本来只是直觉所致，然而鼬却真的在这里碰到了弟弟，自己也感到惊讶。
可是仔细想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地方了吧。
“……对不起。”距离佐助不过几米远，鼬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四周的风带着树木的枝叶簌簌作响。佐助清晰地听见了鼬的道歉。
“一直一直，都说‘对不起’……”少年用颤抖的声音说着，紧握住手中的拳，“结果根本就不悔改，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重复着虚伪的对话。
兄长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感受，这个想法已经难以改变。
“对不起……”而那个人称天才的宇智波鼬，在此刻却只是再次重复这句话。
佐助明知，如果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原谅他，一定没有什么用。
然而鼬一再地示弱和退步，他无法不接受。
“这是最后一次了……”
少年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孤独而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直接上结局吧……【跪
第二十九章：岚
离开了木叶的庇护，我就如鸟儿失去了栖息的树枝那般毫无方向。
本以为阿苔他会留我，或者干脆和我一起离开，但最后还是没能如愿。我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愤怒却又无奈。
我怎么值得他留下，怎么值得他抛下一心喜爱的村子。
对于别的同伴，没有去道别，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后会有期吧。
阿苔陪我到了火之国的边境，在郊区的一间小茶馆里，他难得变得话多，我知道他是要送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所以他尽量把自己想说的都告诉了我。
他叮嘱我各种日常的事物，以及如何待人等等。好像巴不得我一下子长大十岁。他突然摆出兄长的架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狠狠地责备我。
阿苔说，不要和别人提以前的事，也不要说自己是忍者，不可以轻易相信别人，凡事都要深思熟虑。
“我当然不提以前的事情，不会丢你的脸的。”我说，“我现在又不小了，自有分寸。”
“等等！静，喂！……”
我不想他再难堪，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继续僵持下去，便起了身准备走。
桌上放着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我只抿了几口，味苦，难以下咽，就不再去理睬。
“你不要总是想着自己好不好！”我背对着他已经疾步走了点距离，他追上我，很是愠怒。
我不明白他的愤怒来源于何处，我本就不想给他制造麻烦，他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又何必归于我。“那你就不要管我了，不行吗？”
“当然不行！”阿苔斩钉截铁地回答，怕我又离开，便紧握着我的手腕。
我想甩开被他抓得生疼的手，无奈他过于使力，只好听他继续说下去。“你是我的弟弟不是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啊！”
“这里我待不下去了。”我背对着他，没敢看他的眼睛，怕仅仅是视线上的碰触就让我脆弱下来，“我也不想再当忍者了。”
“可是……”阿苔说不下去，却还是死死拉着我的手不放。挣扎了几番，他终于妥协：“对不起，虽然很想看看出生的地方，但我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那么我走了。”我甩甩他已经无力的手，揉了揉手腕，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如此，我们的道别总算是结束了。
永别了，我的故乡。
※
我执意去了岚之国——我的出生之地。
多山的地区，长年有雾，阳光落在迷蒙的水汽上，看不见前边的路，迎面而来的是野花夹杂着露水的香气。然而这样一个幽美的地方，走上几里也不见有一个人。
到处都是山路，同样的绿草，同样的花朵，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
毕竟是盛夏，阳光热烈，我终于耐不住想休息一会儿，等着若有住在附近的人来过，也好问个路。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望见了路边的一间茶馆。矮小的木屋，屋顶上边还积着昨日降下的雨水，窗台上放着几个盆栽，开着洁白却单薄的小花，在风中孤独地摇曳。
“啊啦，是客人啊。”木屋的主人是个年长的老妇，头发已花白，皱纹也挤在脸上，但是笑容很真切，双眼很有神，如果不是消瘦的身躯和破旧的衣物，我真的会以为她过得很好。
“喝点淡茶休息下吧，小伙子。”她的声音有点低，但是尾音带着上扬的语调，又让人不好意思拒绝，“好久没有客人来了呢，这里人不多，怪冷清的。”
她自顾自地说了点什么，我无心听，随意选了个位子坐下。
店内如她所说，冷清得很，除我们二人以外再无他人。
“睦美，快出来招待客人啊！”她向里屋喊了一句，转而又向我道歉，“对不起啊，我那个小孙女就是这样的，怕生，客人你随意点就好，当这里是自己家吧。”
“啊，不不，”她那么客气，我不说点什么也过不去，“婆婆你叫我阿静就好了，‘客人’听着别扭。”我摸了摸后脑勺，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端着茶壶的手颤了颤，刚才热情的笑脸顷刻间全无，似是陷入了沉思中，却不紧不慢地往我面前的杯子倒入茶水。“请问……怎么了吗？”
她听到我说话，才恍然间回过神，又是方才亲切的微笑。“不，没有什么，静君是吧？今年十六了？”
“是的。”我点点头，“婆婆您？……”
“静君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我应该算是周游四周的旅人吧，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各处流浪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生在何处的。”我抿了口茶，颇为心虚。
“是嘛……静君，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呢。”婆婆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窗台上的小花，“是我女儿的孩子，也是个叫静的男生哟……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跟你一个年龄了吧。”
“不过很可惜啊，十几年前发生战争，出生才没几岁就死了。”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了。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
她说的，和我几乎无异。
“啊啦，有什么奇怪的吗？”她似乎是触及到了我诧异的目光，关切地询问。
“不，没，没什么……”我立刻收回了视线，再次抿了口茶，“这里……附近有什么村子吗？”
“确实有，但是山路艰险，也容易迷路，静君如果是第一次来的话，没有向导应该是走不出去的。”婆婆说，“怎样，要不要暂时留在这里？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嗯，那个……谢谢。”我有些生涩地应答着。
婆婆往里屋走去，背影看起来有些驼背，却固执地挺立着后背，略有些颤抖的双手握着拳，俨然是一副坚忍不拔的模样。
然而即使她的话语再如何亲切近人，我也如何感觉不到家的滋味。
我的家不在这里。这是我唯一认识到的。
“睦美！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没礼貌。”从我进来开始，里屋就有一个目光一直偷偷地在盯着我看，是婆婆口中的那个名为“睦美”的女孩子。
“可是奶奶！他看起来很像坏人……”她后面那半句说得很轻，不想让我听到却又故意让我听到。
“你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客人！”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半晌，婆婆推着那个女孩子出来见我。年龄看起来和我相仿，天蓝色柔顺的短发，两鬓处绑着黄色的长丝带，看起来很晃眼。
“静君，这是我的孙女睦美。”老人轻轻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笑容温和，“睦美，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她前边的那个女孩子还是撅着嘴一脸不服的样子，高昂着头说：“我是森川睦美。”
“我是Uchi……不，静就可以了，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又是原创人物的琐事了。。。
第三十章：再遇
那一日也是客人寥寥无几的平凡的一天，睦美在外边给那盆芍药浇水，婆婆在里屋打扫着房间，我在茶馆里等着似乎永远也不会来的客人。
窗外响着鸟鸣，清脆而动听，落在窗棂上，对睦美摆动着小脑袋。睦美刚想伸手去逗她的时候，她已经敏感地躲开了，飞去一望无际的森林，还有高处的蓝天。
她好像是听到了我偷笑的声音，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她想说我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已经几周没听到这么悦耳的声音了，我对睦美吐了吐舌头，转身去迎接客人。
可是我刚看到他的时候，就后悔了。
是他，真的是他。那个我一年以来每日每夜都地思念着的远方的人。
门开着，他轻轻敲了敲门，拂去额发间残留的露水，刚一抬头，就迎上了同样惊讶着的我。我看到他微微睁大的瞳孔，随即又眯起了眼，淡漠的表情上竟有笑容匆匆掠过。
他还是没变，就算已经快1年了，他依然是佐助。
睦美一见到他那样俊美的男子，就开始小鹿乱撞，顾不上婆婆的嘱咐，就冲动地迎了上去。
看她笑得满脸春风的样子，我自认为长大以后比佐助也不算逊色，没想到她当初见我时竟是连看一眼都懒得。
“客人，我是睦美，有什么需要吗？啊，请里边坐吧。”睦美一冲到他面前就没了分寸，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烟消云散，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佐助还没反应过来，我先站到了睦美面前。
与他的视线齐平，我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再过几年大概就能超过了。我看到他乌黑的眼里有严厉的光泽，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
“睦美，去泡茶。”我伸手在发呆的睦美的眼前晃了晃，又看向佐助，“里面坐吧。”
他点点头，没说一句话。
佐助淡漠地从我的身侧走过，选了个位子坐下，视线仍然是看着我，让我觉得很难过。想离开，却又不自觉地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看到我过来，没阻止，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静。”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除了去过村子几次以外，就没再跟外界接触了，除非是他猜到我会来这里，否则没有可能。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要来呢？
他穿着平民的衣服，宽大的披风裹在他消瘦的肩膀上，背后带着斗笠，脚下的鞋上渗着泥渍，想必是长途跋涉而来吧。
为什么来这里，我都已经放弃了，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同样看着我，眼瞳里毫无波澜，然而我能看到他的坚定。若是以前的我，在此时说出反对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
“要……点心吗？婆婆做的丸子很好吃。”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了，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别的。
他摇摇头，目光仍在我身上，似乎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看透那般。
我在心里骂自己笨，那么多年了，他从来没吃过甜的东西，这种时候还问这个干嘛。
“你来这里干什么？”
睦美端了茶过来放在他面前，笑得很甜。“请用。”
“谢谢。”佐助对她淡淡地一笑，我敢打赌他自己都不知道笑得有多迷人。反正，至少睦美是着迷了，待在旁边迟迟都不肯走。
“你有心水的人了么？”他端起茶抿了抿，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我，然后又仔细地打量了旁边的睦美。
我被他的一句劈得说不出话来，睦美也是僵硬着看了我一眼，结果我们两个齐声说“才不是”，反而让他更加确信了这件事。
“我、我才看不上他那种人！”睦美抱着前胸，把头一撇。
“谁看得上你啊，你就算一辈子单身我也不会奇怪的！”她一说让我也来劲，竟这么不顾形象地在佐助面前开始吵了起来。
闹到最后婆婆都出来圆场了。
婆婆看了我一眼，也看了看佐助，拉着睦美回去了。
佐助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容易才止住，看看我，突然又笑了起来。“我本来是想去村子里找你的，不过在这里见到你，我也放心了。”
“这里地形很复杂，你一个人很难到村子。”我这样直接地否决他，让他很不高兴。“我去过那里，认得路。”他逞强着说。
“你……算了，”我知道他的个性，跟他争也没用，“你来干什么？木叶那边允许你出境？”
“没什么。”他微微眯起了眼，刚才的笑容也不见，“来看看你而已。”
我心里有些触动，却说不出口。
我这样谨慎地过着日子，把每个人都想得太深，难免对谁都起了疑心。婆婆和睦美虽然都待我不错，然而我还是和她们保持着距离。
除了怀疑以外，事实上我也不想和她们走得太近。
感情太深，就难以割舍。佐助他肯定也明白，毕竟经历了宇智波家的事情，他比我更了解这些。
我却从来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来看望我，竟跋山涉水，来到我的面前。千言万语，却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我等会儿就走。”他似乎是被我盯得不自在，眼神飘向别处，嘟囔着说了句。
“不多坐吗？住一晚再回去吧。”
佐助沉默着摇了摇头，神情很是落寞。“鼬还等着我回去。”他看了我一眼，颇为厌恶，随即又转过头去。
是啊，他又不是我。
我可以抛弃村子，可以耍小孩子脾气出走，可以不顾他的想法私自离开。然而他不能，他放不下村子，也放不下思念着的人。
佐助，1年了，你也在等着我回去吗……
“回来吧，小苔很想你的。”佐助端着茶杯，旋转着摇了几圈，墨绿色的茶水翻转触及到茶杯口。“现在回去也不晚，不会晚的。”
不会晚的。他又再强调了一遍，不会晚的。
第三十一章：佐助失明
午后，初夏的新蝉鸣声阵阵。
睦美一直送我走了很远。她紧紧跟在我身后却一句话也不说。本来我们二人关系也不算很好，只是同住在一起，我还以为她根本不会留我。
这让我想起小满，很久以前她也是一言不发目送着我离开。那之后就没了联系，我很少有想起她，想来她现在应该也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了吧。
睦美是和小满截然不同的女生，现在的模样，真的让我应付不过来。
清晨的时候，我独自去村里的集市，买了条鱼，回家的路上想着要清蒸还是红烧这样琐碎的事情。路途的景色和我来时没有太大的变化，风轻轻摩挲着树叶，传来唰唰的响声。我留恋着这样的景色，不知不觉竟驻足观赏一阵。
袋中的鱼跳动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刚想继续前进，却看到睦美奔跑而来。
她停在我面前，俯下身抓着膝盖，大口地喘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去哪里了啊！”她刚一抬头，就劈头盖脸地朝我吼，“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婆婆让我在这里吃完最后一顿，就算是送别了。“我没说现在走啊。”我觉得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
从那时开始到现在，睦美都不跟我说一句话。面对婆婆的时候还是很热情，但对我却是不理不睬。我有仔细想过，就算是我离开太久的不对，也不会惹她这么生气吧。
如果不是身后还有另一个脚步声，这寂静的山林里，我想大概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已经走很远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我对一直跟着我的睦美说。“婆婆会担心的。”我又催促了一句。
她抬起头来问我：“为什么你会突然说要去木叶？……和那个人有关吗？”
我偏了视线，不再敢直视她。“没，只是很想去看看而已。”其中的意味，她应该体会得到。
“你……不会再回来了吧。木叶比我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好得多了，你根本不会再想起待在那里的事。”她望着我的时候，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不知她是为了离别而哭，还是为了我的决绝而泣。
“但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无论你是否忘了我也好，我会一直在岚之国等你。”她这么对我承诺，听起来是很认真的。
她明明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去了。
对我来说，前方是忍者的道路，要么在任务中丧生，要么为了村子而牺牲，没有其他的选择。从离开岚之国开始，我就只是宇智波静。
“睦美你啊，真的是女孩子呢。”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嘲笑睦美现在狼狈的样子。“能在最后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后悔此行了。”
到头来还是没能说出口。
岚之国，我真想一直待在那里。
※
木之叶，阳光一碧如洗，倾洒在森林中间。
一路疾行，只为了在日落之前到达目的地。然而当我站在村子的入口，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几乎想要退回去。距离上一次与佐助见面，早已过了几月。也不知他口中所说的不太晚，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
我把怀里紧紧攥着的护额重新戴上，感觉又好像回到了从前。每每完成任务回到村子，身边总有同伴陪着的。
直到现在的我孤身一人，不知是从何开始走错了路。
守门的两个忍者我认识，他们二人也很快认出我来。他们记得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的样子。想来真的是三生有幸，竟然没有被人遗忘。
木叶熙熙攘攘的街道与睦美的村子截然不同，人群密集，嘈杂声在夏日中更显得令人烦躁。我想快步绕过集市的时候，不经意间路过了山中家的花店。
“诶——你这家伙，不是阿静吗！”与我所料不同的是，原本以为遇见的是阿望，结果冲出来的竟然是阿清。他长高了许多，似乎已经比我高了……金色的脑袋还有那双眼睛，和他父亲倒是越来越像了。
“阿静你真是一点也不够朋友哦，出去那么久连信也不写一封！”阿清用手臂狠狠勾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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