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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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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喊道:“你别走啊!问半天不买,你消遣老人家!信不信我金刚拐一招剁了你!”
  迟小多登时整个人僵了,老头子说:“给我站住!要么过来卖身伺候我,要么把女娲像留下来,否则别想走!”
  迟小多差点就尿了,幸好齐尉从院子里出来,笑道:“大仙不要逗小孩玩了。”
  那老头儿哈哈大笑,自顾自摇头,把女娲像摆放好,迟小多出了一背冷汗,忙躲到齐尉背后去。
  “曾大仙看你好玩,想收你当徒弟。”齐尉说:“你愿意吗?”
  迟小多战战兢兢出来,看了眼那老头,又看齐尉。
  那被齐尉叫做曾大仙的老头呵呵笑,摆手道:“不收徒弟,他的缘分不在我这儿。”
  齐尉便让迟小多站在一旁,两人在玉兰树下站着。
  迟小多和齐尉都有点尴尬,以从前迟小多对齐尉的认识,这家伙明显就是个花花公子,每天吊儿郎当的,没想到一身阿曼尼西服,站在玉兰树下,感觉既严肃又认真,意外的靠谱。
  “记得保护项诚。”齐尉说:“他是个好人。”
  “啊?”迟小多哭笑不得,说:“他保护我才对吧。”
  齐尉摇摇头,笑了笑,以墨镜指指他,似乎想说什么,这个时候项诚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齐尉说:“项诚,你去把驾照考了吧,我车借你用。”
  项诚摇摇头,搭着迟小多的肩膀,说:“走。”
  两人从玉兰花巷里出来,迟小多赫然发现是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忍不住回头又走进去,结果进了条堆满纸箱与杂物的窄巷。诚如区老所言,两条巷子居然不在一个空间!真是太神奇了。
  项诚先领了车,邝德胜追出来,项诚飞速载了迟小多就跑,连话都不给邝德胜说的机会,时近黄昏,项诚与迟小多买了热狗,并肩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吃这顿晚饭。
  夕阳西下,珠江一片金红,夜游珠江的轮船正要启程,汽笛声远远地传来。
  “这些日子里,你要跟在我的身边。”项诚说。
  迟小多一路上什么也没有问,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令他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然而千头万绪的,最后最令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闻不闻那个花粉。
  但根据下午项诚在玉兰花巷里的对话与交涉看来,也许这个组织管得非常严,也就是说,现在项诚只是在帮助自己,一切结束以后,他还是得被善后。
  “嗯。”迟小多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说:“好的。”
  项诚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从驱魔办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思考:思考着与迟小多心情无关的事,对于他来说,那只魔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保护你的。”项诚说。
  “把这些事告诉我没问题吗?”迟小多说:“我刚才听到李主任说,如果你不说,什么人也会来提醒我,是不是?”
  项诚正在想别的事,一时间分了神,片刻后才慎重地点头,说:“对。”
  迟小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说:“组织也会通知普通人这些事吗?”
  “你们城里人遇见得少。”项诚说:“因为城市人多,有时候你在山上,乡里,或者是某个地方,和人擦身而过,那人告诉你,有血光之灾,或者说,最近要注意言行,这些人就可能是组织派来提醒你的。”
  迟小多:“!!”
  “但不完全是。”项诚说:“不排除骗钱的。”
  “通知以后呢?”迟小多又问:“就能消除麻烦么?”
  “一般会让你配合,不过不会告诉你内情,再尽量派人去暗中把事平了,平不了的事,就只好算了。”项诚说:“当然,驱魔师会受处分。”
  迟小多说:“所以,我被一只什么妖怪做了记号,那只妖怪要找我麻烦,是吗?可是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项诚想了想,说:“也不一定,在你七岁那年,遇见什么特别灵异的现象么?”
  迟小多想了想,实在是记不清了,让他回忆自己的整个童年,尤其是整整一年里,他的记忆已趋近于模糊。
  “游泳的时候差点被淹死算么?”迟小多说。
  项诚摆摆手,迟小多想起来了,说:“我记得有一天晚上,趴在窗户上,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外面点着灯,灯笼飞来飞去……
  “那是中元节,开鬼门。”项诚一手扶额,认真说:“和妖没关系,是和尚道士的工作。”
  迟小多:“是吗?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呢,那个梦记得特别清楚。可是为什么小时候能看到,长大以后就看不到了?”
  “小孩火光低。”项诚说:“看到不奇怪。”
  “为什么?”迟小多好奇问:“火光低又是什么?”
  “火光。”项诚作了个手势,指指迟小多的胸膛,说:“意思是你灵魂中的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惧光明,火光低的人,就容易引妖怪和鬼亲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有呢?”
  迟小多想起那天和杨星杰聊到的,小时候的海蚀洞,说:“我小时候去海边,有时候会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譬如说呢?”项诚看着迟小多,眉毛一动。
  “忘了。”迟小多挠挠头,说:“见过一只很像妖怪的,死在沙滩上了,我还吓了一跳,背着它去找人,不过最后别人说只是一个被冲上岸的蝠鲼。”
  项诚两手十指扣着,拇指不住揉搓自己的眉毛,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呢?那天感觉也不像是魔……完全就是个正常人,但是感觉不对……”
  迟小多说:“谁?”
  项诚摆手,说:“先不管了,你困不困?”
  迟小多忙摇头,项诚说:“帮我个忙可以吗?”
  迟小多笑道:“当然,要做什么?我帮你开个工作证明?”
  项诚一怔,继而答道:“这个倒没想到,能开吗?”
  迟小多想了想,说:“设计师不行,不过后勤应该可以,我给他打个电话。”
  项诚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有正式的聘用合同,保安就行。”
  迟小多笑得半死,说:“当保安太浪费人才了。”
  “保安门童。”项诚锁上车,答道:“连鸭子都当过了,不差这一次。”
  迟小多给王仁打了个电话,王仁叽叽呱呱地教训了他半天,迟小多怒吼道:“你把这事儿给我办了!别啰嗦!否则证不挂你家了!”
  王仁只得答道好的好的,迟小多又说:“明天就出合同,明天我带他过去签。”
  “你有病啊迟小多!”王仁说:“你好歹也要个别的差事,介绍个人来我设计院当保安是怎么回事啊!”
  “哎你别管了。”迟小多答道:“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项诚兀自好笑,迟小多挂了电话,说:“你和齐齐……关系很好吗?”
  “不。”项诚摇头。
  迟小多看项诚的表情,似乎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下去。
  “齐尉与单位证明不重要,不过这样解决了正好,其实我找你帮忙,是关于魔的事,你的身上,有一个魔印。”项诚认真说。
  “嗯嗯。”迟小多说:“我要怎么做?”
  项诚说:“最近的几天里,我会把你带在身边,靠近那只魔的真身时,你的身体会受到一点感应,我要根据你的魔印流动,顺藤摸瓜地把它找出来,不过我会保护好你。”
  “没问题。”迟小多欣然道,项诚的做法不仅是在保护他,同样也是在保护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当然要答应。
  迟小多上车,项诚的车技很好,见缝插针地在人群里穿梭来去,八点时,抵达中华广场。

第17章 荔湾





 






     项诚骑着自行车带迟小多,想了想,又说:“齐尉……他和我有仇。如果你麻烦的话,我就让他帮我开单位证明。”

    “啊?没关系,不麻烦。”迟小多说:“王仁是我很好的朋友,可是我觉得齐齐他对你挺好的……有什么仇呢?”

    项诚答道:“上一辈的事。”

    迟小多马上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了,于是点点头。

    中华广场是人群最密集之处,从地下二楼商场到顶楼,简直是广州最繁华的商业区。一到晚上更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两人上了三楼,项诚对比手中记下地址的卡片,看见其中一家店,门面正在装修,外面围着卡通篷布,大意是马上就装修好,择日开业。

    项诚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掀开篷布,矮身钻了进去,迟小多在外面望风。

    片刻后,迟小多揭开幕布,看见项诚半个身子挂在天花板上,上半身钻进了通风口里。

    “走。”项诚跳下来,手里拿着一卷白色的符纸。

    两人离开车库,进了地铁。

    夜九点,项诚站着看站牌,从烈士陵园到公园前转1号线去长寿路,人潮拥挤,项诚把迟小多护在身前,将那卷符小心地塞进衣兜里,答道:“别紧张,没什么事。”

    “这是干嘛的。”迟小多说。

    项诚在他耳畔小声地说:“是兴建大厦的时候,有些楼房会封在水泥里的驱鬼符,保佑建造过程平安,工人不会意外丧生。”

    迟小多不记得自己见过,问:“每个楼都有吗?”

    项诚摇头,答道:“有些有,有些没有,一些香港开发商,信这些的会封平安符,还会封保佑生意兴旺、楼盘好卖的符咒。如果有妖怪长期在旁边居住,符咒就会吸收妖气。”

    “这是一个什么妖?”迟小多说。

    “气息很微弱,是个很普通的妖怪。”项诚答道,“我们现在去找它,不要害怕,寻常的妖都不是我的对手。”

    迟小多点点头,两人在长寿路下车,九点多,长寿西路已经很少人了。

    迟小多:“………………”

    项诚:“?”

    “荔湾广场啊。”迟小多背后一阵寒毛直竖。

    “荔湾广场,嗯,怎么?”项诚抬起头,在商业中心的一层楼外,一个小白点微微闪了闪,那是项诚的白色凤凰。

    迟小多说:“妖怪会躲在这里吗?”

    “有可能。”项诚说,“你怕不?”

    荔湾广场是广州传说中最恐怖的闹鬼地段,迟小多自己一个人来的话肯定打死也不会进去半步的,别说晚上,就算是大中午,也绝对不会过来。

    “不怕。”迟小多躲在项诚背后朝门口张望,项诚回身看了他一眼,迟小多战战兢兢说,“我是真的不怕,嗯,我其实只怕鬼,妖怪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好怕的。”

    项诚说:“要么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喝杯咖啡等我。”

    “那样才真的会怕好吧!”迟小多缩在项诚身边战战兢兢道,“万一你十点还不出来,路边全部店都打烊了怎么办。”

    项诚笑了起来,说:“跟在我身后。”

    他提着单肩运动挎包,让迟小多斜挎着,说:“怕的话,摸到什么东西就往外扔。”

    迟小多啼笑皆非,跟着项诚进去。

    荔湾广场内空空荡荡,不少店铺已经下了铁闸,提前打烊了,一楼看不见人,两人上了手扶电梯。

    “那家店搬到这里来了吗?”迟小多四处看看,小心地小声问。

    “也许。”项诚答道,“也可能是总店就在这里,你知道荔湾广场的事么?”

    “以前听说过。”迟小多心不在焉,眼睛乱瞥,抓着项诚的衣袖,项诚反手握住他的手掌,两人手指摩挲,继而十指交错,互相扣着,就像逛街的情侣一样。

    迟小多:“……”

    “现在还怕?”项诚问。

    迟小多一边答“不怕。”一边偷偷整理皮带,心想不怕但是硬了……该死,这个动作太暧昧了,但是好爽。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喜欢的男人十指交扣。果然一牵手就有冲动。

    迟小多岔开话题问:“我以为只有广州人才知道,原来已经这么出名了?”

    项诚答道:“驱委里有一本内部刊物,月刊,叫《驱魔工作》,就是各地组织互相交流用的。有一期里头提到过荔湾广场事件。”

    迟小多的八卦之心瞬间就被提起来了,忙问道:“是什么原因闹鬼呢?”

    “因为一只邪物。”

    项诚答道。

    手扶电梯倏然停了,迟小多差点叫出声来,项诚却牵着他朝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也是看月刊上说的,不清楚具体细节,清朝的时候,十三行为了腾地方,在这里钉了一条龙,把那条龙打进了地脉里,让在龙身上做生意的人能发家致富。”

    迟小多微微张着嘴,两人上了三层,不远处一家水晶店的店员关门出来。

    “龙的身体。”项诚说,“从我们先前上地铁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这里,包括你们常去的几个步行街,生意都很旺,就是地脉的作用。而这里的地下,就是龙口。”

    迟小多和项诚一起朝大堂看,大堂内空空荡荡,有种静谧而诡异的气氛,顶上的灯闪了闪也熄了,迟小多紧紧抓住项诚的手。迟小多说:“因为龙口,所以闹鬼吗?”

    “龙口是戾气最重的地方,那条龙死后被钉了几百年,一口戾气不散,集中在这里。”项诚又说,“听说以前打地基的时候,挖出过棺材?”

    “对对。”迟小多捂紧了项诚的运动包,一阵毛骨悚然,说,“老广州人经常说,尤其住这附近一带的,听说以前挖出来八口棺材,就在大堂下面。”

    “那就是挂在龙牙上镇压戾气用的。”项诚说,“里头的尸体是给邪龙吃的,后来被建筑工人毁掉了,邪龙没了吃的,自然闹事。”

    迟小多紧张得很,但是在项诚身边,感觉不太恐怖,说:“所以听说每年这里要死够八个人……是真的吗。”

    项诚摇摇头,迟小多说:“有什么办法能破掉它?”

    “推平了,在上面建庙。”项诚与迟小多沿着三楼过道静悄悄地走,说,“否则只能卖水晶、玉器,这些都可以辟邪。”

    脚步声传来,项诚与迟小多闪到安全出口,关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倏然一下,这一层全部的灯都灭了。迟小多差点叫起来,项诚摆摆手,示意他朝外看。

    两人隔着安全出口门上的透明窗朝外看,见是一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在关这一层的灯。

    灯一关,四处漆黑,迟小多开始有点怕了,项诚打开手机照明,两人沿静止的手扶电梯上了四层。

    迟小多紧张地指指斜上角。

    五楼东南角,一间店铺里隐约发出光,传来非常细微的声音。两人快步上去,迟小多沿着铁闸朝里看。

    那是一家卖水晶的店,店铺里的柜台作门字型,开口对着店门,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长柜台。

    玻璃柜台里摆放着水晶,而柜台背后,则挂着一个个红色的平安符,柜台上则是造型奇怪的神像,外面竖着个牌子,借着灯光,看出是写着鸿浩水晶玉石专卖。

    店铺里悬挂着一个不大的电视,电视里面正在放着黑白的粤语长片,声音不大,里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电视上跳动的光射出来,照在两人脸上,那情景实在是非常诡异。

    项诚退后一步,迟小多循着他的目光朝上看,落在店门外顶上的横栏,空空如也,项诚朝侧旁走了几步,不用他说,迟小多也发现了。

    整个广场里几乎所有的店门口都悬着脏兮兮的八卦镜,只有这一家没有。

    项诚从迟小多的包里拿出降魔杵与捆妖绳,站到门旁,躲到门外。

    迟小多:“……”

    项诚示意他叫门,并且放心,自己就在这里,迟小多点点头,把运动包松紧带调整了一下,拍拍门。

    “有人吗?”迟小多问。

    里面没有人说话,迟小多又摇了摇铁闸,项诚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可太大声,免得惊动大堂保安。

    “有人吗?”迟小多又道,“老板,买东西!”

    项诚一手扶额,迟小多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傻,就在他要退后的一瞬间,最靠近自己的柜台后伸出一只手,继而伸出一个头,接着一个人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迟小多差点就炸了,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自己没大喊起来,头皮一阵酥麻。

    那是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眼睛因为熬夜而泛着通红。

    “我买……东西。”迟小多不知道该怎么说,胡乱编了个借口。

    那年轻人伸手按了一个按钮,铁闸打开,迟小多躬身钻了进去。

    外头,项诚转身从楼道里的通风口矮身钻了出去,拆开通往大楼外的铁栅,轻轻放到一旁。

    天空乌云蔽月,脚下就是六楼的高度,项诚朝下望了一眼,看见思归飞来,抽出捆妖绳,线头交到思归的喙里,思归衔着红绳,在外头飞了一圈,项诚爬出通风口,小心地踩上着外面的排水管,非常不好借力。

    他沿着水管,缓慢地挪向水晶店的背后,看到一扇小窗,手指动了动,从小窗里整个手臂伸进去,摸来摸去,摸到电视机的线路,把它扯了下来。

    接着他爬回安全通道内,一身灰地回到门外。

    迟小多假装看柜台里的水晶,都是以万起价的。

    “这些水晶有什么用?”迟小多说。

    那店员抬头,看了迟小多一眼,继而低下头,认真地给他介绍,还煞有介事地把一枚黑水晶取了出来,在整个店里幽蓝色的紫外灯的照射下,气氛显得非常恐怖。

    “这是配合这个用的。”店员从背后的墙上,取下一个符袋,说,“黑水晶代表晚上,黑夜,为你辟邪,出入医院、夜店这些地方,容易生病。带回去,用自己的血养着,能帮你除病,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去,你是做什么的?想买什么方面用的?”

    店员的态度很温和,消弭了些许紧张感,迟小多说:“有让人喜欢上我的那种吗?”

    “有。”店员答道,“这种粉晶,你是要撬墙角还是谈恋爱?意中人有配偶吗?”

    迟小多心想你这妖怪做生意也太认真了,还带这么问人的啊,答道:“应该……没有。”

    店员显然是见惯了支吾其词的顾客,答道:“这种是芙蓉粉晶配九尾狐,也叫狐眼,如果你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爱人,就带这种。把你和你意中人的头发装在锦囊里,水晶也放上去,每次和对方出去的时候带着,千万不能让对方看见。”

    “这种呢,是桃花仙。”店员说,“配星光粉,相亲用的,找合适的对象,适用于你没有喜欢的人,让桃花运快点来。这是冰种粉,配化蛇神,对方不能是已经有爱人的。”

    迟小多惴惴想,项诚怎么还不进来,随口道:“有后遗症吗?”

    “什么?”店员想了想,疲惫地眨眨眼,说,“没有后遗症,你要把生辰八字和名字,还有你喜欢的人,如果有的话,留给我们,别的没有后遗症。”

    “还是算了。”迟小多说,“没带够钱。”

    就在这个时候,项诚走了进来,那店员登时脸色就变了,伸出一手朝下一扣,迟小多早有准备,店员手掌扣下来的时候迟小多倏然一缩,说时迟那时快,他瞥见店员的手拍下来时化作一只毛茸茸的手,啪的一声将玻璃柜台拍得四分五裂。

    “叫你们老板出来。”项诚说,“谈点事。”

    店员瞬间变脸,那张脸化作一张猴脸,朝着项诚嘶吼,迟小多躲到项诚身后,项诚随手一甩,降魔杵抖开!

    顷刻之间的变故,店员朝店内逃去,项诚的速度却更快,一步踩上柜台,将柜台踹得粉碎,店员手脚并用,攀上柜台,朝着顶上的电视机一跃,在迟小多的注视下冲进了电视机!电视里的节目刹那一收,收成白色一道光,熄灭。

    而项诚尾随而至,侧头看也不看,甩出降魔杵,降魔杵钉上电视,电视屏幕凹陷下去,嗡嗡声响,降魔杵不住颤动,周围迸出金光。

    一股电流沿着电视机的数据线飞速流窜,穿墙而过,射进店后的小房间内,紧接着从被项诚扯断的线头里飞了出来。

    霎时间项诚回手一扯,内里发出刺耳的嘶鸣,埋伏在内间的捆妖绳化作天罗地网,重重一收,捆住了那道黑色的烟雾,现出一只腐烂的怪物,项诚牵着迟小多,一个箭步追过去。

    “叫你们老板出来。”项诚拉了两张椅子,与迟小多分别坐下,自顾自点了根烟,朝那猴妖说。

    猴妖整张脸都烂了,有着两只大得恐怖的、蝴蝶般的耳朵,朝着他俩愤然嘶吼一声,现出整个牙床,吓了迟小多一大跳。

    项诚从迟小多的包里取出一叠黄符箓,手指点了三张。

    “我说!”猴妖猛然两只手挡着头,继而从手臂间露出一只赤红色的眼,狰狞地说,“说完你就放了我。”

    “你已经死了。”项诚如是说,“与普通的妖不同,我放不了你。”

    “我没有,我没有死——”猴妖痛苦地说。

    “行,我放了你,你们老板呢?”项诚摸出手机,说,“报他的手机号。”

    “我不知道!”猴妖答道:“我没见过它的人形!他没有人形!”

    项诚:“住在什么地方?”

    猴妖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项诚与迟小多对视一眼,迟小多心里简直天翻地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自己就像被吸进了一个特效无比逼真的灵异电影里,先前在录像上看鬼车,还没有这么震撼。如今切身体会,不禁一阵反胃晕眩。

    “什么时候来店里?”项诚说。

    迟小多惴惴,觉得很害怕,又觉得它很可怜,脸已经烂得见了骨头,不知道怎么搞的。

    “痛吗?”迟小多问。

    猴妖不住喘气,眼珠子转来转去。

    迟小多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说:“你脸上都化脓了。”

    项诚示意给他洗一下,于是迟小多便把矿泉水小心地倒在猴妖的脸上,猴妖仰着头,不住喝水,显然是渴了。

    “你第一次见到老板,是在什么时候?”项诚问。

    猴妖喉咙猛动,足足喝了十来秒水后,才喘过气来。

    “下面。”猴妖为难地说,“晚上,黑黑。”

    迟小多莫名其妙,侧头看项诚,项诚说:“老板身上的气味,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么?你看仔细了,确认清楚。”

    项诚把一只手放在迟小多的肩膀上,那一刻迟小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散发出来,因为那猴妖朝着空中不住闻,似乎在闻他的气味。

    猴妖点点头。

    项诚答道:“你们老板有名字么?”

    猴妖摇摇头,指指地下。

    迟小多觉得那猴妖真的太惨了,浑身皮开肉绽的,说:“能给它治病么?”

    项诚眯起眼,摇摇头,把捆妖绳一收,起身道:“走吧。”

    迟小多退出去,回头看猴妖,它孤零零地坐在水晶店后间,难过地抹眼泪。

    “到底是怎么回事?”迟小多问。

    “它不是一般的妖怪。”项诚说,“被魔气腐蚀了,没有办法治。”

    “外伤呢?不能送去宠物医院洗洗吗?”迟小多说,“说不定外伤会稍微好点。”

    项诚说:“明天我问问组织。”

    “它说下面,是什么意思。”迟小多又说,“在地下车库里吗?”

    “可能更深。”项诚停下脚步。

    天圆地方,整个荔湾广场于那静谧的长夜里,仿佛不断旋转,大堂地底下,就像一个黑暗的深渊。

    项诚与迟小多避开在门口打瞌睡的保安,项诚的烟圈飞向摄像头,迟小多偷偷从保安室外的窗口,把手伸进去,悄无声息地提起竖在办公桌上的手电筒。

    “以后得随身携带一个照明工具。”项诚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与迟小多往地下走。思归飞来,项诚提起迟小多的兜帽,思归便躲进了迟小多的兜帽里。

    “阿黄,你保护小多。”项诚朝兜帽里的思归说。

    思归探出鸟头,四处望望。

    “你们在晚上出任务的时候没有准备照明设备嘛?”迟小多好奇地问。

    “之前阿黄会替我照明。”项诚答道,“但容易惊动妖怪,明光宝珠上次去成都被妖怪打碎了。”

    “你做这行几年了?”

    两人沿着安全通道朝下走。

    “七岁跟着我爸学收妖。”项诚的声音在前面说,“二十一年了。”

    “经常到处跑吗?”迟小多又问,“我以为做这行的都很有钱。”

    “我不喜欢帮老板们办事。”项诚引路,答道,“和有钱人打交道,浑身不自在,在他们眼里,他给钱,你办事,天经地义。我不喜欢把捉妖当交易,何况不少人为富不仁。”

    迟小多不太能理解项诚的话,他们下了地下一层,再没有通道往地底,项诚推开门,地下一层发出惨淡的白光,一家便利店还在营业,便利店店员在装货。

    “没有路了。”迟小多说。

    项诚走进了便利店里,店员回头看项诚。

    “买包红梅。”项诚说。

    “没有。”店员答道,“架子上有你自己看。”

    “抽好点的吧。”迟小多知道红梅五块钱一包,说,“拿包万宝路。”

    店员过来开收银机,迟小多付账,看项诚,项诚示意他放心,不是妖怪。

    “这里的路怎么走?”项诚说。

    “上去啊。”店员说,“那边电梯开着。”

    项诚说:“有后门吗?”

    店员一边找零一边答道:“不要走。”

    迟小多朝侧旁看,看见一个关着的门。

    “你们老板呢?”项诚问。

    店员耸肩,说:“老板出国了,我们老板说了,走后门的,后果自负。”

    “平时有人走那个门?”项诚又问。

    “以前有过,听说拿了东西不给钱的客人,都走后门。”店员说。

    项诚拿了烟,和迟小多走到后门前,推开门,手电筒一照,是个朝下的楼梯。

    “我怀疑那个店员知道什么。”迟小多说。

    “是个普通人。”项诚说,“应该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老板肯定知道。”

    “除了我这样的。”迟小多问,“还有人知道灵异神怪的事吗?”

    “还有不少。”项诚说,“平时有些人会接触到,能催眠的就尽量催眠了,有些涉及事件太深、背景太复杂的人,偶尔会想起一点,但是说不清楚,不过他们大多数时候也不会对外说。”

    楼梯下到底,是个空空荡荡的水泥房,项诚拿着手电筒到处照,什么也没有。房间中间有一个洞,两人走到洞口朝下照,一片幽深。

    洞的尽头有一滴黑色的液体。

    “趴在我背上。”项诚说。

    迟小多整个人挂在项诚背上,项诚身手敏捷,沿着直梯下了底部。

    洞里是一条很长的通道,他们已经身处荔湾广场地下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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