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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牧木-帝国征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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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完,他连呼吸声都没有了,楚明非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回道:“是的。”
  
  刘慈的呼吸变得很急促,像是心脏都要冲破胸膛那样,楚明非隐约听到旁边的喻文卿叫了他一声“刘大哥”,刘慈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声音开始变得正常起来,然而楚明非能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他立刻出声阻止,“别冲动!”
  
  “楚少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刘慈出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敌人,狭路相逢勇者胜。”
  
  “是吗?”在对面的巫妖缓缓摇摇头,用轻声的,像是嘲笑一般的语气道“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呢。”他的声音空灵的很,这样的声音唱歌好听,如同夜莺,然而能在片刻间取人性命,任由整个世界沦为屠宰场却丝毫没有怜惜,听起来却又像是死神的召唤,华丽又苍白冰冷。他只是眼神扫了一下楚明非,楚明非便感到自己整个人经受了巨大的压力,他的骨骼仿佛要被压碎了一样,血管暴起,眼球几乎都要挣扎出眼眶,目龇欲裂,整个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体的变化上。
  
  “杀你们简直不费任何力气,找我做什么?”巫妖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这是第三次了,刘慈,你终究知道,我虽然因为承诺动不得你,却自然有人代你受到惩罚。”
  
  楚明非脚下粗壮的枝干咔嚓一声断了,他立刻启动机动装置想要卷住中心树干,整个人却如同被空中的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双手双脚俱像个人偶般软趴趴,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飘了下去。
  
  那个人顶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做着恶魔都做不到的事情。
  
  恶魔有着恶魔的心,或许他连心都没有,直接就将这世界,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从四百多米的高空摔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楚明非当时脑中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海因莱希的声音和他天使一样的面孔在脑海里奔腾,无论巫妖变成海因莱希的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他,世界上可以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却终究不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楚明非感到自己的双耳爆出了血,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连鼻子都遭受到了巨大的疼痛,嘴中仿佛有什么奔流而出,除了疼痛和心中仍然惦记的甜蜜,他整个人都在遭受地狱的折磨。
  
  在不远之处的Q7忽然抬头发出了“滴滴”的声音,在荣玉背上的它探出头发出红外射线,喻文卿反应最快,看到了那个在空气中下落的身影。
  
  谢星珏永远记得那一刻,喻文卿爆发的样子,那是凤凰第一次在地球上显示出它的能力。
  
  一声尖锐的长鸣从喻文卿的身上发出,金色的光芒直接从这里穿过中间的无数障碍,金光所到之处,将那些混合着腐烂的尸体和树木的集合体俱粉碎成细小的如同灰尘一样的颗粒状,喻文卿像是闪电一样冲向了楚明非坠落的方向,金色的光在近处堪堪停住,温柔的将楚明非卷起来,喻文卿的肩膀上,出现一只驻足停留的鸟儿。
  
  在上面呆着的巫妖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冰蓝凤凰。”他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旁边是空气的地方映出了一个金色的影子,若隐若现,刘慈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失声喊道:“喻文流!”
  
  喻文卿肩膀上虽然有只鸟儿停留,但是仍然轻飘飘的回来,那道光卷着的楚明非被轻轻的放到了地上,刘慈刚才发现巫妖的时候只是有些激动,而现在完全失控了,喻文卿刚落地就看到刘慈连机动装置都忘记开了,直接跑过去到方才自己来的地方。
  
  “拦住他……”楚明非躺在地上嘴里咕嘟说不清,他的整个舌头上的神经已经被破坏了。包括全身的五感,基本已经丧失了干净。
  
  而这个时候除了Q7不停的滴滴滴,其他人都没有没有发现他这个情况,都以为是在上面收到了物理伤害而已。
  
  如果仅仅是面临强大的敌人,那么通过不懈的战斗也许可以胜利;
  
  然而如果面临的是不在一个层次的敌人,那么战斗,也许就是死亡的开始。
  
  楚明非只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对方造成的,然而巫妖连出手都没有,就可以将他这样一个人重伤,他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样遭到伤害都不知道。
  
  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对手……刘慈过去,也是送死。
  
  刘慈是他的学生,老师对于自己的学生,总是会了解一些。
  
  那个“人”,根本不是人能够打败的。
  
  “离开……这里……”他嘴里咕嘟咕嘟道,努力想要说清楚,然而舌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眼神悲切,却不会被打败,如同一个英雄到了暮年,仍然是英雄。
  
  英雄可以被打倒,但是不可以被打败。
  
  战士也是。
  
  Q7拍拍荣玉,荣玉倒是懂它,蹲下来把Q7解解拆拆然后弄成了一架治疗仪,给楚明非治疗外伤,楚明非眼神示意他这样没有用,荣玉看着挤左眼的楚明非一头雾水。
  
  因为荣玉蹲下来了,所以如果章樊不想趴地也只能蹲下来并且覆在荣玉背上,这样他尴尬无比,在这样的姿势下他只能尽量的装作自然,不动声色的远离荣玉。
  
  荣玉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眉毛一扬,声音中带着嘲讽,“直接把手剁掉不是更好,干嘛一直摸着我的腰?”
  
  Q7对于他俩的吵架已经习以为常,将这件行为自动过滤成为日常,它现在脑核中全部夹杂的就是面前这个人究竟怎么了?微电透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但是他连话都不和自己说一句。
  
  章樊简直对他忍无可忍,常言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章樊武力值这么高,就直接变态了进化成了毒舌,“要不是你这么弱鸡我会去保护你?要不是Q7吐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会粘你身上?它就是故意的吧早不吐晚不吐偏偏那个时候吐?”
  
  荣玉爆发了:“它也是会害怕的好吗!它害怕的时候粘我身上不可以吗?没见过小孩子害怕躲在大人身后的吗?少见多怪啊,你那个时候干嘛摸我身上,你不摸我身上你还粘不上去!现在怪我还怪Q7,你觉得Q7不能反驳你就一直往它身上泼脏水了吗?!”
  
  荣玉越说越觉得委屈,Q7他欺负得别人欺负不得,况且他自己都不舍得欺负凭什么给你们欺负还这么说它?Q7害怕了启动自我防御机制所以将朊蛋白涂在他身上害怕自己掉下去,他知道Q7胆小,但是一个孩子胆小,不是应该的吗?
        
永夜(七)
  他从小和Q7一起长大,Q7身高最后不变了一直都是这么大,他还在一直抽芽,所以他从心底里就当Q7是他的弟弟,章樊一张巫婆脸已经摆了一天了,败兴!
  
  “况且我真的对你没——兴——趣——!不要再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了!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我就是对同性有兴趣也是对谢星珏那样的你明白吗!你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武力蛮力的北极熊我是不会喜欢的!”
  
  章樊嗖嗖嗖的中了好多箭,而谢星珏不小心听到这句更是躺枪,气沉丹田怒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你们真是有完没完!”早上冷战然后热战晚上打嘴战,你们是要把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起打完然后世界就和平了吗!
  
  章樊则是觉得自己和荣玉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况且真的觉得一个机器人里面什么都有简直太奇怪了好吗?能当宇宙飞船能吐丝能当治疗仪,还能各种放射红外线热仪紫外线杀毒!一个机器人有必要这样吗?机器人又没有感情!它既然能当飞船使怎么可能摔坏?现在搞成两人连体婴儿一样。
  
  他无法忍受任何男人靠近他,那是他童年的,永远无法破灭的阴影。
  
  和荣玉共处一室,能够在最开始的时候把他背下去,那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大的最大的限度。忍无可忍之后终于爆发了一次嘴仗,以他的完败而告终。
  
  章樊像一头哈士奇没狗粮吃一样蹲在旁边,整个表情都透露着苦逼。
  
  喻文卿他们真是没有时间管这里,方才的凤凰爆发让周围的食人树近乎全部消失,确认这里已经构不成了威胁,便扔下一句“好好照顾楚老师”便匆匆的朝着刘慈的方向跑去,谢星珏紧跟在他的身后,凤凰爆一次之后像是沉寂了,无论喻文卿如何召唤它都是死寂没有回音。
  
  “应该是在极大的想法的激励下他才会有反应。”谢星珏在旁边提醒,不过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如何确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刚才贪狼没有反应?难道说因为自己的念头激励不起来贪狼?
  
  喻文卿看了一眼谢星珏,道“跟在我身后。”
  
  “不,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谢星珏张口直接反驳他,将自己的光磁刀能量池扣上,正视喻文卿,眼中带着坚定,“我希望你能当我是你的平等的战友。”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喻文卿嘴角露出一丝不羁的笑,这是第一次谢星珏看他这样笑出来,以前总是会觉得喻文卿就是文质彬彬一个大男生,而现在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想你跟在我后边,是因为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把后背交付给你。”
  
  谢星珏有些震惊,虽然他方才那么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能够勉强保护自己,但是在敌人面前,这句话的分量基本为零。
  
  当自我无法完成肯定的时候,外界的鼓励其实能够给人很大的动力,谢星珏无论日后变得多强大,也依然要从一个懵懵懂懂的菜鸟起步,如同挖一口井,总要引出第一捧泉水一般。
  
  喻文卿说完这句,转身向上冲去。
  
  谢星珏紧跟其后,并且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刘慈像一个大鸟一样飞速上去,他们两个人只能抬着头马马虎虎判断,纤维与朊蛋白合成的细线韧性不可同日而语,两人一个开路往上飞去,一个解决剩下来的不多的问题,配合的天衣无缝。
  
  每秒钟上升十米,也在一分钟后才靠近到差不多的高度,就看到刘慈的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赫然长着喻文流的脸。
  
  尽管第二眼的时候喻文卿就知道那不是他二哥,但是第一反应仍然是喊了一声“二哥!”刚刚站稳的谢星珏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禁抬起了头,看着那个人。
  
  那人看到他们三个倒是笑了,对着刘慈似是询问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刘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他呢?”
  
  “不是早说了,死了。”巫妖声音很是戏谑,“你是选择性失忆了呢,还是不肯承认呢,根本就是你间接害死他的,怎么过来问我要他?”
  
  刘慈刚要抬手拿起拿光磁刀,一条枝条直接飞了过来将他缠在了中央枝干上,他的手直接树上突然伸出来一个叉叉刺穿,刘慈闷哼一声,额头流汗。
  
  那个叉叉像是有生命一样,将顺着手流下来的血舔了个干净。
  
  “我没有害他,我是来找他的,我要带他走……”刘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状若疯癫,不停的重复那一句,“我要带他走……我要带他走……”
  
  巫妖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只是俯下|身,天真无邪的看着喻文卿,喻文卿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浮动,他早已在训练中把自己的感知练就到很细致的地步,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气息和波段,他虽然没法像刚才那样召唤出来凤凰,但是凭借凤凰还是能够进行感知,三秒钟后直接失声喊了出来:“二哥!”
  
  刘慈像是被人打了一锤一样,头猛地转向了喻文卿,声音中带着哀求,“他来了?他在哪里?”像是一个失心疯的人。
  
  喻文卿一跃跟巫妖平齐,巫妖像是拥有美杜莎的眼睛一般,不同的是他看向的每个人,不是坠落失去五感,就是人已死去,在空气中却有属于他们的独立波段,而一般人,则是像那些食人树一样,本是正常的人类,先是成了自相残杀的树,继而被杀,成为组成腐尸巨木的一部分。
  
  “那些记录中的黑雾,就是你造成的。”喻文卿仔细辨别了波段感应,“为什么我只能感应到我二哥的波段,却看不到他?”他眯起眼睛,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波动,“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巫妖伸出手,他的手和地球人看起来一模一样,然而却有不一样的地方,血管不是青色的,反而泛出淡淡的蓝色,指甲并不是显示的白里透红的肉色,而是透明,进而变化——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有发光体,有不发光的球体,还有地方没有光,空间近乎凹了下去——那是一个星系的缩影,他的十指的每个指甲,都是一个动态的星系缩影。
  
  “知道这是什么吗?生命体系在宇宙出现过的痕迹。”巫妖笑起来,又变了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却早早的有了眼纹,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谢星珏总站在喻文卿的后边远远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低声问了喻文卿一句,“他这样看起来很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喻文卿手垂着,食指和拇指扣住,其余三指伸展,谢星珏了然,那是喻文卿在说“没事”,他按捺住这种疑问,静静等着后续,手却放在了光磁刀的刀柄上,全副武装,高度警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袍人忽然说宇宙生命体系做什么,但是一定不是做好事。
  
  “生命体系的出现在第一次宇宙大爆炸后十亿年,快的很,千分之一秒之后消失,这是第一次宇宙大爆炸之后出现的生命,因为短暂,所以没有破坏平衡。”
  
  “然而之后,随着时间的变化,你们的生命周期越来越长,这样将星球本身的平衡破坏了。你们破坏了星球的平衡,星球寿命缩减,维度的平衡也是会变化的。维度的平衡变化,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灾难,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你们,那么,你们死了,自然会恢复如初。”
  
  他这句话说得让人一头雾水,然而剖析其中的句子便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星球的寿命和人类有关?怎么会这样?”喻文卿本能的质疑眼前的人的话,然而强者是不需要说谎的,对方根本不存在欺骗自己的必要。但是这句话说出来谁敢轻易相信,无生命的质体孕育出生命体还要与其关联?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每个母亲生下孩子后寿命岂不是要减少一半?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因为孩子生的多就短命的母亲啊?如果母亲生孩子多了就短命那么她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去生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每个生命体在物理上都独立于其他生命体,繁衍和交配需求除外,而生物之间的相互需求实际上更多在于他们心理上的相互依存,这称之为物的社会性。
  
  “维度平衡记录也存在着可以瞒骗的倾斜的限度。在这一限度之内,人类将自己委身于平衡的幻影之中。说实在的,人们总是对肉眼看上去倾斜的外界如树木或成排的房屋指手画脚,而对自身在不断倾斜的事实从不察觉。你们的星球因为你们本身变得短命,从而造成了整个宇宙的失衡,使得坍塌的时间提早了。”巫妖坐在树枝上,若无其事的扫了扫袍子的角上不存在的灰尘,像是他们就是那多余的一部分,轻轻一扫,就合该在阳光或者黑暗下死亡。
        
永夜(八)
  那个自称巫妖的人闲闲的坐着,谢星珏看他的眼神并没有朝着这里,便将刀口翻转直接劈向刘慈,想要把困着他的树枝直接砍断,将刘慈放下来。巫妖连头都没抬,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谢星珏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骨骼肌肉都被压迫,像是进入了绞肉机一样承受了巨大的割肉拆骨之痛,只感到一阵血腥之味涌到口中,“噗‘的一声喷到了喻文卿的后背!跟楚明非的遭遇一样,谢星珏被看不见的一只手“啪”的一声打了出去,飞向了远方!喻文卿反应极快,兔起鹘落间几个跃起落地飞身向谢星珏的方向,谢星珏在半空中瞳孔忽地放大,喻文卿背后的那只粗大的黑色长带是什么?
  
  “小心——”他声音尖锐带着破音,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片地方空旷的很,喻文卿算好的是背后不会有食人树怪袭击他们,却没有料到巫妖操控的看不到的“手”竟然能够凭空冒出来并且伸的这么长!那只手直接戳进了喻文卿的背部,像剑一样刺穿了喻文卿的整个肩膀!喻文卿被这一击撞的吐血,扑向了谢星珏,谢星珏展开双臂试图拦住他,两人抱在了一团,急速下落!
  
  “你救不了他的,你也救不了任何人,像一只蚂蚁一样,命运不由自己操控,在整个社会中充当着一只没有什么作用的工蚁。”巫妖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你心存愧疚,早就想死,可惜的是心中总是有矛盾,想死死不成,想活又活在愧疚中,活脱脱一个胆小鬼。死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从我这里带走尸体?”
  
  刘慈刚才眼睁睁的看着喻文卿和谢星珏坠落却无法对他们施以援手,此刻又听到这句话,面如死灰,巫妖把他绑的很高,离他自己坐着的地方约有十米高,刘慈双手被钉在树干上,树枝交叉在前胸,像极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巫妖抬头朝着他笑了一下,色若春晓,如果不是那双漆黑到没有光泽的眼睛中透着的冷漠和苍老,任谁都会将他当成一个瘦弱的,普通的少年。
  
  刘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痛楚,绝望,“你究竟想要怎样?”
  
  “看你们痛苦,带你们死亡。”巫妖手心朝上,小幅度的勾了两下,支撑着他重量的树枝拔高,到了刘慈的眼前,巫妖伸手,抬起刘慈的下巴,刘慈对于这个动作非常的不适应。
  
  “喂,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巫妖对着空气笑语吟吟。
  
  刘慈脸色一变,觉得有一阵风吹到他的脸上,“是你吗?”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出来?”
  
  “这么看起来其实还蛮有滋味的么。”巫妖没有抬手,眼波一横,那些树枝动了起来,将刘慈的衣服给扯开,扣子全部掉落,衣服是记忆长布,所以扯了之后可以复原,然而掉落的扣子就不一定可以找到。那些树枝直接当自己是衣架,挂在旁边不动,刘慈松了一口气,不多时,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抽芽,他将头一侧,发现那些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裂,然后“啪”的一声抽在了他光|裸的前胸,刘慈条件反射往后靠,粗糙的树皮摩擦着他的背部,两方都是煎熬。他倔强的看着巫妖,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无非一死,他心底告诉自己,无非一死,死了正好和喻文流作伴,如果文流真的没死的话,那也好,自己先去等着。
  
  这么想着,直到巫妖用冰凉的手指挑开他的裤子,然后他就不动了。
  
  刘慈脖子间圈着一根细长的,柔韧的绿色的枝条,事实上现在还能看到绿色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这根枝条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紧的如同宠物圈,赤|裸着盯着眼前的这个异常强大,异常神秘的“人”,试图留住他最后的尊严和倔强。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似是想问他要做什么,却又不想知道那个答案——确实,问了出来也不过自取其辱,难道问出来他就会放过自己?
  
  他也不需要这个放过的机会,他不需要饶恕,不需要得过且过。
  
  “脸色很不好呢,美人。”巫妖整个身体贴住刘慈,轻轻的拿舌尖亲了亲刘慈的嘴角,刘慈不敢动,因为他发现那根枝条仿佛是有生命的东西,往里不断的延伸,蔓延,并且像是长了舌头,“那是……什么?”刘慈努力克服自己声音中的颤抖,问道。
  
  巫妖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恐惧,掀起了自己的下袍,露出修长的长腿,卡进了刘慈的双腿间,“不用怕。”他在刘慈的耳边轻轻道,“他说你胆子小,让我不要对你太狠。”
  
  “他不会这么说的。”刘慈在片刻的失神之后重新回溯光芒反驳道,“他会直接杀了你的,尽他最大的能力。”
  
  “所以他死了。”巫妖笑了,“我一直奇怪,像你这样胆小的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次又一次的来到这里,如同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我放过你第一次,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灵魂已经将束缚完成。”他说着抬起小拇指,中间的关节处变成了透明的蓝色,像是玻璃罩里关了什么东西,那光芒有些不羁的刺眼金色,却又带着温柔的蓝色,刘慈心中一动,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明白了什么。
  
  “他的灵魂被你束缚到了这里了,对不对?”刘慈低声,带着恳切的问道,巨大的悲痛近乎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巫妖没有回答他——事实上需要回答吗?刘慈看不到喻文流,喻文流却是可以看到刘慈,看到他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兽,只能任由自己在这里摆置。
  
  “那些在你身体里的东西是我的,不是那些食人的妖怪。那些肮脏的东西怎么可以触碰我去触碰的东西?”
  
  “其实我开始的时候只是对喻文流的想法感兴趣而已,你们那天乘坐的那个东西长得漂亮的很,我就直接捅了下来,哪里知道后来回发生这么多事情,你更有意思,或许脆弱的人会比较有意思?因为他们可怜?”
  刘慈绝望的吼了出来,脖颈不顾着那个囚禁着他的枝条,硬生生的勒出血痕,巫妖看着也不恼,反而开心的很,兴奋的舔了舔那些血迹,“血是红色的,暴躁和兴奋,果然是很有滋味啊。”
  
  刘慈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那边硬生生扯裂的声音,他感觉自己流血了,他感到痛的很,却只能忍受。“我会带走他的,如果他的尸体不在了,就带走他的灵魂,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留在这里的,不会留给你这个怪物。”
  
  不会让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爱一个人,就要先不让他孤单。
  
  在人生的大部分时期,“爱”的内容有一大部分是要陪伴你爱的人度过人生的灾难。
  
  “我只想陪着他过完剩下的时间。”刘慈低声喃喃,他的愿望变得卑微的不得了。
  
  “我给你机会去找到他的尸体,但是你在这之前,先要取悦我。”巫妖在刚才见到的时候还是一副少年无害的模样,现在已经和刘慈个头一般高,甚至隐隐有超过刘慈的迹象,“他们说,东西越是大,越是会让你们越兴奋的,对不对?”
  
  他们是谁……刘慈痛的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他的那里已经烂掉了,他想,算了,烂掉就烂掉吧,如果没有喻文流的话,他整个人留着,完整或者不完整,又能怎样呢?
  
  他无父无母,在认识喻文流之前,从来都活的像是一个玩偶。
  
  “那是成体神经系统的神经末梢。”巫妖慢慢抽动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道,“真是担心吓坏你,脆弱的人。”
  
  束缚着的灵魂像是急于挣脱桎梏,然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慈这样被作践,刘慈看不到他,只是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望着天空,如同死人一般。
  
  就像是本来旺盛的生命的火焰,现在几乎已经被浇灭,中心留着一星火苗,“如果你一会还是活着的,我就再次放你走,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省的你现在就直接去死,那我也没什么意思。他的尸体在这个森林的一个地方,保管的很好,如果你还想带走他,只要你找到,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不阻拦你,但是你带的走么?巫妖连算计都懒得算计他。 
  
  刘慈的眼中那丝仅剩的光芒终于开始扩大,“他还活着,对不对?”
  
  “我们的生死和你们的生死可是不一样的。”巫妖由刚才的缓慢抽动变成了疾风骤雨的猛|干,刘慈忍住想要呻|吟的冲动,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的脑中努力的想着喻文流,这样虽然让他更为羞耻和难过,但是至少让他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想到他还可以找到喻文流,他觉得,受多大的苦,都不算是苦。
  
  至少他不是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了,他找到了自己的曙光。
  
  哪怕希望渺茫,也要带着这渺茫的光亮,继续走下去。
        
永夜(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刘慈正在饱受折磨,这边喻文卿和谢星珏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喻文卿被半空中那只看不到的手直接一击,一道红光闪现,喻文卿直接撞到谢星珏身上,然后伸手一抱然自己处在下面,不知道扑到了哪里。喻文卿的脸色变得苍白,强撑着对谢星珏笑笑,周围树木稀少,喻文卿堪堪将机动装置的前段卡到一棵树上阻止两人下落的速度,荡秋千一样飞了过去,可惜远远没有荡秋千那么浪漫,喻文卿垫底,两人“乓”的一声撞到了树上,谢星珏撞到喻文卿身上,喻文卿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谢星珏急忙将自己的机动装置的前段飞出卡在上端,一手撑着看起来情况很差的喻文卿,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细长的强度纤维,往下降落,他的手心全部是血,纤维绳上通红一片,坠落了近三百米后,两人直接摔到地上,这回好了,各摔各的,不存在当肉垫的悲催。
  
  谢星珏刚摔下来眼前都是星星,脑袋被撞的太狠,有种呕吐感,他停了十几秒,然后没有听到旁边的人的动静,他骇了一跳,以为会像是刘慈喻文流掉下来人就直接消失了,一侧头看到喻文卿闭着眼睛在旁边躺着,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谢星珏连滚带爬过去,一探发现还有呼吸,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整个人颓了下来。他推了推喻文卿,喻文卿没有动静。
  
  “喻文卿?喻文卿!”谢星珏叫了叫他,发现喻文卿仍然没有醒过来。他用胳膊肘艰难的撑起自己——整个手掌已经从中间齐齐的被割裂,露出中间粉嫩的肉,拍语文奇怪的时候一动就疼,他咬住牙,将趴着的喻文卿翻了过来,不小心碰到了喻文卿的胸膛,湿漉漉的一片,流血了?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所有场面,是被抽的那一枝条还是后来撞到树上的时候擦伤的?撕开喻文卿的衣服后倒抽了一口气——喻文卿的腹部也受了伤,从背后贯穿的一道整齐的伤口,连上肩胛骨的伤口就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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