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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之约作者:落雁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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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白痴,煌罗看在你的身份,才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你,结果你却一再得寸进尺,可知道造成了他多少的不便?」桐山冷冷地道,暗红双瞳在水晶灯的反射下更具魔性。
「甚……少胡说了!煌罗刚刚还很欣喜地接受我……你、你到底是甚麽人?你是从、从哪里来的?」凯恩慌张地发现对方嘴巴里那超乎常人的尖长犬齿,以及那诡异锋利的指甲,那双血红的眼眸更是昭告著——他,不是人类!
「我吗?」桐山轻轻耸肩,冷笑,「连喜欢的人的背景也不好好调查,你也实在太失败了吧?」
「你、你是卡诺家族的手下?」
「你说呢?」不否认也不承认,但却足以令对方惊慌。
「可恶……煌罗的随从不是只有左鸿廷那家伙吗?」凯恩咬著指头,「而且…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窗子都是密封的落地玻璃……」
「诚如你所说,其他『人』是不可能进来。」桐山那如肉食动物般的尖牙发出森冷的白光,「我想你多少也晓得我不是人吧?」
「你、你是…」凯恩脸色发白,至今他终於了解了,「吸血鬼?你就是最近连番作案的那个连环杀人狂?煌罗!你竟然与这样的人为伍?」
「凯恩…这点我可以解释……」煌罗皱眉,他可不想被人误以为自己与这位厚脸皮的吸血鬼是一伙的。
「我不想听!」因为意识到危险,凯恩暴躁地大喝,「煌罗.卡诺,我要通知拉城警署,还有CIA、FBI……让他们知道原来堂堂大赌场PARADO正眷养著连环杀人狂,四处犯案!你一定是为了打击同业而这样做吧?藉由发生的命案来降低生意率?哈!很狡猾的作法!」
「你想太多了……」煌罗责备似地瞥向桐山,後者回他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凯恩,我和这人没有直接的雇员关系,我也不认识他!」
「少胡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凯恩指著煌罗,一边不住後退,直至抓住了门把,「煌罗,你就等著条子来查办PARADO吧!」
说著,他迅速地打开门,转身就跑。但桐山的速度比他更快,一瞬间,他连哀嚎也来不及发出便倒在地上,被撕裂的背部出现一条可怕的血口。
「愚蠢的家伙。」桐山以指甲沾了一点溢出的鲜血,放在唇边轻嚐。
煌罗微後靠向墙上,冷静如他,也不由得为此血腥的场面落下冷汗。
太快了,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抵抗的速度。
「你不应该这样做的,杀人,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愚蠢行为。」煌罗试图平稳住难掩恐惧的心,桐山汝贵的血性远比他想像中还要凶残。看著他意犹未尽地舔舐著自凯恩身上益发渗出的黏腻液体,不自觉地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放心,他的尸体我自然会处理。」桐山说著,将奄奄一息的凯恩躯体抱起,前一刻仍是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却脆弱得像被猛虎咬住咽喉的羚羊。
「有很多人目睹我最後和玛伦先生走进这个房间。」煌罗挑眉,「时逢投标案前夕,我的嫌疑很大。」
「哼,真是不可爱的家伙。」桐山举起沾满了鲜血的手,尖锐的指甲轻刮煌罗的脸庞,笑得耐人寻味,「一般人,目击凶案的发生,不是应该害怕自己也会受害吗?」
「承你的话,一般人。」煌罗不带任何感情地拨开那只手,事实上,他的内心确有一丝的慌张,但却巧妙地掩饰起来,不知为何,他心里觉得桐山还未至於要对他出手,「你打算怎样处理?」
「你的忠狗会在多久後来到?」桐山汝贵心不作焉地环视著这过分华美雕琢的客房,问。
「一分钟。」煌罗想了想,又补充,「最迟一分半。」
「很好。」桐山这麽说,突然将凯恩的尸体像垃圾一样往地上丢,如野兽找著猎物般往煌罗扑去。
「你!」爬上心脏的冰冷,令煌罗睁大了眼睛,无比惊愕地瞪著对方,反射性的挣扎,却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和非人类的吸血鬼相比。
桐山汝贵!你要杀我……
在思想还未化成言语的一刻,房间的大门被『砰!』一声撞开,闯进来的正是左鸿廷,煌罗最信任的东方管家。
「少爷!」持著手枪的左鸿廷甫进门见到的光景就是——雪白的地毯溅满了刺目的血,他的主人煌罗正躺在血泊之上,被一名拥有深刻五官,暗红色双瞳,嘴角上犹染著鲜血的男人、不,该说是怪物,压倒在地上。
他二话不说,即狠狠地朝著桐山开枪,而对方的动作像是早已预料倒般,松容地跳起、回避,然後手握成拳,轻轻一击,砸碎了落地的密封玻璃,纵身就往外头跳下去。
「少爷!你没事吧?」赶走了敌人,左鸿廷连忙上前扶起主子,并检查他身上是否带伤——犹其是那纤幼的脖子。
煌罗就像灵魂出窍般,一时间还怔怔地没有回应。左鸿廷喊了他好几声,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左。」煌罗歛下眼帘,瞬间,他明白了桐山的用意。连这一步都算计到,看来,吸血鬼除了非人的力量外,智慧也是不可小覤。
「是上次出现的那个男人吧?」几经查看,发现主子并没有受伤,倒是有点受惊过度,左鸿廷忠心耿耿的扶他起来,关心之情溢於言表,「他就是德先生所说的连环杀人狂吧?」这时,他才发现到窗边躺著的凯恩尸体,他已经断气了,「这、玛伦先生是……」
「通知德先生,还有拉城警署。」煌罗理一理乱了的衣襟,宝石蓝的眸子在经过整顿後,回复一如以往的平静,「玛伦先生怎样?」
「已经没气了。」左鸿廷边说,边拿出电话拨号,通知警员,顺道也唤来了救护车,「要通知这里的经理吗?」
「嗯。」煌罗已经先一步拿起了房间配备的内线电话,简要的只命令了高层负责人前来。
晚风源源不绝地自桐山打破的窗户吹来,吹乱了煌罗一头金黄的短发,亦使他再次回忆起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森冷的尖牙。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不?
凯恩.玛伦,玛伦家族大企业之子死亡的消息,就像原子弹一样,轰炸拉城的每一个角落。
根据在场目击凶案的当事人煌罗.卡诺,亦是parado赌场主人及其贴身部下的口供,对比检察官在尸体上所见的伤痕,其手法的确非人类所能为,没有任何凶器能留下如此诡异又致命的创口,警方於是将此列为连环杀人狂的再一次犯案。
然而,尽管现在美国的警署已著手调查杀人狂一事,对於凶手是何身分、何等样貌,却依然毫无头绪。
而在奢靡的拉城,人人都是各家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玛伦少主之死只引起了短暂的恐慌。很快地,人们又被繁华的赌场和夜店冲昏了理智,压根儿把杀人狂之事抛诸脑後。
然而在煌罗的心目中,拉城已经不再平静了。
不是因为自己受到桐山汝贵的骚扰,而是近日以来,他隐约感到有某道追踪的眼神一直紧随著他,不管是在parado,还是出外应酬之时。
而那名令人目眩神迷的危险吸血鬼则从那个致命的夜晚後像是凭空消失般,没有再出现在煌罗的面前,让他不由得有点认为,也许之前和桐山的见面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时间持续了三个月,紧随的追踪从没有止息过,煌罗的耐性也终於到此为止。
某个薰人欲醉的凉夜,煌罗刚结束拜访同业者的行程,正当左鸿廷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却举手制止。
「不用了。」
「少爷?」左的眼神透露著不解。
「今天晚上,我想四处走走散心。」煌罗简洁的说道,这也是部分真确的原因,为了parado的营运,他每天四出奔波,和各界的人士打关系,又或是积极拉拢与邻近酒店的合作计划。适逢旅游旺季的到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过。
而另一部分的原因,且容他无法向左坦白。
「嗯。」知晓自己的主子极度重视私人隐私及独处的幽静,左鸿廷并没有作任何追问,只是义务性地叮嘱道,「有事的话,只要按按夹子就行。」他瞄了瞄煌罗领带上的金属夹子,流线型的光亮外表,看似为西装添上更成熟的装饰,事实上却是同时装有卫星追踪与呼救器的微小机械,只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这是自从玛伦一事後,左鸿廷更加严格要求煌罗常带在身边的重要物品。
「嗯。」点头,转身,「明天早上八时来接我吧。」
不好奇,不过问,左鸿廷只是恭敬地点头,随即驾著长型的宾治离开,煌罗驻足在五星级豪华饭店的大门口,环视四周五光十色的夜灯,还有越夜越热闹的赌场俱乐部,要去哪比较好?他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头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敏锐的感觉告知他……那个人又来了。
或远或近的视线,无时无刻紧盯著他的一举一动。既非怀有敌意,但也没有太明显的善意,让人猜不出企图,摸不著头脑。
也该是时候揪出这家伙的尾巴……
这麽想著,煌罗故作不经意,一边哼著某古典乐手的成名小曲,边往人工开凿的夜河走去。
拉城是在沙漠里意外绽放的花朵,在数十年前的美国,拉斯维加斯并不存在,德州只有数不尽的黄沙漠风,是非常落後的地方。
而就在那时,总统为了振兴沙漠的经济,以及为当地居民提供食水电力,开创了历来最大规模的水库工程,把生命之水导向乾旱的大漠,也透过巨大的水流推动涡轮,作为沙漠居民的供电。
就此,沙漠之中,不知从哪而起,一个小小的城镇渐渐成形,很多有慧见的商人纷纷前往小镇投资,他们工作之馀享乐,在这小镇上建设了赌场、酒店、俱乐部。如今,小镇不再是贫穷荒凉的不毛之地,而成为了以赌钱耍乐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在拉城之中,水电都是应有尽有,而人们为了储水,更在拉城中央建设了一条横亘整个地区的人工河流,名之为『夜河』。夜里,临近河道的饭店都会举行大型的烟火汇演,娱乐远道而来的游客。煌罗不喜欢那种热闹缤纷的花火,但却爱极了如命脉一般流过全城的夜河,因此,每当忙里偷閒之时,他总喜欢来到远离闹市的河道,倚著栏杆感受随送的清风。
这里还有更好的优点,就是静。夜静,无人,他才能够仔细聆听四周的声音:听大自然的天籁,以及蛩伏在暗处的不知名跟踪者……
「出来吧。」宝石蓝般的眸子淡然但敏锐,虽是由始至终注视著平静的河岸,却也一直警戒著背後的不速之客。煌罗禁不住朗声,且就让他看看一直跟随著他的人是谁。
对方还是在黑夜的草丛中一动也不动,似乎是不认为煌罗在说自己。就在煌罗忍不住直接去掀出对方的踪影时,身旁竟传来了久未听过的声音。
「唉呀呀……还真是敏感哩,才不过躲一下下,马上就被发现了。」与前几次见面回异,穿著休閒牛仔裤与白衬衫的他搔著头在不远处的河畔走来,煌罗讶然,只觉得桐山比起从前似乎有那麽一点不一样。
「桐山汝贵……又是你。」不想承认,煌罗心里竟觉得有点安心,像是许久不稳的心湖终於能够平静下来。他看著男子一步步的靠近,却又赌气的别开面想远离他,「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跟踪他的,并不是桐山,这点他非常的肯定。然而直至刚才,他以为这里只有他和跟踪者二人,却想不到桐山也在暗处跟随著他。
「煌罗!」桐山夸张地棒起对方白皙的脸蛋,强行封住了对方要说的话,在月亮晕黄的光线下,煌罗依稀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眼瞳带著警告,「你就是爱嘴硬,明明想我想得不得了,为甚麽现在又要否认呢?」
「……桐山。」是要他不要逼迫跟踪者现形吗?煌罗沈住气,拨开那双似乎有修剪过利甲的手,「你怎麽现在才来……这些天你到哪去了?」
「我去四处赌看看,老是在PARADO玩,很快就会腻了。」好孩子……桐山扬起唇,像是奖励著煌罗的聪敏,他低头就在那嫩薄的唇上一亲,「宝贝……始终还是你好。」
是要玩情人游戏吗?……煌罗挑起眉,他不介意在别人面前作戏,但他也不会容许桐山趁机占他任何的便宜,「谢谢,只是你的突然离开令我很不快,所以现在若你不向我低头认错,以後别想碰我半根汗毛。」
「呵。」桐山眸中闪过赞赏,「低头认错又有何难?为了煌罗……要我死也甘愿。」说著,他真的单膝跪了下来,就像古代骑士发誓忠诚一般,在煌罗纤瘦的手背上一吻,「原谅我,我的陛下。」
「聪明,我就勉强接受。」抿唇一笑,真是败给这家伙。煌罗拉他起来,随即环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奖励的亲吻。
桐山乐得只想把舌头伸进去好好缠绵一番,可煌罗只是作戏似的晃著头,事实上,他的嘴巴都是闭得紧紧的,摆明了就是不允许对方进犯。
而在二人表面上好像很激烈的缠吻之中,那道跟踪的目光终於远离了,甚至渐渐消失。
确定了不明者终於离开,煌罗毫不留恋的推开了桐山,并擦了擦唇,「他是甚麽样的人?」
桐山意犹未尽的再扑过来,又强行的亲了数下,却始终被煌罗推开。
「回答我。」戏作完了,煌罗可不打算闹下去。
「让我吻,不然我不回答。」桐山负气地道,他可是头一次遇到像煌罗这样倔强的人。
煌罗白了他一眼,见对方似乎是打定主意,他无奈地叹一口气,放松了身躯朝对方吻去。
「我不要单纯的『亲』,要很深入那种。」桐山得寸进尺地要求。
「……随便。」煌罗闭上眼,随即感受到一道湿热的气息直直窜进了口腔。男人灵巧的舌就像蛇一样敏捷地搔过他口腔里每一颗齿贝,他就像是灼热的糖酱,一旦嚐过了,就怎样也放不下,只能任由那股甜腻的味道侵袭味蕾。而桐山的手也没有閒著,一边吻著对方,一边带有暗示意味地滑过背、腰,甚至在接近臀部的位置轻轻磨蹭。
二人纠缠了许久,才气喘呼呼地分开,煌罗看到瞬间还连系在一起的银丝,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和这家伙做出这样的事来。
「怎样?……第一次的吻,还满意吗?」就像急著得到主人赞美的拉布拉多犬,桐山眸里闪著期待的的光芒。
「不过不失,就是太自作聪明了。」把那双紧扣著腰部的手挥开,煌罗别过面,「怎样?可以说了吗?」
「嗯。」桐山耸耸肩,「答案很简单,FBI已经盯上你了。」
「哦……为甚麽?」煌罗挑眉,但心下已了然。
「当然就是因为模彷吸血鬼作案的连环杀人狂一事。」桐山汝贵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尖长非人所有的犬齿却显得十分刺眼,「若非杀了他反而更惹人怀疑,我早就把他做掉了。」
「是哦。」原来这阵子避而不见,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为免跟踪者猜疑……不知为何,煌罗竟觉得有一丝的宽心,「那你今天出现又是为了甚麽?不怕被发现吗?」
「他们依然处於初步怀疑的阶段,目前是来看看你有否和可疑人来往。」桐山大手一张,把煌罗拥入怀,「你太敏感聪明,但这也是会令人可疑的地方。连环杀人狂也很精明,精明到警方目前连他的长相和基本身形也没有概念,煌罗.卡诺是唯一在凶案发生了在场并没有丝毫受伤的人,他们很自然就会联想到你和凶手是否有所关联。」
「这麽说来,似乎你那天的作戏掩护……也不是很有用?」挑衅。
「唉呀……好毒的说法,但也不能这麽绝情否定我。毕竟在你的忠狗面前,我是真的攻击你,只是你侥幸逃过大难而已。FBI到现在依然只是怀疑你,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也有是受害者的可能。他们甚至推测上次的不成功,会使杀人狂锁定你作为下次的目标。」
「我该感谢你吗?为我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水蓝的眼眸并没有半点温度。
「不客气,感谢的最好方法就是以身相许。」桐山不正经地眨眨眼,「要在河景面前作?还是去有心形跳弹床的爱情旅馆里比较好?」
「吸血鬼都是这麽无耻的吗?」不以为然的轻笑,「还是只有你特例?」
「不无耻一点,就得不到你。」非人如他,也难以招架煌罗的时纵时拒,时软时硬,「夜深了,需要骑士送你回家吗?」
「不用。」煌罗挣开温暖的怀抱,心里觉得有点落寞,但他不认为自己该留恋甚麽,「再见。」
「很快就会见。」桐山不舍地凝视著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到底是著迷於那个人的血?还是那个人不凡的气质?是为了生理的冲动还是心灵真正的吸引?这一刻,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子夜之约 第四章
第四章
PARADO之内,一如以往弥漫著赌博的欢乐,达官贵人在入夜後纷至沓来,有的在包厢里洽商要事,有的则纯粹来为了享受赌博的乐趣。煌罗.卡诺,作为赌场的经营者,自然是在操控室观看大局,并随时准备当贵客到临时亲自出场迎接。
「左,你认为……BACCARA和BLACK JACK,哪一款比较刺激?」百无聊赖地看著墙数无数的电视营幕,煌罗问身後忠心的仆人。
「只要是赌博,没有不是刺激的。」左鸿廷正切割著餐车上由巴西新鲜运至的牛排,那是主人今夜的晚餐,「除非不在乎胜负,否则有风险就有刺激。」
「真是不可爱的答案。」煌罗托著头,目光集中在中层的某一桌上,「哦……你又聘用新人了吗?」
顺著对方的目光看去,左鸿廷随即答道,「索马.埃尼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现时二十四岁。一星期前来这求职。我已经做好了身分调查报告,就放在你的书案待你过目。」
「好全能的管家。」煌罗把摇椅一转,看著左鸿廷那双纤长但长满厚茧的手,这双手,从他少时照顾至今,已有二十八个年头,「假使有一天……我像爸爸一样远走高飞,把PARADO交由你接管也绝对不成问题吧?」
「少爷!」握著餐刀的手一顿,左鸿廷抬头满是疑惑不安,「这样做……卡诺家族将会陷入腥风血雨之中。」谁不想得到这举足轻重、收益难以估计的黄金赌场?
「我知道……说笑罢了。」宝石蓝的眸子却是飘忽不定,彷佛抓不著安定的归宿,「父亲私奔……才是最刺激的事儿吧。」抛弃家族,身无分文,带著妻子步向未知的未来……世上有这份勇气的人,寥寥可数。
「对我来说,一手背下家族重任,并且辛苦打理的少爷才是最刺激的。」左鸿廷合上眼,「这是大老爷的赌博,风险比任何一场赌局都大,因为当时的少爷也只有二十岁呀。」
「呵……你是在安慰我吗?」他还有疼他信任他的爷爷,只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只希望少爷能够继续保持你的作风。」
「我会努力。」谈笑间,煌罗却看到电视营幕上某个人影一闪,他眯起眼,轻松的时间已经过去,「你在这替我看著,我外出一下便回。」
「需要随护吗?」
「不用。」一只小老鼠,他倒想看看对方意图。「抱歉,我待会一定回来吃完它。」
「没关系,忙完後叫厨师再做一份。」左鸿廷已经把餐车盖子合上。
煌罗按了按口袋,确定随身的枪枝安放里头,快步往只接待VIP的高层走去。
宽阔以洛可可风格为主的长廊,铺满了吸入所有人足音的赭红色地毯,煌罗缓缓的走著,间或远处传来客人的谈笑声及侍者有礼的应对,还有……在暗处左奔右窜,连地毯也无法全然吸收的脚步声。
煌罗在某转角的暗处就往老鼠的後颈提去,穿著发牌者制服的他倒抽了一口气,但却没有马上挣扎,反而很合作地随著煌罗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索马.埃尼斯,正是左新聘请的发牌员。
「你来这有甚麽事?」对方的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却壮硕多了。凌角分明的五官有点清涩,但又让人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呃……老板。」索马莞尔一笑,有点羞涩地搔搔头,这一动作,他的外表就变得年轻纯真多,活像大型的金毛寻回犬,「抱歉……因为我想来看看上层是怎样的。」
「中层的发牌者是不允许来上层的,这点相信左有跟你说了?」煌罗却依然是警弁,人天真的举止可以是发自内心,但也可以是肉食者为了减低他人戒备而作的伪装,他并不认为一个无心机的人会突然前来此处,甚至左闪右避地埋伏,「你希望我怎样处分你?想要即场解雇吗?」
「拜托!老板,我才到这一个星期而已!不要这麽快就FIRE我!」一听到要解雇,索马立刻愁眉苦脸,「我只是很想来看看上层有多麽高级豪华……因为我来这里工作就是因为听说PARADO是数一数二的世界级赌场嘛!」
「中层职员大概要工作个十年八年才有资格转上上层。」煌罗一笑,却不带任何善意,「来看了又有何用?见到上层的侍者忙得团团转,会让你向往吗?」
一瞬间,索马的笑容似乎有那麽一点僵硬,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回应煌罗的问话。然而,很快的,他又堆满了灿烂的笑容,「老板……真的没有办法吗?我…从少就很希望到赌场当侍应生,服侍达官贵人的小费一定都很大笔!我真的很想到上层工作呃!」
「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煌罗看对方夸张地塌下来的表情,只觉这个人不是傻得过了头,就是居心藏得太深,「缺钱的话……我正好有点工作要找人做,怎样?你有兴趣吗?」把他缚在身边,这样才好查出对方的来意。
「真的?」索马眼睛闪闪,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样,庞大的身躯连忙往煌罗扑去,「请老板随便吩咐,小的马上行动便是!」
「随我来吧。」煌罗领著他,坐上了专用的长型轿车,随行的左鸿廷虽然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发问。
「回我的家去。」煌罗看著正对柔软的真皮沙发发出感叹的索马,边对左下命令。
美国洛杉矶出生,父母健在,行商的小康之家,二十二岁修毕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位……唔,看起来果然是再普通不过的身世。
听著外头传来吸尘机的轰隆声,煌罗将左极具效率的调查报告放在案头,陷入了沈思。
索马的体格强壮,看起来似乎有固定的锻鍊。与其说是身手敏捷,更像是运动万能,不但神经反应很快,而且干甚麽都手脚俐落,俐落得超乎常人。
在parado的时候已见识过他发牌的技术,虽然不是行家纯熟的手势,但似乎也有经过一番的训练。
而就在自己把他带回家,命令他权当他的私人佣人时,他也是很爽朗的答应,还说做家事是他的强项。
实在是很普通,很天真的人,但是……他的普通…也普通得太令人起疑了。
「老板!请问……那个,我已经打扫了走廊,请问房间也要顺便收拾一下吗?」楼下客厅传来索马的大声叫嚷。
煌罗走到楼梯间,只见他轻而易举就把吸尘机抬上来,他温柔一笑,「谢谢,除了最里头的房间,其他的也请你顺道帮忙。」
「不用谢不用谢!难得有外快可以赚……我当然义不容辞!」索马也笑咧了唇。
「是了,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请说。」继续的吸、吸、吸……
「你为甚麽那麽想要钱?听左说你在普林斯顿毕业,应该也不会太穷吧?」
「呃……这…」索马的手顿了一顿,随即很哀怨地叹一口气,「事实上……我家里是不穷。只是……我是背著爸妈来拉城当发牌员的……」
「哦?为甚麽?」晶蓝的眸子紧锁著那张平凡中带点稚气的脸。
「因为……赌场职业,始终不是太光荣的……我却执意要来,结果和老爸老妈吵了顿架。」
「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还需要父母来置喙他的未来?」试探、观察。
索马褐色的眸子晃了晃,低头,「我家教是比较严啦…家有家规嘛。」
「就是这样,才能养出这麽纯真的人吧?」煌罗虚笑,想自己……因为二十岁就接管parado,都被金钱名利染黑了心,城府深厚,却失去了那份无忧无虑的童真。
「纯真?」索马搔搔头,有点羞涩,「老板,你是第一个这麽赞我的人呢。」
「这不算是称赞。」煌罗客套地抿唇一笑,「是我由衷的感想。」
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他,煌罗.卡诺可不如外表一样纤弱易驯。谁想要打他的主意,他必须会好好回敬到底。
「左,你最近可以不用来打扫、接送。」坐在长型轿车的舒适坐位中,煌罗一边合眼假寐,一边吩咐。
「……可以请问原因吗?」左鸿廷依然专心一致驾驶著,但声音难免带著点错愕,毕竟他从小就专责照顾主人的一举一动,现在突然被命令不需要,实在有些不解。
「我养狗了。」
「狗?……这…那样的话……不是更需要我去照顾?少爷你又不会看顾狗只。」左鸿廷险些就在高速公路上煞车,少爷会养宠物?……这、这是甚麽异象?
「真过分…你对我好像很没信心。」煌罗无奈一笑,「安心啦,我不会有事,那是一只很厉害的狗,还会照顾主人。」
「是、是这样吗……」左鸿廷也算是听出了一点眉目,「那麽,有甚麽需要我另外注意的吗?少爷。」
「果然你是最了解我的。」煌罗回道,「这段期间需要你多放点心在PARADO,特别是VIP那一层,每天打炀前记得搜查一下有没有可疑人物或窃听器私底下潜入了。」
「少爷又惹到了甚麽人吗?」
「不……正是我的狗。」
煌罗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凯恩之死曾造成玛伦家族短时间的混乱,但很快的,他们决定由其小叔暂代主位,酒店的投标案也就继续进行。由於没有了凯恩的人情疏通,要取得此次饭店的合作契约就必须造出最出色的企划书。
「……老板?」凌晨一时正,一道浓浓的咖啡香自门外飘入。戴著金丝眼镜的煌罗抬头,这才发现索马还未入睡。
「你怎麽还不睡?昨天一早还要去PARADO是吧?」煌罗放下眼镜,轻轻按摩眉头,忙碌奔波於公事之间,回到家又要防著这个身分未明的人,令他也不觉感到疲惫。
「老板忙了那麽久都未休息,我怎麽能够自己去睡?」索马把咖啡放在案子上,突然拉过煌罗的头,手指放在上头轻轻按压,「我也略微懂得纾缓疲劳的方法,我来帮你吧。」
「不,我合合眼就好。」煌罗坐直身子,刻意回避对方的好意,「也请拿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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