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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殇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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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渺渺,悠悠畅畅,只是多了几多寂寞徘徊,几多凄凉做伴……
  天上的星星眨眼睛,地上的娘儿摇纱巾……
  月儿的光环照娃儿,花儿的笑脸对鸟儿……
  呀呀呀,鸭儿跳下水……
  呱呱呱,蛙儿游水湖……
  咯咯咯,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你,到底是谁?〃
  第六章 繁花香气引徘徊,霸气环绕自难拔。
  你,在做什麽?〃
  秋天的风凉凉的,原本理因温暖的午後阳光似乎在这偏远的院落也变得阴冷,遥之不知为何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为何一直苦苦追寻一个孩子的来历……
  再次推开门,看著孩子胡乱的用小手拨乱似乎被人理干净过的地方,原本被扫在一边的垃圾也被扑乱一地,尘土飞扬,似乎君瑞不想要这本就不干净的地方干净。
  皱著眉,冷冷的看著被自己一句话吓到的君瑞,看著他瑟瑟发抖的样子,看著他更加慌乱的泼洒一地的灰尘……
  你,怕我?〃缓缓地靠近,其实,几年来,自从自己懂事以後,似乎很多人都怕他,因为他的喜怒无常,因为他的阴狠毒辣,可是,要知却发现被一个相遇过一次的孩子害怕,莫名的不快充斥著身心,〃还是说,你,本就怕了这世间?〃
  依旧凄凄,依然瑟瑟,只是,似乎那一句〃世间〃,那一声熟悉却陌生的问话,君瑞第一次想要抬头去看,去看这个说话的人……
  也许,他真的怕了,怕了这世间,怕了这世间所谓的真心,所谓的亲情,所谓的善良,只因为他是第五个孩子。
  院子不能被打扫得干净,因为那些下人会打,会骂,会诅咒,只因为他不配,祸害不配拥有一个干净的地方。
  缓缓地向後挪。想要更加远离缓缓靠近的人,却依旧被遥之囚住,只是并不挣扎,就算真的怕,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侥幸,或许,这人……
  啊,……!〃手被扯到遥之的面前,君瑞慌慌的不敢缩手,却看不见遥之细细观察的眼睛,粗鲁的扳开俊瑞直觉握紧的双手,清晰的能够看见那交横的伤口还有疤痕。
  这,是爬的时候留下的吗?〃并不温柔甚至称得上霸道的命令的语气,遥之静静的看著君瑞更加慌张的小脸,似哭,却没有泪水。
  是谁害你如此?〃
  是谁将你困於此处?〃
  为何如此折磨你?〃
  你不恨吗?〃
  句句紧逼的话语,君瑞想逃,却逃不了,因为手被牢牢的抓住,很热的大手似乎要烤焦了他伤痕累累的手,还有心……
  恨?君瑞曾没想过,哪怕那一天,亲耳听见父亲的否认,亲身体验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亲身感受到原来自己就如嬷嬷所说的,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
  微微的笑了,茫然没有焦距的眼睛对上那双冷酷的鹰眸,本就不干不净的丑陋小脸之上,是无奈,还有不合他年龄的沧桑,或许,该恨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而那个被恨的,是自己,而非那些人……
  静静的看著君瑞狰狞的笑,遥之的心猛地一撞,手,渐渐的松开,直到君瑞缓缓地挣脱,转身,离开,不再四目相对,不再看见那抹微笑,哭泣的微笑……
  天上的星星眨眼睛,地上的娘儿摇纱巾……〃不知为何,遥之缓缓歌唱,只是仅仅一句话,却让君瑞停留,〃你知道这歌?〃
  没有转身,只是停留,一个站著,一个爬著,一个高贵如遥之,一个低jian如君瑞……
  曾几何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独自哭泣时抱著自己,温柔的拍著自己的背,然後在耳边柔柔的歌唱,轻轻地哼著,哼著这首童真的儿歌,哄自己进入甜甜的梦乡,在梦里,自己是有娘的孩子,有父亲的宝贝,所有人都为他而高兴,所有人都因为他而快乐。
  只是,午夜梦回,只是,美梦乍醒,似乎一切都不曾有过,君瑞依旧是那被虐待的孩子,依然是谁都不要的瞎子,能够证明一切曾经拥有的,只有这首只有他会的儿歌……
  你,可知道谁唱的?〃遥之依旧冷冷的问,可是,心里翻著波澜,他急切地想知道,那个朦胧的微笑,那个永远站在父皇身边的人是谁……
  短暂的停留,君瑞继续向著破落的屋子爬去,只是背对遥之的小脸之上,是一丝的嘲弄,如果,我说那人是我梦中的亲人,你,可会相信?
  依旧颤抖的身子,是怕,还是寒冷……
  秋风寥寥,吹落几片枝叶……
  我可以解‘封穴'……!〃冷冷的看著君瑞爬行的佝偻,遥之突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一个宁愿微笑也不愿哭泣的可怜之人,〃可是我有要求……!〃
  满意的看著停留的人儿侧耳倾听,〃告诉我你是谁!〃
  午後寂静的院落有夜飘落的声音,有秋虫叫嚣的声音,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啊……!〃
  不明所以得发著声音,是答应,还是拒绝,遥之没明白,似乎君瑞也并没有表达。
  缓缓地靠近,引来君瑞胆却的後退,可不知为何,君瑞却颤抖的没有更进一步的逃开,似乎习惯的被遥之又一次粗鲁的囚住,被迫的将头抬得高高的,很痛,却又并不害怕,君瑞好像知道这人并不会更深一步的伤害自己一样。
  答应我,我便给你声音……!〃像是威胁,可却多了一点其它。
  嗯,啊……!咳咳……〃依然单音节得发著声音,只是这次却看见了君瑞点头的动作,粗鲁的放开小小头颅,看著他在地上狼狈的咳嗽。
  瞬间窒息的感觉,痛苦却不绝望……
  一阵轻快的脚步打扰了还想开口说话的遥之的思绪,急急得起身,虽然霸道不屑王的教条,只是年仅十六却也老练的遥之知道,他该离开了。
  不要告诉谁我来过,不然……!〃冷冷的离开,却留下茫然的君瑞,然後苦笑……
  终究要走,终究不过儿戏……
  疾步奔离〃遗院〃,无暇顾及是谁打扰了他的事情,缓缓放慢脚步,莫名的回头,看向那破败院落的地方……
  不知道为何刻意不说那拔针的痛不欲生,是因为怕孩子不敢拔而让他错过了知道真像的线索,还是真的不愿看见那个孩子颤抖的样子……
  缓缓离开,遥之若有所思的皱眉……
  瑞儿,怎麽这儿又脏了呀……!〃破落的院子里面,有个十岁的孩子嘟嘟囔囔的埋怨,只是,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真是的,我每天都打扫的啊,怎麽每天都会那麽乱呢……!〃
  君悯苦著小脸,玄色的锦衣高高的撩起,样子像足了种地的农人,可那俊俏脸颊,白嫩的肌肤,随风飘扬的绚丽红发证明了他的与众不同。
  啊……!〃尴尬的发出单音节的声音,想要告诉他不必每天都扫,因为这院子本就应该破败,即使扫了,也终会脏的,因为他的故意弄乱,因为,没有肮脏,那些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卫士便会打骂……
  瑞儿,你,怨过吗?〃回头,不知道为何,心头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一句似乎早已经盘旋的在心里的话。
  怨过吗,怨过父皇的残忍,怨过事态的炎凉,怨过这无奈的人世吗?
  静静地走到似乎习惯坐在破烂门槛上的君瑞旁边,看著他侧耳倾听自己走路发出的声音,似乎,到这里,君悯每每放重自己的脚步声,能够让他听见自己,能够让他知道他在哪里……
  微微的挪动身子,君瑞小心翼翼的让出一个能坐得地方,君悯淡淡的笑了……
  瑞儿,我教你认字吧……!〃
  举头望月,却只有一人得见,君瑞身体微微僵硬……
  那年冬天,只有六岁的君瑞因为偷偷攀在老鸨儿子墙边听夫子讲学问被老鸨看见而毒打,那原本是用来抽烈马用的鞭子却打在孩子的身上,只一鞭,便皮开肉绽……
  许是受了教训,自从那一次後,君瑞便不再奢望可以和夫子书里说的那样研究学问……
  轻轻地摇头,又一次想要离开君悯的身边,不是自卑,而是自知之明,本就连这世上都来错的人,又何必污了这学问二字呢!
  夜风习习,敏感如君悯,又如何不知道君瑞的胆却,〃瑞儿……!〃
  君瑞停止了离开的动作,静静的,静静的听停在原地,张口,却连单音节的声音都没有,眨眼,却依然漆黑一片,如何学,怎麽学?
  苦涩萦绕君悯,他,又如何不知呢……
  白嫩的手覆盖上那伤痕累累的手,那手,已经没了原本的白皙,有的,只是交横错综的伤疤,狰狞,而且肮脏……
  缓缓地将双手拉起,慢慢的靠近,当君瑞凉凉的手靠近一张热热的脸颊的时候,惊恐的收缩,却被君悯牢牢的拉住,然後靠近,触碰……
  满是老茧的小手拂过润滑的娇俏鼻子,〃这是我的鼻子……!〃
  滑过温润的脸颊,微微颤抖的眼睑,眼睛,还有薄薄的唇,〃瑞儿,这是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嘴巴,你摸到了吗?〃
  月光洒在君瑞的脸上,浓浓的悲伤笼罩在瘦小的身上,眼里,是浅浅的泪光,没有落下,〃啊,啊……!〃
  瑞儿,看不见,可以摸,我每天在你手上写,你记熟了,便会了,这样,可好……!〃慢慢的在君瑞的手上书写,一笔一划,一横一竖,慢慢的写,轻轻地说,而君瑞,则侧耳倾听,哀伤却带著一点点的快乐,那个垂落在身边的小手,渐渐的握拳……
  这,便是瑞,你的瑞……!〃
  记住了吗?〃
  好吧,我再写一遍,瑞儿可要记得哦……!〃
  星光熠熠,破落的院子里面,是两个面对面坐著的孩子……
  很多年以後,在谁都忘了谁的时候,在君瑞不再叫君瑞的时候,在君瑞依然留恋这个破败院子的时候,有人问过他,为何如此留恋?
  那时的君瑞笑了,笑得灿烂,笑得凄凉,因为,那便是我一生最快乐的地方,也是让我以为最接近幸福的地方……只是……
  风吹过,吹散了那後半句的话,想追问,人却已经不再!
  似乎是老天的安排,似乎又是如此巧合的错开,一个从来便是深夜过来,一个,便从来只是午後徘徊,很多年後的君瑞想笑,而如今的君瑞只是无奈,还似乎带著一点点的感激,至少,这世间,还有人愿意陪自己!
  那一天,依然是午後,遥之又一次出现在了君瑞的面前,那时,君瑞依旧在翻乱原本还算干净的院子。
  为何你总是要翻乱呢?〃充满了霸气但依旧带著点点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距瑞短暂的平静,而遥之则直直的看著这个瞎了眼的孩子。
  啊,啊……!〃记忆是一件玄妙的东西,本以为不过是个不久便忘了的人的声音,可这人一开口,君瑞才知道,这个人的声音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心上,那个说过给自己声音的人,那个粗鲁,却不要自己死的人,这个拥有炙热大手的人。
  过来,我带你去解‘封穴'〃在自己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今天的到来,不过就是带君瑞离开这什麽都没有的院子,为了解那残忍的东西。
  啊,啊,啊……!〃慌张的後退,似乎不愿离开这个院子,瘦小的脸颊之上,是深深的恐惧还有懦弱……
  不离了,不离了,离了,便又要再痛一次……
  冷冷的看著卑微的君瑞,遥之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怒气……
  不论是谁,你难道不恨吗,便要麽个鬼样子活下去吗?〃霸道的叫嚣,遥之不懂为何世上有人如此却懦,如此不堪,甚至根本无法理解……
  七岁,七岁的遥之就已经屹立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发誓,要夺回属於他的,要让那抢了夺了他东西的人加倍奉还,如此好胜之人,如何了解君瑞的卑微,惊恐……
  冷冷地将君瑞拉起,揽入怀里,直奔门外,〃不论你是否愿意,今儿,我不会让自己白跑的……!〃决绝的话语,惊了无措的君瑞。
  啊,啊……!〃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著牢牢的禁锢,漆黑的眼,看不见任何,却能感觉到飞快的速度,瑟瑟的抓紧遥之的衣衫,似乎,这一瞬,他,便是他的所有……
  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的苍白,只是,惊恐之余,君瑞第一次体会到,什麽是温暖宽阔的怀抱,淡淡的麝香萦绕周围,强而有力的心跳规律的波动,这,不同於君悯的温柔,而是陌生的强制,霸道,只是却带著一点点的甜……
  君瑞知道,他离了,离了那曾经说过不再离的院子,嬷嬷,瑞儿这次,不是故意的……
  殿下,他是谁?〃儒雅的声音似乎冲淡了因为惊恐而迷糊的大脑,习惯的侧耳,想要辨认著人的声音。
  不知……!〃冷冷的将君瑞仍在冰冷的地上,毫无怜惜之情,只是,看著他因为痛而皱眉的时候,却又更加生气地狠狠坐下。
  这……!〃垂手而立的白鸢瞰吃惊的看著肮脏而且又聋又哑的孩子,虽没有号脉问诊,凭经验,瞰就已经大致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只是,吃惊便在於本就骄傲自大甚至霸道阴狠的殿下为何要无缘无故救甚至连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而且是如此一般的情况。
  你救便是!〃发狠的离开,其实遥之有一些迷糊自己为何如此善心,可是,聪明如他,〃封穴〃乃皇宫内用酷刑,不会给一般人用,除非……
  瞰淡淡的笑了,笑遥之依旧是个孩子,依旧不懂何为真心,何为利益……
  回看依旧苍白的君瑞,茫然的目光,惨白的嘴唇,因为害怕儿瑟瑟发抖的身子,就连腿也是病态的弯曲,微微的皱眉,是谁,如此残忍的对著一个孩子下手!
  缓缓地抱起君瑞,却赫然发现这孩子轻得可怜,就连他这个久病缠身的人都能轻易的抱起。
  啊,啊……!〃陌生的怀抱,让本就惊恐的君瑞异常的无措,胡乱的想要挣扎,却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抓住,狠的就像撕扯一样,疼痛瞬间让君瑞痛呼。
  放开,走,我已经让下人准备好水了……!〃
  水!
  啊……!〃几近绝望的惨叫,奋力的挣扎,挣扎的离开,却依旧无法离开……
  不要,不要如此,为何你们依旧不放过我!
  我已经不奢望幸福,那声音我也不要了,放了我,放了我……
  噗~!〃因为挣扎,君瑞直接从瞰的怀里掉落,只是,他却根本不管同与否,只知道他不要去碰水,去碰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水!
  啊,啊,啊……!〃茫然没有焦距的眼睛徘徊,一双满是伤痕累累的小手慌张的作鞠,君瑞知道自己磕不了头,对著任何除了皇以外的人,所以他只能趴在地上,用不是跪著的姿势磕头,祈求他们放了他,放了可悲的他……
  咚咚咚……!〃
  啊,啊,啊……!〃
  自虐一般的磕头,似乎不要命一样,而遥之只是愣愣的看著,看著君瑞的一切,然後皱眉……
  咚咚咚……!〃
  咚咚咚……!〃
  寂静的房内,充满了撞击的声音,似乎榔头敲打的声音,确是人头撞地的凄惨……
  不要,不要如此……
  求求你们……
  啊……!〃身体被毫不留情的拉起,一边得鸢瞰想要上前,却被遥之的眼神喝退。
  今天你是要拔也得拔,不要也得拔……!〃冰冷的将君瑞的小脸嵌住,〃我告诉你,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有我要追查事情的线索,哼,若平常……!〃遥之不知道为什麽,恨极了君瑞的卑微,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苦苦求生乞讨的自己。
  似乎什麽怔住了君瑞,本就虚弱的他无奈的任由遥之拉扯,没有焦距的眼神中,是一抹绝望……
  终究不过是悲伤,终究不过是个多余的人,终究,没有谁会单纯的因为他是君瑞而救自己……
  淡淡的,君瑞的脸上,泛著一丝笑容,在杂乱的灰白色头发之下,而一边的鸢瞰微微的皱眉。
  毫不怜惜的将君瑞提到另一个房间,风在吹落的发间穿梭,君瑞能够听见这人发出的脚步声,可以听见後面人的紧紧跟随,也可以听见这个男人的心跳声……
  苍茫的黑色,永远没有光芒的黑暗,君瑞怕了,却依旧无望……
  吱呀……!〃门被打开的声音,听得见水的声音,听得见有人卑微的离开的声音,听得见关门的声音。
  嬷嬷,是否,该来的终究要来,不论瑞儿如何乞求,如何不愿,如若真是如此,那,瑞儿便不再求……
  扑通……!〃
  水花四溅,滚烫的水迅速蔓延四周,水汽朦胧,似乎是美的,可对於本就怕水的君瑞来说,这让人窒息的感觉,让他根本无力站在偌大的水桶之内,慢慢的下滑,淹没头顶,让烫水灌入鼻腔,眼睛,鼻子……
  在水中,君瑞笑了,笑得凄凉,笑得悲惨,想起了曾经的辱骂,想起了那曾经因为他的害怕而紧紧相拥的君悯,更想起了曾经奢望的父亲……
  若如此死去,那便是好的,不是吗?
  紧紧地抱住自己不能伸直的腿,就像婴儿在母亲肚子里一般姿势,深深地,将头埋入膝盖之内,死了,便好了……
  呼啦……!〃没有空气的世界突然豁然。
  咳咳……!〃被遥之突如其来的拉出了水面,苍白的小脸被热水烫的通红,只是,君瑞似乎感觉不到那痛,只是绝望的咳嗽,在木桶的边缘。
  你给我听好,你别想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发狠的抓著君瑞的的肩膀,强迫让他抬头,那一刻,看见君瑞缓缓沈入水中,没有抬头,遥之有一丝焦急,他怕,他怕他死了,怕他死了线索便断了,怕,怕他死了便除了他没有谁会唱那首儿歌,怕,怕他死了便没有谁知道,那个温暖的怀抱是谁,〃你给我活著,你给我活著,知不知道……!〃
  耳边充斥著叫嚣,那似乎带著些许的稚嫩,带著一丝的焦急还有急切,茫然的抬头,想要看,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瞎子……
  灰白的头发搭在额前,刚刚用力撞击的额头泛著青紫,无神的眼睛搜索著什麽,却终是一片漆黑……
  孩子,活著便是希望,你也是想要声音的不是吗,至少,还能把痛说与别人听,不是吗?〃鸢瞰无奈的开口,儒雅的声音让本就处於混沌的世界中的君瑞侧耳。
  寂静的房内,是水不时流动的声音,〃别怕,这水,并非你曾经吓过你的水,这水,是无害的……!〃以鸢瞰的经验,不难知道君瑞不肯接近水的甚至遇到水绝望的原因是因为惊吓。
  伸手,温柔的似乎安抚一般的轻轻的拍著君瑞的背……
  啊,咳咳……!〃君瑞依旧怕,只是,却沈溺在这温柔的声音之间,还有牢牢拉著他的这双大手,让浑身因为惊吓而软掉的身子露出水面,君瑞记得,这双手,很热,要比这桶里面的水热得多……
  孩子,等一下我要用磁石为你吸针,可,可能会很痛,你要放松,知道吗?〃鸢瞰似乎在一瞬间犹豫的告诉君瑞,这会很痛,痛到你宁愿死掉……
  静静的看著,遥之居高临下的看著被自己拎著的孩子,瘦弱的样子根本不堪一击,希望他点头,可是,似有一刻,希望他摇头,毕竟,那是生死一瞬!
  缓缓地侧耳,将所有听得清楚,想笑,笑自己根本别无选择,可是,却发现拉他的大手为那个痛字颤抖,苍白的脸,微微的笑了,伤痕累累的小手慢慢的搭在那双大手之上,似乎是安慰一般……
  啊……!〃轻轻的点头,君瑞不知道,鸢瞰此时确确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孩子,还有,你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你要,你要在针离开你身体的时候紧绷身体,不能让你的血流出来,不然……!〃
  啊……!〃
  轻轻的叫著,打断了那句不然,水汽依旧萦绕,嫋嫋围在三人周围。
  遥之探究一般的看了一眼鸢瞰,鸢瞰表情复杂的点头……
  我还有点事……!〃冷冷的将君瑞交给鸢瞰,似乎没有留恋的离开,只是,离开的时候被什麽拉住,低头,却看见一双伤痕累累却依旧紧紧不放的手,紧紧地,连指尖都泛著白。
  啊……!〃
  不要走,不要留下自己……
  想要说,可却没有完整的声音,感觉手指被一点一点地拉开,然後空空如也,想要抓,却发现黑暗之间已经没有能够抓的东西,想要寻找,却发现,自己终究找不到……
  鸢瞰,我不许他死……!〃冷冷的离开,只是眼睛始终盯著那双始终伸直似乎要寻找什麽的手,回头,迈出门槛,只是眉宇紧皱。
  看著遥之的离开,鸢瞰无奈,他终究是皇者,懂得放手,懂得洒脱,懂得什麽叫做残忍,哪怕自己真真不舍……
  别找了,他已经走了……!〃鸢瞰静静的看著颤抖的孩子,该庆幸遥之一时兴起想要救他,还是该悲哀被一个冷酷的人所救。
  轻轻的摸著孩子灰白的头发,温柔的让君瑞坐在木桶里的凳子上,鸢瞰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君瑞依旧剧烈的颤抖,只是,不让他死,便只能心狠。
  孩子,闭上眼睛吧……!〃当拿著千年磁石准备动手拔针的时候,对上那双绝望的眼睛,鸢瞰怕了,怕了这双没有底的眼睛……
  缓缓地闭上,小小的头颅高高扬起,能够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手在他的脖子间徘徊,流连……
  孩子,忍著点……!〃
  轻轻的点头,即使身子无法遏止的颤抖,似乎这滚烫的热水只是看著像而已,其实便是冰冷的寒水……
  放松……!〃
  用力运功,让磁石的磁力迅速扩散到君瑞的全身,看著孩子突然的僵硬,更加的颤抖,不忍,却不得不继续,因为停下,便是万劫不复!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房间,惊了屋子外面的飞鸟,也引来刚刚离开的男子的回头,然後更加快速的离开……
  啊,啊,啊……!〃好痛,君瑞全身的血液似乎要逆转一般,浑身就像被针刺一样,想要挥开那双牢牢按住而且引导著多如牛毛般刺痛的磁石,却被鸢瞰制止。
  孩子,不能啊,停了,便是死了,你甘心吗?〃声音微微的颤抖,就算鸢瞰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可是,看著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痛不欲生,作为大夫的他,心,又如何舍得。
  本就伸开的手掌缓缓握紧,指甲深深地镶入掌内,本就苍白的唇被咬得紫红,不甘吗?不,其实他早就想去了,可,他死了,这温柔的大夫便是逆天,这,又如何舍得……
  很痛,是不是,很快便好了……!〃
  耳边,是渐渐模糊的声音,只是,可以感觉出那全身的痛的根源──脖子上,有什麽正在奋力的涌出,从心里,从身体里面涌出,向破土的芽一般,顶破肌肤……
  瑞儿,不哭,男子汉不能哭……
  曾几何时,有个孩子跌破了膝盖而痛苦,有个温柔的嬷嬷轻轻的抱,为那流血的伤口吹气。
  瑞儿不哭,哭了,便会让人厌了,要笑,懂吗,瑞儿?
  孩子点头,可嬷嬷却哭了……
  不要睡啊,孩子……!〃
  啊……!〃
  小小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抓了一把,金色的血液泛上了木桶的滚水,而因为抓伤,本来混混的君瑞清醒不少,甚至可以感觉到渐渐脱离自己身体的针地感觉……
  孩子啊,等一下,你要憋著,知道吗,不能让你脖子上的血流出来,知道吗?〃
  啊……!〃
  虚弱的应著,却让鸢瞰有种想哭的冲动,惨白的脸,彷徨惊恐的眼睛,湿漉漉的灰白色头发,狼狈,凄惨,绝望,他不过是个孩子,为何,他要承受这些……
  呜……!〃
  针离了皮肤,可那一瞬,就像有一个铁锤狠狠地撞击君瑞的心,痛,窒息一样的痛……
  憋著,不能透气,透了,便会流血……
  憋著,不能透气,透了,这温柔的人便会伤心……
  憋著,不能透气,透了,便前功尽弃……
  好了,好了,快呼吸阿,呼吸阿……!〃
  鸢瞰眼睁睁的看著君瑞不透气的憋著,有一刻,鸢瞰想到了死亡,这个孩子,会被自己憋死,被自己害死……
  咳咳……!〃剧烈的咳嗽,却被鸢瞰拉入怀中,瞬间的温暖,只是比那个已经离开的怀抱凉很多,为什麽,君瑞不懂,可他依旧满足,因为,这便又是一个会主动抱自己的人……
  微微的笑了,靠在鸢瞰身上,手,却似乎僵了一般的抓著自己的腿,即使那里已经伤痕累累。
  好了,好了,孩子,你成功了……!〃
  淡淡的点头,其实,声音对於君瑞来说,已经无关重要了,毕竟,在那里,不会有人会和自己说话,除了那个傻傻的善良的君悯。
  虚弱的闭眼,太多的力气让原本就虚弱的他脱了力,朦胧间,似乎有人对他说,〃你是神兽是吗,第五个孩子吧,孩子啊,记住,别人了,在殿下面前,别认阿,认了,便真的永劫不复了……!〃
  想要点头,只是思维却昏昏沈沈,为何不能认,若认了,真会万劫不复吗?
  这个殿下,又会是谁?
  静静的睡,就连鸢瞰邋遢出水也没有发现,因为,君瑞真的累了……
  静静的,擦干净的小脸之上,是淡淡的,抹不去的忧郁……
  好了?〃
  是的,殿下?〃
  什麽时候能说话?〃
  嗯,许是要过一段时间,毕竟,看样子已经封了很久了……!〃
  有人问话有人回答,遥之静静地看著睡塌之上就连睡觉都佝偻蜷缩成一团的君瑞,眉宇间,又是紧皱。
  殿下,这往後,这孩子该如何……?〃
  放回去……!〃没有表情的回答,似乎早已经想好。
  殿下,你,这得只是为了……而救他的吗?〃
  冷冷地看,一瞬间,遥之眼里杀气肆虐,〃本宫的事,轮不到你管,滚!〃
  无奈的躬身离开,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秋风扑面,〃殿下,这孩子,受不住的……!〃
  滚!〃
  严酷的声音冲撞了鸢瞰本就不好的身子,血气上涌,只是忍了下去,淡淡的离开,没有回头,孩子,别做傻事,做了,便是补,也补不回的……
  凉凉的风,似乎刺入骨髓,君瑞睡得很熟,微微上翘的的嘴角,似乎说著他正好梦……
  只是,这梦终究是要醒的……
  第七章 三年不识言语明,一朝开口,引得几人喜泪
  华美的授书阁内,窗镜明亮通透,香炉嫋嫋点著清神名目的珍贵柑橘香,淡淡的甘甜弥漫在大殿之上的所有人之间。
  治国乃须仁政……!〃朗朗的声音回绕在大殿之内,一身官服未退,白脸红唇的张少岚坐於大殿之上,儒雅
  清冽的声音诵读著古人遗留下来的真理名言。
  君悯哥哥,你晚上定是去什麽地方玩了,哼,都不带君贺……!〃大殿之下,赫然坐著气宇轩昂的几位当朝才子佳人,四位红发飘逸的雀王之後,一位当朝真正的真名天子,许只有张少岚还能对著这麽一群虎狼泰然安坐,忘我的沈浸在书本之中,根本没注意到下面几个好动的孩子的小动作。
  偷偷的打了一个哈欠的君悯睁著睡眼朦胧的眼睛,好气得看著一边用大大的眼睛厥著小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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