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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说怪谈之坟树作者:鼠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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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说怪谈之坟树》
作者:鼠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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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老人们常说,如果有一座坟太久而没有人打理了,就会在上面疯狂的长草,甚至会长成参天大树。
有那么一座坟上就长了这么一棵树。
故事的源头就从这里说起——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柳(何青柳)、廖北辰
配角:廖戌、廖申、秋儿、叶婉儿、何夫人 ┃ 其它:温油受VS面瘫攻
楔子
老人们常说,如果有一座坟太久而没有人打理了,就会在上面疯狂的长草,甚至会长成参天大树。
有那么一座坟上就长了这么一棵树。
那里是地处偏远的山沟,有一棵两三个人一起双手环抱那么粗的柳树,很高很高,满树的柳条随风飞扬,如同少女清爽的秀发,漫天的柳絮在天空中飞扬,带来春风温暖的气息,树上有那么几个鸟巢,里边几只雏鸟嗷嗷待哺,等待着大鸟的归来。
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把整座坟给全部遮盖住了,那坟完全被大树的根缠绕住,没有露出一分一毫,连墓碑都被这强大的根给碾成了碎块,更别说里面的棺材与尸骨了——
可以说,这棵柳树已经把这座坟给侵占甚至是吞噬了,不过谁都见不到那地底下的光景,又怎么会清楚这些是不是真的呢?
突然,柳叶不正常的颤动着,落了许多,飘荡在半空中,从那巨大的柳树当中,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青年,那飘荡的柳叶们转了一个弯,围绕这青年转动,不多时化作了一件碧绿色的长衫,穿在了青年的身上,那青年也渐渐现出了实体。
那是一个俊秀的青年,眉眼如黛,唇红齿白,一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模样,真真是得让多少待嫁闺中的姑娘羞红了脸颊,动了春*心。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沉思,突然挥了挥袖子。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无形的力托举着他,他缓缓地飞起,落在了柳树高处的一根粗大的枝干上。
他单手扶着大树粗糙的枝干,向着远处眺望——
一颗接着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将翠绿繁茂的树叶铺成整整一大*片,从高处往下看着实在是极美的,茂密的树林旁是一条宽大的柏油路,多时许才有那么一辆大车呼啸而过。不远处有那么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不算清澈有些发绿,带了那么点深不见底的意味。河流的下游湖畔有许许多多水泥砖头砌成的高大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围的空地上还有许多小孩子们凑在一起玩闹,水泥房建筑形成的村落中,大人们正在忙碌的干着农活,不少人家的房顶上空飘着股白色的炊烟,带着饭菜的香味。
正午白热的太阳被远处飘来的云朵遮住,留下属于春天的温度,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是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ONE
启阳山是政府刚刚开发的景点,说是要把这一片的山都弄成旅游地。说是这么说,知道的人都懂得这里山好水好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里动物多,植物也多,而且都是些温和无害的,刚好就可以搞一个新型开放的野生动物园来招揽游客的目光,增加地区收入。
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在启阳山的村民看来,也就是以后人多了点,这也不大影响他们耕种。但是随着旅游人数的增加,有些脑子灵活的家伙便办起了农家乐,还赚了不少,村民们知道后纷纷跟风,一时间各种各色的店铺分布在交通便捷的道路两侧,一条逐渐完善的消费链条在这个小山村出现,没有人再农耕,却渐渐富足了起来。有了钱,年轻的一辈不再困于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投身于五彩缤纷的城市,沉醉于其中不再回来;而老一辈的却心甘情愿的守着这儿,等待最后的落叶归根。
在这启阳山的深处,有那么一棵参天的柳树,它足足有两三人合抱那么粗,长长的柳条在空中随风飘荡之时真真是如梦如幻。原本政府还想利用这棵树来作为特色景点,却不料这棵树早有人家。
这么一棵树是种在一位青年的院子里的。因为时代不同,家家户户都把木头房子换成了水泥房子,而就这位青年的家里还是全木头的,院子围得大,里面除了这柳树还有那么几亩菜地,再加上这远离村子的地理位置,倒好像是一位谋士归隐山林,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这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长得俊秀的很而且彬彬有礼。这样的一个孩子还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着实是可怜的紧,政府来的领导是个极富同情心的女人,一时间母爱泛滥,会去报告了情况,又提出了个解决的法子,于是这位青年的院子前,就多了那么一条路。
再后来,这位青年就在家中开了家花店,随着游客的增加,政府的宣传,这家名为“柳居”的花店渐渐出了名,成了当地的一大特色,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廖氏兄弟中哥哥廖戌着实是个爱玩的主,一到暑假就拉着弟弟廖申来到了启阳山玩。既然是个爱玩的主,也定定是个不安分的,人家去旅游都跟着那路线一步步的来,看植物动物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而他偏不,硬要从另一座山的野路开始走,一步一步的穿过无人踏过的深林,来到启阳山里探险。而他弟是一个哥哥是天哥哥是地哥哥是一切哥控一枚,从不违背他哥的意愿,亦步亦行充当着一个敬业的跟班。
说是深林其实也不然,对于兄弟二人而言简直就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启阳山的动物和植物温和的很,就是深林深处的地理位置稍稍陡了那么点,廖戌刚刚发现一个较陡的坡,就兴奋的大叫,拉着廖申不管不顾的往下冲。
如果说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好歹也容易保持平衡,躲开迎面而来的大树,那要是两个人……
一棵大树拦住了廖氏兄弟的去路,兄弟俩一左一右牵着手向下冲,那树就挡在他俩中间,缓冲不及又不撒手的二人绕着树运动了半圈,终于脑门与脑门的一个碰撞,顿时“嘭”的一声,两兄弟一边抱着大树一边揽着对方都是一愣,接着就互相倚着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笑够之后,他们扶着大树四处张望着,廖戌道:“那边有一颗好大的树啊!”
“那我们上去看看吧!”廖申说。
“那咱们走吧!”
廖戌转手从身上掏出符纸,上面画着鬼画符的文字,正准备念咒,却被廖申阻止:“哪有那么麻烦啊,看我的!”
说着便揽着廖戌助跑,抱着廖戌的腰用力一蹬地,竟是飞上了天!廖申在空中虚踏了两下,却好像真的踏到了什么实物一般,一直升高,又在空中带着廖戌转了个圈才落到那棵大树的枝干上。
“唉,下次我还是用符纸吧,老这样被你抱着飞来飞去多没面子啊!”廖戌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廖申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懒得吃苦不去练武!”
“你也不是懒得修炼,连画符也不愿意去做!”廖戌不甘示弱。
“我那是……”廖申想要争辩些什么,最终还是懊恼的停住了嘴,“算了,戌戌你最大行了吧?”
“那是,我……”廖戌正得意着,突然脸色一变,“申申,你感觉到了吗?”
“嗯,”廖申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这里有只大妖怪,那它的本体——”
“就是这棵树!”廖戌接话道,也是一脸严肃,接着又开始嬉皮笑脸,“管它呢!我们是出来玩的!”
“是啊,出了老不死的警戒区,我们也不用那么累了,应该痛痛快快的玩才是!”
“要不我们去跟那妖怪打声招呼交个朋友?”
“这主意不错!”
树下的青年自从他们的到来开始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进了厨房泡了一壶茶水在树下的石桌上摆放开来。
青年看着双胞胎兄弟俩从树上跳了下来,飘飘落地,脸上扬起了温和而又疏离的笑容:“来者便是客,鄙人何柳,敢问阁下是?”
双胞胎廖氏兄弟衣服一黑一白好似黑白双煞。黑的说:“我叫廖申。”白的说:“我叫廖戌。”
“你的话好像古人说的那样文绉绉的耶。”白衣的廖戌一脸惊奇。
“你的名字也好奇怪呀,难道是因为你的本体是柳树才叫何柳的吗?”黑衣的廖申也一脸惊奇。
“你就是这棵大柳树吧?你的道行多少年了?”
“你的修为高吗?要不我们来打一场比试比试?”
……
兄弟俩说话一口气不带停的,一唱一和让人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他们俩自行脑补了何柳从小到大的修行*事迹并成为了独霸一方的大妖怪,还打败了先前想要抢地盘的老虎妖、豺狼精,守护了这一方土地,所以这儿的动物植物才如此的温和……
何柳哭笑不得:“你俩口不渴吗?来,先喝口茶。”
“好啊。”廖氏兄弟异口同声,廖申拿了杯茶先让廖戌喝了口,自己又就着这个茶杯喝了口。茶杯本来就小,抿两口就喝完了,廖申又自己倒了茶,和廖戌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如此循环,不一会儿就把一壶茶喝完了。
“你这茶挺好喝的,这是什么泡的?”
“还有吗?我还想喝,就是这茶杯太小了。”
“茶杯是太小了,一人一口就完了,老倒茶太麻烦了。”
“……我再去泡,你俩等一下,”何柳打断了他俩的话头,阻止了他们喋喋不休的势头,转身往屋子里走,“你俩感情真好,喝茶还用一个茶杯。”
“那是,我们可是实打实的双胞胎啊,你能分辨出我们谁是谁吗?”
“没有人能分辨出来我们俩谁是谁,就连我们爸妈也不能!共用一个茶杯算什么,相濡以沫都没问题,我俩可是从娘胎里就抱在一起了。”
“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我们还有心灵感应,可以知道对方何时何地所处的位置哦。”
“我们还互相知道对方的弱点,不过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何柳听到这里“扑哧”一笑:“还别说,我还真认不出你们俩,原本衣服不同我已经晕了,你们要穿一样的衣服,那我就更认不出来了。”
“那是,我们……”廖氏兄弟还在洋洋得意中。
“行了,我先去泡茶,你们先自己聊会儿。”何柳微笑退场,只留下两兄弟唧唧歪歪。
待何柳离开后,唧唧歪歪的两人停下了话语,一脸严肃。
——你看见了么?
——看见了,是那个没错,要告诉师祖吗?
——这不废话,赶紧的!
——师祖会很高兴的吧?你说他会不会马上出现?
——那咱俩打赌吧!
然后廖申捏爆了怀中的玉简。
TWO
廖氏兄弟作为两个话唠,说话就跟倒豆子一样哗啦哗啦的把他们家的家底全都倒了出来,他们属于一个天师家族,廖戌善符法,廖申善武斗,俩人形影不离,时刻都黏在一起,就好像连体婴儿一样。他们的家族历史悠久,到了他们这代已经是十七代了,足足延续了五百多年。
这俩崽子好像天生就是做这行当的,从小到大天天窝在妖怪堆里,看到了顺眼的妖怪就交个朋友,看到了不顺眼的,就直接开打,绝不二话,他俩双剑合璧,能力不低,小妖怪被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就躲着他俩走;大妖怪却鸟都不鸟他俩,被骚扰的狠了就一巴掌拍飞他俩然后藏匿起来,落得个清净。倒不是没有妖怪想对他俩下死手,就是不敢,那么一大家子围攻,不死也得半残,更何况廖家背后还有那么一位罩着呢。
说到那一位,廖氏兄弟就跟开闸了的江水,敬仰之情滔滔不绝:“你那是不知道,我们师祖可是顶顶厉害的人物!捉鬼降妖那叫一个效率!”
“老不死那不叫效率那叫凶残,虽然我喊他老不死的,但他捉妖捉鬼还是挺有原则的。”
“那是,师祖可是只捉坏的妖怪,何柳你放心,我们师祖绝对不会捉你的,他会对你很好的!”
何柳听了微微一笑:“对我好?那是为何?”
廖氏兄弟神神秘秘的道:“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何柳也不急,慢悠悠的进厨房做晚饭:“你俩在这吃饭不?我手艺还不错,想要我多做两份吗?”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哈哈。”
“要不你再多做一份?说不定我们师祖也会出现哦。”
廖氏兄弟就是俩厚脸皮,是人听了都知道那是客气话,他俩还偏偏就自来熟的答应下来,也不想想和何柳才刚认识而已,还叫人多做一份,说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师祖也会出现,这真是……
好吧,其实何柳是把他俩当孩子看,也不在意这个,朝他们笑笑就着手开始干*他自己的事了。
廖戌廖申在外面等不多久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把他们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坐在石桌前都有些按耐不住,只想往厨房里冲。
此时,门外风尘仆仆赶来一人,廖戌廖申一见他就坐得端正笔直,不敢再瞎闹腾了。
来者黑发黑瞳黑衣黑靴,墨色染得他沉默内敛中带有一丝神秘,若不是现下是黄昏时节,说不定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黑目深邃得映照不出任何光芒,身材高大,隐隐透出一丝威严。
何柳把饭菜端出来时见到的便是此人,他见到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必这位便是廖家师祖吧,幸会幸会,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位廖家师祖一见到何柳便直直的盯着他,紧紧的抿着唇不说话,听他这么说便抿得更紧了,过了许久才道:“你……不记得我了?”
何柳微微一笑:“我与阁下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哪里来的记得不记得?鄙人姓何名柳,敢问阁下名讳?”
“……我叫廖北辰。”
廖氏兄弟被撂在一边冷落了许久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看到冷场了,才从一旁蹦出来缓和气氛:
“哇,好香啊,何柳做了什么好吃的?”
“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们赶紧开动吧!”
说是这么说着,可他俩还是端坐在位子上,手摸着筷子蠢*蠢*欲*动可又不敢动。
“廖兄干站着做什么?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饭吧。”何柳提出邀请,自顾自的坐在了廖氏兄弟对面,一转头发现廖北辰已经挨着他坐在了他旁边。
“……廖兄真是好速度啊。”
“其实你以前……”廖北辰顿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北辰。”
“好……那我就叫你北辰兄吧,你叫我柳弟即可。”何柳对他眨眨眼,笑了。
廖北辰怔怔的看着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何柳的脸:“青柳……”
何柳下意识一偏头躲过了,廖北辰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这……请恕何某受不住这等亲昵。”何柳一脸尴尬。
廖北辰沉默的收回手,不再言语。
气氛又一次僵住了。
调节气氛的廖氏兄弟再一次出场:“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吧,我都饿死了。”
廖戌抢先来了块豆腐:“唔……挺好吃的。”
“来来来,我们来尝尝这个,这个看起来不错耶。”
…………
是夜,皓月如钩,四处鸣蝉如斯,此外寂静无声。
廖氏兄弟玩累了便到房间里睡觉去了,何柳出门想叫廖北辰也早点休息,却发现廖北辰不见了。
何柳四处寻找,不经意的一抬头,目光一凛,随即又柔和了下来,他抬手捏了个诀飞上了天空,落在柳树枝干上的某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的身边:“北辰兄怎么不早些休息?”
那人的目光从远处的明月上落在了何柳的身上:“你的名字……怎么来的?”
“这个……”何柳微微一愣,随即又是一笑,“这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以前不是柳妖,而是一只鬼。”
“我的坟便在这柳树的根之下,自从我有意识以来都在这里,曾经的记忆都忘记了,只记得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离不开这块地方,也没有阴差来逮我,就一直在这里。”
“我的名字也忘了,坟上有块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个何字,我想了许久也不得其解,那是我的姓呢?还是我的名呢?亦或是我的字?后来有只鸟儿告诉我,何应该是我的姓氏才对。”
“再后来的后来,我的坟上长满了草,草丛中有一棵小树苗,那是一棵柳树,不知怎么的,我见到柳树总有那么一股亲切感,那个时候我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孤魂野鬼而已,没什么法力,就白天在棺材里,晚上躲在坟堆上跟那棵树说说话。”
“我那时永远记不住事,只能跟柳树说,说了也就忘了,这山中的精怪不多,能化成*人形的就更少了,有了人形便有了人的好奇心,刚化形那会儿还能和我攀谈几句,时间久了,我都忘了它们长什么样子,而它们都跑到了人间,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而当……”何柳顿了一顿,接着说了下去,“当这柳树把我的尸骨、墓碑绞碎,用根把它们团起来包裹住作为养分之后,我就成了这树,这树也成了我。”
何柳这么说着怜爱的摸了摸树干,满树的柳条随风起舞:“从此以后,我的记忆便不再消失,甚至回忆起了不少事,可就是忘记了前世,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我因这柳而重生,故为自己取名为何柳。”
廖北辰听后便只剩下沉默,过了许久才道:“你还想知道前世吗?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不必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是前尘过往,何必如此在意?”
“那……你还在这里等吗?”
“不等了,累了,这里便只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罢了。”
THREE
——你还想知道前世吗?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不必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是前尘过往,何必如此在意?
——那……你还在这里等吗?
——不等了,累了,这里便只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罢了。
前世……是真的忘了啊。
前世。
“少爷少爷!”丫鬟秋儿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内屋。
“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内屋之人手执毫毛笔,正在作一幅山水画,神情悠然。
“少爷!老爷老爷他,他去了!”秋儿神色焦急的喊道。
那人手一抖,一滴墨染上了画卷,形成了一块污点:“你说什么?爹他,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
“还有还有,夫人听到这事儿也晕过去了!”
“怎么娘也……?!”
那人听了再也掩不住心中的难过焦虑,赶往外院。
此时,偌大的何府里已经是哀哭声遍地,不复平日里的欢声笑语,旁门偏室的亲戚们听闻了消息,都赶来吊丧,一部分仆人已经自觉地挂起了白布,布置起了灵堂。
何青柳赶到屋内看到的便是床*上父亲灰白的脸,以及扑在床头的母亲昏厥的景象,一时间呆在当场。
“少爷少爷!”秋儿的呼喊唤回了何青柳的神智,“少爷!外边都乱作一团了,这可怎么办啊!”
何家只有何青柳这么一个独子,何员外与何夫人也恩爱的很,没去纳妾,家中的亲戚倒是很多,满满一大家子都住在何府,把诺大气派的府邸弄得跟农家的四合院一般热闹,这下家主过世了,这还不闹翻天了。
何青柳性子随何员外,是个良善的主,自然是想不到这些个事儿里面的门道,只叫了秋儿去请大夫,又好言好语劝说的稳了一稳这一大家子亲戚比他还哀痛的情绪,开始布置何员外的后事。
此时他才十六,还未行过冠礼,却操办起了家事,即使是有那么些个不知居心的人指导,也忙乱的很,加之心中的悲痛无法发泄,何夫人自昏迷后又一病不起,用老人参吊着命也不见好转,担忧之情又加重了许多,还有那闹哄哄的一家子亲戚,让何青柳一俏生生的少年郎硬是憔悴了不少,本就偏瘦的身形更加消瘦,真真是让人心疼的很。
三天后,何员外出殡。
何青柳亲手为他爹穿好寿服,整理好随葬品,盖上了棺材盖子。何府门口早已经挂好了白布,何府内到处都是披麻戴孝穿着白衣的人,两个挑夫抬起了棺材,何青柳在前面领路。奔丧的锣鼓喧天,与恸哭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漫天的白色冥币飞扬,阴雨绵绵。
荒山野外之中远远走来一人,黑发黑瞳黑衣黑靴,好似沉溺于一篇墨色之中,沉默而内敛,又像是匆匆路过的行人。
“等等。”这黑衣人直直的阻在了路中央,叫停了奔丧的队伍。
何青柳皱了皱眉眉头,走上前去与之交谈:“这位仁兄这是做什么?家父过世须入土安息,有什么事便与我说吧。”
那黑衣人抿着唇似乎酝酿了一番言语,这才道:“你这棺材里有妖气。”
“妖气?兄台莫要胡言乱语,”何青柳心中隐隐不快,“家父已经过世,莫要诋毁家父的名声。”
“这妖气……”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青柳皱着眉头打断:“兄台再要胡言,莫怪何某不客气了。”
何青柳不再理会他的话,带着奔丧的队伍绕过了黑衣人,继续往何府墓地前进。
黑衣人在原地站着不动,任由队伍绕过他继续前进。
待到奔丧的队伍走远,何青柳耳边十分清晰的响起那黑衣人笃定的声音:“一月之内,你必来寻我。”再转过头去寻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何青柳心中惊疑不定,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少年郎,很快就抛到耳后。可是后面的队伍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当夜,何府便出了祸事,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在府内回荡,惊得已入睡的众人纷纷点灯披衣出了房门,想一探究竟。
何青柳想不到这祸不单行,匆匆到了事发之地,先到的人已经围了一个圈,看到年轻的家主到了,便让出了一条道,何青柳仔细一瞧,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他这是?”
“死了,看上去是被吓死的。”一旁有人答道。
这不幸殒命之人是何家的一厨房小厮,年纪不大,入府不过三年,没料想就这么死了。他死前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怖的东西,就那么睁大着眼,面色惊恐的死去,四肢僵硬好似被什么压制着不得动弹。
周遭的人纷纷私语,一些胆小的人已经两股战战,还有人已经去报了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青柳受了惊还染了风寒,虽不至于卧床不起,但也咳个不停,唯一的好事是何夫人醒了。
何夫人醒了,何青柳带着病前去探望:“咳咳,孩儿给娘*亲请安。”
“进来吧。”何夫人道。
何青柳进了门,见到何夫人披着衣服,坐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何青柳觉得奇怪,自小到大他从没有见过他娘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便垂下眼来,不再与何夫人对视:“咳,娘*亲觉着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来,过来给娘看看,娘好久没仔细看看你了。”何夫人轻声细语的唤道。
“咳咳,孩儿得了风寒,怕是会传染给娘*亲的。”何青柳犹豫道。
“傻孩子,风寒不会传染的,来,过来给娘瞧一瞧。”何夫人笑道。
何青柳不疑有他,走上前去,何夫人一只手搭上他的脸,喃喃道:“长得真好,真像你死去的爹爹啊……”
何青柳心中更加疑惑,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说他的性子随何员外,长相却从了何夫人,如今这么一番没由头的话到底是从何而来?
何青柳心中疑问不断,咳嗽声也不断加重,竟有些止不住。
“唉,”何夫人叹了一声,“赶紧去寻大夫开服药来,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你若是病倒了,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催促着何青柳出门看病,何青柳心头一暖,料想是自己太多疑了,他的娘*亲没变,只是因父亲的事伤感过度罢了……
何家那小厮之死也没个头绪,这小厮无父无母,签了卖*身契来到何家后过得也还不错,又没什么仇家,看那面相极像是被吓死的。当地的县令是个糊涂官,见没什么头绪就想糊里糊涂的糊弄过去,办个葫芦案。何青柳年纪尚轻,不懂这官场之事,而这县令也贪,见何家没给这通融的银钱也有些恼怒,知道何员外去了后就又想着讹上那么一笔,胡乱捏个罪名把何青柳弄进去,再让何家人去赎他。这番心思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传了出来。
何青柳虽是商贾世家出身,入不了仕途,但也读了几年圣贤书,礼义廉耻自是懂得,听了这话对于欲加之罪着实是抗拒的很,又不懂得这通融之说,秋儿好说歹说也不愿同流合污,倒是被气得身子更坏了一分。
这年头人心不古,亲戚们知道了消息,没良心的卷了些何家的古董钱财跑了,有良心的也搬走躲何家母子两人躲得远远的,所谓树倒猢狲散,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唯有几个忠心的仆人和小厮留了下来,偌大的何府显得冷清的很。
有人将这事说给了何夫人听,何夫人听了来龙去脉也没个回应,只道:“柳儿的身子不大好,还是请个医术好些的大夫来瞧瞧吧。”
没过几天,衙门又传出话来,何青柳的罪名没了,因为县太爷暴毙死了。
这事真真是极蹊跷的,脑袋活心思多的人一想,就将县太爷的事与何家联系在一起了,可是这浪端风口的,谁还会提这事?但是怀疑终究还是被埋了下来。
FOUR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这县里众人的谈资便是何家这一连串的倒霉事儿。问起这何家,就会有人神神秘秘的冲你嘀咕:“唉!你不知道啊!这何家原本……现在却……真真是极晦气的,偌大的家业都被人捞了去,据人说是招惹了什么妖怪!哎,我跟你说这妖怪……”
总之就是一传十十传百,还月传越不像话,什么天上地下仙啊妖啊都被扯上了,而何家就是那个倒霉的被牵连的,更有甚者,还说这何家出了个煞星,克父克母什么的,总之就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人人躲何家人跟躲瘟疫似的,就怕衰运上身,不解真*相的老百姓更加不解真*相,半真半假中一层神秘而又恐怖的面纱就笼罩在了何家头上。
秋儿早从别处听说了这些话,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再气也不能跟她家少爷说,她家少爷还病着呢!跟夫人说?夫人她又不主事……
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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