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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江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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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后两者由“新生入学教育”活动来完成,“苦其心志”只需要交给食堂。
  回口间的西红柿炒鸡蛋带着麻辣味儿,叶梓楠气哼哼的买了一杯冰镇的芒果汁饮料,几乎要把吸管咬碎,“西红柿炒鸡蛋,必须是咸的!我原来听去南方上学的同学说,这道菜大多地方都做成甜的,这已经很过粉了,甜的西红柿炒鸡蛋应当发配边疆,永不录用!可今天我才知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人敢做成辣的?简直是要五刑并具,罪不容诛!”
  叶梓楠吃了一顿很不满意的中午饭,手机铃声在他刚刚踏出食堂门的时候,非常配合的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陌生,“喂?叶梓楠,一会儿要去参观校史馆,快点去办公楼下面集合了。”
  因为睡眠不足而头昏昏的叶梓楠十分恼怒,正打算去宿舍里睡一觉,但是实在不是特别敢溜号儿,只能气鼓鼓的带着一肚子令他不满意的饭菜,慢吞吞的去集合。
  一到了地方才知道,集合分批次,要够多少多少人才可以,可办公楼前只有稀稀拉拉的零零碎碎的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怎么办?
  等呗。等其他的人再来一些,大部队也好交差。
  等的心力交瘁,等的花谢花开,反正就是等不来人。
  叶梓楠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但是还是忍不住去了一次卫生间解放了一下人性,眼见的太阳都要慢慢的往西边挪移了,叶梓楠的目光也变的怨念起来。
  同行的大约是个未来的班干部,声音柔和的抚慰大家,“不要着急,你们看那边不是来了许多人嘛。”
  来了许多人的确是一个客观事实,可是来的许多人眼睛都不错一下,根本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样子。
  最终解说员看不下去了,高年级的孩子大约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怜这些新生,“别等了,咱们先带下去吧这些。”
  校史馆在地下室里,通风的条件却很好,一点装修的杂质气味都没有,大概是花了重金让空气流通,又或者是因为来的人太多,大家的心肺都很健壮,吸来吸去的几番过滤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灯光很明亮,展厅很多。红木的门很重,推开之后的小屋子里面,墙上是大幅的照片和统计数据,许多历史名人的黑白照片,没有微笑,也没有其他的表情,木然的和教科书上一个样子,大抵是照片用的太泛滥的缘故。
  来来往往于几个展厅,叶梓楠没有细看,也没有细听。解说员基本上都是历史学院抓来的壮丁,零星几个不够凑的人手也是文学院的。
  有的解说员吐字不甚清晰,听的叶梓楠模棱两可,懵懵懂懂,模模糊糊,但还是基于欣赏和钦佩这种不要报酬只要盒饭的奉献精神,耐着性子忍完。
  当然学校也不可能给钱,管饭就不错了,又或者说,饭还是托同学去食堂打包来的,用的是自己的饭卡,那就更是悲惨了。
  经历完了这一份考验,叶梓楠终于被放归自由行动。
  时候已经不早了,闻说班主任还要来“访问”宿舍,叶梓楠咬咬牙,还是决定“存天理,灭人欲”,回到宿舍之后咬牙切齿的叠了被子,也不去在乎东西是否还是原样,只求整洁——换句话说,能看就行。
  长得歪瓜裂枣的班主任拖着气音和他们寒暄几句,不忘安慰一下大家“宿舍条件是比较……艰苦的,大家……习惯就好,忍忍吧!”
  这种宽慰听起来真是……厚颜无耻啊。
  班主任离开之后,叶梓楠没等多久就跑去了食堂。
  这次去的是另一个食堂,倒是菜肴新鲜许多,也没有那么多辣的东西。
  两个馒头也只花了几毛钱,但是并不是很热,也不软;一碗菜粥,喝起来非常咸,飘着一片菜叶子和几根胡萝卜丝儿,巴掌大的小碗盛着,很是可怜;一份菜“看起来”很对胃口,但也仅仅局限于“看起来”,糖醋鱼柳大约应该改名叫做“糖醋面渣儿”,除了鱼刺之外,再也吃不到什么和鱼有关系的感觉了。
  皱着眉头吃了一顿晚饭,叶梓楠的内心“呜呼哀哉”。
  可悲可叹,物价再贵,也不该如此对待寒门学子啊。“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叶梓楠一时激动居然不记得了,可是这句话说的很好,绝对没有错。
  但是有人就可以跳着脚戏言,“再苦不能苦领导,再穷不能穷干部”。
  可是谁又能站出来反驳呢。
  高校像摊大饼一样,扩建又扩招。“大学”不只是一个“大”学,不是为了那个“大”字才存在的。
  就算无法扩展地盘,每个学校至少也高楼林立,有着辉煌的耗资巨大的标志性建筑。
  尽管是需要的,甚至会被辩解说是必要的。
  但是与此相比,学生住的宿舍楼和每天必去的食堂,依旧原模原样,毫无任何改变与起色。
  不知每年被拨下来的款项,是否安安静静的躺在银行户头上——倘若如此也好,这样还能收些利息。
  教育经费是不掏利息税的,可是国家真的把教育经费落到实处了吗。就像是那个已经发生了大半年的灾难,是否真的如屏幕上的一样,大爱无涯的太平盛世,多难兴邦的背后,真的没有更为凄惨的事实被掩盖么?
  行政化是高校之痛,官本位是中国之殇。
  叶梓楠在吃一顿令人不爽的饭的时候,顿悟。
  其实自科举始,灌输的万般下品读书高思想,只是在说明入仕可以改变命运。现在但凡可以改变的命运,都不是需要改变的。
  两个馒头最后还是吃尽了,粥喝了半碗,一份糖醋鱼柳让叶梓楠吃的只剩了几根,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纠缠了。
  其实本来那菜也就只有一小碟,没什么分量。
  叶梓楠吃过晚饭后回到宿舍,在路上买了一份报纸和街边杂志。
  看书读报是一种好习惯,尽管这也已经庸俗化了。快餐文化是不能避免的流行趋势,叶梓楠能做的事情,最多不过是尽量少的顺应潮流,略略保持一下可能已经没有了的、要么就是从未存在过的“风骨”。
  叶梓楠走回了宿舍,学校就那么一块弹丸之地,十八岁的大小伙子的步子,迈一会儿就走尽了。
  叶梓楠登上顶楼的宿舍,拿好了洗浴用品奔赴澡堂。
  昨天匆忙间没有细细打量,计时收费的喷头不仅水温不可调节,而且水量不可调节,关键是还不一定每一个都出水。
  叶梓楠这次就是光溜溜的像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结果费了好半天力气才众里寻它千百度的如获至宝。
  今天的水温比较凉,或许是澡堂的大爷认为现在是夏天的尾巴,用不着那么热的水。
  叶梓楠简单的洗了一下就出来了,更衣室里依旧充斥着“男人”的味道,脏乱差是有的,自不必说,关键是——smell terrible!
  强屏着呼吸出来之后,觉得衣服上似乎也沾染了那种恐怖的氛围。
  叶梓楠回到宿舍后端出了水盆,拿着从接近断货的小商店里好歹抢购来的皂粉和一块新拆封的肥皂,带着脏衣服来到了水房。
  安安静静,循规蹈矩的先用清水泡衣服,用水慢慢化开皂粉的时候,叶梓楠猛然想到母亲的叮嘱,“皂粉一定要用温水化开,这样没有渣滓,更均匀,洗的衣服更干净。”
  算了,不计较这些了,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要不拘小节,一定要有魄力,当扫天下而不扫一屋。
  叶梓楠专心致志的揉弄他的衣服,尽管觉得只要他一来水房,后面总是有毛毛的目光射向他,那感觉很轻柔,可就是不知道来自哪里。
  转过头去,水房里要么就是空无一人,要么就是背后无人,反正是一种透明的偷窥。
  从卫生间出来后洗个手的功夫,背后笼罩了淡淡的气息;从宿舍出来后照个镜子的时候,背后也有那样的滋味;倒个脏水的事情而已,竟然也逃不出那种包围。
  那些都是短短的一会儿,而现在洗衣服是个持久战。
  叶梓楠满手泡沫的揉搓着衣服,总的来说,学院的文化衫质量还算不错,大约是纯棉的布料,上面的印花也没有褪色。
  至于袜子,男生的袜子从来不可能花花绿绿,黑白灰蓝大约就涵盖了大部分。
  但是为了不咬衣服,和他根本用不到的“三色原则”,叶梓楠所有的袜子都是白色的,很好搭配其他的东西。
  叶梓楠用肥皂洗干净了袜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晾在了衣架上,再用晾衣杆把它们挂在楼道里的晾衣绳上。
  再把自己所有的物品都放回原处,叶梓楠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自我感觉今天的活儿都已经结束了。
  猛然想起没有刷牙,拿上牙具的叶梓楠又进了水房。
  上下左右前后,360°的一番观察验证之后,叶梓楠还是没觉得水房里面安了什么监控设备,可就是老觉得总有人盯着他,满腹狐疑的刷完了牙的叶梓楠,带着疑惑和自己的东西,又推开了宿舍的门。
  


☆、见?误终身

  尽管在离开水房之后,叶梓楠仍然觉得水房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笼罩着,虽然叶梓楠并不因此而畏惧什么,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大约是罗斯福夫人有一句名言这样教育大家:“人应该生机勃勃,对世界充满好奇,不论什么原因,绝不逃避生活。”
  而水房必然是大学生生活的一部分,因而断断然不能回避,否则最终这种抗争的结果虽然不会干渴而死,但势必会脏臭如蚊蝇,被开除舍籍,丢进历史的垃圾堆。
  更何况倘若为这些琐事所困扰,势必会令人衰老的极快。
  因为有些地方上说,“人的额头上每长出一条皱纹,至少要皱眉达20万次。”
  而如果年纪轻轻就已经为生命忧伤了20万次,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叶梓楠就算不是太在意保养,也不想变成老男人。
  人生,说到头还是闹剧一场,突然太多,意外也太多。不用等到明天像一颗未拆开包装的巧克力不知道味道,就是即将结束的今天,也充满着很多未知,乃是是磨难。
  因此正当叶梓楠打算看些文字就安然睡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诡异的通知降临了。
  听这个架势应该是一个集体活动,因为恬不知耻并且大张旗鼓的美其名曰之为:“新生成长训练营”。
  乐观主义者认为,尽管被狮子赶上了树,但是坐在高处,就会有不一样的美景可以欣赏。叶梓楠原本自诩乐观,可是现在实在是乐不起来,怎么观。
  叶梓楠的内心感到天旋地转和天崩地裂倒是不至于,但至少满腹牢骚,极为不情愿。但是通知的消息非常严肃,好像不去就会要游街示众,抽筋剥皮一般。
  尽管不可能那般,只是自己戏言,但叶梓楠还是火急火燎的收拾了一下,好学生也许有一种强迫症就叫“听话”,而且还有一种毛病,就是脸皮的厚度可以调节,还是不和适宜的调节,时而厚如城墙,时而拨入蝉翼。
  比如现在,听话的好孩子叶梓楠就是处在一个脸皮薄得像纸,而且又是非常顺从的状态。
  等叶梓楠满怀怨气的穿好鞋袜,急匆匆的赶赴会场的时候,才发现简直就像一个哄幼儿园的小孩的“团结活动”,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增进同学们之间的了解甚至和感情,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做戏装傻。
  关键是根本就没来几个人,一间小屋子空了一半多,原以为是大型会场的活动,其实就是小团体内部的聚集。
  还煞有介事的大肆宣传,骗谁呢,糊弄洋鬼子也没有这么草率不堪,何况是自己人,至少是同学吧。
  由此看来,这次活动给人的感觉就是纯属扯淡。
  接受了这么多年文化教育,甚至已经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们难道没听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么?
  难道人是一种一时半会儿就可以了解清楚的动物么?是像猫猫狗狗一样的喵喵汪汪一嗓子,打个招呼就可以解决交往的吗?
  还有感情,简直就是胡闹——不知道世界上有“磨合期”这种东西么?不知道有的人属于自来熟,可有的人却是慢热的要死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人都不全,组织个蛋呀!既然人不全,怎么认全人?
  而况事实是这世界上需要热情如火的人来温暖气氛,但并不代表没有冰冷似雪的人物去冷静沉默。凭什么有那么多的一见如故,“我一看见你,就心生欢喜”的根本不是陌生人之间的对眼,是有感情积淀的情人。
  更过分的是今天的主体是吃糖果和做小游戏,根本没有正规组织,也没有标准流程,一张小破纸上的草图就是活动策划了。
  以至于就连游戏内容都是很简单的东西,简单到令叶梓楠感到幼稚以至于无聊,甚至是烦躁与恼怒,和幼稚园的丢手绢以及老鹰捉小鸡非常有的一拼。
  因为已经刷好了牙齿,再加上心里的不对付,所以叶梓楠根本就没有入口任何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保持沉默的坐在角落里,除了一个接一个的轮流介绍自己的时候发了声,叶梓楠的声音比较清亮,不低沉也不尖细。
  叶梓楠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几乎成了标准模式,“姓名+户口所在地+就读高中的学校+所就学的院系专业”。
  姓名和属地是必须说的,院系专业是为了凑字数而开的口,毕业的高中完全是出于不自觉,好像是自豪和骄傲并重的自然而言。
  那张扑克脸板了很久,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叶梓楠被迫玩了一小会儿跑跑跳跳的游戏,自我感觉降低了级别,拉低了智商。
  尽管本次活动中叶梓楠不怎么抬头,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好像有女生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滑来滑去,是否故意不值得追究,但是那种在水房可以感觉到的东西,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相比较那些女生的眼神,这种感觉说实话更舒服,也更熟悉——毕竟只要一去水房就感觉到了的东西,不很陌生。
  叶梓楠在那种陌生交错的目光里备受煎熬,好在是最后终于挨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夜色已经很浓重了,大约也是大楼要熄灯关门的样子了,叶梓楠终于被解放了出来,不用再安安静静的装蒜了。
  已经不知道跑来跑去多少次,又回到宿舍的叶梓楠痛恨这种折腾,取了洗脚的盆子,先倒了些开水进去,接着去水房接上了水。
  搬了宿舍里一个破凳子,坐在水房,叶梓楠简单的洗了一下脚,因为宿舍里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紧张,实在不能容人转身动作大幅度。
  这就很不好,人在过于狭小的空间里就会有一种失去尊严的感觉,尊严感越少,就容易发怒。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街上被踩了脚的行人只需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开心走掉,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狭小的一隅里,就有可能会引来暴怒,大吼大叫,争吵,甚至是厮打,哪怕是惨案也不为过。
  叶梓楠无论在做什么的时候都可以奇怪的胡思乱想,这一点,或许也算是一种异于常人特殊才能了吧,一个连吃饭的时候都能以思想讨伐时事的人,实在是无聊到可怕。
  水房里这时候有零星的人出入,尽管只有叶梓楠一人安坐。
  两个大约是室友的男生进来了,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着杯子,叶梓楠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都没有看着他的意思。
  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累,想来是因为今天的折腾,让人筋疲力尽,毕竟男生的耐心度在这种形式化的流程面前降到了很低。
  一个人摇头晃脑,懒洋洋的说道,“来生一定要投胎做一床被子,要么躺在床上,要么被人抱着出去晒太阳,可是不能做人,做人太苦,太麻烦,折腾死我了。而且被子晒了以后好好闻,我要香香的。”
  另一个人好像是在微笑的接话,但声音一本正经,“才不。丫的要是摊上一个睡相不好的家伙了,就有可能会被人天天踹下床呢。对了,晒被子后的香味可是烤螨虫味道。”
  第一个开口的人被他逗笑了,但还是挤眉弄眼的反驳说,“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儿?这么恶心的东西你都知道?那你做床单儿吧,哎呦,天天滚床单儿,爽死你。”
  另一个人依旧沉稳的幽幽回答,像是在故意逗他,“要是你的主人是女生,那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倒在血泊中的日子……要是男生的话,……也很喜欢画地图,啊?”
  “乌鸦嘴啊,你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男生倒掉脏水后起身欲离开,“你快着点儿。”
  另一个人加快手里的动作刷好了杯子,也随着那个男生走了,完全卸下了刚才的严肃而渊博的面具,“等等我,我不认路!我可不想再走错屋儿了,好丢人。”
  叶梓楠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得轻轻一笑,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无奇不有,不光有人是脸盲记不住自己同宿舍的人是谁,还有的人路痴到连自己的宿舍都找不到。
  叶梓楠的注意力被稍稍吸引了片刻之后又回了神儿,但还是觉得很不自然,极其不自在的感觉包围着手无寸铁的他,却不是窒息,也不是强迫,甚是很柔和,可就是能感觉到那种异样的滋味,哪怕是关怀。
  尽量无视那种似乎有人旁观的感觉,尽管听说逝去的亲人会变成魂灵在围观着自己,叶梓楠还是决定放轻松不予理会。
  因为叶梓楠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亏欠的事情,也没有去过什么禁地招惹什么东西,理论上来讲不应该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纠缠不休,而且再一探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没有印堂发黑的迹象,“明眸皓齿”,“黑发红唇”这些形容词,叶梓楠并不谦虚地揽在自己身上。
  叶梓楠本身长得就很好,这可以从他今天晚上不停的收获女生们的目光这一点上得到清晰的印证,但不是因为英俊的缘故。
  因为他的舍友也好像若有若无的夸过他的相貌,但并没有用“帅”这一类属性的形容词,叶梓楠也不计较。
  男女生的审美观本来就不同,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或许雌性生物更好美资容,色迷迷的欣赏美人,全种族花痴。
  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些形容词可能本身就不适合、也不属于叶梓楠。
  身高大约一米七的叶梓楠有着一百斤靠右一点儿的体重,然而因为骨架不大的原因,所以并不显得干瘦。
  柔弱并匀称着,外加清秀,这几个形容词用的就很妥帖,这也就是叶梓楠能想来的对自己的最高评价。
  而诸如“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这样的形容,本身就很矫情而不是完美,太不现实的东西往往是虚幻的,没准宋玉摊上的是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女鬼,或者宋玉本人有龙阳风好,这就是野史轶闻最喜欢的东西了。
  真正的人都是鲜活的,不可能在砖土墙上望三年,一眼不对付死心便是,怎么可能那么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对一个无动于衷的人一直放电。
  所以叶梓楠的情感观念一向如此,要么是在一见钟情之后的日久生更多情,从而生生不息,要么干脆就不要。
  相亲就是古代盲婚哑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陋习的改良版本,一点都没有现代社会的风尚。
  速成配对又是多么俗套现代科技骗局,随机的不是缘分,是混乱。
  叶梓楠坚信,时间从来不能磨合爱情,需要光阴铸就堆积的,到最后,一定是慢慢的就成了友情和亲情。
  爱情是经得起流年平淡的激情,不是岁月流逝之后沉淀的温情。
  因而有一首诗写得是非常好的,遣词造句十分准确,尽管据说这是在描绘一段很痛苦而凄美的爱情最后的结局十分悲惨,尽管甚至可能是“前车之鉴”的意味,尽管有无数个“如果不”的假设的悲悲切切不是良缘。
  但叶梓楠的心里,这首诗的感觉不能被否认,尽管细细品咂,也不不排除凑字数的矫情,可是理儿在,并且说得那么好。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但是叶梓楠也看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大约是在警示众人不要重蹈覆辙,悲剧总是各有各的特色,最后归于一处却发现因果相似。
  若要不纠缠于一份感情,首先,最好就是不要见到那个人。
  叶梓楠牢牢记住了这首诗的每一个字,倒背如流,默写下来都不会错,但却没有记住里面的半句教训的内容。
  虽然叶梓楠只在男生宿舍里住了一天,但聪明如此人,自然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里面的作息规律。
  大学男生宿舍的居民们的睡觉时间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前一天的十一点之前,另一种是第二天的两三点之后。
  而居中的人,少之又少,稀缺如大熊猫,因而这类稀有人物洗漱走动的时候,水房里常常是没有人的。
  叶梓楠不知道是不巧还是不幸,这一点就很是异类。
  叶梓楠的睡觉时间,正常时候便是凌晨时分的子时,十二点左右,恰巧处于主流不包含的地带。
  叶梓楠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躺在了自己睡了一夜的床上,也算是一张已经和自己有了“一夜情”的床铺,叶梓楠对于它的感情还算可以,没有特别的排斥了,尽管不够柔软而且十分窄小。
  亏了宿舍白纸黑字的明文规定说——“不许留宿外人”。
  但事实是——呸,任谁倒是想留宿一个“外人”,可是实际上的问题是——难道有地方吗?虽说是“1。2米宽”的那张单人小床,其实根本不够号称的尺寸。一个人自己睡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可能被被子踹下床去,更别说是两个大活人挤在一起了,天方夜谭。
  叶梓楠顺手一抬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竟然极其不爽的发现一个天大的问题。
  大约是急火攻心的缘故,叶梓楠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青春痘。
  显然是感到了震惊和愤怒,心中大喝一声“卧槽!”的叶梓楠表现出极其的不满情绪。
  叶梓楠对自己的脸面虽说必然没有精致的小女生那般在意呵护,但是也不能漠不关心,至少对于自己的那层皮肤还是很温柔的。
  一个很令叶梓楠骄傲的事实是,尽管青春期已经进入了末尾,但是叶梓楠至今被又被大规模的青春痘控制过心智。
  一脸的清清爽爽,小白脸嫩嫩滑滑,叶梓楠尽管不是女生,但也觉得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毕竟若是一脸青春的形状,实在是有点儿像青蛙王子,对不起玉树临风的年纪,也无法风流倜傥的站在人前。
  因而这颗破纪录的青春痘极大的挑衅了叶梓楠的自尊,让他恨不得操刀连根拔起之——但这是不可能的。
  叶梓楠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颗痘痘,好像花农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破了它,就是一个疤了。
  青春痘不是生命,但是会影响别人的生命。
  最后结束今天活动的是自怨自艾了一会儿的叶梓楠盖在被子里嘟囔,“祖宗,痘痘你赶快下去吧!我可不想破相,真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吐吐槽么。


☆、体检遭遇

  那一夜,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过于奔波劳累,劳神费力,叶梓楠睡得倒也算安稳,颠来倒去的翻了几个身之后,迷迷糊糊的就失去了意识。
  其实跑来跑去过于一个十□的大小伙子根本不成问题,况且学校又那么小。但是那些程式化的官样文章面子工程,做的十分违心,逆本意,自然也就倍感疲惫,讨厌的感觉让看上去轻松愉快的活动像是超负荷的工作加班,心若累了,实在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
  尽管天气很热,但是叶梓楠睡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一些淡淡的清凉之意,被子撘的也比较好,没有掉下床去,甚至还裹着他呢。
  醒来的第二天,叶梓楠自然不会奢求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自然醒那种待遇,但是也不希望好梦被打搅。
  然而事实是,心狠手辣的学校并没有放过这些初来乍到的孩子,他们新的任务不是打怪升级,而是需要去校医院排队体检。
  说来也让叶梓楠不禁杞人忧天的小小的替学校发了一下愁,一个学校的新生有两三千人,如何能同时被接纳在小小的一个校医院里。
  但是解决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叶梓楠这种小虾米来动手动脑,学校自然是最老奸巨猾的没有之一——年年如此,当然有经验了。
  所以学校先是吩咐下去,口头命令加短信通知捎带着把消息当做一条新闻,贴在自己的某个七拐八拐的网页上,还并不显眼,大约是为了培养新一代大学生的火眼金睛能力——让各个院系的学生错开时间集合以及密密麻麻的时间安排表。
  在之后学校又故作聪明的设立安排很多个同时开动的检查项目,好像以为这样,学生便可以工厂的流水线一般畅通无阻,一下到底,就好像屠宰场要给每头要死的猪盖一个戳子的流程一样那么简单。
  在太阳升的还不是很高的时候,刷牙洗脸却不吃早点之后,穿得整整齐齐的叶梓楠和所有人一样随大流儿的在问路间,沿着树荫凉儿赶到了校医院。
  即便学校未雨绸缪如此,自恋的以为万无一失的不会引来任何拥堵甚至是一句抱怨,但是学生们仍然挤得像一团饺子,混乱不堪,人头攒动夹杂着每个人的特殊气味和嘟嘟囔囔,只会让气氛更加烦躁。
  事实上抱怨和咒骂的确没有一句,而是浩浩荡荡的铺天盖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脸的死人相,上面铺满的都是急躁,甚至是饥饿。
  更为好笑的是居然很多人一本正经的穿了自己院系的文化衫,叶梓楠暗自揣测,大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笑话,难不成是怕自己的学生丢了?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高材生,又不傻又不聋不哑不瞎的,况且这么小的破学校,哪个能走丢了?”
  不喜形于色,“神勇之人,怒而面色不变。”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是表面上的叶梓楠只是在拿着自己的体检单,和所有人一样的状态,轻微蹙眉、汗流浃背的排着队,也不和人多说什么闲话。
  叶梓楠一向如此,性格比较冷淡,除了极其熟的人之外并不过多交集,而关系极熟的人又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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