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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昧 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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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昧  By 沙穆 
  
 
  第二十七章

  往日曾偶然闻言──人之将死即可获超凡之力,能通灵、倚神、更可拥有千里眼、顺风耳,如此便可见到心中极为挂念、最为要之人!

  虽不知此言是否可信,此刻他却乞求这是真的!若此言确实……那麽他是否便可见到心中思念至心痛的人──龙。

  往昔从不知对於龙的感情,竟如此强烈,如此深挚,如此的刻骨铭心!真挚的爱带系著灼烈的思念,化做相思的热烈,似决绝亦缠绵的沿著白皙的脸庞,顺著微颤的眼角,一滴、一滴、噤然璀璨的泪珠静哀垂落。

  听……耳边清晰且残酷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无比的愤恨夹带著强烈的恐惧,他颤抖著。

  并非怕死,人生本不长,今夕是何夕;怕只怕他一惜气绝,心中未及言明的思念与爱意亦随他烟消云散了。

  忆过往种种,若不是他如此任性,如此执持自己伪虚的骄傲,如此自欺欺人……兴许他与龙之一切都不同了!

  为何上天不让他早些明了自己的感情,为何要……是他的愚蠢!乍想起龙往昔之言,‘宇文炎,是你的‘聪明’毁了一切!’!心痛至极念起此言,而此刻竟可如此深切的感受其中深意。

  ……今日之一切尽是他自以为是而招至自食恶果,倔强的紧合双眼,人生匆匆,却心有不舍,只愿天上明月可将此思念之情尽诉,那麽他亦虽死无憾了。

  顿时,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被冰冷寒气紧锁而使他不可截止的剧烈抖颤──那个即将取他性命之人已然立於他身前!

  再多一分的昂头挺胸,他的一生黯淡无光且匆匆而过,一身的骄傲换得一生的错失,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著他的骄傲绚烂的死去。

  可悲的,是他临死依然害了无辜的阿籽,想来那深及入喉的一剑必定痛似锥心。而此刻亦是他即将承受的,等待著预计中的锥心痛楚,却忽然感奇异的涩麻,随即一阵恍惚,只觉浑身滞呆无力,跟著……


  “唉?不杀吗?不过也算是一场精彩的表演!”悠扬的话声夹带著明显戏谑的笑声,看不清来人只闻其声。

  何人?!惊讶的骤然回身环顾……只见一道悠闲的人影挂在仅数步之遥的树干之上。

  此人究竟是何时落於树上?若非他的听力退步至如此地步浑然不觉有人,就是此人轻功早已远超於他的听力范围!

  “哈哈!勿需如此紧张,亦不用如此瞧著在下。我不过是个过路之人,也不无意妨碍‘大侠’,您全然不必将我放在心上!”

  爽朗的笑声穿透迷蒙的夜幕,一道素雅清瘦的身影,似脚踏灵犀明月般,从树上仅轻轻一跃,干净利落的平稳著地。身轻如燕,方才那一连串的动作简单流畅,最为奇特的是落地之时竟未扬起半分尘土。

  落地立於树下,随即似无意的起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这才举脚迈以轻快的步子踏出树阴之下。

  直至此刻,才可借由天上皎月,一览此人之真实容貌。并不出众且略显稚气的脸颊上,凛然正气的剑眉微微上扬,一对惘若新月如勾的笑眸,隐隐似闪著奇异的蓝光。整个人清爽而干净,带著让人无法琢磨的神秘,一个17。8岁的少年手摇折扇立於眼前。

  欣然接受著对方审视的眼光,玩弄著手中的折扇,一手扔开至此才舍的树叶,对著眼前严肃之人报以灿烂的笑。显然此对於前一刻那幕近似血腥残忍的场面他是毫不在意。更可谓是视若无睹,抑或这样的排场他早习以为常。

  脚打开似肩宽,尽量学著他人潇洒转玩折扇的动作,却没想失手扇子飞出手心,即刻纵身而起抓回了调皮的折扇。

  似喋喋不休的苛责著手中折扇,下一秒他转头冲著旁人尴尬的傻笑,“呵呵!看来这斯文人也真不那麽好当啊!”

  并未对此突然出现并耍了一连串怪异举动之人有何回应,他只默然的冷眼静观其变。

  此人看来虽似少年,却带著及神秘且诡异的气息。如其脸上虽看似灿烂之笑容,但近乎冰冷不显任何温度。一脸无害憨厚的傻笑,方不知此人是真傻,还是……

  迎上对方冷埒的双眼,回及更显憨傻的笑,依然摇弄著手中折扇。毫不避忌的上前停於近乎相靠,看似无意无备,亦似轻蔑藐视。

  “这个‘麻袋’自方才就一直闭著双眼,害得我都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大幅度的举动,上下左右似孩子气的察看,口中念念有词的抱怨著。

  如此漠视几近挑衅的举动,若非此刻仍然身处宫闱之中,他亦不想再多生枝节,不然……

  “你即是过路之人,那在下亦不再打扰,就此告辞!”即无意动武,他也无其他理由落此,那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冽眸光隐闪默下,转身之间心中轻哧,此人之言,所谓‘过路之人’又怎可能午夜出没於守卫森严的深宫之中!

  “哎……!你等等!等一下!”伴著急切的大叫身影迅速越过对方,已然立於其眼前,夸张的伸展开双臂挡下其去路。

  单只‘过路之人’又怎会拦他去路!只怕……一场打斗是免不了了!当下暗暗握紧手中的宝剑……

  同样是大大咧咧的傻笑,刻意忽视对方以眼杀人的秘技,他只关心他感兴趣的东西,“呵呵!我说……面具老兄,在下不过是想多问一事而已,成不?”擅自给眼前人取了个奇怪的绰号,他自个儿还叫的挺顺。

  “何事?”不是没听见对方奇怪的称谓,不过此刻并非执於此等小事之时。冷硬的反问,对於眼前这行事怪异的少年未曾疏於防备。

  似惊喜於对方回应,他索性整个挨近几乎靠著对方,歪著脑袋伸著手中的折扇,单只指肩上的‘麻袋’言道,“我只是想问,这个……‘麻袋’他是九皇子吗?”

  闻言亦稍微一愣,自方才的举动没想他是冲著九皇子而来的!秉著先下手为强之杀手铁律,当下毫无示警的猛然弃鞘抽剑直指少年心房要害刺去!

  却……眨眼间……人呢?小心缜密的环顾四周,却仅是一片漆黑寂寥的夜……全然不见少年之影像,人呢?

  “面具老兄,你往那儿看呀?”

  破空而至,一道爽朗的笑声自顶直下,随即是飞速落下的身影,似滑落天际的一粒星,其身过之处留以一道绚丽的过痕。

  只是俯冲直下,单以一记漂亮的侧身飞转便灵巧的避开对方上举的宝剑,当下同时伸手借以扇子的短巧,准确无误的击中对方紧抱著‘麻袋’的手。

  “唔!”闷哼一声,伴以受之劲力让他连连倒退了数步!方那一下,虽眼见以扇为器,却实则感受似钢铁一般,如若无误,此刻他的手肘恐是早已断了!

  所谓十指连心痛,手伤亦刺骨,让他不得不松开扛扶肩上人的劲道,只没想倒退回身之时,将身上之人抛飞出界外,眼看便要直落於石阶之上……

  只见一道飞速人影,回身轻巧的点地便立刻闪转而至。一连串原本并不连贯的动作,此人却将其使的若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轻松’的接住‘麻袋’并不著痕迹的检查了一遍,见其丝毫未伤,便小心翼翼轻柔的扛於肩上。跟著不意外的给了眼前有些目瞪口呆之人一个傻笑,更看似潇洒的大力甩开扇子,又看似优雅的──叉腰狂扇。

  “呵呵!你说这才开春,怎麽就这麽热了呢?”夸张的咧嘴傻笑,新月般带笑的冷瞳,“你如此激动,那麽这个……”耸耸肩膀,丝毫不在乎对方杀人的眼神,“这个‘麻袋’想必定是真的九皇子了!”

  见对方狠狠的回视,笑意更深了,“多亏了我机灵!还好呀……”收起扇面手似胆怯的拍著胸口,“……若不是我聪明又谨慎,到时候一定被那个‘老虎’吃了,你不知道那个‘老虎’可凶悍了,人说母老虎凶,我看……”

  擒著一脸幸免於难的表情,嘴上滔滔不绝的说著,他压根不管对方否能听懂。他倒是说了个口沫横飞,声情并茂,至未了亦不忘夸张的做了个寒冷的动作,这才算演讲完毕。

  忍著自手肘传来的剧烈疼痛,颤抖的捂著疑是断裂了的手,冷眼阴郁的望著眼前这个多话且语言不通的少年。

  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清楚明了自己确实技不如人,方才若非此少年手下留情,恐怕此刻他已然魂归西土了。

  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根本是蠢人!只能愤恨的看了眼,一直讲到此刻才停歇的少年,“你究竟是何人?”即心有不甘,那麽就必定要雪此仇,但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那就是真正无脑蠢人!

  才长篇大论的‘演讲’完,有些没听清对方的疑问,“我?”略显疑惑的指著自己的脑袋,见对方点头才似豁然明了般的一笑,“──东方幸臣!怎麽样?我这名字好听吧!这是有名堂的……”

  “好!好一个东方幸臣,咱们後会有期!”对於此人的功夫他心有余悸,可对於此人烦人的嘴上功夫他是真的望而生畏。

  他们必定还会相遇!想来深夜仍然在宫中自由行动之人,必定与宫中之某个人有莫大的关联……不知是否又是一个强敌。

  “哎!你等……”冲著对方消逝的方向大叫,此刻却未起身拦截,只是身子放过了嘴上却依然……

  “这个人真没礼貌!问了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自报家门!真不明白他师父是怎麽教的!哦,对了,我是师父教的,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师……”

  说著说著,似乎才想起肩上的‘麻袋’,细心的找了处干净地方。还拿手拍了拍,轻柔放下让‘麻袋’放下,并倚靠在树干上。

  盯著瞧了半天,伸以单手托腮拧媚苦想著,“恩?!恩……!这个方才……点的……嘶……!”左瞧右瞧,伸手又缩手,“……好像吧!点的好像是……这个!”

  终於下定决定一般,干净利落的下手一指,屏息而视……跟著凑近红涨的脑袋瓜子,侧头仔细的瞧著,怎麽半天了都没反映呢?再接著往前一些,到底那里错了呢?

  “恩……”恍惚迷离之间,他只感到又一阵奇异的酸麻,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带著一丝茫然睁开了迷离的大双眼……

  “啊!”吸进惊呼,伸手捂著因受到惊吓而猛烈起伏的胸口,再一次不确定的睁大眼眸……

  怎麽会?眼前真是一个少年?一个几乎贴著他脸并怪异傻笑的小年?!他是在做梦吗?还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会有少年呢?疑惑的想著,初醒略带迷蒙的思绪,想著想著百思不得其解,使他不禁的皱眉……

  “哈哈!醒了!我就知道!果然就是这个!”见对方终於睁开了漂亮的大眼睛,才安心的稍许撤开些自己靠前的脸颊,并开心的傻笑著。

  乐到一半,又似突然想起了些什麽,立刻热情的拉过半靠著树干之人的手,哇!他的手好滑呀!

  他在想什麽呀?!想死也不是这样?!用力的甩头,甩去不该有的思绪,冲著眼前一脸茫然之人,“麻袋好!”太顺口了!糟了!

  “……啊!不不不!不是!呵呵!应该是大嫂好!大嫂好!”随即尴尬的赔著笑脸,顺口的叫著自以为是的称呼,他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一个劲的猛握著宇文炎的手摇晃示好。

  兴许是刚刚醒来思绪根本无法跟上眼前少年的行为,亦压根没注意对方怪异的称呼,他只余悸著那个杀了阿籽亦想杀他之人,“那个……啊……”

  之前的恐惧影响了他的语言能力,无法正常完整的讲述,只能手舞足蹈的比著自己的意思,他想……如若照常理他此刻应该是被那个杀手杀了,或者是带回那个地牢才对?

  皱眉看著大嫂的举动,“哦……!”终於一声拖长音的哦声,“你说那个面具老兄啊?他走了!早走了,走的还挺急,恐怕是有什麽要事待办吧!不过,我们还约了下次喝茶!只是他这个人很没礼貌……”

  听前言他知晓那个杀手竟已然离开了,来不及思及其他,只诧异的望著眼前滔滔不绝讲不停的怪异少年。根本无法得知对方在说些什麽,更无法知晓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对方是善意的!

  “对了!大嫂,你怎麽会被面具老兄当麻袋扛著的呢?”终於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对著一脸茫然的宇文炎,“这仔细瞧……大嫂真是个大美人耶!”与有荣焉的笑著。

  等、等、等一下!他叫──他“大嫂?”惊诧的大声反问,此刻早已忘记杀手之事,全然被此‘惊天动地’的称呼震思绪涣散。

  刚想回答大嫂的问题,有人!“嘘!”做著静声的动作,迅速的抱起宇文炎,运劲一跃隐於大树之上。

  此之大转折一般的怪异动作,思绪仍未跟上对方的举动,迟钝的只呆愣在对方怀里。

  呆滞的转动眼眸往下望去,……如此参天大树,这才抬眼仔细打量起身边之人。

  “大嫂,多有冒犯了!”他指的是抱著宇文炎的举动。

  “明知冒犯!你还……”他说的是‘大嫂’这个称呼。

  “嘘!”再一次做著静音的动作!用手指了指远处……

  寻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正有一道身影往此处前来,但如此遥远这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心存疑窦的他,视线却被那一道远远的身影所吸,不知为何他觉得此身影莫名的熟悉……

  看来这皇宫真不是个好玩的地方,怎麽这大半夜的,到处都是没事闲逛的人。

  师父说过,白天不出现,晚上乱出现的人,准不是什麽好东西!想必这个人影也像那个面具老兄一般,不是什麽好东西!
  
  “──龙!”

  “何人?”为何如此似炎儿的声音?虽被此声震撼心弦,却仍然谨慎小心的环视四周!

  ……不会吧?!这个……不是真的吧?!眼前这个‘坏东西’,居然是……!

  心中的惊呼敌不过怀中之人的挣扎,眼看就快自树上掉下去了,赶紧抱著对方自树上轻巧的落下,但还是心虚的没敢瞧那个……!

  “龙!”见到爱人的激动,劫後余生的委屈,奋力挣开少年环著他的双臂,往他依恋的方向跑去……

  是他眼花吗?!那是……炎儿吗?真的是……吗?喜悦、惊讶、震的他此刻无法动弹,只傻傻的凝视著这如梦似幻的人儿。

  ……直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为他担惊受怕的人儿撞进他的胸膛!反射性的伸手搂著……是炎儿的温度,炎儿的味道,这才真正的感觉到对方是真实的!

  ……用力的收紧双臂!紧紧的,紧紧的拥著,“炎…儿!”激昂的心催红了他刚毅的凤眸,淡淡的水雾袭上柔情的眼睛!

  他的炎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此刻就在他的怀里!“炎儿!……炎儿!”没有词汇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只能不停的呼唤著那梦回千转的名字,“炎儿!炎儿!……炎儿!”

  熟悉的味道,温暖的体温,这是他曾以为再也无缘感受的“幸福”!

  “龙……!”一声自心底发出的呼唤,借著用力回抱著紧心爱之人,将心中百感交集,千情回荡的思绪,欣喜的、委屈的、感动的、悲伤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通通化做绚烂晶莹的泪珠悄然落下。

  若一直如此深情相拥,他唯愿时终於此,那麽此生无憾……

  而一旁终於想通了的人,这才明白想到,自己心里说的‘坏东西’,其实用不著心虚,对方又不会知晓!

  自己才刚回过神,应该很久了吧!……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吧!一旁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他在,竟然如此旁若无人的抱了那麽久!

  “咳!咳!”礼貌性的轻咳!

  居然没反应?!“咳!咳!咳!”加大了咳的声音!

  ……竟然、居然、依然──没有反应?!压根就不甩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恶意的凑近两人相拥而紧靠著的头,大声用力的猛咳!

  “何人如此放肆?”是谁那麽大胆!愤怒的回头,映入眼帘一张异常熟悉的顽皮笑脸!此人是……?

  “师兄!!!”终於有反应了!带著大号的笑,脸上丝毫未见打断他人恩爱相拥的愧疚神色。

  叫他师兄?!“你是……幸臣?”猴子师弟?!难怪他觉著熟悉!可小师弟此刻应该身处山上才是?怎会出现於宫中?

  听著二人的称呼,诧异的来回巡视著龙和怪异少年,他管龙叫做师兄?!那麽他们认识?!用蒙胧的泪眼带著不解与疑惑,呆呆的凝视著他的救命恩人。

  “是啊!是啊!我是幸臣啊!怎麽?不认识我了吗?!”张大嘴做著可爱的生气状,回头瞧见师兄怀里的人儿,“哇!大嫂,你真的好美啊!难怪师兄……”

  似乎有何难言之瘾一般挤眉弄眼的,“这样的人都被你迷住了!你好厉害!”丝毫不掩饰真心的称赞,热情的冲著眼前人笑开了。

  下意识的挡住炎儿,“你怎麽会在宫里?师父让你下山的?”就算是亲如兄弟的小师弟,他也不愿对方分享炎儿的美。

  “师兄,你很多问题唉!”小气!看看都不行!趁机对著宇文龙做了个鬼脸,“是我偷看了你写给师父的信!幸好我看了!有这麽好玩的事都不告诉我!打猎耶!我最喜欢了!所以……”

  “你就私自下山!偷跑进宫!擅闯宫廷可是死罪!”听著东方版的长篇大论,不耐的打断了小师弟的话,摆起师兄的架子冷著脸训斥。

  “切!人家才不是擅闯的!”献宝一般的笑著,把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天,终於掏出一个……“闹!这个──”

  这个是他当年丢了的金牌?!想一把拿过验证,却被对方未卜先知般的灵巧闪过,顺便还给了他一个哧牙咧嘴的笑容!

  “呵呵!哈哈……!”他知晓如此的笑法实在是有些失利,“对不起!……呵呵!”但也真是忍不住,只觉著龙和他的师弟二人之间的相处很感人,很亲切,也很……好玩!像是亲人斗嘴,多过像师兄弟,况且那个叫幸臣的少年真的好可爱!很直率!

  “没关系!没关系!我没那麽多规矩!至於……”摆手要大嫂不要道歉了,想笑就笑呗!哪儿那麽多条规!

  “炎儿!”傻傻的看著炎儿脸上灿烂夺目的笑容!他有多久未见如此笑容了,贪婪的,深深的凝视著,仿佛想将眼前这一道绚丽的色彩尽录眼底。

  虽说没关系,但大嫂突然的笑,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挠挠头,“呵呵!真的那麽好笑吗?呵呵”傻傻的陪笑!

  “哈哈!”他这个猴子师弟就是有法子逗人开心,果真似师父所言,幸臣真是个开心果。

  三人清脆爽朗的笑声,回荡於阴郁暗沈的宫殿之中,如寒冬的阳光,那麽温暖亲和且格格不入。

  身处於如此处处阴谋,步步奸险非常时期,喜获失而复得的炎儿与欣喜於师弟的到来,也著实让他觉得此刻的心情舒畅许多,亦稍稍舒展了剑眉。

  但……此刻宫中的情势,恐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性命,他也不能让师弟冒这个险。

  最重要的是炎儿……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万万不能再让其有任何的闪失!

  “我们先回景漾宫再说!”自然的拉著炎儿的手,率先往寝宫走去。

  此刻的他,心中有过多的疑惑!如,究竟何人抓了炎儿?为何又放了?是何目的?而炎儿又怎会和幸臣一起?还有幸臣会到宫中,想必师父自是明了,那麽竟然为何不曾来信?……

  依然是如此的霸气,而龙此刻命令式的举动他不怒反笑,嘴角擒著淡淡的微笑,望著身前这个他所深爱的威悍男人,甜蜜的加深了脸上若桃的笑容。

  视线一直随著龙的身影,渐渐的停於他二人紧握的手之上,感受著龙温柔且霸气的温度,偶想起一句老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怎会……想到此,不自觉的羞红了苍白憔悴的面颊……


  第二十八章

  虽已步入初春时节,午夜的风依然冰凉刺骨,自手肘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已开始使得他原本矫健的步伐显得有些跄踉了。

  强忍著阵阵刺痛,巧借天上如霜明月微弱的光亮,仔细缜密的查看伤处,查看再三确实并未断裂,也无伤痕,可为何他会觉得越来越痛?

  那个东方幸臣究竟使的是什麽样的功夫?即没有伤口,亦没有流血,却如此疼痛!仿佛此刻疼犯痛的是皮肉之内?──内?莫非已然伤及胫骨?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带著深深的疑惑回来领罪……

  “公子!”仅立於窗前谨慎且得体的轻呼,而此刻镇定平稳的声音丝毫未有正忍受剧烈疼痛的感觉。

  “这麽晚,你找笑生何重要之事?”低沈的嗓音,隐约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属下不知主公在此多有冒犯!还望主公恕罪!”闻声立刻跪下,隔著纸窗刻板恭敬的行礼。

  “免了!你究竟有何重要之事?”透著极度不耐的语气,不用猜也知此人的心情十分烦躁。

  “是!属下在半个时辰前,因九皇子他逃离……”简单清楚的把稍前所发生之事交代,当然也包括了他技不如人而……“属下自知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东方幸臣?”细细的嚼念著,似乎对次名讳亦不甚熟悉,“是个怎样的人?”

  “属下目视而断,应该是个17。8岁的少年,长相一般,不过……”

  “不过?”

  “不过,属下从未在宫中见过!”他有些犹豫,是否应该把对方怪异的功夫告诉主公,却不知为何始终未及开口。

  半响之後,才又传来低沈的嗓音,“此事只能怪你们看守不当!算了,今天就先作罢,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你先退下吧!”

  “……是!”额上的汗水早已是如雨水一般,手肘依然剧烈的痛著,领命之後亦不敢冒然起身,而是静静的退至一边,才随即没入夜幕之中。

  “别生气了!你有伤在身不可动气!宇文炎不过只多得了七天的自由,七日之後你同样可取之性命!”

  “咳……”

  隔著纸窗是寂寥的夜,他不知道是冷或是愤怒,让他进竟无法挟制的颤抖著,七天……再过七天……


  “……哇!哇!哈哈!”一直都清楚皇宫必然是富丽堂皇,却没想真正亲眼见到,身临其境之时……

  “好多希奇古怪的东西啊!师兄,这个……”举著手中晶莹剔透的玉马,“我能玩吗?”虽然之前被师兄异常正经的问这问那,但还是没有破坏了他兴奋好奇的心境!刻意装的可怜兮兮望著师兄,他真的好想把这里所有希奇古怪的东西通通玩个够本!

  对於幸臣那些夸张又孩子气的举动,他虽几年未见幸臣,但也是习以为常了,对幸臣的请求他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真的吗?真的吗?哈哈!太棒咯!”见到师兄点头,他立刻兴奋的捧著玉马又蹦又跳,脸上也已经找不到方才可怜兮兮的神色了。

  “呵呵!”而宇文炎则是一直在旁忍俊不禁的轻笑,他是真的从未见过如此……该如何来形容东方幸臣呢?

  傻傻的看著眼前自娱自乐的嬉笑之人,他乍然想起一句词──他人笑我太疯癫,而我笑他们看不穿!也许就是如此,人生原本就该及时行乐吧!

  经过之前鬼门一绕,他已非当日那个幼稚的宇文炎了,总觉得心境有些不同了!

  “炎儿?!”不知为何他只觉炎儿此刻的笑,太过世故,显得有些哀伤,兴许是他多心了吧!

  收到龙近乎担心的关切眼神报以轻轻淡然一笑,“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无须如此担忧!”深深凝视著龙单手扶开他紧拧的眉,另一只手紧握著龙宽大温暖的手,“今後,无论龙你的决定是怎样的,炎儿都……等你!”

  他其实始终未曾忘记过,那个当初他无法面对的问题,虽此刻他已然回到龙身边,但问题依然还是存在的,不过这次他不会再逃了!

  “炎儿,我……”他明晰炎儿所指之事,那是他多天未面对的问题,想必此刻皇奶奶也快被他气坏了!但他已然不在乎了,既然炎儿已经回来,那麽他……

  “呐!呐!师兄,师兄!你看这个──”打断了宇文龙未及的话,硬生生的拉扯著衣袖用力的来回摇晃,“师兄,这个……”

  “幸臣!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在这景漾宫内,你东方公子看上了想怎麽玩,你就自个拿著怎麽玩吧!”实在是因为最近已够烦了,受不了幸臣如此胡闹,大力甩开对方拉著他衣袖的手,大声喝止!

  面对著师兄突如其来的怒火,他算是早就习惯了师兄的喜怒无常!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大声的骂,撇了撇已然撅起了的嘴,眼中闪著算计的金光,对著一旁满脸茫然的人儿,扯了个委屈的苦脸,“大嫂你看,你看师兄这脾气真是坏透了!你这麽好,配他真是可惜了!依我看你还是趁早换个脾气好的吧!不然往後被他欺负可就惨了你!你又不会功夫,又……”

  边声泪俱下的说著,边小心瞧著师兄以便他闪,渐渐的,师兄的脸由原来的正常色泽,变的黑了,紧跟著又转白了,接著变红了,最後──青了!跑咯!

  “──东方幸臣!”一声自丹田而发的怒吼,不止震吓到身边人,似乎连整座景漾宫都震颤抖了。

  伸长一手,指著正对他嬉皮笑脸不断做著鬼脸之人,深吸一口气,渐渐眯起的狭长凤眸中,此刻闪跃著愤怒的火焰,“东方幸臣,你若是想让本王此刻马上将你押送回山上去,你继续捣蛋亦可!”

  听到师兄竟然因为一个玩笑,就要被送回那个无聊,又无趣的‘秃头山’去,“啊!不要啊!师兄,你不能那麽残忍,把你这麽聪明伶俐的师弟我送回去!”

  秃头山这个新名字,是他无聊时没事瞎取的,不过那里也和真正的寺庙差不了多少,整座山上就他们4个男人,那不是秃头山?还是什麽?!

  “大嫂!你看,你看师兄欺负我这个後辈!你可要帮我啊!”他专找软柿子吃!

  “这……”去留他也无权决定啊!颇为为难的望著龙!

  轻拍了拍炎儿的背,让他不用为难!他既身为师兄又怎会不知他幸臣最怕什麽,擒著狡结的神色斜蔑著师弟,“不用求炎儿,你若不想回去就给本王乖乖的听话!安分的呆著!不然……”

  “你!你……!”威胁他!算了,呆在这里总比回山上好!“好!不过,你要答应带我去打猎玩,再说了,大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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