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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医i民国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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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十分不愉快的谈话结束了。罗碧烟悲哀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这让她心中发睹。
  
  上海中央巡捕房牢房中。
  来上海之后柳青阳这是第二次被关进了同一个牢房,看来他真的和上海巡捕房的牢房很有缘分。关于为什么自己会被关进来,他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点莫名其名。
  今早他和那几天一样到那个里弄口,可在自己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被巡捕房里的人带走了。柳青阳什么也没有问,巡捕房的人也什么都不说,一下子就把他关到这个牢房中。
  “卖药的,你怎么又被关进来了?”牢房对面的看不到脸的犯人愉快地搭讪柳青阳。从这犯人的声哑中知道了这犯人年纪已经很大了。
  透过监狱栏栅看着对面黑乎乎的犯人,柳青阳显得很镇定:“你认得我?”
  “认得,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就是那个能捉妖赶鬼的云游大夫嘛。”犯人沙哑的声音笑哈哈地说道。
  “呵呵,看来被你发现了。”柳青阳轻笑,一点都不担心被别人发现的事情,只是有点奇怪这人为什么还有那一天的记忆。
  “嘿,那天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犯人得意地说道。
  “哦?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说了谁会相信我啊?而且咱们虽然不是同行,但是我这身份也沾了那么一点意思。没进牢房之前在外面做‘神仙’,人人都称我为瞎子,其实我也一点都不瞎,看得清楚着哩。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想骗人,只是想混口饭吃而已,唉,活着难啊。我三年前年给一女人算卦,她和丈夫定会离异。嘿,这女人长得真不错!可谁知道,她这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把我抓住关了起来。我听他们说那是梅先生的夫人,如果知道是,打死我都不敢说出那样的话。他们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说好把我关三个月的,这都三年了,都还不放我。你说说,有这个理吗!”老瞎子唠叨着,想着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一关,也不知道要关到猴年马月。要是这巡捕房上头的人真的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牢房上关上一辈子?他可不想老死在这个牢房里。
  “不过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进来了。”柳青阳轻笑。
  “那就是你倒霉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出去。我一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离开这个牢房的。你到底是怎么出去的?”老瞎子相信眼前的一定能办到。
  “我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出得去?”
  “别骗我了,算是积德,帮帮老朽。以后老瞎子就跟着你混了。”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在这道上走了多年,虽然自己的一身术命不见得真,但并不代表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妖气和邪气,唯有半人也。
  “不必我帮,您很快就能出去了。”柳青阳扬起狐狸一般的笑容。
  这笑容让老瞎子打了个寒噤。
  
        
第二话:人之兽(6)
  西医院病房中。
  “陈头,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有一个可疑的男人在巷口出入。我和李三嫂说了,那个就是犯人,她儿子很快就能回来了,先给她一个安心。”章是非靠在陈逸的耳边低声说道。
  “好,过几天我就回去。”陈逸拿着手指戳戳小孩儿的肚皮,小孩子的身体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陈逸忽然傻笑,想着日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和这个孩子一样惹人怜爱呢。
  “可是付督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药郎在旁边上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别管他。”
  “是。”
  “给我看好那个人了,回去我就审。”
  “明白。不过还有一件事……”
  “药郎。”一女子的声音插入,病房中顿时安静。
  “陈巡捕,你受伤了?”罗碧烟惊呼。想想在那天的百乐门,这陈逸是个巡捕一定与那些暗杀者搏斗而受伤了。
  “罗记者?”陈逸看了罗碧烟一眼,章是非闭了口。精明的陈逸知道有些事不可让人知晓,而且还是个记者。
  “那天看到陈巡捕,没想到连陈巡捕都受了伤。”
  “小伤无大碍,你们认识。”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药郎。”罗碧烟微笑抱住药郎,药郎挣脱罗碧烟的怀抱,面色羞恼。
  “你先回去。”陈逸低声对章是非说道。
  “明白了。”章是非笑笑拍拍陈逸的肩膀离去。
  “原来他是你朋友。”陈逸瞥了一眼药郎冷笑。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这小子晚上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对这孩子下手,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哦。”罗碧烟心情愉快地捏捏药郎的脸,药郎脸红得要滴血。
  “谁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药郎咕哝。
  “好啦好啦,快起来。我爹让我把你带回去修养。”
  “什么?那死老头让我去和他呆在一起?我不会去的!”药郎一声惊叫。
  “臭小子!不许骂我爹是死老头!”罗碧烟揪住药郎,疼得药郎直咧嘴。
  随着他们闹,陈逸把手指塞到孩子的嘴巴里,孩子乐此不疲。这还是不会说话,不会哭闹。他总是张着一张笑脸,这孩子……不普通。这是陈逸的想法。为什么呢?当你看到一个孩子几天之内只喝水什么东西也不吃;当你看到一个孩子几天之内精神奕奕没有委靡的迹象,你才能将他当成普通的孩子看吗?不能!是正常人早就将这个孩子当做怪物丢掉了。可是陈逸观察了很久,这孩子很柔弱,威胁不到任何人,而且这病房中还有一个一天到晚打着这孩子主意的少年,这其中必有什么联系。最让陈逸忽略不掉的是药郎那种看孩子如同看物品的眼神。
  从少年看孩子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将他当成人来看待过。陈逸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从来没有和孩子呆过,曾经也一度认为自己很讨厌小孩,但是这个孩子并不惹人讨厌,还惹人喜爱。所以在几日之后陈逸抱着孩子去巡捕房的时候被副督察付禄民看到之后当场笑了起来。
  两日后药郎出院,他目光依依不舍得别了孩子身上,在药郎离开之后。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颗丸子递到他的嘴边。陈逸拿手接下这丸子,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
  孩子大眼笑着看他。陈逸放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甜的味道。
  “是不是你去药房偷的中药?”陈逸把药丸丢到口中直接吞了下去,换成是别人他脑筋不会那么大条地这样做。可这药丸是孩子给的,这孩子还能害了他不成?看到他吞了下去,这孩子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真是不可思议,怎么有人能够发出那么好听的声音。”陈逸几乎被这声音给迷住。
  晚上休息的时候,陈逸想着是该出院的时候了,章是非明显地有话未说,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迷糊沉睡之间伴着悦耳的笑声,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一种来自身上的沉重感逼得陈逸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把他给吓得面色苍白,直接晕倒过去。因为整个房间了挤满了一摸一样的孩子,和他留在身边的孩子一摸一样……
  
  陈逸是黑着眼睛醒来的,昨晚做了一个诡异的梦。这梦把他吓得不轻。可你发现这梦和现实之中有那么一种奇妙的巧合之后,估计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幸而陈逸的心里异常坚强。陈逸掀开被单,果然,里面除了那个穿着衣服的孩子之外,还有三个和自己捡的那个孩子一样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四个孩子抱着他的腿沉睡。
  “见鬼了。”陈逸面色苍白,昨天看这孩子很可爱,现在这孩子在他眼中变得异常可怕。昨晚的梦境,视觉效果过于震撼,完全摧毁了他坚强的内心。
  对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陈逸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脚,他打算把这四个孩子丢下。他相信医院护士不会对这四个孩子不管不顾的,陈逸就这样把衣服换好走掉了。
  十多分钟之后,陈逸黑着脸折回病房把那四个睡得像猪仔的孩子拍醒。四个孩子看到它发出一样好听得笑声。陈逸将一个孩子放到背上背着,手中抱着三个。这一路出医院和到外面成为了夺目的焦点。
  一隐藏在树上的少年轻盈的身体落下悄悄地跟了上去。
  上海中央巡捕房。
  “陈逸,这是你私生子啊?”副督察付禄民看起来心情不错,看到陈逸一张黑脸,乐了。
  “不是。”陈逸正经地回答。
  “即使是也没有关系,你有伤在身,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免得我被人投诉。”付禄民继续取笑。
  “我要是不回来,您的头发也要白完了吧,这样可是会让夫人讨厌的。”陈逸一出口,付禄民顿时冒烟。章是非一旁闷笑。陈逸将手里的孩子递给章是非,章是非面上一僵:
  “陈头,这……”
  “给我看好了。”陈逸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为恐怖。章是非吞咽口水连忙接住孩子,好似生怕陈逸抽枪把他脑袋给蹦了。抱着孩子的章是非待到陈逸消失在自己眼中才想狠狠拍自己的脑袋自己竟然忘了将最重要的事情告诉给陈逸,希望到时候陈逸不会剥自己一层皮。
  
  这是柳青阳和陈逸第二次面对面地在一起对视,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位置也完全一样。不同的只是陈逸那张脸不再是胡子拉碴的,脸色是苍白了点却还是英俊。这种感觉颇为微妙,陈逸有这种熟悉感,却无法想起来。
  “你吃了什么?”柳青阳一开口就让陈逸愣了一下。
  “你是受了枪伤吧。”柳青阳轻笑,再次开口。
  “你怎么知道?”一开口陈逸就霸气一笑,将那苍白的面容给全部压了下去。
  “猜的。”
  “我是该赞扬你的猜想呢?还是该怀疑你与那些事情有关呢。”陈逸邪笑的态度又吊了起来。
  “我更想知道您以什么罪来逮捕我。”柳青阳的态度让陈逸觉得太熟悉了,这种熟悉感绝不是陌生人之间的熟悉感。可是他又无法想起自己与柳青阳之间在哪里见过,之间有什么关系。这种感觉让陈逸微恼,他一脚把桌子给踹了,那桌子直接顶到了柳青阳的胸口,来不及闪避的柳青阳疼得闷哼一声。陈逸心下爽快不少:
  “在我手中没有问不出来的事情,李三嫂儿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陈逸目光犀利。
  “谁是李三嫂?”
  “呵呵,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装傻,李三嫂的儿子失踪了半个多月。你却突然出现在里弄口,这里弄里的邻里之间可没有你这号人物,说吧,孩子去了哪里。”
  柳青阳轻笑,陈逸说的是孩子去了哪里,而不是说他把孩子藏了起来。这陈逸根本就没有将他当犯人。
  “孩子失踪了,我倒是可以替你把孩子找回来。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里弄口的。”这一点才是陈逸好奇的地方。陈逸自然不会回答他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回了里弄口。看到了他差点抓住了孩子的手。在梦中那些孩子模糊不清,他并没有看清楚。但是梦中的一些东西一旦和现实连在一起就变得不可思议。他让章是非盯着,果然和梦中的事情一样,梦中的这人竟然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这就已经超越了梦境的范围了。
  “你一个江湖骗子,我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你关进牢房。三嫂的儿子是三嫂的命,你若是不把孩子找出来,就是拿了三嫂的命。”陈逸冷峻地说。
  “呵呵,人啊,总是需要依赖,不管依赖的东西是人还是物。”柳青阳脸色闪过一丝的讽刺之色随即恢复。
  “你叫什么?”陈逸问道。
  “柳青阳。”
  很熟悉的名字。
  
        
第二话:人之兽(7)
  章是非带着四个孩子,孩子巴在他的身上,想丢给其他人,其他人皆是敬而远之。一时之间,章是非头发乱如鸡窝,军服皱巴巴。在章是非拿这四个孩子不知该怎么样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嘶哑的声音激动地向他喊道:“我的孙儿啊!”
  章是非一时间未反应过来:“老爷爷认错人了吧,我爷爷早过世了。”
  “队长,这个老爷爷刚来报警说自己四个孙子失踪了。”贾恩提醒着老爷爷喊的人不是他。陈逸一窘,不好意思笑道:
  “老爷爷找孙子啊。找到了没有啊?”
  “呜呜!我的孙儿啊!”老爷爷扑到章是非身上,章是非接住老人家免得出意外。在老人抱住几个孩子的时候章是非才知道他要抱的人是陈逸带回来的四个孩子。说起来,他一直知道这四个孩子不是陈逸的,可陈逸也不说这四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听他说过找孩子亲人的话,可现在这孩子的亲人找上门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四个孩子看到老头发出 “咯咯” 清脆的笑声。
  应该认识吧……
  “贾恩。”
  “哟!”
  “带下去做笔录。”
  “是。”
  不知道陈逸问出什么了没有。过了一会儿,贾恩将从老头口中撬出的笔录拿给章是非看。上海确实有这号人物,四个孙子前阵子确实是失踪了,但是忽然不查了。所以早就搁着不管了。这看起来确实是这老头的孙子了。带着四个孩子给老头,章是非说:
  “我找人送您和孩子回去吧。”
  “谢谢!谢谢!”老人家差点下跪了,章是非扶起老头。
  “不麻烦了,我儿子就在外面等我哩。”老头说道,紧紧抓住四个孩子的手,生怕他们跑掉。
  “那好,贾恩。送送大爷。”
  “是。”
  
  过了许久陈逸和柳青阳出来的时候,陈逸向章是非问道:
  “章是非,孩子呢?”
  “那几个孩子的爷爷带走了。”章是非看陈逸心情还不错,看来李三嫂的案子有进展了。
  “你胡说什么,那几个孩子哪来的爷爷。”陈逸一听不对劲。章是非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陈逸,陈逸气得一巴掌拍到章是非的脑袋上:
  “趁着我不在把孩子带走,你用脑子想想啊!”
  “他们去了里弄口。”柳青阳在这空气中抓到了那么一丝味道。
  “走!”
  看着整个事件经过的付禄民觉得好笑,也不提醒现在陈逸该做的事情,随他去吧。
  
  深巷里,药郎将绳子绑在四个孩子的腰上。一个接着一个,药郎拉着绳子,一串孩子跟在身后。四个孩子乖巧地跟着药郎,药郎将他们牵回自己的住处,这个从没让人进入过的住处。
  药郎的住处是深巷之中的一个小院子,院子前种满了花草,这花草长势十分惊人,完全超越了正常的高度。药郎拨开花草牵着四个孩子回到了充满药味的屋子里,四个孩子闻到了屋子里的药味立刻害怕地抱在一起,神情难过。药郎丢掉手中的绳子,去厨房兜了一圈拿上一张凳子坐在四个孩子的面前,手中拿出小锤子露出十分可怕的笑容说道:
  “果然,妖和妖之间都是最敏感的。”
  四个孩子伤悲地看着药郎。
  “别这样看我,带我去找阿塌树。一千年了,我还以为你们屈灭绝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只要你们带我去找到阿塌树,我就放你们回去。如果不带,呵呵……”药郎晃晃手中的铁锤,露出残酷的笑容。
  
  屈兽生长在渤樊洲。脾气和性格都十分倔强,它们仰慕中原文明。追随中原人,中原人无法忍受它们的骚扰,便将它们杀了。只要物品重击屈兽膝部,膑骨碎裂直至死亡。它们的膝骨却爽脆多汁,肉身却腐臭不堪。中原商人及士大夫得知便将其膝骨取出腌制烤熟成为美味。中原君王以杀屈兽取膝骨赐科举世子,并称之为“媚骨”。
  阿塌树,其汁液可制成药物——熏陆香。每日清早以黄酒服送此药,满九十九年便可让精神脱离肉身。阿塌树汁是屈兽的食物,屈兽食用之后在肠中反复回转,只有极少的树汁掺杂粪便而逃逸出落入大地生出新的树苗。屈兽两次进食之间便可十年不用吃食。
  人为取屈兽膝骨捕杀屈兽灭绝让阿塌树消失世间,也因贪婪砍伐阿塌树使两者灭绝。
  
  “不说是吗?”药郎目露凶光,他一笑:“让我猜猜,陈逸受了那个程度的枪伤,竟然那么快恢复,这是你们的功劳吧。你是不是给陈逸吃了熏陆香!我不想让你们成为我炼药的东西,我想要阿塌树。既然你们活着,那么阿塌树就没有消失。只要能拿到阿塌树,我就放你们。”药郎算盘打得好,把屈全部杀了,阿塌树定真的灭绝了。而阿塌树灭绝了,屈也就真的灭绝了。他怀疑过,但是陈逸的枪伤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是错。既然撞到他的手中,就没道理放着不管。他们这一支药师和别的药师不同。他们以妖炼药,以药杀妖救人。这是妖的命。那天黑张子肚子里怀的就是一只叫做“蛟”的妖怪,是一条未成形的蛟,现在那条未成形的蛟早就被他炼成药和那些瓶瓶罐罐放在一起了。
  听了药郎的话,其中一只屈发出非常尖锐的伏叫,鼻梁上长出了青色的绒毛,股部长出了尾尖,尾尖上也长出了青色的绒毛。
  这便是屈的原型了。
  “不愿意,那就让你尝尝滋味。有记载屈的膝骨非常美味,这一次我倒是想尝尝。唉,这美味我记得有一个非常美妙的名字,叫什么了?让我想想……叫 ‘媚骨’。对吧。”话一落口,药郎的手已经挥了出去狠狠地敲碎了一只屈的膝骨上,四只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听说你们身上其他的肉很腐臭。不过我倒是想试试将你们的身体拿来炼药。现在,告诉我你们怎么选?”如同魔鬼一般的药郎,再次落下手中的铁锤,那血溅到了药郎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
  死去了一个同伴的屈发出十分尖利的伏叫,药郎露出极端的笑容……
  
  “竟然不在里弄口,那去了哪里?”陈逸有些焦心和不安。他和柳青阳赶到李三嫂儿子失踪的里弄口之后,竟然没有看到那四个孩子和药郎。在听到章是非说的话之后,陈逸就知道那人是谁了。一直在打着孩子主意的药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陈逸想起药郎看那孩子的目光如同看一个物品一样,就没把那孩子当成人看待。
  “那孩子是不是给你吃过什么东西。”柳青阳问道,找不到屈,他皱了眉头。那人没有理由要把屈带走,除非他知道那四个孩子就是屈兽。不然他们对谁来说意义都不大。
  “没有。”陈逸焦躁,有点心慌意乱。要让他看到那小子,他一定拿自己的枪把那小子给崩了。
  “走吧。”柳青阳转身要离开。
  “去哪?”陈逸要抓住柳青阳,可从柳青阳长袍上飞出的东西隔开了陈逸触碰柳青阳的手。陈逸瞪大眼睛,他绝对没有看错,真的有东西从柳青阳长袍上飞出冲上天空消失了。
  陈逸一时呆愣在原地,震惊过后才清醒过来。
  “喂!那是什么?”陈逸追上去。
  “什么?”
  “刚刚什么从你长袍上飞出来了?”
  “呵呵,你看错了。”
  “你到底是谁?”
  “一个云游大夫罢了。”
  “……”
  当陈逸和柳青阳到药郎门前的时候,柳青阳轻易地将门推开,眼前的景象再次超出了陈逸认知的范围:
  “妈的,你们这些江湖骗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眼前高过自己的花草让陈逸不禁怒骂出口,今日之事让他措手不及,他需要一个宣泄口。与柳青阳踏入之后他们一面拨开花草一面往前走。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眼前除了无尽的花草还是无尽的花草。可陈逸记得自己在门口就看到房子和门口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怎么一进来往前走,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越来越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陈逸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事情。以前,民间都有传言,可传言的真假怎能信服?这世界,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柳青阳无可奈何,放下自己的药箱子伸手到药箱子里面抓了一只长角的老鼠放在地下,跟着老鼠走,果然不再打转。
  “药箱子里面怎能放老鼠?老鼠会给人带病的。”
  “老鼠也是活在这个世界的命,不能因为人类的憎恨而不活下去。”柳青阳淡淡地回答。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在看到你的时候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
  很快走到了房子里,陈逸被眼前的景象被暴怒得红了眼睛。陈逸单脚跪下,手带着一丝颤抖抚摸这三具屈的尸体。血淋淋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完全忽略了他们身上的两撮青色绒毛。
  “那个畜生!”陈逸的一身暴戾的气息散开来,连柳青阳也被他身上的暴戾所影响。
  柳青阳踏入药郎炼药的药房,看到满屋的瓶瓶罐罐,一声叹息。究竟杀了多少妖怪才做出那么多的药,真是造孽啊。
  
  可人,有的是一堆借口去造孽。
  
        
第二话:人之兽(8)
  “走吧,他应该去了那里弄口。”
  “那个畜生,我要亲手杀了他!”
  
  药郎确实带着最后一只屈到了里弄口,此时已经是傍晚,那只可怜的屈只剩下一条腿。到了里弄口,屈发出尖锐的伏叫。它的双眼中流出泪水。应和它的叫声起伏起来,听到声音的起伏声,药郎有些兴奋得发抖。
  危险!
  药郎矫健的身子利用墙作为支点一跳一跃,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枪打穿了他的左脚。
  “难得,能躲过我的枪,你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陈逸很冷静。人在极端之后就会显得异常冷静。
  药郎发出疯狂的笑声:“巡捕先生,你输了。”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可以逃出我的枪下。”
  “来吧。”
  在陈逸开枪之时,屈发出凄厉而尖锐的叫声。那叫声几乎刺破他们的耳膜。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又是那些清脆的笑声,里弄口突如其来的浓雾让陈逸恍然——这是怎么回事?迷雾之中,陈逸却不好判断药郎的位置了,只能看到的是隐隐约约的人型。
  “很多年以前在这里有很多阿塌树。”柳青阳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药郎锐利的双眼看这个云游大夫。
  “先父留下的手札有此记载。”
  “这里还是那个里弄口?”
  “是。”
  “是”字落口,屈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畜生!”陈逸以耳判断拿枪射到药郎身上,浓雾随着子弹冲出一条清楚的道路,便看到药郎直接拿屈来挡住枪弹。那子弹打到屈的身上,竟然没打死。陈逸双目沾满血丝,如同暴怒的魔鬼。
  “放心,膝骨才是他们的弱点。他们可是刀枪不入的。你要是再试图开枪,我不敢保证我手里的这把锤子会不会不小心敲碎他的膝骨。”药郎冷酷不已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柳青阳开口问道。
  “我要拿到阿塌树。”药郎怪笑,他继续说道:“这雾一起,屈便可以找到他们生存的地方,有他们的地方自然有阿塌树。”
  “为了那些东西可以任意杀掉妖怪?”柳青阳轻轻一笑,这笑容之间竟然有许多苍凉之色。
  “这个世界,没人会承认妖怪的存在。何况我杀妖斩怪事为了救人,放着妖怪而不救人。这可是会成为天下人所有的敌人。”
  “借口。”柳青阳穿透白雾定定地看着药郎,药郎心中一惊。这是什么眼神,那目光如同看没有生命的物品一般。
  “你对妖不容,便是对生命不容。你以命换命。将妖之命当成垃圾随意践踏,视人命为重。人有冤魂,妖却无。可你所做的,却刻录在了你的心里。他们的死相一直活在你心里面,如同一个镜子。你,想看吗?”柳青阳泛起诡异的笑容。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远处传来孩子的清脆的笑声,他们从远处奔跑而来,经过他们的身边向前面看不见的路跑去又消失,药郎手中抓住的屈发出凄厉的叫声,药郎想跟上那些屈的脚步。
  “就让你再看看你曾经的杀戮吧,打着救人的幌子而作孽的人啊……”
  从柳青阳长袍上飞出一个怪物冲进了药郎的内心,药郎凄喊一声失手将屈放掉,陈逸趁这个机会抱回了那只受伤的屈。
  药郎瞪大双目,双目凸起,仿佛看到了一个炼狱。
  “啊——不要!这不是我!我不要看!”
  凄厉地叫着,他用用双手捂住双眼,可即使是用双手将双眼捂住也捂不住曾经的作为和往事。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断地滴血。眼前的景象换来换去,是药郎心底的杀戮与残忍的镜像。这镜像连陈逸都看不下去了,这少年郎与这些妖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他们于死地。那些被他杀死的妖怪死不瞑目,那些妖怪求饶、哭泣、害怕。他们的感情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他们的长相和能力罢了。
  摒弃那些不同,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两样?
  人类为什么会对妖鬼有着无限的怨恨和莫名其妙的恐惧和仇恨?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记载?
  人与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彼此之间成了对立。成了彼此的仇恨?
  是人,将自己与万物分化。将自己与万物的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对立,衍生了身为人的尊严与骄傲却丧失了对万物的尊敬与敬畏。以人为尊,以其他物种和生命为耻,将自己弃之万物之列。
  
  药郎杀妖的场面过于暴力和血腥,陈逸几乎看不下去。真是想不到他的心底竟然藏有那么多的杀戮,那么巨大的黑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却无法面对。人啊,多矛盾。敢做,而又不敢去承认。做着伤害其他东西的事情,却还可以笑得出来。
  人,是多么残忍的东西啊。
  他们不曾任、不认同其他生命的存在,唯我独尊地活着。
  
  浓雾散去之时,药郎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双眼瞪得圆圆的,都凸了出来。陈逸对药郎没有任何同情心。
  因为自己手中沾染的鲜血和药郎一样多。
  “那个孩子呢?”
  夕阳落下,一个英俊的男人跟着一个云游大夫离开里弄。未理会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少年,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回去了。”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
  “反之,对万物来说人也是‘妖’的存在。”那大夫轻笑。
  “就像对猴子和狼来说,人是敌人一样。”
  “可你对妖的存在并不惊异。”
  “只是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那屈为什么会跟着我?”
  “那是因为你祖上有出过高官文人。”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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