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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医i民国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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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鬼坐牢。”
“替鬼坐牢?”罗碧烟目光一闪,而查善生恰好抓住了她的目光。
“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你们被带了进来。我听说你们是杀人犯?”罗碧烟避开查善生的目光。
“杀人犯都住在心中黑暗之人身体里面呢。”柳青阳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禁一颤。空气骤然降低。查善生稳稳地抓着柳青阳的手臂,他疲惫而不善的开口:
“不关你的事。”
“如果你们不是杀人犯就应该要说出来。”
“你是记者吧。”查善生讥讽地一笑,不再搭理罗碧烟。
被拆穿的罗碧烟面色潮红,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那么快就被揭穿,这让她有点难堪。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和叶唯还有纪元在街头扮演盗贼的戏码进来,绝对不可以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出去。
“既然你知道我是记者,就应该知道我进来是为了知道真相,也是为了还给你们一个自由和清白。”罗碧烟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
“杀人的是鬼,这就是真相。”查善生神情憔悴,他真的不想理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罗碧烟被他敷衍的姿态弄得有丝生气:“凭你们几个人是无法杀掉那几百个人,别说是我,是他人都不会去相信,如果你们能够将真相说出来……”
“哼。”查善生冷哼一声闭上双眼,不再搭理罗碧烟。罗碧烟瞬间哑口无言。她小心翼翼地问柳青阳:“大夫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不会写到报上。”
柳青阳轻轻地笑了起来:“这……很难。”
“柳大夫,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双腿。”小原吾野忽然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客气。”柳青阳轻笑。
“柳大夫,我相信您是个可以和神接触的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原吾野恭恭敬敬地向柳青阳叩了头。
“我只是个云游大夫。”柳青阳说道。
“可是在我和您换房间的时候,您答应了我。”小原吾野说道。
“这又能如何呢?”
“若是您不愿意救我们,我们就死定了。”小原吾野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第一话:人之鬼(7)
“你们……真的相信是鬼杀的人?”罗碧烟有点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有些荒唐。
“呜呜……”角落里的女人抱着孩子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要不是为了吃的,我的孩子就不会被那些鬼把灵魂收去……呜呜……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呜呜……”林巧抱着目光呆滞的孩子不停地哭泣。
“我想你们最需要的是医生。”罗碧烟开口说道。她注意到了,每个人的精神都并不好。这样下去,这里的人都会崩溃。
“青阳、青阳。我那天应该听你的话,不要出门。青阳、青阳,救救我好不好?”查善生抖着手绝望地看着柳青阳。
“柳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原吾野将生命交付予柳青阳。
“柳郎中,我那天撞到的人,是你,对吧?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可是,我们都还不想死。”一直握着香囊的温别庄坚毅地说道。
这里,没人想死。
因为,大家还有自己的事情没做,最重要的人还在等着他们。
幸好,他们都还存在着生的意志和信念。若是连生的意志都没有,无论他柳青阳使出何种手段都无法将他们救出。
柳青阳看了众人,又轻笑了起来。这便是为人的姿态吧……
柳青阳终于将所有的真相说了出来……
引导这艘“女王号”被恶鬼附身的东西便是人类的贪欲和内心的黑暗。记得妈祖的传说吗?其实每个轮船都有一个保护神在保护着,但是一旦人类内心的黑暗超越了保护神,那么保护神将会由“神”演变成“鬼”。其实不仅仅只是轮船,还有电车、土地、房子等都有保护神,但是神与鬼只有一线之差。也就是人的善与恶直接导致了神的演变,直接染黑了神。所以,最根本的就是神和鬼都是人!
轮船上,小恶一旦聚集,就会变成惊人的力量。从众人的身上散出的“恶”杀死了神,让神变成了鬼。于是鬼化为实体水鬼进行了屠杀。阴气重了便将不该存在于轮船上通往阴间的鬼门打开了。
查善生他们乘的“女王号”上,是上流之人。可那些上流之人,内心却是极其黑暗。英国贵族借此轮船将毒品和军火运送到上海,做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巨大的黑暗直接将本人毁灭。
“说到底,还是人杀了自己。人就是鬼,鬼就是神,神就是人。”柳青阳左手抬起查善生的下巴,右手两只手指伸入查善生的嘴巴捏住一团黑气直接从查善生的口里拉了出来。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柳青阳的长袍上跳出了一只蛇形怪兽妖怪将那团黑气吞了进去,那团黑气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查善生便倒下,目光无神。
“人的三魂六魄。他在甲板上失去了一魂,在轮船上,失去了三魄。是这鬼支撑着他活下来。”柳青阳又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人面色苍白,笑得所有人浑身发抖。那只妖怪伏在他的肩上。柳青阳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女人恍然大悟:
“大夫!大夫!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这个孩子心地至纯。他只是碰到了可怕的事情,将自己封闭自我保护了起来。他并没有失去灵魂,也没有被染黑。”柳青阳说道。这个孩子的灵魂自我保护,封闭了起来。只有这样心灵至纯的孩子才能够与最恶的鬼抵抗。一枝枯萎的桃花出现在手中,从柳青阳手中散出微光,那桃花枝复活了起来,长叶、开花。拿着开花的桃花在孩子的天灵盖上敲了三下,孩子便迷迷蒙蒙地醒来了。
“娘……”
看着悠悠转醒的孩子,女人终于大哭了起来。
“太神奇了……”罗碧烟惊呆了。
“大夫,请您……”小原吾野坐不住了。一直被恐惧压着,再这样下去,自己离疯不远了,眼前这个神奇的大夫能够救赎自己么,他不想死,更不能在这里死。柳青阳低低地笑:
“那鬼,早就从你身上出来,逃了出去。”
“那我……”温别庄还是一派稳重的样子,即使是这样,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在经历所有的事情之后,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已经引不起任何意外的感觉了。他们需要的是安全。
柳青阳从温别庄手中拿起小香囊,口中念念有词。将香囊放回温别庄的手心:
“它救了你的命,它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好好留着。”说完手指抵住温别庄的眉心以手指吸出一团黑气。
跪倒下的温别庄没有了那种一直压抑的沉重感,身心一轻,他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忍不住地,他流下了泪水。
“真的……有鬼。”罗碧烟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柳青阳便消失不见了。
再踏入“女王号”的时候,那种阴郁之气还是没有散去。那些鲜血已经开始凝固,空中传来幽怨的窃窃私语声。那些飘渺的身影与柳青阳擦身而过,撞到柳青阳身上的鬼对柳青阳说了声“对不起”,柳青阳含笑而过。经过走道,阴郁的气息丝毫没有压倒柳青阳。柳青阳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前,门上没有号码。他用桃花枝刺破自己的手,以血滴在门上,终于这门消失了变成了一堵铁墙。柳青阳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
“都散去吧!”
于是,这船上那种沉闷的气息终于带着哭泣声消失了。
空中传来了一声遥远的话:
谢谢……
“卖报!卖报!记者监狱卧底揪出‘幽灵船’的杀人凶手!真凶现行……”卖报童在大街上大清早一声吆喝声吸引了所有的人,他们抢光了卖报童手中的报纸。
“杀人凶手果然是活下来的那六个人。可是,这六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申报上,印有六个杀人凶手的头像。是六个男人,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被处决了。而且在记者面前,也留下了口供。在记者面前当面对质,这一下不会有任何错误了。这件事,也就真相大白了。
申报报社。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啊……”罗碧烟敲敲自己的脑袋。
“得了,你可算是立了大功。真是想不到那天误打误撞让你进了巡捕房。要是换成我多好。”同事纪元笑着说。想起那天街头他们自导自演的戏,他就觉得好笑,怎么都觉得不可能真的让她进了巡捕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是啊,是啊。这下你可是我们报社的名人了。”叶唯宠溺地对罗碧烟说道。
“哎呀,再让我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漏了什么。”罗碧烟不打算搭理他们两个自顾思考起来。
她真的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偏偏又想不起来。到底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查府。
有着西洋风情的院子了,查老爷面色憔悴。柳青阳从药箱子中取出一枝桃花枝交给查老。查老叹息一声:
“柳侄,要不是你,善生就死了。”
“将这颗桃枝种到他的窗户下,千万别让桃树死掉。桃树一死,查公子便活不过三年。”柳青阳叮嘱道。
“会的,一定会好好养着这颗桃树的。”查老身心憔悴。自从柳青阳将查善生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发烧昏迷不醒。柳青阳说查善生失了一魂三魄,即使活了下来,多半也变成个傻子。给了查老桃枝,这桃枝便是查善生的命。
“还有这些药,服用三天。三天之后,查公子就会醒来。”柳青阳将自己在深山之中采的药配好给了查老。这些药是深山之中很多年以前的妖精种的,只是那些妖精都消失了。查老收下,叹息一声。
“您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柳青阳笑着说。
“不能住下么……”查老有心挽留柳青阳。
柳青阳笑笑,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子随着管家离开。看着柳青阳的背影,查老叫一声:
“青阳!”
“嗯?”柳青阳回头。
“你……是回来看你娘的吧。”
柳青阳一阵轻笑跟着管家离开。只留下查老的一声叹息……
在上海郊外的一块墓地中竖满了有碑无字的坟冢。这里面埋的是这里面埋的是无地位无身份无亲人的尸骨。所以有个别称叫无名冢。只要是死了人,没人领的就都丢在这里随便一埋钉下一块墓碑便了结。无名、无姓、无身份。自然也不会有人来祭拜。
柳青阳是无法找到自己母亲的墓。当年有人随便一埋,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母亲。只是每年柳青阳都会来这里一趟。看一看这些墓碑,却不带任何留恋。
“给点钱吧。”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拿着破碗拄着拐杖将碗伸到柳青阳面前。柳青阳拿出三枚有孔的铜钱放到老头的碗里。老头不停的道谢。柳青阳不再理会这老头便离开了墓地……
什么是鬼?
遇见了不幸的事情,便将口中的诅咒放出来。同时,也是将鬼放了出了。
那鬼,便也是人了。
人的身体里住的妖魔鬼怪,只要一个意念便可放出来。这人,也是妖魔鬼怪……
第二话:人之兽(1)
人;拿着生存的借口去干着作孽的事情。妖;为了生存而继续夹缝偷生。
——柳青阳
“药郎,快、快替我想想办法。我好难受啊!”上海弄堂里一人家中,少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个像是怀孕了八个月大的肚子。而这个肚子的主人,却是个男人。他难受得想哭爹叫娘,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简直要撑破他的肚子。他让邻居送他去医院,但是检查不出个所以便回来。这名叫药郎的少年可是这上海滩上流社会里有名的药师,他是有那么一手好药,可是他却只会炼药却不会看病。被他看过一次病的人虽然都好了起来,日后都是对他敬而远之。据传说被他治过病的人如同被剥过一层皮一样,那种感觉没人愿意再试一次。可现在这个大着肚子的男人逼不得已请了他过来,还希望他手下留情了。
“你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宝贝啊……”药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将耳朵贴到隆起的肚子上去将耳朵贴在他隆起的肚皮上认真地听着。
“什么宝贝?”黑张子冷汗直冒,他不知道女人怀孕生孩子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
“没什么。”
“那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啊!哎哟,有东西在我肚子里面动了!他想出来了!我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黑张子异想天开地叫着。
“嘿嘿,等着吧。”药郎露出算计的笑容。
没过多久从里弄传出凄惨的叫声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药郎拿着筷子从男人呕吐出的污秽中夹起了一条拇指粗长着鳞片的“虫子”,它的头上还有微微隆起的角。药郎将不断扭动的“虫子”夹起放到瓶子中然后心满意足的要离开。
“等等——”面色青白的黑张子叫住,他肚子已经完全扁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先怀孕,然后难产,最后流产。想想,自己都想狠狠地哭一回。
“还有什么事吗?”药郎回头疑惑地问道。
“这就完了?”
“是啊。”
“哈?这就完了?药郎你总得告诉我我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黑张子虚弱地问道。
“是妖怪,你怀了妖怪。”药郎恶趣味地一笑,黑张子又吐了起来。
离开黑张子的家中,药郎跳到电车去了上海外滩。这少年郎长得俊俏,淡蓝色的至膝的袍子和灰色的里裤,黑色布鞋,一头短发,凤眼朱唇,若是个女孩那该多好,可惜了男儿身。
到上海外滩的时候,眼前繁华的景象依旧。如果药郎没有记错,今晚是自己与顾家大少顾森康约定给百乐门舞女看病的日子。看来自己又可以从顾家大少手中赚到不少大洋。药郎挑起笑容哼着百乐门的歌曲走去,忽地又倒了回来,倒回安街的街口。
药郎蹲下,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卖药的青年。混在这些乱得出奇的商贩之中,一不注意就会被忽略。
长得……好像狐狸。药郎为自己的想法而失笑,可眼前的人也不恼,也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更像是狐狸在发笑了。
“喂,你衣服上面绣的是什么妖怪?”药郎指着柳青阳的衣服上的刺绣问道,自己将挂在脖子上的小瓶暴露在柳青阳的眼下。
上面绣着一副图,看像动物,却超出了动物的范围,那双头怪兽软长的身子缠在长袍上仿佛将这个青年给缠住了。那双眼睛盯着指着它的人,如同活物一般。药郎眨眨眼,刺绣上的怪兽两双眼睛也眨了一下眼。
“它动了。”药郎脱口惊呼,那双锐利的眼睛稳稳地盯着上面不知名的怪兽。
“你看错了。”柳青阳神色不变回以笑容回答他。
“你骗我,我刚刚真的看到它动了。”药郎兴奋了起来,如同贪财者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一般。
“刺绣怎么会动呢?传出去会是笑话。”柳青阳试图打消药郎的念头,这少年郎似乎对这刺绣上的怪兽很感兴趣。
“很久以前有一个江南绣女绣了一只龙给皇帝祝寿,后来那只龙活了起来飞走了。”药郎认真地说。这个民间传说药郎是相信的。
“神龙不属于任何人,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够妄图驾驭神之物。”
“我给你五十块银元,你给我你这件衣服。”药郎精明的目光一闪而过。
五十块银元已经可以买得到很多件优秀的丝绸和刺绣。
“这可是在为难我了,这件衣服是我亲人留给我,若是给了你,地下有知,他们只会难过。”柳青阳毫不含糊地拒绝。
“让我摸摸怎么样?”药郎笑着问。
“好。”柳青阳倒也是不介意。
药郎伸手触到柳青阳身上的长袍。药郎神色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摸起来真的是最好的丝绸和刺绣,这刺绣真的是巧夺天工了,摸上去完全感觉不到是绣上去的。没有一点凸起的感觉。
真是……太奇妙了。
药郎有点爱不释手。
“药郎,你在做什么?”一道女声惊醒了沉迷其中的药郎。药郎打了个激灵,自己怎么被迷惑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事情的药郎带着一丝警惕缩手看眼前这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青年。
“哦,买药。”药郎不回头就知道是申报的记者罗碧烟。罗家的小姐本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却不顾家中反对做起了记者,也值得让人钦佩。药郎与罗碧烟的相识说起来也是有趣。两年前,在商贾之间流传起一个会治疑难杂症的少年药师。受过西方教育的罗碧烟自然是不信这少年郎的治人方法。在罗碧烟眼中中医已经输给了西医,更何况这是制药的药师,这少年郎的药古怪至极,不像是中药炼制而成。若有人问起,他便会编造无数种理由搪塞旁人,久而久之,这神秘的药师身份便流传开了。罗碧烟那时刚成为申报记者,她并不赞同少年药师炼制的药。这种没有任何分析和保障的药品在罗碧烟眼中是极为危险的,为了阻止药郎,罗碧烟调查和阻挠药郎的所作所为,曾经还差点将药郎送进了巡捕房。就是那个差一点,让罗碧烟成为了药郎最好的朋友。
当时罗碧烟已经出嫁的姐姐难产,送往西医院之后,怎么生都生不出来,西医给了他们最坏的打算,母子只能留一个。他们整个家族陷入了担心愁绪之中,无法抉择,罗老爷心下给自己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请了药郎,药郎在所有人的阻挠之下闯进了西医院里催生了罗碧烟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母子平安。后来罗碧烟放下面子对药郎道歉,药郎也不是计较之人,只是那时候,药郎说出的话实着让她惊心了一把:
“救下一命,也是杀掉一命。都是命,只是被杀掉的命便是我炼药的东西。给那些病人吃下去的东西就是一个死去的生命。”
罗碧烟心惊,明白也不明白。她不知道这个药师和传统药师有什么不一样,传统药师以草药炼药,而药郎明显地对所有人隐瞒这药的材料,曾经试图想得到药郎的药拿去做分析,但每每都不能够如愿。每一次去药郎家中,总是被禁止入内。药郎家中就是一个禁地,不允许别人踏入,只能在外面等待。
神秘的药师成为了上流社会人士的宠儿,但是被他治过的人却也对他又爱又恨,从药师手中好起来,就要有被“剥皮”的准备,不仅仅是身心上的剥皮,口袋里的钱财也被他狠狠地刮了一层皮。
“买药?”这一点倒是挑起罗碧烟的好奇心,从来不知道药郎炼药的材料是什么,难道之前自己一直猜错了,药郎和其他普通的药师一样都是以草药炼药?罗碧烟注意到卖草药的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青年,而且他有着让罗碧烟非常嫉妒的黑色大辫子。
“我们是不是再哪里见过?”罗碧烟抹不掉那一种熟悉感。药郎如同一只小狗一般将所有的草药放在鼻子前一一嗅过,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没有,这是第一次见面。”柳青阳撩起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人无比舒服。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罗碧烟有些苦恼,她的记忆很好,真见过她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我这一身,总是很能引人注目。”柳青阳发出轻笑。
不可否认,柳青阳是引人注意的。那刺目的刺绣,一头蓬松厚重的大辫子,还有一个木制药箱。从晚清走到民国的老人们全部都留着辫子,而现在留着辫子的年轻人很少了,即使有留着辫子的年轻人却不会再剃发。柳青阳额前的刘海被分到一边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这样的相貌,若是个女人,定是个红颜祸水吧。可惜这样的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作为一个女人,罗碧烟心中一阵平衡。
“或许吧……”真是诡异的感觉。
药郎忽的抓住柳青阳的手,他脸色大变揪住柳青阳厉声问道:
“这些草药是从哪里来的!”
第二话:人之兽(2)
“嗯?这些草药都是我从南方深山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柳青阳笑得十分无辜。
“药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是假药?”罗碧烟看药郎面色不对,这是罗碧烟第一次看到药郎这样的表情。
“这是……是……”不能说,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药郎放开柳青阳。脸上阴晴不定。
“是什么?”罗碧烟疑惑。
“这、没什么。”药郎拉起罗碧烟就走。回头时,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柳青阳。柳青阳回以一笑。
走了很远,罗碧烟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药郎放开罗碧烟笑道:“我要去百乐门。”“去那里看病?”“是啊。”“一起,顾家大少的华强体育会有个采访,叶唯让我和顾家大少约个时间。”
给他一点时间,明天再去询问那个江湖骗子那些药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尚未天黑,百乐门倒显得有一丝冷清。得知他们的到来顾森康高兴一笑带着他们至歇息室。
“药郎。”斯文的顾大少觉得有点难以开口。
“怎么?”难得顾大少会有这样的表情,药郎兴味皱起。
“昨晚有一个大夫给歌女都把病看好了,所以……”
“什么!”药郎莫名生气,是谁在他手下抢生意。难怪顾大少会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
“先别生气,给你的钱还是不会少的。”顾大少讪讪一笑,果然这少年郎惹不得。
“是谁?”那样的病不是普通人能治好的,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做到这一步。
“是一个从南方来的大夫,他在南方给很多人治过病,听说我们百乐门的舞女病了我便让他进来看看,只是没有想到他真的能治好。”顾森康真是不得不感叹,一个连上海中西名医都治不好的病竟让一个小小的云游大夫给看好了。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给我看看那药渣子。”药郎皱眉。
“阿易,那药渣还在吗?”顾森康问道。
“倒了。”阿易说道。
“倒哪了?我去找。”药郎心急道,要是看不到那药渣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了。
“我带您去。”
药郎一阵风地出了去。在垃圾里面翻找到的什么,这药材早已被这污浊得闻不出原有的味道了,药郎气恼不已。这中药看了是普通的重要,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他给那些舞女看过病,知道她们身上的“病”是什么病。
是谁!要让他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抢了他的钱财还抢了他炼药的“材料”。
罗碧烟和顾森康谈好约定的时间之后出门看到药郎垂头丧气地坐在百乐门的大门口上。少年郎的不顾形象让人忍不住侧目。
“怎么,找不到那些药渣?”罗碧烟问道。
“唉,到底是谁?”药郎脸色难看,但又不能对罗碧烟发火。
“别气妥,总会遇见上的。”罗碧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还是个孩子,表情和心事全部写在脸上。
“最好别让我碰上他,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药郎咬牙切齿,面色有些狰狞。
“回去吧。”罗碧烟伸手掐了掐药郎的脸,药郎才收敛住自己那可怕的表情。药郎伸手握住罗碧烟的手,罗碧烟调笑“这才对嘛”让药郎红了脸。
他只不过是贪恋这“姐弟”之情罢了。
上海中央巡捕房。
最近副督察付禄民过得风生水起,过得红光满面。一件案子让他在上海滩成为了最知名的人物,连英领事馆的人对他也放了态度,克莱夫顿大大地赞扬了他,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一些人吃瘪而哑口无言的样子就心情愉快。每当看到自己的老大莫名其妙的笑容陈逸眼角就抽搐。一件案子罢了,有兴奋成这样吗?不过,真好,这巡捕房最近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大案子。上海滩黑帮之间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只要不要太过分,巡捕房也不会多加干涉。懒懒散散的陈逸摸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一定找不到女人的,都三十三岁的男人了,是该找一个女人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所以,陈逸决定要把自己弄得干净利落一点,去上流社会浑水摸鱼他有的是一套。
只是——
“陈头,那个女人天天来巡捕房闹。这样下去不好,若是传到记者的耳朵里,肯定会拿我们巡捕房做新闻的。”陈逸的底下队长章是非靠在陈逸的耳边说道。
“章是非你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不见了随便找具无名尸体在他脸上划几刀丢给她告诉她这是他儿子。”对方是个男人还比较好说,大不了把他揍一顿,可是对方是个女人,你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每天早上来中央巡捕房大哭,如同在哭丧一般,再好的心情陈逸也毁在这上面了。
“把她给我带过来。”陈逸挥挥手,他真的不愿意把自己浪费在一件小事上。
章是非将那个头发杂乱浑身狼狈,哭得双眼红肿的女人带了上来,女人坐在陈逸的对面,忍不住的又掉眼泪。陈逸双手手指交叉撑住下巴诚恳地说道:
“李三嫂,你看看,我的人都出去给你找孩子去了。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你每天来这里闹,这也不是个办法你说对不对?而且,你也知道,现在上海不太平,我们都很忙。为了你的孩子,我可是将我手里的人都调出去了。你现在天天来这里,我们都会分心的。到时候找不到孩子了怎么办?”
“呜——陈巡捕,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啊。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他爹,不能再失去孩子了。陈巡捕,求你快快找到我的孩子啊。”李三嫂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现在是多事之秋,为了生活,自己不得不将孩子放着自己玩。李三嫂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说出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
那一天,她的孩子是真的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那天儿子叫了一声“娘”然后她回头看儿子,儿子脸上浮起开心的笑容,然后在她面前消失了。为了这件事,她差点疯了,没人相信她说的话。都在安慰她说孩子贪玩,去别的地方玩了,她不依,众人帮忙寻找。还真的找不到她的儿子,这一下,大家慌了。急忙上巡捕房报警。巡捕房听了李三嫂的话之后只是敷衍骗她回去然后去寻找就一直都找不到。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巡捕烦了,李三嫂也就更加绝望了。
“李三嫂,我们都已经在努力找了,说不定——”
“不许你胡说!我儿子才不会出事!”李三嫂最害怕的是众人对她说出她儿子“死了”这一类的话。李三嫂相信她的儿子还活着,因为她真的看到了儿子就在她眼前消失。她天天守着那个里弄口,连早餐都不卖了。在里弄口里呼唤着儿子,希望儿子能够回来,人家都说她疯了。可是她根本就没疯,她不能放弃自己儿子,她的儿子一定还活着。
陈逸额头青筋暴跳,这个世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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