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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系列之苹果诱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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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没太多联想。
  这里的回忆真的要放开了,有人说过,成熟的人不会停滞于过去。
  唉,最可惜的是:欧文没有遗传到曾祖父保罗的绿手指,麦伦为那一片玫瑰园叹息。

  低调回到伦敦,招了计程车往异母哥哥凯利位在伊顿广场附近的豪宅而去。
  凯利与一般避世潜藏的血族人不同,他高调奢华,不但活跃于人类上流社会,也积极与异族示好、商讨对抗神御骑士团的计划,目前与另外两位兄长成功说服了脾气最为古怪的矮人族、妖精国度的奥伯隆王、爱尔兰岛上的达那神族,还打算前往北欧,与狼族战士商讨结盟的可能性。
  对此,神御骑士团自然无法坐视不管,至于要采取何种应对手段,目前还看不出个端倪,总之各自在台面下较劲,就看谁能夺得先机。
  麦伦站在仿希腊廊柱建筑的白色六层楼豪宅外喟叹,三位哥哥都强悍能干,比较起来他则毫无建树,尽惹些麻烦,难怪其他宗室的血族人看不起自己。
  个性如此,而个性决定命运,他心知肚明。
  大门口有警卫室,警卫属于血族内部最低等的辈分,他们见到麦伦都大吃一惊,讶异到不能再讶异。
  「先生!」
  「怎么了?」麦伦认识这两个人,不懂为何他们见到自己像见到鬼。
  「因为……」其中一个答:「全血族都以为先生在五年前被神御骑士给杀了……」
  「我也以为我死了。」麦伦答,想了想又交代:「见到我的事别跟任何人说。」
  警卫应是,立刻往上传达消息。豪宅主人一听到来人是谁,立刻让人放行,仓促地连确认对方是假是真都不在意。
  刚进入复古风格的穿堂,就见凯利匆匆迎来,那是长相与麦伦有几分肖似的年轻男子,同样长而柔软的银白发丝飘荡,眸子则闪烁着明亮新鲜的绿色。
  很少人知道,绿色代表的不只是青春与健康,同时也暗示着强烈的毒药;在古代,有一种最漂亮的绿色是将绿铜碎屑泡在砷溶液中产生的,绿铜屑有毒,而砷毒性强,两者结合,让绿色成了邪魔的代名词。
  凯利眼里的绿色到底有着什么,或者死神会比较有兴趣,无论如何,此刻他的眼里有的只是不可置信,在确认前头这人真是以为早已丧命的麦伦之后。
  「你!」握住弟弟的手,因为是半血族人,弟弟的手不同于自己,带点儿微温:「真是你!」
  这时候的麦伦才觉得自己真的回到家了,因为有人相迎。
  「是我,我还活着,没有……」没有死,因为那人的奇怪心思。
  「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若是没死,为什么不来电报平安?布雷克、莱恩跟我都为了你的死而唏嘘不已……」
  凯利满怀的喜悦一过,接下来就是想好好破口大骂弟弟一顿,而他口里说的布雷克与莱恩正是麦伦的另外两位异母兄长。
  「说来话长,我……」
  「别站着,先到里头坐,慢慢说。」凯利用力拽着弟弟走过大理石地板,到楼上安静的大起居室里。往鹅绒毯的长椅上坐定,顺手摇铃召唤仆人送上茶与点心。
  一时间要问的问题太多,凯利反倒没再开口,只是爱怜摸着弟弟的发丝。血族人尽管对世事冷漠,家族中彼此的连系力却强,对亲人的感情更深,以此来弥补子嗣难增的缺憾,他对弟弟的关心,比表现出来的还多更多。
  他想:这弟弟啊,或许是因为体内有人类血液的缘故,从来都对人类少了戒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被伤害,让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女仆先端上一盆玫瑰水给两兄弟擦脸洗手,点心盘与冲泡好的大吉岭夏摘茶随即送来,清雅的茶香味在豪华的装潢中扬起异国情境,两人好久没这样一起喝茶了,就算血族是超脱时空的种族,相坐对望,竟也恍如隔世。
  「根据骑士团内部消息,苍天骑士吉罗德·维因特以剑刺入你的心脏,让你连点灰也不剩!」凯利气愤难当:「我白哭了,为你!」
  麦伦一颤,被哥哥直率的感情表达弄得很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解释。
  「我杀了小镇牧师后,他让我假死,藏在精灵湖中,好瞒过神御骑士团,停止他们天涯海角的追捕。」
  「他为什么要帮你?神御骑士不同于凡人,不会轻易受血族魅惑……」凯利疑问起来:「该不会是他的诡计?」
  「他说他爱我。」麦伦发出嗤的一声:「他是骗子,别信他的话。」
  凯利伸手过去托起他的脸,仔细看入他的眼睛、他的内心、发现蓝蓝海水的眼睛里微漾起一丝波澜。
  回想苍天骑士这个人,五年前他曾与对方有一面之缘,当时骑士假扮成欧文·席维尔接近麦伦,当时凯利就相当讨厌他了,却没嗅出那人竟有骑士团的味道。
  麦伦死了的消息传开后,凯利忍气吞声,私底下却派人将吉罗德的底细给摸了个清楚。这人不知为何在五年前离开了骑士团,到遥远的阿索斯山上去过隐居的生活,五年间从没为骑士团效命过。
  难道骑士真有被吸血鬼迷惑的一天?
  凯利忍不住又盯着弟弟,血族人天生邪魅,怎么伪装都掩盖不了恶气,混了人类血统的弟弟却是异数,端凝的相貌反倒有天界物种的清丽,若说吉罗德为了他神魂颠倒,并不意外。
  麦伦被盯得很不自在,问:「看什么?」
  摇摇头,凯利认真地说:「你若非我兄弟,我会要求你以身体去诱惑他,将他拉到我方阵营,或是成为内应,提供骑士团的消息……但是,不行,那猪猡连替你提鞋都不配,我绝不让他接近你。」
  「我也不想再接近他,但是……」说到这里,麦伦恨了:「他拿走我的十字架!」
  凯利愕然,他知道弟弟不戴饰品,身上唯一的装饰品是母亲的遗物,从小就挂身上,没一天例外,简直是爱逾性命。
  「猪猡拿十字架做什么?骑士团里那种东西跟垃圾一样多。」
  「我不知道……我要讨回来。」
  小小的纪念品,是他与母亲的唯一连系,关于母亲,就连族里最长寿的长老都对她没深刻印象,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唯一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就是麦伦这个人、跟十字架项链。
  凯利吃了一口饼干,突然间笑了,胸有成竹说:「我会帮你把项链拿回来。」
  「怎么拿?神御骑士很厉害……」
  「吉罗德·维因特在五年前就被骑士团放逐到爱琴海的阿索斯山,这五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去杀他,为你报仇……」
  「他死了?」麦伦听到这里心一缩,连呼吸都停止。
  凯利那随时都展现出讥诮情绪的眉头一挑,问:「你担心他?」
  「不……」麦伦眼珠游移:「那人不值得我给予一丝一毫的关心。」
  「是吗?」凯利恨恨将手中的高级瓷杯用力敲上桌,差一点儿没把杯子给打破,又骂:「他比想像中刁钻,我前前后后派了十几个人去,没一次得手!」
  麦伦暗里吁了口气,却还是规劝:「别这么做,要让骑士团知道你想杀人,又不知道会找何种麻烦。」
  「我用高价收买人类顶尖杀手,就算他们失手被抓,也供不出我来……」舔舔嘴,残忍的笑浮起:「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呢……」
  「低调点!」麦伦忍不住又劝了:「莫忘了血族六诫第一条,族人必须避世潜藏,以免引起人类恐慌……」
  凯利对这条目颇有微言:「哼,让华丽的血族学老鼠躲在黑暗里,有违我等天性。不过,形势比人强,我会以我的方式收敛,你放心好了。」
  「既然知道他在爱琴海,我亲自走一趟……」
  凯利抓紧弟弟肩头,黑天鹅绒的纯浓墨黑从眼中扩散出来,那是吸血鬼发自内心的愤怒情绪征兆。
  「你不能去!再让那猪猡见到你,危险!」
  「可是……」
  「没可是!」凯利吼出声。
  麦伦垂眼,表面上看似听服了,但体内有一半为魔鬼所盘据,叛逆是常态。
  凯利怎会不了解这弟弟?放松攫抓的手,改而轻柔按抚,说:「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几天,我要忙着欢迎新人加入血族的典礼……」
  「新人?谁?」
  「当然是你。骑士团认为麦伦·特伦森已死,族里也将你划入死籍……趁这几天,我给你安排个新身分。对,就说你是瓦尔克叔叔的儿子,刚从罗马尼亚过来,正式进入本宗室核心。」
  「嗯。」
  因为青春不老,血族已经制定一套在人世间长处的规则,每隔几十年就会假造自己的死亡证明,离开个一、二十年之后,回来以子嗣之名来承袭之前的财产与身分,相同的容貌也很容易就以血缘之名蒙混过去。
  「不过……」凯利还是顾虑:「麦伦·特伦森才死亡五年,要是让猪猡们看见你的容貌,怕假死的事情会闹开……没关系,典礼以化装舞会的方式进行,典礼一结束,你就跟布雷克往印度去待个五年、十年,等事过境迁……」
  「好。」
  想是怒气已经平息,凯利被黑色渲染的眼又逐渐淡去,绿色瞳孔重新浮现,温柔笑意涌上。
  「你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好好保护自己,别再惹那些凡人跟猪猡。我们失去父亲有一百年了,不想再失去你一个。如果布雷克跟莱恩在这里,他们也会对你说同样的话。」
  「我懂。」点头,麦伦回答:「我懂。」
  然事态的发展却不由人。

Chapter。2

  二〇一〇年,深秋。
  位于北希腊半岛顶端,高六千尺的阿索斯山三面环爱琴海,另一面是无尽绵延的森林,虽与陆地相连,来往却只能靠渡船,隶属于神权自治共和国,几百名修士是此山唯有的居民。
  大部分修士都居住在紧靠悬岩的修道院中,受处分反省的吉罗德却不该住在舒适的地方,山中一栋破旧的小木屋才是他的归所。
  独居久了,他连外表都懒得整理,端正俊朗的容貌如今是一脸胡渣,身上的黑色袍服早已褪成了灰浊色,布边的绽线连补都懒得补,这男人全身上下比流浪汉还糟糕他也不在乎,弄好了给谁看呢?
  山中岁月无趣,他每日除了意思意思抄写羊皮经书、练练剑,有时还无聊到把剑当人,对之唠唠叨叨几句来消磨时光。
  但他最常做的一件事,还是思念那个人。
  没有电力的山中生活,总让他早早上床安眠,今天他睡到一半醒来,先起身将枕头塞在被子里,假装有人睡着,抓了床边的剑,悄无声息躲到门边。
  从不上锁的房门轻轻被打开了一条缝,穿一身黑、戴红外线夜视镜的男人看准了床的位置,迅速以装置消音器的手枪开枪,噗噗噗几声,弹无虚发,每颗子弹都正中棉被中央突起处。
  门接着敞开到可容一人通过,男人小心翼翼进来,要确认吉罗德的生死,进入时枪口仍对准着床,就怕对方反击。
  刚越过门槛就被痛击,手枪被打落地上的同时,侵入者也被制伏在地上,头上夜视镜被剥下、靴子里藏着的短刀、腋下藏着的另一把手枪也被搜出丢到一旁。
  「唉,今年第七次了,希望下回的杀手能想个更有趣的点子来暗杀我。」吉罗德憾恨地说。
  杀手惊恐地扭颈回望。他在暗杀这行算是数一数二,根据雇主的资料,吉罗德也是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所以他不敢大意,在一星期前就已经潜入山区,整整观察了标的物有七天之久,最后才决定在凌晨动手,却没想到失手了。
  「谁派你来的?」吉罗德好整以暇地问。
  杀手不答,这是他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应该又是透过中间人连络上你的吧?那个雇主不愿意透露姓名、给钱却很大方,还要求杀手要是失风被捕,一律把罪名推给意大利黑手党、或是美国亚利安兄弟会?」
  都说对了,杀手还是紧抿着嘴,不答话。
  「不说没关系,我大概知道雇凶杀人的幕后者是谁。我不会太为难他,他们兄弟情深,想杀了害死弟弟的人也是情有可原。」
  之所以知道杀手谁派来的,是因为时间点太巧合。爱屋及乌吧,他也不想给爱人的哥哥难看,所以每次把暗杀者擒了之后,不是把人当成沙包练拳脚,要不就是欺负一番放走,从来也没真正取人家性命。
  抓起杀手的衣领拖出门外,趁对方没站稳,又一脚往他身上踹,他脚劲大,这一踢起码把人的肋骨给踢断三根,害杀手当场咳出一大口鲜血。
  「快走吧,赶达夫尼港最早一班船回希腊去治伤。」想了想又说:「你的枪跟小刀我就没收了,打猎时好用。」
  杀手踉跄逃下山,庆幸留着一条命,为此他在胸口画上十字,虔诚感谢上帝。

  鲜嫩绿叶逐渐被枯干的老爪侵凌,悬垂的红色莓果摇晃于冷湿风里,季节萧瑟了,吉罗德抛下他刚从密林里捡拾来的枯枝,坐在破旧小木屋外,远望。
  位在半山腰上的木屋虽然老旧,视野却好,正好面对优美爱琴海、一条小山路蜿蜒而下,若有任何人来造访,屋主能一目了然。
  蛰伏的骑士通常不太有客人,他也不希望人来吵扰,从口袋掏出附近修士送来的自制雪莉酒喝一口,感觉到林里鸟类的吵嚷声逐渐零落。
  「冬天要来了。」他自言自语:「等史都华送补给品来的时候,提醒他再帮我多带几本书,下雪天才不会无聊……」
  史都华是居住在本区首府卡里埃的居民,神御骑士团每隔一段时间会透过他送必需品给吉罗德。如果吉罗德想要些世俗之物,比如说杂志小说什么的,也会请史都华想办法从外地买来。
  这里的生存条件严苛,无趣、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对他的身体及心灵都是严格的考验,除了拥有坚强信仰的修士们,普通人难以挨过这日子。
  他不是修士,但是他同样拥有信仰,伴着他度过了五回春夏秋冬,从没有动摇过,他有殉教徒的义无反顾,这让他喜悦的牺牲自己,只为传达自己的信心坚贞。
  他信仰着一朵蓝玫瑰,没人知道他的信念有多深,深到就算放弃性命也无悔。
  掏出怀表,被他三不五时以手指摩挲的缘故,曾经灿烂的表面都变暗沉了,弹开表盖,里头照片又重见天日。
  虽然黑白照片看不出眼珠的色彩,悬崖外的海与天却可供比对,他爱人眼里的是一种天青蓝,这样的蓝萃取于海那边的青金石,是永不褪色的蓝,而蓝色,本就是属于神的颜色。
  朝思暮想着那片蓝,恋着、爱着,没有一刻改变过,这神秘的恋情除了当事者之外无他人知晓,关系着他与他在精神层面上的天荒地老。
  「好想你啊,三天真的不够。」觉得自己有些吃亏的骑士敲敲照片,自嘲:「你要当心,别在我有生之年抓到你,否则……」
  否则他会再一次的大口汲饮玫瑰的芬郁,一时一刻都舍不得放。
  「因为我爱你。」他小声说,轻吻照片里的人。
  他爱着麦伦,他愿意牺牲曾经对神御骑士团宣誓的忠诚、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只为了延续蓝玫瑰的生命。
  旷世难逢的玫瑰,就该绽放于阳光之下,让世人瞻仰那绝世的美感。
  就在骑士怀想爱人的蔷薇颊容时,山径底端突然间出现了一小点黑影,这让他迅速收回怀表,知道这人不可能是史都华,因为还不到送补给品来的日子。
  「离上回还不到一星期,爱护兄弟的哥哥又派人类杀手来了……呵呵,他真是好人,知道我无聊,总派些小老鼠来打发时间……」低笑。
  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人类杀手很少在白天靠近,大部分选择黄昏或黑夜遮掩身形,可是这人却堂而皇之顺着山路来,走路的姿态沉稳有力,很像某个人。
  吉罗德知道这下是谁了,却低头装没看到,直到一双黑色皮靴在他面前站定。
  「要不是相处久了,我真认不出眼前这颓废人渣就是我的爱徒。」那人说。
  吉罗德抬头,老师维多·塞尔斯一身寻常的观光客打扮,除了左手提着的篮子突兀外,背后的长型旅行袋里,想必放着他惯用的武器破浪剑。
  「闪烁的不一定是金子,但只要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对他的老师回答。
  「很好,说话的依旧是吉罗德·维因特,神御骑士团的苍天骑士。」维多往另一边的石块坐下,把手中的提篮递过去:「这给你。」
  「把我当白雪公主了?」吉罗德夸张笑起来:「继母啊,接下来你是不是该骗我吃下有毒的那一半,陷我于永不醒来的死亡国度里?」
  难怪他这么说,因为提篮里满满的苹果,红色外皮鲜艳,熟成芳香袭人。
  「苹果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玛蒂娜,她一直惦记着你,可惜阿索斯山严禁女性进入,以免修道士受到性与魔鬼的诱惑……」
  「是啊,此地除了捕鼠的猫、以及能生蛋的母鸡之外,其它雌性动物都在拒绝范围之内,想看女性,唯有瞻仰本山的神迹圣母像。」吉罗德轻佻地笑了。
  「的确适合禁欲的修士居住,当然,也适合接受惩处的骑士,可以专心反省自己的罪过。」
  「我知道我有罪,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迷恋着某人,是滔天骇地的大罪,他犯错犯得高兴,服刑服得情愿。
  接过提篮,抓了一颗苹果出来先丢给维多,又拿一颗往衣服上随意擦擦就啃了起来,又发现苹果篮里压着几本惊悚小说。
  「这女人!」赞美,玛蒂娜果然记得自己喜欢什么。
  维多笑骂:「别顾着吃。看到美女托人捎来的苹果,没让你有其它联想?」
  「怎么?这苹果真下了毒?」
  「有名的苹果不只白雪公主那一颗。比如说,引起特洛伊战争的那个。」
  维多指的是希腊神话中,不和女神抛下一颗写了「献给最美丽女神」的金苹果,引起了战神雅典娜、爱神阿芙罗狄忒、天后赫拉的争夺,最后担任裁判的帕里斯王子为了得到最美的女人为妻,将苹果给了爱神,特洛伊战争由此而起。
  吉罗德听出言下之意,笑了笑说:「除了一场爱情引发长达十年的战争,就连伊甸园里让人堕落的禁果恶名都赖在它头上,苹果真的很无辜。」
  「不,苹果本身就是罪恶的存在,红色的果皮是第一轮的诱惑,以美女艳红的唇色吸取注意,诱引进入爱情的陷阱,然后……」
  维多接着作势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以此来暗示爱欲的原罪难以抵挡。
  吉罗德也看看自己咬剩的另一半,被这么一提醒,的确,玛蒂娜的唇色正如苹果润红,相比较之下。自己爱人的唇瓣白薄若冰,吻重了的时候,总让他担心会破碎。
  即便如此,他还是钟情于淡色的冰唇。
  维多继续说:「还想知道苹果更多的罪名吗?对于初尝的舌头给予甜美,诱惑人转移对神的信仰,继之而来的却是酸涩滋味,这是隐藏其后的恶魔影响力,是人类被上帝驱逐出乐园的象征……」
  吉罗德是好气又好笑,苹果就是苹果,哪儿来这么多奇怪的理论?
  「老师到底想劝我什么?」他直截了当问。
  「玛蒂娜示爱心切,你若是不好好处理,反倒引起其他骑士们的争端。」维多谈起:「爱情或许成就人类繁衍,却也是世间大部分争端的起源。」
  「我说过了,跟她只有同袍情谊,我心中早有……」吉罗德猛然闭嘴。
  却引起了维多的注意,「你心中早有?」
  吉罗德心中暗骂自己,都是不久前雪莉酒惹的祸,让他口快了,忘了老师心思细密,稍有不慎,就会让他察觉睡美人的存在。
  再咬一口苹果,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
  「怎么?骑士团里有人为美女打架了?」话里带点儿看好戏的恶意。
  「有人为此不和,我才刚调解过,真是劳心伤神。」维多沉声说:「所以我说,别轻易坠入爱河。骑士就该心冷如铁,将热情奉献给上帝,为他祛除邪恶。」
  吉罗德哈哈大笑起来:「老师不愧是老师。」
  「正因为是老师,有义务整饬你入正端,你也要好自为之。」
  「是、是!」吉罗德咬完苹果,率性将果核往后一扔,又说:「这苹果的香甜将酸涩全都掩盖住了,让人甘愿被诱惑。若爱情的滋味也如此,谁能停得了口?」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维多斥责。
  「当然有。不过,老师千里迢迢来看我,不该只是为了送苹果吧?」
  维多突然间由旅行袋中抓出破浪剑,一个起手式后,以精准角度反射刺眼阳光射入吉罗德眼睛,趁后者眼睛闪避的瞬间砍击,吉罗德却早预知这一招,往旁翻滚避开。
  「嗯,应变能力还是一流。」声音听起来很满意。
  吉罗德满身沾了枯叶黄泥,却一点也不见狼狈,只不过惯用的苍天剑放在木屋内,只好随手捡石头往维多丢去,维多稍稍转动剑的角度,铿一声,剑身把石头打开了去。
  吉罗德也不是逃,转到木屋后头找伐木的斧子反攻直劈,铁斧沉重,吉罗德力气又大,简单一招就石破惊天,维多虽是他的老师,也不敢直接举剑挡,忙往后退了两步,斧锋差一点就要将他开肠破肚。
  吉罗德他也知道老师一旦认真,铁斧绝对敌不过以天铁陨石打造的圣剑,而斧头能使用的招数不多,只能速战速决,于是侧闪往旁,斧刃斜劈往颈。
  「很好!」对这样的学生很满意,维多改而双手握剑横向斩击,这次使上十足力,同样不客气。
  铿锵交鸣,嗡嗡声在拔高的林木间回响,斧锋与剑刃相抵,两方势均力敌,就看谁先一步把对方给逼开。
  「老师,你赢了。」吉罗德看着对方剑刃砍入斧面三分之一处,不疾不徐地说。
  维多一笑,两人同时卸力退后,吉罗德将半毁的斧头随意往地上一扔,抱怨着。
  「冬天即将到访,一把坏斧头要我怎么砍柴过冬?」
  维多特意往吉罗德左肩上拍拍:「不需要,你的左手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回骑士团复任。这五年当职的神御骑士还只是那六个,目前情势正紧张,他们快应付不过来了。」
  吉罗德耸耸肩,说:「我心态上还没调整好,懒得很,回去只会乱阵脚。见习骑士那么多,总可以找几个优秀的替补吧?」言下之意是他还不打算回骑士团,想继缜留在山里,过寂寞清贫却不需直接面对血族作战的日子。
  他的爱人是血族的一分子,他不希望爱人对自己的恨意再加深。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维多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清楚学生怠惰的真正原因为何,只能猜他是倦勤。会有这种心态的不只吉罗德一个,年复一年与恶魔对战,就连他自己也会有厌烦的一刻,恨不得邪恶生物能立刻在人间销声匿迹,他也可以找个热带小岛,过清闲的度假生活。
  只可惜,就如同光明与黑暗是相对生成,骑士与魔鬼的争斗,只怕也没有休止的一天。
  「……不如我们进屋坐,聊聊最近的事。」
  他想把握机会给予学生正确的心态,在赶跑所有恶魔入地狱之前,身为神的骑士,没太多休息的时间。
  「是我疏忽,老师这一阵奔波,想必累了,进去休息吧。」吉罗德当然知道老师打什么主意,见招拆招。

  「最近特伦森家族积极与异族联盟,势力愈来愈大,圣魔白议会里他们的态度也愈来愈嚣张,好几度挑衅议会主席权威,要求将骑士团的权限紧缩,我方担心这样下去,魔鬼一方坐大……」
  「听来,血族接下来会在伦敦街头示威抗议,要求人权哪。」吉罗德随手切了几片干硬面包过来,调侃着。
  「别开玩笑。我们的卧底人员传来情报,说血族正在秘密游说白议会中不满的巫师们,想策动他们拉下亲神派……」
  平日律己且严肃的骑士总管维多·塞尔斯一边说话一边皱眉头,颇为不悦地看着昏暗的木屋,不过五年而已,阿索斯山上的无聊生活就把他引以为傲的弟子弄成疏懒的人。
  「你多久没扫地了?角落里堆的生洋葱都发芽了,丢出去吧。」维多不满地说。
  主人可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又倒了一杯雪莉酒给老师。
  「这里玫瑰难养,种种洋葱倒可以。对了,大团长对异族联盟有何看法?」
  他口里的大团长就是统领骑士团的灵魂人物,职权最高者,骑士团所有人都须听从他的命令。「大团长要我们少安毋躁,当务之急是派人混到凯利·特伦森身边,就能早一步得知他们的行动、打算与哪些异族接头……」
  「凯利·特伦森?」吉罗德一愣,他对这人不陌生,是他爱人的兄长。
  「对,凯利·特伦森,幕后策划一切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担任特伦森家族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不过他本人没这意愿,暗地里一直寻找原族长的下落……」
  「为什么?吉罗德想起凯利那天生傲然的姿态,怎可能轻易对权力放手?
  「原族长暗帝是他的父亲、也是妖力最强大的吸血鬼。透过暗帝的初拥能制造强大的吸血鬼战士,真正壮大血族的势力,我相信这才是凯利·特伦森真正的意图。」
  吉罗德知道「初拥」是血族人增加同伴的一种方式,藉由血液的交换让普通人成为吸血鬼。只是,血液能顺利融合的例子并不多,加上秉性高傲的血族人对新成员的要求高,所以血族人口数一直不足。
  幸好暗帝在一百年前被骑士团抓了,才压制了血族的气焰。我到现在还相当好奇,当年大团长是怎么制伏活了数千年的暗帝?」吉罗德问。
  「听牧师长提过,抓了暗帝的是刚好来人间巡逻的天使,他却也在战斗中牺牲了一对翅膀,再也回不了天堂……」
  吉罗德好奇了:「天使目前在何处?」
  「知道失翼天使下落的人不多,这是为了避免血族人找他复仇。」维多冷笑:「暗帝也是一样,他的血液太珍贵了,为了不轻易被夺回去,骑士团里唯有大团长及一个代号为A。W。W。的人知道他在何处。」
  「A。W。W。?头一次听到这名字。」吉罗德搔搔凌乱的短须:「很神秘。」
  「A。W。W。就是看守暗帝的狱卒,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唯有骑士团最上层级的那几个,当然也包括我。」
  现在吉罗德也知道了,不过他对A。W。W。一点兴趣也没有。
  维多这时觉得暗帝的话题该打住了,轻咳一声,说:「总之,我另有要务在身,会有几个月不在骑士团内,你快回伦敦复位,与玛蒂娜坐镇骑士团……」
  「坐镇骑士团的不只是她,不是还有老师你吗?」打趣地问。
  「就是因为有人懒散不归,人手不足,工作才落到我头上。」维多反骂:「我久未在外露面,这回亲自上阵,就怕行动有闪失……」
  「我很好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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