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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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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他给我念这么一串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在之后唯一的记忆。就是这几个数字。我总有一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若我出事了,这个世上有人还能知道这个,虽说我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排上用场。但是这串数字似乎是很重要,你要记好。”他说完之后又把那串数字重复了一边,倒是有点规律不算难记。我最终准确无误的重复了一边,他微微笑了笑,冲我点了点头。
  “就此就分开吧。”郭老挥了挥手,最后道,“有事的话,相互通知。”说完和吴残,黑千晨和老孟上了一辆车,应该是带着直接回到云南。
  我和柯霂临看了看秦钰,他此时已经跟在了阿布的身后,阿布冲我们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么就请各位同我一起去一趟玉街。”
  我们几个上了车,开车的人应该也是秦钰的,看着和那阿布的矮个打手模样很相似,这秦钰也是个怪人,怎么找人都找长的差不多的?那穿着碎花红袄的女人也跟着我们上了车,刚才那些脆弱的表情似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脸上所呈现的是一种倔强,白皙的脸上透着一股拼了命的劲道。
  这女人也确实应是豁了出去,一个女人家,跑到了缅甸,还打听到了玉王在什么地方,确实不容易。
  “这位大哥。”那女人可能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我一眼,轻声道,“叫我云妮就好。”
  “哦,好。”我懵懵的点了点头。柯霂临似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双眼饱含这玩弄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和云妮聊了起来。
  我把视线移到了窗外的风景上,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俩的对话。这个云妮是个哈尼族的姑娘,和她家虎子应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也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大了也就顺理的成了亲。虽说结婚也算的上是有了几年,但却还未曾有孩子,现在,虎子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红,我顺手给了姓柯的一下,让他少说废话。
  秦钰的家离着玉街不算近,我们又走了一段水路,最后从船上下来,走了五分钟的路程,才到了玉街。
  这玉街倒是和我以前去的贩卖古玩的地方差不了多少,中国人却是不少,一开始我还在想要是没了老孟我们怎么能听得懂这稀奇古怪的语言,最后发现又半个街道竟都是中国的商人。
  “兄弟!真的来淘玉啊!”这声音有些耳熟,等我回过头看去,竟然是那个我们在船上碰见
  的淘玉人。他三两步过来,冲我们笑了笑,搓了搓手道,“来寻摸块玉呗!买回去给女朋友当礼物!”
  柯霂临无聊的凑过来,轻声问道,“不如咱们去看看?你喜欢那块就拿,小爷我付钱!”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不了,我们还……”
  “运泥!你怎么在这!”那淘玉人惊讶的看向我们身后,我反应了一下才发现他指的是我们身后的云妮。
  云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靳哥。我来这有些事情。”
  “你有什么事情?怎么不来和我商量商量?你说虎子刚走,你个女人怎么能在外面这样来回走动呢?让人看了可是要笑话的!”他说完有意无意的凑上前来几步,看着就想要拉着云妮的手。我上前了一步,隔断了他俩,欠了欠身子,道,“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那个叫什么靳哥的看着似乎是有点不舍,又没辙,冲我们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有时间来淘玉啊!”说完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走吧。”我看了一眼在原地有些咬着嘴唇的云妮,跟在秦钰和阿布的身后。秦钰低垂着头,看似恭恭敬敬的跟在阿布后面,却是在小声跟我们说道,“现在铜锣已经敲打了四声,我们还来得及,我们要赶紧进到玉轩阁,等到第五声响起来了,就封门不让进了。”
  玉轩阁这名字听着就像是个中国人开的,果不其然,这轩阁造的很像是一个老北京式的茶馆,前面一副横匾正正的楷体书着玉轩阁三字。在阁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都凑在门边上等着要进去。
  阿布走在最前面,我们几个跟在后面,别说这阿布确实能压得住台面,到了门口,斜斜的看了一眼门童,门童一仰头,看了看阿布,脸上神色大惊,马上鞠躬道,“玉王来此!”这一声的童音叫的清脆,周围无数道视线直直的逼了过来,嗡嗡的议论声轰然响起,好在我们也不用等,直接被带着去了上好的包房。
  等我们刚坐稳了身子,突然包房门帘子就被掀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汉子,他莽撞的走了两步,瞪着阿布,粗声粗气的吼道,“你就是什么所谓的狗屁玉王?”
  


☆、幻路(六)火眼(2)

  阿布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没理他这茬,好小子!够有谱。反而是秦钰亲自站起了身,抱着笑容,欠了欠身子说道,“我家主子不再帮人看玉,也不会参与到这次拍玉的活动中来,这位有事还是请回吧。”
  “谁说我要找你来看玉了?”那汉子又吼了一声,“我是要……”
  “你就不能小点声说话?”柯霂临揉了揉耳朵,瞥了一眼那人,道,“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你!你说什么?”
  柯霂临懒洋洋的起身,不顾我在一旁拽他的衣服,挥了挥手,直视着那人,声音清澈的道,“你要和玉王比眼力?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说玉王,就你那眼力,连我师弟都比不过。来,叶小儿!”
  “你要干什么?”我凑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问道,这都是什么?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师弟了?还有比什么眼力?我连玉的品种都认不全,还比眼力?开什么玩笑?
  他眨了眨眼睛,冲着那鲁莽的汉子道,“我师弟脑子有些慢,入行倒是没学会过什么东西,不如这样吧,你俩就比比看物测重吧!”说完,双手轻轻在我后背一推,我回头瞪着他,他还是笑了笑,抱着胳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奶奶的柯霂临!我刚想摆手推脱,那汉子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步刹车停到我面前,斜睨了我两眼,不屑道,“就你?别仗着长了一副书生的脸就跟大爷我这装学问!”
  我本来还想推脱,被这么一说,无名火倒是猛地窜了上来,姓柯的那混小子还在身后火上浇油,脑袋一懵,张口就道,“那这位大爷请您先开题!”
  “好!”他拍了两下手,接着就有人捧上来一个红盒子。
  我硬着头皮往上走了几步,心里那个悔,柯霂临在身后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让我动作快点。转身颤颤巍巍的凑近那个红盒子。
  “这玉石可是宝贝,我可不能那么轻易让你碰,你就隔着这盒子给我看看,我这块玉是怎么重的一块玉。”
  “这位兄弟。”秦钰上前摆摆手道,“你连东西都不让人家看,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他吗?再说行里也没这样的比试规矩吧?不如咱们喝口凉茶,稍事休息休息准备看看一会的拍卖?”
  “呦呵,兄弟这么快就认耸了?啧啧,我看着玉王的称号,就赶紧给老子让出来吧!”
  我瞥了一秦钰,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看来他也发现对方是个难缠的主。柯霂临可能刚才就反应过来此人来绝对不会罢休,为了不让阿布和秦钰互换身份的事暴露了,就把我硬推了上来,我越想越气,又回头愤愤的瞥了
  他一眼,接着对秦钰使了个眼色,转头冲着那汉子摆摆手,道,“我确实入行没多久,你这样也真是欺人太甚,难道就不怕传出去有失了脸面?这样,若这东西你不让我看也罢,最起码也要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好!要是你能估摸出重量来,这东西我就让给你!是个如意,今日我带来拍宝的明代玉如意。”
  我沉着点了点头,慢慢围着那盒子看了几眼,脑袋里飞速的转着,明代玉如意?应该不如清代那么繁复,那么…我又看了两眼那个红色的盒子,轻声问道,“这是缅甸花梨的盒子?”
  那汉子眼中略带些诧异的点了点头。
  我长出了一口气,道,“大概在280…290G中间,不会到300。我也就大概能估计出个重量,不知准不准。”
  “你!你!”那汉子吃惊的望着我。我知道数被我算的大概差不多了,就摆摆手道,“这若说真的让给我了,我也没有那闲来无用的钱去买一块玉石,这宝贝不知能否让在座的各位赏个眼福?”说完我慢慢走回了座位边上,等着看那汉子。
  秦钰一小把拉住我,压低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玉有多重?”
  我刚想说话,柯霂临凑了过来接口说道,“他是算出来的,根据箱子的大小,然后估计箱子里面能有多少空余空间,再利用密度算出来的。虽说是算数,不过…”他凑过来低声道,“你说你跟着郭老会不会吃亏?赶紧去参加IMO吧!”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万一我算不出来个门道呢?”
  “不会的。从当时咱们在柳克家找到那本书与密信和看到那个玉尸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这家伙对数字倒是敏感,八成,吴残也发现了。”他说完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在暗指吴残跟我说了那一串数字的事情。
  我没搭理他这茬,那汉子似乎站在自己的红盒子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外面铜锣已经敲了五声,玉轩阁里面的人也基本上都是静了下来,展宝会快开始了,我也没工夫和那汉子耗,对他摆了摆手,刚想开口,就听见两声拍巴掌的声音。
  进来一个人,穿着传统的唐装外面套着一个大马褂,手中拿了一杆长柄,长柄的头刻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似乎又似龙又似凤,黄金和白玉相交织,一看不是个便宜的东西。来着瘦高,带着一副圆圆的墨镜。给人的感觉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一般。
  他拍了拍手,那汉子对他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叫了一声老大,然后顺势走到了那瘦高的身后。
  瘦高脸上带着墨镜,嘴角却往上扬的
  厉害,他的中文倒不是说不流畅,但是说话的腔调很奇怪,“好!好!果然是玉王的徒弟!我这弟子莽撞,往见谅。”
  我摆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玉轩阁的大厅开始第一件展宝拍价了,我顺着包房往外看了看,是一块白玉石雕的镂空镯子,应该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没有什么关系,我瞥了一眼稍微安下心来,想着赶紧把面前的这瘦高赶紧打发走,我们好有正事和秦钰说。
  结果那瘦高却示意了一下,命人摆上来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
  “您这是……”秦钰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蹙着眉头问道,“不好意思,我们主子不喜欢外人来打扰,请您…”
  “是吗?”那瘦高抹了抹手中的长柄,轻声问道,“难道,玉王没有兴趣看一眼我今日带来的压轴之宝吗?”
  阿布还是望着外面,应该是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了,秦钰在原地想了想,走上前,头凑在阿布而耳边,两人交谈了什么之后,秦钰转身道,“我家主子说,既然是压轴的宝贝,那么等到最后看也不迟。”
  那瘦高看我们对他的东西无动于衷,似乎是有点坐不住了,现在台上第一件宝贝还没有下去,他瞥了眼台面,又扭了扭身子,道,“云南的古烟山,不知道玉王可曾听说过?”
  古烟山?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有个什么人跟我说过这古烟山。
  “老孟的那个烟草。”柯霂临凑了过来压低嗓音在我耳边说道,“你忘了?当时去秦钰那里他要拿迷药迷晕咱们的时候?”
  我猛然之间想了起来,那这古烟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秦钰必定知道些什么,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秦钰,果然他的脸色不太好。他似乎是镇定自己的脚步,凑到阿布边上,假装和阿布商量这什么,阿布最终转过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带着墨镜的瘦高。
  秦钰拱了拱手,问道,“我家主子的旧乡就在古烟山附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罗蒙,把那盒子打开。”瘦高手中长杖一挥,指了指那桌子上的红盒子,轻声道,“我这东西虽说是个玉如意,但是造型奇特的很,想请老先生看一眼,是从一个死人那里得到的。”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秦钰的身子绷得紧紧地,我凑过去一看,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
  说实话,里面的东西真的是个玉如意,但是不像是我们所见过最普通的玉如意,这个如意上面,雕刻满了人的眼珠子。全部的眼珠子都凸出来,密密麻麻的成了一片,我看的胃里一阵翻腾,马上别开了视线。柯霂临突然咦了一声,还盯着那个玉如意
  在看。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问道,“怎么了?”他没说话,身体有些僵硬,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盯着看的不是那个玉如意,而是瘦高。
  “到底怎么了?”我拽了拽他的衣服又问道。
  柯霂临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有些哑,他凑在我耳边轻声道,“刚才我好像看见那个人的眼睛……”
  “怎么可能?他带着墨镜呢。你是不是花了眼了?”
  “不…不是,刚才你们全看那个玉如意的时候,他的墨镜往下滑了一下,我看见了…”
  “秦钰!你看到这个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这个玉如意可是我今日给你带来的礼!”瘦高说完用长杖使劲往地上一砸,他猛的站了起身,一把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高声吼道,“我回来了!我没死!你没想到吧?眼睛!你看看这些眼睛!”
  “啊!”边上的云妮猛的尖叫一声,接着就是椅子被撞翻的声音,我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柯霂临的身上。秦钰的脸色变得煞白,就连阿布也坐不住了猛的起了身子。
  那个人的眼睛,全部是红色的。是的,全部,他没有眼白,没有黑眼仁,整个眼珠子就是火红火红的红色。脑子一阵钝疼,红色!火红的颜色!
  ‘救我…救…火…啊……’
  我猛的捂住了脑袋,头疼的弓着身子,猛的跪倒了地上。
  “叶清…叶清…”
  ‘火!…救救我啊……火…’
  周围的声音,嘈杂声顿时朦胧成了一片,似乎什么都听不清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火海,慢慢的吞噬燃烧着我整个的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下来……
  


☆、幻路(七)火眼(3)

  一片慌乱之中,那个有着红色瞳孔的瘦高好像在大声和秦钰他们吼了几句什么,我的头整个都像是被浓雾所缠绕,什么都听不见。努力想睁开眼睛,却猛的看见那瘦高好像端着一把枪对着我们几个,我脑袋一阵激灵,瞬间清醒了些,视线没有那么模糊。
  瘦高颤抖的手拿着那把枪,火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那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眼仁一片红色,像极了昆虫的眼睛,我半跪在地上浑身发麻,却移动不了半分。
  “放下枪。”柯霂临冷冷的在我的身后道,我能感觉出来他的脚下有动作,身子不禁动了动,接着就感觉到他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小腿。
  “啊!火!救我!疼…啊…”我惨叫着捂着头,浑身发着颤的在地上抽搐着,紧接着一道黑影猛的从我身边窜了出去,等我捂着头爬起了身,瘦高的枪已经在柯霂临手上,他随手把枪一甩丢给阿布,阿布敏捷的接住枪,立刻从座位上起了身,快速的窜到前面来,一把把秦钰护在了身后。
  我勉强想把自己撑起来,谁知头疼装着还出了毛病,浑身使不上什么力气,一个软身,差么点又摔回到了地上。就在接触地面的前一刻,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接着嘴唇上又是一阵温热,一个灵活湿润的东西似乎撬开了我的牙缝,紧接着又是一股气体被渡了过来。
  “咳咳…咳咳…”一阵呛人的气猛的窜到了喉咙里,我一个没提起来,猛的吞进了肺里,接着排山倒海的呛人感,窒息感让我简直要把肺咳出来。眼前的事物又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我擦了一把眼睛中流出来的液体,有些狼狈的撑着自己起了身。
  柯霂临在一旁,手指间灵活的转动着刚刚被掐灭的烟,抬眼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嘴角,道,“别说,老孟这烟还真是好使,下次多管他要些。”
  我抹了抹嘴唇,秦钰他们几个看着神色有些尴尬,我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最近晚上没怎么睡……”
  秦钰干笑两声冲我点了点头,又正色看向那个瘦高。
  “坐下,把墨镜戴上!背过手去!别动!”阿布拿着枪指着瘦高,又向瘦高边上的那个叫做罗蒙的汉子挥了挥手,道,“不想被打豁了就给老子老实点抱着头到那边蹲着去!”
  等都坐稳了,阿布麻利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跟麻绳,没有把瘦高的手绑起来,而是直接做成了个活扣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下手很利索,瘦高低头看了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又看了看阿布,知道自己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立马就被绞死,苦笑了两声,瘫坐回了椅子上。
  “你是……”秦钰走过去,慢慢的问道,“……罗放?”
  瘦高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冷笑了两声,道,“我都成了
  这幅样子,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我?”
  “你…真的还活着?你……”
  “哼,你没有想到?你看到了吧?我的眼睛!这四十多年来,我根本都不敢见人!墨镜!呸!老子这么多年所看见的东西都是黑色的!哈哈!”罗放仰头笑了笑,“秦钰,你说,这世界上最黑的,是不是就是你的心?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阿布刚想横腿踢向那椅子,瞬间被秦钰拉住,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轻声道,“我的心是黑的?是!没错!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年年去古烟山,年年去搜寻你们几个的下落,为了你们我甚至……”
  “闭嘴!”罗放狠狠地吼叫着,“你闭嘴!你根本不知道被那种东西反噬是什么感觉!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话?你凭什么?”
  “我不知道?”秦钰的声也变得高了,他怒然的瞪着对面那个坐在椅子上,却毫不退缩的看着他的人,有些失控的叫道,“你说我不知道!好啊!那我就给你看看!你说我知道还是不知道!”说完手指猛的插向自己的眼睛!
  “秦老先生!”柯霂临大叫一声想上前拦住他,却被阿布一把拦了下来,阿布神色自若,冲着我们摆了摆手。
  秦钰手指伸到眼珠边上,接着轻轻一扣,从眼睛上面摘落了两片东西,他瞪着自己的眼睛,盯着罗放,道,“现在呢?你看到了吧!我跟你有什么不一样!你说啊!”
  罗放惊诧的伸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钰的脸看了好几眼,猛然间像是绷不住的弦一般,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瞬间屋子里寂静的很,只有罗放一个人的看似绝望的抽泣声。
  秦钰的眼睛和罗放是一样的,血红的眼珠,没有眼白没有眼仁,一片火红色。他沉默的看着罗放抽泣着,叹了一声气,低着头,不想让我们看见他那恐怖之极的眼珠,伸手召唤了一下阿布。
  阿布从侧兜里掏出了消毒用的东西,把秦钰手中的隐形镜片消了毒,又重新为秦钰带上。秦钰愣了愣神,像是侧耳倾听着什么,许久才缓缓地说道,“你的痛苦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镜片是我从国外特意定做的,虽说带上整个眼球都要被东西蒙上,却这样,能骗骗自己,骗骗别人,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一直都在想,毕竟只有我活了下来……这些罪又算的上是什么呢……”
  罗放的抽泣声止住了,颤悠悠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块绸子的手帕,低着头匆匆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他猛的起身,又跪了下去,“秦钰…我…”
  “你这是胡整什么?赶紧起来!”
  “不,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不想就这么算了。”罗放慢慢的说道,“这块玉,是从当年那
  个地方拿回来的,就是长成这副模样,我从来没有碰过它。秦钰,这些年的罪,我们不能白白受,我不知道当年我们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对我以后的后人有没有影响。”他说完慢慢回头看了一眼罗蒙,“那是我唯一的儿子。”
  “秦叔!”罗蒙在角落里叫了两声道,“您就帮我爹这个忙吧!”
  秦钰在原地沉寂很久,许久之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秦老先生,这到底是……”柯霂临在一旁蹙着眉,轻声道。
  秦钰慢慢走向前,打开刚才的那个红盒子,带上手套,端详着那块布满了眼珠子的玉如意,慢慢道,“你们俩个应该知道在四十年前,我去云谷镇拜访过郭老的祖爷白仙人,对吧?”
  我俩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若不是白仙人,当时,现在可能就没有我秦钰这个人了。六十年代的时候吧,那是。那几年中国闹饥荒,我们平日几个比较好的淘玉人就寻摸着准备摸块值钱的玉,仿古伪造一下弄成文物贩到外国去。结果我们几个里有一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突然说听说在古烟山附近,有一个水湾,那里据说玉石华美,但似乎那地方很邪门,没有人去过。我们几个已经算得上是狗急跳墙,再怎么邪乎,也要去那么一趟,再不走,就要被饿死了。”
  罗放也跟着慢慢点了点头,回忆般的道,“我们去了七个人。小矮子姓吴,他带着我们到了那个水湾,已经是在晚上,我们一行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原地打铺就睡那么一觉,谁知在半夜,听到了狼的叫声……”
  “狼?”我有些敏感的追问,上次老孟开车撞狼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
  “…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狼,就是野兽的叫声。我们几个全醒了,大声也不敢出,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总觉得有东西在慢慢,慢慢地向我们逼近。最后谁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心里压迫了,吴矮子突然提议,让我们进水里躲一躲,我们没了办法,只能跳进了水里,一直挨到了天明。”
  “到了天明,就出事了。”秦钰手中还拿着那块玉,面上却有些抽搐,他缓缓道,“死了一个人。应该是在水中憋死的。但是,很奇怪,那水很浅,根本不可能把人淹死。而且他离我们那么近,怎么可能被水活生生憋死一点动静又没有?他死的很蹊跷,我们当时都傻了眼,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把他给埋了。埋了他之后,我们开始到水湾里干活,真的被我们挖出了东西。一个古旧的箱子。箱子很重,我们几个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箱子拖了上来,箱子的锁,是一只眼睛的模样。我们看了看,准备开箱,吴矮子却突然揽住我们几个,说觉箱子的锁看着很怪异,像是什
  么邪门的东西,还是等一等再动,但是当时我们几个都被利益熏昏了头,谁还理他?谁知道他拼命的揽住我们,然后……”
  “我们就把他打晕了。”罗放有些无力的说道,“但是,当我们打开箱子之后,什么都没有,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疼,再一看箱子,里面空空如也。我们几个一阵失望,就把箱子又扔回到了水里,吴矮子醒了之后,听我们开了箱子脸上的神色很差,但并没有说什么。”
  秦钰冷着脸,道,“之后,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怪,接着我的眼睛越来越疼,疼到实在撑不住了,我问了问别人,谁的眼睛都不疼,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于是忍着疼又摸了一天的玉石,摸出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又到了夜里,我猛的听见一声狼嚎,然后惊得起了身,周围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我惊讶的看了一圈周围,什么都没有,面前只有那个白天被我们扔进湖里的木箱子,箱子大大的敞开,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秦钰的声音开始发颤,他带着哭腔道,“我怕极了,叫着他们几个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我慢慢走向那个箱子,往里一看,顿时疯了一样的跑出去,那箱子里面……是…眼睛,一箱子的眼珠子,有的还鲜血淋淋,我连跑带爬的冲了出去,最后晕在了古烟山的岔口,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古烟山里的一户人家,我后来问了问那水湾的事情,人家告诉我,根本就没有水湾。整座山就因为缺水,才能种的出来一种特殊的,黑色的烟草。”
  “天!”罗放在秦钰停住话头的瞬间猛的高声吼道,“天!你看不见我们?”
  秦钰大惊,“你说看不见?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罗放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我们就在你的身边啊!”
  


☆、幻路(八)掘尸

  “你们……”秦钰的身躯猛烈地颤抖着,阿布三两步上前扶稳了他,他吸了两口气,似乎是想定定神,却还是急迫的问道,“当时在我的边上?”
  罗放不断地点头,声音抖动着,“当时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听见你在原地疯吼着我们的名字,当时我们几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猛的就醒了,发现你一个人跟疯了一样的不停地在原地跑着,我们上去叫你,拦你,你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似乎……就完全感觉不到我们几个了。前一秒还瘫坐在地上,后一秒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撞飞了,然后跑走了,我们怎么追也追不上,你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秦钰像是崩溃了一般的小声呢喃着,呆滞的望着前面,猛然间大叫道,“怎么可能?我醒来之后只有装着眼珠子的箱子!你们根本不在!你们都消失了!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就在我的身边?你们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们?我……”秦钰猛的停住了自己的话头,打了一个冷哆嗦,颤颤的看了一眼罗放,问道,“那之后呢?我跑了之后呢?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追了你好大半天,但是最后还是跟不上,你就突然跟一个似乎是使不完力气的人一般。吴矮子说会不会你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或者你是中了邪气,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神经受了刺激,才有这样的举动。此地我们也不宜久留,赶紧回到原地收拾东西赶紧走,但是,我们转了半天的时间,发现,我们回不到原地了。”
  秦钰脸色一沉,“回不到原地?”
  “不不,应该说,我们回到了那个水湾,但是那个水湾似乎已经不是我们原先待过的水湾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吗?原先的水湾后面有一片丛林?当时我们还猜测会不会有猛兽从丛林里面窜出来?”罗放轻声道,“但是我们回去之后,丛林不见了。水湾的四周,全是山。东南西北都是山,但是山却很低,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植物,一根草。就相当是说,四周的山把水湾围在了中间,我们被困死在了里面,要想出去,唯有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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